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棠褚奕的现代都市小说《娘娘人间清醒,暴君追妻火葬场》,由网络作家“黄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广告版本的古代言情《娘娘人间清醒,暴君追妻火葬场》,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孟棠褚奕,是作者“黄蛋蛋”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1v1,双洁宫斗爽文追妻火葬场,女主人间清醒,所有人的白月光】孟棠是个温婉大方的皇后,不争不抢,一朵屹立在后宫的真白莲,所有人都这么觉得,暴君也这么觉得。他纳妃,她笑着恭喜并安排新妃侍寝。他送来补药,她明知是避子药却乖顺服下。他旧疾发作头痛难忍,她用自己心头血为引为他止痛。他问她:“你怎么这么好。”她面上温婉:“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妾荣幸。”直到叛军攻城,她在城楼纵身一跃,以身殉城,平定叛乱。*刷满暴君好感,孟棠死遁成功,功成身退。暴君抱着她的尸体,跪在地上哭红了眼:“梓童,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孟棠看见这一...
孟棠很轻的摇了摇头。
“为着……臣妾,动这么大的怒,不、不值得……”
“莫要、莫要因为臣妾,影响母子、母子情分……”
说完这两句话,孟棠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梓童!梓童!”
“宣太医!速来坤宁宫!”
他抱着孟棠往外走,路过太后身边时,脚步顿了一下,道:“朕当初跪了两天两夜,便已然受不住,她一个弱女子,你断水绝食,叫她在这里跪上了整整三日,你是要她的命。”
说完,褚奕抱着她大步流星的离去。
太后神情恍惚迷茫的靠着门,耳边是柳嬷嬷的惨叫声,禁军侍卫将这儿围了个水泄不通。
“太后娘娘,陛下说了,今日起,您不得踏出佛堂一步。”
李常福冷淡的看着他,若非顾念着那点不存在的亲情,陛下早就将太后送出宫守先皇皇陵了,哪还能容她在这宫中享清福。
坤宁宫。
太医开了药,褚奕坐在床边上,亲自一勺一勺的给她喂。
孟棠晕了过去,那汤药总被下意识吐出来,喂不进去。
褚奕便自己含了一口,极苦,随即捧着孟棠的小脸,嘴对嘴渡了过去。
汤药苦,褚奕内心也跟着苦。
太后的所作所为提醒他,他曾经在宫中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他伸手,将孟棠汗湿发别到耳后。
“梓童,别怕。”
褚奕随手拿起一旁孟棠抄写的法华经。
她抄的极为认真,漂亮娟秀的小楷,鲜血干涸后已经转为了深褐色。
他面露无奈,看着床上躺着的人,道:“你怎么这么傻,非要用自己的血。”
到了半夜,孟棠发了高热,说了胡话。
“陛下,陛下,臣妾好疼。”
“朕在。”
“臣妾,臣妾还要面壁,不能叫太后和陛下为难。”
“面什么壁,以后都不用了,朕不许,听明白了吗?”
“臣妾没事的……”
芳宁走进来,为孟棠换了湿透的头帕,湿着双眼,开口:“关于太后娘娘,奴婢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说,朕允了,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治你的罪。”
芳宁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道:“其实这已经不是太后娘娘第一次这么做了,只是以前做的没有这么过分,陛下还记得去年万寿节吗,晚宴上娘娘来迟了,您还斥责了她。”
“其实万寿节前两日娘娘被太后关在了佛堂背佛经,娘娘将十二部佛经都背了一遍,才被太后娘娘放出来,那本不是娘娘的错。”
“还有正月十五,娘娘手伤了,没拿稳酒盏,酒水洒在了陛下龙袍上,您是不知道,那时候娘娘十个手指,都被太后用针扎了一遍,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实在太痛了。”
“还有许多您不知道的……”
……
芳宁快速说着,褚奕就坐在边上沉默的听。
“就是这些了。”芳宁说完,跪在地上,头伏在地面上。
褚奕握着她红肿的小手,说了句:“以后不会了,你下去吧。”
“是,陛下。”
*
孟棠醒来时,只觉周身温暖极了,她缓缓睁开眼。
醒来第一时间,她就去看褚奕头上的好感值,竟一下涨到了四十五!
涨了六点。
这是涨的最多的一次。
先前她辛辛苦苦讨好狗皇帝一个月,都未必能够涨一点,太后果然是刷好感利器。
“梓童醒了?”
男人说话时,声音微哑,胸腔震颤。
孟棠这才发现,自己正靠在褚奕怀里。
“陛下。”孟棠脸色依旧苍白。
褚奕道:“受了这么多苦,为什么不告诉朕?若不是收到御华宫宫女的消息,朕都不知道。”
孟棠面露惊讶,这次是真的诧异了。
是萧荭芸的人去打的小报告?
也是,她以前也被太后刁难过,她不信狗皇帝会不知,无非是不上心罢了。
如今的狗皇帝,褚奕目光在那好感值上飘忽了会,忍不住笑了,有四十五了,对她应该是有点上心了,但也仅仅有点罢了。
看到她还笑的出来,褚奕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他道:“梓童,你太乖了,受了欺负也不与朕说。”
孟棠轻抚了抚褚奕胸口,道:“太后是您名义上的母亲,您是臣妾的夫君,为人妻者,自然要替夫君着想,臣妾不想因为自己,而伤了你们母子间的情分。”
“要先有情,再有情分,我同她,哪来的母子情分?梓童下次遇到这种事,只管告诉朕,朕会处置。”
“陛下,终归不好,您若与太后产生冲撞,前朝众口铄金,臣妾不想让你为难。”
她太懂事。
以至于褚奕内心生出了些许不忍来,对以前不问不顾的不忍,对那碗避子汤的不忍。
李常福敲了敲门,道:“陛下,您已罢朝两日,朝堂众臣以为您出了什么事,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听到这话,孟棠道:“陛下,臣妾身子以无大碍,只是近日恐不能侍寝了,您快去忙正事吧,天下悠悠子民都等着您呢,切莫因为臣妾,而耽误了要紧事,那臣妾可真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重点是不能侍寝这几个字。
想到一段时间不用侍寝了,孟棠内心窃喜,用这些伤来换好感度以及不侍寝还是值的,本也只是皮肉伤罢了。
褚奕有些犹豫。
孟棠瞧见了男人眼底的乌青,想来是真的守了她两日。
她伸手,摸了摸男人的眼睛,忍不住笑了:“瞧您,都有黑眼圈了,一会处理完前朝事,陛下您回去好好睡一觉,莫要伤到龙体。”
褚奕抓着她的手吻了吻,道:“有事派人去唤朕。”
孟棠微微一笑:“好。”
“等过两日,你伤好些了,我让你大哥进宫陪你说说话。”
孟棠目露惊喜,她连忙起身,说道:“真的吗?谢陛下!”
“开心?”
“开心!”她满怀爱意的注视他。
褚奕揉了揉她的头,道:“好生歇着,伤好的差不多了才能见。”
“是。”
褚奕离开后,孟棠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脸上爱意消失,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芳宁推门而入,她道:“娘娘,真是吓死奴婢了,要不是陛下突然回来,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奴婢好怕您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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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宁趴在她床前,哭的不成样子。
孟棠伸手,拂去她眼底的泪水,道:“别哭了,不过是些皮外伤,看着吓人罢了,本宫不是没事。”
芳宁哽咽道:“那是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连老天都看不过眼,这才让陛下及时赶回来。”
“来,手给我瞧瞧。”
孟棠抓着她的手,她微微蹙眉,道:“手都打红了,你这傻丫头。”
芳宁噗嗤一声笑了,她说:“这有什么,您不知道,奴婢打柳嬷嬷的时候心里可别提有多痛快了!陛下特地让奴婢去打,想来就是为了给娘娘长脸!”
“陛下待娘娘是真的好,如今陛下和娘娘情投意合,情深如许。”
“您不知道,在您昏迷这两日,陛下是衣不解带的陪在娘娘身边,太医劝都劝不住,照顾了您整整两日两夜,奴婢再没见过陛下对谁这么好过。”
孟棠语气却很淡,她:“是这样吗?”
“您昏迷期间,我和陛下说了许多太后曾经对您做过的事,陛下许诺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
狗皇帝的话怎能信?更别说是一位生性多疑的狗皇帝了。
芳宁却很高兴:“前几年娘娘在宫中过的不容易,您这个皇后谁都没将您放在眼里,如今啊,眼见着陛下对娘娘越来越上心了,奴婢是打心眼里替娘娘您高兴呢。”
“好了,别说了,陛下心思岂是你我能够揣摩?去,把那瓶玉露膏拿来,你这手肿了可就不好了,须得抹一抹。”
芳宁受宠若惊道:“那药那般珍贵,是陛下特地派人送来给娘娘治腿的,本就不多,奴婢怎能用?”
“本宫的话你也不听?药哪有人重要。”
芳宁红了眼,她乖乖将那一小瓶珍贵的药拿了过来。
孟棠挖了点,在她手心细细的揉着。
见此,芳宁忍不住哭了,感动不已,娘娘真的很好,这般好的娘娘,值得被皇上捧在手心上宠着,她就是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再侍奉娘娘。
“娘娘,奴婢愿意为您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芳宁红着眼眶说道。
……
“皇后娘娘醒了吗?臣妾特地命人熬了些补身子的汤,想见上娘娘一面,希望娘娘能够凤体安康。”
萧荭芸人未至而声先到。
她语气轻快自在,脸上容光焕发,眉眼间神采傲然。
芳宁说:“您都伤成这样了,她倒是心情好。”
孟棠低斥了一声:“日后不得这般说萧妹妹,先前若无萧妹妹找人递话,陛下哪能那么快回来?”
芳宁脸色一变,低下头,道:“奴婢知错了。”
萧荭芸走进来,孟棠挥退了下人,她虚弱的坐在床上,道:“本宫如今身子虚弱,叫妹妹见笑了。”
萧荭芸替她掖了掖被子,说:“娘娘不必如此,这是本宫命人给您熬的莲子银耳羹,您快尝尝。”
萧荭芸将银耳羹从食盒中取出。
孟棠没有犹豫,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喝着。
萧荭芸目光闪了闪,先前孟棠送东西给她时,她顾忌这顾忌那,怀疑孟棠给自己下毒,不敢入嘴也不敢用。
如今自己送来东西,孟棠却是毫不犹豫就喝了下去,一点也不怀疑自己会下药。
她确实是品性高洁的,萧荭芸想。
“咳。”萧荭芸咳嗽了两声,说道:“娘娘别误会,妾身过来,不是想和娘娘您示好。”
孟棠微微一笑,道:“是,本宫明白。”
“先前娘娘帮了我一次,如今我也帮了娘娘一次,我与娘娘之间,两不相欠了。”
“嗯,多谢妹妹此番解围。”
萧荭芸却轻嗤一声,语气轻蔑,道:“你这皇后怎做的如此窝囊!既你与我母亲是手帕交,如今我也与娘娘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统领后宫不能太过懦弱,你可知外界是怎么传你?”
“传你懦弱无能,人善可欺!”萧荭芸想起那日嫔妃们说过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这皇后做的又有何意思?被太后打骂,被嫔妃骑脸,长此以往,后宫谁人能够服你?若娘娘做不好这皇后,大可退位让贤。”
“荭芸在这里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我有陛下这恩宠,我必然是要入主中宫的,唯有雷霆手段 方能震住下边的人,萧家世代为将,萧家的女子也多利落彪悍,怎生出了你这么个软性子。”
萧荭芸说的不客气极了。
这等大逆不道之语,若旁人听见,只怕要吓破了胆子。
可孟棠却一点也不计较,她道:“妹妹说的是。”
萧荭芸:“……”怎么一点也不反驳她!你倒是反驳啊,倒是说你以后会站起来啊,不会再认人欺辱啊。
怎的这般软骨头!
孟棠搅了搅碗中的银耳羹,道:“妹妹想要这恩宠,也不是做不到。”
萧荭芸目光一闪,“哦?”
“既然妹妹先前已在陛下面前跳过掌上舞,过几日宫中小宴上,妹妹可假扮舞姬献舞,近日陛下思念齐太妃,若是看到妹妹的舞姿必然会触景生情。”
萧荭芸却皱着眉道:“你确定此法可行?万一触景生情没有,反倒是惹了陛下的厌,要知我先前穿云英紫裙时,陛下可差点没将我打死!”
孟棠微微一笑,说道:“富贵险中求,是触景生情还是心生厌恶,全看妹妹舞技如何了。”
对自己的舞技,萧荭芸还是很有信心的,她挺了挺胸,道:“这京城,臣妾舞技若自称第二,想来没人敢称第一。”
孟棠忍俊不禁,将最后一口银耳羹喝完,道:“妹妹如此自信自然是好的。”
萧荭芸皱了皱眉,问:“你为何如此帮我?那我岂不是又欠了你人情?!”
孟棠摇了摇头,道:“这算什么人情,上去献舞的又不是本宫,况且,此法也是很有风险的,单看妹妹如何抉择了。”
她只是不想伤好后还侍寝。
和侍寝比起来,她宁愿每月被太后虐一次,涨波好感,而不是辛苦侍寝一个月,好感纹丝不动。
“妾身明白了。”
萧荭芸速速起身,转身离开。
萧荭芸出了坤宁宫的门,不对啊,她此番过来,明明是为了嘲笑皇后,怎么反过来又被皇后给提点了。
这也太温婉贤良了,重伤中还出谋划策为嫔妃争宠!
坤宁宫里。
芳宁看到她手上的碗,忍不住皱了眉,担忧道:“呀,娘娘您怎可随意食用他人送来的东西?万一里面有毒怎么办?”
孟棠摇了摇头,道:“放心,她不敢。”
收买人心罢了,且萧妃蠢是蠢了些,下毒?太高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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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降临,褚奕本想去皇后那,昨夜实在是食髓知味,他还想再尝一遍。
便对李常福道:“去坤宁宫。”
“是,陛下。”
龙辇经过明荷小道时,一道影影绰绰的声影出现在一旁。
萧荭芸果真在这里“偶遇”了褚奕。
她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冲着褚奕盈盈一拜:“臣妾见过陛下。”
这声音令褚奕认出了来人,褚奕抬手,道:“停下。”
“嗻。”
褚奕走下轿辇,来到萧荭芸面前。
萧荭芸面色苍白,帕子捂着嘴轻轻咳嗽了两声,瞧着一副柔弱样。
褚奕问:“爱妃这么晚去哪?”
萧荭芸眸里盛着水光,脸颊红的厉害,她道:“臣妾晚上发了高热,正要去太医院抓些药。”
“怎的不让下人去?”
萧荭芸想起孟棠的话,她忽的跪在了地上,纤瘦的身子微微颤抖,道:“如今陛下厌弃了臣妾,下边的人哪能听臣妾的话。”
褚奕注视着她,过了会,伸手摸上她的额头。
感受到男人掌心的燥热,萧荭芸忍不住红了眼眶,这是进宫后陛下第一次主动碰她。
果真烫的厉害,此番应当是真的病了,褚奕想。
萧家燕南告捷,不日便要班师回京,若知晓萧家女在后宫认人糟践……
褚奕道:“朕送你回去,李常福,你去请太医。”
“是,陛下。”
萧荭芸受宠若惊道:“不用的,陛下,臣妾一个人可以,臣妾不想拖累陛下。”
听到这话,褚奕不禁想到了孟棠,孟棠也说过这话,褚奕对萧荭芸脸色好了几分,“你都病成这样了,若是朕不管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半路晕死过去吗?”
“陛下……”
“莫要再说了,朕的龙辇难道还坐不下两个人?随朕上来。”
“是。”
此刻的褚奕是真的有几分温柔在的。
这样的皇帝,足够让人心动,萧荭芸心跳逐渐加速,脸色也更红了些。
今晚,陛下应当会宠幸她了吧?
而这一切,都要感谢皇后。
到了御华宫,褚奕让宫人们扶萧荭芸下轿,进御华宫的第一句话便是:“宫内婢子太监都换了。”
萧荭芸道:“彩薇跟在臣妾身边许久,臣妾用惯了,可以不换彩薇吗?”
褚奕冲着她勾了勾唇:“好,爱妃喜欢,便留着彩薇。”
太医过来诊了脉,说萧妃娘娘只是偶感风寒,好好调理便好。
褚奕问:“爱妃今日可是去探望皇后了?”
萧荭芸点了点头。
褚奕道:“想来是在那时染上的。”
萧荭芸连忙道:“和皇后娘娘无关,陛下莫要怪娘娘,娘娘也生了病。”
褚奕听见这话,笑了,笑容邪的很,眼眸里露出些许兴味,问:“你当真关心皇后?”
“妾身、妾身自然是关心娘娘的。”
“你有这份心便好,皇后是后宫之首,嫔妃理应为她着想,以她为首。”
到了亥时,下人禀告,说是陛下去了萧妃娘娘那。
孟棠松了口气,脸色也跟着好看了些。
她道:“芳宁,服侍本宫歇下。”
还好,今晚萧荭芸给力了一把,褚奕应当不会再来她这儿了,若是这都留不住褚奕,萧荭芸也着实废物了些,再废,也不至于废到如此地步吧?萧荭芸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
*
御华宫。
待萧荭芸喝了药,褚奕起身,道:“爱妃好生歇着。”
萧荭芸慌忙道:“陛下今夜不留下吗?”
褚奕语气里没有丝毫感情,他说:“朕还有要事,便不久留了,以免过了病气,明日还要去灵感寺祈福,你和皇后都病了,朕不能病。”
萧荭芸笑容苦涩。
她想问问陛下,去皇后那儿时,可有想过会被过了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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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想着,便也这般问了:“陛下去皇后娘娘那时,也觉得会被过了病气吗?”
萧荭芸自知此话她不该问出口,颇有些大逆不道,皇帝的事轮不到她多嘴,果真,褚奕一张脸沉了下来。
萧荭芸跪在地上,说:“自打臣妾进宫,陛下便没有宠幸过臣妾,臣妾想知道,臣妾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了?陛下嫌臣妾太过刁蛮无礼,臣妾也改了,陛下说您日日思念着皇后,可陛下可知,臣妾也日日思念着陛下。”
她眼眶发红,楚楚可怜。
褚奕道:“你没有错,是朕不喜欢罢了。”
“陛下喜欢谁?喜欢皇后娘娘吗?”萧荭芸问。
褚奕唇角露出淡淡的笑,道:“朕自是喜欢梓童的。”
“可陛下,您可知皇后娘娘因您而身体不适?您若真的怜惜她,便……便不要那般索取无度……”她声音越来越小。
萧荭芸觉得自己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竟敢和陛下这样说话。
出乎意料,褚奕竟没有恼,他多瞧了萧荭芸两眼,随即一阵沉思。
“今夜明荷小道偶遇,是梓童教你的?”
萧荭芸心脏蓦的一跳。
“不……”
“你可要想好了,欺君之罪朕绝不饶恕。”他语气是如此冷漠。
萧荭芸身子一颤,红着眼眶道:“是娘娘教的。”
褚奕喃喃开口:“她素来是个贤惠的,先前母后让她劝朕雨露均沾,朕不愿,她便想着法子让朕去其他嫔妃那。”
又想到孟棠那般爱他,却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将自己心爱的男人往其他女人身边推。
她心里会有多难受?
萧荭芸说:“皇后娘娘甚是贤惠。”
褚奕道:“你……很好,你是这些年,第一个与朕说这些话的,朕会顾及她的身体。”
说完,褚奕便抬脚离去。
萧荭芸瘫坐在地上,她终究还是没能留住皇帝。
彩薇走进来,又急又不解道:“陛下怎的走了。”
萧荭芸深深吐出一口气,脸上装出的柔弱一点一点消散,道:“走了便走了罢!来日方长!”
这话说的颇为咬牙切齿。
*
孟棠刚要入睡,便感到一阵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脸颊。
她缓缓睁眼,便看到一张足以令她惊恐的脸。
是褚奕。
“梓童。”
褚奕低下头,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吻。
孟棠撑起自己的身子,问:“陛下怎的过来了?”
褚奕坐上#@床,将她搂入怀中,道:“怎么?朕来了,梓童不高兴?”
孟棠想露出温婉的笑,可实在笑不出来,今晚再侍寝,她就真的要被耕坏了,褚奕不能这么禽兽。
她声音虚弱,说道:“臣妾高兴。”
“高兴怎的不对朕笑一笑?”
孟棠:“……”
孟棠冲着他,露出浅浅一笑。
褚奕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你呀,总是这般为朕着想。”
“今夜让朕去萧荭芸那便是梓童的主意吧?梓童,朕是你一人的夫君,你若不愿,大可不必勉强自己,让朕去其他嫔妃那。”
她并没有不愿。
“臣妾没有勉强。”
“还说没有勉强,笑的这般难看,分明不想朕去萧妃那,朕今晚只是去萧妃殿里坐了会,梓童便这般愁眉苦脸,若朕当真宠幸她,梓童是不是要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落泪了?”
你想多了真的。
孟棠为狗皇帝的自作多情感到震惊。
她抬头,细声细语道:“陛下,臣妾不会落泪的。”
“好好好,你说不会便不会,你只是会在朕看不见的地方黯然神伤。”
“朕想和你说的是,日后不必再做这种事,不管以前母后与你说了什么,你都可以当做耳旁风,你听我一个人的话就可以,梓童最乖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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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常福,你来说,昨晚进朕寝殿的,是皇后吗?”
李常福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还是瞒不住了,当时娘娘也说了,若是瞒不住尽管将她供出去。
便道:“是,确实是娘娘,只是娘娘如今正在禁足中,因为陛下旧疾发作,娘娘这才冒死赶来,怕事后陛下知道了会气坏了身子,这才令奴才将此事瞒着。”
“至于绿伊此人,本是浣衣局的一个小宫女,是自愿来顶侍疾之功的,娘娘并未逼迫她。”
“行了,朕知道,梓童是什么样的人朕能不明白?”他不悦的瞥了李常福一眼。
随后目光扫向绿伊,道:“污蔑皇后,拖下去杖毙。”
这才对,昨晚那样空灵的歌喉唯有他的梓童有,也唯有梓童能安抚疯癫的她。
褚奕自嘲一笑,他怎会认为是旁人呢?
再不给绿伊开口的机会,两个小太监连拖带拽的将绿伊弄出了乾清宫。
褚奕心口憋着口气。
他的皇后啊,嘴上说着不愿再做皇后,瞧他旧疾发作却又心疼成那副模样,昨夜雨下的那样大,她可有着凉?
*
孟棠昨晚淋了雨,回来时,还是染了风寒。
她喝完太医熬的药,神情恹恹的躺在榻上,说:“不知怎的,本宫这眼皮子一直跳。”
不过想到宫中恐要有新嫔妃了,她短时间内不用侍寝了,又舒心了。
“娘娘。”琳琅走进来,他脸色不太好看。
孟棠放下手上的药碗,问:“怎么了?”
“出大事了,绿伊被乱棍打死了。”
孟棠身体一僵,先前的那点舒心不见了,眉头微微皱起。
“听闻今早陛下盛怒,绿伊妄图爬陛下的龙床,还污蔑皇后娘娘,这才被陛下下令乱棍打死,死前叫的可惨了,属下听闻陛下是故意让人这样做的,为的就是杀鸡儆猴,让那些有小心思的都听听,心思不用在正途会有什么下场。”
孟棠叹了口气:“是我害了她。”
“怎么能说是娘娘的错呢?那都是绿伊自愿的,反倒是绿伊临死前污蔑娘娘,说都是受了娘娘的威胁,此人本就该死。”
孟棠笑不出来了。
褚奕应当知晓昨夜侍寝的是她了。
烦,头疼。
孟棠满脑子都是莫挨老子,真的不想褚奕总是来缠着自己,他来时,自己还得陪他演戏,累得慌,演戏还不算什么,侍寝才叫人身心疲惫。
她这身子就跟被车碾过了似的,又染了风寒,身上处处都疼。
希望褚奕能够做个人。
孟棠胆战心惊了一天,以为褚奕知道真相后会来找她,然而却并没有。
入了夜,孟棠洗漱完,正要上#@床。
门被人叩了叩,琳琅的声音传来:“娘娘,奴才有事要禀告。”
孟棠坐回榻上,道:“进来吧。”
琳琅手上端着杯茶,呈了上去,道:“娘娘先用杯热茶,润润嗓子。”
孟棠没有怀疑,接过饮了一口,说:“你有何事要与本宫禀告?说吧。”
“娘娘且伸手。”琳琅笑着说道。
孟棠觉得今晚的琳琅有些奇怪,但她没多想,琳琅有些功夫在身上,且向来是个靠得住的。
孟棠便依言伸出了手。
琳琅握住孟棠纤细的手腕,随即,用力一拽,将人拽下了榻。
孟棠没有设防,身子不自觉的朝琳琅扑了过去。
她惊愕的望向他。
琳琅唇角缓缓勾起,将美人抱了个满怀,他凑在孟棠的脖颈间,语气痴迷的说道:“娘娘,你好香。”
“大、大胆!”
孟棠瞬间感觉不太对劲,声音哑的厉害,身子也开始不自觉的发起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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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你做什么!”
他的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眼角,眼角仿佛浸了胭脂,红艳艳的。
“娘娘,奴才来侍奉娘娘。”
“你不是琳琅!”孟棠当机立断道。
琳琅唇角缓缓勾起,他笑容很是邪气,眼尾也上挑着,使得琳琅那张平凡的面容变得生动俊美了起来。
“我不是琳琅,那娘娘说说看,我是谁?”
他附在孟棠耳边,吹着热气,暗哑的嗓音一下一下的勾着她,“我是谁,嗯?”
“来、来人!快来人!”
她提高声音,迫不及待的叫人。
“别叫了,娘娘,这会大伙都睡下了,您就算叫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过来。”男人语气里带着笑意。
孟棠又惊又怕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奴才能做什么?不过是让他们多睡会罢了。”
“奴才倒是没想到,堂堂一国之母,在人怀里时竟会是这么一副美艳模样,看来这次进宫采花倒也不算亏了。”
“你放过我。”孟棠眼里出现了泪花。
“那可不行,我进宫一趟不容易,必须要得到些什么才行,娘娘好美,让奴才窃香一次,亲个小嘴,可好?”他说话风流又下流。
孟棠装出一副厌恶的样,他颤抖着说道:“那本宫便……自尽……”
似是真的怕她再自尽,毕竟这事有过前科了,孟棠爱他爱的要死,旁的男人碰一下便咬舌。
他将指尖没入她唇中,抵住她牙齿,以防真的咬舌。
“我的好梓童,别怕,是朕。”
其实,在琳琅进来的那刻,孟棠便已经认出了他,毕竟狗皇帝身上有一根无法忽视的好感进度条。
只是她没想到褚奕会这么狗,竟然会假扮成琳琅的样子,调戏她。
孟棠演的很入戏。
她面露迷茫,口齿不清的问:“陛下?真的是陛下?”
褚奕将手拿了出来,撕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道:“是朕。”
孟棠伏在他肩膀上,小声的啜泣着,泪珠一颗一颗打在男人肩头,“臣妾还以为……还以为真的是采花贼。”
褚奕伸手,摸了把她湿漉漉的小脸,说:“这会知道怕了?嗯?”
孟棠眼眶通红,情真意切的说道:“若是真被采花贼碰了,臣妾便不活了。”
褚奕发出一阵轻笑,说:“你被采花贼碰了便不活了,那朕呢,朕被陌生女人碰了,也不活了。”
“臣妾不懂陛下在说什么。”孟棠哽咽着说道。
褚奕将人打横抱起,放上#@床,他问:“你不懂?真不懂假不懂,还跟朕装呢。”
“臣妾没有装。”
不装是不可能的。
谁叫褚奕就喜欢小百花。
褚奕剥了她的衣裳,往她身上摸,道:“朕知道朕被旁的女人碰了后,也恶心的紧,梓童怎的不为朕想想?”
孟棠咬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
褚奕爱极了她这副模样。
他忍不住了,许久未碰她,昨夜又是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褚奕真的想死她了,本想等到孟棠冷静后,再来她这里,但昨夜碰了一次后,褚奕便一直想着念着她。
“陛下给臣妾吃了什么?好热。”
褚奕吻着她的唇,贴上去说道:“助兴的药罢了。”
孟棠听到这句话,心都凉了。
她身子还没好,褚奕就这样玩,也太禽兽了。
孟棠便道:“臣妾,臣妾染了风寒,陛下还是不要碰臣妾了,免得也过了风寒……那可就是臣妾的罪责了……”
“怕什么?真染了,不怪你。”
他捏着她柔嫩的小脸,道:“梓童还未和朕说,昨夜是不是你,嗯?”
孟棠摇着头,慌张道:“不是,不是臣妾。”
床吱呀一声晃了一下。
她不承认,他便逼着她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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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好?
孟棠轻蔑一笑,这药名义上是补药,实为避子药,这是生怕她怀上呢。
当然,孟棠也根本不想怀,即便皇帝不送来补药,孟棠也会自己想法子避孕。
她对褚奕,有的也只是虚情假意罢了。
褚奕对她,恐怕也没有多少情分在,看那不曾及格的好感值便知。
虚假夫妻,逢场作戏,谁也别说谁。
褚奕在她床上时,是她孟棠的夫君,上了旁人的床,自然也成了旁人的夫君,孟棠哪敢对这样的人付出真情,甚至为他孕子。
吃了一口蜜饯,等嘴里那口苦味散了,孟棠温声细语的开口:“是挺好,陛下待我以诚,我便以诚还之。”
芳宁觉得近日娘娘和陛下着实恩爱,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有小太子了。
孟棠睨了她一眼,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孟棠在十八岁时穿来了这个世界,被迫绑在暴君身边。
与旁人不同,她穿过来后没有系统,只有褚奕身上,存在一根进度条,那是好感进度条,她盲猜她得刷满这根进度条,才有希望回去。
在褚奕身边受磋磨七年,褚奕是个难伺候的人,前七年那进度条涨涨跌跌,+1-1重复循环。
太过跋扈,好感-1。
占有欲太强,好感-1。
爱哭,好感-1。
穿紫衣,好感-1。
……
减好感的理由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不敢减的,千奇百怪,换着花式的减。
到了近两年,孟棠才彻底摸清褚奕的喜好,辛辛苦苦把好感值拉到了三十八。
褚奕就喜欢不争不抢温婉大方的真白莲。
所以孟棠只需扮演好这个真白莲就行。
但在后宫生存,若真是那种不争不抢的性子,怎能活到现在?她得争,得抢,只不过不能叫褚奕发觉,真白莲的人设不能在褚奕面前崩掉。
否则这三十八好感只怕一夕就能回到解放前。
孟棠闭上眼,躺在床上,回想起褚奕离开前曾说的他会再来看她。
她希望褚奕今晚不要来了,她想睡个好觉。
祈祷萧妃能够给力点,勾住褚奕一整晚,这样她就不用半夜还加班了。
……
萧妃不是个给力的。
在褚奕看不到的地方她作天作地,然而真到了褚奕面前,却连个屁也不敢放。
当然,连个屁也不敢放这点不止萧妃,恐怕满宫人加上朝堂群臣皆是如此。
“妾身见过陛下。”萧妃向着褚奕行礼,身姿羸弱,楚楚可怜。
御华宫内灯火通明,照清了褚奕脸上的冷意,男人眼中像含了雪,问:“起吧,听闻爱妃身子又不适了?”
萧妃款款起身,柔弱无骨的身子状似无意的往褚奕身上倒,“陛下,妾身心口疼,陛下帮臣妾看看。”
一个如花般娇嫩的女人往你怀里靠,恐怕没人能够拒绝的了。
只可惜褚奕偏不吃这一套。
他毫不留情的将萧妃推开。
这次那身子是真的受不住力道往地上倒了。
萧妃愕然抬头,褚奕接过下人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推过他的那只手,每根手指都不放过。
“朕说过,朕有洁癖,不要离朕太近。”褚奕脸上厌烦之色难掩,自打从坤宁宫出来后,褚奕便一直都是这脸色,一副欲@望没有得到满@!足的样儿。
萧妃眼睛里像汪了一潭泉,水光琳琳,“陛下,妾身……妾身沐浴过了。”
“嗯,用了什么,挺香。”褚奕语气淡淡。
萧妃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转瞬即逝,她先前找人打探过,陛下最爱茉莉的清幽味儿,便红着脸道:“妾身在浴汤里加了茉莉汤丸。”
她以为皇帝会喜欢,听闻皇后娘娘擦脸的胭脂便是淡淡的茉莉味儿。
岂料圣心难测,只听褚奕道:“香味太浓,朕一会还要回去陪皇后,不想沾了你身上的味儿。”
萧妃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陛下,您不陪陪妾身吗?”
“瞧你还有精力泡汤浴,如此活蹦乱跳,想来病的也不重。”男人眸色深沉,瞳孔中露出的不耐已然没有遮掩。
“陛下……咳咳……”萧妃忽而捧着心口咳嗽了两句。
褚奕却大手一挥,道:“唐士德,滚进来!”
一个提着药箱的中年太医匆匆忙忙的滚了进来,滚是真的滚,滚的头上戴的官帽都歪了。
“陛下,陛下有何吩咐!”唐士德趴在地上气喘吁吁问。
“爱妃说她心口疼,还不赶紧给朕瞧瞧?”
“是,陛下。”唐士德上前,颤抖着手给萧妃诊脉。
褚奕语气里带着不悦,说道:“若是爱妃当真有个什么毛病,就开药给她治,若是爱妃无甚毛病偏说心口疼,便开药让她心口真的疼一疼。”
这话落,萧妃和唐士德俱是一惊。
萧妃惨白着一张小脸,颤抖着开口:“陛下,妾身,妾身只是思念陛下夜不能寐……”
“若爱妃心口不疼,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欺君乃是杀头的死罪,朕怜惜爱妃父兄边疆杀敌辛苦,想来不至于明知故犯这欺君的死罪,爱妃你说呢?”
褚奕姿态懒散的坐在楠木椅上,语气里却尽是威胁。
以往萧妃也没少用过这种借口,将皇上从其他嫔妃那儿抢过来,皇上一次也没计较过,反而好生安慰她。
唯独这一次……
这一次皇上似乎真的怒了……
这一次有什么不同?她是从皇后那将皇上请来的!是因为皇后!
唐士德跪在地上,将头低到了脚边,说道:“臣明白了。”
“李常福,你留下来,务必盯着萧妃将汤药喝完。”
李常福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太监总管,真正的皇帝身边的红人儿。
“是,陛下,奴婢保证会盯着萧妃喝药。”
褚奕起身,片刻也不肯多留。
“陛下,陛下!”萧妃起身,欲要追过去。
李常福甩了甩手上的浮尘,道:“来人啊,给咱家押住萧妃。”
“大胆,你们这些狗奴才敢碰我一下试试!”
李常福啧了两声,道:“萧妃娘娘才进宫一个多月,便已生出如此多的事端,您难道还瞧不出吗?陛下已经快要忍无可忍了。”
片刻后,公公们端来汤药,李常福掐住萧妃的嘴,往里灌。
“我不……我不喝……”
“不喝可就是欺君的死罪了,娘娘可莫要为难小的们。”
苦涩的汤药,入口后烧的心肝肺都在疼。
萧妃睁大了一双美目,她想起刚进宫那段时日,打听了皇帝的喜好,自以为能够获得圣宠,然而皇帝却一次都没宠幸过她!
每逢她侍寝,不是叫她跪在寝殿外候着,就是让她滚去偏殿。
萧妃想爬龙床想的都快疯了!
只可惜一次也不敢,圣上性情残暴,她也怕掉了脑袋,只敢耍一些小手段哄着陛下来。
明明圣上喜欢皇后那种柔弱的性子,她处处都仿着皇后学着皇后,可连得到他正眼一瞧都难!
皇后……
皇后啊!皇后到底哪里好?
*
坤宁宫。
寝殿大门再次被人推开,孟棠叹了口气,心想着那萧荭芸是真的不行,怎么就没能留住陛下呢?
她真的不想加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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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一家子都护短,自打孟家人丁凋零后,孟家更是将孟棠这唯一的嫡女捧在手心上护着。
而孟棠这么些年来,对孟家基本也都是报喜不报忧。
褚奕没有食言,在五日后,孟棠能下地了,便安排孟赟进宫。
孟赟如今是锦衣卫百户,正六品。
要知孟家有勤王救驾之功,孟老将军担任一品骠骑大将军,然而上交了兵权,被困于京中的镖旗大将军不过只是个有名无实的虚职罢了,位高而无实权。
对此孟家没有丝毫不满,反而笑呵呵的为皇上分忧。
儿子老子都这样,也不怪乎外界说孟家失去了血性。
“棠儿,哥哥来见你了!”
孟赟带着一个小太监,兴高采烈的走进了坤宁宫。
孟棠连忙起身,带着人迎了过去,她双眼一亮,叫道:“哥?”
孟赟一瞧见她,眼眶登时红了,他道:“棠儿瘦了,瞧这小脸白的,你向来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大哥知道你在宫里过的其实并不好。”
“都怪大哥无能,让你嫁进皇家,深受磋磨。”
孟棠安慰他:“谁说我过的不好了?陛下如今宠着我,你看,陛下允许你进宫来看我,其他嫔妃可有这么好的待遇?”
他握着妹妹的手,深知她是在安慰他,无奈道:“你啊……”
他看了眼四周,道:“棠儿,为兄有话想与你说,可否进屋单独聊聊?”
孟棠点了点头。
进了屋,关上门。
孟赟还未开口,只见孟赟身边站着的小太监,连忙摘下了官帽,叫了一声:“棠妹妹。”
孟棠眸子微微瞪大。
孟赟无奈道:“你怎的这般迫不及待,别吓坏了棠儿。”
方晚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是我唐突了。”
孟棠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满脸震惊。
她还记得这个人,此人是原主的青梅竹马,曾经订有婚约。褚奕登基后,放心不下孟家,想拿捏孟家,便一纸圣旨,娶孟棠进宫,入主中宫。
原主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哭死过去,大半夜去找方晚意,想让方晚意带自己走,欲和方晚意私奔。
可方晚意是个优柔寡断的,他放心不下家里人,不想因为孟棠而遭受灭顶之灾,便拒绝了原主的请求。
原主难以置信,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竟然不愿意为自己孤注一掷。
加上婚期在近。
感情受挫,原主不想嫁给嗜杀的褚奕,万念俱灰之下,跳水自尽了。
这才有孟棠穿过来这茬。
孟棠铁青着一张脸,怒斥了一声:“哥哥你带他来是何意!你可知被陛下知道了这可是杀头之罪!哥哥你糊涂啊!”
孟赟摸了摸头,苦恼道:“棠儿,你听我说,我也不想啊!可得知我能进宫见你后,这家伙在我院外跪了整整四天!我也是没办法,死活非要见你一面,扬言我不带他进来,就要吊死在我家门口。”
他一脸晦气。
孟棠对方晚意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比起褚奕,眼前这个人才是逼死原主的罪魁祸首,是他让原主万念俱灰心生死志,他们青梅竹马十四年,平日里口口声声说着爱,真大难临头了各自飞。
若不是原主死了,她未必会穿越过来,想来现在还在现代家中吃香的喝辣的。
“棠儿,七年了,你入宫七年了,我有话想和你说,我实在忍不住了。”方晚意上前。
孟赟见此,尴尬的站到一旁去。
孟棠抬手打断他,道:“我与你没什么话可说!”
“棠儿,我知昔日是我怕事,是我不成熟,导致你入了宫,你怨我恨我也是应该的,七年过去,我想了很多,想你在这宫中过的如此艰难,想你日日如履薄冰,我便心中绞痛。”
“是我错了,是我昔日的胆小如鼠铸就了你的今日。”
孟棠冷笑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本宫乃中宫皇后,与你已无半分关系,方公子如此实在不妥!请回吧!”
“棠儿,我如今已经知错,当我得知你在宫中受到重伤时,我恨不得以身替你,棠妹妹,只要你一句话,我能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我愿带你离开皇宫远走高飞。”
上刀山下火海,芳宁也对她说过这话,她信芳宁,却不信方晚意。
当初弃原主不顾,如今做出一副深情的模样给谁看?
坤宁宫外,皇帝御驾停下。
太监正要通报。
褚奕比了个手势,说道:“嘘,不必通报,皇后身子重伤初愈,莫要惊扰了皇后。”
“是,陛下。”
褚奕走到殿门前,下人们恭敬的候在院中。
褚奕问:“怎么都站在外边?”
芳宁答道:“今日孟赟孟百户进宫来看娘娘了,这回两人正在里面说着话呢。”
褚奕挑了挑眉,正欲开口。
他就站在门前,加上耳力非凡,登时听到了屋内孟棠的娇笑。
孟棠发出一声轻笑,开口:“哦?你说要带我走,你家里人怎么办?孟家人又要如何?”
方晚意连忙道:“自然是跟我们一起走,谁不知道圣上残忍嗜杀,看你过的这般不好,我心中实在心痛,这次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双腿险些废掉,下次呢,下下次呢?”
“棠儿,你看看当今圣上,给了你父亲一个一品虚职,让子枫在六品百户上虚耗着,他可有半点将你放在心上?”
“孟家昔日那般帮他,他却恩将仇报至此,棠儿,你真的能甘心,孟家能甘心?”
孟赟连忙道:“我很甘心,我现在过的很好,不用你替我卖惨了,我特别喜欢我现在的职位。”
“记得孟兄昔日有凌云之志,说要掌管朔北军,成为新的草原霸主,可如今呢?如今在京中招猫逗狗,就是你所愿?”
孟赟脸色登时冷了下来。
他道:“招猫逗狗又如何?我能在京中招猫逗狗,说明国泰民安,圣上将国家治理的很好,我才有机会在京中招猫逗狗。”
方晚意听此,满脸失望道:“你分明不是这样想的,你以前分明不是这种贪图享乐之人。”
“你又是什么意思?我妹子嫁进宫前,与你是青梅竹马,满心满眼都是你,结果你呢?你畏惧皇权,胆小怕事,逼的她投河自尽,如今我妹子已经成了中宫皇后,正得陛下圣眷,你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可是我后悔了!我后悔了啊子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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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奕声音森冷。
方晚意压下心中的恐惧与酸意,说道:“臣参见陛下。”声音不卑不亢。
褚奕被他这态度惹笑了,然笑意却不达眼底,语气里带着嘲讽:“方小公子这么晚了不出宫,难不成是这曲荷园的风景格外好,引的方小公子半夜都流连忘返。”
方晚意身子伏在地上,他今晚喝了些酒,有些上头,双眼泛着红,说道:“皇宫里自然样样都是好的。”
“人也是好的么?”褚奕眉眼冰冷。
方晚意猛地抬头。
褚奕却自他身边走过,在一旁的石凳上落了座,李常福递来一盏茶,褚奕晃了晃杯中的碧螺春,问:“子枫啊,听闻你家曾和方家是世交,你来说说,遇到这种情况,朕该怎么办?”
黑暗的角落里,有人穿着猩红的飞鱼服,走了过来。
孟赟半跪在地上,说:“陛下秉公处置即可。”
“好爱卿,今日若不是你主动告诉朕,朕还不知道方小公子大晚上不回家,在朕这曲荷园闲逛呢。”
褚奕起身,伸手捏住孟赟的下巴,道:“朕的大舅子总是向着朕的。”
他脸上虽带着笑,然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褚奕松手,大发慈悲的说了句:“平身吧。”
“是,陛下。”
方晚意听到这席话,顿时跟疯了一样,死死望向孟赟,他愤怒道:“子枫!是你,是你告发的我!”
孟赟却语气平静,他道:“方兄,现下已是宵禁,你在宫中逗留实在不妥,我也只是照例行事罢了。”
方晚意吼道:“你明知我为何要逗留于此!”
孟赟听到这话,脸色一变。
他那日听到了方晚意约孟棠在此见面,依他妹子小心谨慎的性子,定不会来,但方晚意这般执迷不悟,实在该给他个教训,得让他死心才是,于是孟赟便私底下将方晚意宵禁逗留一事告知了陛下。
他得让方晚意知道怕,知道躲,再也不敢招惹孟棠。
孟赟上前,一巴掌狠狠打在方晚意脸颊上。
他声色俱厉道:“我怎会知你为何要逗留于此。”
方晚意被这一巴掌打的静了会。
“方兄今晚莫不是喝多了,都开始胡言了!”
方晚意听到这话,激灵了一下,酒醒了。
不远处坐着的帝王,他唇角噙着浅浅的笑,他雍容华贵,带着胜券在握的气度,他像是看好戏一般,看着不远处二人。
褚奕随口道:“哦,你为何要逗留于此?”
方晚意脸侧被打的红肿不堪,他嗫嚅开口:“因为、因为曲荷园的荷花开的甚美,臣很喜欢,一时看痴了,误了时辰。”
褚奕唇角笑意消散,声音冷漠:“这荷花开的再美,也是朕的,没有朕的允许,朕不会允许旁人觊觎。”
这话让孟赟和方晚意齐齐一惊。
他像是对这出戏厌了倦了,眼睑微敛,道:“李常福,上一个敢觊觎朕东西的人,最后如何了?”
上一个随意挪用赈灾款的人,死相惨的很,一刀一刀落在那人身上,鲜血淋漓。
李常福至今都记得那景象,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人活剐了那中饱私囊的蛀虫。
李常福低着头,道:“被陛下活剐了。”
褚奕放下茶盏,说了句:“行,那便照着上次来,活剐了罢,既是孟爱卿告发的此事,便由孟爱卿动手。”
孟赟和方晚意脸色俱是一变。
方晚意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喘着粗气,想说的话语堵在了嗓子口。
孟赟连忙跪在褚奕面前,道:“陛下!”
“怎么,你不愿?”
孟赟身体僵硬,他道:“臣……臣恕难从命,臣这把刀可为陛下杀宿敌,可护陛下平安,唯独不能沾上忠臣良将之血。”
褚奕伸手,重重拍了下桌面,道:“你抗旨不遵?”
“求陛下饶方晚意一命,可下狱,可流放,任凭陛下处置!”
方晚意淡淡道:“罢了,要杀便杀罢,陛下如此视人命如草芥,我死了便死了。”
孟赟回过头,呵斥一声:“住嘴!”
孟赟本就是个心地善良心软如棉的人,否则那日方晚意也不会以死相逼成功,让他带他进宫了。
褚奕冷冷道:“子枫可要想好了,这会朕只要他一个人的命,过会这曲荷园若是来了旁人,恐就不止要他一个人的命了。”
方晚意脸色大骇。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孟赟脸色也同样不好看。
即便如此,孟赟依旧冲着他深深磕了个头:“求陛下看在方侍郎劳苦功高,膝下唯有这一个爱子的份上,饶他一条性命,莫要要方家断了后。”
褚奕目光平静的盯着他看,然这平静下,却酝酿着滔天怒火。
*
孟棠提着灯笼走来。
四周无人,唯有曲荷园的湖畔前,站着一位年轻男子,那人眼若星辰,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脸颊浮现些许绯红。
孟棠走过去,唤了声:“方晚意。”
“方晚意”回过头,他眸中尚带着酒意,如痴如醉的看着她。
“棠妹妹,你真的来了。”
孟棠忍无可忍道:“方晚意,你到底幼不幼稚!用死你能威胁到谁?若不是我今日想与你说清楚,我是死也不会来的。”
男人朝她走去,脸上带着些许委屈,说:“棠妹妹,我只是想好好见上你一面。”
他进,她便退,她怒道:“我不想见你!”
“你明不明白,我如今是皇后,是陛下的女人!我们以前纵然是青梅竹马,那也都过去了,是你自己不要我的!如今我在这宫中过的很好,陛下也对我很好,你不要再来烦我了可以吗!”
殊不知,孟棠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在看到他身边的好感进度条时,便知道了此人是谁。
这个世界,只有褚奕身上有这么一根好感进度条,旁人都没有。
眼前的方晚意是假的,褚奕易了容,在试探她的真心。
孟棠内心镇定,继续道:“你是不知道陛下待我有多好,有了这么好的陛下,我还念着旁人,还朝三暮四,才是真正的不知好歹,我再说一遍,我只钟情于陛下一人,至于你方晚意,我对你是一点情分也无了,少拿过去那些事来试图打动我,你与陛下相比就是个伪君子。”
褚奕身旁的好感进度条,缓慢的往上涨了一格,四十六。
屋内,方晚意被封了嘴,被禁军侍卫恶狠狠押在地上,他听到这话,双眸渐渐瞪大,随后眼眶发红,就这么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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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赟听到这话,也渐渐放下心来。
他瞥了方晚意一眼,松了口气,对他道:“你该死心,爱不是纠缠,不是死缠烂打,是成全,你明不明白?”
方晚意趴在地上一直哭一直哭,狼狈不堪。
而屋外,太液池边上。
褚奕和孟棠一左一右,站在那儿。
褚奕问道:“可我放不了手,棠妹妹,我知道当日我错的离谱,如今回了头,我放不了手,这些年家中不是没有给我相看过女娘,可我都看不上眼,我心里唯有你。”
他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孟棠暗骂了一声,狗皇帝这戏精。
她便和他一起演,孟棠冷漠道:“那又如何?你不过是求而不得,执念所化罢了,若我真和你在一起,你未必会珍惜。”
褚奕上前,试图抓住她小手。
孟棠反应很大的后退了一步,扬声道:“方公子自重!我已为人妻!”
“你可知,当初因为你不要我,我心如死灰跳了水,当时我便决定既你不要我,我就再也不要你,回了头又怎样?你以为浪子回头的戏码人人都会感动吗?”
“方晚意你错了,我被你舍弃后,陪在我身边的是陛下,我被人欺凌之时,为我出头的是陛下,所有人都说我不堪皇后重任,唯有陛下夸我温婉贤良,他为了我不顾母子情分,与太后产生嫌隙,他付出良多,我是人,是人便会感动,我已经发过誓,要将余生都献给陛下。”
“你经不住考验,大难临头了各自飞,陛下却能为我一人斩妖魔弑鬼神,你说说,你要如何与他比?”
褚奕眸子听到这话,眸子微沉。
“他三宫六院,嫔妃众多,如何能做到只爱你一人?你可知今日在晚宴上,我看到他左边坐着你,右边坐着嫔妃,我心里有多愤怒吗?纵使他一时待你好,陛下始终是陛下,他身心又怎会给你一人。”
你也知道你三宫六院啊。
孟棠面无表情道:“那又如何?他是陛下,是大雍的皇帝,我是皇后,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即便后宫百花齐开,我也是唯一的那朵牡丹,是百年后能和他同棺之人,旁人都不配。”
“棠妹妹,我愿意为您舍下一切,父母、家族,这些我都不要了,我只想要你,我愿意带你私奔,天大地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我不像褚奕,我这辈子都不会纳妾,只会有你一个妻子,棠妹妹……”
孟棠伸手,止住他欲要靠近的身体,连连后退,道:“方晚意,你还要逼我到何时?我已经向前看了,我很满足我现在的生活,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那我直接说了,我烦你,厌你,恶心你,离我远一点,可好?算我孟棠求你。”
男人听见这话,目光不经意间瞥了不远处的屋门一眼。
褚奕用力攥住孟棠的手腕,说:“不,我不信!”
他像是怒急,气红了眼。
演的还挺像。
孟棠内心冷笑,一把推开他,她道:“昔日我因为你,想不开跳水自尽,如今我已是皇后,你百般纠缠,想让我被人抓住把柄吗?你可知若是陛下知道了,我与你会如何?”
“我与你会如何我不在乎,我在乎的陛下会如何看我,我不想叫他生气,不想让他难堪,你懂不懂?”
褚奕将她往怀里捞,他身上带着酒气,急忙说道:“棠妹妹,棠妹妹,你怎么可以处处想着他,你以前明明喜欢的是我。”
孟棠受不住这般大的力,心道褚奕到底想要如何才能彻底安心?
他曾因为方晚意跳湖自尽了一次。
孟棠明白了。
方晚意有的,他褚奕也想有。
孟棠闭了闭眼,做出一副不堪重辱的模样。
她轻声道:“方晚意,你这般轻辱我,我不如死了算了,我就算死,也不会让除陛下之外的人碰我。”
说完这话,孟棠重重咬了下舌头。
传闻咬舌自尽很疼。
真的很疼……
她只是演,只是想咬出点血,可还是被疼到了。
她脸上的痛苦不是装出来的,小脸煞白,一丝血缓缓从唇角溢出。
褚奕眸光暗沉,他缓缓松开了孟棠。
孟棠跌跌撞撞的向后退。
“就这般厌我?”
孟棠一张嘴,又是一大口血往外冒,染红了她身上月白的长裙,她说:“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样。
“就这般爱褚奕?”
孟棠掷地有声道:“是。”
他点了点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儿,道:“你走吧,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打搅你。”
孟棠冷冷瞧了他一眼,提着裙转身离去。
褚奕在原地站了很久,注视着她离去,直到瞧不见人,直到月色被云遮蔽,褚奕动了。
他走向院中小屋,打开门。
褚奕居高临下,像赢了百万豪赌一般,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他缓缓笑出声来,笑声嘶哑,逐渐放大,越笑越是满足。
褚奕伸手,扯开堵住方晚意嘴的粗布,问:“可满意了?”
方晚意坐在地上,抽噎不已。
褚奕像个胜者,洋洋得意的炫耀他的战利品。
“她宁死,也不肯让你碰一下,朕的皇后品性高洁,你想吃回头草,找错了人。”褚奕心情好,心中那股暴戾弑杀的情绪缓缓被压下。
他忽然觉得,不杀也好,不杀留着看他们夫妻恩爱,帝后和鸣,叫他日日活在后悔与痛苦中,岂不是比杀了他还要大快人心。
孟棠那般爱他,一辈子也不会背叛他,一个小小的方晚意算得了什么,连情敌都算不上。
“我……”方晚意脸上沾了泥土,狼狈不堪。
孟赟看到这一幕,放下了心,心知皇帝不会再要他的命。
方晚意悔恨道:“我一步错,步步错,哈哈哈哈哈,佳人已入他人怀,人不如故,旧人不待我,我该何去何从。”
孟赟被他这句话酸到了,忍不住骂道:“我管你何去何从,以后莫要再挨我妹子!”
说完,才想到皇帝还在一旁,连忙半跪着请罪:“陛下,是臣僭越了,臣一时口不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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