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寒情,淳儿的武侠仙侠小说《我的狐仙夫君之仙缘劫》,由网络作家“小舞sissi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近青州女子口中经常谈论一个男子,那男子叫做李寒情,自三年前搬来此处,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方人士。男子住在林子里,听闻大宅富丽堂皇。除此之外,这位李寒情俊美无双,一双桃花眼十分勾人,镇子上所有女子皆为之疯狂。淳儿靠着卖字画为生,整日里走街串巷,自然知晓那男子的传闻。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竟然会相遇……
在神州大陆的东面,有座高耸入云的仙山,唤作龙泽山。相传,在亘古时期,一条青龙触犯了天规,被罚下界,囚禁于神州东边的地底下。
青龙身负万年修行,虽为被贬之躯,依然道法无边,仙泽深厚,囚禁它的那片土地受其仙泽滋养,竟逐渐隆起,直至形成一座巍峨的高山。青龙长眠于这座山底下,身体渐渐化为石头,与大地、山体融而为一。山上慢慢长出植被,覆盖了整个山体,琼枝玉树,奇花异草,竞相争艳。有清泉自山顶倾泻而下,遇到山体断层之处便成为飞流瀑布,流到平坦开阔之地便成为湖泊碧潭。裸露的岩石被水流侵蚀成各种光怪陆离之形状,天然岩洞、广阔平台逐一成形。山顶祥云环绕,霞光万道,惠风徐徐,一片安宁祥和之象,俨然人间一片小仙境。
仙山吸引了一只东来的孔雀,其有感于青龙的仙泽,便留在此地修行。后又飞来一只金鹏,在仙山上歇脚,被仙山的风景迷住,便留下来与孔雀作伴,共同修行。
两位仙家不知日月,在山上不觉已修行了千年,各自化为人形,孔雀自号千珏,金鹏自号戕则。千珏生得面容娇好,额间留有孔雀尾巴的眼状斑印记,身材曼妙,身著绿衣,衣袂翩然,发长及地,仙气飘飘。戕则生得面相刚毅,魁梧强壮,声如洪钟,有不怒自威之势。
千珏与戕则又在山上修行了几千年,却苦无高人指点,悟性不够,总参不透上层道法。戕则便提议到仙界去寻找仙资深厚的神仙,拜其为师,一方面能学习术法,增强自身能力,另一方面能提高悟性,早日参透长生不老的上层仙法。千珏欣然同意,遂两位仙家离开了小仙山,去往昆仑仙境拜师求学。经过几番波折,戕则拜于战神彧溪门下,千珏拜于神女清鸢门下。两人天资聪颖又勤学苦练,才经历千年的锤炼,已然都成了各自师傅的得意门生。
戕则生来有傲骨,一向执着顽固,不甘屈于人下,虽然已是同门师兄弟中修为最高、能力最强者,又尤受彧溪疼爱,还将自己的神器震天斧赠予了他,但他却不满足。他将自己无往而不胜的战神师傅视为唯一的对手,为达到师傅的境界,戕则独自在苦寒的山巅修练了五百年,却仍然不及师傅的十分之一。
一日,戕则在山巅冥想之时,眼前出现了一位武力奇高的神秘之人,他周身裹着一团黑烟,身形忽大忽小,变幻不定,他知道戕则心里的所有想法。他说,他能助戕则打败彧溪,成为六界最强,成为新一代的战神。戕则一心求胜,便答应跟随神秘人修练。
等戕则再次出现在彧溪面前时,彧溪大惊:“你已经走火入魔,快随我入清心室修练,我将你的心魔封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戕则已被心魔蒙蔽了心智,哪里肯听彧溪的劝解,只当他不敢面对强大的自己,怕丢了战神的头衔,便不顾彧溪的劝告,拿起彧溪赠予的震天斧便向他劈来,彧溪只得执剑应战。不承想,戕则的心魔异常强大,彧溪只能勉强与他打个平手。门下弟子见状,连忙前来支援彧溪,此举更激怒了戕则,他们又哪里是戕则的对手,纷纷倒在戕则的震天斧下。
清鸢与千珏闻讯赶来时,彧溪一支已几乎被灭门。戕则杀红了眼,几近癫狂,遇佛杀佛,遇神杀神,昆仑仙境一角已被他严重破坏,成了焦土废墟。两大强者的对决,引得空中天雷滚滚,电闪如蛇,眼见战火已经快要蔓延到凡界了。彧溪拼尽全力,将戕则的心魔连同神智封印住,令其陷入昏睡状态,自己则因伤势过重,已无回天之力。
临终前,彧溪交待清鸢将戕则好生看管住,戕则的心魔之强大,连自己都没法消灭他,只能将他封印起来,即便他苏醒过来也不可让他解除了封印,更不可趁他沉睡之时将他杀死,那样会令封印无效,他的心魔便会破体而出,寻找新的宿主,到时候定会危及六界。
彧溪焚灭后,他的骨灰凝结成为一枚珠子,乃神仙在这世上遗下的最后一件圣物——灵元,修为越高,这灵元所带的灵力越强。彧溪号称六界战神,他遗下的灵元肯定会成为六界的争夺之物。
清鸢伤心欲绝,她与彧溪原是这昆仑仙境的一对神仙眷侣,如今彧溪不在了,清鸢便也心灰意冷,再无心处理善后之事。她割破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血,滴在彧溪的灵元上,只见血液逐渐扩大,直至将灵元包裹住,与之融为一体,它在不断变幻着,最终竟然变成一个“哇哇”啼哭的婴孩。
清鸢将婴孩抱给千珏:“千珏,你已经学有所成,可以下山了。在众弟子当中,为师最倚重的便是你。为师交付与你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带这婴孩到凡间去,将她隐匿在人间,让她过着普通的凡人生活。切记,你要时时照看着她,不要让她身上的灵元落入别有用心的人手中,这灵元有朝一日必能派上用场,届时,它将会选择自己的新主人。至于戕则,你将他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看管起来,用彧溪的韶光剑与我的月影剑做个结界,让他永远出不了这结界。如今,你已是修为高深的仙家,回到你的领地去吧。记住,你的使命便是要维护仙界与凡界的一方安宁。”
清鸢交待完,便遣散了门下所有弟子,从此闭门不出,过着深居的清修生活。
千珏拜别师傅后,便将那婴孩送入凡间,再将戕则带回龙泽山看管,但戕则身上所带戾气太重,所到之处,草木尽枯,千珏只能将他安置在龙泽山附近的会央山上,再依清鸢的吩咐,将韶光剑与月影剑插在会央山的山顶上,用两柄神器的神力造出一个强大又坚固的结界,希望它能永远困住戕则。从此,会央山上草木不生,飞禽走兽尽数离开,会央山成了一座没有生命的“死山”。
待千珏回到龙泽山后,山上已居住着众多仙家,整座仙山井然有序、生机盎然。千珏修为最高,德行兼备,被众仙家奉为龙泽山的仙尊,居住在龙泽山山顶的“雀灵古地”,主持着龙泽山上的一切事务。
此后,六界都遵循着自己的法则,平静、安宁地过了几千年。
青州。
这是一个神清气爽的清晨,街市上熙熙攘攘,甚是热闹。
少女挎着竹篮,背着几幅字画,奔跑在青州的街头,竹篮中是两个热腾腾的馒头。她是集市角落里摆字画摊的丫头,靠着卖字画那一点点微薄的收入为生。
少女跑到自己的摊位上,一边摆摊一边与旁边卖菜的大娘问早。摆摊是件枯燥又无聊的事,有时等上大半天也没等来一个顾客,她无事便与隔壁摊位的大姐大娘们聊聊青州的新鲜事打发时间。她们话里聊得最多的,自然是那个叫李寒情的公子,她们都没有见过他,但这个李寒情为她们平淡的生活添了许多八卦趣闻。
说起这个李寒情,是三年前搬来青州的,没人知道他是何方人士。据说他住在城西的鹿儿林边上,有人有幸见过那座青瓦高墙的大宅子,说是高大巍峨又富丽堂皇,那宅子仿佛是一夜间拔地而起,在林中时隐时现,更为李寒情增添了几份神秘。他三年来流连各个烟花柳巷,花天酒地,挥金如土,也没见李府做什么生意,但那大宅子像个取之不尽的金库,任凭他无度挥霍,却也不坐吃山空。传闻这李寒情俊美无双,一个眼神就足以把人的魂魄勾走。他游走在各个坊间青楼之间,日日纸醉金迷,看中哪个姑娘,便眼也不眨地花重金买下。在烟花柳巷里,他有个“青州第一美男”的称号,青州的烟花女子皆以被李寒情点名作陪为傲,也都盼着哪日能让他赎了身,脱离苦海。
少女摆好摊,一边大口啃着馒头,一边与大娘闲话家常,正当她们聊到兴头上时,几个无赖围了上来,不由分说便将她的摊子掀翻了。
这个宁静清爽的早晨,就被这样打破了。
无赖们大声嚷嚷着让少女还钱,否则就要将她卖了抵债。旁人知道他们都是青州街头的恶霸,只管躲得远远的,没人敢插手。少女一个劲儿地求饶,却被一个无赖一巴掌扇晕在地。
少女第一次见到李寒情,是她晕倒前的最后一眼,逆光中修长的剪影,让她安心地闭上眼,任由意识涣散去了。
李寒情昨晚不知是在哪座花楼过的夜,这会子正要回去,恰巧碰上了这档子事,别都躲得远远地看戏,就他挺身而出了。他瞄了一眼地上的少女,披散的头发掩住了脸庞,但依然可以看出是个清秀的佳人。
脸上有道疤的无赖头头恶狠狠地瞪着李寒情:“你是哪来的野小子,滚一边去,别管老子的闲事。”
刀疤脸身后的小跟班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这是城西的李爷。”
刀巴疤脸烦闷地一挥手:“什么李爷,老子不认识。竟敢管老子闲事,给老子好好教训一顿。”
一群无赖将李寒情团团围住,手还没碰到他,却突然调转了方向,把刀疤脸按倒在地,狠狠地揍了起来,围观的人群发出了一阵起哄的掌声。
李寒情唇角勾起了得意的笑,抱起晕倒在地的少女,转身便消失在人群中。
城西的鹿儿林连着龙泽山,传说高耸入云的龙泽山里云雾缭绕、老林纵横,形成了各种迷魂阵,山里藏着各路修仙的灵兽。受龙泽山的影响,鹿儿林里时常飘着一片瘴气,凡人一旦踏入就会被瘴气迷住,又有传说,古老的鹿儿林里住着吃人的妖怪,即使是最老练的猎户也不敢轻易进入,龙泽山更是没人能登上一步。依着鹿儿林而建的李府则丝毫不顾及这些忌讳,整片鹿儿林仿佛成了李府的后花园。
少女被李寒情带了回去,此时正安睡在他的床上。只见她紧闭双目,头发散乱,未施粉黛的脸显得有些苍白,身上羸弱干瘦,但在李寒情眼中却是另有一番风情,从无赖手上将她救下,便是缘于惊鸿一瞥。李寒情自认为阅遍红颜无数,从不让片叶沾身,此次他自己也说不清,怎么就对眼前这个干瘦弱小的女娃动了凡心了。
她额上有一处伤口,殷红的血慢慢渗出,像极了一朵悄悄绽放的红梅。李寒情接过下人递上的湿帕,轻轻将她额头的血渍拭去,他的动作轻柔至极,生怕弄疼了她。服侍李寒情多年的下人也从未见过他如此柔软的一面,都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片刻,少女幽幽转醒过来,她抬眼看见床上紫色的帷幔,白色的纱帐,床头的香炉氤氲着香气,袅袅而上。她茫然地坐起身,看见了门口的李寒情,背身而立,一身白衣,仙气飘然。她刚想出声问话,一阵风吸入喉头,使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李寒情听见声音回过身,见是她醒了,便快步朝她走来。少女这下才真真切切地看清了李寒情的容貌,不外乎是深邃的五官,斜飞入鬓的双眉,细长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细薄的嘴唇,话本里描绘美男子,往往是这套说辞,李寒情全占了,还散发出一种话本里描绘不出的出尘气质。
果不其然,少女一下便被他的容貌迷住了,同样是鼻子眼睛,她却从未见有哪个男子能长得这么漂亮,不止男子,甚至比她所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还要漂亮。花楼里新选了花魁后,花魁便要出来游街,她也曾挤在人群中去一睹花魁的芳容,当时自然觉得花容月貌,如果对比起眼前这个美男子,却又觉得庸俗了。这不是凡间人所能拥有的容颜。
她不禁开口问道:“你是天上的仙子吗?”
李寒情听了觉得好笑,却也不否认,只在她床头坐下,看着少女的眼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眼底有隐隐的紫光在浮动,少女的思绪好像被那紫光吸进去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忘记了回答。
李寒情觉得,她这副茫然的样子甚是可爱,她乌黑的眼眸里有着涉世未深的少女才有的纯真,虽然没有国色天香之貌,也没有倾国倾城之姿,更不同于以往自己身边的女子那般美艳绝色,她们都像错过了一季花期的芍药,要不遗余力地绽放自己的美来吸引蝴蝶,但她这清寡的样貌却没来由地让李寒情为之动情,她身上仿佛有一股魔力,将他深深地吸引住。
爱都是没有理由的吧,他想。
寒情将她散在耳边的头发拢到耳后,轻声问:“被刚才那些人吓傻了,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吗?要不,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少女这才回过神来,哀求道:“我不要回去,我家人都去世了,家里只剩我一人了,我回去了他们肯定又会来抓我的。公子,求求你,救救我,让我留下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做粗活也很在行的,求你不要把我赶出去。”
寒情拍拍少女的手,以慰她的慌乱:“他们为什么抓你?”
“我生病了没钱抓药,便找他们借了钱,我从没想过赖账,但是利息越滚越多,我实在还不起了。他们说,要让我,让我卖身抵债。”少女说到这里,低下头,涨红了脸。
“这样啊。”寒情安抚道,“你别担心,不想回去就不回了。我这宅子唤作‘隐庐’,既然‘隐’字打头,自然不容易被人找到。这宅子地方很大,空房间又多,你且安心住下吧。”
听了这话,少女才松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我的名字叫沈帛芹。”
“沈什么?”看着少女清秀的脸,寒情的脑中突然响起了一句话:我叫淳毓,大家都叫我淳儿。说话的人长什么样子已经记不清了,甚至连声音是清脆是柔和也忘了,只是脑中没来由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淳儿,这名字倒是适合眼前这个清纯简单的少女。
寒情接着说道:“你这名字真是拗口,让人记不住。以后,我就叫你淳儿吧。”
少女疑惑地看着寒情,过了会儿才低声自语道:“也好。”
转眼,淳儿在隐庐已经住了一月有余,她对“淳儿”这个新名字也渐渐习惯了,原本冷清的隐庐开始有了生气。寒情竟然转了性,一改往日流连烟花柳巷的奢靡生活,一个月来都在宅子里守着淳儿。隐庐的老管家乔叔倒也是个聪明的主,一眼便看出淳儿与李寒情此前带回的女子都不同,将淳儿的厢房安排在最靠寒情卧房的园子里。
当初淳儿为了留下,甘愿做个粗活丫鬟,寒情又哪里舍得让她做一丁点活?他好吃好喝地供着淳儿,还安排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照顾她的起居,总算将她养得白胖了一些。淳儿也活泼了许多,不再是初见时那个担惊受怕的小女子,在隐庐倒也住得习惯自在,从一开始的诚惶诚恐到现在的轻松自如,寒情才发现,她原是个爱笑爱闹的女孩子。
隐庐里无忧无虑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入了秋。临近中秋佳节,府里却依旧冷冷清清,丝毫没有节日的气氛。
今日便是中秋节了,淳儿见寒情跟往昔一样,沏上一壶茶,悠闲地品着,半点没有要张罗过节的样子。她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隐庐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就不过中秋节吗?”
寒情被淳儿一问,愣了半响才道:“我家那边是不过节的,自来了青州,才发现青州人很爱过节,什么中秋节、端午节、元宵节,张灯结彩,甚是热闹。我虽然见过你们过节,却从来不曾参与。隐庐里的人没有过节的习惯,也都不懂得如何过节。”
淳儿若有所思:“你刚刚说的这些节日,都是要举国共度的。看来,寒情公子的家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才没有这些习俗吧。”
“以往就我一人,也热闹不起来。如今既然有你在,我便也学学青州人,陪你过一过中秋节。”寒情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见青州人过节时喜欢挂灯笼、放鞭炮,我这就令乔叔去买些灯笼、鞭炮回来。”
淳儿哭笑不得:“寒情公子,并不是每个节日都挂灯笼、放鞭炮的。上元节要赏花灯、猜灯谜,端午节要吃粽子、赛龙舟,中秋节嘛,就要吃月饼、赏月。”
“这么多讲究。月饼,这又是何物?”
“月饼种类繁多,大多由面粉、核桃、花生、饴糖、豆沙制作而成,形似月亮,故名月饼。我们都会在中秋之夜,边吃月饼边赏月。”
寒情笑道:“听着甚有意思。那就由你来张罗过节事宜,可好?”
听说要过中秋节,隐庐上上下下都忙碌开了,准备过节的果品,布置赏月的场所。下人们一边忙得不亦乐乎,一边相互嘀咕着:“这位淳姑娘真是神奇,看着平平无奇,却把少主迷得七荤八素,什么事都依着她。”
“可不是嘛,以往少主最喜清静,如今竟也张罗着过节了。这样一来,还真挺热闹的。”
淳儿看着厨房采买的一筐筐食材,不禁手痒痒,便主动请缨要帮忙做月饼。寒情本对人间烟火事无甚兴趣,见淳儿要亲手做月饼,便也跟着来了兴致。
淳儿的贴身侍女小蝶依淳儿的吩咐,将做月饼的材料都准备好,端到花园的凉亭里。寒情看着摆了满满一桌的材料,好奇地问道:“我们不在厨房里做吗?”
淳儿一边熟练地和着面粉,一边答道:“你府里的人都跟着你这主人,从未过过中秋节,一说要过节,他们比谁都激动。厨房里都在准备晚上赏月的吃食,已经忙得团团转,我们就不去跟他们挤了。在这凉亭里,做着月饼赏着花,不也是美事?”
寒情用手指沾了一点面粉,点到淳儿眉间,笑道:“最主要的,是有美人作陪。”
“你别闹。”淳儿娇嗔道,下意识地用手背去擦额头,却将面粉抹得满头满脸。
寒情见她这副小花猫模样,更觉心中怜爱不已,忍着笑用袖口帮她拭擦脸上的面粉。
“好了好了,我不闹你了。你教我,我和你一起做。”
淳儿手把手地教寒情将核桃、花生碾碎,加上饴糖做成馅,包在揉好的面饼中间,再放到月饼模子里,用力压实了,一个圆圆的月饼便成形了。
寒情看着手心那个小巧玲珑的月饼,自言自语道:“这会好吃吗?”说罢,便将月饼放到嘴边,要咬一口试试。
淳儿连忙拦住他,掩口笑道:“寒情公子,这还要上锅蒸了才可以吃的。”
寒情将月饼放回案上,笑道:“我看它小巧精致,便迫不及待想尝尝了。”
淳儿指着案上的豆沙、紫薯、枣泥:“这些都是可以做馅料的……还少了一样东西。”
淳儿拍掉手上的面粉,出了凉亭,在花园里四处穿梭。寒情跟在她身后,好奇地问着:“你在找什么?”
淳儿并不回答,只在花丛里来回穿行,终于在一株月季跟前停下。
八月是月季开放最茂盛的时候,这株月季开得正旺,枝头挂满了硕大的花朵,朵朵花瓣繁复肥厚,娇艳多姿,芳香四溢。
“就是它了。”
淳儿将那些开得新鲜娇艳的月季摘下,用衣裙兜住。
“这也是要用来吃的吗?”寒情边帮她挑选高枝上的月季边问。
“是啊。”
淳儿兜了满满一裙月季,惹得蜜蜂直绕着她飞。她将一裙子的月季倒在桌上,将花瓣一一拆下,倒入清水中洗净。
“这是我娘亲教的,将鲜花洗净,包入馅中,吃起来更加香甜可口。”
“你来隐庐这么久了,我还从未听你提起过你的家人。”寒情也不是不好奇,但她不愿说,他也就不多问。
“他们在很多年前就都不在了,我已经没有家人了……一个都没有了。”淳儿越说声音越小。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为你和我一样,只是不爱提起。第一天见你时,你说家里就你一人,我以为他们只是不在你身边。”寒情见她那副伤感的样子,心里直骂自己,在这轻松快乐的氛围下,提这茬干嘛。
“没关系的,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其实,我也很久没有过中秋节了。”
“为什么不过?”
“中秋是团圆节,自我家人都离开后,我便不再过节了。看别人一家团圆,欢声笑语,我却一个人孤独凄凉,过节又有什么意思。月饼是我娘亲在世时教我做的,谢谢你,让我又过了一次中秋。”
淳儿抬头对着寒情展颜一笑,明眸善睐。刹那间,寒情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这一下便让他决定了,此生非眼前这个人不可。淳儿纤细的双手在水中撩拨着花瓣,寒情的手扎入水中,握住淳儿的手,紧紧攥住,动情地说道:
“往后每一个节日,我都会陪你一起过。”
寒情突如其来的举动,将淳儿吓了一跳,她连忙将自己的手抽出,寒情却倔强地攥着,两人的手在一盆月季花瓣中拉扯,那盆中的水带着花瓣被荡得四处飞溅。
“我的月饼都打湿了。”淳儿喊道。
寒情这才松了手,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寒情也不知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多年来,他一直是清冷克制的性子,从未像刚才那样冲动失态。
看着一向风流倜傥的寒情公子,竟有如此窘迫的时候,淳儿才放下警惕,一心觉得好笑,一心又故意刁难:“你看,你把馅儿也都打湿了,这可怎么用?”
“你别着急,我马上叫人换掉,不会误了中秋宴。”
寒情回头寻找小蝶,却见她躲在不远处的树下,望着凉亭里这一幕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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