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安瑜楚晏的美文同人小说《阮安瑜楚晏小说》,由网络作家“阮安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行宫的雪梅开了又谢,不知不觉,阮安瑜已离开京城半年了。她来行宫养病的半年里,楚晏几乎日日遣使者送信。“东宫一切都好,愿我妻身体康健。”“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唯有在梦中思念瑜瑜。”“京城大雪,孤只愿与你一起赏景。”久而久之,不知累死了御马司多少匹快马,阮安瑜书案上的信件也越摞越高。
行宫的雪梅开了又谢,不知不觉,阮安瑜已离开京城半年了。
她来行宫养病的半年里,楚晏几乎日日遣使者送信。
“东宫一切都好,愿我妻身体康健。”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唯有在梦中思念瑜瑜。”
“京城大雪,孤只愿与你一起赏景。”
久而久之,不知累死了御马司多少匹快马,阮安瑜书案上的信件也越摞越高。
阮安瑜坐在书案前,一封封整理着楚晏送来的信。
嘎吱。
侍女青儿推开木门,又将今日的信和一篮岭南荔枝送了进来。
“太子妃,太子殿下今日遣人送了荔枝来,新鲜的很呢。”
阮安瑜垂眸浅笑,拿起一颗剥开尝了尝,果真清甜。
但她向来身子不好,吃了一口冷食,便忍不住咳嗽。
青儿连忙来替阮安瑜拍背。
“真是奇怪,您都养了大半年,神医也说脉象无碍,怎就一直不见好呢?”
阮安瑜拿出手帕擦了擦嘴,眼神平静。
她知道其中缘由,却无法告诉任何人。
因为这是她选择留在这个世界的惩罚。
八年前,阮安瑜被系统带来这个陌生的古代世界。
目标是攻略大周朝不受宠的九皇子楚晏。
八年时间,她陪楚晏从身份卑微的落魄皇子走到一人之下的当朝太子。
楚晏爱她至极,力排众议立她为太子妃,并立誓绝不再娶。
阮安瑜亦交付了自己的真心。
明明是攻略者,明明是现代人,在攻略完成后,却拒绝脱离世界,选择留在这个陌生的古代世界,成为他的太子妃。
而代价,便是这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身体,日渐虚弱。
她拆开楚晏今日送来的信,里面写着他最近又做了些什么。
目光下移,阮安瑜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宁嫣。
「宁嫣昨日跳下莲塘,我斥她不知分寸,她竟说只是想摘莲蓬,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离经叛道的女子。」
「宁嫣做了叫花鸡,做法奇特,吃法也奇特。」
「瑜瑜,她真是与众不同。」
阮安瑜知道,宁嫣是楚晏找的那个……像极了自己的替身。
刚离开皇宫时,楚晏思她发狂,在行宫安排画师每天画她的画像快马送至皇城,但久而久之,又觉不够传神,就举国搜集长得像她的女子放在身边以解相思之苦。
一开始,他对这些人全无兴趣,还在信中写:瑜瑜,此女虽眼睛与你肖似,但远不如你……
可自从找到宁嫣,不知从何时起,他送来的信里越来越频繁的提起这个女子。
据他所说,宁嫣是个江湖女子,古灵精怪。
自从宁嫣出现后,他再没问过自己何时回宫。
“这个宁嫣,当真这样好吗……”
青儿听出她话语中的黯然,道:“听说她行为奔放大胆,殿下的确挺宠她的,但您不用担心,再宠也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等您回宫她也就没用了,全皇宫都知道您才是殿下最珍爱的女子啊。”
阮安瑜默默听着青儿的话,心中却想,当真如此吗?
从前,楚晏十封信有十封都在诉说对自己的思念。
而如今,却封封都写着宁嫣。
曾经最爱她的少年,却再也没问过,她在行宫身体如何,她过得欢乐与否……
她心中升起一阵难言的情绪。
一个念头忽然无比强烈。
她想要见到楚晏。
青儿听说她想回东宫,忙劝道:“太子妃,您的身子还未好,太医说过,您须得在行宫将养一年……”
阮安瑜虚白着脸起身:“不要紧,我已经好多了。”
“收拾一下,咱们明日就回。”
她并没有张扬回宫的消息,想着给楚晏一个惊喜。
第二日,行宫的马车便安静的往京城行驶去。
东宫。
下马车后,看着东宫朱红的大门,她一阵恍惚。
半年未归,不知一切是否如故。
阮安瑜挽着裙摆走进去,到了楚晏的庆安殿门口。
刚踏入一步,便听到里面清脆的笑声传来。
阮安瑜抬眸望去。
只见一个红衣女子从背后环抱着楚晏,两人姿态亲密无比。
她停住脚步,僵在原地,手里的玉佩也顷刻摔碎在地。
楚晏听到声响转过头,抬眸看见阮安瑜,神色一变,立刻推开了身后的女子,快步朝阮安瑜走去。
他眸中有着欣喜,“瑜瑜?你怎么回来了?”
他一动,阮安瑜便也看清了他身后的红衣女子,那是一副与她极其相似的眉眼。
她神色有些恍然。
这就是……
那位宁嫣么?
见她一直盯着宁嫣看,楚晏连忙解释:“瑜瑜,你别误会,方才宁嫣在帮我裁量衣围,她平日最喜欢自己设计些稀奇古怪的衣裳。”
阮安瑜垂眸望去,宁嫣手中的确有量尺。
下一瞬,楚晏又握住她的手,俊朗的眉眼含着几分急切。
“怎的就回宫了,上回来信不是还说要在行宫将养半年?如今身子好了吗?”
阮安瑜掩去苍白的神色,“好多了,想回来见你。”
宁嫣见状,也连忙走过来向她行礼:“宁嫣见过太子妃,殿下老是提起您,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阮安瑜静静打量她半晌,“宁嫣姑娘,也的确如阿晏所说,与众不同。”
宁嫣身上自有一股江湖意气,是寻常宫闱女子比不上的。
听阮安瑜这么说,楚晏眉眼不由得染上几分笑意。
“宁嫣不拘小节,自由如燕,脑子里总有些稀奇古怪的点子,还素爱自制衣裙与木簪,的确与平常女子不同。”
听出他语气里的欣赏,阮安瑜却笑不出来了。
他好像忘了,他说的这些,她曾经也都会。
阮安瑜是现代人,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亦是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思想,有过深宫之外的见闻。
她讨厌繁文缛节,讨厌封建礼法。
她见过大漠长月,见过江海山川。
也喜欢自己动手做衣裙、做发簪,总是有很多在他看来古灵精怪的想法。
可她也是为了他才学着去做一个循规蹈矩的太子妃,每日送他出宫,等他下朝用膳,同朝中大臣夫人看花饮茶,替他顾全后院。
她为他变成了这个世界的寻常女子。
如今他的目光却看向另一个人。
赞她自由如燕。
阮安瑜维持不住笑意,借口舟车劳顿,回到自己的沁芳斋休息。
楚晏或许是终于看出她情绪不佳,赶忙追了过来。
殿内,他将她抱在怀里,小声询问:“瑜瑜,你不喜欢宁嫣吗?”
阮安瑜凝出一抹苦笑。
难道他觉得,自己该喜欢他身边的另一个女子吗?
哪怕,那名女子是他因过度思念她,而找来的替身。
这目光太淡,淡到楚晏心慌了几分,他将她抱紧了些,“瑜瑜莫恼,她不会留在东宫的,宁嫣喜欢行侠仗义,浪迹江湖,嫁人生子,终生困在宅院本就不是她的追求。”
“只是前阵子有刺客刺杀,她为我挡了一箭,身子还没好,需要留在宫中将养,等她身子养好,便会离开。”
阮安瑜静静开口:“那你呢?”
“你一直在说宁嫣不想留下,却没说你想不想让她留下。”
楚晏蓦的怔住,忍不住在她唇边落下宠溺一吻。
“胡想些什么,她本就是你的替身,如今既然我的瑜瑜回宫了,那她自然不必再留,我又如何会想她留下?”
“好了,莫说旁人了,快跟夫君说说,近半年在行宫身体养得如何了?你可知,这半年孤真是念得你发狂了?”
阮安瑜被他揽在怀中,听他诉说着无尽的思念,却不知为何欣喜不起来。
而过了几日,她才明白自己这种忧虑到底因何而来。
楚晏……
撒谎了。
他说,他思她发狂。
他说,宁嫣只不过是她的替身。
可自她回宫之后,她这个正主反而无人问津,那位替身反而受尽盛宠。
每日里,楚晏有大部分时间都陪在宁嫣身边。
下朝后,他会陪宁嫣去扑蝶、骑马,抓萤火虫。
休沐日,他会派人遍寻九州,将各地进献的宝物和好吃的如流水一般送进宁嫣的房间。
已经数不清他有多少日未曾踏入她的宫殿了。
阮安瑜每日坐在殿前发呆,瞧着竟比身在行宫时还要孤独。
“太子妃,太子……对那江湖女子兴许只是一时兴趣,您要是觉得无趣,奴婢陪您出去逛逛可好?”
青儿走上前,心疼的将披风披至她身上。
阮安瑜不语,目光空洞的望向前方,许久才道:“他今日下朝,又去陪她了?”
青儿沉默不语,刚想着要如何遮掩之际,阮安瑜已起身,“随我去看看罢。”
刚走进殿门口,里面的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楚晏竟在殿里陪宁嫣踢毽子。
宁嫣力气太大,一不小心将毽子踢到了阮安瑜身前。
毽子砸到她的额角,她额头一痛。
痛呼声惊醒了正在玩乐的二人,楚晏看见阮安瑜突然出现,神色亦是一变,可第一反应却不是连忙上前看她伤哪儿了,而是下意识将宁嫣护在身后。
就像是……生怕她迁怒宁嫣。
“瑜瑜,你怎么来了?”
阮安瑜强忍住痛意,扯出一抹笑,笑意却怎样也到达不了眼底,“殿下不想见我吗?”
她从不叫楚晏殿下,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楚晏脸色一变,立马有些慌了。
他忙走到阮安瑜面前,仔细查看着她额前的伤口,“孤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外面风大,你身体本就不好……”
“方才是不是踢到额头了,还痛不痛,孤宣太医来看看可好?”
宁嫣见两人生了嫌隙,也连忙上前致歉,一副十分歉疚的模样。
“是我不好,是我吵着要玩毽子,太子儿时没有玩过便也同我一起胡闹了,太子妃切莫因我生太子的气,再过几日,我养好伤便会自行离开。”
话音刚落,楚晏的脸色却立刻变了。
他连忙松开阮安瑜,迫切的看向宁嫣:“你箭伤还未养好,怎能这么快离宫?”
宁嫣却是一副去意已决的模样:“殿下,我本就向往纵马江湖,肆意张扬的生活,如今太子妃回了东宫,我于太子便毫无用处了,在东宫这些时日我很是开心,如今,还望太子放我离开,我亦祝愿太子和太子妃一如往昔,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说罢,她告辞退出了庆安殿。
楚晏看着她潇洒至极的背影,那目光里的情绪,与之前说的不想让宁嫣留下,实在相去甚远。
他看宁嫣,看得几乎有些失神了。
直到阮安瑜再次开口,“殿下是不想让她离开吗?”
闻言,楚晏仿佛才如梦初醒。
“瑜瑜,孤只是……”
阮安瑜却不想听他的解释了,她今日过来,本就不是来兴师问罪。
她心中苦涩,岔开话题。
“鹤山的杏花开了,我们去年埋下的杏花酒也能喝了,你还记得吗?”
当年,他们就是在杏花树下定的情。
那年,杏花飞舞之下……
他缱绻吻她,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如珍似宝抱她,许诺年年都会带她来鹤山看杏花,同饮杏花酒。
成婚多年,他无一次食言。
唯有今年,他一门心思都在宁嫣心上,将这件事彻底抛之脑后了。
楚晏神色微僵,脸上立刻闪过愧疚:“是孤不好,近日公务繁多,竟忘了这样重要的事。”
真的是因为公务吗?
阮安瑜心中苦涩蔓延。
翌日,楚晏便休沐陪她去鹤山。
马车上。
楚晏好似终于察觉到这段时间他的确做得过分至极,曾经她在行宫养病,他无一日不盼着她回来,如今她终于回来,他却为了旁人冷落了她。
他坐得离阮安瑜近了几分,顺手将人揽入怀中,接着,从袖袍中拿出一根玉簪。
“瑜瑜,这是孤亲手给你做的,喜不喜欢?”
见她看着那簪子垂眸不语,楚晏叹了口气,语气愈发轻,“生孤的气了?这些日子没陪你是孤不好,左右现在四下无人,你打孤出出气好不好?”
能让当今储君这样低三下四哄人的,大抵也只有她了。
阮安瑜凝视着他俊美的面庞,到底不忍再苛责,静静地靠在楚晏怀里。
到了鹤山后,好在虽然来得迟,这满山的杏花也还没败。
阮安瑜赏着花,忽然想起了多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瑜瑜,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饮,无论孤是太子还是皇上,我的后宫,只你一人。”
那年,杏花疏影,她拥有最爱她的少年。
阮安瑜心中微动,转眸看向旁边的人,却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
他眼中根本没有这满山的杏花。
阮安瑜怔了一瞬,刚要开口,一个侍卫突然急匆匆跑上前来。
侍卫附在楚晏耳边说了句什么,楚晏面色忽然一变。
他眸含歉意的看向她,“瑜瑜,我有公务要下山一趟,迟些再来陪你。”
“可……”
说完,还不等她回答,他便已经骑上马匆忙离开。
阮安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喃喃道:
“可今天是最后的花期了。”
过了今天,杏花就要谢了。
他走了,并将她一个人留在了鹤山上。
阮安瑜一个人站在杏花树下,从白天等到黑夜,等到阵阵晚风吹过,将那些本就垂败的杏花吹落。
须臾之间,满山的杏花都谢了。
楚晏还是没回来。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预感,他可能不会回来了。
此次出门她没带任何随从,夜色寒凉,她只能一个人摸黑下了山。
走到宫门时,她已手脚酸痛,一身狼狈。
却还是在看到宫门口那一幕时,怔在了原地。
说有公务的人,此刻居然正在宫门口和宁嫣拉扯着。
宁嫣手上提着包袱,俨然是要离开,但楚晏不准她走。
阮安瑜如坠冰窟,此刻方知他匆匆忙忙的下山究竟是为何。
原来,竟是去找了宁嫣么?
她停滞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远处纠缠的两人。
“殿下,您本就是把我当作替身,如今太子妃回宫,我已经没有理由留在东宫,求殿下放我自由,让我回到山野江湖!”
宁嫣的情绪拿捏的相当好。
带着六七分恣意潇洒,微红的眼眶又表明了那三四分欲说还休。
而楚晏一听到她要自由,当即便慌了。
他眉眼一沉,直接将她攥入怀中。
而后,似是再也控制不住一般,低头吻住了她。
两相厮磨间,他眼眶血红,压抑着的情绪汹涌,“这个理由够了吗!”
“孤心悦你,算孤求你,留在孤身边,可好?”
楚晏再也没提过纳侧妃的事。
但宁嫣也始终没有离开。
过了几日,皇宫又阖宫宫宴,楚晏带着阮安瑜去参加。
宁嫣竟然也跟着。
他的解释是,宁嫣本就受了伤,又日日闷在东宫,想让她出来透透气。
何况她从未参加过这种宫宴,十分好奇,就当带她来逛逛吧。
说起这个时,他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似宠溺一般。
阮安瑜心中一痛,一句话也没说。
宫宴上,她与宁嫣一左一右坐在楚晏身旁。
楚晏像往常一样,体贴的给阮安瑜夹菜,其他女眷都朝她投来羡慕的目光。
但下一刻,他的目光又看向一旁的宁嫣。
见她不会吃蟹,对着玉碗中那只金黄肥蟹无可奈何的模样,楚晏无奈一笑。
亲手帮她剥了蟹,将蟹肉倒进她碗中。
还敲了敲她的额头:“这下可学会了?”
宁嫣俏皮的眨眼:“没有,不如殿下再帮我剥一只吧?”
楚晏笑着说她贪得无厌,可却当真又剥了一只蟹。
阮安瑜如坐针毡,只觉得吃什么都食之无味。
高位之上,皇后显然也注意到了宁嫣一个平民女子与太子妃平起平坐。
她虽不满东宫只有阮安瑜一人,但皇后向来是最苛求礼法的,当即问道:“阿晏,你身旁是何人?”
楚晏起身,“母后,是儿臣的救命恩人。”
皇后蹙眉,见她一副江湖作风,冷声道:“一个平民女子,怎么能与储君同座?来人,把她请出去。”
楚晏的脸色变了,但这终究是宫宴,不少王宫大臣都在。
何况皇后的做法并无不妥,他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宁嫣红着眼离开。
而自宁嫣走后,楚晏就心不在焉了起来。
面前堆满了盛满美食的琉璃盏,可他却一口都没吃。
阮安瑜忽然便想起了从前,每次进宫参加宫宴之时,楚晏总是要她陪在身边才吃得下饭。
有一次,她不过被皇后娘娘叫去说了几句话,回来后他便委屈的抱着她:“瑜儿,你不在,我胃口都没有了。”
如今,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已不再是她了。
阮安瑜只觉得胸闷的厉害,再也坐不下去。
她索性寻了个理由出去透透气。
今晚夜景很美,她一个人走上瞭星台,上去才发现,宁嫣也在这儿。
此处只有她们二人,宁嫣看着她,挑衅似的笑笑。
“太子妃近日,心里当是很难受吧?”
没有外人,宁嫣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说起来还要多亏太子妃你,我只不过是模仿着当年你的模样,模仿着当年那个还没入东宫的阮安瑜,太子便觉得我特别,对我越发喜爱了。”
“他如今被我勾的魂不守舍,过不了多久,就连你这个正妻都要忘了。”
“你信不信,不出半年,我就会彻底取代你的位置。”
或许是楚晏近日对她的宠爱给了宁嫣底气,让她连装都不想装了。
阮安瑜静静地看着她,心里却涌上一阵失望。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江湖奇女子。
若宁嫣当真是楚晏眼中那个自由恣意的性情女子,她或许还会敬佩三分。
可原来,也不过是个贪慕虚荣,玩弄心计的女人。
阮安瑜根本无意配合她玩什么宫斗,只觉得无趣。
她转身想走。
偏偏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又惹怒了宁嫣,看着不远处的玄色身影,她忽然唇角勾起一抹笑,而后猛地抓住阮安瑜,拉着她朝高高的瞭星台下一起跳了下去!
“你干什么?!”
阮安瑜眼疾手快,立刻抓住了一旁的栏杆。
而下一瞬,宁嫣也抓住了。
这时,过来寻人的楚晏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阮安瑜和宁嫣纷纷悬挂在瞭星台外,眼看着栏杆早已承受不住她们两人的力量,很快就要断裂。
楚晏飞奔着跑到瞭星台下,此刻,他只能接住一个人。
眼看着两人就要坠落,电光火石之间,他选择了阮安瑜。
“瑜儿!”
就在他接住阮安瑜的那一瞬间,宁嫣则重重的掉了下去。
“砰!”
宁嫣从高处坠落在地,顷刻间便流了一地的血,但她没有昏过去,那双眼睛看着楚晏,令他心中一震。
她在满地血泊中颤抖着伸出手,惨然一笑,语气里隐有哭腔,“殿下……原来,您还是最爱太子妃,那您当初,为何要将我留下啊……”
说完,她便彻底晕了过去。
这夜,东宫的灯火彻夜未熄。
据说楚晏抱着浑身是血的宁嫣发了狂,将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找了过去。
但所有人都被宁嫣赶出了房间。
她不准任何人进来帮自己诊治,亦不肯见楚晏。
等到第二日,楚晏进入她房间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只剩满室的血腥味。
宁嫣走了。
给他留了一封信。
阮安瑜不知道那信上写了什么。
她只知道楚晏在宁嫣的房间坐了一天一夜。
翌日清晨,他才从红着眼从宁嫣的房间里走出来,径直去上朝。
下朝回到东宫后,他便恢复了正常。
回宫第一件事,便是来到沁芳斋,陪阮安瑜用膳。
用完膳后,又陪着阮安瑜在院子里赏花漫步。
从此,楚晏再也没有提起过宁嫣这个人,他好像突然又回到只爱阮安瑜的时候。
沁芳斋的下人都很高兴,尤其是青儿。
“奴婢就知道太子只是一时被迷惑,他最喜欢的还是您。”
阮安瑜近日跟他的关系修复了很多,看着如流水一般的赏赐被抬进来,也恍惚了。
她和他,仿佛真的彻底回到了从前。
每天下朝后,他又开始日日留宿沁芳斋。
每日陪她赏花陪她看书,为她挑选九州最好的厨娘,为她送来江南最精致的绸缎。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
他不再送她从前她最喜爱的白衣,而是让她穿上红衣;
他不再让她佩戴杏花簪,而是送她桃木簪;
他不再让她吃爱吃的枣泥糕,而是让她吃桃花酥……
他甚至明明知道她身子不好,还主动带她出去骑马射箭。
皇家猎场。
阮安瑜极不适应的穿着骑射服,骑得摇摇晃晃。
她不会骑马,身下这匹马又恰好性烈。
刚跑了两步,便突然发狂。
阮安瑜大惊失色,慌忙喊:“楚晏,救我!”
然而楚晏终究来迟了一步,阮安瑜还是摔下了马。
脚疼得仿佛快要断掉,楚晏慌忙将她抱回了东宫。
太医为她诊治之后,说骨头折了,至少要休养一个月。
楚晏愧疚的抱住她,却在离开前说:“瑜儿,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再带你去骑马。”
阮安瑜一怔,她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执着于让她骑马。
直到这天,她的腿渐好,而楚晏得知后,又立马送来骑具,邀她一起去打猎。
抚摸着那些骑具,阮安瑜只觉得一种莫名的诡异感油然而生。
可她不知这种诡异感究竟从何而来。
直到她转身欲离开,却听到外侧侍女们一边收拾着殿内的红色衣裳,一边小声讨论。
“你们觉不觉得,太子妃越来越像宁姑娘了?”
“是啊,无论是穿的衣裳,还是吃的糕点,都是宁姑娘喜欢的,上次太子殿下带太子妃去骑马,我还险些以为马上的是宁姑娘,宁姑娘最爱骑马了。”
阮安瑜僵在原地。
耳边嗡鸣,似乎崩裂的声音传来。
红衣、桃木簪、桃花酥、骑马……
那一瞬,她如遭雷击,透体冰凉!
是啊,她怎么忘了,这些都是宁嫣喜欢的!
入夜。
楚晏很晚才回。
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睡着的阮安瑜,他看上去有些疲惫,连外衣都没褪便急切的去吻她,情动之时,他哑声开口:“嫣儿……”
霎那间,阮安瑜猛地睁开眼。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在他怀里浑身发抖,眼里亦盈满泪水。
这一刻,过往所有的恩爱都成了笑话。
哪怕阮安瑜再自欺欺人,也骗不过自己了。
荒唐!
何其荒唐!
这些时日,楚晏竟真把她当成了宁嫣的替身!
楚晏看到她满眼是泪的眼眶,这才知道,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睡着。
如果是以往,看到她满面泪水,他早心疼的将人抱在怀里哄。
可如今,他只是漠然的看着,甚至连解释都没有。
或许他也知道,怎样的解释都已经无济于事。
过了几秒后,他沉默的起身离开。
接下来好几日,楚晏都没有再过来。
阮安瑜也像被抽走了三魂七魄一般,整日坐在殿里走神,泪水总是不自觉地流下来。
她吃不下也睡不着,青儿都快急哭了,可阮安瑜谁也不理。
她只是坐在那儿,泪流满面,就像彻底失了魂。
直到青儿再次为她端来鸡汤,哭着哀求道:
“太子妃,求您了,就吃一口吧。”
阮安瑜仍然没有表情,直到鸡汤凑近了,她忽的从胃里涌出一阵恶心的不适感。
她开始不停地干呕,而后猛地吐出一口血,在下人的惊恐声中,彻底晕了过去。
醒来时,太医正在悬丝问诊。
白发老者脸上露出欣喜之态:“恭喜太子妃,您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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