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怀义,勤娘的武侠仙侠小说《皇家大驸马》,由网络作家“罗诜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薛怀义本是个孤儿,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并且成为了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万万没想到,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他便因为连续工作六天而猝死在了岗位上。只不过薛怀义并没有真正地死去,而是穿越到了一个架空的平行世界,成为了武则天的男宠!如今武则天还没有称帝,他也还是那个乡下娃,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他决定赶紧娶妻生子,改变自己悲惨的命运……
薛怀义现在很苦恼。
他琢磨着是不是给自己再来一刀,死了重新穿越一次!
倒霉催的!
别人穿越不是皇族,就是家庭富庶,再不济好歹也是个二世祖。
他倒好,冯小宝!
冯小宝是谁?
武则天第一个男宠!
武则天为了避嫌,还会让他改名,名字刚好和他一样,就叫薛怀义!
当武则天的小白脸,啧啧啧,那下场可想而知啊!
薛怀义浑身湿漉漉的,木然地躺在河堤上,两眼空洞。
“快,小宝入魔怔了!让小娃儿用童子尿驱邪。”
说话间,一个小娃儿颠颠地走过来。
娃儿一靠近,就把着小鸡崽子,要用童子尿“嗞”薛怀义。
没等他放水,薛怀义嘴角上翘,带起一抹邪笑。
他弯曲食指,扣住大拇指,对着雀丁儿轻轻弹了一下。
“呜哇……”
孩童刺耳的哭闹声,让薛怀义总算是从地上坐起来。
不多时,就有一双纤细而白嫩的手,抓着一块干布,在薛怀义脸颊上轻轻地擦拭着。
她的动作很轻、很柔,身上还有一阵淡淡的馨香,沁人心鼻。
由于逆着光,薛怀义看不清她的真容。
等薛怀义站起身,发现边上围着好些人。
而刚才为他擦拭的人儿,已经怯生生地站在了边上。
河边微凉的风,如同情人的手,轻抚着她长长的秀发。
她很瘦,着一身麻布衣服,脸庞虽然纤瘦,但掩不住那一份如同能工巧匠精雕细琢而成的精致五官。
她站着,只是站着。
干净得恰似生长在悬崖边,一朵风中摇曳的白色小花。
哭闹的娃儿转身投入她的怀中,薛怀义在看向她的时候,她微微低眉,似乎不敢跟薛怀义对视。
眼前人,她叫勤娘,没有姓。
她是个“棺材子”,在旁人眼中是个不祥的人。
所谓棺材子,就是在母亲死后,才从娘胎里出来的人。
勤娘据说是有人从坟墓里刨出来,一出生就带着不祥之气,只有小童子才能镇得住她。
但她,却是薛怀义来到这世界,第一个接触的女人。刚才就是她下到河里,把薛怀义硬拽上岸的。
而被薛怀义弹小雀丁的三岁娃儿,是勤娘的丈夫。
勤娘是薛怀义隔壁马寡妇买来的,童养媳。
一朵鲜花插在小狗屎上啊!
薛怀义心中感叹,这样的人儿若是自家娘子,他这辈子算是值了。
恰时,就听到边上传来一个女人的破锣嗓子:“儿啊,俺的儿啊,你可算还魂了!”
一个手臂比寻常人腿还要粗的女人直接就扑了过来,使劲地晃荡着薛怀义的身体。
眼前这位粗壮女人,是冯小宝的亲娘,尤三姐。
尤三姐守寡十余年,含辛茹苦带大孩子。
但是家中一贫如洗,冯小宝如今年过二十,还没娶妻。
冯小宝相中隔壁村的王翠儿,可对方一开口就要10贯钱的彩礼!
尤三姐哪里能拿出这些?
冯小宝死活要王翠儿,本想用苦肉计,逼迫尤三姐卖了祖传的玉佩。
结果没成想,居然真掉进河里,死球了。
薛怀义也被尤三姐粗壮的手臂给箍得很紧,有些生疼。
“儿啊,你感觉咋样,晕不,痛不,哪里不舒服?”
尤三姐见薛怀义不说话,急得抓耳挠腮。
薛怀义是个厨师,学艺十三年,终于当上五星级酒店的厨师长。
酒店给一位大老板做全乡流水席,连续七天。从备菜到出菜,薛怀义几乎层层把关。
大老板要求实在太多,薛怀义连续七天没有睡觉,最后一道菜他亲手送,结果半道上跌了一跤,磕在门槛石狮上,也死球了。
上辈子是孤儿,薛怀义从不知道亲情是什么,尤三姐这温暖到仿佛要把他勒死的怀抱,这比铜锣还吵的嗓音。
让融合了冯小宝记忆的薛怀义,心中暖暖的。
看着眼前这壮实、黝黑的粗糙女人,薛怀义笑了。
“儿啊,你笑啥?”
这憨厚朴实,又护犊子的女人,让薛怀义不想死了。
有妈的感觉,挺好的。
薛怀义心中一软,不由自主地说:“娘,我没事。”
“吓死俺了!以后可不敢这样了!”
尤三姐紧拽着薛怀义的手臂,深怕儿子还会想不开,扯着他朝着自家走去。
勤娘牵着她三岁的小丈夫,在后边亦步亦趋地跟着,薛怀义时不时会回头朝她多看几眼。
“莫看了,莫看了,别人家的媳妇有啥好看的?”
“娘明儿就去把玉佩卖了,给你娶王翠儿。”
薛怀义摇摇头:“娘,王翠儿这种贪钱的媳妇,儿子不要。”
“咱要娶,就娶像勤娘这么美、这般乖巧的。”
说着,薛怀义又转头看向勤娘。
后头的勤娘赶忙蹭住了脚,牵着小娃儿,面对着薛怀义炙热的目光,她的头更低了。
尤三姐心中虽然高兴儿子“浪子回头”,却也担心跟勤娘走太近。
她拉扯着薛怀义壮实的身体:“莫看啦,她一个棺材子,看多了,犯忌讳!”
薛怀义一步三回头,就见小道上,凉风吹着她瘦弱的身子。
怯生生,惹人怜。
……
与此同时,长安城,大明宫。
含元殿东侧,鸾凤阁内。
身为天后的武媚娘半倚着丰腴妖娆的身子,如精雕细琢而成纤纤玉指,轻捻着奏折,细细翻阅。
武媚娘虽已三十有五,却驻颜有术,乍看之下犹如二八年华,身姿婀娜、妩媚妖娆。
她雍容华贵,顾盼生辉。
每一个动作,都极具诱惑。
只可惜这样令人垂涎的曼妙身子,自皇帝李治死后,天底下再无任何男人敢窥探一眼。
正专心批阅奏折的天后,精细的月耳微微动了一下,似是听到了一个急促的脚步声。
待她柳眉轻蹙,门外便有一女官匆匆而入。
“天后,奴有一件要事禀报。”
天后微微挥了一下纤细白嫩的玉手,边上太监宫女迅速退下。
天后看似随意地将奏折轻轻一丢,那奏折于半空之中划过一道圆弧,非常精准地落向几十步开外的一方矮桌。
在奏折触桌之前,但见天后纤细的玉指微微弯曲,另外一份奏折竟隔空被吸入她的手掌之中!
待天后要翻开这份奏折的时候,女官压低着声音说:“安定公主墓被盗了。”
天后妖娆的身子微微一顿,旋即轻启檀口,朱唇微开。
“朕没听清。”
女官的头压得更低,她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已经产生了颤抖。
“安、安定公主陵墓被、被盗,但盗贼已悉数抓获。”
天后的玉手在胡床上轻轻一拍:“宣朕的旨,夷灭九族!”
“咔!”
话音方落,胡床下方的地砖迅速呈蜘蛛网一般龟裂开去!
一般情况下,别说是公主墓,哪怕是高祖李渊和太宗李世民的陵墓被盗,身为天后的武媚娘也不会如此动容!
可这个安定公主,是武媚娘在这世上,唯一的遗憾和愧疚!
当年,武媚娘为在后宫生存,她假装怀孕,在民间寻了一个女婴。
此女她养在身侧,当成自己亲生女儿,疼爱无比。
但,她身处险境,随时都会被皇后害死。
为了活命,在百般纠结之后,终于狠心将视若亲生的女儿毒死,陷害皇后!
武媚娘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人,但她也是个女人!
是女儿的娘亲!
安定公主,是武媚娘的良心和善心!
当年,这两样人生“至宝”,已被武媚娘掐死!
随安定公主小小的身躯,葬入坟墓!
那进来禀报的女人弱着声音说:“盗贼招供,十多年前公主墓就已经被人盗过一次。如今他们进入主墓室,却没有发现公主的遗体。”
天后豁然起身,即便身上的薄纱滑落,妖娆身姿若隐若现也全然不顾。
她以灼灼目光死死地盯着女官,一股极强的威压倾泻而下!
女官压力倍增,身上骨骼更是“咯咯”出响!
整人匍匐蜷缩一起,瑟瑟颤音:“奴推测,公主当年可能没死,并且在当前就被盗墓贼救出去了……”
星眸一瞠,一股极为磅礴的气势从武媚娘身上骤然迸发!
就连身侧的茶几都被掀翻,奏折凌乱一地!
整个宫殿都回荡着她的娇叱:“传令下去,命狄仁杰领‘不良司’三万人,就算将整个大秦的山川湖海都给朕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朕的女儿!”
“遵旨!”
“大秦!?”
刚回到家,坐在自家门口一边喝水,一边整理思绪的薛怀义,突然想到自己如今处境,才喝了半口水,就呛得接连咳嗽。
不是大唐吗?
怎么变成大秦了?
唐太宗李世民,居然变成了秦太宗!?
李世民在玄武门政变之后,为了掩盖一些事实。同时也以“唐”国号格局太小为借口,居然以自己“秦王”为由。
改了国号!
是为,大秦!
更诡异的是,本应活了55岁的唐高宗李治,居然二十八岁就死于头疾!
如今风华正茂的天后武媚娘,已经把持朝政整整七年!
“啪!”
薛怀义当即拍了一下手:“这么说,我这是穿越到一个异时空,和唐朝没有关系!”
“哈哈,这样一来,我也不用给武则天那个老女人洗脚倒水,当小白脸了!”
正当时,隔壁恰好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女人尖锐刺耳的骂骂咧咧声。
“没用的东西!让你去救人,人倒是救活了,钱呢?”
“老娘养只鸡崽子,还要费点谷糠。他倒好,这七尺儿郎百斤肉,从阎王殿里走一遭,也不捎点东西回来。”
隔壁那间小屋里面,马脸婆娘的谩骂声越来越大,好像是故意给薛怀义听的。
“啪!”
骂人的声音,随着一个巴掌声结束。
等勤娘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薛怀义发现他的左脸颊已然发红,甚至还有些轻微的肿。
精致的小脸上,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她缩着纤瘦的身子,小步小步地蹭着进了厨房。
两家厨房是背对背建造在一起的,不多时,薛怀义就嗅闻到隔壁家厨房当中传出了一阵阵烤饼的香气。
薛怀义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他这副身躯显得高大而健硕,由于没有镜子,不知道自己究竟长什么模样,但是这强壮的体格还是让薛怀义非常满意的。
“儿啊,吃饭了。”
尤三姐端着两个大碗出来,薛怀义接过碗的时候,就发现碗里面是一大堆面糊糊,一坨坨、白嫩嫩的,表面还泛着一两点葱绿色。
不过,汤水里还浮着蛋花,看着卖相还过的去。
这年头,能吃到白面已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但薛怀义却总想着隔壁烤饼的味道,不知道是烤饼诱人,还是勤娘可口。
虽然面疙瘩的味道一般,薛怀义还是连汤水都喝了个底朝天。
他已经接受了尤三姐这个时而彪悍,时而体贴的母亲。
薛怀义这边吃完了,就背靠着自家院里的老树,微微仰头思索着自己接下来要走的道路。
男人嘛,除了女人,剩下的就是赚钱!
再世为人,薛怀义打算给自己定个小目标,先赚钱,在长安城里买座大宅子。
雇个管家,买一群漂亮丫鬟,端茶倒水、洗脸泡脚一应俱全,让老娘享福。
另外,绝对不能走给老女人当小白脸的路!
不多时,隔壁勤娘捧着一个竹篾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上边放着三块烤饼。
薛怀义本以为这三块饼里面有一块是勤娘的,可是马脸婆娘却是将一块饼给了自己三岁的儿子,另外两块她自己很快就吃干抹净。
而由始至终,勤娘一直站在她边上,安静得就像是一张椅子。
等三岁的小娃儿吃得差不多了,他还特意留了小半块给勤娘。
当他颠颠地走到勤娘面前,拿出小半块饼递给勤娘的时候,马脸婆娘却是突然伸出手将饼给夺了过去。
“就这下贱胚子,用得着吃饼么,她吃土也能活!”
说完,马脸婆娘直接将半块饼吞入肚中,然后站起身,将三岁娃儿抱入怀中,转身进了里屋。
她刚刚进屋,就从屋内丢出了一个箩筐:“兔子草快没了,天黑前再割半筐回来。”
勤娘由始至终都没有做出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她慢慢地转身,小步小步地蹭进入厨房。
薛怀义也是好奇心作祟,他想看一看勤娘是不是真的在厨房里面藏了什么吃的东西。
翻过篱笆墙,薛怀义来到隔壁家的厨房窗台边上。
窗上的纸已经破烂,透过缝隙,薛怀义发现勤娘将竹篾上的饼渣滓轻轻地拍打在了灶台表面。
而灶台表面似乎还覆盖着一层黄色的东西,看着有些像“观音土”的灰。
等这些饼渣滓掉落在灶台上面之后,她慢慢地蹲了下来,将这些饼渣滓混合着土灰,一点一点地扫入一个小陶盆里。
然后轻启淡色薄唇,伸出粉色的杏舌,小口小口地舔着冰渣子和土灰。
她居然真的在吃土!
薛怀义微微张着嘴,欲言又止。
勤娘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薛怀义无论如何都无法坐视不理。
停顿片刻之后,薛怀义转身进入自家厨房,取了四个已经闷熟的鸡蛋。
很快,薛怀义就跟上了勤娘的脚步,她将箩筐背在身后,那瘦小的身子骨甚至没有箩筐大。
道路边上杂草丛生,她在割草的时候还专挑那种娇嫩的草叶子,动作虽然说不上有多利索,但很快箩筐里面就装了一两层的青草叶子。
勤娘不仅是个哑巴,同时耳朵也不太好。
她就连干活的时候也没有发出过多的声响,在逐渐变暗的天色之下,一点点、一丛丛,一片片地割着。
薛怀义见她割得差不多了,特意从边上走过去,他装着自己好像是路过的,从边上经过的时候,裆里面掉出了两个蛋。
咳,此“蛋”非彼“蛋”。
闷熟的鸡蛋,恰到好处的砸在了旁边的一小块石头上。
薛怀义假装自己没有看到,就这么直接从他边上经过。
他刚走出几步,就感觉自己的衣袖好像被人揪住。
转过身,发现勤娘已经将两个蛋捧在手中,其中一个蛋壳已经破了,有不少蛋白翻了出来。
她还是跟之前一样不敢直视薛怀义,微微低着眉。
用自己沾了青草汁的双手,将两个鸡蛋捧得比她的头还要高。
薛怀义特意将那个已经翻出蛋白的鸡蛋取了过来,很快将上边的蛋壳拨开,将白嫩嫩、热乎乎的蛋白,凑到了弯着腰、低着头的勤娘薄唇边上。
鸡蛋香香的气息缭绕入鼻。
从来没有嗅闻到鸡蛋蒸熟的味道,勤娘在那么一瞬间有些发愣。
当她的薄唇触碰到嫩滑的蛋白时,立即就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连忙后退了好几步。
她在后退的同时,手上的另外一个鸡蛋也掉落在地,就当着薛怀义和勤娘的面再度开了花。
薛怀义笑了,很贱的那种。
他从地上将砸碎的鸡蛋捡了起来,然后伸手指了指沾染了土灰的蛋白,他将蛋白放在自己嘴中,然后摇摇头、摆摆手,又递给勤娘。
勤娘仿佛明白薛怀义这个动作的意思,她连连摆手,微微缩着身子,缓缓后退。
而接着呢,薛怀义又做出了一副张牙舞爪、凶狠跋扈的姿态。
他用连续好几个动作像勤娘表达了一个意思。
大概就是说,这两个鸡蛋都是因为她而被摔碎了,然后鸡蛋白粘了土,薛怀义不能吃。
这个东西不能浪费,所以就只能给勤娘吃,如果勤娘不吃的话,他就会去找勤娘那个马脸婆婆的麻烦。
于是就在薛怀义的逼迫之下,勤娘接过了两颗鸡蛋。
她微微嘟着小嘴儿,小心翼翼地将蛋白上的尘土吹开一些。
然后打开两排编贝般的皓齿,一层层地将外边有些脏的鸡蛋白吃进了肚子里。
不过她最后还是用嫩绿的草叶子把两颗蛋黄给包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贴身存放。
眼见勤娘将蛋白都吃了下去,薛怀义这才点点头,他在勤娘看不到的角度,随手就将衣兜里面另外两个鸡蛋都丢进了她的箩筐里。
然后双手插衣兜、迈着八字步,哼着不着调的小曲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红娘子结大桃,老鼠娶了大腥猫……”
回去的路上,薛怀义就在思索接下来怎么赚钱。
冯小宝原先是个卖货郎,倒卖一些草药和小玩意儿,基本赚不到什么钱,都是靠着尤三姐耕耘家中的几亩薄田勉强度日。
他慢悠悠地在村子四周转了一圈,奈何找不到财路,只能回家。
人还没推开自家的篱笆门,又听到隔壁马脸婆娘那尖酸刻薄的骂人声。
“我养你这种废物干嘛?手不能抬,肩不能挑,割点兔子草,天都翻白了!”
勤娘听不清马脸婆娘在骂什么,或许她也已经习惯了对方用这样的表情跟她说话。
她自顾自地将一整笼的草料倒了下来,结果里边掉出了两个鸡蛋。
看到鸡蛋的一瞬间,她吓得脸色都白了!
也得亏马脸婆娘此时恰好背着勤娘,等马脸婆娘骂骂咧咧地转身进屋,勤娘连忙捡起两个鸡蛋。
她低着头快步走到篱笆墙边上,将鸡蛋用双手捧起,高举过顶,递给薛怀义。
薛怀义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她的脑袋瓜子上点了点。
等勤娘怯怯地抬起头。
薛怀义则是伸手指了指马脸婆娘刚刚进入的屋子,然后简单比划了几下。
意思是说,“如果勤娘自己不把这两颗鸡蛋给吃了,他马上就把马脸婆娘给喊出来。”
勤娘显然不知道薛怀义要干什么,但可能她真的很怕马脸婆娘。
就在薛怀义的注视下剥开了鸡蛋壳,薄唇轻含,贝齿慢咬,怯怯生生地将两个鸡蛋都给吃了下去。
她每吃一小口,都会偷偷看薛怀义一眼。
那幽幽的小眼神,看得薛怀义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化了。
不知道为什么,薛怀义只要看着她心里就会觉得很舒服。
他也不知道多少次在心中念想着,如果这是自家媳妇该有多好啊!
这是自家媳妇该多好啊!
是媳妇该多好啊!
多好啊
好
……
眼看着她吃完,薛怀义这才转身,浪兮兮地回了屋。
眼下快入冬了,早上起来天还是有些冷的。
薛怀义房间的柜子里有两件过冬的衣服,虽然说他体格健硕,不怎么怕冷,但他发现这些衣服只是简单做厚而已,里面并没有填充棉絮。
现在的衣服大部分都是麻质的,只有那些有钱人才穿得起昂贵的裘皮、丝绸。
而棉花,在冯小宝的记忆当中就没有出现过。
薛怀义是习惯性地早起,当他推开房门的时候,天微微发亮。
这时,薛怀义却是听到隔壁传来了衣服在水里被搓动的声音。
他走到篱笆墙边上,发现勤娘就蹲在一个木盆子边,很细致地揉搓着冷水里面的衣服。
她的动作虽然不快、但洗得很认真,一丝不苟。
冷水已经把勤娘的手都给冻红了,她在搓衣服的时候,搓着搓着就会把手从水里缩回来,放在嘴边,轻轻地呵着暖气。
等纤细的手儿稍稍暖和,又放入冷水当中,周而复始。
不多时,隔壁住厢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马脸婆娘见勤娘仍旧蹲在地上搓衣服,一脸不耐烦地骂了起来。
“都这个时候还没把衣服洗完,赶紧的!隔壁村的张婶子马上就要了!”
马脸婆娘说话的时候,勤娘自然是听不见的,她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伸手拍了一下勤娘的后脑勺。
勤娘被拍了之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微微顿了一下身体,然后低头继续搓衣服。
“哟,宝儿哥这么早起来,这是要出门卖货去呢?”
一听到马脸婆娘阴阳怪气的声音,薛怀义是真想一巴掌糊过去。
“马婶子,勤娘干活已经很勤快,你这让他十二时辰车轱辘连轴转地干活,不太好吧?”
不知怎的,薛怀义就是看不惯勤娘被欺负,明明事不关己,还是出口为她说话。
“哟!”
马脸婆娘那眉毛顿时高高扬起,都快要飞出额头了。
“宝儿哥可是看上她了?”
“哼哼!就这下贱胚子,我让她干嘛,她就得干嘛!”
说完,马脸婆娘转身过去,踢了洗衣桶一脚。
桶里衣服已经全部洗净捞出,顿时水花飞起,溅了勤娘一脸。
“缸里没水了,快去挑水!”
勤娘擦了擦嫩白的脸儿,微微低眉。
她利索地进入屋内,取出一根扁担,还有两个小木桶子。
马脸婆娘一见,顿时冷哼:“就这两个玩意儿,能打多少水?”
她从墙根旁,取了一个能把勤娘整人都容纳进去的木桶子,挂在扁担上。
勤娘打了一个趔趄,柔弱的身子差点摔倒。
马脸婆娘推了勤娘一把:“别磨磨蹭蹭的,快点!”
勤娘抿着薄唇,顺柔、乖巧地担着两个大水桶,出了门。
马脸婆娘远远看着薛怀义,一脸嘚瑟。
那表情仿佛在说,我家的女人,我怎么折腾关你屁事!
薛怀义眼睛微微眯起,转身出门。
等薛怀义找到村里水井的时候,勤娘已经打好水了。
就见这可人儿,用那纤细小巧的手,吃力地举着扁担,扁担两头则勾着两桶水。
单单那两个水桶的重量,恐怕就已经跟勤娘相差不大,更别说里边现在已经装了水。
勤娘小心翼翼地担着,她走得很慢,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蹭,走一段之后就会将扁担放下来。
然后休息一会儿又继续用双手抬起,一点点、一丝丝、一寸寸地前行。
这时,就见两个十七八岁小痞子,一脸坏笑地绕着勤娘走。
他们也不说话,似乎知道勤娘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这两个人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戏弄勤娘了,其中一个手里提着一个装满水的木桶,而另外一个用葫芦瓢不停地在勤娘的水桶里面加水。
勤娘的两个水桶本来只是打了一半的水,这应该是她身体所能够承受的极限了。
可因为这两个小痞子的捣乱,使得勤娘身子无法承受这个重量,在行走的过程当中,她的脚下突然一崴,整个人便要倒在地上。
关键时刻,一只强壮的手臂,从边上环过一把将勤娘那纤细柔嫩的身子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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