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子安慕容桀的女频言情小说《摄政王的医品狂妃》,由网络作家“六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才医生穿越为相府嫡女,受父亲与庶母迫害,嫁与摄政王,种种陷阱,处处陷害,凭着一身的医术,她在府中斗争与深宫之争中游刃有余,诛太子,救梁王,除瘟疫,从一个畏畏缩缩的相府小姐蜕变成可以与他并肩而立的坚毅女子。“你再偷跑出去,本王打断你的小短腿,有哪个王妃怀着身孕还四处跑?”“江东闹瘟疫,我身为官民署的大夫,自然是要去的,你再拦我,疫症都要传到京都了。”铁臂一伸,横抱起那絮絮叨叨的女人,摄政王大步回去,哼,官民署的大夫多着呢,要你一个孕妇出马?还真把自己当菩萨了?也不想想自己当年的手段是何等狠辣刁毒。
夏夫人淡淡地道:“替我谢过老夫人。”
然后,又对着周掌柜微微福身,“有劳了!”
周掌柜笑着说:“夫人客气了。”
他做了个手势,让裁缝上前为夏夫人量身,然后道:“这一次带来了几匹绸缎,量完之后,夫人选选花式,喜欢的就留下,不喜欢的小人就拿走。”
“素净一点就好。”夏夫人说。
子安悄然退出门口,夏泉见到她的动作,也跟着出来了。
他四处瞧了一下,然后对子安道:“大小姐不是要回老夫人屋中去伺候吗?怎还不去呢?”
子安依偎着栏杆,神情颇为不羁,“一会再去,我也想让周掌柜为我量身做几身衣裳。”
夏泉瞧着她的脸色,总觉得这个大小姐和以前相比大不一样了。
以前大小姐总是唯唯诺诺,眼神躲闪,见到人也不敢高声说话,但是现在她眸光凌厉,浑身像是布满了刺,不许轻易碰触。
夏泉越过她,吩咐正门守着的那几个人,“你们在院子里四处找一下,看有没有野猫,每一个地方都要搜查清楚。”
“是!”下人应道,便分散几个方向去寻找。
夏泉肯定人还在夏至苑,因为正门有人把守,后门又不在夏至苑,除了正门便只能翻墙了。
那陈二被打晕,夏至苑又没有壮汉,如何能把他带出去?
倒是很奇怪,大小姐怎么会回来了呢?就算她识穿了老夫人的计谋,也不可能救得醒夫人,夫人可是中了迷香,这种迷香很强劲的。
带陈二来的时候,夫人已经被迷晕了,他是亲自检查过的,怎么才一炷香的功夫,人就醒来了呢?
而且,门口有人守着,大小姐是怎么进来的?
他自己也带着人四处转悠了一下,发现墙角地方的野草被人践踏过,莫非,大小姐是翻墙进来的?
夏泉这般想着,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墙身那么高,一个男人若无垫脚尚且无法翻阅,更遑论一个弱女子?
子安的房间自然也被搜查了一下,子安为免他们乱碰书籍,也跟着前去看。
下人的动作很是粗野,从外屋一直搜到里屋,什么角落都看了个遍,依旧没有发现。
“喂,你别乱动我的东西!”子安见一名下人打开她的柜子,把她的衣裳也丢出来,顿时恼怒。
那下人压根没把子安放在眼里,只是倨傲地道:“对不起了,大小姐,我等是奉管家之命来搜查。”
“搜查什么?”子安冷冷地道。
“自然是找野猫了,免得野猫抓伤了大小姐,相爷回头又找我们算账。”那下人也冷冷地道。
他们压根没把子安放在眼里,在他们认为,夏子安虽是相府的大小姐,但是,地位和一个下人没有分别。
尤其今日,他们更知道其中内情,这袁氏和夏子安是绝对逃不过去的了,哪里还需要给她好脸色看?
子安冷冷地道:“知道的搜野猫,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搜什么宝贝呢,我这柜子通共就那么大,莫非野猫还会躲在我的衣裳里不成?”
“那可难说了!”下人哼了一声,一脚踩在子安的衣裳上,大模大样地走。
子安勾唇冷笑,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臂一个旋转拽了他回来,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厉声道:“捡起来!”
那下人怔了一下,神色陡然愠怒,“你打我?”
“没错,打的就是你,把我的东西捡起来!”子安眸色冷冽地道。
那下人咬了咬牙,“大小姐,别给脸不要脸!”
子安想也不想,抡起一张椅子就砸了过去,怒斥道:“好,我就不要这张脸,看你想对我怎么样。”
子安的力度虽然不大,但是这一砸过去直接就砸在了那下人的头上,那人吃痛,竟一脚就踹向子安。
子安转动指环,只听得“嗖”的一声,一道力量从那人的脚板底一直贯穿到头顶,疼痛也随即袭来,他轰然就倒地了。
夏泉听得响声急忙过来,见他倒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脑袋,不由得问道:“怎么回事?”
那下人指着子安道:“管家,她打我。”
夏泉怔了怔,看向子安,子安冷峻一笑,“他竟敢对我出手,我不该打他吗?还是管家觉得我这个大小姐连教训一个小人的资格也没有?”
夏泉见那下人的口鼻都出血,暗自诧异,且不说大小姐如今竟也动手打人,就是打人也不该有这样的力度,竟弄得这厮伤成这样了?
“这些个奴才不懂事,教训是应该的,大小姐教训得是!”夏泉瞧了瞧房间,确实也没人,见地上乱七八糟的一片,心里暗暗咒骂,这些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东西,净会坏事。
他命人上前扶起那下人,那下人的口鼻还是不断地溢血,就像是受了内伤。
“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夏泉奇怪地问。
那下人只觉得胸口气闷得很,他自己也暗自诧异,方才自己出脚踢向大小姐,可还没踢中,便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而他分明也没看到大小姐出手的,而且,就算大小姐出手,自己也不应该会受这么重的伤啊。
莫非,有什么高人躲在这里?
“你先回去歇着吧。”夏泉吩咐他下去,然后淡淡地看了子安一眼。
“还有什么地方没找过吗?”夏泉问道。大小姐已经发怒,若对抗起来,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枝节来,毕竟还有三个外人在,若落了话柄可就不好了。
一名下人进来说:“回管家,都找遍了,没有发现野猫。”
奇怪了,院子都找过了,所有房间也都搜遍,那陈二莫非是长了翅膀不成?
他心有不甘地带着人走出去,看到角落里的茅房,然后指着茅房问道:“茅房找过了吗?野猫可喜欢躲在这些阴暗的地方了。”
下人们都摇头:“没有!”
夏泉回头瞧了子安一眼,子安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一颗心却悬在了嗓子眼上。
夏泉从子安的神情里窥探到了什么,像闻到腥味的猫一般顿时兴奋起来,对,人一定在茅房里。
他指着一个下人,“你去看看茅房!”
下人应声,便一步步走向茅房。
子安捏动指环,最好准备,只等着那下人把茅房的门打开。
她抹了一下额头的血和汗,整了整衣衫,便跟着嬷嬷进去。
殿中的金碧辉煌映衬着她的寒酸与狼狈,她努力地踩着虚浮的脚步,稳住身子前行,一步一步,都觉得艰辛无比。
眼前有人影在晃动,事实上,并非人影在晃动,只是她头晕得很。她只能依稀地看到有三人坐在正殿中,正中央的那人,身穿一袭正红色锦缎宫裙,发髻挽得很高,就那么随便瞧一眼,便觉得雍容华贵。
她噗通一声跪下,“臣女夏子安,叩见皇后娘娘!”
殿中一片沉寂,就连呼吸声都似乎听不到,宫殿墙壁上的灯火通过琉璃灯罩发出悦目的光芒,映得眼前的一切,仿若一场梦境。
良久,才听到淡漠到几乎没有温度的女声响起,“抬起头来!”
子安双手撑地,缓缓地抬起头。
一双锐利得近乎刻薄的眼睛盯上了她,那眼睛发出暗蓝色的幽光,让她想起做军医的时候有一次在沙漠遇险,见到一条响尾蛇躲在沙丘后面,也是这般狠辣恶毒地盯着她。
她的眼角余光看到皇后身边,一左一右坐着一个人,坐在右侧的是梁王,梁王神情很是不悦,别过脸,似乎连看都不愿意看到她。
看到梁王在此,她的心便放了一半,至少她的计划可以顺利实施。
至于坐在左侧那身穿玄色衣裳的男子,她未曾见过,原主应该也不曾见过,因为脑子里毫无印象。
此人的气势让子安有些心惊,不敢细看他的面容,他只是那样闲散地坐在一旁,手里捏着一只瓷杯,那样淡淡的意味却给人一种强大压迫感。
子安心里暗自猜测,莫非他就是皇帝的弟弟,摄政王慕容桀?
不容子安细想,皇后便缓缓地发话了,一改方才的凌厉,唇角扬起了淡笑,“你就是夏子安?”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正是夏子安!”子安回答,喉咙仿佛是堵了一团棉絮,难受得很。
皇后笑了笑,眸光陡然一凛,声音轻飘飘地荡过来,“听说,你看不上梁王。”
这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已然是质问。
子安伏地做叩头状,然后再缓缓地抬头,眸色凄惶地道:“皇后娘娘,臣女自知今日死罪难饶,也不求皇后娘娘饶恕。只是臣女今日这样做,并非是有意让梁王殿下不来台,实在是迫不得已才。连累了梁王殿下,臣女也心感愧疚不安,所以不管一会皇后娘娘与梁王殿下如何处置臣女,臣女都甘心服罪。”
“哦?”皇后眸色微微发凉,“怎么个迫不得已啊?说给本宫听听。”
摄政王慕容桀在旁边听到此言,微微笑了一下,她倒是聪明,没有百般抵赖自己的罪过,而是直接就说自己死罪难饶,但凡她为自己辩解半句,势必就会引起皇后的震怒,哪里还有说下去的机会?
子安艰难地跪直身子,道:“皇后娘娘,方才嬷嬷说皇后娘娘为了给皇太后祈福,特令一月之内入宫的命妇贵女必须三跪九叩进来,此等孝心,让臣女感动不已,今日臣女宁可冒着必死的心,也不愿意上花轿,此心虽不比皇后娘娘虔诚,却也是为了母亲。臣女在相府的地位,想必皇后娘娘也有所耳闻,若是臣女能嫁给殿下,便是正妃,享尽荣华富贵,可臣女不能只顾着自己享福,却把母亲留在那龙潭虎穴,只要臣女嫁了出去,母亲必将以七出之条的yin荡罪被休出门去。”
慕容桀心头微微诧异,看来她今日是早预料到会被召入宫中问罪,连这些话大概都是事先准备的,她不说自己不想嫁给梁王,也没表现出对这门婚事有半点不情愿或者委屈,她只为一番,孝心。
慕容桀想看她能与皇后撑到什么时候,遂淡淡地道:“七出之条,不只有通奸yin荡一罪,你为何笃定你父亲会以这般不堪的罪名把你母亲休出去?”
子安透过湿哒哒的额发看向那神诋一般的男子,他也正盯着自己,全身散发着闲散的气息,却依旧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只是,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却是帮了她告知皇后娘娘,父亲确实早有休妻之心。
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子安苦笑:“王爷,有七出之条,也有三不去,我母亲曾伺候祖父病榻三年,披麻戴孝送走了他,此为不去,唯有通奸一罪不受此限制,父亲要休妻,只能以这条罪名。”
皇后丝毫不为所动,神色冰冷地道:“那又如何?莫非你拒绝上花轿,你父亲便不会休了你母亲吗?”
子安愧疚地道:“今日臣女不得已当着这么多皇宫大臣的面,揭穿父亲有心以此休妻,众人已知晓,他便必定不敢再犯,就算休妻,也会以其他的方式,这也是臣女唯一可以让母亲活下去的办法,因为,一旦以通奸之罪被休出门去,母亲也决计活不成了。”
梁王大怒,“你竟然利用本王?不管怎么说,都是死罪!”
子安抬起头,睫毛已经染了泪,嘴唇轻颤,一张伤痕满布的脸凄然,“殿下,对不住,其实我一直都想跟您说清楚一件事情,但是,我没有办法见到您,父亲也决计不会跟您说的,也因为这件事情,我才拒绝上花轿的。”
梁王怔了一下,“什么事情?”
子安眼角的泪水终于滑落,全身像是无法自理般颤抖,显得绝望不已,“我身体虚寒,不能生育,试问,我怎敢以不育之身嫁给梁王殿下?您是天潢贵胄,我……只是被人踩在脚底的尘埃。”
“什么?”皇后终于按捺不住怒气,“他竟敢这样欺瞒本宫?”
以不育之女嫁给当朝王爷,就是给他一千个胆子他都不敢,除非,他知道一些什么,皇后眼底闪过一丝杀机。
梁王也是浑身一颤,面容陡然煞白,死死地盯着子安,像是在探究说的是真话还是另有所指。
“来啊,传御医!”梁王震怒,竟像疯了般的大喊起来。
子安心中一慌,不知道梁王为何会忽然变得这样癫狂,虽然,传御医过来在她预料之中,可梁王不应该会这样震怒啊,毕竟,今日自己拒绝上花轿,如此羞辱他的面子,他都没有当场发难,如今皇后娘娘在此,摄政王在此,他为什么会忽然变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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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却是缓缓地勾唇冷笑,夏子安啊,你虽聪明,却也只是自作聪明,你以为你说不育,皇后便会降罪丞相?不,那是梁王的禁。忌啊,他只会认为你说的不育是在指桑骂槐。
梁王狠狠地盯着子安,“如果御医证实你砌词推搪,本王要把你千刀万剐。”
摄政王轻轻地摇头,瞧着那张忽然变得惊愕不已的脸,看来,这丫头的命到头了。
梁王开始有些不对劲,颤抖,先是嘴唇,继而是双手,最后连身子都轻轻地颤抖起来,脸色也从开始的煞白变成了青色,嘴唇青紫。
瞬间,他轰然倒地,全身僵直,双脚使劲往前蹬,眼睛发直,面部开始抽搐,身子痉挛起来。
慕容桀与皇后都被眼前的情况吓住了,皇后冲了过来,口中惊怒喊道:“快传御医啊!”
子安见此情况,便知道他是癫痫发作,见他的嘴巴已经在歪斜了,如果咬断了舌头,只怕这罪名必定是算在自己的头上。
医者之心也让她来不及细想,急步冲上去捏住他的下颚,把手放进他的口中,以手指分开他的牙齿和舌头,直接坐在地上,用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托起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手里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疼得全身的毛孔都在一瞬间张开。
她知道用手来阻止他咬断舌头是很不理智的,但是她别无选择。
血液从梁王的嘴角流出,子安把他的头微微倾侧在一旁,让血液和口水得以流出来。
慕容桀也反应过来了,上前帮忙,见她手指被咬得出血,而她眉头都不皱一下,不由得微微一怔,有些奇异地瞧了她一眼。
皇后娘娘手忙脚乱地想掰直梁王痉挛的双腿,子安连忙道:“皇后娘娘,千万不可,若强行掰动,殿下会受伤的。”
皇后抬起头瞧了子安一眼,眼神复杂,双手却缓缓地松开,只是轻轻地抱着梁王的身体,眼中迅速冒出泪水。
御医赶到的时候,梁王已经停止了痉挛,只剩下微微的抽搐。
子安撤了手,三根手指,已然鲜血淋漓。
梁王神智未清,被移送到侧殿的榻上,御医施救并开了药让人去煎服。
皇后坐在梁王身边,已经顾不得问罪,一张脸满是担忧与害怕。
子安垂着头,心里却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
她今日进宫,本打算以夺魄环伤了梁王,然后再出手施救,有这个救命之恩在前,皇后就算想杀她,也会先缓一缓。
却没想到,梁王癫痫发作,阴差阳错,也不知道是祸是福,因为,梁王是因为她说了不育之后才狂怒的。
在御医的救治之下,梁王意识渐渐恢复。
他扶着发痛的头颅,整个人的脸色苍白不堪,全身疲惫无力,他茫然地看着皇后,“母后,我怎么了?”
皇后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没事,没事了!”
子安眼眉挑起,看到皇后的手在轻颤,她很爱这个儿子,希望,自己可以利用这一点。
御医站起来对皇后道:“娘娘处理得很好,若没有堵住梁王的嘴巴,他会把自己的舌头咬断,幸亏啊。”
舌头若断了,便成哑巴,梁王本有残疾,再变成哑巴,他还怎么活得下去?
皇后眉色淡淡地抬了一下,扫过子安的脸,打了个手势让子安下去,然后问御医,“梁王为何会这样?”
子安听得这句问题,便知道梁王以前不曾发作过癫痫,这是头一次,所以慕容桀与皇后才会这般手足无措。
她退了出去,站在殿中,慕容桀没有跟着去侧殿,已经坐回椅子上,神色淡淡地看着她。
子安不敢抬头,这摄政王虽然整体给人的感觉都是闲闲淡淡的,但是,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子凌厉的气势,逼得她不敢仰望。
“你懂得医术?”慕容桀忽然出声问道。
子安谨慎地回答:“回王爷的话,臣女对医理只是略懂一二。”
慕容桀便没再说什么,只是依旧肆无忌惮地打量她,这锐利而放肆的眼光让子安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片刻之后,皇后与御医出来,皇后朝御医努努嘴,御医拱手,走到子安的面前。
子安知道他是要来验证自己是否不育的事实,她轻轻地把手腕伸出去,御医也不避嫌,直接就敲上了她的脉搏。
从御医的态度,可以看出皇后对她改观不大。
听脉后便是问诊,御医连女儿家月事也问得十分详细。
子安不觉得尴尬,一一作答。
御医问诊完毕之后,走到皇后面前,轻轻地摇了一下头。
皇后嗯了一声,道:“你先去进去照顾梁王,本宫有事自然会召唤你。”
御医道:“是,微臣告退。”
御医躬身退下,刚掀开帘子想进入侧殿,子安却忽然唤住了他,“御医,殿下刚大发作过,会进入嗜睡期,但是也有可能会突发攻击人引致激动再度发作,所以,御医可用银针刺穴放血,如此半月之内,都不会再发作。”
御医微怔,“刺穴放血?”
“是的,且最好三日一次,否则,按照梁王殿下刚才的情况,还有可能在十天之内再发病症,只是,不知道梁王殿下,可是头一遭发作病症?”子安伸手拨了一下额际的乱发,露出明亮却专业的眸光。
皇后缓缓地问道:“你懂得针灸之术?”
子安恭谨地回答:“回皇后娘娘,臣女略懂一二。”
子安知道针灸之术从战国时期便有了,黄帝内经便曾对针灸做过记载。
但是,子安根据原主残留的记忆和认知,知道这个时代针灸的技术还是很落后,懂得针灸之术的人,多半是御医和民间比较有名的大夫,但是精通的人不多,用针如神的人,更是没有几个。
子安在现代便曾跟中医院的杨教授学习针灸,长达五年的时间,虽然还没时间钻研更深一步,但是,以她现在的针灸技术,为梁王治疗癫痫还是可以的。
御医显然有些不悦,道:“你对医术也不过是略懂一二,如何敢口出狂言说耳针放血可治愈殿下?莫非你认为你懂得比本官多吗?”
子安神色有些惶恐,“不,不,我没有这样的意思,我只是提个建议,自然,御医是有其他法子治愈梁王殿下的,我……我只是不想见梁王殿下一再发作,损害身体,我没有其他意思……”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又惊慌地瞧了皇后一眼,双眼泫然欲滴,几乎着急得要哭出来了。
慕容桀抬眸,嘴角挽起一抹弧度,一脸深思地看着子安。
皇后蹙眉,“御医,她说得可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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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安一直跪着,五月中的天气十分炎热,太阳在她头顶上恶毒地烤着,额头上的血已经止住,汗水流过鞭子的伤痕发出火辣辣的疼痛。
跪了一个时辰,她觉得有些支持不住了,身子摇摇欲坠。
监督她的婆子,见她跪得不好,一脚便踹了过来,直踹得子安眼冒金星,几欲昏倒。
她眸色一狠,双手撑地,一脚扫向那婆子,婆子不防她忽然出脚,噗通一声跌在了地上,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子安一手掐住她的脖子,狠辣地道:“你一个老奴才,也敢欺负我?不要命了!”
“你……”婆子看着她的眼神,竟吓住了,良久才色厉内荏地道:“是相爷命奴婢来监督大小姐的,大小姐竟敢不遵相爷的命令?”
子安冷笑一声,竟跪在了她的手臂上,膝盖用力,那婆子就痛得哇哇大叫。
子安神色冰冷地道:“父亲让我跪在祖先牌位前,我现在不就跪着了吗?”
婆子奈何吃痛得厉害,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连声哀求,“大小姐恕罪,奴婢知错了。”
子安岿然不动,依旧跪着她的手臂,神色冷漠得像冰雕一般。
到了申时左右,宫中来了两名嬷嬷,说皇后娘娘要召见相府大小姐夏子安。
终于来了!
子安眸色一凛,这才是最难打的仗,稍有不慎,便死无葬身之地!
嬷嬷带她出去的时候,玲珑夫人笑着走到子安面前,伸手整理了一下子安的头发与衣衫,“到底是入宫见皇后娘娘,怎可这般狼狈?”
她的手在子安的手臂上划过,用力一掐,恨意顿生,压低声音威胁道:“夏子安,你若不死在宫里,我也会叫你死得很难看。”
子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忽地,伸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这一巴掌,子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直打得玲珑夫人扑倒在地上。
子安一字一句地道:“同样的话,送给你,等着我回来吧。”
说完,转身看着两位嬷嬷,不卑不亢地道:“烦请嬷嬷带路。”
两位嬷嬷互相对望了一眼,心中都有些诧异,这位大小姐虽如此狼狈,但是气度不减半点,反而,有种凌厉之势。
只是,她真的不知道此番入宫,是在劫难逃了吗?
玲珑夫人抚着脸,怨毒的眼神追着子安,很好,这一巴掌,她记下来了,若她能活着出宫,势必要她千百倍奉还再让她去死。
宫中倒是给子安准备了马车,但是,她并不能坐在马车里,嬷嬷吩咐,她只能与车把式一起坐着。
宫中的车銮,百姓有眼见力的也认得,更认得这个身穿红色嫁衣,却满身满脸伤痕的女子,因为,今日围观的百姓可真不少,消息很快就传开,所有人都知道,相府大小姐拒上花轿,惹得梁王动怒。
有些人说她有骨气,也有些人说她傻,但是无论说她什么的,都知道她此番入宫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悔婚梁王,便是开罪皇后娘娘,这即便砍了脑袋也不为过的。
子安仿若蜡像一般毫无表情,目视前方,日头开始在她头顶上徐徐沉去,她觉得头很晕,全身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像是在梦里一般,便连日头,都是花的。
马车沿着青石板驰道前行,马蹄声哒哒,像声声催命铃。
她岂会不知道今日悔婚,会有什么后果?但是最坏的后果,也不会比她嫁入梁王府更坏。
梁王府中十余名姬妾,有半数是残疾的,调查所得,三年中,梁王府中抬出去的姬妾尸体,不下二十人。
这个梁王,是疯的。
京中没有达官贵人,会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入梁王府,所以至今还没纳娶正妃。
梁王自然也不愿意娶低门小户的碧玉,与夏丞相喝酒,本是戏言,殊不知,夏丞相酒后竟真的同意了,梁王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梁王啊梁王,一会你必须在宫中,否则,我此计难成!
子安转动着夺魂环,心里默默地想着。
马车停在了皇宫西门,下了马车,嬷嬷对子安道:“皇后娘娘有令,六月十九是观音娘娘的诞辰,为了给皇太后祈福,但凡从六月十九入宫的命妇贵女,都必须从西门三跪九叩进去。”
子安看着嬷嬷,神情平静地说:“皇后娘娘对皇太后的孝心,让人感动,臣女必以皇后娘娘为榜样。”
嬷嬷淡淡地道:“那就请大小姐跪着进去吧!”
子安缓缓地跪下,心里岂会不知道这是皇后娘娘的下马威?
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
三跪九叩,三步一跪,九步一叩头,这是为皇太后祈福,自然,磕头不能随便了事,必须要听到洪亮的响声。
两名嬷嬷在身后跟着,口中数着,“一步,两步,三步,跪,起,一步两步……”
子安听着口令,该跪的时候,噗通一声跪下,该磕头的时候,咕咚地就磕下去。
每一次跪下,都必须噗通一声,而不能缓缓下跪。
力度不足,嬷嬷便会冷着脸让她重新再跪,磕头的声音若不够响亮,便得重新再叩。
从西宫门走到后宫,这短短几百米,就已经让子安的额头肿起,渗血出来,她的双腿膝盖像是被针扎一般疼痛,
她眼前的一切,都开始重影,头昏沉得厉害,耳边嬷嬷的声音像是来自天际,那般遥远,但是一声声却又像在耳中爆炸。
夏子安,这才是开始,你必须撑下去,否则你今天就得再死一次。
她害怕死亡,她渴求活着,唯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所以,纵然跪得血流满面,她也要跪下去。
这一段路,仿佛走了一辈子,子安几度欲昏过去,活下去的信念支撑着她,必须要熬过去。
她控制住眼里的狂怒与执恨,尽可能地让自己虔诚平和。
终于,来到了皇后娘娘的静宁宫。
子安已经是浑身大汗,汗水混合着鲜红的血液流下来,衬着她那一身破损的嫁衣,竟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壮与妖异。
“夏大小姐先跪着,娘娘正与摄政王说话,说完自然会召见你。”嬷嬷淡淡地说。
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了下来,天边一层橘色的云也徐徐褪成浅黄。
子安跪得笔直,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住不让自己发抖,她说不出是冷还是热,又或许是痛,磕头肿起来的额头还有鲜血渗出,一滴滴地落在云石地板上,但是她的神情是十分平静的,仿佛一座雕塑般。
就这样,跪了半个时辰,跪得她几乎已经没办法直起腰,嬷嬷才从殿里走出来,道:“夏大小姐,皇后娘娘传你入殿觐见!”
子安恭谨地道:“谢嬷嬷!”
她很艰难才可以站起来,双腿麻木得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连痛感都消失
了,踉跄了几下才算稳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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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耳边响起哭泣的声音。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青肿难分的圆脸,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小荪?”
原主的丫鬟,小荪。
“小姐,奴婢没能保护您,对不起!”小荪哭得好生凄惨。
子安忍住全身火辣辣的疼痛,缓缓地站起来,艰难地一步步走向方才玲珑夫人坐的椅子上,她的双腿和背上伤得厉害,这样坐在椅子上,便等同坐在针毡上,但是,这样尖锐的疼痛,可以让她的大脑保持清醒。
脑子里有一道声音凄厉地响起:“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她知道,那是属于原主的声音。
双手握成拳,触及中指一个冰冷的金属,她一怔,迅速低头,夺魄环?夺魄环竟然也跟了过来?
夺魄环是她在特工组的时候,科学家研制出来的一种武器,里面有一块芯片,可以自动吸附阳光与空气中的电,变成攻击人的武器。
“婚礼定在什么时候?”子安眸色阴寒地转动夺魄环,问哭得正伤心的小荪。
小荪哭着回答:“小姐,就是明日。”
明日!
子安缓缓地闭上眼睛,方才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如同电影一般在脑子里反复播放。
每播放一次,她心中的愤怒便多增一分,为原主复仇的心便迫切一分。
“母亲呢?”子安声音沙哑地问。
小荪咬牙切齿地道:“夫人在玲珑夫人抓住您的时候,到老夫人屋中闹了一场,老夫人一怒之下,把夫人关在了暗室中。”
老夫人?子安脑子里闪过一张衰老但威严的脸,一个为了家族荣耀可以六亲不认的老女人。
“去告诉老夫人和相爷,说我愿意上花轿,但是前提是要他放了母亲。”子安声音平和地说。
小荪听到这里,哭得更是伤心,她知道小姐已经没有法子了,若不嫁,必定就是死路一条。
小荪去了不到半个时辰,袁氏便回来了。
她是被抬进来的,老夫人治府严厉,自然容不得袁氏大闹,命人痛打了一顿,打得半死。
玲珑夫人亲自送袁氏回来,她得意地看着子安,“早晚是要答应的,早一些答应,便可少受一些皮肉之苦,何必呢?真是贱骨头!”
子安盯着这张得意洋洋的脸,玲珑夫人的资料在她脑子里形成。
玲珑夫人,陈玲珑,以寡。妇的身份嫁入相府,入府后生了龙凤胎,女儿夏婉儿,儿子夏霖,自此便深得夏丞相宠爱,明明是妾的位分,却对外宣称玲珑夫人,直接褫夺了袁氏当家主母的位置。
而方才,便是她手执家法,对原主和她都痛打了一顿。
子安阴鸷地盯着她,忽地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打了玲珑夫人一记耳光。
玲珑夫人一怔,几乎不敢相信夏子安打了她。
“你不要命了?”狂怒随即涌上她阴狠的眸子,几乎要把子安活剥生吞了一样。
子安冷冷地道:“这一巴掌,是利息,你欠夏子安的,我会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好啊,造反了你,来啊……”玲珑夫人正欲唤人,子安一手拔下头上的簪子,快如闪电般以簪子抵住玲珑夫人的脖子。
“你敢?”玲珑夫人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看着子安。
子安狞笑起来,“横竖不过一死,夫人要不要拿你尊贵的命来与我下贱的命相搏?”
玲珑夫人神情有些退缩,“你想怎么样?”
“请个大夫来,为我母亲医治,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上花轿!”说完,她扯下发簪,缓缓地把散落肩膀的秀发盘起,挽成一个干净利落的发髻。
玲珑夫人眼底生出怨毒,恨不得把子安千刀万剐,但是她也知道如今不宜再激怒她,否则她真的拒绝上花轿,婉儿做太子妃美梦就要破碎了。
她哼了一声,“等着吧!”等她真的嫁到了梁王府,等待她的就是猪狗不如的生活了。
说完,冷冷地拂袖而去。
玲珑夫人确实为袁氏雇请了大夫,子安自然也取了一些白药和内伤药服下,大夫药箱里有针包,她给了三两银子,把针包买下来。
大夫看到子安身上的伤,有些诧异她为何还能站起来,这样的伤势,起码要在床上趴上半个月。
看来,这相府大小姐,倒是个意志十分坚毅的人。
大夫走后,袁氏缓缓转醒,看到自己的女儿满脸满身的伤,她不禁悲从中来,“是母亲害了你。”
子安握住她的手,泪意涌上,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容易掉泪的人,但是看到袁氏眼底深深的疼惜,没享受过母爱的她也忍不住心头颤动。
耳边,不断响起一道声音:我不甘心,我好恨,若有人为我报仇,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
她知道是原主夏子安的怨气不散,在脑子里回荡。
她伏在袁氏的耳边,轻声道:“母亲,不要怕,我们来得及筹谋。”
袁氏一怔,静静地看着她,“筹谋?”
子安唇瓣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没错,筹谋,把害我们母女的人,一个个地送入地狱。”
她在特工组是军医,但是偶尔也要出任务,在现代,她的手也染满了鲜血,所杀之人,都是罪大恶极的人。
袁氏缓缓地坐起来,眸子已经锁住子安。
她心头有些不安,但是这种不安,慢慢地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兴奋,一种即将复仇的兴奋。
为了确保子安会顺利上花轿,当夜,夏丞相来了。
子安服了药,昏昏沉沉,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几乎是立刻便睁开了眼睛。
“你若乖乖听话,父亲自然不会亏待你母亲,但是若你明日耍什么花样,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说完,丢下一纸休书,再冷冷地道:“你若上了花轿,这休书便自行销毁,若不上,这休书便要公告天下。”
随后,连看都没看袁氏一眼,转身出去。
袁氏捡起那张休书,一个字一个字地看清楚,休书以她淫。荡勾搭下人的罪名,公诸天下,休出门去,生死各不相干。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想起十八年前,那容貌俊美的男子痴情地对她说,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人,永不分离。
他死缠烂打,才得了她的芳心,然而,她嫁给他不过一年,便全部都变了模样。
她要撕了那休书,子安却一手夺过来,放在袖袋中,对袁氏道:“这封休书,是一把利刃,你要握住这把利刃,捅进害你的人心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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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五月十八,夏丞相的嫡长女夏子安要嫁给梁王慕容鑫了。
玲珑夫人与夏婉儿亲自过来盯着,玲珑夫人在送子安出门的时候,低声警告:“你今天最好乖乖上了花轿,否则,有你好受的。”
夏婉儿也上前冷笑道:“纵然你是嫡长女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要嫁给一个残废!听闻梁王残暴不仁,专爱毒打姬妾,你这位王妃,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一年呢?你若死了,也实在可惜啊,以后我便找不到人欺负了。”
红盖头遮蔽着子安的眸子,遮住那一抹冷凝的光芒。
出门拜见长辈时,老夫人极尽慈爱地对子安道:“日后嫁到王府去,便不可再像没出嫁前那样胡闹了。身为王妃,一言一行皆要谨慎、端庄、大气,万不要像你母亲那样,整日只知道争风吃醋,撒泼闹事。”
老夫人不放过任何机会诋毁她母亲袁氏,因为袁氏嫁入相府之前,名声太大,加上入府后不曾生有儿子,老夫人早就瞧她不惯。
子安悄然握拳:“孙女谨遵老夫人教诲。”她且忍着这一口气,静待一会儿的爆发。
铺着贵绸帷子的大红花轿在相府的门口等着,轿门饰以翠石,仪仗队肃立两旁,喜笛吹响,鞭炮炸得整条街道都飘红。
一身喜服的梁王慕容鑫威风凛凛坐在白马上,浑然看不出腿伤,手持缰绳神情倨傲。
太子慕容桥也一同来了,自觉是个喜庆日子。夏子安嫁给了那废物兄长,自己便可迎娶夏婉儿,得丞相的支持,这天下指日可待。
四周聚满了围观的宾客与百姓,热闹哄哄,喜郎背着新娘子夏子安出来。
正欲上花轿的时候,却见新娘子陡然从喜郎的背上跃下,扯下红盖头,掷于地上,冷冷地宣布:“我不嫁!”
这一变故,让宾客和围观的百姓都惊呆了,这相府大小姐是疯了吗?花轿都临门了哪里还能说不嫁?
“不许胡闹!”夏丞相脸色都变了,没想到她这些天一直乖顺,却是留到今天才闹,他真是太大意了。今日这么多同僚在场,这脸真是丢大了。
子安背负一身的伤,把凤冠落下,一步一瘸地走到马匹前,跪在梁王的面前,抬起倔强的下巴,“梁王殿下,臣女今日并非故意落殿下的面子。臣女悔婚,迫不得已,父亲和太子殿下以棍棒相逼,更捏造了罪名诬陷我母亲通奸,要休了她逼臣女嫁给梁王殿下,好让家妹夏婉儿嫁给太子为妃。”
顿了一下:“臣女不能让殿下被人利用,所以才会在今日公然悔婚,臣女愿受梁王与皇后娘娘的处置,万死不怨!”
梁王看到子安一步一瘸地走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非常愤怒。阴郁的眸子盯着夏丞相,冷冷地道:“很好,本王算是见识了相爷的手段。”
慕容桥没想到夏子安竟然会当众拒绝上花轿,还把昨天的事情说了出来,狂怒至极,上前一脚就踹倒了子安,“贱人,你胡说什么?”
夏丞相也是一脸的痛心疾首,惊怒道:“孽女,嫁给殿下,是你千方百计求来的,我本不肯答应,是你死活要嫁入王府为妃。如今这般胡搅蛮缠,到底是何人教你的?是不是你母亲还是心心念念要把你嫁给太子殿下好日后成凤?父亲早跟你说过,不可有此贪念,得梁王殿下眷顾,已是你三生修来的福分!”
众人听得此言,不禁怀疑地看向夏子安。丞相为人虽不算正直,可一个父亲想必是做不出此等威逼女儿的事情来,想那夏子安的母亲袁氏,也曾是个心头高的女子,莫非真是她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太子殿下好日后问鼎后位?
一个是当朝一品大员,一个是深闺妇人和少女,从人品上,大家当然愿意相信丞相。
子安看到众人鄙视的眸光,神色不变,从袖袋里取出一封休书,“这封休书,是父亲昨天留下。父亲说若我愿意上花轿,这封休书便可毁掉,若不上,便以此休书公告天下,议我母亲的罪。”
梁王一抬手,便有人上前收了她手中的休书递给梁王。他看了几眼,随手一扬,休书落在地上,眼尖的人,急忙看休书里的内容。
众人一片哗然,这休书字字绝情,看来,那夏子安所言属实啊。
夏丞相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是做梦都没想到夏子安竟敢把这封休书真的公告天下了,昨天留下这封休书,本是想施压于她,让她乖巧听话,如今却成了把柄。
梁王面无表情地看着夏子安,“你拒上花轿悔婚一事,自有皇后处理,你且等着吧。”说完,他淡淡地瞧了太子慕容桥一眼:“太子殿下,你和丞相的好礼,做兄长的收下了,铭记心头!”
慕容桥与丞相皆是神色一变。
在相府对面的楼台上,站着一个身穿玄色锦袍的男子,眉如寒剑,眸若深海。
“王爷,要不要下去帮一下梁王?”身旁一名身穿黑色衣裳的带刀护卫问道。
男子轻轻摇头: “看热闹。”敢得罪太子的人还真没几个,这丫头有骨气,只可惜有骨气的人,会死得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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