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柚的目光扫过那支口红,神色依旧浅淡。上周一次酒局回来,陆琛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她一份报告还没汇报完就被男人压在休息区亲。...
阮柚的目光扫过那支口红,神色依旧浅淡。
上周一次酒局回来,陆琛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她一份报告还没汇报完就被男人压在休息区亲。
随身带的东西散落一地,整个空间都是暧昧的气味。
事后收拾物品的时候,缺了只新买的口红。
但她也没放在心上。
正要开口,温汀朝她走过来。
小羊皮被放在她唇边。
“阮柚姐,为什么我觉得你嘴上的颜色跟这只口红颜色很像?”
温汀一双清澈无辜的眼眸此时紧紧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眼里的每一寸情绪都捕捉殆尽。
阮柚眉眼清冷,红唇一张一合,没什么温度,“品牌方经常会把新出的产品送过来,撞色很正常。”
温汀摩挲着口红外壳,眼睫微动了下,笑了下,随手把小羊皮扔进了垃圾桶,“阿琛的办公室是用来处理事务的,不该出现的东西还是不出现的好,阮柚姐,你说对不对?”
阮柚扯了下唇角,借工作还未做完,冷淡离开。
门关上。
温汀的目光重新落在垃圾桶里的口红上,搭在沙发上的指尖缓缓收紧。
-
阮柚整理好项目的方案,就准备带着助理去见客户。
临出门,被陆琛堵住。
男人身姿高挺,眉目清隽淡漠。
“她刚回来,很多东西不懂,你下午的项目带着她一道去熟悉熟悉。”
温汀站在陆琛的身后,歪着脑袋清纯一笑,“麻烦阮柚姐啦。”
阮柚没反驳,直接带着温汀过去。
路上,温汀问了很多问题。
但没有一个是关于她手上的项目。
阮柚也没指望她能做什么,把人带去相应的包厢时,客户方还没到。
她懒得跟温汀闲聊,翻了项目方案重新看,一杯水下肚,客户方的电话打过来。
阮柚走出包厢去接。
前后不过十来分钟,等她再回来时,包厢里已经没了温汀的身影。
翻到温汀的电话号码,阮柚毫不犹豫打了过去。
没人接。
她拧眉在廊道上寻找,在拐角处看到了温汀。
三五个人热心群众围着,温汀躺在中央的地板上,身上衣衫破乱,纤白的脖子、手臂上全是抓痕,露出的膝盖鲜血淋淋。
一双清澈的眼睛此刻满是恐惧害怕,单薄的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阮柚神色一紧,推开人群上前,却被温汀推开。
“别、别碰我……”
沙哑的嗓音哽咽难抑。
阮柚皱眉,脸色凝重,“我送你去医院。”
温汀疯狂摇头,晶莹的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滚,楚楚可怜,“不、我不去、我不去……阿琛,我要见阿琛……”
像是受了莫大的屈辱,发红的眼眸里满是绝望。
温汀膝盖上的血越流越多,阮柚也顾不得其他,请了周围的热心群众帮忙,把人抬出去。
再不去医院,她的情况只会更严重。
温汀不配合,疯狂挣扎,哭的凄惨,最后嘶哑着嗓音晕了过去。
医院的消毒水味刺激着阮柚的鼻腔,她忍着不适为温汀跑前跑后,手里还拿着单子,就撞上匆匆赶来的陆琛。
险些撞进他怀里。
陆琛攥住她手腕,眉眼沉压,眼里透出薄凉的光芒,“怎么回事?”
感受到男人压抑的怒意,阮柚皱了下眉,抽出被掐红的手腕。
以陆琛现在的情绪,她不怀疑如果不能说出个一二来恐怕会迎来她无法承受的后果。
但事实上,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阮柚没有避讳男人暗沉的黑眸,嗓音一贯的冷淡:“她出事的时候我不在身边。”
冷冽的气息在四周笼罩下来,陆琛漆黑狭长的眸子紧盯着她的脸,声线不断下坠,“我提醒过你,照顾好她。”
阮柚眼里渗出一丝荒谬的笑意,“所以陆总认为,是我设计的?”
男人犀利的视线一寸一寸的在她脸上逡巡,像看死人一般。
“那你告诉我,谁是第二个人选?”
声音下沉,像凹凸嶙峋的石块砸在镜面湖中,荡起细碎的波澜。
阮柚忽然觉得好笑。
跟在他身边三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竟会看不出。
“我警告过你,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肖想,你忘得干净?”
那是在她当初对他动心的时候,她迎来男人的第一次告诫。
自那以后,她彻底封心,只跟陆琛存在生理上的欢愉。
没想到时隔三年,这话竟再一次出现在耳边。
阮柚将报告单塞在陆琛手里,话音没有一丝温度,如同汇报公务一般:“我叫不醒装睡的人,所以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信,既然如此,我就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错不在她,她为温汀的伤势鞍前跑后已经够道德了。
阮柚没打算在这里继续留着,转身走的时候,她听见身后传来医生说温汀醒了的话。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阮柚还是被叫住。
陆琛让她回去,给温汀道歉。
阮柚一脚踏在电梯里,头都没回,声音比平时冷淡了不少。
“陆总不防让助理查查,是我的做的,总不会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她视线盯着电梯里镜中的自己,“但现在让我为莫须有的罪名道歉,陆总恐怕不会如意。”
电梯门合上,阮柚没瞧见陆琛冷沉的面色。
疲倦从心底漫上来,她任由自己倚靠在角落里,胸口好像被塞了棉花,有些不出气。
阮柚照常回了公司,已经快下班的点。
她把文件传输给客户后,收拾东西去了地下车库,陆琛的电话忽然打来。
沉默了两秒,阮柚接起。
“避开所有监控,让人侵犯温汀却不露脸面,阮总监,你现在做事情是越发滴水不漏了。”
阮柚握着车钥匙耳朵手微微收紧,清冷的声线里带着一丝嘲讽:“所以陆总的人就查出这个?”
“我没工夫跟你扯皮,你要么来给温汀道歉,让她原谅你,”陆琛声音低沉带着压迫性,“要么卸任。”
像一记重锤砸在阮柚心坎上,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她算不上热爱工作,却也在这个岗位上勤勤恳恳的待了数年,最后被卸任的理由却跟工作没有一丝关系。
阮柚手心的温度一点点丧失,她听见自己略微沙哑的嗓音,“那就卸任吧,后续的事情请陆总自己找人接手。”
挂断电话,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轻微颤抖着。
没什么意思。
阮柚坐上车,将包里准备带回去修正的文件丢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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