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慕杨韩屹的女频言情小说《前世今生:首辅大人追妻记》,由网络作家“瑾瑾有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一世,他心爱白月光忽略了她。重活一世,她发誓这首辅娘子她不做了!扔下和离书,便抛夫弃子,回宫找太后。首辅大人悔不当初,扔下白月光携娃追妻。继女:娘,不要爹可以,不要幺儿,可万万不行啊。“行,大不了去父留子!”
第三章节
慕杨离开后,老夫人强忍着怒气,将静宜公主安排在西跨院沉水苑。
安顿好公主,她再也忍不住,整张脸扭曲了起来,露出咬牙切齿的恨意。
“娘,怎么办,二弟回来怎么交代?”
老夫人越想越气,当场摔了一只金边茶壶,疼得大姑姐撕心裂肺。
“娘,好好说话,别拿茶壶置气,多金贵啊,砸了可惜了。”
“你呀,养在富贵窝这么久,眼皮子还是这么浅。”
大姑姐讪笑。
老夫人看着炕桌上的和离书,恨不得撕个粉碎,到底不敢,最后还是将这个烫手山芋塞进了衣袖。
说话间,下人禀报首辅大人回府了。
母女俩当即变了脸色,匆匆忙忙各自回了屋,能避一时避一时,毕竟她俩都怵韩屹。
韩屹像往常一样先到前院书房。
他身材欣长,一身紫色的官服,恰如其分地贴合在身上,浑身上下全无半分赘肉,给人精干英明之感。
脸部轮廓冷硬,神色冷厉,周身散发着一股冷意,隐隐拒人于千里之外,极不好亲近。
他若抬眼直视,炯炯双目犹如刀锋般直刺向对方,令人恍若刀斧加身,顿生惧怕之意。
书房里很安静,他习惯性地走到屏风后,看到空空如也的衣架时,神色一僵,眉头蹙起,眼神更为冷冰。
往常早该准备多时的常服,今日却毫无踪迹。
他心情有些烦躁,踱回书桌前坐下,往日最多一炷香,慕杨便会奉上一碗热茶,解他一日疲乏。
连日奉旨出城,一路颠簸,回府后倒是特别想喝一口热茶。
可是,足足等了两炷香的时间,还不见有人递上热茶。
他渐渐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抬手按了按眉心。
这时,小厮端着热茶叩门而入。
韩屹神色稍霁,却在打开茶盖的一瞬间,再次僵住。
这根本不是往日慕杨为他准备的茶。
他搁下手中的茶碗,按捺住略显烦躁的心情,索性拿起书桌上的公文看了起来。
打开最上面一本,竟还是早已批阅过的,他的双眉蹙得更深。
怎么回事?
夫人这是怎么了?
没有常服,没有热茶,连公文都没有整理。
他心绪不宁,下意识地拿起墨条研起了墨。
突然,他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瞪视着空空的桌面,不知何时,他用惯了的端砚竟不知所踪。
他蓦地起身,冷着脸环视四周。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不止砚台,屋里的东西空了大半,且少的都是慕杨嫁他后替他布置的。
他当初有多不以为意,现下便有多震惊。
他像是想到什么,猛得转身,走到屏风前,果然,原本嵌着两块莹润月牙白玉的地方空空如也。
他的心蓦地停跳一拍,烦躁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怎么都压不住。
“来人!”
大川应声而入。
韩屹眉心突突地跳,冷声问,“怎么回事?”
“啊?”大川不明所以地呆立当场,顺着韩屹的视线环顾四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这,……”
眼看韩屹的怒火压不住了,他立刻找来小厮,厉声呵问,“说,怎么回事?”
小厮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夫……人,她,带人……把东西……搬走了……”
“夫人?”大川瞬间石化,想到夫人的话“安排在清泠院吧,那里最清静”,蓦地打了个寒颤。
韩屹此刻已在暴怒的边缘。
大川和小厮害怕得吞了吞口水,京城有句话没说错:不怕圣人发火,就怕首辅发怒。
韩屹发怒,犹如寒冰地狱,瞬间冻住人的三魂七魄。
他的脸色阴冷得滴得出水来,一个箭步往内院走去。
清泠居异常安静,竟连个守门的婢女都没有。
他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烈,一把推开院门,大步往正屋走去。
推开门的瞬间,他整个人犹如石化般,动弹不得。
屋里,干净得仿若从未住过人。
整个屋子空荡荡的,没有人声,没有烟火气。
明明已近初夏,却冷得连空气都凝固了。
他迈步走入,耳边只回荡着自个儿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每一下狠狠地敲击在他心头。
他逡巡着整屋,看到架子床上的笸箩,里头搁着几片布料。
他下意识地伸手拿起,顿时黑眸猛缩,瞬间卷起惊涛骇浪。
眼前是一件被剪碎了的亵衣,看尺寸应该是他的。
刀口干净利落,可见下手之人有多狠。
大川紧紧跟着韩屹,看到了这件碎得不像样的亵衣。
他突然觉得夫人其实和大人很像,都是干脆利落、狠得下心的。
此刻,韩屹正被一股无力感深深地笼罩着。
“夫人呢?”他终于问出了早就想问的话。
大川一怔,呐呐地答不上话,身后的小厮立刻回话,“夫人回宫了!和太后宫中的李嬷嬷一起离开的。”
“嗡”地一声,随着小厮的回话,韩屹的脑子像是要炸裂开来,他不断用手按压着眉心。
身上的官服像一件铠甲般,㧽得他极为难受。
大川看出来了,即刻拉开屋里的衣柜,遗憾的是,柜子里空荡荡的,连一片布料都没有,更别说衣衫了。
他有些尴尬地说,“大人,常服……或许在前院书房里还有。”
大川翻遍书房,只找到几年前一件洗得褪了色的常服。
大川尴尬地替大人换上,嗫嚅地说,“大人,小的去成衣铺子买几件衣裳吧。”
韩屹微微点了点头,嫌弃地看着身上的常服,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大川快马加鞭买了新衣衫,赶回府里,再次为韩屹换上。
新买来的成衣,下摆短了一截,腰间宽出许多,根本不合身。
而且,那股不舒服的感觉依然还在,明明是新的衣裳,怎么就是扎人呢?
他冷厉地看了眼大川。
大川尴尬地说,“大人,您以往的常服,是夫人亲自纺纱、织布、印染、裁剪、缝制的,外面……买不到。”
韩屹冰冷的眸中露出吃惊的神色,头一次知道,自己的常服竟是从一根线开始制起?!
大川也大惊!怎么?大人竟然刚刚知道?!
他不禁为夫人抱屈,他家大人实在是……嗯……太冷情了!
难怪夫人要离开!
呸,他暗暗啐了自己一口,告诫自己万不能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四章节
马车上,慕杨大大地松了口气,终于踏上了回宫的路。
回想前世的经历,她不禁悲从中来。
前世,静宜公主进府,她为了韩屹,忍下一口气,却在未来的岁月中,日日经历着夫君在她跟前与旁人你侬我侬的酷刑。
她日益憔悴。
即使如此,还是日日精心伺候着韩屹,他的一应用品、吃食,从不假他人之手,最终心力交瘁,没几年便油尽灯枯。
死前,韩屹却陪着静宜公主去了封地,老夫人和大姑姐撤走了她身边所有伺候的人,她死得憋屈啊!
唯一庆幸的是,听到了一个振聋发聩的秘密。
李嬷嬷见到韩夫人满脸疲惫,担心之余又不由得心疼不已。
唉,好好的姑娘家,在长宁宫时得太后偏疼,偏偏挑了年纪大上一轮的首辅做夫君。
旁人宝贝还来不及,哪料首辅是个冷心冷情的,竟是生生冷落了她。
成婚不过年余,竟迎了旧时心上人入府,难怪夫人再也耐不得。
只是夫人可怜,打小父母双亡,唯一的外祖父也去世了,世上竟再无一个亲人。
但愿太后大度容她,不然,天下之大,竟再无她容身之处。
可一想到身后跟着的几十辆载满货物的马车,李嬷嬷的心再度提了起来。
夫人离府的阵仗忒大了,怕她戏演得过了,日后不好收场。
更何况,首辅大人哪是个会疼人的?
怕是心中只有朝政,根本不会眷顾她分毫,再回府只怕不易。
她有心相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上只听到车轱辘的声音,重重地碾压在人的心头。
长宁宫里,太后等得心焦。
正打算亲自去宫门口瞧一瞧,宫人回禀韩夫人到了。
太后顿时大喜过望,不管不顾地往宫门口走去。
一道纤细雅致,有些急切的身影,映入了眼帘,太后殿下的眸子顿时泛起了热潮。
慕杨走得有些急,前世宠她无度的太后殿下就在眼前,她迫不及待地上前,眼泪再也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珍珠般,纷纷跌落下来。
“殿下,”慕杨哽咽着,竟不顾礼节地直扑进太后殿下的怀中。
好不容易再见到疼她爱她的人,她再也不愿为着所谓的礼仪远着太后了。
太冷了,前世的她太冷了!
一心抱着大冰块拼命捂,结果冻伤了自己,旁人依旧冷硬无比!
重来一世,她终于能放下了!
她拼命汲取殿下怀里的温暖,泪如雨下,怎么止也止不住。
“慕杨,我的……”太后殿下生生咽下了最后一个字,紧紧搂着怀里的闺女,娇娇的、软软的、香香的,她的心瞬间被撑得满满的。
梁尚宫一边抹泪一边劝,终于将两人劝进偏殿,在罗汉床上坐了下来。
“姑姑,”慕杨有些羞涩地唤了声梁尚宫。
九岁,外祖父去世后,她是以梁尚宫远房侄女的身份入的宫,故而平日里没少得梁尚宫的照顾。
梁尚宫命人倒了热水,伺候着两人擦了脸,又带着宫人们退出了偏殿。
“慕杨,你可想好了?真的决定和离?”太后狐疑地问,一想到她捧在心尖宠的娇娃被人冷漠以待,心便抽痛起来。
太后殿下早年风华绝代,如今虽然美人迟暮,可依旧风韵犹存。
一袭略显宽大的深褐色丝漾长裙,外罩一件浅米色软烟罗短衫,鬓间一柄碧玉双翔凤簪子,端得是大气雍容。
随着年岁的增长,曾经的鹅蛋脸圆润了不少,原本水润的杏眼,渐渐有了风霜的色泽。
慕杨瞧着眼前太后殿下满眼的心疼与担忧,再一次认定前世的自己是个傻子。
明明晓得太后殿下宠她爱她,却偏信了婆母与大姑姐的说辞,认为太后只是圆一份主仆情。
她们还说太后殿下到底尊贵非常,岂是她这种出身乡野的人可以攀得上的。
故而她为了守着所谓的礼仪,刻意远着太后殿下。
重来一世,她绝不会再被人傻傻地利用了。
可是,太后不信她,不信她真的离得了、放得下。
她苦笑,若非经历过一次,她也不信自己能放下那个刻在心上的人。
于是,慕杨一五一十将她在首辅府的实情都说了出来。
她说,婆母和大姑姐时常为难她,用立规矩的借口磋磨她;
她说,大姑姐随时入她的清泠居,喜欢什么拿什么,根本不顾她的意愿;
她说,婆母自己出身乡野,却还时常用她的出身羞辱她;
她说,因为婆母的态度,下人也跟着瞧不上她;
她说,首辅冷淡她,时常十天半月,见不到人影;
她说,首辅忙于政务,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屑知道;
她说,……
她将前世的遭遇倒豆子般倾泻出来,边说边止不住地热泪盈眶。
最后,她说,那个大冰块她决计不要了,谁爱要谁要去!
太后殿下起初越听越气,越听越心惊,她的慕杨,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这叫她如何忍得下一口气?
但当她听到慕杨的最后一句话时,双眸瞬间亮起,一扫之前的抑郁沉闷,开心地连声说早该如此。
太后又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当年,我便说冷情首辅‘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你偏不信,如今撞了南墙,终是愿意回头了吧!”
嘉和七年,她十三岁,圣人大婚,她见着了一身紫色官服的韩屹。
彼时,正值韩屹的原配夫人不久前因病去世。
他身上笼着的寒雾,彻底撼动她的心。
她似乎透过他,看到九岁时失去外祖父,离开家乡,独自入宫,到一个完全陌生环境的自己。
从此一眼万年,她的眼里再也容不下旁人。
太后几度劝她,说韩屹能力出众、才学过人,是绝好的臣子。
但,绝不是好夫君。
她不听,执意要嫁。
太后拗不过她,终是下了懿旨,将她嫁予韩屹。
慕杨擦了擦似乎永远也擦不尽的泪水,愧疚地低头,“殿下,我错了!”
太后听闻,心里的痛意又汩汩地涌了上来。
这一句“我错了”得历经多少苦痛?
“不怕,不怕,哀家在!首辅咱们不要了,哀家定然为你另寻一个好夫君!”太后嘴上安慰着,心里却发了狠,必得要好好报复回去。
否则,她做这个太后还有什么意义?
第五章节
晚膳时,整个韩府聚在一起用膳。
老夫人亲自吩咐大厨房,准备了不少静宜公主爱吃的佳肴。
自打听说了韩屹一起用膳的决定,她的心便紧张得颤了颤。
韩屹虽是她儿子,但自小由其父带大,与她本就不甚亲近。
原本有柳慕杨,挡下了韩屹的冷意,让她轻松不少。
如今,柳慕杨不仅离了府,还扔给她一个烫手山芋。
她坐立不安,怕惹了韩屹发怒,甚至提醒自家女儿,用膳时别说话。
韩屹一直反对大姑姐频繁回娘家,发现她在座,定然没好果子吃。
大姑姐听到消息后,脊背顿时发凉,她也怕极了这个二弟。
尤其今日弟妹负气离府,万一让韩屹知道她一直欺负弟妹的事,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她不禁缩了缩脖子,决定整个晚间都将自己蜷起来当鹌鹑。
静宜公主盛装出席了晚膳。
用膳前,管家受命将公主介绍给众人,叮嘱下人好生照看,“公主殿下回朝,是国事!圣人特意下旨,要首辅府好生善待,尔等万不可大意,如有违令,即刻赶出府去。”
静宜公主原本笑得甜美,随着管家的话,笑容差点维持不住。
韩屹接她进府,仅仅是因为圣人的旨意?
她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握紧双拳。
没关系,九年都等得,也不差这几日了。
何况两人朝夕相处,总有机会的!
想到这,她干脆漾起笑意,配合她的长袖善舞,硬是将寻常的家宴,弄成了专为她而设的接风宴。
她谈笑晏晏,冲淡了慕杨离府带来的沉闷之感,人人饶有兴味地听她说起苍国的趣事,就连首辅也听得认真。
看,只要我静宜想办的事,哪有办不成的?
她傲娇地笑开了花。
开席后,众人默默用膳。
大厨房端上一盘清蒸鱼。
韩屹下箸后,脸色蓦地一变。
鱼肉刚入嘴,一股腥味直冲喉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静宜公主自开席后,一直悄悄观察着韩屹用膳,试图了解他的喜好。
此刻见他神情有异,还以为他不喜吃鱼。
韩屹再也没有了进食的兴致,匆匆用了几箸素菜,便搁了筷子。
今日不知怎么回事,菜肴的味道都不对。
青菜特别硬,胡萝卜没了甜味,鱼腥味太浓,猪肉又太精……
散席前,韩屹抬头看向老夫人,“劳烦母亲,明日入宫一趟。”
老夫人一怔,转而笑道,“明日我的确要入宫,太后殿下、皇后殿下怕还等着听公主殿下的消息呢。”
话音刚落,韩屹的双眉不经意地蹙起。
老夫人见状,哪会不知这是韩屹表达不满的方式?
难道,明日入宫不是为了公主?
“母亲明日去太后宫中,顺道接夫人。”干巴冷然的声音响起,却犹如惊雷般震住在场所有的人。
大人本不愿娶夫人,但太后下了懿旨,大人违抗不得,只得娶进门。
夫人嫁进来后,日日围着大人转,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大人乐,夫人笑;
大人郁,夫人哭;
大人怒,夫人劝;
大人病,夫人疼……
但,大人却从未正视过夫人。
今日夫人扔下和离书离开,下人们窃窃私语,认为这是夫人欲擒故纵的把戏,夫人怎么可能舍得下大人?
定然是夫人以退为进,用和离的手段保住正头夫人的地位。
所以,大家都很不屑,没人为夫人多说一句好话。
原以为大人同他们一样,认为是夫人在使小性子。
按大人的心性,定然当作不知,任凭夫人折腾累了,自然就回府了。
但,事情出乎大家的意料。
大人竟要老夫人亲自去接夫人回府?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为了避嫌?
是了!
毕竟公主殿下今日刚刚入府,总不好一入府便赶走夫人,只怕清流的口水会淹没首辅府。
公主殿下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原来如此,大人还是在为公主殿下考虑啊!
众人纷纷揣度着大人此番用意,自以为勘破了门道。
老夫人微微愣神后,即刻答应,说自己明日定会去太后宫中接人。
两人说这些的时候,静宜公主低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用完膳回到书房,韩屹的头又痛了起来。
累了一日,原本想好生休息,夫人不知何故离府而去,竟还将清泠居和他的书房搬了个空。
往日他头痛,她会心急火燎地替他按摩,减轻他的痛感……
想着想着,烦躁之感再一次袭上心头。
今日,真是什么事都不对劲。
可明明,几日前还好好的!
在他出发去接静宜公主鸾驾的时候,那管清泠泠的声音还叮嘱他小心些!
韩屹的眼前浮现起一个朦胧的身影,一个只要他回府便时刻围着他打转的身影。
低垂的脑袋、恭敬有礼的身姿、老气横秋的衣裳、简单到几乎没有装饰的发式……
他皱起双眉,实在忆不起夫人的面貌,唯一印象深刻的是那一管雅致清脆、如叮咚流淌的溪水般的声音。
那声音清泠无比,总能像甘霖般浇灭他心头的无名火。
大川将韩屹的表现看在眼里。
他不由得责怪夫人。
大人事务繁忙,夫人竟还要使小性子,给大人平添不少麻烦,回府还不得安宁。
不就是一个正室夫人的地位吗?
大人本就没有废妻的打算,夫人这么急切地用上手段,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安顿好大人后,大川气鼓鼓地回到自己的家,打算明日再去成衣铺为大人定制几套常服。
哼,不就是常服嘛,夫人当真以为几套衣衫便能拿捏住大人?
真是想多了!
他的家在首辅府后巷,他的妻子是夫人的陪房。
渐近家门,不知为何,他的心头亦升起一股不安。
以往,不论他多晚回家,屋檐下的两盏灯笼总是亮着的。
待他归家后,妻子乔乔再吹熄灯笼。
可今日,屋门前竟漆黑一片,原本该亮着的灯笼死气沉沉。
“乔乔,”他急切地唤着妻子的名。
可不论他如何呼唤,妻子都不出声回应。
难道妻子回娘家了?
他狐疑地摸黑点亮屋里的蜡烛,四方桌的正中,摆着一封信。
他随意拿起一看,顿时目眦欲裂,信封上赫然写着三个字:和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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