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旧时月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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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历史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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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简介

男女主角分别是秦辞忧,靳昊焜,靳煊的武侠仙侠小说《江畔旧时月》,由网络作家“苏水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一世,秦辞忧爱靳煊,爱得死去活来,爱到最后,他却因为一桩莫须有的罪名,害她无辜惨死地牢。一朝重生归来,秦辞忧不想再爱任何人,却不料,一场阴差阳错的缘分,她嫁给了四皇子靳昊焜,这人心机很重,口碑极差,上辈子她就对他避之唯恐不及。活了两辈子,她才认清人心,靳昊焜才是值得自己深爱的人!

《江畔旧时月》精彩片段

阴暗的大牢里,却有一顶白色的帐子。

牢门打开,沉稳的脚步缓缓度进来。

秦辞忧倏地抬起了头,熟悉的脚步声,他还是来了。她本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慢慢出了软帐,走的很艰难,脚上长长的锁链摇曳作响,镣铐沉重,镣铐上的刺洞穿了她的足踝,衬裤上鲜血已经凝成硬条,每走一步,刺喇着她的腿,渗出更多血来。

“你来做什么?”秦辞忧轻声问,长睫颤动。

“来看看你。”他沉声说着,伸手拉过她。

她步伐踉跄,被他猛地拉扯,镣铐上的尖刺扎进皮肉,又一次扎进皮肉。

她咬紧唇,顿时大汗淋漓。他猛地撕下她白色的外袍,露出里面淡色的里衣。

靳煊低头看她,她的肚子微微隆起。

秦辞忧嘶哑的声音划破了夜,煞白的脸,咬紧的唇。脚上已是鲜血淋漓。

靳煊上下审视着秦辞忧,盯在她微凸的肚子上,冷冷说道:“他不会来救你了,朕把你怀了他孽种的消息早就传了出去,把你明天受刑之事也做了公告,他并没有来,是不是很失望?”

“皇上说的是谁,他为什么要来救我?”秦辞忧淡淡地问。

靳煊捏着她的下巴,用力,这是个倔强的女人。

秦辞忧轻笑,泪水凝聚在眼底。

他扬眉而笑,手一用力,撕掉她的贴身肚兜,看着她,如看着桌上的佳肴。

她本能地护住肚子,双手推他。他怒了,“你竟然敢嫌弃朕?”

他冷漠的目光上上下下扫清了她身体的每一寸,将她最后的尊严一点一点拿走了。

她尽量蜷缩着自己的身子。

他嘴角的笑愈寒,把她横抱起,扔到了床上。

她拼命撕扯踢打,脚下鲜血如注。他按住她的双手,将脚链挂在床尾,欺身而上,看着她涌出的大颗泪珠,“你的身体是我的。我可以不爱你,但你不能爱别人。你背叛了我,只有死路一条,你明白吗?”

他口气清淡,嘴角噙笑,眼中却如寒冰。

她是脏的,可他竟然疯狂地想要她。

秦辞忧有一刹那,觉得他对自己还有爱,因为他恨她,有恨便有爱,“靳煊,我只是爱上你,我从来没有背叛你,这个孩子是你的,为什么你不相信?”

“来历不明的孩子,朕不会要,朕又不缺孩子。不过靳昊焜都承认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秦辞忧闭上眼睛,靳昊焜曾经说过喜欢她,仅此而已。

“靳煊,你爱过我吗?哪怕一点点?”

靳煊沉默。

“原来一点也没有,靳煊,你就不能骗我一下吗?哪怕是骗我,我也愿意听。”

靳煊沉默,他连骗她都不屑。

沉重的镣铐撕扯着,秦辞忧早煞白了脸,却只凝着他笑。实在撑不过的时候,哑了声叫出来以缓解痛苦。

“你也会痛?”靳煊手指一圈一圈慢慢卷绕。

血滴滴落下来,秦辞忧咬破了唇。

她眼里止不住的惊颤,想向后退,她的腰却被他的掌紧紧裹住,无法动分毫。

“靳昊焜两次进攻,无数次交换,就是为了得到你,你还不承认?如此,你还要让朕爱你?朕后宫女人无数,谁敢如你这般大逆不道?不过,朕很想知道,靳昊焜如果知道你如此在朕身下,他会怎样?”

血从秦辞忧的身下涌出,她腹如锥捣。他瞟了一眼她身下的大滩鲜红,眼底清淡,无一丝波澜。

“皇上,皇后娘娘胎息不稳,要见皇上!”牢门外传来一声尖锐的低声。

他眼底一滞,双手扶住她的肩,充满恨意,抽身而出。

他顿了顿,回头看了她一眼,终于无语,急急走出了牢房。

他爱的,始终是皇后,她同父异母的姐姐秦玉。

秦辞忧看着自己衣不蔽体,不想明天如此狼狈出现在大家面前,便撕了帐篷,扯成衣服的样子,披在身上。

她现在,也才十九岁,仍旧是如花的年岁。心却已经千疮百孔。

秦辞忧靠在墙角,目光空灵,如果从头来过,是否还会爱的如此奋不顾身?

秦辞忧是大元帅庶出的女儿,甚至庶出都算不上,她是父亲秦景天与外面的女人生的孩子,她的母亲,是青衣堂堂主的女儿。未婚生了她后,不久就去世了,她在墨山的外公家长到十三岁。

十三岁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原来是大兴国赫赫有名的大元帅秦景天。

也在这一年,她被接到了元帅府。十三岁的少女,第一次见到十九岁的三皇子靳煊。自小在山野中长大的女子,便对这芝兰般的男子一见钟情。

那年冬月,靳煊被四皇子靳昊焜困在浮城,一个月无法突围,眼看弹尽粮绝。

那时候的秦辞忧,却是爱极了他,虽然靳昊焜一直对她示爱,但她最终选择了靳煊,拒绝了那个身材高大,整日沉溺欢场的靳昊焜。

秦辞忧回到墨山求外公,外公出兵五万支援靳煊。

外公的条件是要靳煊娶了秦辞忧做正妃,以后得了势,皇后之位便给秦辞忧。靳煊应允。

外公带着舅舅和秦辞忧一起带兵解了浮城之围,并将靳昊焜赶出了江北。

皇上不久驾崩,靳煊登基做了皇上,改国号大兴。

靳煊做了皇帝并没有践诺给她皇后的位置。皇后之位空了半年,最终给了秦辞忧的姐姐秦玉。秦玉才是他的挚爱。

他已是皇帝,有能力把最好的给心爱之人。

而秦辞忧,被封为秦贵妃。

如今,这位贵妃娘娘要被处以剜心之刑。剜心之刑,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过这种刑罚。

听一听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剜心之刑,行刑的时候是要将胸部袒露在外的,这种刑法对于女子,是含有侮辱之意的。

听起来,皇上真是恨透了这位妃子。

秦辞忧的罪名,却真的是无法饶恕的私通外敌。

其实真正让皇上要将秦辞忧处以极刑的罪过,只有皇后秦玉和皇帝几个心腹知道。

第二日,下起了雪。秦辞忧站在囚车里,赤脚,脚上一片暗红。身上披着白色的帐布,脸色青白,唇色青紫,瑟瑟发抖,一双眼睛仍旧清亮。

她抬头,雪花落在她的脸上,瞬间成水。

城墙上,明黄锦毛大氅下,玉树临风般立在那里的正是皇上靳煊,站在她旁边的,一身暗红狐狸毛斗篷的美貌女人,正是他的后,也是她的姐姐,秦玉。


他们俯视着她,如看蝼蚁。

她记起她带领外公嫡系的五万大军,冲进浮城,手中扬着自制的爆弹,挥舞着那把秋水剑冲到他的身边,他大笑着抱起了她,“芸儿,真的是你,只有你能救我!”

他的大掌握住她的腰,将她高高举起,那一脸的宠溺,难道都是假的?

她记起他做了皇帝,很快将她接进宫里,那时候他几乎夜夜宿在她的灵韵宫里。灵韵宫,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后来秦玉告诉她,那是皇帝故意那样做的,与爱无关。报答了她那五万兵力,又让她成为了后宫的众矢之的。

她曾想着嫁一个盖世英雄,与他携手走完这一生,奈何世事纷繁,陷入的只有她自己。现在,人要死了,连心都丢了。

前方有轻微的躁动声,一黑骑疾驰而来。顷刻来到囚车前,挥刀猛砍囚车门锁。

周围侍卫冲了上来,迅速形成了包围圈。

秦辞忧抬头一看,来人竟然是四皇子靳昊焜。靳昊焜和靳煊眉眼有些像,只是他线条粗粝硬朗,和靳煊的阴柔不一样。

印象中靳昊焜放荡不羁,行事轻浮孟浪。有一次她的马受伤摔倒,靳昊焜还救过她。他嬉笑言谈,从来看不出真假,她并不喜欢靳昊焜。那时的她眼里只有靳煊。

靳昊焜被围在中间,秦辞忧惊讶地看着他。“安王殿下,你怎么来了?”

靳煊面色阴冷,俯身看着他们:“你还真是有情,竟然真的来了。胆子也够大,独自闯法场,你是不是以为你是皇子,我不敢对你怎么样?靳昊焜,现在已经是我的天下!也罢,你将你的人全部带回来归降,我就放了这个女人!”

靳昊焜咧嘴一笑,左边嘴角微微上挑,“靳煊,我只是有些不忍,可惜了这小美人,我喜欢她,不过与她没有关系,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更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靳昊焜不缺女人,更不想背锅!不过,我倒真想和她有点啥!”

靳煊冷哼一声,扶着秦玉从城墙上下来。

“玉儿,这里血腥,你怀着孩子,还是站得远一点吧。”靳煊温声对秦玉说。秦玉身材柔弱娇嫩,手扶着靳煊的胳膊,“她终归是我妹妹,我来送送她。”

侍卫围着靳昊焜,没有人下命令,谁也不敢伤了靳昊焜,毕竟,他是皇子。

靳煊慢慢走下楼梯,看着靳昊焜:“你来了,真好。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并不重要,我只要你来!”

“这么说,即使是你亲生的,你也不会留?”靳昊焜笑着问他。

“是,不会留。我知道你喜欢她,这就够了。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既然来了,就不要想着回去了!弓箭手,准备吧。”靳煊淡淡吩咐。

秦辞忧听了,泪水蔓延。原来,她的清白,其实没有意义。

“安王殿下,如果你真的帮我,就走吧!”秦辞忧黯然,她实在不想连累他。当初就是她和外公一起协助父亲带领大军将他赶出了江北。

靳昊焜飞身一跃,将自己的玄色大氅塞进囚车,裹在秦辞忧身上。

“如果从头来过,我不会由着你喜欢上这个畜生!”靳昊焜对着秦辞忧耳边低语,声音低沉痛楚,不像平时那个没正形的靳昊焜。

秦辞忧心中一滞,抬眼望去,靳昊焜已经跳到一边,挥剑与侍卫缠在一起。

靳煊一挥手,箭雨围住了靳昊焜。

秦辞忧被从囚车里提了出来,绑在大柱子上,那刽子手拿着细短的刀,寒意沁人。

只等午时一到,剜心行刑。

秦玉缓缓走过来,她凑近她,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低声说:“秦辞忧,你今天的样子,很丑。也很脏。一会你便会被看光,心也会没了。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会帮着靳煊哥哥做爆弹吗?你不是有神兵吗?你不是帮他夺了天下吗?那又怎样?他爱的仍旧是我,他对你,只是利用!”

雪花落在秦辞忧的身上,脚已经痛到麻痹。赤脚踩在雪地上,麻木的的钝疼让她的脚紧绷着,脚踝疼的更加厉害,像是要折断了。

虽然已经心死,死亡的恐惧仍旧让她神经紧绷,她闭上眼睛。

是的,她也害怕。

“秦玉,我承认我败了,我败在,把你当成自己的亲人,把他当成我的挚爱。这些年,我压抑着自己的天性,顺应着你们,丢了自己!你陷害我的事情,我的外公不会放过你!”秦辞忧咬牙。

秦玉轻笑,“死到临头,你还执迷不悟!和你那蠢货娘亲一样,你娘斗不过我娘,你也一样斗不过我!青衣堂只听你外公的命令,你真的以为,皇上会留着你外公的命?”

“你什么意思?”秦辞忧愕然。

“皇上想要青衣堂,所以青衣堂必须听皇上的。前些日子,皇上让你外公戴罪立功,让他灭了费城叛军,他便赦免了你。你那外公,还真的灭了叛军。就在昨日,皇上为他接风庆功,你外公,你那两个舅舅,还有他身边心腹,全部中毒身亡!”

秦玉轻声细语,脸上温柔如水。

秦辞忧心钝到无法呼吸。雪花冰冷坠落在她的肌肤上。

“皇后娘娘,时辰已到。”身边刽子手提醒秦玉。

秦玉的手轻轻抚着秦辞忧的发,“走吧,说不定黄泉路上还能遇见他们。”

“靳煊!她说的是真的?我外公和舅舅们,已经被你杀了?”秦辞忧不相信。

“对。”靳煊淡淡看了秦玉一眼。

“为什么?他们一直在帮你!”秦辞忧眼底泣血,浑身发抖。

“我想要的是听话的青衣堂。”靳煊眼露嫌恶,不再看她。

“靳煊,我此生只是爱上了你,才连累我的家人遭此大难!你如此忘恩负义!我诅咒你们,永世得不到幸福!”

她听到周围人们的惊呼,看着靳煊冷漠又复杂的眼神,看到靳昊焜拼了命地往她这边冲,却摆脱不了天上的箭雨和周围侍卫的刀林,他浑身鲜血淋漓,一柄长刀眼看劈向他的面门!

此时,他已经走不了了,眼睛却一直看着她,脸上再无半点嬉笑。秦辞忧心滞地无法呼吸。

秦玉退了出去,低头窝在靳煊的怀里低声啜泣。

“玉儿你太善良,不用难过,她是罪有应得。”靳煊低声安慰秦玉。

秦辞忧清秀的大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随着人们的又一声惊呼,她感到胸口一凉,刽子手扯开了她胸口的衣服,露出一片雪白,他仰脖喝了一口酒,猛地喷在她的胸口,一阵心悸的凉意。

“行刑!”冰雪天地里,响起嘹亮的断喝。

这一刻,终于知道,原来心碎的感觉是这样。


缥缈中,走来一个无心的人。

秦辞忧脚不疼了,脚底绵软。她低头,踩着一片花海,原来是引魂花。

引魂花不是红色的吗?为什么这里的却是一片白色?

花海尽头,果真是奈何桥。

桥上小轩中,端坐一美女,白色的云裳,耳边一朵引魂花。

“又见面了,如今你却成了无心之人。”她看着秦辞忧,眼中悲悯。

“请问姑娘是?”秦辞忧问。

“孟婆。”

“孟婆不是一位老婆婆?”秦辞忧诧异,孟婆居然如此美貌。

“世间事,莫不是从人的耳,眼,鼻,嘴收集特征,传入心中,看人看事要用心。你只用耳,就认为我是一位年老的婆婆?所以姑娘,你才会变成无心之人。”

“姑娘教训的是,只是秦辞忧心有不甘。”

孟婆从眼前端起一白色玉碗,“喝了吧,喝了它,那些无法放下的事,那些爱与恨,那些黯然,那些不甘统统都会忘记。”

“忘情水。可是我不能喝。那么多人为我而死。我不能忘记。姑娘能否帮我?”秦辞忧退后。

“如果要回去报仇,不可以。凡事皆有缘由。”她拒绝。

“不,不报仇,我要回去守护我爱的人。”秦辞忧想起外公,舅舅,立夏,俏春,还有不知道是否还活着的靳昊焜。

孟婆抬头看她,叹气,“你可知守护爱人,自己会被伤的遍体鳞伤,这你也愿意?”

“愿意。”

“那要交换。姑娘不想忘记这一世,可以。可你和那人,历经两世,却并未相认。缘分只有三世,最后一世,我助你不必重新投胎。可是你们要彼此认出,并相爱。否则,你便要回到这奈何桥上,替我做忘情水,永不轮回。姑娘可否答应?”

“我答应。我和那人过了两世?姑娘说的可是靳煊?”秦辞忧诧异。

“天机不可泄露,你要自己找到你的爱人。不过你这么快就答应了?可知忘情水如何制作?”

“秦辞忧不知,可总比被人剜心负情要好。”

“忘情水,需要一滴生泪,二钱老泪,三分苦泪,四杯悔泪,五寸相思泪了,六盅病中泪,七尺别离泪,这第八味药,便是你的一掬伤心泪。每日要为我供这伤心泪,可是愿意?”

“秦辞忧愿意。”

“好,留下你的一束发,喝了这杯重生汤,你会忘记我,忘记这里的一切,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但会记得你的前世。去吧。”

秦辞忧又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圆圆的小胖脸,“小姐,你做什么梦了?哭成那样,还有眼泪呢,做梦还能哭出眼泪来,真是太神奇了!”

“立夏?你是立夏?你怎么在这?”秦辞忧紧紧抱住了立夏,她知道立夏早就死了,在她被秦玉陷害的时候,她为了护住她,被杖毙而亡。

“小姐,我从小就在这?你怎么了?糊涂了?”

秦辞忧放开她,环顾四周,这里熟悉地让她心颤。这是她墨山的家,少女时的闺房。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重新回到这里,在这大山里,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为什么,我死了后回到了这里?是不是因为我太想念这里了?”

“小姐,你别吓唬人,你哪这么容易死,你只是从树上掉下来摔了一下而已,不会是摔坏脑子了吧?”立夏说着伸手试着秦辞忧的额头。

门突然开了,一个一身绿色的小丫头跑了进来。

“小姐醒了?太好了,今天什么日子,全是大好事!”

“俏春,你也在?你脸上的疤没了?”秦辞忧伸手将俏春拎过来,摸着她的脸,看着她。

上一世。她的右脸颊被秦沁划了一道大口子,脸被毁容了。

“小姐,我皮肤一向很好,哪有疤痕?”

秦辞忧闭上眼睛,难道一切都是梦?这梦也太长了,而且如此真实,现在感到胸口还疼!

秦辞忧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真疼。

窗外,深秋的墨山,赤橙黄绿,一片美景。难道,我没死?或者,我又活了?

“小姐,还有一件大好事,你的父亲来了!你一直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小姐可知你的父亲是谁吗?”俏春一脸喜气。

秦辞忧怔住。

“今日是几月几日?”

“八月初十,小姐你怎么了?”俏春看到自己的欣喜没有感染到秦辞忧,有些失望。

“八月初十?”秦辞忧记起,六年前,正是八月初十,父亲秦景天带她离开墨山,从此开始了她绝望的一生。

“现在什么国号?”

“大昌呀,小姐你怎么了?摔了一跤什么都忘了?”

“我外公,舅舅还活着?”

“当然!小姐你别吓我们!”俏春皱眉,凑过脸来看着秦辞忧,一脸担忧。

秦辞忧突然坐起来,将俏春和立夏紧紧抱在怀里。

“你们都活着,真好!”

她放开一脸愕然的她们,踉跄着跑到铜镜前,镜子里是一张精灵略显稚气的巴掌小脸,弯眉杏眼,脸上细腻白嫩,并没有沧桑岁月留下的痕迹。只是眼睛,如盈盈秋水,深如大海。

这是一个姿色绝美的少女,犹如带着朝露的百合,这不是那个经历了背叛和伤害,被残忍剜心的怨妇。

“我真的还活着。”秦辞忧百感交集。

也许是我怨念太深,老天让我再活一次?秦辞忧明白,自己回到了少女之时。

“小姐,堂主请小姐立即去百汇厅。”一个丫头匆匆进来禀告。

“小姐,堂主肯定是要你去见你的亲生父亲!”俏春凑上来,“小姐的亲生父亲就是…”

“我知道了。”秦辞忧淡淡地说。

“我还没说是谁!”俏春睁大眼睛。

秦辞忧明白,外公是要她去见她的亲生父亲秦景天,大兴国的大元帅。

她这次,一定不要跟他走,如果不去元帅府,就遇不到靳煊和靳昊焜,也就不会有后面的劫难。

“你去回禀堂主,就说我还没醒,”秦辞忧吩咐立夏。

“俏春,你跟我走,我去找我师父。立夏,如果堂主过来问,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秦辞忧迅速收拾包裹,左手食指戴上那枚硕大的叫魅影的戒指。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走?你不是一直想见你的父亲吗?他是大兴国的元帅!真的,很威风的!”俏春想不明白,一直想见父亲的小姐,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不要问了,总之见到他,我们都会没命。所以,至少今日,不能相见。”

秦辞忧的师傅姚林是一位隐士,当地人称呼他为医仙,住在墨山后面的青龙山。平时云游四海,很少待在山上。

秦辞忧认为,她重生的事情,也许师傅会相信。她有好多事情要问师傅。

秦辞忧带着立夏,从后门偷偷出了墨山。

刚进青龙山入口,秦辞忧猛然看到前面山石后面有一黑衣人缩在草层里,她立刻拉着俏春蹲下。

那黑衣人斜靠在山石后面,左手执剑,戴着银色鹰脸面具。他受伤了,右胳膊有血滴出来。腹部也有血渗出。

秦辞忧看到前面有影影绰绰的人影,走在最前面那人,远远看着,白面,细眼长眉,俊美,面色阴沉。

秦辞忧如被雷击,长吸一口气,呆在那里,虽然隔得远,秦辞忧仍旧一眼认出,那是靳煊。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只是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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