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挽辞,宫九诀的武侠仙侠小说《双世狂后不好惹》,由网络作家“许婳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慕挽辞上辈子有眼无珠,一世真心错付,最终牵连家人,落得一个家破人亡,死不瞑目的下场。临死之前,她知晓全部真相,知晓负心渣男从未爱过她,知晓白莲花妹妹早就跟渣男暗中勾结。再睁眼,慕挽辞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归来,这一世,她定让负心渣男和歹毒恶女,付出千百倍的代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立夏,你在哪。”
一个美艳的妇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睁着大大的眼睛,却往外伸着手臂,然而摸不到人,心下慌乱,忙开口唤道。
“奴婢在。”一只手搭上了她的手臂,稳稳地扶住了她。
只见她松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眼睛很漂亮,是标准的丹凤眼,只是眼神是没有聚焦的,原来,她目不能视。
“明妃叫本宫来这摘星楼做什么,这里台阶太陡了。”她禁不住蹙眉,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无奈地叹了口气。
若是旁人叫她来她定是不肯的,但明妃是她在府里的亲妹妹,总不会害她。
她是元辰皇帝的结发妻子——慕皇后,先皇在世时,元辰皇帝去边疆平乌合叛乱,而她为了救他被毁了双眼。
元辰皇帝不但不嫌弃,反而极为敬爱她,后来这也成了一桩美谈。
“姐姐。”手臂一松,紧接着是一个陌生的触感,却是熟悉的温柔的嗓音,“姐姐累了吧,先喝碗碗安胎药吧。”
“你扶本宫坐下,本宫腿都软了。”因为怀着胎,走两步都累的喘气,加上目不能视精力更需集中,如今已是累得不能动弹了。
被称为明妃的女子笑得格外灿烂,只见她扬了扬下巴,指着象牙桌上的一碗药,示意婢女给她端过去。
“娘娘,安胎药来了。”
立夏会意,端着药一勺一勺的喂她。
虽是盛夏,石凳却有些发凉,唯恐肚子里的麟儿有什么闪失,慕挽辞也很配合。奇怪的是,这药的滋味与平常有些不同,出于信任,她依旧是慢慢的喝完了药。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只觉得腹部有些疼痛,下坠般的疼。
她蹙了蹙眉,手不自觉地抚上腹部,声音有些急切:“本宫怎觉得有些不适?立夏,宣太医。”
“姐姐莫非不信我?”
“本宫信你,可确实不适得紧。”慕挽辞抿了抿嘴,声音登时严厉,“立夏!”
事关皇嗣,不可有丝毫大意。
却没有人应答,肚子越来越疼,疼的她满身直冒冷汗,“你给本宫喝的是什么?”
“你不是知道了?”那个熟悉的嗓音竟带着凶狠,听着头皮发麻。
“宣太医!明妃,你可知,谋害皇嗣是什么罪?”
可耳边除了笑声,没有人应答。
“慕芷柔,我对你如亲妹妹,你怎能如此狼心狗肺?”
明妃笑的异常明艳,缓缓地逼近,眼眸里带着畅快。
“只要你死了,皇后之位就是我的。”明妃勾唇,她对这个位置蓄谋已久,早就想取而代之了。
“皇上最爱的是我,你何德何能占着皇后之位,一个瞎子做皇后,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我要是姐姐,早就愧疚自刎了。”
“皇上爱重我,世人皆知。”
慕挽辞竭力保持镇定,掌心却被汗濡湿。
“你当了皇后七年,除了那次皇上醉后,可还与你同房过?不过你也是幸运,仅仅一次就怀了孩儿,可惜孩儿也不能出生了,要怪只能怪他没有个好娘。”
慕挽辞死死抿着唇,无法反驳。
她所言不虚,皇上表面对她不介意,却一次也不肯碰她。
她因为目不能视,被后宫一些妃子耻笑,当作闲余谈资,这些她都知道,但她是后宫之主,不能露出一点脆弱。
她以为,虽在深宫,起码还有真心相伴的夫君和妹妹,她傻啊!
竟不知道连这都是假的,心里好像破了个洞,从心底泛起的冷意袭遍全身,竟让她在五月天里打了个寒颤。
慕挽辞虽看不到,却听到明妃靠近自己的脚步声慢慢变大,她两手死死扣着桌子。
“你以为本宫现在会把你推下去么?”明妃嗤笑一声,“本宫带你来这里,可是有好戏让你看呢。”
明妃盯着蓦然安静的她,又笑了:“本宫要让你看看,那些逆贼是如何被围剿死的。”
慕挽辞听过,皇上提前知晓了贼人要刺杀自己,便布下重兵,打算一网打尽。
“明妃,你知道本宫看不到。”慕挽辞极力控制着怒气与惧意,手紧紧扒着桌子,生怕明妃癫狂将自己推下。
“无妨,你听觉不是灵敏么?你听听他们的叫声。”
“与本宫何干?”慕挽辞强忍着腹间的疼痛。逆贼被杀,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父亲是丞相,是文人,定然不会有叛乱之心,外祖是将军世家,手握重兵,杀伐天下,可也忠心不二。
兵权……头轰地一下炸开了……
“是我外祖家?”
明妃盯着她不可置信的脸,轻轻笑了,一手捏着她的下巴。
“对啊,你外祖父想外戚专权,竟敢谋反,只是皇上圣明,将逆贼处置了,你这逆贼孙女,也该当死罪。”
脸上和肚子间骤然的疼痛,让慕挽辞忍不住轻呼一声。
“你胡言乱语!我外祖父最是忠心耿耿,是你颠倒黑白!”
“我以你的名义要你外祖带兵进宫,你外祖父心系你果然来了,他不知道皇上早已布好重兵,只待他来了……快听,开始了。”
箭羽声、刺进皮肉的声音、呐喊声……全部入耳,似乎还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好一个元辰皇帝,将数十万人在皇宫坑杀。
“若是那些将士们聪明些,就该知道谁是主子,可惜,他们只听你外祖一家的命令,皇上空有爱臣之心,却不得不狠心下手。”
“你看,你外祖父,害死了多少人!”
耳边啧啧的感叹,让她忍不住气得吐血,元辰皇帝登基前,是她外祖父一力支持,如今,狡兔死,走狗烹。
何其悲凉。
“不——”
“明妃。”
是皇上的声音,慕挽辞薄唇颤着,心里泛起一丝希冀,可接下来的话让她遍体生寒。
“怎么,她还没死么?”
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冷漠声音,像是淬满了毒的箭羽,狠狠扎到身上。
最后一根弦也断了,她终于意识到明妃的话不是错的,凄凄地笑了。
“皇上,你驰骋疆场,是我以身诱敌;你意在皇位,是我举家倾力;平乌合叛乱为了救你,我失去了双眼,我慕挽辞,何曾有一件事对不起你?”
她嘶哑了声音,怒吼着仿佛是要把所有的怒气怨恨发泄出来,一字一句都从牙缝里硬挤出来。
“要怪也只能怪你是个瞎子,让朕丢尽了脸面。”皇上蹙着眉头,似乎是被她这疯狂的样子吓了一跳,“朕早就想杀了你了,只是顾忌你外祖一家,如今你外祖起兵造反……”
“不——你胡说!我外祖父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明明是你诬陷忠良!你诬陷陪你出生入死的顾家!”
慕挽辞用力吸了吸鼻子,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哽咽,质问更加撕心裂肺,“就因为我瞎,你就想要我死?你不顾念往日的情分,可腹中还有你的孩儿,你也不管不顾了吗?”
“你粗鄙不堪,又有目疾,不配为后,柔儿恭顺贤淑,才是国母典范。”皇上眼神冰冷,将“粗鄙不堪”这四个字重重说着,狠狠的敲击在她心上。
她自小跟着外祖父学武,琴棋书画却落下了,在宴会上总是被人嘲笑,甚至被人推下水。
可是他却没有表现出嫌弃之色,不仅救了落水的自己,还求娶名声狼藉的自己。也就是那一刻,他好像是会发光,深深地印在了心里。
可现在呢?说她不配!
是她太傻了,竟然相信了他的话!
自己在他眼里,只是个工具罢了。
用之用之,用尽则弃。
“明妃,朕一刻也不想看到这瞎子了,你来处置。”
“臣妾遵旨。”明妃盯着她冷笑一声,声音轻柔却让人毛骨悚然,“既然姐姐‘有眼无珠’,这眼睛留着也无用了。”
几个宫人狠狠地按着她,动作粗鲁地用匕首将眼珠子直接剜了出来,她挣扎着想逃却也逃不开。
“慕芷柔,你不配为人!”
慕挽辞猛地吐出一口血,只觉五内俱焚,心如枯石。
这就是她最疼爱的妹妹、她最爱的男人!
一个一个……都想让她死,都恨不得她去死!
刀锋继续往下,她只感觉腹部一阵猛烈的疼痛,肚皮被割开,肠子和血流在一起,空气中蔓延着浓浓的血腥味。
“娘娘,你别挣扎了。”
是立夏的声音,舌头已经被疼得硬生生的咬下一块。
立夏,闺中便跟着她的的心腹丫头,竟然也是明妃的人。
原来她身边的人,早已经被换成了别人的眼线,她竟傻傻的不知道。
恍惚间听到了明妃不屑的嗤笑声,那笑声背后是得意、狠毒和冷漠。
她好恨啊。
“啊!”
凄惨的叫声响彻在皇宫里,雀儿受惊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这一世,她错信奸人,害死了自己和那未出世的孩儿,也连累了外祖一家。
要有重来的机会,她再也不要轻信,再也不要痴心错付了。
她好恨啊。
宫如钧、慕芷柔……要是有来世,我一定要你们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六月飞雪,悲声震天,至此,慕皇后崩。
“姐姐,你的孩儿死了……”
“你这瞎子真是好笑……”
“剜了她的眼睛吧。”
一声一声在耳边盘旋着,字字戳心,黑暗中似乎有一双手,将她一推。
不要啊!身子不受控制地下坠,心里蔓延着浓浓的悲凉,颤抖着接受死亡的降临。
忽然一阵光芒出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啊!”
“小姐可是梦魇了?”听到声响的丫头立春叫了一声,扑到她身边柔声问。
有一瞬间的茫然,慕挽辞指尖微颤,缓缓往上——抚着自己的眼睛周围,眼睛还在。
长睫颤了颤,慢慢睁开了双眼,不——不对!她怎么能看到了?
多少年,她的世界里都是一片灰暗,白天与黑夜的差别并不明显,可如今,她竟然能看到,能看到光线能辨日夜,能看到稍显稚嫩的丫头立春,能看到所有……
“小姐。”
眼前说话的,正是闺中起便跟着她的心腹丫头立春,她一张鹅蛋脸上满是担忧。
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用因为激动而显得异常沙哑的嗓音道:“立春!”
那年她被乌合之邦捉去,是立春拼了命也要护她周全,最终惨死在那外邦人凛凛的刀剑下。
她至今仍能记得,她脖子上汨汨地流着血,扯着嗓子怒吼:“放开我家皇子妃!皇子妃——”
那样悲凉而哀婉的吼声,而她,只能摇着头流泪,眼睁睁看着她亲如姐妹的立春死去。
而如今出现在她眼前的,是活生生的立春啊。
“立春,我对不住你……”
故人重见,空余遗恨漫漫。
声音微哽,除了一句反复说的“对不住”,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小姐可是梦到什么了?小姐心善,对奴婢又是极好,哪有什么对不住奴婢的!”
立春微讶,疑惑地看了小姐一眼,她满头虚汗,眼神恍惚,泪珠儿似落未落,面色已是苍白如纸,便忍不住心疼嗔道。
“怕是幻觉吧。”对上立春那信任而纯粹的眸子,慕挽辞忍不住喃喃自语,肚皮上撕裂的疼痛那样真实,被折磨被羞辱的感觉那样强烈,她怎能相信上一刻还在皇宫,下一刻便回到了府里?
她眼睛竟能看到了,怕是阎王爷对自己最后的一丝怜悯吧。
立春看她失神的模样,又是急切又是心疼,起身端了水沾湿帕子,轻轻擦拭着她满是汗水的脸。
手帕移到她紧攥着的手上,慕挽辞眼神顺着帕子往下移,竟看到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修长的手指被攥的有点泛白。
“我几岁了?”
慕挽辞的声线有些生涩,无端透出几分疑惑不解。
“小姐十五岁啊。”
立春边说边认真擦拭她的手,一根根手指被仔细擦过,有些冷意。
十五岁?
她这是重生了?
神经清醒了一些,余光瞥到沉香木桌上一杯未喝完的茶,脸色猛然一变,一些模糊的记忆慢慢开始变得清晰。
十五岁那年,皇后娘娘举办了宫宴,前一天晚上她喝了一杯安神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第二日便起迟了,匆匆忙忙去了宫宴,却还是被皇后娘娘好一顿训斥。
之后各家小姐展示才艺,她因为不通琴棋书画,又被一番嘲笑,还被人推进了水里。
她丢尽了颜面,可也就是那次,对冲进水里救她的宫如钧芳心暗许,暗生情愫。
“立春,我是在做梦么?”怔怔地发问,眼眶有些发酸,只觉得全身也僵硬的不是自己的了。
她竟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一切都未发生的起点,她还不曾嫁给宫如钧,她还没有随他上战场,还还没有失去双眼。
一切……一切都还来得及!
“小姐就是在做梦啊,梦里都是反的,小姐不必惊惶。”立春以为她是被梦里吓狠了,忙放下湿手帕,轻声安慰道。
“镜子拿来。”
立春不解,却仍是马上从梳妆台上拿了一个小小的铜镜,递给她。
指尖有些颤抖,慕挽辞一颗心“通通”狂跳,脑子里一片空白。
镜子里的自己稚嫩而纯真,眉尖若蹙,凤眸含情,顾盼生姿,微抿着朱唇,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正是她十五岁的容颜!
她竟真的重生了!
紧张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老天待她不薄!
“几时了?”
“丑时三刻。”
用力闭了闭眼,再睁眼,眼眸里已是一片清明。
她身边有两个大丫头:立春、立夏。
立春忠心耿耿,到死都在护着她。
而立夏……眼眸里冷光乍现,恨意猛地涌上来,喉间腥甜味儿愈来愈浓。
指甲死死地抠到了掌心里,留下一道血印。
那盏安神茶,便是立夏端给她的,唇边溢出一抹冷笑,原来这么早,她就和慕芷柔李氏在她眼皮子底下勾结,更可笑的是,她竟浑然不觉!
她像亲姐妹一样对待她……真是个蠢货!
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清醒。
她那可怜的未出世的孩儿被硬生生剖出,疼她如命的外祖一家被那昏君坑杀,而她,也被灌了堕胎药剜了眼睛受尽羞辱!
今生,她绝不让他们好过!
“立春,你附耳过来。”
翌日。
“小姐怎么叫也叫不醒,真是愁死人!”立春从房内退出来,禁不住朝在门口候着的立夏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立夏忙迎上去,微微垂着头,掩住脸上的一丝得意。
“许是小姐不愿去宫宴吧,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没办法。”
立春狠狠一蹙眉,却在她的注视下点了点头,认真地附和道:“你说的是。”
怎么会呢?
她不是应该跳起来着急的不得了,拉也要把小姐拉醒么?
如今竟这么淡定……立夏心里隐隐有种异样的感觉,又转眼看到她无奈的模样并无不妥,才放下了心,又象征性地劝了几句便出去了。
“奴婢跟着立夏走到薄荷园,见二小姐身边的孙嬷嬷带她进去了。”立春握紧拳头,低着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立夏是从小长大的好姐妹,如今她不仅不忠心,还与二小姐一起给小姐下药。
若不是小姐发现的早,只怕是早已中计。
脊背一阵发凉,想不到表面上那么温柔的二小姐,竟有这般蛇蝎心肠!
慕挽辞勾起一抹嗜血的笑,眼里只剩下冰冷和嘲讽。
好戏,这才开场呢!
远看琉璃瓦做的飞檐勾勒出流畅的线条,在阳光的照射下散放着夺目光芒。
大气磅礴的大门令人望而生畏,两排侍卫腰间佩剑,肃立在道路两侧。
一辆马车停在宫外,婢女屏息恭敬等候在侧,紧接着一只纤纤素手微微挑开帘子,长而浓密的睫毛下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闪烁着细碎的光泽,如一汪清泉干净纯粹,高挺的鼻梁下朱唇微抿,勾勒出浅浅的弧度。
手腕轻轻搭在婢女手上,姿态优雅华贵,举手投足,端的是大家闺秀气派。
发上的雕花刻叶金步摇随着走动而微微摇摆着,款款踏着白玉铺成的道路,步步生莲。
“我当是谁呢,原是柔姐姐!”
说话的正是孙祭酒的千金孙嘉,急急走了几步,到了她身边。
脚步一顿,慕芷柔轻轻偏头莞尔一笑:“孙小姐。”
“仰慕柔姐姐许久,那日对对子,你不用想就已知答案,我和其他姐妹还在苦思冥想了半天呢!”提起上次小聚,孙嘉眼睛发亮,对慕芷柔惊叹不已,“真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孙嘉心服口服。”
慕芷柔听着受用,笑意又加深了几许,嘴里忙谦虚道:“孙小姐谬赞了,不过是师父教的好,愚徒也能领略几分。”
“许夫子啊,我们这些人想都不敢想,这么多年,也只有柔姐姐才能被大师一眼挑中。”孙嘉啧啧感叹,眼里的羡慕一目了然。
“师父不过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罢了。”慕芷柔摆着手,把功劳揽到了慕丞相身上。
孙嘉立马反驳:“那怎么会!你看那慕挽辞,同是慕家小姐,她磕着头求大师都未必肯呢!”
“对了,慕挽辞怎么没来?”扭着头看了看后面,也没有慕挽辞的身影,不禁疑惑发问。
“你也知道家姐向来不愿来这样的宴会,总归是心里觉得拘束。”慕芷柔不动声色,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怕是没脸来吧。”孙嘉脸上泛起一抹厌恶,冷哼了一声,“动不动就甩鞭子,一点小姐的样子都没有,整日只知道动粗,真是个粗鄙之人!”
“人各有志,家姐只是不喜舞文弄墨。”慕芷柔淡淡笑着,光滑白皙的脸上泛着莹润的光泽,显得极为温柔。
“她比不上柔姐姐万分之一。”被这份气度所折服,孙嘉忙讪笑着捧慕芷柔。
“走吧。”
两人相跟着去了皇后的凤仪殿,走到门口,孙嘉幸灾乐祸地掩嘴笑道:“若是慕挽辞不来,定没有好果子吃,今儿个皇后极为重视呢。”
慕芷柔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皇后想选太子妃,特意办了这场宫宴,要求五品以上的小姐都要参加,慕挽辞若迟来,只怕会惹得皇后大怒;若不来,只怕是会降罪于她。
只要慕挽辞在一日,她就时时刻刻感觉到自己低她一等,她母亲是将军府千金,自己的娘不过是个小官家的女儿,慕挽辞母亲死了才轮到她娘做继室。
凭什么?她慕挽辞才是正儿八经的嫡小姐?自己这继室所出,只能算半个嫡女!
她样样胜过她,琴棋书画女红厨艺,无一不精,可只要她慕挽辞在,她就会低她一等,甚至走路都不能并排,只能落后半步。
今日是个绝好的机会,若能被太子殿下青睐,也算是能争一口气。
稳了稳心神,她扬起下巴施施然走进去,尽显落落大方的姿态。
白玉地板泛着晶莹的光泽,支撑的柱子上雕刻着龙凤呈祥,活灵活现。
“赵姐姐,那烦人的慕挽辞总算不来了,我见不到她心情都好很多呢。”
孙嘉坐到席位上,朝最近的赵家小姐笑道,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
“她怎么不来了?”赵芸之讶然,悄悄指着慕芷柔,“慕家二小姐不是来了么?慕挽辞又怎会不来?”
“赵姐姐有所不知,柔姐姐都说了,那慕挽辞是被吓怕了,就怕来丢人现眼呢!”孙嘉轻蔑的笑了笑,“上次让她对对子,她想得脸红脖子粗也没对上来,真真是笑死人。”
赵芸之脸色忽然古怪起来,目光如炬,朝隔着一个人的慕芷柔问道:“慕挽辞果真不来了么?”
慕芷柔淡淡笑着,面不改色地立马回答:“劳赵小姐挂念,家姐不能前来……”
“哦?”熟悉的嗓音从背后响起,慕芷柔一个激灵,猛地转头一看,竟是她!
慕挽辞来了!
慕挽辞似笑非笑,直勾勾盯着她,黝黑的眸子夹杂着丝丝凉气,又兼有几分嘲讽不屑。
慕芷柔脸上迅速泛起一团红晕,贝齿紧咬着下唇,讶异地竟将心里话问了出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慕挽辞眯着眼扫了她两眼,一步一步逼近她,薄唇微掀,“你莫不是做了亏心事,我的好妹妹?”
慌乱地避开她灼人的视线,慕芷柔狼狈地从主位上跳起,“没有……姐姐自然是会来的……只是……只是柔儿等了许久不见姐姐出门,如今见了才有些诧异,并无其他意思。”
“没有最好。”慕挽辞收回视线,懒懒地坐下,“还以为妹妹是给我下了什么嗜睡的药才这么笃定呢,想来是我猜错了。”
她竟然!
她竟早就知道了!
话里话外意有所指,慕芷柔双瞳蓦然瞪大,脸色一下惨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却还是硬着头皮否认:“柔儿怎敢。”
慕挽辞垂眸,唇边笑意微敛,端起桌上上好的杯盏,拇指轻轻摩擦上面的花纹,“坐吧。”
慕芷柔是继室之女,身份较她低,因此座位是一主一次,方才她没有看错的话,她坐的是主位吧。
竟这么心急就要取而代之么?
可笑至极!
吃相未免太过难看!
慕芷柔脸色难看,一句话也不说坐到了次位上,她甚至能感觉到孙嘉和赵芸之看笑话的眼神,她刚刚还信誓旦旦慕挽辞来不了,慕挽辞这就出现了,心里无端涌起一抹怨恨。
慕挽辞侧眸,微微散落的发丝落在耳后,优雅动人,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淡淡道:“你怨什么呢?自始至终都是你在唱独角戏啊。”
慕芷柔拳头不自觉地攥紧,却只能低着头柔声道歉:“是柔儿妄加揣测姐姐的心思,但绝无怨恨,柔儿无技艺傍身,并不敢独揽府中大旗,给爹爹落下口舌,姐姐能来柔儿自是有了主心骨,心里比方才踏实得多。”
慕婉辞淡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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