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这么点东西?”
看唐绫这些抢救出来并带到他家里来的“身家性命”,恭显礼明显有点失望。
这里面既没有纸质文件,也没有照片之类的东西,数据盘也没有,纸箱里唯一值钱的单反相机他拿来瞅了瞅,里面连张储存卡都没有。
炎晋把他们送过来又回去了。
因为要搞清楚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晚都未必能回得来。
唐绫在他这所房子里转悠了一圈,问:“你这层这么大就只有两个房间?”
“不然呢?”
地方是真的大。
进门就是阶梯,放眼去是凹陷下去客厅。
触感柔软有弹性的细绒沙发红得特别特别地养眼。
沙发背后,上几级阶梯便是开放式的厨房。
原木餐桌上铺放着整洁的餐布、鲜花,在旁边,原木式简约风的吧台和酒柜看上去特别大气奢华。
因为是复式的,她满心期待跑上二楼去,却意外发现上面是个人造的空中花园。
周围,是包围式半球形玻璃天幕墙壁。
泳池里的水是暖的。
旁边还有个沸腾的小小温泉按摩池。
这里甚至有桌球台。
有吧台、有冰柜、有健身区、有洗浴间。
却没有卧房。
她跑回到楼下,又转了一圈,末了,问他:“我今晚睡哪?”
“你想睡哪?”
恭显礼反问她,末了,转回过头来看她,嘴角那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瞬间让唐绫心里毛了起来。
心里警钟大发,连眼都不自觉睁圆了起来,她有点害怕,说:“我当然是跟我哥……”
“他跟我睡。”
“哦!”
太好了。
唐绫赶紧过来拧走自己的背包,想回房关门上锁,但是一想,脚步又一刹。
“左边还是右边?”唐绫紧张回头问。
“右。”恭显礼拿起威士忌喝了一口,听唐绫跑去关门下重锁的声音,不禁嗤笑。
“小鬼。”
他揶揄了一句,瞥向一旁放着的纸箱。
压根就没有有价值的信息。
那天炎晋一句“忘了”就把卢戚文那老头打发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差点被人用枕头捂死……
那他肯定是查到了些什么吧?
他若有所思,转动自己手中的杯子,头顶的灯投射下来的光照在菱形切割的杯面上,迸发出璀璨的光。
房间里,唐绫锁了门都还觉得不够保险,打开灯,把包扔到床上,她把床尾凳拖到门后,推堵上去。
就这样都还觉得不够安全,她看看周围,想把梳妆台搬过来,可这一搬,她觉得不对劲,回过头来了。
这是一套非常高级非常精致的梳妆家具。
镜子照人特别漂亮。
宽大的梳妆台面上,光是各类梳子就整整齐齐地收纳了几大架子,昂贵的化妆品和护肤品全部在旁边的入墙式柜子里摆着,应有尽有。
客……房?
她看看周围。
不可能吧?
这房间很大,装潢是高雅的香槟粉色。
床褥轻软细柔,也是很浅淡的粉。
靠窗的吊篮椅里躺着个半人大的长耳兔绒娃娃。
她往房间深处探去。
衣帽间里,各款服饰按颜色、材质分门别类,名表名包被摆放得整整齐齐。
后面,浴室里,叫不出名的贵价洗护一大堆。
未开封的洗脸巾和一次性高级棉浴巾堆满了柜子。
洗漱台前只有一个人的电动牙刷。
这浅淡可爱的粉色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男人应有的品味。
看罢,她明白过来,这间客房是有主人的。
而且,还是个很讲究的女人。
结合她之前所了解的,他老婆才死了一个多月……
她赶紧摸出手机给炎晋打去了电话。
那头,炎晋正在收拾破烂。
老旧的不锈钢窗都炸变形了。
玻璃渣碎了一地。
家里一片狼藉。
奇怪的,是竟然没有火源。
到处都是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酸的灰涩味道,许多专业人士从这进进出出,查勘现场,说是要搞清楚事因,要排除隐患。
他倒是希望刚才那一炸能炸出点什么东西来。
但是,搜寻了那么久,除了一堆废纸,他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这回真的是无家可归了。
惨得他想哭啊。
未几,有人来问他是做什么的,把他请了出去。
他还想再争取进去一下下,不想电话就来了。
一看是唐绫,他怕她有什么事,赶紧接通电话往楼下走。
“怎么了?”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什么事?”听唐绫神秘兮兮的,那头还特别安静,炎晋问她:“你现在自己一个人吗?”
“对啊,我把我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了。可是你猜猜这是谁的房间?”
“什么谁的房间?”
“你猜猜我在这见到了啥?”
听唐绫故意卖关子,炎晋乐呵:“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在那见到卢晶晶了吧?”
“就是!啊呸呸呸!”一口应下的唐绫忽然察觉不妥,甚感晦气,道:“我去#¥%!凌晨三点你这样吓我?你是人不是!”
手机那头声调一下提高了八个度。
炎晋赶紧拿远了去。
不用开扩音都知道她那头骂人,还好,也就一分钟。
因为,忽然地,外面有人敲起了门。
唐绫这会儿又恼又怕,以为是自己大声说话吵到了恭显礼,引发了对方不满所以对方来敲门,她走出到房门口,对房门外负气嚷嚷:“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吵你,我不说话,你当我不存在行吧?”
即便是这么说,外面还在敲门。
而且敲得一次比一次急促。
她觉得奇怪了。
怎么的?还真找茬是吧?
她害怕起来,思来想去,去包里掏了个防身用的小匕首揣裤子后兜里,手机开了公放,然后把床尾凳扒拉开了。
把门一开,她一鼓作气,还没出声呢,定睛一看站在房门外的是谁,猛吸一口冷气,白眼一翻,“扑通”地往后一倒,吓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