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还懂得观兵之法?”商秀珣对白清儿调笑道。
“我对兵法并无了解,不过是按照军书所说罢了。”白清儿哂笑道。
她对武功算是一派宗师,对数术易理略还算熟悉,对琴棋书画略有所知,对战场行兵却是知之甚少,否则也不用扶持寇仲了。
商秀珣骄傲道:“牧场祖先乃是东晋强将,整个牧场军制皆由他定下。以五为伍,二伍为火,五火为队,二队为官,二官为曲,二曲为部,二部为校,二校为裨,二裨为军。无论十百千万之数各有统制,制定则士不乱,治众如治寡。”
“军队并非只有精兵良将,统手、鼓手、旗手、大夫、马夫、认旗手、木匠、铁匠等人选,各司其职,才能组成完善的作战系统。”
牧场士兵分作三组,布列平原之上,队形整齐划一,仿如一个有机的生命体,见到对方军心散漫,人人无不战意昂扬,跃跃欲试。
滚滚烟尘中,敌军身形逐渐清晰。虽然士兵一副灰头土脸、衣不蔽体的摸样,但精神却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人人面露凶光,咧开的嘴角透露着嗜血暴虐。比之白清儿,单论外表四大寇才更像是魔门。
虽然素质良莠不齐,但人数却超过万数,黑压压一片,恍若乌云坠地。
为首四人形相突出,衣饰各异,年纪在三十至四十岁间。
众寇在阵前站定,一人振臂高呼:“本人向霸天,爱开玩笑的江湖朋友赠了我一个叫‘寸草不生‘的外号,皆由于对本人不了解而生此误会,事实上我却是爱花惜花的人。听说商场主乃是天下有名的美人,如若不信,只要试试委身本人三天,保证会出来纠正天下人这大错特错的想法。”
向霸天的外貌卖相确令人不敢恭维,是个五短身材的胖汉,矮矮的个子,短短的手脚,腆着肚子,扁平的脑袋瓜儿好象直接从肥胖的肩上长出来似的。
可是那对像是永远瞇起来的眼睛却是精光闪闪,还且带着邪异的蓝芒,使人知道他不但是内功精湛的高手,走的更是邪门的路子。
他两手各提着一只银光闪闪边沿满是锐齿的钢环,更使人感到他的危险和诡秘性。都不知有多少人饮恨在他这对“夺命齿环“之下了。
当众侮辱对方主将,乃是公然挑衅,目的是让商秀珣因怒出击,失去分寸,以方便把握其破绽。
向霸天身旁,站着一名粗壮结实,背上交叉插着两根狼牙棒,脸上贱肉横生,额头还长了个令他更形丑陋的肉瘤的大汉。
他趁牧场众将怒气横生的档,面露猥亵,狂笑道:“场主兵力远逊我方,败局已成,但若肯委身侍候我们,变成床上一家亲,自然什么事都好商量哩。“
另一寇首阴恻恻笑道:“好一个床上一家亲。房三弟这提议令人叫绝。只不过商场主乃黄花闺女,就算心中千肯万肯,但当着这么多人,自然会脸嫩害羞,说不出话来呢!你们说我毛燥对女儿家的心理揣摩得够透彻吗?“
此人身材高瘦,一副坏鬼书生的模样,唇上留了副两撇八字须,背上插着个尘拂,打扮得不伦不类。单看外表绝猜不到他就是在四大寇中排名第二的“焦土千里“毛燥。
先前发话额长肉瘤的大汉既被他唤作三弟,该就是被称为“鸡犬不留“的房见鼎。
众寇的声音倾注真气,灌入两军将士耳中。声音灌注真气后,便有了几分神念的特点,不易散失,宗师级高手全力发声,足以传遍方圆五里。
白清儿特别留神打量那尚未发言,理应是四寇之首的“鬼哭神号“曹应龙。
此人身型雄伟,长了一对兜风大耳,额上堆着深深的皱纹,颧高腮陷,两眼似开似闭,予人城府深沉的印象。但其相貌倒不像其它三人般令人讨厌,有点像不爱说话的老学究。
他左手提着一枝精钢打制的长矛,看样子至少有四、五十斤重。
牧场虽然总兵数过万,但需要留人备守牧场城堡,因此带出的人数不过数千,远不及四大寇。几人战前的嘲讽,除激怒商秀珣,让她惶下决定外,更是为了扰乱军心,削弱敌人战斗力。
商秀珣自幼深习兵法,自然不会中计,但也听的眼中冒火,偏偏又学不来。
“呵呵……曹应龙啊曹应龙,你跟随石之轩十余年,一身所学都喂狗了吗?我方大军养精蓄锐,士气如虹,你们则阵脚未稳,精力疲惫,不怕死就尽管上吧。”白清儿亦向两军将士喊话。
声音纵横四方,比之四大寇,白清儿的声音如同天籁妙晕,仿佛引人进入极乐世界,与凡世再无任何关系。
她曾在石青璇的《换日大法》中,看到一种名叫禅喝的无上法斗。把自己的精神贯入声音,希望能起着“驱邪”的作用,这接近印度宗教中专事唱经的教派,认为声音有神圣的力量。
禅喝与阴癸派的天魔音,虽然使用的体系不同,却有异曲同工之妙。她将两者相结合,改进了天魔音伤害不足的缺点。
“喝!”曹应龙一声暴喝,震得人耳膜生疼,迫使手下将注意力放在战场。
曹应龙眼中精芒闪烁,紧盯她的双眼。他表面上看起来稳如泰山,实际上内心早已是惊涛骇浪。
他和石之轩的关系除杨虚彦外,应当无人知晓,内心暗子捉摸,是否杨虚彦将他出卖,欲借别人之手将其除去。
“废话少说,还是要在手底下见真章!”毛燥见曹应龙心有异样,于是趁机出来对阵。
“既然你想死,那就送你一程。”商秀珣抽出丈二红枪,遥指四大寇。
一声令下,万蹄齐发,轰鸣震天,喊杀声弥漫整个战场的惨烈气氛下,由三组各二千人组成的中军先锋队伍,有组织地朝山丘上的敌人冲刺。
前数排的骑士均手持长盾,另一手持枪,以挡挑敌人箭矢,后方的战士则弯弓搭箭,准备射进敌阵之内,掩护前方战友破入敌阵去。
天上箭矢交射下,两方骑兵就在长达数里的丘坡中段相遇,近身厮杀,一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四大寇的骑兵怎能及的上牧场精骑,一个照面就被撕得七零八落,不成阵形。
士气如虹下,兼之敌方阵脚未稳,中军的三队各以二千人组成的先锋军,像三条长蛇般疾如锐矢,快如雷电,狂如风雨的破进敌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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