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简笙胡式微的其他类型小说《天空的爱简笙胡式微》,由网络作家“简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式微,别看别人,我会受不了的。低哑的嗓音带着溢于言表的委屈。说完,他便将头埋进了我的颈间。呼吸有些重,温热带着湿意,痒痒麻麻的。我轻轻推他,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推了几下,推不动,反而被他揽进了怀里。
我将当归护在身后,转身和简笙对视,不是,我们的事与任何人无关。
他身上穿的,是 Brioni 夏季最新款吧,简笙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式微,怎么就不能乖点呢。
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带着酒气。
身后的当归轻轻一扯,把我们的位置掉了个个。他脸上的肌肉紧绷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和简笙对视,像个想扑上去撕咬的小狼崽子。
简笙的脾气,用简瑟瑟的话来说就是独断专行。对付他得顺着毛摸,这也是我这十年摸索出来的经验。
我示意谢司南带当归出去。谢司南向来是个赶眼色的,应该也是担心两人起了冲突,上前拉着当归的胳膊往外拽。
走啦弟弟,我们就别在这当电灯泡了,让你姐和你未来姐夫好好谈谈。
当归也倔,任他怎么拉扯就是不肯动。说出来的话也带上了火气,他不是我姐夫。
我拍拍他绷直的后背,声音放柔,你先跟司南出去,我没事的。
当归从不会忤逆我,虽不放心,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谢司南往外走。
临到门口,他回头对我说道:姐姐,我就在门外守着,你要有事就大喊。
真真切切的担忧,烘得我心头暖暖的。
待包厢那扇门关上,简笙单手擒着我的下巴,让我跟他对视。
式微,别看别人,我会受不了的。低哑的嗓音带着溢于言表的委屈。
说完,他便将头埋进了我的颈间。呼吸有些重,温热带着湿意,痒痒麻麻的。
我轻轻推他,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推了几下,推不动,反而被他揽进了怀里。
我没醉,他喃喃道,我喜欢你的,式微,我是喜欢你的。
要是换在半个月多前,他没有在那个雨夜删我,我现在定是喜不胜收的。只可惜,时光无法逆转。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我静静地任由他抱着,胸口酸酸胀胀的。与爱情无关,只是委屈,铺天盖地的委屈。
替曾经那个卑微地追逐了他十年却始终得不到正面回应的自己委屈。也替被那个孤单的抛弃在雷雨夜独自面对恐惧的自己委屈。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控制不住。没一会便洇透了简笙的衬衣。
感受到胸口的湿意,简笙松开我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捧着我的脸,怎么哭了?
我咬着下唇哽咽,简笙,好了的伤疤我都忘不了疼,更何况是还没结痂的。
你说你喜欢我,要是真的喜欢,怎么舍得删我,怎么舍得让我低到尘埃里!整整一夜啊!你应该很清楚我有多害怕的!
简笙低头吻掉我的泪水。在第二个吻要落下时,我用力地推开了他,落荒而逃。
曾经我有多期待他的吻,现在就有多反感。
我从来都不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从来不是。
当归果然守在门口,俊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
见我哭着出来忙慌乱地帮我擦着眼泪,疾声问我:怎么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我去找他!
说完便想往包厢走。
我拉住他,抽噎着摇了摇头,当归,我想回家。
且不说他能不能打得过简笙,单简笙这几年在商场的铁腕狠辣连老胡都得让几分。我又怎能让他为了我去鸡蛋碰石头。
当归垂眸看着我,灯光下的眸子流光溢彩,遮不住那满目的心疼。
他声音嘶哑,好像在那一瞬间长大了很多,好,我们回家。
找领班帮他请了假,碍于我的身份,领班倒也没为难。
回家路上,当归一直侧头看着路边的街景,暖黄色的路灯将他眼尾那抹晕开的红映照的格外清晰。
我拍了拍他垂在身侧紧握的拳头,齉着鼻子哄他,我没事的。
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说出来的话带上了哭腔,我以后一定可以保护你的,姐姐你等我!
还真是个孩子啊,丝毫学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我点头应好,我等你。
眼底刚止住的湿意又开始翻涌。原来,被人在意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简笙开始疯了似的给我打电话发信息,不胜其烦的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我追在他身后的时候他把我当空气,很少会主动找我。等到我放弃了又开始不停地骚扰我。
十年的时间没能让他发现他对我的心意,结果刚失去就幡然醒悟了?这未免也太扯了吧!
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把他的行为定义成了耍酒疯。
果然,第二天睡醒后一切都恢复回了往日的风平浪静。
在家躺了两天尸,当归辞职了。
他拎着菜推开门走进来时我正穿着睡衣踩在体重秤上,双手还捏着腰上的软肉,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睡醒了?把菜放到桌上,他嘴角噙着隐隐的笑意,那眼神看上去像是……宠溺?
我揉了揉眼,肯定是自己刚睡醒还迷糊着。
走到我旁边,低头看了下体重秤上面的数字,轻声念了出来,52.8?
我也顾不上揉眼睛了,翘着脚扑上去捂他的眼睛,你不准看!
结果脚下没站稳,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他身上有佛手柑的清甜,是我最喜欢的味道。
出于本能,我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他也下意识地将我揽住。
脸贴在他胸口的位置,他的心跳快速而又剧烈,扑通扑通地撞击着我的耳膜,连我的心跳也跟着带乱了。
感觉到脸火辣辣的,我忙挣扎着想站稳。当归的双臂紧了紧,嗓音微哑,姐姐别动。
我像是被人按下了开关的玩偶,立马停止了挣扎。缩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
觉得气氛又太过暧昧,便开口问道:你怎么这个点就回来了。
现在不过才中午十一点左右,按道理他应该在理发店上班。
几分钟后,他缓缓地放开我。
我辞职了。姐姐,我们去旅游吧。
旅游好啊,旅游就可以不用再吃他做的饭了!
能想象吗,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竟然胖了十几斤!整整十几斤!!那得是多大一坨肉啊!!!
没办法,小崽子做饭真的太好吃了!
春城是座国内知名的旅游城市,每天都会接纳数以万计的游客。简家就是做旅游业发的家,后来拓展到了酒店餐饮、建筑建设等行业。
不过旅游嘛,就是从自己住腻了的城市到别人住腻了的城市。
春城没有海,春城所在的滇省也没有海。当归说,他想去看看真正的碧海蓝天。于是我们把目的地定在了名气不输春城的另一海滨旅游城市——鹿城。
说走就走,当天下午我们开始做攻略收拾行李。
准备定机票时,当归拦住了我,姐姐,我来。
脸红通通的,却异常坚定。
男人的尊严和面子嘛,我懂!
把身份证递给他,看着他坐在一旁操作。小肉脸刻意绷成很严肃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却是压都压不住。
哎,幼稚鬼~
为了旅游,我第二天特意起了个大早。换了身波西米亚风的碎花长裙,用同色系发带松松散散地将头发束了起来。
当归也是一身休闲装,倒是和我的穿搭很相配。
我捏住他的小奶膘轻扯,我弟还真帅呢!
他又一次红了脸,低下头微笑着道:姐姐也很漂亮。
鸦羽般的睫毛垂下,盖住了眼里的光。
这动不动就脸红的毛病,撩的我心里痒痒的。哎,这么容易害羞,真的好想欺负他啊。
收拾妥当,拎着行李出门,却在门口遇到了简笙。
他沉着脸,眼下还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暴躁。
要去哪?他问道。可能是吸烟吸多了,嗓子沙哑的能听到颗粒摩擦。
我皱眉看他,旅游。
简笙直勾勾地看着我,忽然勾唇笑了,只是那笑意并未达眼底,式微,我警告过你的。
听话点不好吗?
听话?我倒是也听话过十年,又换回来了什么呢??被无数人在背后戳着脊梁骨说倒贴,在最怕的雷雨夜被扔下。
当归插进我和简笙中间,抬臂揽住我的肩膀带我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我回首看去。简笙仍站在原地,看向当归的双眸满是狠绝。
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姐姐,你冷吗当归低下头,柔声问我。
我摇头。不是冷,而是怕。
十几分钟后,去往机场的路上,我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别逼我对付他】。
可能是脸色不好看,一旁的简笙探过身,抽出一张纸巾,帮我擦掉额头的薄汗,怎么了?
手忙脚乱地熄灭手机屏幕,我努力扯起嘴角,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鹿城的夏天很热,热到蒸发了当归初见碧海蓝天的兴奋。
在鹿城待了两天,实在受不了高温的我们转战去了西海。
可能鞭长莫及,简笙一直没什么行动,倒是简瑟瑟给我打过几次电话。
她跟我说:那个孩子来历不明的你就这么领回家,微微,你别被骗了。
骗?我有什么值得他骗的,钱吗?要是真是为了钱,那我随他骗好了。只要他能给我一个家,哪怕他的关心和在意都是装出来的。
我无所谓的,只要,能有一个家。
西海和鹿城的天气是两个极端,一个酷夏,一个严寒。
裹着新买的棉衣,我们跑去租了个车。来西海旅游,自驾是灵魂。
我问当归,你会开车吗?
他摇摇头,有些羞赧。
没事,我教你!
当归脑子灵活,学东西很快。
我们从西平郡出发,沿着环线一路行驶。到达布逊淖尔时,下了一场大雪。
把车停在路旁,当归拉着我跑下去堆雪人。堆到一半,他的头顶便被雪花覆上了一层白。
我想帮他拂去,被他歪头躲过了。
一张俊脸缩在围巾里看不清神情,倒是裸露在外的那双桃花眼亮晶晶的。
隔着围巾,他的声音听上去也瓮声瓮气的,姐姐,网上说一起淋过雪,便能共白首。
看着他眼里的光,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瑟瑟缩缩地疼。
我也希望,等到我们垂垂老矣,他能拖家带口地来看我,再笑着唤我一声姐姐。
可是……没可能了。
走走停停,一个星期就能走完的大环线我们生生走了十多天。
回到春城,已是八月底。
我联系了简瑟瑟,让她帮我约了简笙。
简笙这次没有卡着点出现,我到咖啡厅时他已经早早地等在了那里。
他一身手工定制的银灰色西装,矜贵清冷。
可能是看当归看得久了,现在再面对这张曾经让我痴迷的脸,竟觉得挺一般。
喝点什么?他问。
不用了,我不欲与他过多寒暄,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弟马上开学了。过两天他会离开春城去京都。以后……我不会再和他联系了。
简笙嘬了一口咖啡,神色莫名。
他又问:然后呢?
我攥紧了膝盖处裙子的布料,低垂着头不让他看到我已经红了的眼眶,别动他,他还只是个孩子。
式微,他唤我名字,带着几分缱绻,我以为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身边出现任何除了我以外的异性。
上次删你,我以为你会长记性。
我猛地抬头,咬着牙怒视着他,我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提删我的事。
简笙,你怎么有脸提!
简笙眸子闪了闪,要不是你……
他应该是想指责我来着,话说到一半看到我眼里夹着的泪花后偃旗息鼓,生生地变了语气,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我捅了你一刀再跟你道歉你就不疼了吗?!
我站起身,片刻都不想跟他继续独处下去。临走前,还是不放心,又警告了他一遍,别动我弟,等他去了京都我会和他断干净的。
和当归相识不过月余,我没想过我竟然会这般依赖他。
这一个多月,他每天都会在桌上的花瓶里插上一束带着露珠的花束,会做好饭放在锅里给我温着再出门去打工,会在打雷的雨夜靠在我的门板上一遍又一遍地跟我说着他在。
把车开到人烟稀少的路上,我坐在车里嚎啕大哭。
我以为,我以为我能有个家。可是,为什么就是不行呢!我不想放弃当归,可我又该拿什么去和简笙对抗!
简笙前几年就已经接管了简氏,而当归是个孤儿,无权无势的。作为简氏当家人的简笙只要花点钱就能悄无声息地弄死他。我也不过是个米虫,我很清楚老胡不可能为了我和简笙硬碰硬。
我不敢,真的不敢。
哭到嗓子嘶哑,口腔里有淡淡的铁锈味,我才歇了。
调整好情绪,从包里掏出小镜子补了个妆,这才驱车回家。
推开门,满室的饭香。
当归从厨房探出头,姐姐,你回来了啊,还有一个菜,你先洗洗手,等下就可以吃饭了。
我想,这便是我渴望的生活吧。有人在家里做好饭等着自己,笑眯眯地说洗手吃饭了。
只是,这样的生活我马上就要失去了。
临近开学,需要置办的东西很多。
我想对当归好一点,再好一点。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算对他好,只会疯狂地买买买。
在我又一次拎着大包小包回家时,当归俊俏的小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煞是精彩。
然后,他就不让我自己出门了。
在我买他拦的鸡飞狗跳中,到了当归该去学校报到的日子。
我送他去机场。
在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我已查看他证件照有没有带齐为由要来了他的钱包。又让他去帮我买水支开了他后,偷偷用手机拍了张他的银行卡照片。
他回来得很快,一路小跑至我面前。把水递给我,微喘着气说:姐姐给你。
白皙的俊脸因为运动有些涨红,额间有细细碎碎的汗珠。
跑什么啊,你看你满头汗的。我责备道。
他挠了挠头,娇憨地笑,怕你渴。
握着瓶身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塑料瓶子被捏得沙沙作响。
眼眶酸胀,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紧接着,又一滴滑落。
一滴,两滴,三滴……像断了线的珠子。
当归手忙脚乱地帮我擦着,却是越擦越多。
你别哭啊姐,我……我……
他我了半天,没我出啥内容,温润好听的声音也带上了哽意。
我拉着他的衣角,抽噎着,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的,我……我舍……舍不得你。
他放软了嗓子,低声哄我,我一放假就回来,别哭了好不好?
我点头,那个好字却是怎样都说不出口。
对不起当归,姐姐不能等你回来了。
当归手忙脚乱地帮我擦着,却是越擦越多。
你别哭啊姐,我……我……
他我了半天,没我出啥内容,温润好听的声音也带上了哽意。
我拉着他的衣角,抽噎着,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的,我……我舍……舍不得你。
他放软了嗓子,低声哄我,我一放假就回来,别哭了好不好?
我点头,那个好字却是怎样都说不出口。
对不起当归,姐姐不能等你回来了。
目送他过了安检,我站在原地发了很久的呆才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出航站楼。
春城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漂亮得像是一幅水墨画。
可我只感觉压抑,特别地压抑。
今天开始,我又是一个人了。
回到公寓,简笙正等在楼下。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了,于是绕过他准备回家。
今晚陪我去参加个酒会。他在身后说道。
我没理他,径直开开门走了进去,当着他的面用力地将门一摔,心头的憋屈这才消下去一丝丝。
因为一个人住,当初我特意选了个两室一厅的小公寓。之前没觉得,现在当归一走,竟觉得空旷得可怕。
缩在客厅的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
夜幕低垂,熟悉的手机铃声将我拉回现实。
刚接起来,当归的声音便从话筒里传了出来,姐姐,晚上好。
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
晚上好啊当归。
姐姐你在干嘛,吃晚饭了吗?我刚收拾完东西,明天要开始军训了……
我听他絮絮叨叨地跟我汇报他到学校都做了些什么,又准备要做什么,偶尔回应他两句。
时间流逝,忽然就想到了一个词——岁月静好。
要不是后来门铃声响起,我甚至都觉得和当归的这通电话能打到天荒地老。
门外,简笙一身正装,身后还带了两个拎着箱子的造型师。
最终,我还是跟着简笙来到了觥筹交错的酒会。
因为他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不要以为他去了京都我就对付不了他了。
他很清楚,那个十八岁的腼腆少年,已经成了我的软肋。
这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带我出席这种场合。强撑着笑脸,我站在简笙身旁,听他跟别人寒暄,也麻木地接受了他给我的新身份——女朋友。
一场晚宴,应付得身心疲惫。
回家路上,司机很懂事的升起了隔板,封闭的后座只有我和简笙。
他帮我把垂落下来的碎发别到耳后,说出来的话温柔缱绻,似情人节的呢喃,累了吧?
是挺累的,陪他演戏演得累。
简笙,我们回不去了。放过……
话说到一半,被他捏住双腮被迫噤了声。他的脸越来越近,薄唇印在了我嘟着的唇上。
干红的果香刺激着我的味蕾,我挣扎着推开他,抡圆胳膊,用力地甩了他一巴掌。
你疯了吗!我咬着牙,声音颤抖。
简笙用中指指腹划过唇瓣,讥笑道:是疯了!胡式微你说过你最喜欢我的不是吗?
是啊,曾经的我总是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说,简笙全世界我最最最喜欢你了。收到的却永远是他冷冰冰的一张脸。
想了想,又把现在住的小公寓转到了当归名下。左右我也不可能继续住在这里了,还不如留给他,至少那样还会让我觉得,我的家还在。
做完这一切,我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当归,大题内容是感谢他陪我演了一场戏,这些就当是片酬了。让他以后不要再找我,他的身份不配当我的家人。
总之,话说得很难听,我自己看的心都一抽一抽地疼。
发送成功后,截了个图,把当归拉进了黑名单。又把简笙从黑名单放了出来,把截图发给了他。
断干净了,希望你也说话算话,不要找他麻烦。
是我亲手把一个无辜的孩子拉进了旋涡里,总归要把他安全地送出去的。即便割舍远比我想象中的要痛得多。
没了当归,生活又变成了原来的单调。
和简瑟瑟逛逛街、购购物,参加个塑料姐妹聚会。日子枯燥而又无趣。
时间恍恍惚惚地过了半个月。当归回来了。
他在我常去的那家奢侈品店外堵住了我。
仅仅半个月,他却瘦了很多。看上去比我捡到他的那个雨夜更加落魄。那双桃花眼已经看不到了往日的光。
他问我:不是说好的不会抛弃吗?
我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他。因为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哭出来。
无聊消遣罢了,也就你这种穷小子当了真。
当归的手握得紧紧的,他猩红着眼眶,又问了我一句,姐姐,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咬着牙,反问他:你觉得你配吗?
下一秒,一张薄薄的卡片落到我的面前。
对,我不配!拿好你的钱,我不稀罕!
他走的决绝,我看着他挺得笔直的背影,抱着胳膊慢慢蹲下,又一次哭得不能自已。
这么就能这么痛呢!
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当归。那个干净稚嫩、笑起来眼里有小星星的少年终是退出了我的生命。
我进了老胡的公司,学着谈项目,看企划书。从臭名昭著的纨绔成了春城上流圈子最上进的二代。
简瑟瑟问我这么拼干嘛,我说不想再感受一次守护不住在意之人的绝望。
生意场上,简笙教会了我很多,他也确实信守承诺的没有找过当归麻烦。当归这个名字,像是一阵风,吹过之后了无痕迹。
没有人知道我有多思念他。
我学会了做饭,在不加班的时候回去自己炒两个小菜。会在上班的路上,买上一束带着露珠的鲜花带去办公室。
简笙笑我,怎么突然文艺起来了。我说,生活需要仪式感嘛。
生活需要仪式感,不知道当归每天把花插进花瓶时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简笙跟我提过很多次交往,都让我四两拨千斤的挡了回去。
在一次简瑟瑟欲言又止地暗示我她哥年纪不小了该成家了之后,我把简笙灌醉,送到了一个暗恋了他多年的富家千金的床上。
说起来还有些丢人。我喜欢简笙的那些年没少因为争风吃醋和人家掐架。现如今,把简笙打包送给她就当为自己的年少无知赔礼道歉吧。
为保稳妥,我特意打电话喊来双方母亲,来了场现场捉奸。
简笙围着被子,光裸着上半身,身上零零散散地散布着细小的抓痕。
他看向我的眸子满是苦涩,声音有种凄凉的破碎感,他说:胡式微,你真狠。
我微微勾唇,彼此彼此。
他逼我舍弃当归时,又何尝仁慈过。
半个多月后,我收到了简笙的订婚请帖。
订婚宴我没去,因为我那天刚好约了一个访谈。
年轻的小记者举着话筒问我最想去的城市是哪里,我想都不想的说了京都。
她又问我,为什么想去京都。
为什么想去京都,因为那里有我的弟弟,有我的家。原来,我早在潜意识里认定了当归在哪儿家就在哪儿。
愣了好一会神,小记者唤我:需要考虑这么久吗?胡小姐。
我笑得爽朗,没,就是想去看看祖国的心脏。
有些念想无须宣泄于口,思念当归,从来都是我一个人的事。
离开当归的第六年,我三十岁了。开始周旋于各种相亲宴。
老胡老了,他不在盛气凌人地责骂我,而是改成了怀柔政策,再隔三差五地卖个可怜。
偏生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见不得他摇着头唉声叹气,索性遂了他的愿开始乖乖地相亲。
相亲属实是个无聊至极的事,我搅拌着咖啡故作优雅的听对面某企业小开讲述他的择偶要求。
一个胖乎乎的小团子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抱住了我的腿,仰着头奶声奶气地喊我,妈妈。
我故作惊讶地抱起她,筝筝,你怎么过来了。
小团子流着口水在我颊上印上一个响亮的吻,想你。
可爱的小模样看得人心都化了。
企业小开已经处于石化状态。我冲他歉然一笑,不好意思,我闺女可能吵着要找我,我朋友就给送过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对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有孩子了还来相什么亲!
我耸肩,这不是想给孩子找个便宜爹嘛。
第二天,因为找托,我被老胡叫去顶层训斥了半天。
回来时经过秘书办,几个小姑娘正趴在门框上探头探脑的,个个面色红润,精神亢奋。
都在看什么呢?!我冷着脸问。
我的贴身秘书小玉红着脸,挪到我身边,小胡总,HM那边的负责人到了。
我嗯了一声:现在人呢。
小玉脸又红了一个度,在您办公室等您。
HM是近几年以黑马之姿异军突起的京都新贵,据说创始人背景很大。想当然,京都的背景,肯定不可能只是单纯的金钱。
但凡跟权势挂了钩,那身份比我们这些蝇营狗苟的纯商人自是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挂上得体的微笑,往办公室走去。
不好意思,让您久……推开办公室的门,在看清办公椅上交叠双腿坐着的人后,愣在当场。说到一半的话也卡在了喉间。
褪去小奶膘,精致的五官愈发立体,竟是比以前更惊艳了。难怪秘书办的小姑娘一个个的面色绯红,双目含春。
他并没有起身,双臂撑着椅子扶手,修长的手指在胸前交叉,搭起一个拱桥。
好久不见啊。
他笑着说道,语气疏离而又客气。
是啊,好久不见啊。我很想你。
当归并未与我寒暄,吩咐我召集人马开会。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HM要在春城建一个规模巨大的主题乐园。选址恰好在我们曾经居住的小公寓旁边。
开完会,紧接着又要去视察工地。
我看了看脚下十公分高的高跟鞋和行动不便的包臀裙,说道:我去换身衣服。
他面无表情地瞥我一眼,语气沉沉的,小胡总这是要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自己吗?
六年的时间很长,长到足够让我的少年长成高不可攀的模样。
他不再羞红着脸腼腆地喊我姐姐,而是唤我小胡总。昔日亮晶晶的眸子看向我时也皆是冰冷陌生的淡漠。
有口气哽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的,很难受。我低下头掩去神情,低声道歉,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了。那我们现在出发吧。
工地刚开始施工,路面崎岖不平,我穿着高跟鞋跟在当归身旁,走得踉踉跄跄的。
不知道是谁不小心碰撞了我一下,我一时没站稳,直直地朝当归身上扑去。
他动作迅速地扶住我,眉头紧皱,声音绷得很直,小胡总自重。
一双大手掐在我的腰上,温度穿透隔着薄薄的衣衫,滚烫。
我慌乱地站起身,不好意思。
他捏了捏手心,似乎有些烦躁,算了,先回去吧,改天再来。
简瑟瑟抱着筝筝来找我时,我正看着桌上的鲜花发呆。
你这是撞邪了还是在思春了啊?
我接过筝筝抱在怀里逗弄,开玩笑道:可能是春天到了吧。你怎么过来了。
闺女吵着要找你。对了,我刚等电梯的时候看到一个人长得特别像你前几年捡回家的那个孩子。
我轻叹一口气,是他。
简瑟瑟瞳孔瞪大,你把他又找回来了?
没,他是HM的老板。
显然,这个消息太过出乎简瑟瑟的预料,表情管理都差点失控。
你说什么?!HM的老板不是姓云吗?
嗯,他现在叫云随之。
简瑟瑟斟酌一番,问道,微微,你当年应该很怨我哥吧?
怎么能不怨呢,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又怎么会与当归相见连个陌生人都不如。我微微笑着逗弄着怀里的筝筝,没有回答。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包里的手机响了。
接完电话,让我帮忙照顾一下筝筝便火急火燎地走了。
我轻轻挠着筝筝的小肚子,逗得她咯咯直乐,也跟着笑出声,筝筝今天陪干妈工作好不好?
筝筝太过复杂的字还说不来,只会奶声奶气的叫着,妈妈,妈妈……
从简瑟瑟留下的妈妈包里翻出奶粉帮筝筝冲好,刚塞到她的小手里,当归敲门进来了。
看到抱着奶瓶喝得正欢的小人儿呆滞片刻。
我刚要解释,就听他说:收拾收拾等下去星光乐园。
因为要建主题乐园,我们这段时间没少去各个游乐园考察。
改天可以吗?我要照顾宝宝。我底气不足地道。
怪不得我怂,实在是当归那张扑克脸太让人打怵了。
他还是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带上一起。
抱着孩子出公司,黑色的迈巴赫已经停在了正门口。
当归降下驾驶座的车窗,探出头,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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