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衍顾婉云的其他类型小说《一念长久空余恨》,由网络作家“陆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可以对她绝情,但怎么能是非不分、颠倒黑白?陆衍冷沉眸子里藏着一抹暗意,冷哼,“没有?前些日子敢私下帮主人家妾室出逃,这样吃里扒外的奴仆,我怀疑她还包藏其他祸心。”“是还不能让她死,还得好好审审。”
马车一路回到顾府,绝望之际,顾婉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陆衍非要留下她。
陆衍直接把她扛下了马车,一路到了后院,直接把人扔到了床上。
覆身压了上去。
无论顾婉云如何哭求,他都依旧残暴地在她身上肆虐流连。
宛如一头暴怒的狼,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
事后,他到她耳边低声,“婉云,我们要个孩子。”
顾婉云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打了过去。
陆衍的脸偏过去,忽然捏住身下她的下巴,咬着牙,“当日你要休书,要走。离开我你想去哪里?你一个女子,出去外面要怎么生活?”
“你在世上已经没有亲人。除了我,你还能依靠谁?”
“想想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能受得了什么苦?”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我说过,除了名分之外,其他的无论什么我都不会委屈你。”
“你在这里,依然住大宅子,依然可以有很多你喜欢的漂亮衣衫和首饰。”
陆衍的话,像是刀子,一刀一刀割着顾婉云的肉。
阿爹去世后,她原以为她在世上还有自己的夫君。
可她的夫君原来也从不属于她。
这时听着陆衍这些可笑的话,顾婉云笑得凄楚。
“陆衍,我知道你当年娶我,是阿爹逼你的。”
“你不肯放我走,是要报复当年阿爹当年逼你吗?”
一直以来,顾婉云都以为陆衍只是性子冷,所以成婚这么多年,两人的关系才只是她一头热。
可直到半年前,阿爹去世时,顾婉云才无意得知,当年陆衍娶她不是心甘情愿的。
他是被阿爹挟恩逼迫的。
那时,顾婉云才知道,原来那么多年,她的真心相许,一腔热枕,真的只是一厢情愿。
陆衍半响没有再说话。
良久之后他起身穿好衣裳,他走之前只留下了一句话:“你好好养着身子,放你走不可能。”
顾婉云呆呆望着帐子,滑落的眼泪片刻把枕巾湿透了。
当年阿爹的强求,求来的是陆衍的怨和不甘。
陆衍要把她困在这里,像养一只锦衣玉食的金丝雀。
他不知道,只要一想到他陆衍每日睡在旁的女人身边,想到他与旁人白头偕老,将来死了都要合葬,她都觉得要呼吸不过来。
她不愿意做什么陆府的妾氏,日日被关在小院子里;
见到公主便要低声下气,听着她如何与陆衍恩爱;
她更不愿意闭上眼睛看到的都是陆衍与公主伉俪情深的模样。
这样的日子要过多久?一年,两年,或者十年,二十年。
她等了陆衍那么久,几乎付出了整个人生,等到的便是这样被人践踏在脚底的滋味。
那夜之后,接连数日,顾婉云都没再见过陆衍。
她也没有机会再出门,院子外面都被死死看牢了。
出不去的唯一好处,就是托病不用过去公主那边请安。
之前陆衍不放她走,顾婉云为降低他的戒心,甚至同意他的要求,以妾氏的身份去给公主敬茶。
公主没有为难她,却比为难她更让她痛苦。
公主让她看见陆衍和公主在一处,是如何郎情妾意、卿卿我我的。
那是她顾婉云和陆衍在一起时,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温柔款意、体贴周到。
也是,他一个昔年因家道中落而不得不寄居她家的寒门子弟,当年还屈辱被迫娶她,又怎么比得上新科显贵状元郎和天之娇女公主的男才女貌、天造地设。
顾婉云以为这回托病,可以有一段日子不用再见这样的画面;她以为公主已经知道怎么对她诛心,就不会再用别的手段为难她。
直到有一日,她身边的丫头兰儿被公主那边来人叫去帮忙打络子。
兰儿手巧,擅长打络子。
顾婉云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时常感到恍惚,也没有想太多。
而且以她的身份,不要说公主传唤她身边一个丫头,就是传唤她,她也得乖乖过去。
可等兰儿再回来,人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送回来,身下血淋淋一片。
“这个眼皮子浅的贱婢,竟敢偷我们公主贵客季小姐的镯子。顾氏你不会管教丫头,我们公主代你管教了。”
来人居高临下说了这几句话后,就直接把兰儿扔在地上走了。
顾婉云看到兰儿浑身是血的模样,已经顾不得问清是怎么回事,急急叫人,“快去请大夫。”
却一个大夫都没能请来。
府上平日惯请的大夫请不来,其他医馆的大夫也一样请不来。
顾婉云心痛不已,失控大叫,“叫陆衍回来,让他去请大夫。”
可陆衍直到晚间才回来。
期间,顾婉云只能靠自己给兰儿处理伤口,希望她能熬到大夫到。
顾婉云心头一颤,她看着眼前笔直站着的人,用一种非常陌生、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陆衍。
“兰儿没有。”
他可以对她绝情,但怎么能是非不分、颠倒黑白?
陆衍冷沉眸子里藏着一抹暗意,冷哼,“没有?前些日子敢私下帮主人家妾室出逃,这样吃里扒外的奴仆,我怀疑她还包藏其他祸心。”
“是还不能让她死,还得好好审审。”
顾婉云震惊地瞪大眼,同时心中又恍惚,胸腔里一阵阵的疼。
原来,他还在为兰儿帮她出逃的事恼着,他在借机发难。
他要她低头。
见她愣怔又复杂的神色,陌生又疏远的眼神,陆衍捏住她下巴,声音染上冷意:“婉云,你说过,一辈子都会陪在我身边的。”
“往后别再想着走,也不要再为其人落泪,否则我会处置了那个丫头。”
陆衍眼神渐渐聚起阴霾,指腹轻轻擦着顾婉云的唇瓣。
她是商户之女,顾家又只得她一个女儿,从小锦衣玉食,受尽宠爱,最吃不得苦。
却为了那个名分要离开他。
是,他是给了她委屈,要她做妾,可除了妾氏的名分,在其他地方,他又什么时候给过她委屈?
多年前他被她爹挟恩而报娶他,他很不是滋味,但这么多年,他都没想过和她分开。
陆衍当日想过顾婉云的反应,他想或许她会大哭大闹,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提出要和离,或者休书。
她要走。
她是这样令他失望,甚至让他怀疑她并不是如她一直所说的那般在意他,爱他,所以才会这样轻易地想走。
他娶了公主是无奈之举,更兼皇上赐婚。
他暂时没有办法告诉她,也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
可她若是真正爱她,不该是不在乎那些名分的么?她说过为他付出性命也愿意的。
绝望忽然就如潮水一般漫上心头,顾婉云唇边勾出了一丝凄凉的笑,喉咙哽咽,“我不会再走……”
她明白,她如今是毫无反抗余地的。
他要困住她,偿还当年他被她困住的苦楚。
兰儿最终捡回了一条小命,可日后她的身体也不能再如以前了。
顾婉云歇了逃走的心思,每日连屋子都不出,不反抗不说话,如一块木头。
昏昏沉沉间,似乎又听到公主娇笑着说夫君昨夜太过用力,在她身上留下了多少痕迹;一会儿又似乎听到陆衍在旁边说“公主是我夫人,你给我做妾”。
后来,又似乎听到兰儿的哭声,很难过地直说,“小姐,兰儿没用。没人肯帮我们请大夫。”
“你烧成这样,大人都没来看一眼......”
再次艰难地睁眼时,身边只有兰儿。
顾婉云嘴唇都干得要裂开了,额上搭着毛巾。
兰儿瞧见顾婉云醒了,直抹眼泪,“小姐,您可算醒了!您感觉怎么样?”
请不来大夫,兰儿也只能简单帮顾婉云处理伤口,然后把毛巾打湿给顾婉云降温。
但是没有多大作用,伤口不处理,这样只会让顾婉云活活熬死。
顾婉云浑身无力,脸上毫无血色,直直地望着门口,“他,有来过吗?”
兰儿欲言又止的望着她。
“我晕了多久?”顾婉云又问。
“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兰儿,她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了。
顾婉云闭上眼,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对兰儿说,“兰儿,你去厨房给我煮一碗红糖姜茶,我想喝。”
眼看着门被带上,顾婉云转头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块金子,便往喉咙里塞了进去。
她心中痛得也如同被火焰灼烧,却只能忍着,忍着。
可这会子,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多想死啊。
她在世上已经没有亲人,衍哥哥也成了别人的丈夫,死了,就不用再生生受这些剜心之痛。
顾婉云对着里侧躺着,一边流着泪一边颤抖着把金子往下吞。
才吞下去的那一刻,陆衍进来了。
被公主绊住一夜,这一夜,他异常心神不宁,但面上却必须一点不显。
进来看着朝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顾婉云,忽然就上前硬把她抱在怀里。
看她面色分明苍白带着汗,眼神也怪异的很。
心中异动,想也不想便立即掰开顾婉云的嘴、又拍她后背:“你方才吃了什么?吐出来!”
那金子才吞下去,尚还没有完全咽到肠胃中,被陆衍猛地拍了几下后背,很快就干呕吐了出来。
陆衍心中又惊又痛,嗓子发硬,脸色直发白。
端着姜糖水回来的兰儿也瞪大眼睛都被吓坏了,“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傻!”
顾婉云剧烈咳了好一会儿,被这么一折腾,她对陆衍苍白一笑,“你能拦得了一次,能拦得了几次?”
她坐在他怀里,仰头冲他笑,满头黑发散下来,眼里满是死灰与绝望,可莹润的面庞上却坚决无比。
“驸马爷,你杀死了我的衍哥哥。我要你看着我死。”
怀里的女人身子骨瘦弱得很,面色苍白,眼底一圈乌青;她像是风雨中一束飘摇的花,美得令人恍惚,可也随时要凋谢。
陆衍如遭雷击,心脏宛如被人揪住了一般,心中酸痛无比,不知为何两人走到这样的地步。
他眼眶灼热一片,咬牙低吼,坚决无比:“我没准许你死,你就不能死!”
“去请大夫!”
昭云公主那边听到下人汇报顾婉云和陆衍闹了,嘴角带起了笑。
想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叫人请了大夫,自己也亲自过去看顾婉云。
进了院子一见到陆衍,就泪眼盈盈说,“夫君,我听下人说了,妹妹很不好。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昨晚身体不适,闹得府里上下一团乱,也不至于让下人疏忽了没顾得上妹妹这边。”
“妹妹要是有点什么三长两短,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说着还抬帕子擦拭眼边的泪,情真意切的难过与自责,寻常男子任谁看了都只会心疼和只想柔声哄她。
陆衍袖子下的双手紧攥成拳,指尖寸寸发白,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俊朗的容貌却一丝起伏都没有。
他淡声安抚公主,“不是你的错,是她不该冒犯你。”
“这……夫君怎么能那么说?”公主稍是为难地轻蹙黛眉,“妹妹也不是有意的。我本来就说妹妹已道过歉,事情就算过去了。”
“夫君便别再苛责她了吧,快让大夫给妹妹看看。”
公主上前拉陆衍的袖子,几乎投怀送抱一样。
陆衍依然安静地看着公主,喉咙里轻轻挤出一个“嗯”,仿佛很是勉为其难同意让大夫进去看顾婉云。
“你就是心善。快回去歇着吧,你身子也还没好,这里药气重,晦气。”
公主浅浅一笑,娇羞地垂眸,“……好,我听夫君的。那夫君快让大夫给妹妹好好看病,别再耽搁了。”
窗门未关,两人交流的神态亲昵,落在屋里床边靠坐着的顾婉云眼里,便是含情脉脉,痴缠的紧。
顾婉云冷漠地看着,嘴里苦涩的药汁味道残留,一直蔓延到心里,悲凉又痛苦。
有道声音在轻声说:“若能重来,我不会再爱上你……”
……
陆衍面无表情看着公主离开后,脸上的神情一瞬变得阴霾无比,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
旁边的随从卢承看到有鲜血从他手掌心里流下来,一惊,“大人,你的手受伤了!”
陆衍满不在乎地掀了掀眼皮,“无妨。卢承,二皇子那边的事要加快速度了。卢华从江南还要多久才能到?”
卢承答道,“大人,最快要半个月才能到。”
半个月,半个月后就可以摆脱这对兄妹了。
二皇子和昭云公主这对兄妹表面纯良,内里野心勃勃、都是杀人不见血的毒蛇。
当日一着不慎,落入这对兄妹的圈套,才让陆衍这般被动。
总有一日,他要从这对兄妹身上讨回他的债,尤其是这个公主对婉云的羞辱。
……
公主出了院子,冷冷地笑了起来。
“一个低贱的商户女子,也配和我争。”
她是世上最尊贵的公主,她的男人,只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顾婉云,不管你逃走还是在府上,你都得死。
这最后一程,就让陆衍看着你是怎么死的。全了我的名声,也让陆衍彻底没了惦念。
以后他的心就只在我一个人身上了。
“看好了,等这个贱人一死,一把火烧了这里。”
“是,公主。”
……
顾婉云日日夜夜被盯着。
可她的身子也的确是垮了。
自从半年前顾父去世,又猝不及防知道陆衍当年娶她是被迫,顾婉云的心情就没再好过。
没多久,又是陆衍和公主大婚,而只有她一个人被瞒着困在院子里,像个傻子困了一个多月……
出逃,被抓回,被羞辱……
冰天雪地里,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顾婉云震惊又下意识地往后退。
逃了半个月,还是被找到了。
“过来。”陆衍声音嘶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一双眸子通红,下巴上带着胡茬,眼神凌厉似乎带着刀锋,像是恨不得吞吃了她。
顾婉云被他猛地一拽,直接拽到了怀里,强硬抱上了车。
而后马车便开始转动车轮,哒哒哒地往前走。
男人的双手如同牢固的钳子,死死地,紧紧地钳住了她。
顾婉云牙齿轻轻颤抖,终是哀求出声,“陆衍,我不想做妾,不想低人一等,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与旁人做夫妻。”
“我求你,放我走行吗?”
陆衍的手指轻轻地擦掉她的眼泪,把她的身子抱起来,而后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
他冰冷的唇吻了吻她的眼睛。
“不能。”
顾婉云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三个月前,昭乐公主和新科状元陆衍大婚,他成了驸马爷,文牒上明媒正娶的妻子变成了当今最得宠的公主。
而她这个当年也是陆衍正经娶的妻子,在一个月前被接到京城,却被安排在一个偏院子里。
迎接她的是降妻为妾。
那夜,点着油灯与蜡烛的屋内,亮堂堂的,顾婉云把陆衍的神情看得很清楚。
“你要让我做妾?”她盯着他问,眼睛灼热,浑身冰冷。
陆衍波澜不惊,声音平稳,“名分不代表一切。昭乐她愿意接受你,而且她也不是难相处的人,你以后安心过日子就是。”
纵然猜到了结果,明白他后院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且那是金贵无比的公主,是自己这个低微的商户之女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
听到他那样亲口说出来,顾婉云还是难受得眼睛一酸,眼泪就要往下掉。
一直以来,自己背后隐隐的不安是什么,其实许多事情都早已有苗头,只是她不愿意去想。
灯下男人眉目依旧清俊不羁,那是顾婉云看了十几年的熟悉样子,也是她深爱了十几年,从未想过离开的人啊。
可是在那一刻,她终于相信,自己深爱他,可他却是真的不爱她。
可他不爱她,却也不愿放她走。
马车一路回到顾府,绝望之际,顾婉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陆衍非要留下她。
陆衍直接把她扛下了马车,一路到了后院,直接把人扔到了床上。
覆身压了上去。
无论顾婉云如何哭求,他都依旧残暴地在她身上肆虐流连。
宛如一头暴怒的狼,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
事后,他到她耳边低声,“婉云,我们要个孩子。”
顾婉云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打了过去。
陆衍的脸偏过去,忽然捏住身下她的下巴,咬着牙,“当日你要休书,要走。离开我你想去哪里?你一个女子,出去外面要怎么生活?”
“你在世上已经没有亲人。除了我,你还能依靠谁?”
“想想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能受得了什么苦?”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我说过,除了名分之外,其他的无论什么我都不会委屈你。”
“你在这里,依然住大宅子,依然可以有很多你喜欢的漂亮衣衫和首饰。”
陆衍的话,像是刀子,一刀一刀割着顾婉云的肉。
阿爹去世后,她原以为她在世上还有自己的夫君。
可她的夫君原来也从不属于她。
这时听着陆衍这些可笑的话,顾婉云笑得凄楚。
“陆衍,我知道你当年娶我,是阿爹逼你的。”
“你不肯放我走,是要报复当年阿爹当年逼你吗?”
一直以来,顾婉云都以为陆衍只是性子冷,所以成婚这么多年,两人的关系才只是她一头热。
可直到半年前,阿爹去世时,顾婉云才无意得知,当年陆衍娶她不是心甘情愿的。
他是被阿爹挟恩逼迫的。
那时,顾婉云才知道,原来那么多年,她的真心相许,一腔热枕,真的只是一厢情愿。
陆衍半响没有再说话。
良久之后他起身穿好衣裳,他走之前只留下了一句话:“你好好养着身子,放你走不可能。”
顾婉云呆呆望着帐子,滑落的眼泪片刻把枕巾湿透了。
当年阿爹的强求,求来的是陆衍的怨和不甘。
陆衍要把她困在这里,像养一只锦衣玉食的金丝雀。
他不知道,只要一想到他陆衍每日睡在旁的女人身边,想到他与旁人白头偕老,将来死了都要合葬,她都觉得要呼吸不过来。
她不愿意做什么陆府的妾氏,日日被关在小院子里;
见到公主便要低声下气,听着她如何与陆衍恩爱;
她更不愿意闭上眼睛看到的都是陆衍与公主伉俪情深的模样。
这样的日子要过多久?一年,两年,或者十年,二十年。
她等了陆衍那么久,几乎付出了整个人生,等到的便是这样被人践踏在脚底的滋味。
*
那夜之后,接连数日,顾婉云都没再见过陆衍。
她也没有机会再出门,院子外面都被死死看牢了。
出不去的唯一好处,就是托病不用过去公主那边请安。
之前陆衍不放她走,顾婉云为降低他的戒心,甚至同意他的要求,以妾氏的身份去给公主敬茶。
公主没有为难她,却比为难她更让她痛苦。
公主让她看见陆衍和公主在一处,是如何郎情妾意、卿卿我我的。
那是她顾婉云和陆衍在一起时,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温柔款意、体贴周到。
也是,他一个昔年因家道中落而不得不寄居她家的寒门子弟,当年还屈辱被迫娶她,又怎么比得上新科显贵状元郎和天之娇女公主的男才女貌、天造地设。
顾婉云以为这回托病,可以有一段日子不用再见这样的画面;她以为公主已经知道怎么对她诛心,就不会再用别的手段为难她。
直到有一日,她身边的丫头兰儿被公主那边来人叫去帮忙打络子。
兰儿手巧,擅长打络子。
顾婉云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时常感到恍惚,也没有想太多。
而且以她的身份,不要说公主传唤她身边一个丫头,就是传唤她,她也得乖乖过去。
可等兰儿再回来,人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送回来,身下血淋淋一片。
“这个眼皮子浅的贱婢,竟敢偷我们公主贵客季小姐的镯子。顾氏你不会管教丫头,我们公主代你管教了。”
来人居高临下说了这几句话后,就直接把兰儿扔在地上走了。
顾婉云看到兰儿浑身是血的模样,已经顾不得问清是怎么回事,急急叫人,“快去请大夫。”
却一个大夫都没能请来。
府上平日惯请的大夫请不来,其他医馆的大夫也一样请不来。
顾婉云心痛不已,失控大叫,“叫陆衍回来,让他去请大夫。”
可陆衍直到晚间才回来。
期间,顾婉云只能靠自己给兰儿处理伤口,希望她能熬到大夫到。
同时也问清发生了什么事,公主今天邀了好友季小姐上门,商量打络子。
叫了兰儿过去帮忙,没想到兰儿暗中偷藏了季小姐的手镯。
顾婉云心里就清楚了,不是兰儿偷手镯,而是公主不好明面上折辱她,于是借她身边的丫头作文章。
顾婉云痛苦又难堪,却毫无办法。
等晚间一听到陆衍回来,她立即亲自跑去找他。
她走得极快,下人们都还没来得及禀报,顾婉云便听到了屋子里陆衍和另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我听闻你那妾氏生得貌美如花,竟把我皇妹都给比了下去。”
正是昭云公主的皇兄,当朝二皇子。
陆衍说:“她不过是个商户女,上不得台面,也没什么内涵。我之所以留着她也是看她可怜,孤身一人。”
“若说知心,哪里比得上公主知书达理、德才兼备。”
二皇子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是个痴情种,这才不远千里地把她接了过来。”
陆衍笑得随意,“妾氏而已,空闲时候打发时间。”
顾婉云站在柱子后面,浑身的血都似倒流了一般,发冷发抖。
从数月前知晓陆衍把她困在偏院、不让她知道他已经和公主大婚;
从他亲口承认她日后在陆府只能是一个妾,她终于相信她多年的一厢情愿,原来也是黄粱一梦。
可不管她如何死心绝望,每次听见他那些诛心的话,她心上千疮百孔的伤口仍是会汩汩流血。
顾婉云悲凉生硬地扯出一个笑,眼泪仍然是猝不及防地掉落。
可是如今,她还是要求他的。
等那个男人走了好一会儿,顾婉云这才擦了眼泪,上前扣门。
“你怎么来了?”陆衍没想到顾婉云会主动找他,眼里有一点亮。
顾婉云直接扑通跪下去,“兰儿受伤了,公主冤枉她偷东西,把她打了个半死。”
“陆衍,我求你找个大夫来给她看看成吗?”
陆衍恼顾婉云出逃,这几天,一直等着顾婉云低头认错。
可他等来的却是她为了她那个丫头向他下跪。
陆衍退后两步,面色冷淡了起来:“丫头偷贵人东西,打死都不为过。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 晋ICP备2024031041号-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