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大佬紧追甜妻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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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悬疑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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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简介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听酒,霍庭墨的武侠仙侠小说《偏执大佬紧追甜妻》,由网络作家“风听三千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一世,陆听酒身为云城顶级财阀陆氏的小公主,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众星捧月一般的长大。十七岁那年,她喜欢上一个一线明星,为了跟那人在一起,她不惜众叛亲离,最终,她死在渣男的手里。重活一世,陆听酒搅弄娱乐圈风云万千,让渣男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这一世,所有伤害过、辜负过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偏执大佬紧追甜妻》精彩片段

“酒酒,喝下它。”

沈洲熟悉而温和的音在耳旁落下。

陆听酒看着冷战了好几天的男人,终于愿意跟她说话了。

心下微微一松,“阿洲,你不生我气了吗?”

陆听酒长相极美。

漂亮娇小的脸蛋肤白如雪,第一眼看过去便令人惊艳。

尤其是一双精致的眼睛干干净净,像是漫画里被人捧在心尖不染尘世的小公主。

沈洲漆黑的眼底掠过一丝难辨的暗光,温和的语调不变:

“酒酒,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可以为我做任何事吗?”

“那就喝下它。”

陆听酒微微低头。

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到他手中的杯子上,轻声的问,“阿洲……这是什么?”

“酒酒……”

“沈洲!”

“你跟她废话什么,直接给她灌下去!”

另一道熟悉的女声蓦然在房间内响起。

陆听酒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内的女人,清澈的眼眸瞬间睁大,眸底布满了不可置信。

“阿洲!”

陆听酒蓦然转过头,看向脸上表情没有丝毫意外的男人。

瞬间冷怒道,“你答应过我大哥不再见她的!不见她的!”

“阿洲,你答应过的!”

“不可以言而无信的……不可以的不能说话不算数的,你要给我一个解释……”

沈洲看着第一次对他满眼怒意的陆听酒,一时微微怔住。

反倒是虞明烟开口了,得意的语调里掩不住的嘲弄,“啧啧~”

“还真是被所有人捧在心尖的小公主啊……”

“单纯天真得可怜!”

虞明烟慢慢的走了过去。

她弯下腰,伸手擒住陆听酒白皙的下颌。

下一秒,蓦然用力,“直到现在,你还不清楚吗?”

虞明烟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语调生冷,“若不是陆家的权势,你以为他会看你一眼?”

陆听酒根本不信她的话。

她视线偏移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沈洲,“权势吗?”

“可是,阿……沈、沈洲,”陆听酒被死死的扼制住了下颌,擒在虞明烟手腕的双手渐渐失了力道。她艰难的出声,“陆氏的大部分股份我已经转到你名下了。”

“……还……还不够吗?”

不知道陆听酒的哪个词蓦然激怒了沈洲。

他大步朝她走去。

推开虞明烟。

沈洲宽大的手掌突然覆上陆听酒细白的脖颈,泛白的骨节用力收紧。

鹰隼般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裹着彻骨的寒毫不犹豫的刺向几近窒息的女孩。

沈洲语调生冷,“酒酒,你该不会以为我要的就只是这些吧?”

陆听酒的喉咙被他的手掌掐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放……放开……放开我……”

陆听酒双手用力的捶打他,也不能让沈洲手上松一分力。

虞明烟见状,也同时按住了她。

把桌上一直放着的杯子递到她的嘴边,诱哄的语调却透着森冷,“酒酒啊,很痛苦是吗?”

“喝下它就不痛苦了……”

沈洲眼神一冷,眼底是再也不用掩藏的狠意。

掐住陆听酒喉咙的一只手,改为强行的擒住陆听酒的下颌,强迫她张嘴,“给她灌下去!”

虞明烟蓦然发狠,把杯子里的液体全部强硬的给陆听酒灌了下去。

“十一年前你就该喝下的!”虞明烟眼神狠厉阴鸷,“过了这么多年也不晚!”

不过几秒,虞明烟突然松手。

“咳咳……咳咳……”

陆听酒整个人失了力气,顺着椅子滑落到地上,弯着身体止不住的低咳。

喉间一股腥甜突然涌上来,压制不住,陆听酒一张口就喷了出来。

陆听酒像是终于察觉到什么。

缓缓低头,视线落在地毯那一摊鲜红上……

整个人身体蓦然一僵。

同时。

沈洲看到后,脸色瞬间大变。

他猛然偏头看向一旁神情无异的虞明烟,生冷的语调落下,“你把药换掉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虞明烟整个人立在原地,眉眼间神色不变,唇畔牵起袅袅的笑意,“……那又怎样?”

“我们不是说好,只要她精神错乱变成一个傻子,就拿她威胁霍庭墨转让霍氏集团股份!”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要了陆听酒的命,我们拿什么要挟霍庭墨?!”

沈洲满脸烦躁,朝虞明烟低吼道。

“放心,查不出来的。加了一点东西,查出来最多是酒精中毒。”

“现在已经给她灌下去了,她必死无疑。到了这步,你觉得霍庭墨会放过我们?”

“而且,沈洲,”虞明烟语气讥讽,“别告诉我,从一开始就想要毁掉她的人不是你?”

沈洲神情一怔,看着口中还在不断涌出鲜血的陆听酒。

转念之间,低咒了一声。

想到那个男人的狠厉,沈洲心底蓦然生惧。

上前几步,沈洲想把还在不断低咳的陆听酒抱起来。

先逼她写下一封,转赠她名下所有财产给他的遗书再说——

砰——

别墅的门从外面突然被闯开。

一身寒冽气息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尤其是在看到陆听酒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间。

霍庭墨黑不透光的眼底,瞬间掀起寒涌。

周身气息在刹那间降至最低点。

男人狠厉的一脚踹开了沈洲。

沈洲整个人被踹飞在墙上,后又狠狠的被反弹在地。

当场受不住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跟在霍庭墨身后的一大片黑衣保镖没等沈洲反应过来,就直接把他按在了原地。

动弹不得。

同时,虞明烟也被人扼制住。

面容冷峻的霍庭墨大步走到陆听酒身边。

缓缓蹲下,小心翼翼而隐着颤意的把她抱进怀里。

男人低沉沙哑的音,叫出那个不被她允许的称呼,“酒酒……”

“我来接你回家了。”

霍庭墨的手掌轻轻覆上怀里女孩白皙的脸蛋,手指一点点的抚去她唇角的血迹。

低哑的嗓音里忍不住的颤意,“说好的三年之约,你不能不守信。”

他这么多年才等来的一次机会,她怎么能够失信……

面容始终冷峻的霍庭墨,森寒冷冽的气息袭布全身。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愈发虚弱的陆听酒,就要带她离开。

然而——

怀中的女孩却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霍庭墨整个身体微僵,停下脚步,低头看去。

男人整个下颌线条无声的绷紧,艰涩的两个字从他口中溢出,“……酒酒?”

陆听酒无力的抬了抬眼,眼前模糊一片。

她有点看不清晰男人的面容。

陆听酒泛红的眼角,不断的渗出了大滴大滴的泪。

她用仅剩的力气抓住了男人的衣角。

虚弱的气音从陆听酒被鲜血染红了的唇瓣中,断断续续的溢出,“沈…沈洲…他说过…他爱我的……”

“他骗我……骗我……”

霍庭墨在那瞬间窒息了几秒。

心脏处像是猛然被带有倒刺的刀狠狠的插进去,在拔出之时,又突然被无数根针死死的封住。

细细密密的疼得透不过气。

可霍庭墨还是低下头,漆黑的瞳孔里掩不住的疼惜,“酒酒,那你亲自来惩罚他,好不好?”

霍庭墨低哑得不成样子的嗓音里,渗着一股深深的惧意和祈求。

同时他抱着她的手,前所未有的紧。

他怕她就这样离开。

……

霍庭墨还是没能等到女孩的回应。

一如从前的许多年。

陆听酒下葬的那天。

原本是她最不喜欢的天气。

大雪。

霍庭墨为她遮了云雾,天空晴朗万里。

就好像是陆听酒耀眼的人生中,从未有过阴霾。

霍庭墨用最盛大的婚礼,将还没来得及爱他的女孩带回了家。

全城红妆,烟火满天。

他要他的女孩,永远耀眼,光芒万丈。

婚礼的最后。

一身黑色西装的霍庭墨看着碑石上印入骨髓深处的遗容,深暗的瞳孔里布满灰寂,透不进一丝光,“酒酒……我动了他,你会不会生气?”

说完之后,霍庭墨沉寂的瞳孔掠过一抹自嘲,“应该会的。”

“你……你那样爱他。”

“不过,酒酒,”霍庭墨从喉骨深处溢出低哑而宠溺的声音,“这次我们就不原谅他了,好不好?”

身后的夜空烟火满天。

碑石上女孩的笑容,异常明艳。

霍庭墨的目光落在照片上,恨不得将上面的女孩融入骨髓。

“酒酒,我们结婚了。”

“今天是我们的婚礼。”

安静而盛大,万人祝贺。

霍庭墨小心翼翼的从怀里取出一本结婚证。

削瘦用力到泛白的指骨,裹着颤意不舍却轻轻的将结婚证放在她的墓前。

霍庭墨猩红着眼,跪在女孩的墓碑前,低沉喑哑的嗓音模糊得不成样子:

“霍太太,新婚快乐。”

那是霍庭墨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星湖湾。

曾被外界评为云城最美的别墅区。

有人戏称,星湖湾内的随随便便的一座建筑,都足以堪称是巧夺天工的设计。

二楼走廊尽头。

一道颀长又笔直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

霍庭墨一身黑色西装,五官轮廓俊美无俦,精致而矜贵的侧脸线条此时紧绷到极致,立体的眉骨染了冷峻寒冽的气息,墨色的眸底是深如极致的黑暗。

轻微的声响从身后传来。

长时间无声的沉寂被打破。

身穿白大褂的容祁瑾。

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清隽温润的脸庞蕴了一贯的散漫,难得的多了几分严肃。

见状,霍庭墨眼底的神色蓦然一沉,盯着容祁瑾冷冷的道,“很严重?”

容祁瑾眼底复杂的情绪褪去,不疾不徐的回应,“轻微脑震荡,暂时昏迷。”

霍庭墨一直紧绷的神情稍缓。

但眸底仍是漆黑如渊,看不出情绪。

容祁瑾挑高了眉梢,静然的目光落在霍庭墨脸上。

意味深长的道:“在星湖湾你居然都能让她受伤,以往她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的时候,也没见有人能伤她分毫。”

他看着霍庭墨淡笑得毫无压力,“更何况,是你在场的情况下。”

整个星湖湾甚至云城的人谁不知道,陆家那位小公主是最不能得罪的存在。

除却她身后几乎处于财阀顶端的陆氏集团。

更是因为她现在霍太太的身份。

“让你来是看病的,不是让你来探究酒酒受伤的原因。”

说完之后,霍庭墨抬步就越开他。

容祁瑾无谓的让了让。

却又在下一秒。

容祁瑾盯着他的背影蓦然出声,轻描淡写的就像只是随便一提,“庭墨。”

“之前跳楼是提前防范,这次她就敢把自己从三楼摔下去,下次呢?”

“不死不休么,”容祁瑾的嗓音淡然得没有任何波澜,在空旷的走廊显得愈发清透,“你就不怕,她最后到死对你的感情也只有恨吗?”

容祁瑾落音的瞬间,周围静谧的气息刹那间的停滞。

默了几秒。

霍庭墨半垂着眼眸,薄唇微启,平缓的嗓音静而没有任何温度:

“那又如何?”

最起码,她肯恨他。

……

霍庭墨推门进去的时候。

陆听酒还没有醒。

卧室里的窗帘都被拉了下来,只留下了床头上一盏小小的台灯。

昏暗的灯光下,依稀可见房间中心的床上微凸起的身形。

霍庭墨停在原地,静默的看向床的方向,半边的身形笼罩在晦暗不明的光影下。

淡漠清隽的五官上神情莫测,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本就微澜的情绪一点点的深寂至平静。

静了几分钟。

霍庭墨才抬步,缓缓的走到床边。

浓稠如墨般的视线,紧紧的锁在女孩缠了一层又一层白色绷带的额头上。

本就是冷白皮的她,此时更是白得透明,有种病态的脆弱感。

霍庭墨的视线在她微颤的眼睫上停留了几秒,眸色渐深,薄唇勾起若有若无更甚自嘲的弧度。

“酒酒,”男人低低哑哑的嗓音从喉骨深处溢出,“我知道你醒了。”

“你不愿看见我没关系,不用睁眼,我说几句话就走。”

霍庭墨停留在她脸蛋上的目光没有丝毫移动,从喉骨深处溢出的每个字都艰涩不堪,“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你不想看见我,我可以离开,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我只有一个条件,协议期内不要再提离婚。”

“当初我们签的协议是三年,今年是最后一年。”

“酒酒,”霍庭墨的嗓音低沉深静,“如果他真的爱你,不会连一年的时间都等不了的。”

陆听酒醒来时。

容祁瑾刚好给她检查完,离开房间。

她刚刚消化完自己重生的事情,霍庭墨就进来了。

下意识的,她闭上了眼。

她一时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他。

霍庭墨的声音依旧在继续。

淡而缓。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当初答应你的条件一个也不会少。”

“一年之后,我会亲自送到你手上,放你离开。”

躺在床上的女孩薄如蝴翼般的眼睫轻颤了颤,只是依旧闭着眼。

霍庭墨却像是没有看见,只是墨黑的眼底渐渐加深了一层又一层的晦暗。

“酒酒。”

“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霍庭墨说完最后一个字,眼眸微敛,收回所有的目光。

不到两秒,他转身离开。

“霍庭墨……”

虚弱中透着微微轻软的女声,毫无征兆的在卧室内响起。

霍庭墨停了下来。

像是在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

她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了。

因为曾经觉得恶心。

陆听酒慢慢睁开了眼。

纤细卷翘的睫毛轻颤了颤,脸蛋干净而惨白的她,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

尤其是额头上缠着的一圈圈厚重的绷带,几乎覆住了她整个额头,让她显得更娇小了几分。

“霍庭墨。”陆听酒慢慢的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她缓缓抬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好一会儿,才有些气音不足低低喃喃的道:

“如果……如果我说我什么也不要了,我们……我们之间的协议……协议作废……”

“酒酒。”霍庭墨看向她的眼睛,像是要刻进骨子里,语调微伏,“你就这么厌恶我?”

“一年的时间也不能忍受,是吗?”

陆听酒眉眼微滞,垂下目光,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当初签协议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如果不是大哥他们的逼迫,以及陆霍两家多年来的情谊,你本可以不应承下来的。”

逼迫。

当初他千方百计赌上所有,换来的机会,是——

逼迫。

静了一瞬。

一阵寒意从他心底掠过,霍庭墨微怔,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自嘲。

像是在讽刺陆听酒,又像是在笑自己在那瞬间竟然产生就这样放她离开的念头。

“酒酒。”男人的嗓音低哑平缓,“协议我已经签字了,你不必再用其他理由来试探我,亦或者是骗我。以退为进,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效的。”

“既然当初签的是三年,少一天也不行。”

“你好好养病,别墅里的一切包括佣人都留给你。”

“如果你不愿意留在这,给你大哥打电话,他会来接你。”

陆听酒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不说话。

眼眶却慢慢的红了,甚至一点一点蔓延到眼尾。

霍庭墨看见此时陆听酒一副娇娇气气,像是受了莫大委屈般的模样。

心脏深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却像是习以为常,清隽的面色始终淡漠不惊。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对他除了厌恶之外的其他表情了。

霍庭墨眼神平静的看着床上的女孩,低沉缓慢的嗓音没有任何波澜,“酒酒,你一直以来都想要的结果。”

“我会给你。”

陆听酒听完他的话之后,神色有些恍惚。

她一直想要的么?

当初她追了沈洲三年。

好不容易到法定结婚年龄,她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与沈洲结婚领证。

但是陆家又怎么肯把她交给一个混娱乐圈的人。

还没有什么背景。

玩玩可以,结婚不行。

但抵不过陆听酒当时各种威胁。

最后,她大哥就让她签下了一份协议。

【和霍庭墨协议结婚,如果三年后她还是想要离婚,之后她再想跟任何人结婚,是她的自由,陆家不作任何干涉。】

否则,陆家宁愿她一辈子不结婚。

用三年换往后的几十年,谁都知道怎么选。

但这份协议对于霍庭墨来讲,几乎没有任何的公平性可言。

更何况还有一条——

【三年后如果陆听酒还是选择离婚,霍庭墨名下所有动产和不动产,均归于陆听酒所有。】

而最后这条,是当时沈洲要求陆听酒加上去的。

陆家不缺钱。她问及沈洲原因时,他说,“让我等三年,他总得付出点代价。还是说,酒酒,我不用等?”

不等,他就会娶别人。

沈洲一威胁,她就什么都妥协了。

可不到两年,沈洲就等不及了。

霍庭墨当时听到这个要求时是什么表情,陆听酒不知道。

她只是随便找了一个人传话。

不过第二天。

霍庭墨就加了上去,并且在签好字之后,亲自送到了她面前。

结婚之后再离婚,而她只是想要获得一个和沈洲可以结婚的机会。

陆家和她都在赌。

想到这,陆听酒心底最深处漫过一层又一层窒息而寒凉的痛楚。

她看向只有几步之遥的霍庭墨,微弱而软的嗓音很轻的响起,“我想要的结果吗?”

“如果……如果我说,”陆听酒的嗓音掩不住从未有过的倦怠,轻而低,“这一年内我不再提离婚,而且协议期结束之后,我什么也不要了。”

“霍氏本身就是你的,你更不用离开云城。”


从陆听酒开口叫住他的时候。

霍庭墨的视线就一直落在她的脸上,未曾移动分毫。

在陆听酒说完之后,男人墨黑的瞳孔暗色渐深,面上却仍是波澜不惊。

……分明是一个字也不信她。

陆听酒神色微敛,在刹那间有说不出的涩然近乎难过。

然而,下一秒霍庭墨变了脸色——

“酒酒!”

同时‘嘶’的一声,是绷带被狠狠被扯开的声音。

“陆听酒!你干什么!”

霍庭墨大步上前,攥住陆听酒还想扯掉绷带的右手。

俊美的脸庞上迅速覆上一层怒意,“你还嫌自己伤得不够重?”

“你们都是一样的……”

陆听酒被迫停下动作。

红着眼眶看向他,眼睛却无神近似呆滞,低喃出声,“你也骗我。”

霍庭墨盯着她白净的额头上重新涌出碍眼的血色。

墨黑的瞳孔狠狠一缩。

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怒,甚至忽略了她眼底的恍惚,“我骗你什么?”

“酒酒,你是不是觉得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霍庭墨迅速重新把绷带覆在她的额头上并用手按住,看着她的眼睛冷声道:

“下手之前你能不能想一下万一留下疤怎么办,酒酒你对自己狠的时候,能不能稍微的考虑一下其他人的感受?”

男人语调寒凉甚至隐隐有些薄怒,“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

陆听酒怔了一瞬。

霍庭墨却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我让祁瑾进来重新给你包扎。”

霍庭墨说完转身时,陆听酒却蓦然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缓缓的收紧。

像是在极致的绝望中,犹豫是否要再次抓住仅存的一丝光的木然无措,带着颤音的音从女孩口中溢出:

“你之前说过,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我。”

陆听酒抬脸看他。

微红的眼眶里瞳眸透着难以言喻的倔强和纯粹,语调轻而低,近似呢喃,“也是骗我的吗?”

“也是骗我的,是不是……”

静了几秒。

霍庭墨眼底掠过微不可察的自嘲。

他转身弯下腰,盯着陆听酒的眼睛,“酒酒,是你从来不肯信我。”

“你想要的人,不是我。”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她想要结婚的时候,他只能去恳求给他一次机会。

她想要走的时候,他更是留不住她。

怎样都留不住。

陆听酒心口一震。

男人眼底的深寂让她心底漫上无端由的荒芜。

……

十分钟后。

陆听酒额头上撕开的伤口重新被容祁瑾包扎好。

“不要再去动伤口了。”

容祁瑾手中整理着药品和医药箱。

温声嘱托,“如果再裂开,可能真的要简单的缝几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久前他才包扎好的伤被撕开,但不难猜出。

除了陆听酒自己又闹脾气之外,没人能动她。

整理好所有的物品之后。

容祁瑾直起身,看向眼神一直锁在陆听酒身上的霍庭墨,“该用的药稍后我会让人送过来。”

“会不会留疤?”霍庭墨收回目光,淡淡的道。

容祁瑾看了一眼沙发上今天有些安静到过分的陆听酒,掩下眸底的诧异。

“留疤在我这里不存在,不过前提是有人肯配合。”

霍庭墨目光微冷的扫向他,清隽俊美的脸庞倒是看不出情绪。

容祁瑾,“……”

“行,不管配不配合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我保证会恢复如初。”

容祁瑾又毫无压力的补了一句。

他说完之后,陆听酒眼睫轻轻颤了一下。

前世她摔下楼之后,为了见沈洲,去参加剧组的开机宴。

她说什么也不要绑绷带在头上……因为她觉得不好看。

各种闹脾气,最后甚至化了妆掩盖伤口。

悄悄的跑了出去。

本来就是一个小伤口,然后没有处理好导致被感染。

最后还是霍庭墨亲自去请了国际上有名的医生,最后才能恢复如初。

对于她偷偷跑出去这件事,霍庭墨自始至终都没有表达过任何情绪。

——至少是在她面前。

只是陆听酒记得,她被霍庭墨带人逼着从开机宴回来后。

星湖湾里的佣人换了一大批,全是陌生的面孔。

“谢谢你,容医生。”

陆听酒的声音很轻。

她看向容祁瑾的目光微微带了波澜。

前世她讨厌霍庭墨讨厌到最严重的时候,曾经失手伤了他。

霍庭墨在急救室里抢救了三天三夜,才彻底脱离危险。

容祁瑾主刀。

手术结束后,容祁瑾第一时间不是去休息。

而是在颁奖典礼上——沈洲旁边找到她,恳求她能不能去看霍庭墨一眼。

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陆听酒看见一贯隽雅随性的容祁瑾,清冷的声线里压着颤意,几乎是用前所未有的低姿态在恳求她。

陆听酒道谢的音,落下之后。

容祁瑾眉眼微挑,下意识的看向一旁霍庭墨。

同样的诧异在双方眼底一闪而过。

陆听酒可不是个会对霍庭墨身边的人乖乖道谢的主。

恨不得离他们远远的才对……

容祁瑾不动声色的敛下心绪,温声道,“职责所在,不用客气。”

“那……大概多久可以拆掉绷带呢?”陆听酒眉眼茫然,浅浅的追问道。

“陆听酒!”

刹那间,霍庭墨原本温淡的眉间凛着冷意,“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去见他?”

霍庭墨眼底的冷郁加重,温漠的语气比任何一次都来的更为寒凉:

“酒酒,在伤好之前出去这件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他盯着陆听酒那张就算是惨白却依然漂亮到极致的脸蛋,寒凉的语调没有任何温度,“你可以动其他的心思,但是酒酒。”

“你额头上的伤要是因为沈洲有一丝一毫的加重,我会让他十倍的还给你。”

沈洲么……沈洲。

陆听酒嘴角轻轻一扯,恨意蓦然在心底涌起,眸底却是没有温度,喃喃道,“我是头受伤不是伤到了脚,并不影响走路,而且。”

她抬脸看向霍庭墨,虚弱的音低而轻,“我没有说要出去见他。”

陆听酒眸色极浅。

低弱的气音再加上冷白皮的肤色,让她有种清清冷冷的病态感。

霍庭墨眼神一滞。

她骗过他太多次,而他每一次都选择了相信她。

霍庭墨沉烬如渊的目光紧紧的锁在陆听酒的脸蛋上。

很久很久,他始终一言不发。

就在容祁瑾都已经做好劝说霍庭墨的准备时,听见他说——

“看我干什么?她在问你话。”

“回她。”霍庭墨面无表情。

容祁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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