小说叫做《重生之怀瑾握瑜》,是作者"其松"写的小说,主角是钟瑾瑜夏齐光。本书精彩片段:今日的夏齐光衣着光鲜,头戴白玉冠,身穿枣红色长袍,很显精神,此刻正朝着瑾瑜点头微笑夏齐光不笑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孤寒高远,很难亲近,但当他展颜微笑的时候,便让人觉得四时花开,如沐春风不过如今瑾瑜沐浴在这春风里,却忽冷忽热,不怎么舒坦"大姑娘好"夏齐光开口说话了"请世子安"虽那日和世子有些纠葛,可也不至于因此就让他屈尊来家里找我若不是为我的缘故,为何之前从未听过父亲于世子如此相熟瑾瑜心......
第5章 一节复一节
这赵府的园子别具匠心,是文人雅士崇尚的那种曲径通幽,是以瑾瑜虽出了梅林却并不能一眼看到园子的尽头,看不到瑾澜的身影,也找不到院内其他仆妇。
正在瑾瑜心内焦急之刻,忽见前方有一座建于水上的亭子,名曰绛雪轩,隐隐传来一些声响。
瑾瑜大喜,忙朝绛雪轩的方向跑去。
待跑至跟前,方见得是一男一女坐于桌前。
有女使在侧烹茶煮水,因那男女是背对着瑾瑜,故而未看她,倒是那女使不曾防备有人进来,被吓了一跳,手抖了一抖,不小心将铜壶中的热水浇在热炭上,发出“滋的一声响,引得坐在桌子旁的女子转头看了过来。
瑾瑜自知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行了个半蹲,说到:“这位姐姐好,妹妹今日随父母来赵府做客,不想和女使走散了,迷路至此,惊扰了二位,万望见谅。
亭中女子却笑了起来,忙让了座,“怎如此凑巧,我正是家主,是我家没有招待好客人,竟叫妹妹受了惊,你是从梅林过来的吧,岂不知往这边走就是南辕北辙,离后宅越来越远了,你且过来吃杯茶压压惊,我就差女使送你过去。
“姐姐莫非就是赵学士的掌珠,京城第一才女云英姐姐?瑾瑜问道。
“正是云英,才女却是不敢当的,不过是大家谬赞了。且不知妹妹出自何府?
“家父乃钟公培青,是赵大人的属下。
云英点点头,叫女使给瑾瑜倒了杯热茶。
瑾瑜打量了云英,只见云英娇弱纤细,是时下流行的纤细美人,谈吐有度,观之可亲。
云英也抬眼打量了瑾瑜,只见这女子身穿一件半新不旧的大氅,衣裳虽然不是时新的款式,却难掩其绰约风姿,乌黑的长发挽了留仙髻,鬓间有些许碎发,双颊绯红,呼吸略略有些急促,步履却稳健,可见素日并不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纤弱女子,这样丰容盛鬋,让从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云英很是羡慕。
云英又细细瞧了瑾瑜的眉眼,单看五官不过中上之姿,只那星辰一般的眼眸,熠熠生辉,让人见之忘俗。
云英不由得在心中暗叹一声,京城还有这般出众女子,今日方才得见。
两人打量对方的目光遇到一起,相视一笑,都对彼此有个好印象。
“这位是武安侯家的大公子,瑾瑜妹妹也该见个礼!云英回过神来,招呼起瑾瑜。
瑾瑜早该料到的,今日能与云英一处的男子,应该就是众望所归的武安侯家的大公子谢淮安。
一对有情人在此处“互诉衷肠,自己突然闯进来,瑾瑜不禁感叹今日自己的运气委实太好了些。
瑾瑜忙站起敛衽行礼,谢淮安却并未回头,仍然面向窗外的坐着,只摆了摆手说“无妨。
莫不是怪我扰了他和云英姐姐的雅兴,故而不想搭理我,我还是赶紧走得好,瑾瑜心想。
瑾瑜正要开口告辞,云英却惊呼了一声,“谢将军,你怎么了?
云英深知谢淮安素来不喜谈笑,但却是个知理的,今日却也不知怎么了,刚刚同自己说话也是眼神闪躲,现下竟不看人了。
因此,只探了身子去细瞧谢淮安,一看之下,吓了一跳,只见他的双眼通红,眼角还有泪痕。
“赵姑娘,在下想起今日还有些要紧的公务需处理,失礼了,先行回府,择日再登门向赵大人请罪。
说着便站起身来,瑾瑜见他身体晃了几晃,用手使劲揉了眼睛,往外走了几步,又下意识的去揉眼睛,眼泪也顺着眼角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谢将军,可是身体不适?我马上差人去请大夫,你先留步。见谢将军此时的样子,云英着急起来。
“无妨……谢淮安阻拦了云英将要说的话。
眼睛布满血丝,疼痛,流泪,又一直看着雪地……症状和自己昨天有些相似,不过仿佛比自己要严重一些,瑾瑜想起昨天赏雪的时候走了神,不妨在雪地里多站了一会儿,便觉得双眼刺痛,知道自己是被雪晃了眼。
如果真是严重的雪盲之症,必须黑布覆面,不能见光的。
瑜纠结要不要告知谢淮安,一是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是雪盲症;二是今日已经惹出许多麻烦,无论自己判断的准不准,只要她开口阻拦了谢淮安,便是为自己今日的莽撞火上浇油了。
不能随便开口徒惹祸端,瑾瑜下定决心,但是若真是雪盲之症,再这样走回去,怕是要落下终身的眼疾了,瑾瑜又左右为难了起来。
终究是良善之心战胜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瑾瑜忙开了口,“将军可是眼痛?
谢淮安原本抬起的脚因这句话而顿了顿。
这一微小的变化,使瑾瑜对自己的推断更加信服了几分。
“可是今日看雪之后,突发的?之前可有在雪地领兵打仗的经历,那时是不是也眼痛过?
谢淮安听到瑾瑜连番发问之后,愣了愣。
确是如此,上个月他领兵与突厥部队对峙北地,北地高寒,积雪遍地,为了研究地形地势,在雪地了穿梭了几日,当时便有些眼疼,不过却没有在意。
今日应邀来赵府赏梅,因不善与女子交谈,也不好一直盯着人看,只得将眼光放至窗外雪地,初时只觉得眼睛酸痛,现下却有些疼痛难忍,故而急着要回去。
“眼睛确是有些不舒服,然淮安是出入沙场之人,见惯生死,待回家后请相熟的大夫来看看也就是了。就不多于两位姑娘叙谈了。
谢淮安还是抬脚往外走,即将踏出门外时,一阵雪光反射,不由得抬起了手下意识去遮挡。
“谢将军,今日家里开宴,为防万一,已请了大夫在后堂喝茶,何不请他过来瞧瞧,大家也好放心。云英亦出言挽留。
“无妨……
“大丈夫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难道将军厌倦了戎马生涯,从此只想在京城的温柔乡度过此生?瑾瑜见谢淮安没有停下脚步,又赶紧追问了 一句。
“何出此言?
“如不出所料,将军应该患了雪盲之症。雪盲之症可大可小,如若将军此刻顶着雪光策马回去,怕是今后再难百步穿杨,驰骋疆场。不过将军居功甚伟,即便从此不再领兵,想必武安侯的封号也不会花落他家。
云英拉了拉她的衣角,试图阻止瑾瑜将话说下去。
瑾瑜摇了摇头,心知谢淮安在军中也是说一不二的人,况行伍之人大都见惯了生死,怎会将眼疾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眼疾对身体造成的疼痛,谢淮安可以不当回事,但当眼疾影响到了他领兵打仗,他怎么也不敢轻易尝试吧!
谢淮安听了瑾瑜的话,一时愣在原地。
瑾瑜见他站定不动,索性拉了他的衣袖,将他推回屋内的凳子上,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将眼睛覆盖住,怕耽搁了时间再起变故,只得将自己随身的帕子折好,以帕覆面,在谢淮安脑后打了个死结,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等谢淮安反映过来,试图挣扎的时候,瑾瑜轻声阻止:“事已至此,将军莫要再动,大夫马上就到,不会有人声张,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将军今日患病。
谢淮安心内咯噔一声,虽说上月与突厥一战,自己占了上风,突厥年下就要来纳贡称臣,若是此刻传出自己患病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怕是又要引起无畏的事端。
“劳烦姐姐差人去请了大夫来,就说,就说我迷了路,着了风寒,头疼得厉害,劳烦大夫过来瞧瞧。瑾瑜转头向云英说话。
云英见谢淮安坐了下来,不再说话,也就放下心来,只速速的叫女使去请了大夫,并自己的父亲及瑾瑜的父亲。
那女使一刻也不敢耽搁,急忙跑了出去找人。
瑾瑜舒了口气,见谢淮安静的坐着,遂拉了云英的手,压低了声音说,“姐姐,将军是否患了雪盲之症,妹妹没有十足把握,劝下将军不过是为了防止万一,不忍国失良将,也不忍大好男儿因一时不查以致将来不辩昏晓。今日之事实在是妹妹莽撞了,万望姐姐设法帮妹妹周全,不要将妹妹今日所言所行告知众人,以免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说着便要施礼。
云英忙扶起瑾瑜,“好妹妹,你的心思我懂,今日之事,妹妹原可做壁上观,出言相劝全是出自好意,闺阁女子的难处,我都懂,妹妹放心。
两人说话的时候,都是刻意压低了声音,故意避着谢淮安,怎奈谢淮安不仅弓马骑射好,耳力亦出众,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心想,如若自己真被这个女子说中,这女子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救了人却不要声张,这闺阁中的难处到底有多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