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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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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蝉殷霁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殷霁从惠嫔嘴里听见了一点抗拒,这女人似是很不想他去九华殿。

他也懒得客套,总觉得说话拐个弯,这人就会所答非问。

“你是不想朕过去?”

惠嫔犹豫了一下:“也不是不想吧……皇上你不说话怪吓人的,臣妾有些打怵。”

殷霁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不说话就吓人?

这要是谢婵,别说他不说话,就是他暴跳如雷,她都不肯服一下软。

人和人还真是不一样。

“太后开口,朕不好拂了她的面子,送你到九华殿朕就走了。”

荀成君松了口气:“好。”

顿了顿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连忙又补了个礼:“多谢皇上。”

殷霁没再开口,自顾自抬脚往前,荀成君跟在他身边也哑巴了似的不吭声,只是却也不闲着,左顾右盼地,似是对长信宫很是感兴趣。

“头一回来?”

荀成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臣妾不大爱和人走动,是父母叮嘱要和太后多亲近这才来了一趟。”

殷霁侧头看她,神情有些晦涩,他不相信进宫的人会心思单纯,有什么说什么,这位惠嫔要么是在蓄意伪装,要么就是故意试探。

但不管哪种,他都懒得接茬。

剩下的路他便安静了下来,荀成君也没再开口,却是走到哪里都探着头看,好奇的样子像是真的从来没来过。

殷霁心里“啧”了一声,忽然有些好奇她会演到什么程度,索性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不多时就把荀成君落下了,身后传来叫声:“皇上?皇上?完了,我把皇上弄丢了!皇上!”

她拔高嗓子开始喊,蔡添喜正要提醒一句,就被殷霁抬手阻止了。

他站在角落里,看荀成君急得团团转,仿佛他真的丢了一样,这才意味不明的哂了一声,慢吞吞开口:“朕在这里……你不好好跟着,乱看什么?”

荀成君循声找过来,被教训地讪笑:“臣妾不怎么出门,所以看什么都好奇。”

殷霁转身继续往前,大约是怕再走丢,这次荀成君老老实实跟着,没再晃神,眼见到了九华殿,殷霁才停住脚步:“朕就送到这里了。”

荀成君又道了谢,戳在门口没动弹,像是在等着殷霁走。

殷霁侧头看她一眼,却迟迟没抬腿。

荀成君似是有些尴尬,心虚地低下了头:“要不皇上进去坐坐?”

殷霁慢慢走近了一些,挺拔修长的影子笼罩在人身上,倒是十分有压迫感,惊得荀成君心脏咚咚直跳,隐约觉得太后的期望今天要成真了。

她脸色有些不自在,小声开口:“皇上……”

“朕在,”殷霁慢慢开口,语调柔和,可说的话却宛如一盆冷水,“朕就不进去了,糖水伤身,惠嫔也要少喝。”

话音落下,他后退一步转身走了。

荀成君怔了一下才屈膝恭送,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大丫头豆包。

刚才宫门外发生的一切她看得清清楚楚,此时忍不住开口:“主子,这皇上怎么真走啊,他连欲拒还迎的戏码都看不明白吗?”

荀成君没开口,豆包迟迟得不到回应,皱脸看了过来:“主子?”

荀成君这才摇了摇头,看不明白吗?是不想配合罢了。

糖水伤身……这位皇帝比想象中的要难缠。

但只要不是个色令智昏的人,她也就不必费尽心思去争宠取悦,谁不想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清净日子呢?

“且再看看吧,不着急。”

蔡添喜快步追上了前面的殷霁,方才殷霁送惠嫔回九华殿的时候,他不远不近地跟在了后头,隐约听见了两人说什么。

惠嫔这样的女子宫里还是少见的,刚才殷霁被人撵着走却又不动弹的时候,他还以为今天真的会有第二位被临幸的妃子出现,结果却是他想多了。

皇帝还真是不好女色。

可这么说也不对,先前谢婵没受罚的时候,几乎是每日里乾元宫都是要热水的。

若说他是喜欢谢婵才如此有兴致,可他对谢婵却又从来都没有好脸色,动辄苛责。

蔡添喜心里叹了口气,可能真的是他年纪大了,明明以往对人心十分通透的,现在却是不管怎么用心琢磨,都猜不透殷霁丝毫。

果然圣心难测啊。

他叹了口气,冷不丁瞧见殷霁停下了脚步,连忙也跟着停下,心脏却还是跳了一下,得亏看见得及时,不然就得撞上去了。

可殷霁虽然停下了,却又没做什么,就那么伫立在黑暗里,无声无息的。

蔡添喜有些摸不着头脑,冷不丁想起殷霁刚才喝的那些酒来,虽然说是助兴的酒,效力不会太大,可皇帝毕竟年轻力壮,这太后又不是皇帝的亲娘,说不得会为了成全惠嫔而下重手。

他担心起来:“皇上?可要传谢……”

话到嘴边他猛地顿住,虽然乾元宫近在眼前,传谢婵伺候是最方便的,可毕竟人在受罚,而且最近每每提起她,皇帝的脸色都不太好,所以犹豫过后,蔡添喜嘴边的话还是变了。

“可要摆驾长年殿?”

殷霁抬手揉了揉眉心:“良嫔娇弱,朕醉酒之下难免会伤人,回乾元宫吧。”

蔡添喜连忙应声:“那奴才挑个老实的宫女过来……”

殷霁脚步一顿,脸色有一瞬间的诡异,随即冷笑出声:“不是有现成的吗,何必再找旁人?她总得有点用处吧?”

蔡添喜从他话里听出一丝嘲弄,直觉谢婵这一宿不会好过,却一个字也不敢劝,正要遣人去传谢婵,一抬头却见殷霁大踏步往偏殿去了。

偏殿的门昨天才封上,皇帝亲自下的令,这门窗封的自然十分结实,除了一个送饭的小口,连一处透光的地方也没有,这么看着活像是一座牢笼。

蔡添喜心里不由一紧,只是站在外头看一眼他都觉得压抑,里头的人该是怎么过的?




谢婵这一觉睡得很久,打从门窗被封了之后,她就不记得过去多久了,开始还有灯烛可以点,后来灯烛烧完了,屋子里便彻底黑下来,完全分不清楚昼夜。

她试图靠宫人送饭的次数来计算时间,可直到肚子饿得彻底扁平下去,都没有食盒送过来。

她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得皇帝待见的后妃尚且会被苛待,何况她这个奴婢。

这些饭食,怕是有人打算替她省下来了。

她靠在床头,在周遭浓郁的黑暗里,她唯一能听见的声音就是她的呼吸,若是没这点动静,她连自己的存在都要感受不到了。

怪不得冷宫会有那么多人是疯子,原来彻底的孤寂是这种滋味。

这么呆下去,她可能真的会服软呢……

谢婵甩了甩头,将软弱的念头抛了出去,不会有那一天的,殷霁忽然间又发作,手段这么激烈,应该是不得不放她出去了。

忍一忍吧,再忍一忍就好了。

她蜷缩进被子里,可偏殿的阴冷仍旧宛如附骨之疽,无时无刻不在侵袭着她,这薄薄的被子毫无抵抗力,轻飘飘的仿佛随时会被吹走。

真冷啊,可她的眼皮却在发烫。

她更紧地蜷缩起来,一下一下搓着手试图取暖,可手指却已经麻木冷硬的失去了知觉,仿佛已经不是她的了一样。

冷不丁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淌了出来,她一怔,十分迟钝地意识到她把自己的手抠破了,血流的不少,伤口应该很深,却奇怪地感觉不到疼。

她默默地摩挲了一下,将头埋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耳边却忽然一声巨响,偏殿门不堪重负地“吱呀”一声响,谢婵顿了顿才敢确定这声音是从门口传过来的。

有人来了。

她僵着身体坐起来,正要去找衣裳,一盏灯笼由远及近,而提着灯笼的人一身明黄,即便是夜色昏暗,也难掩他一身凌厉。

殷霁。

谢婵怔怔看着他回不过神来,他怎么会来这里?

“怎么,很惊讶吗?你不是笃定了朕不得不放你出去吗?”

殷霁开口,说话间已经越走越近,很快进了内室,抬手将灯笼放在了桌子上。

“朕亲自来告诉你敕令,不高兴?”

他这副样子,谢婵便是心里真的松了口气也不敢露出丝毫,她拖着僵硬到几乎不听使唤的身体出了被子,屈膝行礼。

殷霁却仿佛没看见,由着她不受控制的颤抖,自顾自在凳子上坐了下来:“你是不是以为,朕为了顾全大局,就不得不饶过你这一回?”

谢婵自己站了起来,垂眼看向殷霁,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却比以往的时候更冷漠。

她默默抠进了手背上被自己不小心碰出来的伤口,痛楚迟钝地涌上来,慢慢压住了侵入骨头的冷意。

“若是皇上如此不情愿,年节之事,大可以命四妃协同,也不是非奴婢不可。”

这种时候还要针锋相对,蔡添喜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恨不得进去捂住谢婵的嘴。

他实在是不知道这谢姑娘是图什么,示弱而已,有那么难吗?

不示弱也就罢了,难道连不说话也不会吗?何必非要激怒皇帝?

皇上还喝了酒,要是酒劲上来……

里头一声巨响,是凳子被殷霁踢翻了,殷霁果然被激怒了:“明知道软肋捏在朕手里,还要如此,你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谢婵一惊,声音不自觉一颤:“你应了我会放我出宫的。”

殷霁凉沁沁一笑:“朕金口玉言,当然不会出尔反尔……可你出宫去哪呢?若是你谢家人不小心死绝了,你还出宫做什么?”

一股凉气自脚底窜上来,谢婵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明知谢家于国有功,你还要为了悦妃拿他们来威胁我?”

“于国有功?”

殷霁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他抬手摁了摁心口,谢家的功劳就是对他赶尽杀绝吗?

谢婵还真是恬不知耻,若是他当真要追究,眼下谢家九族,都已经成了白骨,还轮得到她来质问自己?

他眼神发冷:“他们现在不过是滇南的苦力,便是朕不下旨,都不知道他们能活多久。”

谢婵心口被狠狠一刺,她打听过很多滇南的事,的确是不宜人居,她的父母兄长自小生在京都,也不知道得多辛苦才能适应滇南的气候。

“谢婵,别和朕讨价还价,你没这个资格。”

谢婵瘫坐在地上,一时间不管是冷还是疼都察觉不到了,只剩了心口那跳着的东西沉沉地往不见底的深处坠下去。

“是不是我认错,他们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

殷霁垂眼看下来,似是在欣赏她出现了裂缝的骄傲,许久才开口:“兴许吧。”

谢婵苦笑了一声,将她逼迫得这般厉害,却连个明确的回答都不愿意给。

殷霁……

她垂下眼睛,直到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她才哑着嗓子开口:“奴婢错了,以后……”

“不必在朕面前说,朕会给你个机会,当面告诉悦妃。”

谢婵僵住,殷霁比她想的还要不留余地。

“怎么,不愿意?”

殷霁蹲下来,抬着她的下巴逼她仰头:“你是想让朕再威胁你一遍?”

谢婵闭上了眼睛:“……愿意。”

殷霁这才满意,抬起拇指将谢婵唇上被自己咬出来的血一点点擦干净:“这才乖,谢婵,你现在只是个奴婢,要永远记得这一点。”

他将人抱起来丢上床榻,栖身压了上去。

谢婵扭开头:“奴婢许久不曾沐浴……”

“朕不在意。”

谢婵抓住了他的手,没心思再找借口:“请皇上去娘娘们那里吧,奴婢今天不愿意。”

殷霁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不愿意?”

当初爬齐王的床费尽心思,到朕这里,就是不愿意三个字……

好,好得很!

他低头啃咬般狠狠亲了谢婵一口,浓郁的酒气萦绕在两人鼻息之间,可他的话却一字一顿,说得无比清晰:“朕若不是因为醉酒怕伤了她们,你以为朕会愿意动你?谢婵,朕也是早就腻了你了。”

谢婵浑身一颤,喉咙陡然间被堵住一样,又酸又涨,再没能说出话来。

她默默闭上了眼睛,殷霁,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夜半时候殷霁走了,谢婵睁开眼睛,看着模糊的屋顶发呆。

殷霁这一来,地龙也通了,木板也卸了,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可谢婵却清楚的知道,不一样了,她的心口有个大洞,哪怕偏殿再温暖,也仍旧有凉意不停地渗出来。

冷,很冷。

她再次蜷缩进被子里,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殷霁回了正殿却没能再睡着,他清楚的知道今天过后,谢婵就绝对不可能再变回之前的谢婵,可本该高兴的事,他心里却没有多少喜悦。

可能是还没达到自己想要的程度吧。

他靠在软塌上发呆,目光不知不觉就落在了手上,刚才偏殿虽然光线暗淡,可他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谢婵的手脚都肿了一圈,被关起来两个月,她就生了冻疮。

还真是娇气,有那么冷吗?

他嘁了一声,翻身上床闭眼睡了过去。

蔡添喜熄了灯,悄声往外走,冷不丁想起来正殿那边没点熏香,匆忙折返,可远远就瞧见殷霁站在廊下,身上连大氅都没披。

他唬了一跳:“哎呦,皇上您怎么这副样子站在外头?这天寒地冻地,若是着了凉可怎么办?”

他慌忙取了衣裳来给殷霁披上,冷不丁碰到殷霁的手,被冰的一哆嗦:“这么凉……太医,快去请太医。”

殷霁皱眉:“别大惊小怪,朕不过是睡不着出来走走,何至于要动用太医?”

蔡添喜十分愁苦:“圣体尊贵,哪容得了闪失?您就是为了天下人也得保重啊。”

殷霁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一抬下巴:“啰嗦……罢了,听你的吧。”

蔡添喜忙不迭让人去传太医,可不等听见脉象如何就被殷霁打发了出去。

他一宿没睡安稳,第二天伺候殷霁起身时见他并没有着凉的症状这才松了口气,正要上手接了宫女的活计伺候殷霁,却陡然想起来谢婵,昨天那一遭她应该是被解禁了,怎么今天没来伺候呢?

他左右看了一眼,没瞧见任何一个影子像谢婵,不由抬头看了眼殷霁,对方似是根本没察觉到该来的人没来,脸上毫无表情。

蔡添喜也不敢多言,跟着殷霁去上了朝。

因着前阵子殷霁拿后位做过饵,眼下世家便紧咬着不放,礼部几乎每日里都要上折子请求立后。

殷霁拿明年的春闱之事暂时搪塞了过去,萧家又参了荀家几桩罪责,说荀家卖官鬻爵,徇私舞弊,两家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明明是文臣,却几乎要大打出手。

殷霁冷眼看了会儿热闹,并没有做和事佬,反而命大理寺去严查,一副偏颇萧家的样子,萧家似是也这般觉得,这才消停下来。

可荀家却追着到了御书房,痛陈萧家嚣张跋扈,私占田产等等,一副要和萧家死磕到底的架势,殷霁周旋几句,最后无可奈何似的,也让刑部去查了萧家。

等将两家的人都打发走,他才抬手揉了揉眉心,后宫的事果然会牵扯前朝。

他甩甩头,不愿意再想,蔡添喜小声提醒他:“您今日说要去昭阳殿用早膳。”

殷霁顿了顿,抬眼看向御书房门外,那里无声无息地立着一道影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走吧。”

他起身出门,门外的人识趣地跟了上来。

蔡添喜却十分惊讶,眼见殷霁不注意,偷偷凑过去说话:“谢婵姑娘怎么来了御书房?咱们这可是要去昭阳殿的。”

他知道谢婵和昭阳殿不对付,提醒她有事赶紧说,说完了赶紧走。

谢婵感激地低了下头,随即露出一个克制过的苦笑来:“皇上命我去和悦妃认错。”

蔡添喜一愣,大约也是没想到殷霁所谓的认错,是要到这个地步的。

他唏嘘了一声,有些怜悯谢婵,也不知道是这件事对她来说太难还是在偏殿被关得太久,谢婵的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整个人都削瘦了许多,看着颇有些病弱。

可他不敢再说旁地,怕被殷霁忌惮,只能叹了口气走远了。

谢婵也没再开口,安静地跟着去了昭阳殿,萧宝宝早就得了消息,此时已经等在了昭阳殿门口。

她生得娇俏又围着兔毛围脖,越发衬得她面如春花,瞧见殷霁的时候眼睛瞬间亮了,欢快地跑了过来:“霁哥哥!”

她抬手要去抱殷霁的胳膊,冷不丁看见谢婵脸色瞬间变了:“你这个小贱人还敢来?!你看我不打死……”

殷霁抓住她的手:“太后还用得着她,不许胡闹。”

萧宝宝不甘心的甩开了殷霁的手,气呼呼地回了昭阳殿。

殷霁纵容地摇了摇头,丝毫都没有发火的意思,可侧头看向谢婵的时候,脸色便沉了下去:“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谢婵紧紧攥住了袖子:“是。”

殷霁又看了她一眼才抬脚进了昭阳殿。

宫女送了茶上来,谢婵上前接过,深吸一口气才上前一步,将茶盏双手奉上:“奴婢给悦妃娘娘赔罪。”

萧宝宝一愣,眨着眼睛看向殷霁,殷霁一笑:“你不是气她得罪你吗?今天让她给你认个错,以前的事就算过去了。”

萧宝宝有些不甘心,可眼看着谢婵低头心里又很痛快,她眼珠子咕噜一转,有了个好主意。

她咳了一声,装模作样地去端茶,可随即茶盏就跌落下来,滚烫的茶水全都泼在了谢婵因为冻疮而红肿的手上。

“哎呀,不小心没端稳。”

她做作地叫了一声,看着殷霁撒娇:“霁哥哥,我没喝到。”

殷霁指尖蜷缩了一下,神情却丝毫不变:“那就再让她端。”

萧宝宝高兴起来,给丫头递了个眼色,随即得意地朝谢婵一抬下巴。

谢婵慢慢直起身来,沉下眼睛和她对视,说是来道歉的,她却半分都不肯退让,甚至看得萧宝宝莫名的胆战心惊。

她吞了下口水,陡然想起来自己是主子,她一挺胸:“你看什么?让你端茶你听不见?”

蔡添喜已经又让人端了茶来,见谢婵站着不动,用托盘碰了碰她:“谢婵姑娘,奉茶吧。”

谢婵却仍旧站着不动,双手火辣辣地疼,她只是来认错的,不是来被刁难的。

她胸口剧烈起伏,理智和气性不停博弈。

冷不丁有人咳了一声,声音低沉又充满压迫:“谢婵,记得你的身份。”

谢婵只觉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殷霁这不只是在提醒她的身份,还是在警告她。

她抖着手再次端起茶盏,刚送到萧宝宝跟前,就见她恶劣一笑,清晰的碎裂声响起,滚烫的茶水一滴不落的再次泼在了她手上。

剧烈的痛楚叠加在一起,水泡肉眼可见的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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