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未然邢况的其他类型小说《渐渐》,由网络作家“话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未然转到新学校后,莫名其妙被针对。后来邢况出现了。眉目冷厉的少年坐在她身边,分明一副懒散不羁的样子,却没有人再敢过来找她麻烦。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徐未然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心跳加速。
学校里新转来了一个女生。
女生的样子乖乖巧巧的,说话柔声细语,一双眼睛干净得像蓄了汪水。
清纯尤物形容的应该就是她这种人。
徐未然转到新学校后,莫名其妙被针对。
后来邢况出现了。
眉目冷厉的少年坐在她身边,分明一副懒散不羁的样子,却没有人再敢过来找她麻烦。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徐未然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心跳加速。
却并不敢让他知道。
邢况在学校里是无人不知的存在。
女生们谈起他,脸上总带着无限憧憬。
男生眉目深冷,让人不敢接近。偏长了张魅惑众生的脸,让人忍不住靠近。
后来有一天,学校里的人发现邢况的目光总若有似无地追随着一个转学来的女生。
邢况的那些朋友都觉得,邢况和徐未然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就算邢况对徐未然有些兴趣,那种感情也很快就会消失,当不得真。
直到后来,他们看到邢况因为失去了徐未然的消息,满世界疯了一样地四处找她。
才知道那女生不是可有可无,而早成了邢况割舍不掉的执念。
徐未然不让自己再想起以前那些事。
直到她不得不去见一位据说在行业里能只手遮天的人物。
领导给他们进行了引荐,把她夸得快成了朵花,拿着她那些画去给对面沙发上黑发冷眼的男人看。
领导翻了几页,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把画拿起来:“邢总,你看这画里的男主角跟你是不是很像?鼻翼左侧也是有颗浅色的痣。”
对面沙发上的男人挑起了眉。
徐未然几乎想落荒而逃。
与邢况重遇后,徐未然再也逃不开他的掌控。
男人一次次地把她囿于咫尺间。
“还敢侵犯我肖像权,”他的气息压得很近:“说,怎么赔?”
徐未然委屈地看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邢况眼里的热度快要把她灼穿,目光里带着沉郁的暗示:
“把你赔给我。”
邢况曾经把徐未然弄丢过一次。
再遇到她后,他是无比庆幸。
还好在人潮汹涌中,找回了她。
是很普通的一天。
窗外梧桐树上的知了不间断地扯着嗓子喊,你方唱罢我登场,热闹地叫着这个夏天。
乌云在天边滚着,太阳被遮得不见踪影。
正是七月份,天气闷得像个蒸炉。听天气预报说这两天会有场暴雨,可一把伞在书包里装了一个星期,除了加重肩上的重量外,始终没有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
最后一节课铃响,徐未然合上笔,把要做的一套卷子塞进书包。
“未然,”盛如朝她小跑两步,跟她并排往外走,朝她背了背身:“你帮我看看我背后是不是有墨水啊?柏奇一直拿笔在后面戳我。”
徐未然仔细看了看:“好像没有。”
“谅那小胖子也不敢,”盛如气呼呼的:“他敢往我衣服上戳,我明天就把墨水往他头上倒!”
两个人家离得近,一起去车篷骑车回家。
柏奇正在车篷等着。天色阴沉沉的,又闷又热。他从来最怕暑气,上身一件白色的校服被汗沁得湿透。
他抹了抹头上的汗,推着车朝两个女生走过去。
“这周五是我生日,”他兴致勃勃地跟在盛如身边,眼睛往那边的徐未然身上瞟了瞟:“你们一起来参加我生日会呗,反正到时候就到周末了,好不容易能休息休息。”
盛如从来最喜欢凑这种热闹,可她没表现出来,问柏奇:“你在哪儿办?”
“地下天堂。”
“地下天堂!”
盛如兴奋得不行。地下天堂是这一带最有名的娱乐会所,里面纸醉金迷,到处滚动着年轻的躯体,随手一捞就是个身材长相都上乘的小哥哥。她曾经攒了好几个月零花钱去里面玩过一次,看上了里面一个贼带劲的男生,可惜那次没敢去要联系方式,到现在了她还一直惦记着。
“好啊好啊,我去,到时候你来接我们。”
柏奇一笑:“好。”
徐未然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她不习惯去人多的地方,去了会很不自在。
她想了想该怎么样才能合理地拒绝这个邀约,刚要开口,柏奇已经骑上车,看上去有些费力地踩了下脚蹬,冲她们说:“那我先走了。”
胖胖的男生骑着不堪一击的车消失在笔直的道路前方。
徐未然只能对盛如说:“周五那天我有事,不能去,到时候你替我跟柏奇说一下吧。”
盛如从高二开始就跟徐未然同班,两个人是很好的朋友,多少了解她,知道她不喜欢那种场合。
“好啦,我会替你说的。”盛如答应下来,又问她:“对啦,你的生日是不是在上个月啊?”
徐未然随意“嗯”了声。
“你都不告诉我,害我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盛如有些遗憾:“不过也怪我,我没好好记住。”
徐未然无所谓道:“没事的,每年都能过的。”
两个女生相伴骑车回家,在小区门口互道再见。
徐未然满怀期待地往家里跑。
她的生日其实是今天,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出了差错,解释有点儿麻烦,久而久之她没再跟人说起过了。反正她也不喜欢大张旗鼓庆祝生日,有妈妈一个会给她过就好了。
每到她生日这天,妈妈相倪就会送她一样礼物。
相倪送的全都是徐未然在过去一年最希望得到的,今年她已经说了很多次,想要一个牌子的手绘屏。
进了家,她兴致勃勃地喊:“妈!”
推开门看到屋子里的形容,徐未然有些僵滞。
客厅里的东西很乱,地上放着三个巨大的行李箱。行李箱开着,里面装着被人胡乱塞进去的衣服和其它零碎物品。
相倪抱了堆东西从屋里出来:“然然回来啦。”
相倪把怀里的东西塞满最后一个行李箱:“妈妈还以为来不及见你了呢。你快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徐未然下意识觉得不安。相倪的工作还算稳定,平时从来没有去别的城市出差过。自从徐岩死后,相倪也从来不会出门旅游了。
其实是知道的,怎么可能追得上那辆车。
从空荡荡的街道往外看,无论哪条路上,都找不到载着相倪的那辆车的影子了。
徐未然这个时候才想到自己是有手机的,赶紧拿出来给相倪打电话。
那边始终没有接,响了两声就按掉。后面再打,手机里提示对方已关机。
暴雨破开云层,噼噼啪啪往下掉。路灯次第亮起,照出一片连绵不停的雨线。
徐未然沿原路返回去,在快到那条昏暗的小巷时停了下来。
巷子里没有灯,看不到里面的光景,只隐隐瞧见一片空荡荡的影子。
刚才那些人已经全都不见了。
大雨冲刷着路面,沿着巷子一路涌出。雨水笔直而来,绕过她脚边继续往前流淌。
似乎有淡淡的血腥味,在泼天的大雨里依旧没有冲散。
徐未然回了家。谷睿正在她家门口等她,见她回来后猛地松了口气。
“你干什么去了?”谷睿担心得不行:“我见你家被翻得乱七八糟的,门又开着,屋里一个人都没有,还以为是遭抢了,吓得我报了警。”
徐未然全身都被雨淋得湿透,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背上。
“你没带伞啊?”谷睿把书包给她拿下来,打开看了看,从里面翻出一把折叠伞:“这不是有吗?为什么不用?徐未然,你是不是傻啦?”
谷睿比徐未然大了两岁,之前也在这个小区住着。两个人从初中开始就认识,每天一起上下学。后来谷睿家发了迹,搬去了条件更好的小区。
徐未然上学早,跟谷睿一样已经上了高三。可分班后两人到了不同的班级,因为学业重,谷睿很久没来看过她。今天好不容易抽空过来,没想到会瞧见这样的一幕。
“到底是怎么了?真有小偷来了?你别说你是去追小偷了?”谷睿拿了条干燥的毛巾给她:“你怎么这么胆大啊,钱丢了就丢了,又不是不能挣回来。可命要是没了那还得了!你先去洗澡吧,你看你这样,简直跟个落汤鸡似的。”
谷睿把她往洗手间的方向推:“你快点儿啊,我打了110,警察很快就来了。”
徐未然平复了下心情,尽量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母亲说了只是去外地出差,又不是不回来了,担心什么呢。她一个人又不是照顾不好自己,怎么能都这么大了还要依赖父母。
“你打110干什么,”还好,她已经能很平静地对话了:“我忘了锁门而已,家里也没有进小偷。你现在把电话打回去,让警察不用来了。”
“你不早说!害得人家警察叔叔浪费警力!”谷睿赶紧拨了电话,跟对方解释这边是有误会,不用出警了。
挂了电话,他把伞往桌上一搁:“这又是怎么回事,有伞不知道打,你拍苦情片啊?”
“忘了自己带的有。”徐未然敷衍过去,问他:“你找我有事吗?”
“想找你吃饭啊。在学校一个月都碰不见一次,我再不来你是不是都要把我这个大哥给忘了?”
“以后吧,今天还有卷子要写。”
谷睿见她心情不好,紧追不舍:“怎么了?相阿姨呢,她怎么不在家?”
“出差了。”
“出差?商场导购员出什么差?”
徐未然的表情僵了下,很快又恢复正常。因为现在的心情实在不想再跟谷睿说什么,往门口示意了下:“你先回去吧。要是没带伞拿我的就好。”
她直接进了自己屋,关上门。
“那我先走了啊,”谷睿随手把她的伞拿走了:“有事就跟我说,别一个人憋着。还有啊,阿姨不在你自己小心点儿,门锁好了。待会儿我走了你出来把门反锁上。”
徐未然从屋里回他:“知道了。”
“这小丫头,怎么奇奇怪怪的。”谷睿嘟囔了句,拿着伞离开。
徐未然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在床上躺了会儿,眼睛无意识地睁着,被卧室顶灯刺得有些疼。
过去有几分钟,她出去把门反锁,找了套卷子开始写。
次日天不亮就去了学校。教室里还没有人来,她在办公室外等了等,班主任老梁朝她走过来。
她礼貌颔首:“梁老师。”
“是未然啊,你妈妈都跟我说了,是要转去清才中学对吧?”
老梁拿钥匙把门打开,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交给徐未然:“东西我都整理好了,这些是你这两年的成绩证明还有学籍档案,你好好拿着,到了清才好好学习,给咱们三中争光,让他们知道咱们三中的学生也不弱。”
没有人会不知道清才中学,全国顶尖中学,出了不少国家高科技人才。里面的学生就算是吊车尾的那种,将来毕了业都有大企业抢着要。进了清才就等于拿了张未来生活的保障,只要自己不犯错,这一生都会顺遂无忧。
只要能从清才顺利毕业。
老梁以前并不知道徐未然家里这么有本事,竟然能搞得到清才中学的敲门砖。档案上明明写着徐未然是单亲家庭,父亲早亡,靠母亲一个人养活,母亲的工作也十分普通,又是怎么有能力让孩子去清才的?
“未然啊,既然能去清才,就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老梁毕竟当过徐未然一个月的班主任,时间虽然不长,可这也是他带过的学生,他真心嘱咐:“到了那儿一定要努力,你的成绩在这里虽然算是拔尖的了,可清才那些学生个顶个的聪明,从小接受的教育又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你一定要扛得住压力,跟他们好好竞争。”
“好。谢谢梁老师。”
徐未然告别了班主任,去班里把自己课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遍,装进书包里带走。
她搭了公车去清才。
书包里装了很多书,沉甸甸的。正是早高峰时间,公车上人很多,有好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
徐未然仔细留意了眼,发现那些并不是清才中学的校服。
到了清才,她站在校门口往里看。
连绵的教学楼,墙体呈暗红色,最外面一栋墙上长满了绿色的爬山虎。右边是一片很大的体育场,还没到上课时间,有学生在里面打篮球。
她紧张地攥紧书包带,朝学校里走过去。
一路大着胆子问了好几个人,磕磕绊绊地到了高三(4)班办公室。
成鲁旦正在里面跟一个女老师谈起自己学生做下的混账事,两只手发愁地在自己锃光瓦亮的脑门上揉了好几把,叹着气说:“真是反了天了!怎么就有这种学生!不是、这世界上怎么就有他这种人!把人打得都快毁容了!要不是他妈出面摆平,他现在都得进局子!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种学生了呢!”
英语老师吴婷安慰他:“还好事情没闹大,那人也说了不会追究了。”扭头看见徐未然在外面站着,问:“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徐未然把自己的档案和转学手续给了成鲁旦。
成鲁旦看过一遍,抬头:“徐未然是吧,我是高三(4)班班主任,教数学的。”他看了看表:“快上课了,你跟我走吧。”
徐未然跟着他出去。
走出办公室,沿着长长的走廊往前,经过一处楼梯口,成鲁旦带着她进了教室。
教室里的学生有一半在埋头苦写,另一半在嘻嘻哈哈地打闹说笑。没有一个学生穿校服,全都穿着价格不菲的私服,花花绿绿的,颜色格外齐全。好多人都染了发,栗色巧克力色黑茶色,不会很夸张,但个个都透着张扬。
怪不得外面的人都说清才中学校风开放。
放眼望过去,班里大概有四十来个学生,每排放了三张双人课桌,大部分都是男女混坐。
看见有新面孔,班里的吵闹声慢慢低下去。
环境的骤然安静让徐未然有些无措。她抓住身上的校服裙角,突然记起自己仍穿着三中的校服。
她早上出来得急,习惯性地把校服找出来穿上了。还好三中的校服标志是在T恤上,早上出来的时候空气冷,她在外面套了件外套,遮盖住了标志。
班级后排突然有男生吹了声口哨,朝着她喊:“小妹妹抬点儿头啊,让哥哥们看看。”
后排那些男生顿时笑了起来。
“都闹什么,”成鲁旦不满地拍桌子,维持了下纪律:“这位同学是新转学来的,大家欢迎。”
台下松松散散响起了点儿掌声,大部分都是后排那几个男生拍的。
成鲁旦看向徐未然:“跟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徐未然仍捏着校服裙角,低着头小声说:“我叫、徐未然。”
“叫什么?”刚才逗她的男生又在起哄:“大点儿声,听不见呀!”
他旁边的男生拍他:“李章,别老吓人小妹妹行不行。”
这帮小子没规矩惯了,成鲁旦早就习惯,见状并没再说什么,指了指班级最后排、中间的那张课桌:“你去坐那吧,班里没其它好位置了,你先凑合凑合,等下次成绩出来会重新排座位,这段时间你就先委屈下。”
不过是一个座位而已,徐未然并不觉得委屈,背着书包下了讲台,径直走到最后一排中间的位置坐下。
一张双人课桌,她同桌不在,右手边的位置空着,桌面上横七竖八地被人随手扔了两本书,除此外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她看了几秒,很快扭过头,把书包里的习题册拿出来。
叫李章的那个男生坐在同排靠墙的位置,再次对着她吹了声口哨。
徐未然无动于衷,低着头开始做题。
“艹,钱萌萌你看见没有,”李章踢了踢同桌的椅子:“这小妹妹纯得没边了!”
被叫钱萌萌的男生纠正:“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叫钱蒙,不叫钱萌萌!”
说完也去看徐未然。
女生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头低着,浓密蓬松的头发柔柔地搭在背上,刘海下一双眼睛又圆又大。眼珠颜色是淡淡的浅褐色,目光平静澄澈,像蓄着一汪水。皮肤白得几近透明,小巧精致的脸上没有化一点儿妆,满满都是胶原蛋白,简直比剥了壳的煮鸡蛋还要嫩。
李章看着看着看馋了,声音极响地咽了口唾沫:“艹,这么纯!”
钱蒙骂:“流氓!”
李章看向那女生,冲着她喊:“喂,你叫什么来着?”
徐未然发现他是在问自己,小声说了一遍:“徐未然。”
“徐徐图之的徐?”钱蒙琢磨:“wei ran是哪两个字?”
李章接口:“是不是防患于未然?”
徐未然点头。
“那个,未然小妹妹,”李章冲着她旁边的空位置仰了仰下巴:“哥哥好心提醒你一下啊,你最好换个座位,别坐那了。”
徐未然往教室里看了一圈:“可是这里没其它位置了。”
李章又朝前面讲台处仰了仰下巴颏:“那不是还有一个吗?”
挨着讲台的地方放了张单人课桌,是老师为了惩罚不听话的学生专门设立的专座。徐未然觉得他在开玩笑,低了头没再说什么。
李章见这丫头不听,叹了口气:“那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天气很热,教室里的空调无声运作,把空气吹得凉。
李章突然打了个喷嚏,随便揉了揉鼻子,问旁边的钱蒙:“况哥什么时候来?”
钱蒙拿出下节课要看的书:“怎么着也得明天吧。”
左边的窗开着,外头起了一阵风,刮进教室的冷气里,触感是没被中和的灼热。
有什么东西咔哒一声合上。
齿轮开始滚动,从一条路严丝合缝地拐进另一条路。
轰隆隆。
轰隆隆。
“未然,你真的要坐这里啊? ”
坐在前面的女生叫傅嫣,跟谁都能自来熟的样子,短短两节课后已经把称呼从“徐未然”变成了“未然”。
“我是把你当朋友才跟你说的欸,”事情有点儿不怎么好开口,傅嫣发愁地挠了挠头:“为了你好,你最好还是换个座位。”指指最前面讲台旁的特殊座位:“就算是坐那里,也不要坐这。”
徐未然不解:“为什么?”
“反正就挺复杂的你知道吧,我也说不好。”
徐未然:“可我不想给你讲。”
她继续趴在桌子上做题。
邢况并没有收回身体,仍旧保持着凑近她的姿势,语气闲散:“昨晚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生气了?”
“……没有生气。”
邢况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棒棒糖给她:“那把这个吃了?”
徐未然把糖还给他:“不吃。”
邢况看了她一会儿,笑了:“没生气的话,为什么不乖了?”
徐未然猛地捏紧了笔,睁着圆滚滚的眼睛抬头看他。
他离她又近了些,在嘈杂的气氛里,压低嗓音只对她一个人说:“你没生气的时候,不是很听我的话吗?”
徐未然的呼吸急促起来。
眼前的男生俊美出尘,一双眼睛墨一般黑,目光深沉又温柔。说话时的声音很有磁性,此刻又带了些低低的哑。
他的一举一动,看向她的目光,睫毛垂下来的弧度,每一次拂在她脸上的气息,都像是在故意勾引她。
她热得快要爆炸了。
“我什么时候听你的话了,”她禁不住逗,羞得满脸通红,无措地咬了咬唇:“你别乱说。”
她害羞起来更可爱,眼睛湿漉漉的,白皙的一张脸上透着些诱人的粉色,挺拔精致的小鼻子微微皱着,下唇被咬了一遍又一遍。
邢况看得心猿意马,喉咙里越来越痒:“别咬了。”
徐未然赶紧松开下唇,因为他的这句话,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
她的那片下唇被咬得殷红,艳丽的色彩像人心口的一抹血,挥不去,忘不掉。
邢况在这个时候猝然发现。
他想亲她。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后, 邢况对自己产生了唾弃。
她干净得一尘不染,让人不忍亵渎,可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臆想她。
徐未然身上有一阵一阵的甜香散发出来, 不停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勉强克制住, 搭在桌面上的手握了握,忍下已经产生的躁动。
身体往后收了收, 侧头看了眼卷子:“讲吗?”
徐未然把刚才走廊里的情景回忆一遍。
俞筱不停往邢况身上贴, 可邢况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脸上神色始终冷淡。
“然然,你下楼的时候记得穿上阿姨送你的衣裳。”秋琼在电话里说。
徐未然透过玻璃窗往下面看了看,果然看到秋琼那辆白色的车。
并没想到秋琼会过来找她,但大概能猜到是跟邢况的生日有关。
她问了一句:“阿姨是要带我去哪儿吗?”
“今天是邢况生日,”秋琼说:“你要是不去的话,他恐怕会不开心的。你快收拾收拾,阿姨在下面等着你。
“我……”徐未然有些踌躇:“我就不去了吧。”
“一定要去的,你是我们邢况的朋友,当然要去的。”
秋琼说得斩钉截铁,并不给徐未然反驳的机会。
在下面等了会儿,秋琼看到徐未然从楼里走了出来。但身上并没有穿她买的那件小礼服裙,打扮得仍旧清新温柔,简简单单穿了件白毛衣,直筒牛仔裤,本就好看的腿型被牛仔裤修饰得更加笔直匀称。
秋琼从车上下来:“然然,为什么不穿阿姨给你买的衣裳?是大小不合适吗?”
徐未然并没有试过,并不知道那件衣裳合不合适。她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阿姨,我还是不去了。你们一家人团聚就好了,我去不太合适。”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李章跟钱蒙他们也都会去的,有同学和朋友在,你不用觉得不自在。”秋琼拉着她进了电梯:“你回家把那件衣裳拿着,到时候要穿的。”
徐未然不怎么好意思不给长辈面子。
秋琼带着她去了东湖那边的独栋别墅。徐未然是第一次来,发现这里环境清幽,四周都很安静,景色很漂亮,但并没有什么生活的气息。
秋琼在门外按了下门铃,等了会儿,门锁自动打开。
邢况从别墅里出来,没什么情绪的目光放在徐未然身上顿了会儿,这才去看秋琼。
秋琼跟邢况的关系只能算得上不好不坏,像是没什么交集的陌生人。她知道自己劝不动邢况,就把徐未然拉了过来,笑着说:“然然过来给你过生日,家里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过去,我们现在走吧?”
秋琼用拜托的眼神去看徐未然。
徐未然为难地咬了咬唇,抬起头,问邢况:“你要去吗?”
仍是不想难为他,让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
没想到下一秒,邢况淡敛了眉眼,说:“走吧。”
秋琼松了口气:“先等一下。”
她把徐未然往屋里推了进去:“然然衣裳还没换呢,让她借你卧室换下衣裳,咱们在外头等着。”
邢况眸光微动,舌尖舔了舔发干的唇。
徐未然稀里糊涂地就被推到了邢况的房间,房门在外面被人合上。
她僵硬了两秒,赶紧拿出纸袋里的衣服,只想赶紧换完离开这里。
一件奶白色的小礼服裙,穿在身上倒是刚好合适。裙摆蓬蓬地盖在膝盖处,并不会显得夸张。但领口有些低,露出大片纤细的脖颈和锁骨。
她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突然有些不敢出门了。
忐忑地往床上坐下来。刚坐下就想起来,这是邢况的床,
她被烫了一样条件反射地站起来。
正是初秋,气温宜人,身上的衣服又薄,她却觉得有些热。
大概往屋子里看了眼。卧室的设计也像邢况本人一样,冷冷淡淡的,到处都是沉沉的灰色,找不到多少暖意。
“未然,”邢况突然开口,示意她来他这边:“过来。”
秋琼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徐未然却听得脸热。
邢况平常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她,很少会这样亲昵地喊她未然。
她低着头,怕被别人看见她异常红润的双颊。
秋琼无所谓地笑笑:“那然然你就去坐邢况的车吧,阿姨在前面先走。”
徐未然坐进邢况的车里,刚打算系安全带,邢况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
“穿上。”他的话里带了些不容置疑的命令。
黑色的牛仔外套上还带着他身上的暖意。
徐未然确实有些冷,慢吞吞地听他的话把外套穿上。
衣服对她来说大了很多,她像是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邢况看了她一眼。
女孩的身形还是单薄,无论穿什么衣裳,都有股弱柳扶风的柔弱感,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邢况嗓子里痒起来。
车里有些安静,徐未然清咳了声,想要打破现在的岑寂,主动找他说话:“生日快乐。”
邢况看她一眼,笑了:“也不用重复这么多次。”
她被他笑得心猿意马,忘记了去系安全带。
过了几秒,邢况朝她靠过来,一只手臂从她身前绕过去,拉过安全带给她系上。
动作无比自然,徐未然咬了咬唇,忍耐下快要流溢出的羞赧。
他身上带了股清新的冷香,是刚才她在他卧室里闻到的味道。
车子一路向前驶去,最后停在寸土寸金的中央别墅区。
徐未然已经看到俞筱和李章朝这边走了过来。俞筱一直拿她当眼中钉,如果看到她坐在邢况的车里,闹起来要怎么办。
她并不想搞砸邢况的生日。
发上被人揉了揉,邢况安抚性地说:“待会儿跟着我,别怕。”
他已经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又过来这边帮她把车门打开。
俞筱和李章停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徐未然从邢况车上走了下来,身上还穿着邢况的外套。
俞筱脸黑如锅底,就要走过去问个究竟,秋琼过来把她拦住。
“俞筱来啦,快跟阿姨进去,外面冷。”
俞筱死死盯着徐未然,愤愤不满地问:“她为什么会来!”
秋琼解释:“她是邢况的家教老师,邢况成绩进步都是她的功劳,阿姨当然要请她来了。”
俞筱:“家教?秋姨,你请她为什么不请我?”
“哎呦我的大小姐,秋姨敢请你吗,”秋琼总算把她拉到屋里坐着:“就算你愿意教,我也雇不起你呀。”
俞筱仍是不忿,想起刚才邢况竟然给徐未然开车门,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邢况从来都没有给她开过车门,凭什么能对徐未然那么好。
邢况平时那些朋友几乎都来了,他们有自己的一个圈子,徐未然没办法融入。可邢况一直在她身边待着,让她不会有不自在的感觉。
她渐渐放松下来,留意着邢韦兆什么时候会回来。
上次在警局,她发现邢况和邢韦兆的关系很不好,邢韦兆还当着外人的面打了邢况一巴掌,还拿茶杯砸他,简直不像是他们这种上层人士会做的事。
邢况见她在走神,不动声色地往她那里又挨近了些,低声问:“没我的礼物?”
徐未然这才把一个盒子给他。
未然,”盛如朝她小跑两步,跟她并排往外走,朝她背了背身:“你帮我看看我背后是不是有墨水啊?柏奇一直拿笔在后面戳我。”
徐未然仔细看了看:“好像没有。”
“谅那小胖子也不敢,”盛如气呼呼的:“他敢往我衣服上戳,我明天就把墨水往他头上倒!”
两个人家离得近,一起去车篷骑车回家。
柏奇正在车篷等着。天色阴沉沉的,又闷又热。他从来最怕暑气,上身一件白色的校服被汗沁得湿透。
他抹了抹头上的汗,推着车朝两个女生走过去。
“这周五是我生日,”他兴致勃勃地跟在盛如身边,眼睛往那边的徐未然身上瞟了瞟:“你们一起来参加我生日会呗,反正到时候就到周末了,好不容易能休息休息。”
盛如从来最喜欢凑这种热闹,可她没表现出来,问柏奇:“你在哪儿办?”
“地下天堂。”
“地下天堂!”
盛如兴奋得不行。地下天堂是这一带最有名的娱乐会所,里面纸醉金迷,到处滚动着年轻的躯体,随手一捞就是个身材长相都上乘的小哥哥。她曾经攒了好几个月零花钱去里面玩过一次,看上了里面一个贼带劲的男生,可惜那次没敢去要联系方式,到现在了她还一直惦记着。
“好啊好啊,我去,到时候你来接我们。”
柏奇一笑:“好。”
徐未然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她不习惯去人多的地方,去了会很不自在。
她想了想该怎么样才能合理地拒绝这个邀约,刚要开口,柏奇已经骑上车,看上去有些费力地踩了下脚蹬,冲她们说:“那我先走了。”
胖胖的男生骑着不堪一击的车消失在笔直的道路前方。
徐未然只能对盛如说:“周五那天我有事,不能去,到时候你替我跟柏奇说一下吧。”
盛如从高二开始就跟徐未然同班,两个人是很好的朋友,多少了解她,知道她不喜欢那种场合。
“好啦,我会替你说的。”盛如答应下来,又问她:“对啦,你的生日是不是在上个月啊?”
徐未然随意“嗯”了声。
“你都不告诉我,害我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盛如有些遗憾:“不过也怪我,我没好好记住。”
徐未然无所谓道:“没事的,每年都能过的。”
两个女生相伴骑车回家,在小区门口互道再见。
徐未然满怀期待地往家里跑。
她的生日其实是今天,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出了差错,解释有点儿麻烦,久而久之她没再跟人说起过了。反正她也不喜欢大张旗鼓庆祝生日,有妈妈一个会给她过就好了。
每到她生日这天,妈妈相倪就会送她一样礼物。
相倪送的全都是徐未然在过去一年最希望得到的,今年她已经说了很多次,想要一个牌子的手绘屏。
进了家,她兴致勃勃地喊:“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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