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江穿越前本是知名高校的教授,青年才俊,前途无量。
为了环保,学校要求学生期末作业交电子版。
他记得,自己上完课后回到教师宿舍,就开始审阅学生发来的期末论文。
检查作业时,越清江在一片《论……》的题目里看到了一篇文章风格迥异——《清冷师尊他总在被搞np》。
看了个开头,越清江的嘴角就忍不住开始抽搐。
《清冷师尊他总在被搞np》是一篇无节操的纯肉np文,讲述高岭之花月江清本是高高在上的救世剑尊,奈何眼瞎,收了一群白眼狼为徒。
单打独斗白眼狼打不过,于是白眼狼们联合起来暗算,结果当然是成功了,白眼狼们把师尊的功力废了之后各种强制play,多人play,小黑屋play,羞耻play,控制play……都快把play玩出花了。
清冷师尊从一开始的拼死抵抗到后来的麻木不仁。
最后徒弟们玩腻了把师尊给扔了,万万没想到这才是月江清悲剧人生的开始……
越清江一目十行,看到师尊被白眼狼们扔掉的时候终于看不下去,苦修多年的闭口禅破功。
“这他妈的谁写的,脑子进水是病得治。”
越清江读书的时候脾气暴躁,号称大阴阳师,祖安之王,自从当上人民教师之后他就很少爆粗口,但这篇文实在是让他不爽到了极点,尤其是这篇文的主角名字和自己的极其相似。
越清江无情地给那位可怜的同学打了0分,当晚,他就穿越了,成为了即将总是被搞的师尊——月江清。
“大师兄先选吧。”
“月师兄上一回便错过了,这一回定要择个合心意的。”
“月师兄,我看先前那个少年虽然桀骜了些,但实力不俗,收下后大可好好调教一番,将来必成大器。”
……
越清江略一抬手,众人的建议与议论便停止了。
看来原主月江清在宗门之内地位很高,同时声望也很高,这意味着他的时间不仅花在了修炼上,也不可避免地花在了宗门事物上。
剑宗大弟子的名号看上去风光无两,或许还有望成为下一任剑宗宗主,但就越清江看来实则是浪费了原主在剑道上的天赋。
想到这,越清江只觉得这偌大的道场十分无趣,既然要收徒,那他便收一个。
越清江抬手指向了先前扬言要拜入他门下,那一脸桀骜不驯的少年。
那个少年欣喜若狂,正纳头要拜。
却不料越清江问道:“你因何想要拜入我门下?”
“我听闻剑宗大弟子月江清年纪轻轻就已是金丹期修为,于剑道之中颇有自己的真知灼见,我敬仰您已久,因此想拜您为师。”那名少年的回答道。
越清江点了点头,心道:先前表现得像一匹野马,真到发言反而怂得不行,原来野马表现只是为了博眼球,讨好原主的。
接着,他指着一脸桀骜不逊少年身边,手持罗盘的季禹行道:“就他了,拜师吧。”
众人皆是一愣,季禹行的表现确实是试炼场上最好的,实力也最强,但他从没有拿起过剑,杀雪兽时使用的也是阵法,而非剑术。
倘若他去万阵宗,必然如同紫微星降世,成为一众师父争夺的对象。
如今他在剑宗拜师,评判标准自然是剑道上的潜力。
在场的师弟们面面相觑,一位平时同月江清打交道较多的师弟问道:“大师兄,可要再考校一番?”
那桀骜不逊的少年眼看着自己的目的落了空,若是收了旁人也就算了,偏偏收的是这个全程连剑都没拿过的小白脸,他不甘心。
“我不服,他连剑都未曾用过,我请求加试,我想和他单独比斗一场,用剑!”桀骜的少年不服气道。
“是啊。”
“确实,他连剑都没拿过。”
……
一众少年见事情还有转机,连忙小声讨论,希望机会能幸运地落到自己的头上。
“肃静。”越清江身边的修士沉着脸。
同时他悄悄传音给越清江:“月师兄,这群少年还未入宗,不知礼数,但他们说的不无道理。”
“就他。”越清江一眼便知在场的少年中,无论是一脸桀骜不驯的,还是高大魁梧的,都远远比不上这个手持罗盘的少年。
既然收徒便要收实力最强的。
越清江看向季禹行道:“你如今已经是我的徒弟了,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吧。”
季禹行嘴角浅浅勾起,笑得颇有几分阴森的味道:“你们一起上,若是我输了,我便离开剑宗,剑宗大弟子之徒的位置就留给你们,如何?”
桀骜的少年眼睛一亮道:“这可是你说的。”、
其余的少年只觉得多了一份机会,纷纷同意。
那桀骜的少年拿着匕首以飞快得速度闪到季禹行的身后,打算偷袭。
其余的少年有的举着剑向季禹行劈去,有的拿着剑正在蓄力……
越清江看见季禹行只是拿着手中的罗盘,气定神闲地微微抬了抬手,身边的少年们全部被一股无形的气浪击中,倒飞了出去。
少年们纷纷躺倒在地上,毫无一丝还手之力。
看着这一幕,在场众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浮现出这样一个想法,让季禹行同那些刚入门的少年们比试是在侮辱他的实力。
一阵微风拂过,季禹行讳莫如深地问道:“师父可还满意?”
“很满意。”越清江眼睛微眯道。
在场的师弟们猜不出越清江内心的想法,只觉得越清江连阵修都能教,不愧是大师兄,恐怖如斯。
“恭喜师兄,得此佳徒。”
“这徒儿看上去很是乖觉。”
“哈哈哈哈哈,师侄别怕,你师父很有经验,他带的三个徒弟如今都小有成就,以你的根骨和悟性将来一定能有所成就。”
……
越清江将视线转向了自己新收的徒弟身上。
徒弟是个十多岁的少年,眼神却很是沉静,如同浩渺无波的湖面,内敛而深邃,仿佛藏着些什么。
徒弟感受到大家将目光都投向了他,便将视线投向地面,眼眸半合,长而纤细的睫毛遮住了眼神之中所有的光彩。
“弟子季禹行,拜见师尊。”季禹行边说边跪,给越清江行了个大礼。
越清江伸手将徒弟扶了起来,季禹行顺势便跟在了越清江的身后。
既然他此时在宗门内地位超然,那么他可以行使适当的特权,比如提前离席。
越清江站了起来,正打算回原主修行的江清峰。
“大师兄稍等,我是玄阳峰程浩中,既然大师兄已经出关,我想与大师兄交接一下宗门事物,不知大师兄是否有时间?”
陈浩中敬陪末座,收徒一事他不过是凑个热闹,看到越清江要起身要走,于是赶忙拦下。
“没有,师弟宗门事物管得不错,”越清江看着眼前长得颇为清秀的师弟,仿佛看到了接过他宗门杂事包袱的冤大头,“师弟加油!”
被越清江鼓励的师弟望着越清江,心情激动,原来他的努力没有被忽视。
原先他接过大师兄宗门事物时,同门便传言他贪恋宗门权利,只有大师兄一如既往地信任他,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帮师兄处理好这些琐碎之事,令他能专心修炼。
月江清的样貌本就出尘,眸子之中仿若坠入了星河,越清江穿越原主后,气质更是无形间洒脱了些许,众人只觉得大师兄此次闭关有所领悟,剑道越发精进了。
越清江不欲多言,带着徒弟踏上飞剑,归了江清峰。
刚踏上江清峰,便有原主的徒弟前来,越清江将沉默地跟在身后的徒弟丢给了原主先前收下的徒弟。
“这是你的小师弟,他刚入宗门,交给你了。”越清江摆明了要做甩手掌柜。
“是,师尊……”月江清的二弟子何铭刚要回话,就被越清江打断了。
“我要闭关。”越清江在心中补足了后半句:莫挨老子。
越清江踏入静室内,玄关处有一幕水镜。
水镜无比清晰,越清江瞧着发现自己穿越后,样貌没有变化太多,只是原先的短发成了长发,还梳了个发髻,眼尾多了一颗血痣,平添几分清静。
越清江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鸦羽般的长发随意散落在椅背上,一手支着脑袋,无意识间摩挲着眼尾的红痣,狭长的丹凤眼半合,神态慵懒。
他将原著剧情稍作梳理,原著是小黄文,为了方便剧情发展,开始时月江清便是因救世身受重伤的状态,随后被白眼狼徒弟暗算,作者顺理成章开始炖肉。
但他穿来的时间显然比原著剧情开始的时间早许多,如今他还是剑宗风头无两的大师兄,修为不过金丹罢了,而将来会对他图谋不轨的三个徒弟,现在不过筑基修为。
在越清江看来原主之所以会遭人暗算,还是因为他不够强,若是足够强,一力破万会,无论是什么阴谋诡计,在他面前都是无用功。
而且原主太在意自己的形象了,那一大群渣男看着清冷剑尊,眼睛都直了,若月江清是个暴躁剑修,性格疯批,穿红穿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走反派的路,让反派无路可走之人。
试问还会有人想糟蹋他吗?恐怕那些渣男连一个眼神都不会放到他身上,提到他只会觉得头疼欲裂吧。
修真界中唯有实力才是话语权。
越清江翻了翻自己的储物袋,原主的收藏颇丰,不愧是大宗门的首徒,另外他还发现了一枚玉简,其中记录着在原主身上发生的大事件。
庆历143年,正月初一,我被临枫仙尊收为真传弟子,成为了剑宗首徒,举世皆惊,只因临枫仙尊已然大乘,半步渡劫。
临枫仙尊说我话太少,要么多和同门交流,要么记录玉简。
……
庆历162年,八月初七,我步入了金丹初期,获得参与地榜评比的资格,距离大比还有两年,我要好好准备。
庆历162年,九月十四,好像不用比了,上一届地榜大比第一被我打败了。
看到这里越清江不由得扶额,凡还是您凡,他扫了一眼,发现目前的阅读记录才看了小半,原主这是步入金丹期后成了话痨?
这……不就是修仙版的日记本吗?
可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他接着往下看。
庆历164年,九月初三,按照师尊的嘱咐,我还是去了这一届地榜大比,毫无疑问取得了魁首,意外的是还寻到了好友,他很有意思,虽然他打不过我。
(无法查看)
庆历175年,四月廿四,我突破元婴期,可以参与天榜大比,亦可前往枞安秘境。
(无法查看)
庆历563年,六月初三,吾已晋升大乘,这个世界面临灭世的危机,卫域边际极为薄弱,若是不管不顾,那些界外使徒与界外异魔一旦入侵,那么整个修真界乃至整个世界的人都会沦为牲畜,甚至灰飞烟灭。
宗门待我不薄,这个世界有无数吾留恋的,吾难以忘怀的,即便吾身死,也要保全此地。
庆历567年,正月初一,说起来这时候是正是大年初一,吾运气不错,有无数人倾尽所有帮吾,只是根基受损无缘飞升罢了,无数人在庆祝自己活了下来,于是将今日定为了值得欢庆的节日,这真是殊途同归了。
只是吾的三个徒儿似乎有些不对劲,难道是在道途的领悟上出了问题?吾抽空需和他们论道才是。
不对,不
玉简的记录便断在这里。
越清江越看越是心惊,玉简的内容超越了当前的时间线,还有许多无法查看的部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从最后两段,很明显能看出原主也是穿越者,并且同普通的穿越者想方设法回家不同,他慢慢留恋起了养育他的宗门,和留有他痕迹的世界,于是最终选择救世,但结局或许并不那么美好,他的徒弟背叛了他。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