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灵很自觉地把“圣母”两字在心窝里来回搓揉了几遍，即使天生迟钝，此刻也品出点内味了。
“三体里面的女性角色几乎都是反面的。叶文洁因为偏执而残忍，庄颜因为完美而虚幻。”苏羽灵偷偷瞅了瞅面无表情的男人，继续道：“而女主程心，却是踩着全人类的尸骨活到了宇宙的尽头。善良美丽的外表，却包裹着极度自私的灵魂。或许，这才是人性的本质。”
“你要知道，大刘是个其貌不扬的理工直男，大半辈子都猫在一个小县城里闭门造车。他笔下的世界，必然带着浓厚的主观色彩。大概在年轻懵懂的时候，他也曾爱慕过程心这样的女孩。可爱而不得，难免蓄积怨气。”
经赵羽轩这么一番八卦，苏羽灵突然对三体有了新的感悟，原来这是一本披着科幻大片的言情剧，结局BE。
“如果是你，愿意在宝马车里哭，还是在自行车上笑？”男人的思维很跳跃，从虫子到圣母，再从屌丝到女神。
“我可以先买一辆自行车锻炼身体，然后挣钱买一辆宝马去挣更多的钱！”苏羽灵压根不觉得这是个必须和男人相关的问题，“哭或笑，全凭心情。”
“所以，你骨子里也是个很自我的人。”他轻笑着，似乎对这样随性答复很是满意。
也是个？难道和程心一样？自私和自我，好像区别不大……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呃？”
赵羽轩没头没脑抛下问题，苏羽灵完全没有跟上节奏。
“我是说，你的宝马男，再来找你怎么办？”他揶揄道。
张一凡？宝马男？这是哪里跟哪里？！
苏羽灵情不自禁甩了几个白眼球，理直气壮地回道：“我和他早就离婚了。”
“婚姻可以随时散伙，感情却是千丝万缕。你，能确定自己的心吗？”
当局者迷，旁人看破不说破。可感情的世界里，赵羽轩不甘心只当一个旁观者，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更多。哪怕做个自私的人，他也要将她杯里的隔夜茶全部清空，然后再填满。
静谧的夜，她无声沉默，他耐心等候。
“我确定！”认真思考后，她郑重地宣布，告诉他，也告诉自己。
“很好！”嘴角禁不住勾起弧度，男人眼底闪烁着星光。“现在，我们终于可以进入正题。”
在听完赵羽轩接下来长篇累牍的正文后，苏羽灵突然意识到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今天机场的一幕绝对只是一个事情的开端，以张一凡的性格，他不会善罢甘休。一旦出差回来，必是要上门兴师问罪。自己和赵羽轩无中生有的关系，怕是很快也要露馅。到时候四个人纠缠不清，剪不断理还乱。
“后悔拿我当工具人了？”赵羽轩看着苏羽灵垂头丧气的可怜模样，莫名生出几分爽快。“我就好人做到底吧！帮你出个主意！”
老狐狸摇尾巴，小白兔半信半疑。
“搬到我家，彻底绝了张一凡的念想。”赵羽轩眯着眼慢条斯理道：“我可以免费租你一间房，还有上下班的接送。当然，作为回报，你也可以偶尔帮我做做饭洗洗衣，随便再打理下花园。”
男人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地响，闲置的房和顺风的车，免费换一个专职的厨师保姆加园丁，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要不然，我租你一间房，再出油钱，您老人家搬到我家来免费打工？”苏羽灵没好气地反问。
“这个……可以考虑。”赵羽轩十二分真诚地回答，但对方并不这么想。
“拉倒吧，你的馊主意。张一凡的事情，我自己来搞定，就不劳你操心了。”
“反正你已经把我拉进这趟浑水，后面要不要上我这艘船，你自己看着办吧。”钓鱼的人，从来不着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