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娇,岑九思的武侠仙侠小说《御厨穿越成傻子新娘》,由网络作家“松子Szi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御膳房整整熬了二十余年,本以为终于可以出宫享清福,谁想到意外穿越,成了九四年的假千金。原主是个被富家豪门退回的假千金,一身小姐病,还要被乡下的亲戚利用卖掉换彩礼钱。知道自己即将嫁给一个傻子夫君,楚娇心中各种愤慨,既来之则安之,如今她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匀城的元旦前已经下过了几场薄雪,冷得天寒地冻,说句话喷出来的都是白汽。
石板村今天热闹极了。
村东头的富户,老岑家的傻儿子终于娶到媳妇儿了!
混着泥巴的积雪上飘着红艳艳的爆竹纸屑,岑家是村子里第一个建砖头平房的人家。
一幢两层,一楼保有当地老房子特色的平房。
青灰色的砖石,宽敞铺了水泥的晒坝。
左侧是单独的厨房,厨房后是猪牛羊圈,院内有一棵老葡萄树。
厨房外有一口吃水井,长了一棵几百年的老桂树。
匀城办酒席的特色是主家出菜,客人到主家附近邻里,等传菜过来,客人上手现炒现吃。
一锅炖,或炒或煮,吃着热乎。
“跳井了!跳井了!新娘子跳井了!”
不知道是哪个孩子大叫,正在厨房吃酒的几个厨子闻声而去。
果然见到吃水井里泡着红色喜服的新娘子。
“看什么看?!快点捞上来啊!”
“真是造孽啊!这叫什么事儿啊?!”
“大喜的日子怎么还跳井了呢?”
“......”
主家都出事了,这喜酒是吃不成了。
村里村外很快就传开了。
“这、这怎么办啊?”岑婆子急得哭。
老两口就剩这么个儿子了,攒这么大家业将来也是要交给儿子的。
儿子虽然脑筋有点问题,可老两口一心想给他找个城里的姑娘。
虽然老岑家有钱,可城里哪家舍得把闺女嫁给个傻子?
十里八乡介绍了多少姑娘,老两口都瞧不上眼。
赶巧儿上个月隔壁的凤仙村,闹了一桩狸猫换太子的事情。
真假千金抱错了,在城里娇养了二十年的假千金验明正身,被送回了乡下。
老两口一想,这不是正碰上了吗?
忙请了媒婆上门打听,两家一拍板,这事儿成了!
谁成想,这新娘子刚进门,后脚就跳井了呢?
“顺儿啊,听叔一句,把人送回去吧。”
“九子他就没这个命,万一那娃子醒了又要闹死闹活。”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死在家里多晦气?”
堂屋里,岑家几个叔伯长辈都在劝老岑头。
实在是吓人啊。
这好好的闹出人命官司来,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老五,你们给了多少彩礼?”
岑顺头上还有个哥哥,岑康。
这人要送回去,彩礼当然也要拿回来。
当地嫁娶风俗繁琐,光是看人、看家、批八字就要好几回。
要不是想着赶紧把新媳娶进门,正好可以过个团圆年,这婚事也不会办得这么急。
“六千六。”岑婆子抽抽搭搭哭着,这闹了一出,以后儿子还怎么娶媳妇?
“六千六?!他们真是敢啊?十里八乡的,谁家娶媳妇敢喊这么多?”
岑康媳妇杨桂芬怪叫了起来。
这些以后可都是她儿子的!
“人是要送回去,彩礼也得拿回来,总不能人财两空。”
岑康沉着脸一锤定音。
“我和几位叔伯,还有村长,再请村里几个说得上话的婶子,用拖拉机把人送回凤仙村。”
“这事情得今天扯清了,不然以后有得闹。”
岑顺闷声坐在神龛主位下,像漏了气的气球。
九四年农村的万元户屈指可数,更别说他们能出六千多娶一个媳妇儿了。
没想到这儿媳还没热乎,就要送回去。
“老岑,你给句话啊!真这么送回去?”
岑顺媳妇莫茹不甘心,那儿媳是她亲自去相看的。
水灵灵得跟娇花一样,腰细臀肥,一看就是个生儿子的命。
皮肤又白,眼睛又好看,她孙子生出来铁定是个顶顶好看的胖小子。
这要是不愿意,当初去相看的时候拒绝不就好了吗?
当时他们也没瞒着,儿子的情况如实相告,儿媳也是自己点了头的。
怎么进了门就反悔了呢?
“送吧。”
岑顺沉沉叹了一口气,不甘心拍了下八仙桌,到底是儿子没这个命啊。
“不准送走我媳妇儿!不准送不准送!!”
穿着西装,胸口系着大红花的新郎官岑九思跑进来,扯着嗓门撒泼。
他刚刚听见小孩说爸妈要把他的新娘子送回去,他不准!
那是他的新娘子!
莫茹见儿子生气撒泼,连忙上前安抚:“不送不送啊!我们不送。”
可是不送又能怎么样呢?
岑九思这么一闹,媳妇儿是暂时保住了。
为了风风光光办这场喜酒,老两口又重新把二层的三个房间重新装修。
最里一间作为婚房,中间做客厅,摆放着崭新的米白真皮沙发。
说是城里兴这个,老两口一咬牙就买了。
崭新的二十一寸TCL大彩电,红灯牌收音机,海尔双缸洗衣机和冰箱,还有凤凰牌缝纫机等等这些。
除了当地风俗的大件外,城里时兴的东西老两口也都配齐了。
最外一间就放着陪嫁的大红箱子,这是当地风俗。
一般是一对,全实木打造,染着红漆,红艳艳的很喜庆。
婚房里,几个婶娘已经给新娘子脱换了打湿的衣服,请了村卫生站的医生来瞧。
说是没什么大碍,开了点感冒冲剂。
“到底是城里日子过习惯了,哪里瞧得上我们农村的日子?”
“真的是细皮嫩肉啊!那个腰,我刚刚比了一下,一只手都能抓牢了。”
“这要是个正常男人,那不得累死啊?”
“你这臭嘴,人还是黄花大闺女,少乱说。”
“......”
几个婶娘守在外面的火盆边上烤火,一边吃瓜子唠嗑儿,又一边议论新娘子的身材和皮肤,嘴里没个把儿。
床上楚娇恍恍惚惚醒过来,脑袋一阵阵发胀。
墙上四十瓦的长灯管亮堂得刺目,楚娇忍不住伸手遮挡。
她这一动,脑瓜子疼得像被蜜蜂蛰了一样,涌进来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
楚娇愣住,呆呆地直视着那根雪白的长灯管,直到眼睛干涩。
她震惊无比,看了看自己的手。
白皙细腻,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手。
她......这是像话本里一样重生了?
楚娇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
可她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她龇牙掉泪花儿。
是真的!
什么鬼东西?!
她堂堂宫廷御厨,马上就可以告老还乡出宫了!
她攒了那么多的银子赏赐都还没用呢!
楚娇郁闷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
“呜呜......媳妇儿你不准走好不好?我、我听话。”
楚娇心头正暴躁着,岑九思哭着冲进来,一把搂住她哇哇大哭!
楚娇:“......”
是了。
她丈夫是个傻子。
好像是在队伍里时受了伤,这才退下来回乡。
“媳妇儿你不走好不好?我听话,我真的听话。”
岑九思哭得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眼泪鼻涕都黏在了崭新的西装上。
楚娇心里头叹气。
想她入宫几十年,还真没想过自己会嫁人。
她看了看岑九思,长得像头牛一样壮,五官眉眼生得很好看,小麦色的皮肤,充满阳刚气息。
楚娇脸颊微微发烫,见惯了宫里白面般脸色的内侍,头一遭这样近距离接触真男人,这热气冲得她头昏脑涨!
“九子,你别闹。”
莫茹沉着脸追进来,几个婶娘也跟着进来看戏。
闹成这样,这新娘子还呆得下去吗?
今天老岑家的脸可是丢光了。
“妈......”
楚娇按照脑子里的记忆,扭扭捏捏喊了一句。
成亲了就该改口了不是?
莫茹却沉着脸看了她一眼,很想顶回去。
但身后几个长舌婆盯着,说出口的话以后叫她难以做人。
村里这几张嘴,什么话落到她们耳朵里,好事都成坏事了。
偏偏办事呢还有两三把刷子。
得罪不起。
“哟,这新娘子还认婆婆啊?这是认了?”
倚在门上的一个胖媳妇儿笑眯眯调侃,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
楚娇一下红了脸,垂眸看着死死抱着自己不撒手的傻丈夫。
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还不如死在宫里呢。
她想起来了,原主的确是掉进井里了。
但却是有人故意引她去的。
说是什么新媳进门,要挖什么地瓜泡,表示孝心。
还特地指了原主从厕所绕开,说门前的水井边上就有。
地瓜泡她知道,那东西七月份才能吃,这天寒地冻哪儿来的地瓜泡?
分明就欺负原主是城里来的,不懂这些东西。
原主也是命薄,摔进井里就这么没了。
大抵是换了二十年的富贵,福气到头了。
“九子,起来,你这像什么话?”
莫茹脸色难看。
这儿媳一开始怎么看她都觉得满意。
家里不缺吃穿,地里的活儿也不需要他们干,只要儿媳诚心实意和儿子过好日子,她就满足了。
没想到一进门就给她下这么大的面子!
岑九思死死抱着楚娇就是不撒手,他要是放手了,新娘子就没了。
他才不要!
“你、你压疼我了。”
楚娇憋红着脸说,说话声气儿柔柔软软,听着就舒服。
“哪里疼?我看看,我给你吹吹,妈说吹吹就不疼了。”
岑九思一骨碌爬起来,就要掀开被子检查。
楚娇忙抓紧被子:“不、不用吹。”
站在婚房门口的几个婶娘当场就笑了出来,嘀嘀咕咕说着荤话。
“妈,我能跟您说两句吗?”
跳井这事儿改不了了。
村里闲话肯定少不了了,但公公婆婆必须得知道。
原主的真实家庭环境非常差,人际关系也恶劣。
倒不如就在这里,丈夫虽然傻乎乎的。
但公婆心底善良宽宏,大不了她就当养了个儿子呗。
宫里那么多孤苦都熬过来了,她还怕这个?
她唯一惦念的就是在乡下等着她出宫的姑姑,她双眼已经熬坏了,也不知道她后面日子怎么过?
莫茹忍着心里的火气,回头看了眼那几个婶娘。
“楼下都在唱歌了,你们几个还不赶紧去。”
匀城每逢酒席,少不得要唱当地的山歌民谣。
几个婶娘虽然想听八卦,但唱歌对她们的吸引力更大。
莫茹盯着人下去后,把外间的门关上。
“说吧,好好的为什么要跳井?”
“十里八乡我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若你不肯,当初相看的时候你不肯就是。”
莫茹尽量把话说得平静。
楚娇看得出来婆婆是真的在极力克制了。
幸好不是什么奇葩恶毒的婆婆。
这日子可以过。
“妈,我没有跳井。”
她撑着身体坐起来,躺着说话实在不怎么自在。
莫茹困惑:“你不是跳井怎么会在井里?”
楚娇:“有个婶子说这边有新娘子进门来的风俗,要给婆婆摘地瓜泡,那婶子说咱们家水井边上就有。”
“婶子还说从厕所就能绕开厨房去水井边,可能是下雪太滑了,我没注意跌了进去。”
“我好好的为什么要跳井?”
她无辜眨了眨眼。
在宫里待久了,连撒谎这种事情她已经很纯熟了。
“不怕妈你笑话,我在城里过惯了好日子。”
“冷不丁打回原形,送到乡下过农村人的日子,我受不了了的。”
“岑家是十里八乡的富户,虽然九思不如常人,可他也比那些花花肠子的男人牢靠。”
“放着这样的好日子我不过,我为什么要去跳井?”
她说得慢条斯理,温温柔柔。
莫茹一愣,也是这么个道理。
如果她回到凤仙村,这十里八乡哪里还能找到他们这样的好人家?
“哪个婶子告诉你的?你还有印象吗?”
莫茹忙追问,心里大骂了几十遍。
这是要害他们家啊!
大冬天的,哪里来的什么地瓜泡?
楚娇认认真真想了想,最后说:“我记不得了,但是她戴了一只很大的金镯子。”
她还比划了下。
这不怪原主,谁家第一天进门的新媳就能认全人呢?
她却见婆婆脸色一变,似乎很震惊,但几秒后又好似觉得有理,只是脸色愈发难看了。
“行,这事儿妈知道了。”
“今晚好好休息,这事儿妈心里有主意,你别伸张。”
“一会儿喝完红糖水,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想吃什么?”
解释清楚后,莫茹脸上露出了笑容,说话语气也和蔼了。
压在她心里的大石块总算落地了,还好不是寻死觅活。
不然这场喜酒,他们老岑家可就真的成十里八乡的笑话了。
楚娇点点头:“谢谢妈。”
莫茹最满意的就是这儿媳知书达理,说话温温和和。
“傻孩子,赶紧捂好了,这天气着凉就是受罪。”
“九子,去把火盆搬进来,不然你媳妇儿要冻傻了。”
“别关上门,开着点,不然要中毒。”
莫茹松了口气,指挥着儿子去把外间的四方火盆搬进来,木炭正燃得红彤彤的。
老两口还特地在卧室和外间都铺了瓷砖,这在九四年的农村可是非常罕见。
地板上还压着翠绿的柏树枝,寓意夫妻长长久久。
屋内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柏树枝的气息,倒是提神。
“媳妇儿,你不走了吧?我听话,我会干活。”
岑九思拎着装木炭的胶桶进来,用火钳往里加炭,一下搞得炭灰飞扬。
楚娇有些哭笑不得:“先去把脸洗了,你可是新郎官,哪儿能脏兮兮的?”
“一会儿孩子们不是还要讨喜糖吗?帮我去衣柜拿衣服过来。”
既然醒了,这日子也能过下去,礼数总要齐了。
“嘿嘿,好!”
岑九思笑得有些憨,但挡不住他那张脸生得俊朗。
转身打开衣柜给她找衣服,结果一打开,崭新的棉被砸了他一脑门。
“你慢着点。”
楚娇叹息。
岑九思:“不疼!媳妇儿,我不疼。”
说着胡乱把棉被塞进去,给她找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出来。
浅粉色的,这原本是她敬酒的时候要穿的。
掉个井把人都吓坏了,谁还敢厚着脸皮继续吃酒?
“媳妇儿,我帮你。”
岑九思见她咳嗽,伸手想帮她。
楚娇脸一红:“你、你到外面等着,不许偷看。”
虽然但是吧......她还是别扭。
她也算是大闺女上花轿,头一遭,哪儿能这么快就接受了?
岑九思有点不解,但还是乖乖出去守着了。
“九子,你在这儿搞哪样?”
莫茹拎着竹篮上来。
岑九思挠挠头:“媳妇儿换衣服,不让看。”
房里换衣服的楚娇听了个清楚,脸颊刷的一下烧得通红。
“臭小子!这种话出去别乱说,以后叫你媳妇儿娇娇吧,媳妇儿媳妇儿,要叫人笑话你。”
莫茹话里话外藏不住的喜悦。
“嗯。”岑九思重重点头,想起来媳妇儿让他洗脸,又蹬蹬蹬下楼去打水。
“这孩子。”
莫茹无奈,但满眼还是慈爱。
“娇娇,换好了吗?我能进来了吗?”
“嗯,可以。”
楚娇应声,忙从床上下来。
她一米六五的个子,却显得娇小。
“真好看!娇娇穿什么都好看。”
莫茹推门进来,见她这模样身段,赞不绝口。
这城里和乡下就是不能比。
楚娇脸色冒着红晕,这炭火也实在烤得热。
“来,先把红糖姜汤喝了,暖暖身体。女孩子着凉了可不好,来日子了可有得疼。”
莫茹走到梳妆台,笑眯眯招手,取出熬好的红糖姜汤,里面还下了甜酒酿和几颗汤圆。
这东西都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得到,这次为了操办儿子婚事,老两口下了血本。
“光喝汤不抵饿,先吃几颗汤圆。”
“厨房里我给你炖了只老母鸡,办酒席的菜都凉了,太油腻,你吃不惯。”
楚娇心暖,除了姑姑,还是头一次这么受人关照。
“谢谢妈。”
“傻孩子,快吃。”
莫茹笑容和蔼,能给儿子娶到这么个媳妇儿,她也算圆满了。
“妈,客人都走了?”
楚娇喝了一口汤,还有点烫嘴。
莫茹:“没事儿,明天让你爸送些东西,过几天他们也要过来吃饭的。”
楚娇无奈,敛着眼眸继续喝汤。
“新娘子!看新娘子喽!”
“发喜糖!发喜糖!”
“......”
婆媳俩正说着话,外间孩子们闹哄哄的声音传来。
“这九子!”
莫茹一皱眉就要往外走。
“妈,没事,我刚刚跟九思说过了。”
“结了婚当然要闹新房嘛,图个吉利。”
楚娇忙解释,把没喝完的红糖酒酿放到一边,起身去拿喜糖拆封。
这个年代最受欢迎的大白兔奶糖。
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享受得到的福利。
“好好好。”
莫茹连连点头,忙找了隔火的炕笼扣在火盆上,防止小孩子挤倒了烫伤。
楚娇拿着喜糖坐在喜床上,岑九思脸上乐呵呵的,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却像个孩子王,前后都拥趸了一群孩子。
“不叫婶娘就没有糖,说好听话才有。”
莫茹守在门口,脸上的喜悦怎么也藏不住。
这么多年她就这一桩心事,今天算是了了。
“婶娘婶娘婶娘......”
霎时整个二楼都是“婶娘”在回荡。
“祝婶娘和九思叔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一个胆儿大点的女孩上前,声音洪亮道。
楚娇浅笑,脸上虽然没有上妆,一头乌黑的长发及腰,像绸缎一样散开,十分漂亮。
她抓了一大把奶糖递给那孩子。
“谢谢婶娘,婶娘你真好看!”
女孩子收了糖,又忍不住多看她两眼,她真的没见过哪家新娘子这么好看的。
“谢谢。”楚娇笑了笑。
她刚刚看了,这副皮囊的的确确是个美人胚子。
“到我了到我了!”
见女孩拿到了那么一大把奶糖,其他孩子都忍不住了,一窝蜂似的冲过来讨要喜糖。
有些孩子拿了两三次,楚娇也没点破。
岑家为了置办这场喜宴,多的都出去了,哪里还在乎这点糖?
喜糖发完,楚娇热得出了汗。
“婶娘,你和九思叔今晚要生娃娃吗?”
楚娇脸颊倏地爆红。
她出宫时也才三十岁,八岁那年跟爹入宫,在宫里待了二十余年。
嫁人生子的事情对她来说还是头一遭。
莫茹瞧出来儿媳脸皮薄,一瞪眼挥手:“去去去!喜糖都拿了,还不玩去!”
孩子们一哄而散,叽叽喳喳一会儿就没影儿了。
“五嫂子,你赶紧下来啊?”
“儿子不用你教,男人都懂!”
楼下传来几个留下来唱歌的婶娘哄笑。
莫茹拍了拍身上:“你别理她们,嘴巴臭着呢,以后你就知道了。”
“一会儿鸡汤炖好,我让九子送上来,你今天着了凉,不能大意,快躺着。”
楚娇本来还想着下楼去打打招呼,但她高估自己的体力了,这一闹她都累了。
干脆点头,乖乖待在婚房里。
莫茹下楼时顺带把扣在火盆上的铁盆给拿了下去,楚娇看着乱糟糟的婚房,收拾了一下。
不过那些柏树枝得放在墙角,等回门了拿去灶房烧了,还不能扔了。
楚娇四处走走看看,这些东西对她来说都太陌生了。
幸好她脑袋里有原主的记忆,不然她这两眼一抓瞎,别人可能就把她当疯子了。
巡视完毕,她回到梳妆台把红糖酒酿吃完。
顺手打开妆奁看了看,瞅见压在丝绒布下的一枚虾须玉戒。
她的心脏咚,咚,咚的如擂鼓般跳了起来。
虾须玉戒?
怎么会在这里?
她忙拿起来,试着戴到左手中指上,闭目感应。
随后她手里多了一茶匙的清澈泉水。
楚娇瞪圆眼睛,兴奋得大脑发麻!
真是她的虾须玉戒!
“好看!”
岑九思不知道啥时候上来了,眼神稀罕看着她。
“好看吗?”
楚娇伸出手让他看。
白色灯光下,虾须玉戒上隐隐有银丝般的龙纹显现。
这是她家的传家宝,爹去世以后就传给了她。
他们家做菜这么多年的手艺秘方,全靠这虾须玉戒里的一方灵泉。
她以为重生过来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了呢!
“嗯,好看。”
岑九思重重点头,看了看她,又说:“娇娇好看。”
楚娇有些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了。
第三天,楚娇准备回门。
一大早老两口把东西备得齐齐当当,生怕还不够,又给楚娇塞了一叠崭新的五十元面额钞票。
楚娇想到原主那一家,看到堂屋这么满满当当的东西,拿回去还不如喂狗。
虽然说岑家是好人户。
但六千六的彩礼,还不算其他的礼金,这在农村可以说是天价了。
“爸妈,用不了这么多的。”
楚娇并不想拿这些好东西去给那一家吸血鬼充门面。
原主母亲生二胎时难产没了,连弟弟也没留住,父亲再娶不愿意要她这个拖油瓶。
准备送人的时候,外公外婆舍不得,花五块钱抱回来养着。
没想到养了二十年,却不是亲的外孙女。
老两口气得卧床,在城里过得不错的小儿子借口接走二老养病。
三个舅舅舅妈反手就把送回乡下的假千金的终身大事给定了。
等到外公外婆回来,那又能怎么样呢?
她已经是别人家的媳妇儿了。
六千六完全就是卖了假千金。
不然家里养着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千金小姐”,那得多吃亏?
“没事,该走的礼节礼数我们都做了,都走了九十九步,不差这一步。”
“以后都听你的。”
莫茹也是个伶俐人,一听就明白儿媳的意思。
但他们是大户人家,没必要在回门这样的礼节上小气。
楚娇想想也是,反正以后也就没瓜葛了。
东西都搬到拖拉机上,千叮万嘱后,老两口才让夫妻俩出发去凤仙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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