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文茵谢安的现代都市小说《探花郎,悔婚后你可后悔?完整篇章》,由网络作家“栗子栗子栗栗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小说《探花郎,悔婚后你可后悔?》,由网络作家“栗子栗子栗栗子”近期更新完结,角色柳文茵谢安,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中具体讲述了:她怎么就捣乱了?怕她又生气,谢安指了指飘着红绸的常青树,“你也去写一个。”“不要。”“为什么不要?”“你会偷看我的愿望,看了就不灵了。”谢安:“……”柳文茵对所有事情都感兴趣,刺了谢安两句,又出尔反尔,乐呵呵地写祈愿牌去了。谢安见怪不怪,信步走在她的身后。柳文茵已经落笔,......
《探花郎,悔婚后你可后悔?完整篇章》精彩片段
柳文茵不情不愿地跟着谢安去了寺庙后院。
比起前院,这里就清冷多了。
山里寒凉,小月及时给柳文茵披上披风,“表小姐,仔细身子。”
“我身子好得很,才不怕冷。”
嘴巴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裹紧了披风。
一行人继续往里走去。
还没走近,就看到谢婉站在那儿。
她身边还站着个华服男子,那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谢婉掩嘴轻笑。
“是张成春,丞相家的公子,你三姐姐的未婚夫。”
柳文茵一脸了然地点头,随后对着谢安挤眉弄眼,“难怪三姐姐着急上山,原来是和未婚夫有约。”
不当讨嫌人,谢安想带柳文茵去别处逛逛,可她已经欢快地跑了出去。
“三姐姐,你们在说什么?我也想听!”
谢安:“……”
谢婉,张成春:“……”
张成春不着痕迹地退开半步,对谢安颔首,“大公子也来祈福?”
谢安同样颔首回礼,“难得有空,便带家中妹妹们出来走走。”
虽然同在京城,且家世显赫,但张家和谢安不属于同一个圈子。
前者靠的是皇上的宠信,而后者是世家大族,靠的是祖祖辈辈的积累。
谢安和张成春不过是点头之交。
现在两家有了姻亲关系,来往才多了些。
柳文茵以后要给谢安做妾,这事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张成春也知道今日出行,是谢家老太君的有意为之。
未婚夫妻哪怕订了婚,也不能经常见面,他有自己的私心。
“大公子要是放心,我想带婉妹去赏枫,一个时辰后会送她回来。”
一个时辰后他们也该下山了。
谢安见谢婉面色不改,但眼里暗藏期待,便点了点头,“有劳张公子照顾三妹。”
“应该的。”
张成春给谢婉递了个眼神,对方红着脸跟上了他。
柳文茵稀里糊涂的,大家一起出来游玩,怎么三姐姐又跟人走了?
“安哥儿,我们也一起去赏枫吧。”
“别捣乱。”
柳文茵纳闷,她怎么就捣乱了?
怕她又生气,谢安指了指飘着红绸的常青树,“你也去写一个。”
“不要。”
“为什么不要?”
“你会偷看我的愿望,看了就不灵了。”
谢安:“……”
柳文茵对所有事情都感兴趣,刺了谢安两句,又出尔反尔,乐呵呵地写祈愿牌去了。
谢安见怪不怪,信步走在她的身后。
柳文茵已经落笔,见谢安走过来,不仅侧了侧身子,还用手挡着,生怕被他看了去。
她越是“做贼心虚”,谢安越想知道她写了什么心愿。
等她写完便伸出了魔爪,“给我看看。”
“你怎么可以这样!”
柳文茵一边挡着谢安的视线,一边骂人,“亏祖母总夸你是谦谦君子,君子才不会这样!”
“君子是什么样?”谢安故意逗她,“你连人都没见过几个,哪来的底气嫌弃我?”
“反正不是你这样!”
柳文茵左藏右藏,还交代小沙弥快把她的牌子挂到树上。
谢安的视线一扫而过,敏锐地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
伸出去的手默默收了回来。
罢了。
那是柳文茵的心愿,和他有什么关系?
就算看了又如何,他还能帮人实现不成?
等牌子彻底挂好柳文茵松了一口气,偷偷地看了眼谢安,见他一脸严肃,以为自己不给他看祈愿牌,他生气了。
好声好气地解释,“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被人看了也会失灵。”
谢安没有回话。
站在祈愿树下,视线悠远没有着处,柳文茵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这么静静地陪在谢安身边。
这一幕落在五公主眼里,就是谢安和柳文茵在私会。
用力掐着手心,这才克制住上前分开他们的冲动。
不能着急,一个柳文茵而已,不值得她大动肝火。
没人会喜欢傻子,谢家也不会要一个傻子当主母,五公主这么一想,心里瞬间好受了。
反正她已经安排了人手,下山途中就对柳文茵动手。
让她多喘息片刻吧,就当是对她的赏赐。
娉娉袅袅走到祈愿下,“好巧,又见面了。”
看到她,柳文茵就很紧张。
脑子里不停地盘旋着一个念头:公主的爹很厉害,不能惹,不能惹……
谢安无意和五公主多做纠缠,但也知道不管他和柳文茵去哪里,这人都会厚着脸皮跟上。
唤来千山和小月,“带表小姐去别处逛逛。”
柳文茵担忧地看着谢安,“安哥儿,我们该回家了。”
谢安心说,这人脑袋怎么时好时坏的?
不管怎么着,她没丢下自己直接走人,谢安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语调不由自主地放软,“后山的枫林很漂亮,错过了就只能等明年了,让他们带你去瞧瞧,半个时辰以后启程回家。”
柳文茵又看了眼五公主,见她没之前那么吓人了,心下稍安。
“我听你的。”
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千山是谢安的跑腿小厮,同时也是他的护卫,平日里两人形影不离。
现在谢安把人指派给柳文茵,五公主想不拈酸吃醋都难。
“大公子对柳姑娘真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心上人呢。”
“文茵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有这么多年的情谊,我把她当妹妹有何问题?”
每每对上谢安,五公主就格外注意自己的形象,哪怕心里燃烧着熊熊烈火,面上却还是端着无害的笑容。
“真是妹妹?”
刨根问底的样子让谢安觉得心烦。
是又如何。
不是又如何。
这种问题只有他的夫人才有资格问。
如果不是为了拖住五公主,让柳文茵可以好好地游玩一趟,他才懒得陪五公主做戏。
谢安一言不发,冷漠的样子又刺激到了五公主。
皮笑肉不笑地问:“大公子,赐婚一事你觉得如何?”
“我转镯子,就是你可以说话的意思。”
柳文茵点头又摇头,“我可以不说话,就不会给夫人惹麻烦了。”
谢夫人在心里直呼傻子,“那你还不如待府里。”
柳文茵一本正经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您又想让我陪您进宫。”
“敢情还是我做错事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带我见世面呢,我懂。”
柳文茵担心自己说错话,没再开口。
毕竟夫人和老太君不一样,如果她说错话,做错事,是真会被罚的。
谢夫人也怕被她气着,干脆阖着眼睛闭目养神。
好在柳文茵和安哥儿的事黄了,不然以后她还得时时体会这种滋味。
怕是会被气得少活几年!
至于柳文茵嫁人的事就让老太君操心去吧,她是不想沾手了。
省得气坏了身子!
柳文茵悄悄打量着谢夫人的神色,见对方不想和她说话,苦恼地皱了皱眉。
这是安哥儿的亲娘,她是不是该打好关系?
嘴唇动了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各自思索着自己的事情,等马车停在宫门口,这才回过神来。
大概是冤家路窄,柳文茵刚下马车就遇到了五公主。
她不知道放火的主使,只知道这人很烦,一直缠着安哥儿。
而且还很凶。
假装没看到五公主,转身去扶谢夫人的胳膊。
有夫人在,公主应该不会发疯吧?
谢夫人睨着柳文茵,她站在步梯一侧,低眉顺眼,看着倒像个温婉体贴的小姑娘。
心说这丫头虽然傻,但还是有眼力见的,并非一无是处。
柳文茵担的是谢家表小姐的名头,谢夫人不想让旁人看笑话,很给面子地搭着柳文茵的手下了马车。
看到五公主,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
这等不知羞耻的女子,要不是生在慕容家,怕是小户人家的门都进不去。
安哥儿被她看上,真是倒了血霉了。
压下心中的不快,带着柳文茵上前,笑吟吟地跟五公主问好。
在谢夫人面前,五公主的脾气收敛了不少,俨然一副天真可爱的少女模样。
“夫人要进宫?”
谢夫人点头,“带文茵去跟皇后娘娘请个安。”
五公主一脸警惕。
谢安受伤的事她已经收到消息了,正想找个机会去谢家探望一番。
这会儿谢夫人不在府里照顾她的宝贝儿子,跑去皇后那儿做什么?
难道是想告状?
可告状她带着傻子做什么?
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最后,五公主觉得事情应该与谢安的亲事有关。
谢家和王家想要联姻,这不是秘密。
在这关头带柳文茵进宫,难道是想让皇后提前把关,认下柳文茵这个妾?
王家是皇后的母族,这次要进京的王乐薇是皇后的亲侄女,她想针对王乐薇没那么容易。
不行,她得再去求求父皇和母妃,不能让谢安娶了别人!
心里着急上火,耐心也就失了几分。
不想再和谢夫人耽搁时间,又客套地说:“既然顺路,我捎夫人一程。”
五公主的母妃很受宠,因此,她进宫是可以坐轿子的。
谢夫人心里恼火得很,怎么可能会和五公主亲近?
要不是从小的教养不准她撒泼,她都想薅着五公主的头发,把人打一顿。
她就安哥儿这么一个亲儿子,谁让安哥儿不痛快,就是让她不痛快!
皮笑肉不笑道:“文茵第一次进宫,要是我不领着她,她可能会闯祸,五公主的好意我心领了,您先去忙吧。”
柳文茵松了一口气,“做坏事是会受惩罚的。”
王皇后和谢夫人的脸上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扭曲。
谢夫人真想堵了柳文茵的嘴。
都说了不该说的话别说,她怎么就管不住嘴?
“娘娘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谢夫人抚了抚额,“她有时候脑子转不过弯呢。”
“一个小姑娘,我跟她计较什么?”
先不说王家和谢家即将联姻,就五公主那嚣张跋扈的样,王皇后早就想敲打她了。
崔贵妃不会教导子女,那就只能由她这个嫡母代劳。
省得失了皇家的脸面,她这当皇后的名声也跟着受累。
正说着话,有宫人进来通传。
“娘娘,贵妃来给您请安了。”
王皇后表情淡了几分,“传。”
柳文茵还没见过崔贵妃,心里好奇得紧。
想看,又不敢看。
最后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干脆抬起头平视着前方。
她可没有东张西望,夫人应该不会骂她吧?
谢夫人喝了一口茶,只要柳文茵别乱说话,她就有办法圆场子。
随她去吧。
脚步声伴随着环佩碰撞的清脆声,声声入耳。
明艳动人的女子出现在柳文茵的视线里。
崔贵妃育有一儿一女,已年过三十,但岁月对她格外优待。
风韵十足,珠光宝气,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柳文茵最喜欢漂亮的人和事,在心里默默地夸崔贵妃长得真好看。
谢夫人给柳文茵递眼神。
柳文茵连忙起身行礼,“问贵妃娘娘安。”
“免礼。”
崔贵妃笑吟吟道:“好巧,谢夫人也在。”
“昨日得了太医院的良药,臣妇理应来谢恩。”
崔贵妃不想谈这个话题。
“怎的本宫一来你们就这么拘谨?坐吧,就当本宫不存在。”
“谢贵妃娘娘。”
谢夫人也没指望对方会大义灭亲,又带着柳文茵坐回原位。
崔贵妃给王皇后请安,“前几日身体不适,许久没来姐姐宫里请安了,望姐姐不要怪罪。”
“无妨。”
王皇后平静地看着崔贵妃,“妹妹来是有要事?”
“还不是小五这个泼猴,她都已经及笄两年了,亲事还没定下来,妹妹这次来是想跟您商量一下,看哪家公子合适,就给他们定下来。”
谢夫人心一提,安哥儿和王姑娘还没正式定亲,要是崔贵妃横插一脚,皇上真给安哥儿和五公主赐婚怎么办?
别说安哥儿不喜欢五公主。
就她,也不想五公主当儿媳妇啊。
谢夫人的担心不无道理,崔贵妃很得皇上宠爱,枕边风的威力可是很大的。
就连某些时候,王皇后的好事都会被崔贵妃截胡。
两人都是世家女,王家和崔家都是当地的名门望族,有这么个竞争对手,皇后之位并没那么舒坦。
要不是崔贵妃行事不够稳重,又养了个嚣张跋扈的五公主,王皇后想稳坐中宫之位是真不容易。
“小五看上了哪家公子?”王皇后问。
“说来也是巧了,正好是谢夫人家的嫡子,谢安。”
崔贵妃把话头引到谢夫人身上,“谢安能中探花,想来也是心有抱负的,小五不忍断了谢安的前程,还说愿意做谢家妇,不知谢夫人看不看得上小五?”
“五公主身份尊贵,自然是好的。”
谢夫人没说看不看得上。
心里暗骂崔贵妃不讲规矩。
明知道谢王两家在议亲,还在这种时候挑破五公主的心思,分明是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哪有人这么截胡的!
退一步来讲,五公主做的破事贵妃不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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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让她去清风院请人,她也是不敢的。
先不说大公子会不会来,夫人那关她就过不了。
现在府里上下都在忙接待王家人的事,足以说明谢家对这门亲事的看重。
在这种关头,她们韶光院还是低调一些吧。
谢安去给老太君请安。
说完正事,老太君提起了江佔。
“你之前邀江小郎过府,是什么个意思?”
谢安一脸淡然,“您不知道?”
老太君睨着他,“文茵的事不用你插手,你只需要招待好王姑娘,尽早把亲事定下来就好。”
谢安放在膝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收拢,“我把她当妹妹,亲自替她挑选如意郎君,有什么不对?”
“她的事用不着你操心,真想替妹妹挑选如意郎君,莹姐儿的亲事还没着落呢,你可以替她谋划谋划。”
谢安面不改色,“莹姐儿的婚事有我娘和您操心,足够了。”
老太君抬手点了点他,“既然这么放心不下她,怎么还要把人往外撵?”
谢安看着掌心的纹路,“没有放心不下,出尔反尔是谢家的不对,替她寻门好亲事也是应该的。”
“此话当真?你对文茵真没别的想法?”
“当真。”
老太君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那江小郎君是个不错的,改日再让他来一趟府里,我亲自瞧瞧。”
谢安回,“他没有娶妻的打算,您还是物色别人吧。”
“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他现在不想娶妻,是因为没对文茵心动,先让他们接触一阵吧,实在不行再考虑别人。”
谢安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这是他情绪不佳的表现。
老太君只当没看见。
这小子明明放不了手,又要把人往外推。
这心思,纠结得没边了。
文茵已经及笄,耽误不得,既然这小子不愿意要她,那就嫁出去吧。
省得文茵没名没份,以后被人耻笑。
“你先回吧,这几日好好养伤,等王姑娘到了还需要你招待人呢。”
“嗯。”
提到王姑娘,谢安心如止水。
他需要明事理的夫人,为他执掌中馈,管理内宅。
王姑娘是大家闺秀,这些事情从小就有人教过她,想来她会做得很好。
如果他们真的能成,他会敬重自己的夫人,不会做出宠妾灭妻之事。
柳文茵是个变数,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会把人留在身边。
离开锦绣堂,直接回清风院。
路过韶光院的时候,谢安问千山,“这几日她在做什么?怎的不见人影?”
“表小姐没出过院子,小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谢安的心提了起来,“难道是身体有恙?”
千山摇头,“没听表小姐的院里请过大夫。”
谢安知道自己不该管柳文茵,可她多日不出院子,实属反常。
“去韶光院。”
“好嘞。”
谢安的到来,让韶光院的人都觉得意外。
自从表小姐搬到新院子,哪怕只隔着短短一段距离,大公子也没来看过表小姐。
今日的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他们还以为大公子忙着说亲,把表小姐抛到脑后了呢。
这么一看,表小姐在大公子心里还是有点地位的。
没让人通传。
经过垂花拱门,谢安看到了柳文茵。
她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双眸紧闭,好似睡着了。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的脸上,落下斑斑驳驳的光晕,让她多了几分出尘的美。
候在一旁的小月想喊醒柳文茵,被谢安的眼神制止。
他从轮椅上起来,无声无息走到柳文茵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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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他人,她没必要替人卖命挡灾。
兵荒马乱的一夜终于过去。
次日一早,一行人便回了府。
谢家人头天夜里就得了消息,这会儿老太君和谢夫人亲自等在门口,迎接他们回家。
最先下马车的是谢婉和柳文茵。
老太君上前两步,“听说昨夜青山寺里起火了,茵茵有没有受伤?”
被老太君关心着,柳文茵鼻子酸酸的,“我没事,但安哥儿受伤了。”
听说儿子受了伤,谢夫人哪里还沉得住气。
端庄的贵妇人头一次失了仪态,快走到马车旁边,“安哥儿,你哪受伤了?”
“府医,快去叫府医!”
“娘,我没事。”
坐在临时弄来的轮椅上,谢安被护卫抬下马车。
老太君也被吓了一跳,“安哥儿伤得这么重,递信的人怎么不说清楚!”
“快去宫里请太医……”
“祖母,我没事。”
“都伤这么重了,怎么还犟嘴?”
老太君就这么一个嫡孙,而且还极有出息,想不心疼都难。
所有人都在关心谢安。
谢婉心生羡慕,这就是嫡庶之间的差距。
哪怕她不缺吃喝,甚至可以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她永远得不到长辈全心全意的爱和支持。
除了继承人,其他的子女估计和家里的财产没什么区别。
必要的时候还能给家里带来利益。
她是联姻的工具。
谢莹也是。
唯一的区别在于谢莹的外家得力,而她的外家只是小官之家。
这些东西她早就懂了。
得不到的东西不要奢望,除了让自己难受,并没有别的收获。
默默地观望了一会儿,然后先一步进了府门。
反正不会有人关心她。
就连柳文茵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在老太君心里,都比她这个亲孙女重要。
谢安被送回了清风院。
柳文茵则被送回韶光院梳洗更衣。
动静闹得颇大,就连谢大人都被惊动了,还以为嫡长子出了什么大事。
和老太君做出了同样的决定,命人去宫里请太医。
太医来检查过后,给开了宫里独门药膏,又开了两副促进伤口恢复的药,便回宫去了。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老太君和谢夫人还是心疼得不行。
这次出游,是为了撮合柳文茵和谢安才安排的。
谢夫人以前对柳文茵没有意见,反正她以后只能当个妾,在后院养着就是了,对谢家没什么损失。
可这次出行,居然害安哥儿受了伤,这莫不是扫把星转世?
要是再让她留在安哥儿身边,说不定还会惹出其他麻烦。
趁着老太君也在,谢夫人直截了当地说:“婆母,让文茵给安哥儿做妾的事,依儿媳看还是算了吧。”
“放火的人又不是文茵,你别把气撒她身上。”
“如果不是为了陪她去祈福,安哥儿不会受伤。”
“当初要不是她来了谢家,安哥儿的病还没好。”
谢夫人可不认为儿子的命是柳文茵救回来的,“那只是个巧合,当年安哥儿吃了那么多苦药,就算文茵丫头不来谢家,他也该好了。”
老太君不听。
“你这是忘恩负义。”
谢夫人被气得胸口起伏了几下,忘恩负义,多大一顶帽子啊!
知道老太君固执,只能采取迂回方式。
“婆母,王家人不日就能到京城,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安哥儿的亲事定下来,至于纳妾,以后再说。”
“儿媳打听过了,王家姑娘品貌上佳,要是让人知道安哥儿还没成亲,身边就有了小妾,您孙子的名声就被毁了。”
此时正是出游的好时节,青山寺背后有大片枫林,祈福结束还能去赏景。
谢莹前几日被罚跪祠堂,伤了膝盖,自然也就错过了这次出游。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玲珑低声回:“消息递出去了,五公主说,等您伤好以后请您去一品楼喝茶。”
谢莹嗯哼一声。
只希望五公主不要让她失望,好好搓磨柳文茵一番才好。
谢府门口停着几辆马车,只等主子们到位就可以出发。
难得出门玩,柳文茵是最高兴的。
在府门口见着谢安,拎着裙摆跑到他跟前,“安哥儿,你也要一起去吗?”
因为兴奋,小姑娘的脸上染着一抹红晕,显得容光焕发,娇艳欲滴。
水滴形的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娇俏又可爱。
谢安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握紧,后退半步,“不可以跑,规矩都学哪儿去了?”
柳文茵皱了皱鼻尖,“一高兴就忘了……”
见她懊恼地蹙眉,谢安眼里有笑意快速地闪过。
轻声呵斥,“出门在外要谨言慎行,不要让人质疑谢家的规矩。”
“不会再有下次了。”
“你哪次不是这么说?转头不还是犯了同样的错?”
“真的不会了。”柳文茵瓮声瓮气地回。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鲁莽,也知道安哥儿训斥得对。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骂,这让她很没面子。
脸皮火辣辣的,总觉得有人在偷偷嘲笑她。
“做人要言出必行。”
“嗯。”
柳文茵垂下了头。
她不想哭的,可心里一委屈,眼里就蒙上了水雾。
长而卷翘的睫毛在轻轻抖动,眼尾也跟着泛起了红。
谢安刚松开的双手又一次握紧。
他不懂柳文茵委屈的点,只觉得这人又想用眼泪拿捏他。
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寒冰。
“哭什么?”
“我,我没哭。”
声音带着哭腔,还打了个颤。
柳文茵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更委屈了。
眼泪就像断了线似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
谢安面容冷肃,柳文茵低垂着头,落在旁人的眼里就是他在教训柳文茵。
想想表小姐也是惨,大庭广众之下被骂,哪怕是个小孩,也该觉得害臊了。
下人自觉地移开视线,主子们的热闹不是那么好看的。
柳文茵越哭,谢安就越觉得她娇气。
甚至还觉得她是有意为之,就想让他怜香惜玉,好达成她的某些目的。
看着柳文茵的眼泪,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再哭,你就别去了。”
这话一说出口,谢安就后悔了。
他知道柳文茵的脾气,打不得,骂不得,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他这话一出,估计她又要犯倔了。
如谢安预想的那样,柳文茵控诉地看他一眼,“不去就不去,我才不稀罕!”
哭着就要往府里走。
如果真让她回去了,老太君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折腾。
谢安又头疼,又无奈。
他只知道不能让柳文茵走。
今天必须要带她去祈福,还要带她去赏枫。
擦肩而过的时候,谢安握住了柳文茵的手腕,制止了她往回走的脚步。
手下的肌肤温润细腻,触感和上好的暖玉没什么区别。
心跳骤然错乱了两拍。
谢安想松开,身体却不听话。
反而更加用力地握住了柳文茵的手。
“疼。”
柳文茵甩了甩手,想要挣脱谢安的束缚。
“别哭了。”
“你放手。”
“别耍小孩脾气。”
柳文茵更委屈了。
哭不哭是她的事,这人凭什么管她?
凭什么说她小孩脾气?
另一只手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说:“我要回去了。”
“不是去祈福?”
“我不去了。”
小姑娘脾气上来,就爱跟人唱反调。
谢安知道多说无益,就这么拉着柳文茵的手腕,把她带上了最前面的马车。
在场的人都看不懂了,大公子明明讨厌表小姐,怎么会让她上自己的马车?
之前有一次,表小姐不经同意就上了大公子的马车,最后被赶了下来。
那个时候大公子发话,不准再让表小姐靠近他的马车。
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放开我,我要回府。”
“乖乖的,别乱动。”
柳文茵用一双含泪的眼眸瞪着谢安,“你不想我出门,我如了你的愿,你怎么还不满意?”
谢安啧了一声,“以后谁再说你脑子不好,我第一个反对,口齿这么伶俐,哪里像傻子?”
“你还骂我是傻子!”
柳文茵哭得更伤心了。
肩膀抖动,我见犹怜。
有一滴泪砸在了谢安的手上,让他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不骂你了,别哭。”
手臂稍稍用力,就把柳文茵抱到了腿上。
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给她擦眼泪。
对上柳文茵湿漉漉的眼眸,谢安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再让她流眼泪了。
舌尖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等谢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再想把人推开,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安哥儿,你是在哄我吗?”
柳文茵的眼里没有丝毫邪念,这让谢安无地自容。
一颗心彻底乱了。
按着柳文茵的头,“睡觉。”
等她睡醒,应该就把刚才的事忘了。
不给柳文茵开头说话的机会,谢安吩咐车夫,“出发!”
马车向前行驶。
后头的几辆马车紧随其后。
原本柳文茵是和谢婉同乘一辆马车的,小月还提前准备了茶点。
这会儿谢婉笑吟吟地吃着点心,“文茵妹妹不在,倒是便宜我了。”
“要是三小姐喜欢,奴婢下回多做些让人送去您的院子。”
谢婉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我想吃的时候直接去韶光院找文茵妹妹,到时候还能蹭吃点别的。”
小月应承了两句,就没再说话。
谢婉也没为难她,掀开车帘,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谢安的马车。
二哥哥曾说过,大哥和柳文茵成不了,今天唱的又是哪一出?
她怎么觉得大哥对柳文茵有些特殊,之所以不愿意纳妾,一来是反抗祖母的安排,二来……是嫌弃柳文茵脑子不好。
过了片刻,谢婉才放下车帘。
贴身大丫鬟是可以和主子同乘马车的。
小月坐在谢婉主仆的对面,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位三小姐厉害得很,比四小姐深藏不露多了。
看着性子软绵绵的,却总在闷声干大事。
当初三小姐及笄,夫人给她挑选的夫婿要么是寒门贵子,要么就是重臣家的庶子。
可三小姐不知怎的,突然就和丞相家的嫡子情投意合了。
经过一番波折,亲事才定了下来。
小月暗道:幸好表小姐和三小姐没有利益冲突,不然吃亏的人肯定是表小姐。
婚姻嫁娶,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此等人生大事,三小姐都能拿到主动权,足以证明她的城府有多深了。
这样的人,还是远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