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君须去 ^第1章^ 最新更新:2022-05-04 00:06:03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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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科幻小说

作者:君须去  

剧情简介

五月初五,花团璀错,尚逢端午。

  夜里,温言于柔榻上惊醒,前阁已是火光漫天,折射在数百冰冷的刀刃上,洗去了炽烤的焦灼,寒气袭人入骨。

  尖叫声、匆匆步履声、瓷器的碎裂之声、铜盆砸地之声,声声骇人。

  温言脑中混沌,如在梦里一般,但还是小心地穿好蜀锦制成的凤头履,来到窗边。远方的夜色正浓,约是亥时左右。浓云蔽月,像是要变天了。

  忽地凉风灌入,鼓动起她中衣的轻纱,侍女玢儿神色慌张地闯入,布衣上沾着血迹。

  “小姐,快…快和婢子走。”

  “发生什么事了?”温言被玢儿裹上披风,拉拽着向栖梧阁后的密道走去。

  “老爷被状告与瑾王结党意欲谋反,皇帝派禁军抄家,老爷让我护小姐从密道走,后门竹荫处会有人接应。”

  “凝风哥哥,怎么会……那父亲和母亲呢?他们怎么办?”温言逐渐清醒过来。

  “别管那么多了小姐,老爷说能逃一个是一个。您没看到,那些禁卫军见人就砍,稍有姿色的侍女便直接拖至檐下行苟且之事,紫儿姐姐就……”

  “什么?”温言雪白纤细未着足衣的脚腕于夜风中顿感微凉。晨时她还沐浴兰汤,穿新衣,缠彩丝,挂符簪,午后与几个闺中小姐在庭院中斗百草荡秋千。如今却家破人亡,即将失所流离。

  半人高的逼仄密道烟尘霭霭,似是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有用武之地,墨一样浓稠的黑暗让温言踉跄不已,洁白的衫子也被石灰沾染。

  密道通往的隐蔽处早已有马车等待,宰相温衡儒的心腹忠叔牵着马焦急地四处张望。

  空气中已有阵阵雨腥味,四周竹林在萧瑟的风中晃动,像是阴森的鬼影,找人追魂索命。

  “大小姐快上车,二小姐已经在车上等您了。”忠叔扶着温言上车。

  掀开车帘,却见二小姐温晴手脚都被绑着,嘴中还塞着一块破布,嘴角垂着血珠,人已经昏迷。

  她吓了一跳连忙回头询问,却见忠叔手起刀落,一把短刃直直地插进侍女玢儿的左心房。温言看着玢儿瞪着双目倒在自己面前,温热的血溅在她修长的玉颈处。月光惨淡,玢儿背后,是忠叔阴狠的狼眼。

  伴随一声凄惨的尖叫,温言霎时眼前一片漆黑。

  温言再次苏醒时,是在柴屋的一堆干草上,朦胧间,听见院里的铜门被扣响。

  “人呢?”太监吊着嗓子装腔作势,“太后娘娘要见她。”

  几个宫女提着烛灯进来,晦暗消散。身后是一个持着拂尘身着驼色衣衫的老太监,右眼绿色的妖邪瞳孔,让人见了胆寒。他此刻正色眯眯地打量着温言。

  烛光将温言的面庞淡淡晕染出来,轮廓实是极美,且美得极为柔和,不带一丝攻击的意味。长长的睫毛于光影中似融为碎金,杏目长眉,好似雕琢,檀口樱唇,似月里嫦娥。秀发不束,任其凌乱。衣衫些许后褪,露出点点风光,更有几分破碎的美感。

  “啧,不愧是名动京城的宰相嫡女。这咱家看了也只觉得胸中闷热不已。”一阵污秽的笑声。

  温言忙将身下松垮的斗篷裹紧,小鹿般的眼睛蒙了层雾气,害怕地打量着身前的一队人。

  蔡熹猛地上前抓住温言的白嫩的小手,惊得温言泪珠自脸颊颤了下来。

  “还做你大小姐的美梦呢?咱家告诉你,以后你就是这世上最卑贱的一条狗,人人都有资格玩弄!”说着将手刮蹭着温言柔滑的面颊,一把扯下她的披风。

  “带走!”

  阴雨绵绵。

  温言抬头看天,看见细密的雨丝从宫道两侧的墙围成的方形中落下,打湿红墙,压抑得窒息。

  她第一次发现,雨,原来这么不公平。它从来不会打在金池玉阁的千金小姐身上,但却会无情地淋湿每一个亡命之徒。

  她身后的宫女戏谑地笑着推搡着她,远处有报时的梆子声传来。

  他们顺着宫墙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一处偏殿。

  被引入殿内,久违的温暖反倒令温言心上一惊。

  烛影窜动,屏风后一妇人锦袍袭地,坐于雕金凤椅之上,佛珠置于腿上,身旁正有小宫女为她卸去护甲。

  “太后娘娘,人来了。”

  温言幼时曾于花朝节进宫玩耍,见过这位当时的明妃,记忆中是极为和善之人。

  温言不忘礼数,又连忙跪倒在地,好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太后娘娘,小女望您能彻查此事,饶恕我温家。父亲一直谦恭守礼,对圣上忠心耿耿,断不会做此结党营私之事,望娘娘明察!”

  下巴被人用足尖轻蔑地挑起,温言看见太后凶煞冷笑着的脸,面颊上的白粉悚然如白骨,鲜艳的红唇像是沾了血。

  “真是个我见犹怜的小美人儿啊!难为那温衡儒把你保护得这么好。”

  只见她一挥手,几个嬷嬷一拥而上,不由分说按住温言,撑开她的嘴,将一碗汤药直接灌入。

  温言被汤药的腥味摄住不敢喘气,顿感腹中绞痛,直冒冷汗。

  “你父亲勾结朋党,意图犯上作乱此事铁证如山。瑾王剥封地,缴兵权。温衡儒及其妻眷已伏法杖毙。”

  温言觉得自己可笑,这时才明白一切。

  父亲在温言十四岁便将她置在深闺,甚少让她出府,将她隔绝在一切权势之争之外。前些日子父亲笑眯眯地摸着她的头说为她择了一门好婚事。

  “圣上纵欲无度,兖王野心勃勃,辰王性情难测,唯有瑾王慕容凝风温润如玉,是为良婿。为父也知道你们二人有情,定全力为你谋划。”

  所以,父亲与凝风哥哥私下商议成亲之事被人别有用心栽赃陷害,而一直跟在父亲身边的忠叔从始至终都是太后的耳目……

  看着疼得伏在地上的温言太后饶有趣味地说,“如今北边势力壮大似有谋逆之态,且那辰王慕容听云自幼性情便阴鸷暴戾,哀家夜不能安。若你能于他身侧做哀家的眼睛,那想必便是甚好的。”

  “你做梦!我死也不会做你这等肮脏卑鄙之人的棋子!”

  嬷嬷上前便是一个耳光,“你这贱婢,嘴里不干不净敢顶撞太后!”

  “欸,住手,这脸打坏了还拿什么勾引辰王那贼子。”太后讥笑到。

  太后俯下身,望着温言惨白却倔强的脸,“你的命可以不要,但你妹妹温晴,还有你襁褓中的弟弟,叫…哦对,叫温千觞,他可是你们温家唯一的血脉了吧。”

  “呵,太后未免也太瞧得起我,像您那种装模做样,阿谀献媚我怕是一辈子都学不会的。”

  太后还是笑着,神色未变,只是将翘头履狠狠踩在温言手上,“到这份上了还能说出这种话,我真是小瞧你了,看来你还真有一颗做棋子值得被人反复玩弄的潜质。”

  “把温家二小姐带上来!”

  几个健硕的侍卫将温晴拖进了院子。

  “赏给你们了。”

  “谢太后!”

  园中传来温晴的惨叫,还有侍卫们粗鄙的笑语。

  “不要,不要…”温言挣扎着想要去到院子,手却被太后死死踩住。

  “怎么样,现在学得会了吗?”太后笑着用极温柔的腔调说。

  “学得会,我学得会…求你放了她,我求你……”温言用另一只手颤抖地抓住太后的锦缎,苦苦哀求,目中不复澄明。

  温言再次来到温晴身边时,温晴已经晕了过去。雪白的肌肤暴在空气中暴露无遗,上面布满抓痕,有些地方已经青紫。伤口和着园中雨过的新泥。

  温言眼睁睁地看见妹妹被衣不蔽体地抬了下去。

  “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刚刚,就只是开胃小菜。”

  温言嘴里被塞了一颗药丸,疼痛舒缓了许多。

  “哀家以后每月会给你一粒解药,但药效只有一月之长。且解药也不是很多,最多也就能为你续命个三五年。毒药是辰王幼时之血炼成,你若想要彻底解脱,这解药便是他慕容听云的心头血。”

  谁不知北城辰王武功盖世且城府极深,他的心头之血有谁可以取得。自己若自荐枕席,瑾王又不免与辰王成仇,皇帝与太后便可坐享其成。

  好狠的一局棋……

  烈阳灼人,温言随着一行流放变卖的人马走在荒郊外,人群中大多是妇女,家人是犯了罪受了牵连,抑或本身出生奴籍,也有几个孩童。他们已经走了半月有余,可前路似无尽头。

  而这一切只是太后为了消除辰王的疑心,将温言自然地安插在他的身边。

  温言知道,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彻底结束了。而她,她的人,她的命,她的心,也都将注定为人所利用。

  脚下的草鞋磨得她生疼,手指处的伤因没有处理而开始化脓腐烂。

  “小美人儿惨一点,让辰王好好疼疼她。”

  太后的话回响在温言耳边,她只觉得可笑,每年太后都会向各藩王处流水一样地送上绝色美人,那向来不恋女色,冷淡桀骜的辰王又怎会为自己如今的样子动心。

  “走快点儿!”壮吏的鞭子又抽了过来。温言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受伤的小手按在了一粒锋利的石子上,疼得她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你这贱婢别耽误爷的行程,天黑前在前面那城里把你们都卖出去,爷好去吃酒。”

  又几鞭落在温言身上。温言知道这官吏也是太后的人,目的便是将她顺利地送给辰王,做戏做全套罢了。

  未时,他们终于到达了端城的人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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