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春深》北有乔木St ^第2章^ 最新更新:2020-04-07 23:55:30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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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悬疑小说

作者:北有乔木St  

剧情简介

第二日清早,沈言之早早起来伺候了殊易上朝,回到房里却是连早膳都未动,便吩咐下面带着一应准备好的大盒小盒,起驾去云起宫。

  “公子,皇上临走前才嘱咐过,您现在去了,皇上若是不悦……”说话的是元宝,从小入宫,自打沈言之入宫起便侍候在侧,比沈言之略小一些,做事却还算稳妥。

  沈言之特意挑了一件大红的衣裳,妖艳异常,看得元宝冷汗直流,沈言之倒是一脸的无所畏惧,淡淡道:“皇上知道我会去的,总之不得罪他,也就是了。”
  嗓子有点哑,但比从前是强得多,估计昨晚殊易还是心疼他,没舍得用力气。

  “那公子去做什么,倒不如两边都清静。”

  沈言之笑了,朝他挤了挤眼睛:“春儿可下了不小的注,你忍心让她赔光吗?”
  话中的春儿也是沈言之宫里的,和元宝一起侍奉了他三个年头。

  走出屋子,迎面看见春儿笑盈盈地走过来,极是殷勤:“公子今天真漂亮!”讨好之态换来元宝一记白眼。

  沈言之道:“可是赢了不少?”见春儿点头,又问:“那我有什么好处没有?”

  “我这就去做公子最爱的红枣莲子汤,等公子回来喝!”说完兴冲冲地转身就往小膳房跑,半途还不忘得意地向别的宫人们炫耀自己赚了银子,红光满面的。

  沈言之笑着摇摇头,踱步往宫外走,看元宝从早便垂头丧气,心里也猜出了一二,借着元宝的手劲坐上轿子,缓缓开口问:“你下了多少注?”

  元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不多,二钱银子,赌三天……”然后十分哀怨地看向沈言之:“春儿她逢赌必赢,现在连公子也帮她,更肆无忌惮了。”

  沈言之说:“春儿的红枣莲子汤做的比宫中御厨还要好,你呢?”
  元宝不说话了,乖乖地垂头跟轿。

  昨晚下了场雪,天儿冷得很,路上薄薄的一层雪还未化,透着浸骨的寒意。沈言之的轿子在长街上晃晃悠悠,宫人们远远瞧见了都背过身去,再看沈言之走得远远的才敢重新转过身来。

  其实也不是宫里的正经主子,一无名分二也不会有子嗣,可偏偏殊易宠了三年,若是个善心主子倒也没什么,可沈言之的脾气许多宫人都是领教过的,一传十十传百便传了个不好的名声,殊易也不在乎,毕竟在他面前沈言之乖的像兔子,哪里知道他在外边的德行。

  遥遥地瞧见云起宫,门外守着的宦官见是沈言之的轿子,忙不迭地跑进去通传,宫里的宫人们一个比一个震惊,饶是镇静如宁卿如也不免疑惑问:“不过是皇帝……身边的人,你们怎么慌慌张张的。”
  差点脱口而出禁脔二字,连忙住了口,怕徒惹是非。

  身边的书影听了赶紧道:“公子您不知,这位承欢主子可不是个善茬,性子刁得很,就连皇后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

  宁卿如冷哼一声:“国有国法宫有宫规,岂容他在这里放肆!”

  “宁公子说的正是,您身份高贵,我可不敢造次。”书影听见声音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宁卿如向门外看去,眼见一位红衣人翩翩走进屋内,一时间竟也愣住了。
  不为别的,只为传言中沈言之的绝好面容。

  确实是好的,面如冠玉,眉目如画,怪不得殊易会宠了他三年之久,可惜声音稍逊一筹,带了些哑意。
  殊不知,沈言之说出这句话,踏进这一步,是带了他全部的骄傲和所有的底气。

  沈言之笑着,吩咐元宝把大盒小盒的送礼都放在了宁卿如面前的桌子上,宁卿如瞥了一眼,满不在乎:“少走些路吧,省得脏了屋子。”

  沈言之置若罔闻,坐到宁卿如对面,这么多年过去,比这难听的话不知听过多少,若一一都放在心上,累的还是自己。
  屏退了屋里的人,取下最上边的小盒子,打开放到宁卿如面前,轻声道:“莫说你曾是一国皇子,即便是一国之君,到了这儿,咱们都是一样的,谁也没有谁高贵。”

  “啪”地一声响,宁卿如拍了桌子,怒目圆睁地瞪着沈言之,却是久久未能吐出一句话,好一会过去,才自己强压了怒火,渐渐平复了心情。不是不想辩解,而是若与其相辩,他便和沈言之没什么区别,皇子该有皇子的气度。

  沈言之静静地看着宁卿如一系列的表情变化,只觉有趣,又将那盒子推得近了些:“这是茉莉膏,你该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皇上他懒得用这些,还需你自行先用了才是。”

  宁卿如白了脸,看着那盒子,嘴唇微微颤抖。
  总算知道今日沈言之特地前来仅仅是为了羞辱他,连殊易都曾有过一句羞辱之言,一个禁脔而已,也胆敢在这里耀武扬威?!

  沈言之面色淡淡的,又取了稍大的一个盒子:“我不是为了让你难堪,只是你需得知道,皇上向来是个没耐心的,他能容你一日两日,却容不了十日二十日,你大可赶了我出去,这些物件也一应扔了,反正到时候苦的是你自己。”
  说着,打开了第二个盒子,里面是一排晶莹剔透的玉势,从小到大一一排列,沈言之面不改色地说:“这你也该知道是用于何处的,抹了脂膏——”

  话还没说完,宁卿如黑了脸,颤抖地伸出手,猛地将桌上的大盒小盒皆扫到了地上,连茶壶也未能幸免于难,沈言之愣了愣,听到宁卿如低吼:“滚……滚出去!”

  沈言之静静地看着他,站起了身,看了看地上散落的一应物件和他特意吩咐人用上等玉所制成的玉势,不免心疼银两,啧啧道:“气归气,糟蹋东西做什么,可惜了,可惜……”

  “我叫你滚!”如野兽最后的嘶吼,带着威胁之意。

  宁卿如的脸色黑一阵白一阵,如今都泛了青,沈言之忍住笑意,假装可惜地轻叹一声,顽皮地从乱七八糟的地面上跳过去,一手推开了门,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了出去。

  元宝侧身一瞧,吓了一跳,赶紧凑到沈言之面前低声道:“主子,这怎么收场啊……您也不悠着些。”

  沈言之一脸委屈:“我好心而来,是他赶了我出去,你倒问我怎么收场?”
  大不了,挨殊易一巴掌就是。

  书影在阶下怔然看着二人,一想便知是出事了,忙登上石阶,却在踏出第一步时被沈言之叫住,沈言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边带了调笑:“你刚刚见我,为何吓了一跳,我长得可怖?”

  书影苍白了脸,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没有,仆不敢。”

  “哦?”沈言之挑了眉毛。

  书影惊得一哆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磕了三个响头:“仆有罪,求公子恕罪!”

  “既有罪,岂是磕几个头就没事了的?”

  书影一愣,抬起头看了沈言之一眼,一只手颤抖地伸到脸旁,咬了牙便是一巴掌,一点儿没留力气,脸上立即浮起一个巴掌印,看的沈言之心情大好。

  扯了个微笑,带着元宝走下石阶,在擦过书影身旁时,淡淡道:“里面的东西,替你主子收好了,早晚有一日他用得到,若到时候到我宫里来求,可不是一个巴掌就能求到的。”

  “仆明白,多谢公子!”书影连忙又磕了几个头,直到沈言之走出云起宫,才着急跑进了屋子,只见地上狼藉一片,宁卿如静坐于桌前,脸色阴暗,胸口剧烈起伏,像受了极大的气。

  书影在宫里也有一些时日了,那位承欢公子整治人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原以为会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善待这位宁公子,没想到还是闹成了这番局面。小心翼翼地上前,蹲下身把散落的东西都收进盒子里,看到这些东西,也猜出了宁卿如为何气成这般模样。

  一国的皇子,以和亲之名送到这里来,性子原就高傲,又被沈言之羞辱至此,不气才怪。

  宁卿如扫了眼正收拾的书影,又是一掌拍在桌上,接近怒吼:“这些东西,一个不留,全都扔了!”

  书影忙应了,心里却打算听承欢公子的留下这些东西,抱着盒子,书影小声道:“公子莫气,承欢公子他……向来如此,公子何必和他较这个劲,且宽心吧。”

  宁卿如闻言抬头,迎面看到书影脸上的指印,惊讶道:“你的脸……”

  书影没当回事,敷衍道:“是仆失言,承欢公子教训了几句。”

  “谁给他的这个胆子!无法无天了不成吗?!”
  想他身为一国皇子,在这里且不能随心所欲,沈言之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皇上身边的禁脔而已,真仗了皇上的几天宠爱便以为能只手遮天了吗?!

  “公子别急,保重身体才是。”书影这样说着,却早已做好了打算,如今跟了新主子,皇上对其的宠爱不言而喻,眼见着连带自己也要发达,岂还会让承欢公子踩到了头上去。

  宁卿如烦闷地摆了摆手:“罢了,你下去吧。”
  像是堵了一口气在心间,怎么也消散不去,他又如何不知方才沈言之的一番话虽无羞无臊无半点礼义廉耻可言,却也隐隐知道,他其实是在躲避,躲避殊易说的那一天,躲避沈言之说的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可躲避不得呢?那时他会如何,被迫忍受还是大不了自刎了事,宁卿如不敢想。
  突然很想知道,沈言之是如何做的?使劲摇了摇头,怎可拿自己和那等人比,他定是欢喜非常,才养成如今的刁钻样子。
  确实是看不起的。

  再说沈言之回到了自己宫里,心情着实好,身边大大小小的宫人都被赏了不少银两,又试了前几日新做的几件衣裳,嘴上都忍不住哼上了小曲。

  春儿端了红枣莲子汤进来,不免笑问:“公子怎的心情这么好?”

  元宝在旁“切”了一声,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一连捉弄了主仆两个人,心情当然好。”

  沈言之斜了他一眼,一边自己换了青色衣裳,一边悠悠反驳道:“我好心好意送礼给他,是他不领情扔了一地,怪我什么+?”

  元宝咂了咂嘴,他知道他说不过自家公子:“仆是不在乎的,就不知皇上知道了会不会怪罪您,仆不是担心您吗。”

  沈言之这回没话了,静默地走到桌边坐下,舀了一勺汤又倒回去,这样来回数次也没往嘴里送一口,元宝见沈言之冷着脸,自知说错了话,小心唤了声:“公子……”

  沈言之这才回过神,终是喝了一口,无神地赞赏一句:“做得不错。”就又没了话语。

  其实刚刚是不怕的,大不了挨一巴掌呗。可这事从元宝口中说出来,味道便大有不同,就像是真真切切地告诉他,你和那位宁国皇子是不一样的,在某个人心里,终究是不一样的。
  沈言之突然笑了,不一样又如何,他本不在乎。
  这些放在心尖上的事……他……他都不曾在乎……

  喝过汤,又趁着午后阳光正好,卧在榻上看了会书,累了便眯眼歇了一阵,睡不着,脑袋里极为清醒,又难受得换了个姿势,蜷着身子,没想竟有了些困意,刚要去找周公闲聊片刻,忽听屋外元宝扯着嗓子喊了声:“公子!皇上往咱宫里来了!”

  急忙睁眼起身,勾了鞋连衣裳也未来得及披,匆匆下了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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