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梦萦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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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科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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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简介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浅陆清时的女频言情小说《魂牵梦萦》,由网络作家“当君怀归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浅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了抚养她长大的姐夫。他是天边的月亮,明月高悬,她以为可以小心翼翼守着这颗隐秘的爱恋种子不让它发芽,却还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长成了参天大树。当爱意蚀骨无法遏制,她只好伸手引神明坠落。

《魂牵梦萦》精彩片段

“浅浅”,白媛从台阶上上来,手里拿着她最爱吃的烤牛舌,“清时说你最喜欢吃这个,让我给你拿过来。”

姜浅看着她。

白媛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姜浅在她眼里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要不是陆清时宝贝着,她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说话的语气难免就趾高气昂,见她不动,“愣着做什么,快趁热吃。”

姜浅向来是懂事的女孩子,再讨厌白媛,她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下让对方难堪,她伸出手,礼貌的接过,“谢谢。”

白媛见她只是拿在手里,没有吃,厌恶的转开目光。

她双臂抱胸,在姜浅旁边站着,像是在看山下的风景。“浅浅,从你姐姐出事后,我也有好多年没见你了,现在我和清时的婚事定下了,有些话,我也应该跟你聊聊了。”

“我知道这话可能有点伤人,我和清时马上要结婚了,他就不会再是你姐夫,你继续和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有没有考虑过社会影响?而且你是女孩子,终究有一天你也要嫁人,年纪轻轻应该懂的自爱。”

姜浅心情平静。

清冷的眉目更是没什么情绪,对这样的话,她并不感到惊讶或是愤怒。

她不喜欢为无关紧要的人过度消费自己的情绪。

“你想让我搬出去住,这事我姐夫同意吗?”

白媛听她一口一个“姐夫”,免不了火大,“你别想转移话题,清时是有责任感的人,只要你姐姐没醒,他不会好意思抛下你不管,但你是不是应该懂点事,你已经二十岁了,清时任劳任怨照顾了你七年还不够,你打算仗着姜羽妹妹的身份欺负清时到什么时候?”姜浅冷笑。

“白小姐是不是对你自己有什么误解?”她抬眸,看着白媛的目光只有怜悯,“但凡你有点脑子,都应该看得出来我姐夫不可能娶你,与其在这里做着春秋大梦想着怎么对付我,不如先想想你从头到脚到底哪一点比得上我姐姐再说。”

“你!”白媛虽不是第一次领教她的伶牙俐齿,仍被她气的浑身发抖,“你这个丫头片子!你以为你姐姐是什么好东西吗,我告诉你,当年那场车祸,明明是......”

“在聊什么?”两人身后,传来陆清时低沉有力的嗓音。

白媛面色一白,倏然住了嘴。

可刚才她说话的时候没有收声,不知道陆清时有没有听见。

慌乱的转过身去。

陆清时挺拔的身影从石阶上拾级而上,中午的阳光落在他白色衬衫上,浅金色的光影覆在他周身,像是镶着一圈淡淡的金边,好看到让两个姑娘都移不开眼。

陆清时目光落在姜浅手里的烤串上,“姐夫烤的不好吃?”

山上的风有点大,吹起姜浅垂在腰间的长发。

几缕遮住她的眉眼,她伸出手,拂开脸上被吹乱的发丝,就走了过去,低着头,“不是,白媛姐姐刚才跟我说你和她马上要结婚了,她要我应该懂点事搬出去住。”

白媛,“......!!!”

她狠狠瞪了姜浅一眼。

搞什么?!

这臭丫头怎么能直接告状?!

陆清时目色顷刻间沉了下来。



“臭丫头!不知好歹是不是?!”陆震霆脸色铁青,猛的一拍桌子,“陆家养你这么多年,就养出你这么条白眼狼?!”

白媛笑着打圆场,“爷爷,您别生气,浅浅还小,清时又宠着她,小孩子嘛,有脾气也正常。”

“都二十岁了,哪里小?!”陆震霆瞪着姜浅,手里的拐杖不客气的向她戳了过来,“我看就是清时平时太惯着!才惯的她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姜浅没想到陆震霆会直接对她动手,面色一白,可拐杖还没戳到她脑门,视野里就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那根戳过来的拐杖。

拐杖“咣当”一声,直接被陆清时扔到了地上。

“您想骂的人是我,别把火气撒在丫头身上,我宝贝她这么多年,把她养大,带回来不是为了挨您的教训。”

陆震霆心里火大,就见陆清时将手搭在了姜浅身后的座椅,清冷的面色如覆冰霜,“第一,陆家没有养过浅浅一天,浅浅今天肯过来,纯粹只是担心您病了,出于关心您的目的,她没受过您一天的教养,您也没有资格骂她,践踏她一片好心。”

他语气淡冷,眼底的疏凉显而易见,虽然他只是把小臂搁在姜浅身后,可就这看似平常的动作,却是明明白白的在告诉众人,姜浅是他护着的人,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

姜浅坐在椅子上,她没有说话,可被他这样护着,眼眶还是不知不觉有了红意。

陆清时给她倒了杯牛奶,动作不紧不慢,“第二,我确实没有要和白家联姻的想法,我陆清时要娶的妻子,自始至终都只有姜羽一人,浅浅的确没有道理喊别人嫂子。”

白媛身体一僵。

脸上的假笑已经快要维持不住。

陆震霆气的哆嗦,指着他,“小兔崽子!你想气死我是不是?!为了一个姜羽,你要把一辈子搭进去?!媛媛有什么不好?你没试着相处你怎么知道不合适?难道你就打算守着这个黄毛丫头单一辈子?!”

见客厅里气氛紧张,陆母生怕陆清时一言不合拉着姜浅就走,忙对老爷子道,“算了算了,爸,您不是说了,今天叫清时回来,就是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吃个饭,不说这些了,您要是再说,再把您孙子气走了,回头您又得气出病来。”

陆震霆血压都气的有点高,闻言,强行按耐住了怒气,冲着陆清时狠狠瞪了一眼。

陆母深知陆清时疼爱这个妹妹,拉住姜浅的手,“浅浅啊,爷爷就是急脾气,他也没有针对你的意思,都怪清时年纪一大把了还不结婚,你别往心里去,你跟阿姨来一下,阿姨有话跟你说。”

姜浅犹豫了两秒,不待她开口,她的手腕忽而被陆清时握住。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扣着她腕间裸露的肌肤,他的声音和他此刻的表情一样冷,“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他没让姜浅走,明摆着就是不信任陆母,陆母被气笑了,“我还能把浅浅吃了不成?我要和浅浅说两句女人家的私房话,这里那么多大老爷们,你觉得我合适在这里说?”

陆母大约是整个陆家除了陆清时以外对她最和善的人了,姜浅也不想伤害陆母和陆清时的母子关系,她抿了抿唇,“哥哥,我没事的,阿姨跟我说会儿话我就回来了……”

陆清时看着她。

陆家这么多人都在,陆清时确实不信陆母会对姜浅怎么样,他松了手,“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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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母其实没和她说什么。

无非就是希望她能帮着劝劝陆清时,毕竟他马上就三十一了,不回陆氏集团就算了,连婚都不结,陆清时是陆家的独子,姜浅其实能理解陆母的焦虑。

从书房出来后,她去了趟洗手间。

“哎你们说大少爷真能喝那杯酒吗?”

“肯定能,老爷子好不容易把大少爷骗回来,准备周全着呢,我告诉你们,房间都准备好了,床上都是玫瑰花瓣,还有调情的香水,就等着大少爷中了招和白小姐春宵一晚呢!”

女佣们窃窃私语。

姜浅正要迈进洗手间的脚步顿在那里。

“老爷子也真是用心良苦,不过谁让大少爷一直不肯点头,那白小姐多漂亮啊,就跟仙女一样,大少爷偏偏不动心,老爷子总不能真看着大少爷为了那个昏迷的姜小姐单一辈子吧,等生米成了熟饭,大少爷就只能和白小姐结婚了。”

姜浅脑子里气血翻涌了一阵。

她转身跑向了宴会厅。

宴席已经开始,白媛笑着给陆清时敬了酒,老爷子面色和煦,陆清时面前的酒杯被满上。

“哥哥!”姜浅跑过去,一把夺过他面前的酒杯,“这酒不能喝!”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过来。

白媛脸色很不好看。

陆震霆一下就怒了,“臭丫头!你又胡闹什么?!”

姜浅涨红了脸,主桌上这一刻除了陆清时老爷子和白媛,还有几位陆家德高望重的长辈,她难以启齿,但显然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这酒里被下了药,”她看着陆清时,纤长的睫毛随着急促的呼吸一颤一颤,“我亲耳听到的,爷爷想给你下药促成你和白小姐的好事,这样你就赖不掉了!”

陆清时清寒的脸色顷刻间沉了下来。

“你放屁!”陆震霆破口大骂,眼睛里能喷出火来,“你再给老子胡说八道一句试试?!”

白媛脸上也有掩不住的慌乱,“浅浅,你怎么能这么说爷爷?今天那么多叔叔伯伯在场,不是你胡闹的时候,快给爷爷道歉!”

“是啊!这小姑娘就是清时一手带大的那个丫头吧?这样的话也能乱说,真没规矩!”

白媛听着这些话,料想姜浅又拿不出证据,面色很快恢复了镇定。

姜浅心脏狂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当众触怒老爷子,但她说都说了,她无论如何也要让陆清时相信这酒是有问题的,二话不说,拿起酒杯,把酒喝了进去。

“下了药就是下了药,既然你们不肯承认,那我就喝给你们看!”

她闷头把酒喝完,然后重重把杯子一放,杯子里滴酒未剩。

这波操作惊呆了主桌上的所有人,动作快到连陆清时都没能来得及阻止。“做什么?吐出来!”

陆清时掐住她的下颌,但很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白媛面色惨白,握着杯子的手猛的一哆嗦。

而姜浅,也是在豪迈的喝完之后,才懵逼的后之后觉。

完了。

她这是......把下了药的酒喝进去了?

......

半小时后,姜浅被送到了青华医院。

“陆主任,药物成分分析报告出来了,这种药在地下黑市不常见,成分非常复杂,”急诊科刘大夫拿着报告进来,面色凝重,“我们急诊去年也接到过一次类似事件,但这种药是境外流过来的,几乎都是上层圈子有钱人所有,市面上没有合适的解药,医院确实没法提供合适的处置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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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浅连忙接了,声音很轻,“谢谢姐夫。”

陆清时把筷子给她,看她脸上明显的黑眼圈,她本就肤色白皙,像羊脂玉一般没有任何瑕疵,晚上若是没睡好,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昨晚没睡好?”他问。

姜浅夹了一个煎饺,囫囵吞了小半个,睁眼说瞎话,“昨天没赶上科里安排的那场神经瘤3d手术视频,我觉得很遗憾,昨晚刚好睡不着,就看了看您先前发我的学习资料,一时就忘了时间。”

对于她沉浸学习忘了睡觉这种鬼话,陆清时是决计不可能相信的,他只是瞥了她一眼,也没有拆穿,就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那倒也不必这么遗憾,学习的机会多的是,今天跟我出完门诊,下午周教授会在教研室给研究生展示颅内血肿清除,刚好手术一助还没定,既然这么好学,下午你跟着周教授去。”

姜浅手里的筷子差点吧哒一声,掉在桌上。

简直不敢置信。

那周教授是出了名的扒皮,脾气臭的整个医疗界无人不知,都要上手术了一助还没定是因为没人能忍的了他的脾气,谁都不愿跟他上,剪刀递慢个半秒,他都能口水喷死你,要她去做他的手术一助,那她宁愿去苦逼的抄病历。

陆清时仿佛看穿了她在想什么,平心静气的看着她,“周教授虽然脾气不好,但他功底深厚,手术能力很强,且长年从事教学工作,你跟着他学一次,回来写一篇心得给我。”

他都这么说了,姜浅无声的叹了口气,立马就像霜打了茄子,蔫了。

陆清时拍拍她的小脑袋,安抚了两句,正要起身收拾餐具,眼光突然瞥见那被收拾的一尘不染的沙发,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姜浅脊背微不可查的僵了一僵,但仅仅也只是一瞬的惊慌,精致的小脸就恢复了镇定,“昨晚是我和王叔把您扶回来的,是王叔把您扶去床上睡的。”

这套说辞她昨天半夜的时候就想好了,也想了很多陆清时可能会发出的疑问,自觉万无一失。

陆清时深邃的目光掠过那浅绿色的真皮沙发,视线在上头顿了一顿。

许是模糊的记忆和眼前的现实无法拼接,他自觉大约是荒唐的梦魇缠身,最终什么都没说。

临出门的时候,姜浅还是叫住了他,问出了缠绕在心里一晚上的疑问,“昨天白司宸哥哥说,您和白媛姐姐订了婚事,是真的吗?”

“无稽之谈,”陆清时拿了车钥匙,从衣帽架上取了她的围巾下来,围在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上,英俊的眉目神色清寒,“除了你姐姐,这辈子我不会娶别的女人,以后这种话,不必当真。”

姜浅乖巧的站在那里,任由他给她系好围巾,听着他既让她高兴又觉得心酸的话,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陆清时给她系围巾的动作很温柔。

熟练又自然。

她小时候身体弱,感冒发烧是家常便饭,偏偏又不知道注意身体,大冬天清早出门去学校就一件羽绒服,陆清时给她买的围巾和手套她总嫌麻烦不愿意穿,可着凉的次数多了,陆清时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干脆就直接动手帮她穿。

这一穿,就帮她穿到了二十岁。

两个人大约都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陆清时自己也习惯了又像哥哥,又像老爹那样照顾着她。

两个人相对而站,陆清时高出她十几个厘米,高大挺拔的身躯站在她跟前,几乎遮住了她头顶上方所有的光亮,当他的指尖拂过她颈侧的肌肤,姜浅呼吸骤然就有些发紧。

昨天晚上,也是他这只带着薄茧的手,在她害怕的哭泣的时候,恶劣的贴着她的肌肤,燎原着她身体的烈火。

陆清时把围巾在她脖子里绕了一圈半,知道她喜欢漂亮,系了个她从小就最喜欢的蝴蝶结。

正要松手的刹那,他的指尖不小心带到围巾上的羊绒,随着他收手的动作围巾往下落了一截,小姑娘颈间的肌肤在他视野里掠过,锁骨上方的位置,赫然印着一抹暗红的印子。

陆清时眼光倏然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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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浅今天出门诊,一上午感觉自己如坠冰窖。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自打早上出门起,陆清时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好像整个人都很不高兴。

尽管他没有刻意的表现出来,可一向对再难缠的病人也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他,今天却破天荒的在哭天喊地的病人面前皱了眉,一身沉冷的气场吓得那病人顿时哭都不敢哭了。

整个出诊的上午,他都冷着一张脸,姜浅跟他说什么,他基本都不回,只有在问询开药等工作事项的时候,他才能有所回应指点她两句。

只不过他语气中的肃然,和那落在她脸上冷峻又深沉的目光,让姜浅心惊胆战,一上午差点开错两次药。

陆清时下午有两场颅内动脉瘤夹闭手术,姜浅跟着周教授学习,一天都没有机会跟他说上一句话。

晚上她在书房写颅内血肿清除的心得,一直磨蹭到很晚,陆清时都没有回来。

她百无聊赖,拉开抽屉的时候看见一个黑色的盒子,里头有一枚小小的月牙吊坠。

姜浅有些疑惑,这种乡下小卖部遍地的小玩意她当然认识,她曾经也有好多个,只不过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陆清时怎么会有?

还珍藏着?

她的手伸过去,正要把那玉坠拿过来看一下,就听见了大门密码锁开启的声音。

姜浅一怔。

她听见陆清时放了车钥匙,脚步声从玄关那处传来,路过书房的时候,那沉稳的脚步声顿了一顿。

姜浅莫名的有些紧张。

可那脚步声也仅仅只是顿了一顿,就又继续往前走了,似乎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姜浅猛的松了一口气。

可她也能意识到,陆清时是有话想跟她说的。

姜浅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不高兴了,不敢出去,直到客厅里已经很久没有传来声音,她猜测陆清时大概已经是睡了,才草草将检查过好几遍错别字的心得整理好,然后关了书房的灯,走了出去。

可客厅里的灯是亮着的。

青白色的烟雾从她视野的余光中升起。

陆清时挺拔的身躯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指骨间夹着一根烟。

他沉默的坐着,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已经零零散散堆积了十几个烟头。

像是已经在那里坐了很久。

“姐夫,”姜浅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这么晚,您还没休息?”

陆清时眉目不动,只倾身点了点手里的烟灰。

然后夹烟的大手指了指没有被烟雾侵染的另一侧沙发,“坐下,有话问你。”

她有些紧张,听话的走到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乖巧的坐下。

陆清时沉默着掐了手里的烟。

那透明的玻璃烟灰缸里,顿时又跳进了一个烟头。

“脖子里的吻痕是怎么回事?”

姜浅脊背骤然一僵。

猛的抬眼。

脑子里就像被雷狠狠劈了一道。

“别告诉我是被蚊子咬的。”他声音沉静,透着烟雾洇染后的沙哑。

深邃淡沉的目色落在她脸上。

一字一句,沉声问她,“昨晚我到底怎么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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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夏夜里凉风习习,好像在某个寂静的村庄里,他大约是支援此地的医生,村民们大多都已入睡,只有他暂住的小木屋里,木床轻轻摇晃了小半晚。

深夜的山风从关不紧的窗缝里漏进来,他满身是汗,额头上脸上都是隐忍流下的汗水,从他下颌骨滚落,落在女孩儿如羊脂玉般白腻的肌肤上。

他与她十指紧扣,呼吸和心跳都乱的一塌糊涂。

梦里的光影是模糊的,他甚至听不清女孩儿哭泣的声音,只记得那会儿他的动情。

乌黑的发丝蒙了她小半张脸,几缕落在她纤细的锁骨,被他轻轻吻去,可却在她哭着转过脸的那刻,晨曦的微光忽而从窗户外漏进来,一片旖旎的温柔中,他看见了姜浅的样子。

陆清时再次清醒。

这一次,清醒的彻彻底底。

无尽的黑暗中,他睁着眼,修长的大手按着不停跳动的眉骨,再无睡意。

荒唐。

他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

……

今天姜浅不用出门诊,陆清时手术日忙到没有空带她,她跟着周川教授查房。

中午小江过来找她拿回了那盒计生用品,问她知不知道这个周末神经外科去白鹭山团建的事。

姜浅懵逼的摇摇头。

“我去,你居然不知道,今年可是咱们神经外科和妇产科一起组织的啊,悄悄告诉你个八卦,听说是白院长亲自发的话,让陆主任和妇产科那位大小姐务必都要去,瞎子王八都看得出来,陆主任对白小姐没心思,白院长这是着急了。”

姜浅默了默。

她当然知道这个白小姐是白媛。

但想起陆清时那天说过的话,她还是辩驳了一句,“我姐夫不会娶那个白小姐的,他又不喜欢她,白院长不好强人所难吧。”

小江道,“这你就不懂了,白院长是陆主任的博导,本来就喜欢陆主任,这肥水哪能流外人田,再加上白小姐今年都二十八了,青春大好年华都用来等陆主任了,白家怎么可能放弃,就算你姐姐醒了,白院长也会把陆主任抢去当女婿的!”

姜浅,“……”

小江见她神色垮了下来,忙安慰她,“你也别难过,陆主任是有责任心的人,肯定不会自己结婚了,就不管你了,他肯定会管你管到把你嫁出去。”

姜浅一下午都无心做事。

虽然她是百分之一万相信陆清时的,可这种感觉还是不那么好受。

晚上回去的车上,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姐夫,小江说这周末是妇产科和神外团建去白鹭山,是真的吗?”

陆清时修长的大手搁在方向盘上,姜浅不提醒,他倒差点忙忘了,“是有这回事。”

姜浅见他眉目平静,神色一贯的寡淡,便知他压根就没把这桩事放在心上,暗戳戳怪自己大惊小怪。

白院长又如何,只要陆清时不想娶,就算陆家和白家联合逼迫,也是没有用的。

陆清时却道,“我让科里排了你周末的休息,要是没事,你跟我一起去。”姜浅愣了,抬眸。

她也要去?

姜浅还只是神经外科的实习生,并未正式入职,按规矩,她是没有资格去的。

陆清时眼光注视着前方路面,转向灯轻微的滴答声在车厢里响起,他单手将方向盘打了转,语气温和,“我不在,你也未必能好好看书,与其背着我跟小江偷偷出去唱歌看电影,不如跟我一起去,都是年轻人,你多认识些同事,对你将来也有好处。”

姜浅震惊。

她一向自认为在陆清时面前乖乖女的形象扮演的很成功,没料想竟被陆清时一招看穿,脸上就有些火辣辣的挂不住。

她咬唇,小声为自己辩驳,“我,我哪有和小江出去唱歌看电影,你不在的时候......我明明都有很乖的看书......”

陆清时瞥她一眼。

男人清俊的眉目在窗外夜色浸下来的光影中,染了几分暖色调,收回视线之际,他点点头,“嗯,那看来是姐夫眼神不好,大约上周你羊绒外套口袋里掉出来的电影票和KTV账单,签的是别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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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浅傻了。

那电影票根和账单明明她藏得很好,她才不信会这么不小心从她的口袋里掉出来!

她看着他,清澈干净的小鹿眼尽是不敢置信,简直委屈巴巴,“姐夫,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了监控器,怎么我做什么你都知道?”

黑色宾利缓缓驶进小区大门。

陆清时道,“是哪个丫头每天进门衣服乱扔,最后要我帮着收拾,捡到你一两个不能言说的秘密很难,嗯?”

姜浅小脸红透,简直羞耻到不知所措。

早知道那天她就该半路销毁证据,亏她晚上还装模作样在陆清时面前卖乖,说自己白天乖乖在家复习了解剖学,有了哪些心得,她只要一想到当时她装的多么认真,而陆清时压根就没拆穿她,竟然还配合她一起演戏......!!!

呜呜呜她就恨不得挖个坑钻进去。

姜浅闭了闭眼,能屈能伸的认了错,“那天,我不是故意要出去的,小江和她男朋友闹了别扭,我......”

她怕陆清时会责怪她,急得就想解释清楚,“姐夫,我真的没有要骗你的意思,KTV那种地方我也不是经常去,真的是小江那天心情不好......”

“浅浅,姐夫没有要干涉你生活的意思,”陆清时声音平和,车子平缓的进入地库,男人深邃的目光朝她看了过来。

“你已经20岁,姐夫相信你有判断是非的能力,小江不是坏孩子,如果你喜欢她,与她兴趣相投,我支持你跟她多交往,只不过我更希望你能借着这次团建的机会多认识些朋友,而不是局限在你固定的社交圈里。”

姜浅抿唇。

......

时间很快到了白鹭山团建的那天。

中午大家在山顶烧烤。

小江拿了几串生肉过来,撞了撞姜浅的胳膊,“看见没,那蜘蛛精哪是来爬山的,穿这么个短裙,生怕陆主任看不见她腿短是不是?”

姜浅泯了一口罐装橙汁,抬眼望去,就看见白媛一身粉色香奈儿小香风短裙,正和科里的人谈笑风生,眼光时不时就往陆清时那里看。

陆清时站在烤架前,一只手里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另一只手里握着一串烤肉在烤,周川在一旁跟他说着话。

姜浅的视线自然就被陆清时修长挺拔的身影所吸引,他眉目深邃,气度出众,哪怕他只是站在那里烤肉,如此平凡却又接地气的小动作,却也掩不住他一身清贵又出尘的气质。

好似他生来就该是站在云端里俯瞰众生的王者,与这凡尘俗世格格不入,不管在哪里,不管做什么,他永远都是瞩目的,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

不加糖的橙汁有些涩口,姜浅咽了下去,她其实有些佩服白媛,“其实白医生的腿也没有很短,又穿着内增高,看上去比周教授都长呢。”

就是稍微胖了一些,小腿肚有些粗。

不过姜浅一向善良,扎心的话她说不出口。

“切,那也不看看跟谁比,”小江瞥着她牛仔裤底下的细长双腿,“你说陆主任平时看惯了你170的大长腿,这难道还没能有点对比?唉,你说,”

小江暗戳戳凑近她,一脸八卦,“陆主任身高一米八八,这要是找个女朋友一米七五以下,这办事也不方便吧?岂不是还得抱起来......”

“别胡说八道,”姜浅及时打断了她,耳根子微微有些发热。

可脑子却控制不住的掠过那晚的沙发上,他伏在她身上,重重吻着她的画面。

她的衣衫是乱的。

胸衣是歪的。

他掌心的温柔,让她哭泣。

空气中,到底都是意乱情迷的气息。

如果不是陆清时最后睡着了,没对她做最后一步,她现在可能就已经知道小江这个问题的答案。

一米七和一米八八,到底合不合适。

姜浅看着陆清时的方向出神,自然也就看见了白媛风情款款的朝着他走去,笑着对他说着什么,两个人站在一处,白媛美丽温柔,陆清时清俊耀眼,确实是相得益彰的风景。

而在白媛过去之后,那些原本还围在周边的同事,大约是都知道这位院长千金打的什么心思,全部都识趣的走远了一些,笑嘻嘻的把空间给陆清时和白媛留了出来。

姜浅看着陆清时把手里的烤串递给了白媛,低头和她说了句什么。

姜浅心里头有些发堵。

纵然她清楚陆清时对白媛没意思,也清楚他向来是温和的人,就算是拒绝一个女人,也不喜伤人自尊,可亲眼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烤烤串,她就感到憋屈的烦闷。

可下一秒,白媛竟拿着烤串朝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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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哪一步了?”他语气严肃了起来,看见姜浅始终低着毛茸茸的小脑袋,连头都不敢抬,一副躲避着要和他眼神交流的模样。

“抬起头看我。”陆清时命令。

姜浅是真的快哭了,被迫抬起头,乌黑湿漉的小鹿眼弥漫起大片的水光。

“姐夫,你可不可以不要问了?”小丫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无措的用手背抹着泪水,“反正,反正......就只是亲了一下......”就只是亲了一下。

言下之意,是大概没有做那最后一步。

可能够亲到她锁骨的位置,从男人的劣根性角度去想,他很难不联想,她的胸口是不是也被亲了。

但这样的问题,身为兄长,他不可能问出口。

陆清时又喝了一口杯中酒,浓烈的酒液入喉,压不下内心的烦躁。

他眉心越蹙越深。

“姐夫不反对你谈恋爱,但是男女之间交往必须要保持好适当的距离和分寸,尤其是你才二十岁,拥抱接吻我可以接受,但是上床,绝对不允许。”他索性把话摊开来讲。

姜浅咬着泪湿的红唇,精致的小脸上泪痕交错,闭上眼睛的时候,清透的泪珠顺着她纤长的睫毛滚落,一颗又一颗。

好像怎么也流不完。

她沉默着哭,也不辩驳,那可怜又乖巧的样子,忍不住让人心生怜惜。

陆清时移开了视线。

小丫头被训哭了,他还要再说的话都在看见她眼泪的那一刻,突然就被堵在了喉咙口,难以再开口。

“姐夫,我错了......我可以分手的,我不谈恋爱,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姜浅哭的梨花带雨,小手扯住他的衬衫袖子,委屈巴巴的望着他。

就像一只受尽了委屈,又生怕被主人丢弃的小兽。

陆清时喉结压抑的滚动了一下。

丫头还在伤心的哭。

他能感觉到袖子被她的眼泪沾湿,湿透的面料贴合着他的手臂,是蚀骨的滚烫。

他没再去看她,只弯腰,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巾,给她擦着眼泪。

“姐夫没有生气,刚才如果态度有些不好,我为我的言辞向你道歉,我没有否定你恋爱的意思,也不是逼你分手,你还小,我只是担心你会在男女恋爱上吃亏。”

他是她的监护人,在这种事上,他本该给她正确的引导,可她瞒着他偷偷谈恋爱,他岂能不担心,不乱想,怕她遇人不淑,也怕她受到欺负却不敢同他讲。

姜浅哽咽的吸了吸鼻子,心里愈发的难过,难过她不能和陆清时坦白说实话,也难过陆清时在知道她有男朋友这件事的时候,没有表现出一点点她期盼看到的失落,生气,有且仅有的不高兴,也只是担心她会受委屈。

姜浅小声哭着,明白终究只是自己妄想一场,心底里汹涌着的难过就如海浪飓风般席卷而来,让她绝望,让她窒息,在陆清时拍拍她肩膀安慰的时候,她再也管不了,哭着抱住了他的腰。

小姑娘纤细柔软的手臂蓦地缠在他的腰间,哭湿的小脸埋在他怀里,她身上仅一件单薄的裙衫,少女柔软的细腻贴着他,那一刻,陆清时身躯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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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浅昨晚睡的很好,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今天是她进神经外科实习的第一天,她刻意起了个大早,可走到餐厅的时候,她觉得陆清时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桌上放着早餐,从姜浅出房门到在餐桌上坐下,他始终一言不发,修长的指骨间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青白色的烟雾自他指畔冉冉升起,模糊了男人英俊深邃的五官轮廓。

姜浅知道他很少抽烟的,只有在有心事或者是她犯了错准备教训她的时候,他才会抽。

姜浅有些忐忑,从小到大犯错无数的经验告诉她,陆清时不高兴可能和她有关。

陆清时点了点手里过长的烟灰,意识到是她过来了,就把烟头掐了,扔进烟灰缸里,“吃早饭。”

姜浅不敢说话,低头端过粉丝,默默的吃了一口。

心里反复在复盘,昨天那计生用品掉在地上,陆清时都没有和她计较,她最近应该也没有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什么错吧?难道定科考的成绩昨天就出来了,她考的稀烂?

“浅浅。”陆清时突然开口。

姜浅脑子里还在天马行空,被这一声吓得脊背一僵,粉丝差点噎在喉咙口,她费劲的吞了下去,抬眸就见陆清时深邃淡沉的目光看着她。

“是不是想谈男朋友了?”

姜浅愣愣的看着他,完全没懂他这句话的意思,摇了摇头。

陆清时也没指望能从她嘴里套出什么实话,但该提点的还是得提点,“我不是反对你谈恋爱,虽然你这个年纪,我更支持你努力在科研上下功夫,但若是你有了喜欢的男生,也不必瞒着我,至少我可以给你一点辅助意见。”

姜浅努力回味着他话里的意思,连忙举手发誓,“昨天那个东西真的不是我的,我也没有喜欢的男生,您别多想。”

陆清时眉目沉静,也不知信没信她的话,只“嗯”了一声。

姜浅一碗粉丝吃的七上八下,期间陆清时电话响了,大约是工作上的事,他接了许久。

姜浅听着他低沉又清冷的声音,就想起那个经常出现在她梦里与她温存的声音。

比他这时候温柔的多,不仅温柔,情到深处的时候,还带着难以压抑的......

她捂了捂有些发烫的脸,忍不住抬起视线,偷偷看着他灯色下线条清晰的侧脸轮廓。

清晰冷峻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完美的无可挑剔,他工作的时候,眼神从容冷峻又专注沉静,让她怎么也看不够。

其实已经记不清到底是从几岁开始,对他产生了这种汹涌而不可压抑的情愫。

也许是她上大学的时候和同学打架,当所有人都指责她,唯有他坚定不移相信她,护着她的时候。

也许是她来月经肚子痛到在床上打滚,他把她抱在怀里,喂她喝红糖水的那一刻。

又也许是他日复一日的照顾她,不管她犯多大的错,他永远都能包容原谅她的时候。

又或许是更早,是许许多多,连她自己都记不清的小瞬间。

情根一旦种下,自有心魔浇灌,只会愈长愈烈,以一种无法抑制的姿态,长成参天大树,无法拔除。

姜浅看的出神,压根就忘了她已经坐在这里盯着陆清时看了好几分钟。

直到陆清时忽然转过视线,对视的一瞬间,姜浅慌忙别开了目光,心跳如擂鼓。

“今晚我有个饭局,晚上齐嫂过来给你做饭。”陆清时挂了电话。

姜浅乖巧的点头。

陆清时见她面前的豆浆只喝了一点,蹙眉,“豆浆不好喝?”

“没放糖,没有味道。”姜浅老实的答。

然后就见陆清时修长的大手很自然的拿过那杯被她喝过一小口的豆浆,把剩余的喝完了。

“豆浆本就不该放糖,多吃糖不好。”

姜浅目瞪口呆,想提醒他那是她喝过的,杯子上头还有她唇彩的印子,可她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突然想起小的时候,她因为姐姐醒不过来天天哭,吃什么吐什么,陆清时当时就把食物碾碎了喂给她吃,就像饲喂着小动物,但每次他变着花样做很多,她每次都只能吃一点,剩下的,也是像今天这样,她吃不完的,他会吃掉,从不会嫌弃她吃过。

习惯,真的是刻入骨血的东西。

出门前,陆清时回了趟书房,将昨晚没有写完的基金文件打开。

打火机一声轻响,他重新点燃了一根烟,丫头不在身边的时候,他总习惯用烟来驱赶疲惫。

刚打开一份文件,他余光瞥见那书架上挂着的月牙吊坠,思绪有一瞬的静止。

月牙形状的玉坠,材质其实很劣质,乡下的小卖部两块钱就能买到哄小孩儿的玩具,却是那一年他身负四道枪伤泡在河水中奄奄一息之际,唯一救赎他的光。

他甚至没能看清那个用刀徒手给他剔子弹的女孩儿的脸。

好在醒来后,那个女孩把玉坠遗落在了草地上,才能让他找到姜羽。

他送她上学,庇护她的家人,她想要安稳,他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和金钱,她想跟他谈恋爱,他也欣然允许,在陆清时的认知里,救命之恩,本就该涌泉相报。

只要是他有的,只要她想要,他都愿意给。

回忆在清晨的薄雾中静静流淌,直到指间的烟快要燃到尽头,陆清时的思绪才戛然而止。

他目光从玉坠上收回,落在眼前的文件上。

他突然想起,已经有阵子没有去看过姜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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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浅闭了闭眼,尝试着打太极,“姐夫,他性格内向,要是带过来见你,会被你吓到的......”

陆清时看着她,脸色忽而沉了下来,“有胆子解了你的扣子亲你的锁骨,没胆子见我?”

姜浅被他语气中的凉意吓的一怔。

局促的站在那里,小脸涨的通红,她不知道怎么和他说,急得掌心里很快起了粘腻的汗意。

她紧紧捏着开衫的手指,精致的小脸掩饰不住的紧张,都被他不动声色的尽收眼底,陆清时嗓音冷了下来,“既然你们确认了关系,总要让我知道是什么人和我妹妹在一起,不然你让我怎么放心。”

姜浅快哭了,她知道自己心理素质一般般,尤其是和陆清时这样的人在一起,恐怕三言两语就会被诈个干干净净,她一急,嘴巴就比脑子更快,“不是,是他,他......他有妻子的......”

陆清时先是一愣,清寒的眉目瞬间覆了冰霜,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你再说一遍试试。”

姜浅红着眼睛,水雾氤氲的眸子垂坠着泪花,知道陆清时肯定误会了她的意思,她咬着唇,干脆破罐子破摔,“我,我是说......他有未婚妻,但是未婚妻病了,他们不能在一起......”

“荒唐!”陆清时沉声喝止。

男人英俊的五官轮廓泛了厉色,那双沉寒的黑眸盯着她,似是不敢置信,如果不是亲口听她说出来,可能他死也想不到姜浅竟然会爱上一个有妇之夫。

他一手带大的妹妹,她的人生观,思想观,价值理念通通都是他教的,他不能理解,也无法相信她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

陆清时闭了闭眼,脑门上气血翻涌,气的胸口都在发闷,只觉再难维持冷静。

难得被她气到失语。

他是真想掰开她的脑袋瓜看看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不管你们到哪一步了,必须分手。”

他命令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见她委屈的直哭,冷峻的眉头寒霜凛冽,“听见没有?”

姜浅被吓哭了,本来她只是想试探一下陆清时的反应,她大概率知道陆清时肯定会反对,可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生气,吓得她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泪水吧嗒吧嗒掉个不停,很快就湿了她小半张脸。

她哭的身子都在颤抖。

陆清时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知道今晚自己也足够的不冷静,或许吓到了她,但此刻,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他无法容忍她再荒唐下去。

“姜浅,你还年轻,未来有大好的前程,我可以理解你年纪小,在感情上冲动不计后果,但是名誉对一个女孩子来说非常重要,你和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众口铄金,流言的力量足以积毁销骨,我不指望你现在就能明白,你把电话给我,现在就跟那个人分手,如果你做不到,别怪我动手去查。”

姜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陆清时直接伸手向她牛仔裤的口袋,要去拿她的手机。

她脑袋是懵的,下意识后退,不肯把手机给他,可这样的行为在陆清时看来,就是她不想分手,他脸色阴沉至极,难看到简直能滴出水来,大手直接扯过她的手腕,将她牢牢圈在怀里,手机就被她随意插在口袋,他直接就拎了出来。

他虽从不查她手机,可她的密码总共就那么几个,陆清时冷着脸试了两次,手机就成功解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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