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马甲掉一地,清冷大佬破防了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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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网游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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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简介

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承洲姜渺的女频言情小说《真千金马甲掉一地,清冷大佬破防了》,由网络作家“月夜霏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家的真千金找回来了!一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老师瞧不上,同学看不起,家人接她回来也只为了让她给亲爹换肾?某大佬神色清冷,不以为然。老师骂她学渣,她反手一个高考状元。同学笑她网盲,她代表国家队出站夺冠。妹妹说她没有才艺,她琴棋书画相关马甲纷纷掉落......甚至,神鬼莫测的蛊神巫医,地下世界的第一杀手,随着一个又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马甲被爆,众人惊掉下巴。傅承洲表情得意: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是我家渺渺不会的!大佬瞥了他一眼,语气悠悠:有啊,比如,我不会爱你。

《真千金马甲掉一地,清冷大佬破防了》精彩片段

高阳只能在姜渺和傅承洲“关爱”的眼神下默默接过卡,走向pos机。

痛!太痛了!

三人走出逸阳会所后,沈临渊立刻掏出手机假装看了一眼,十分夸张地说道:“哎呀!Jennifer喊我过去续摊,你们要一起去玩吗?”

姜渺和傅承洲还没作出反应,他又赶紧接着道:“我忘了,姜同学还在上高中,不能喝酒,这样吧,傅少,你俩先去吃饭,我可不能让Jennifer等急了,byebye~”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上了自己的车,冲着驾驶位上的助理快速说道:“走走走,赶紧开车带我回家!”

一声轰鸣声远去,留下两人略显尴尬地站在原地,傅承洲轻咳一声,不自然地说道:“我知道附近一家有很不错的法餐店,要不要去尝尝?”

姜渺抬眸看了一下他的表情,轻轻点头:“我请你。”

如果不是傅承洲愿意把玉让给她,还要多花不知道几十亿。

她承他这份情,请他吃顿饭是应该的。

“离得不远,我们走走吧,就当散散步。”

说罢,傅承洲往路口迈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看她。

姜渺其实早已闻出他身上淡淡的酒气,猜到他不能开车,于是默默跟上。

入秋的夜晚微微有些凉意,路灯透过树叶洒下的光隐隐绰绰投映在两个人的脸上,晚风带起一阵青草香气,他们并肩走在一起,一路上都无言地沉默着。

也许是昨天晚上睡了个好觉,也许是这天的晚风太过温柔。

傅承洲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涌起一股暖意,这些年,太多人,太多事,都如同巨石般沉重地压着他的心,让他喘不过气。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脑子里什么都不用想,只管安安静静地散步了。

没多久,他们便来到了那间名为“Le Jardin Secret”的餐厅。

二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面对面坐下,服务生走了过来,将两份菜单放在他们面前,轻声细语道:

“小姐先生晚上好,这是我们餐厅这周的菜单,请你们过目。”

傅承洲看了看菜单,抬头看向姜渺,眸光潋滟。

“想吃什么?”

姜渺淡淡道:“都行。”

于是他合上菜单,面带礼貌的微笑对服务生说道:“那就让主厨随便做吧。”

“好的,请问二位有没有什么忌口?”

姜渺摇了摇头。

傅承洲嘴唇微翘,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

“多上一些甜点。”

“好的先生。”

过了一会儿,开始慢慢上餐了。

餐盘撤了一轮又一轮,姜渺脸上却一直兴致缺缺。

直到端来了各式各样的甜点后,她的眼里才闪出一丝光芒,就连坐姿都端正了几分,认认真真地吃着盘子里的提拉米苏。

傅承洲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勾着笑意,素来冰冷寡淡的眼底染上了一层温柔和炙热。

姜渺吃完面前的提拉米苏,又端起一小碟焦糖布丁,无意中对上了傅承洲的眼神。

“你晚上是不是喝多了,怎么脸这么红。”

傅承洲赶紧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掩饰道:“有点。”

姜渺不以为意地点点头。

“我买那块玉,是因为据说那玉能辅助睡眠,我想买来试试,对我的失眠症有没有作用。”

傅承洲换了个话题重新开口。

“如今我把玉让给了你,你是不是......能给我一些补偿?”

姜渺抬头看向傅承洲,挑了挑眉。

傅承洲双手合十:“我昨夜睡得很好。事实证明,只要在你身边,我就能安然入睡。”

姜渺神色未变,只是眸光沉了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她淡淡开口道:“你把玉让给了我,作为交换,我守你三天。但是,治疗你失眠症的方法,你得重新找。我不可能一辈子当你的安眠药。”

傅承洲能清楚地感觉到眼前女孩的冷漠和疏离。

她总是清晰地把他们的每次接触都定义为一场场交易,好像若非如此,她根本不会对他多加理会。

不过......

她说,不可能么?

在他的世界,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陪她慢慢磨。

傅承洲嘴角微扬:“我用治失眠的奇玉却只换来你三天时间,好像有些吃亏,三个月如何?”

姜渺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那玉确实有些凝神静气的效果,但主要效用不在于治疗失眠,所以对你的病并无太大助益,你就算拿走也没用。

我最多守你一个星期。”

“成交!”傅承洲立即答应到。

又吃了几口布丁,姜渺感觉有点饱了,于是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走吧。”

傅承洲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门口的时裕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脸上不由自主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自家boss和这位姜渺小姐站在一起,真是怎么看都觉得般配,简直如同天作之合。

他迅速为二人打开后排车门。

姜渺率先上车,傅承洲也跟着一起坐在了后座。

时裕启动引擎,一边熟练地操纵着方向盘,一边询问道:“傅爷,咱们现在去哪?”

“翡翠湾畔。”傅承洲的声音里透着两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时裕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险些将油门当成刹车踩下。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进展这么快了??

他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干巴巴地咳嗽了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感。

十分钟后,车子缓缓停在翡翠湾畔前。

“傅爷、姜小姐,那我就先走了。”

时裕下车替二人打开车门,低着头快速说道,然后赶紧坐回了驾驶座,生怕自己露出什么不该露出的表情。

直到看到他们走远,他才长舒了一口气,心也在胸膛剧烈地跳动着。

也不知道姜渺小姐成年了没有,自家boss这样会不会太禽兽了些......

傅承洲和姜渺穿过院子,径直上了二楼来到卧室。

这时,傅承洲突然仿佛想起了些什么,对姜渺说道:

“孙正兴今天把资料发给我了,我现在转发给你。

你慢慢看,我先去洗澡。”

姜渺点了点头,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

孙正兴交代的AERU-5800药物在华兴生科院的去向,分别是一个名为施毅然和一个名叫程弘图的研究员。

他发过来的,也是二人在职时的基本资料。

姜渺也没了别的心思,仔仔细细地翻看着,想从中找出有用的线索,随即立刻开始调查起这两个人来。

这时,傅承洲洗完澡走进房间。

他边用浴巾擦干头发,边看着正满脸认真地在手机上不断操作的姜渺,轻声提醒道:

“现在很晚了,睡觉吧,明天再看。”

姜渺头都不抬地回答:“你先睡,别管我。”

然后抬手迅速地关掉房间内的大灯,又打开床前的台灯,将灯光的亮度调到最暗。

傅承洲轻轻叹了口气,也就不再继续劝说,而是轻轻说道:“那我陪你。”

姜渺没出声,手指的动作依旧在屏幕上忙个不停,很快就查出施毅然和程弘图这两个人的下落。

他们居然都在六年前因为不同的意外身亡了......

姜渺眯了眯眼睛。

意外。

呵。

真的是意外么?

根据孙正兴提供的资料和自己查到的线索来看,这两个人研究时所需要的药物数量占比区别很大,施毅然占了80%,而程弘图只用了20%。

姜渺首先将目标锁定在了施毅然身上。

毕竟,AERU-5800这款药物十分昂贵,大量购买研究,其经费哪里来?

死人不会开口说话,可生前留下的各种数据却骗不了人。

于是她又开始着手调查施毅然生前在华兴生科院就职时的交易往来记录。

这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脖子有点酸,便调整了下坐姿,然后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均匀而沉重的呼吸声。

她回头看了看,发现傅承洲不知何时已经熟睡了。

不是说要陪自己么。

睡得的速度倒是比谁都快。

虽然心里这么想,却看到他脸上透着疲惫,默默将手机调成静音,继续进一步追踪调查着。

不知又过了多久,她终于从施毅然海量的交易往来记录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背后果然有个资助人一直在资助他的实验,而这个资助人,居然是尚中高三20班的宣雯!

一个还在上学的学生,就算家里有钱,也不至于想到捐那么多钱去资助一个实验室的普通科研人员吧?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这宣雯是不是听人指令做事?

或许,她该找个机会,亲自去会会那个宣雯......

此时,天空已经微微泛起了鱼肚白。

姜渺伸伸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放下手机轻手轻脚地走进浴室。

洗完澡后,她裹上浴巾,有些嫌弃地看了看被自己放在一边的校服。

都穿了快两天了。

姜渺推开浴室的门,昨天的睡衣被她随手搭在了床头衣帽架上,于是拿起来去浴室换上。

等她再次回到房间时,发现傅承洲已经醒了,半撑着身体抬头看着她。

“怎么了?”

“校服脏了,我想换套衣服。”

“我带你去。”





姜渺却肯定道:“我因为一些原因,对气味比常人敏感。常人闻不出来,我闻得出来。”

犹豫几秒后,她再次开口道:“我可以取走一些你的血吗?作为交换,我今晚守着你睡。”

她总觉得他的血似乎有些特殊。

她想研究看看。

傅承洲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点头道:“好。”

随后,就见姜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很细的竹筒,里面爬出来一条细长的虫子。

她将虫子放在傅承洲的伤口上,那虫子的身体便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

那虫子明显是在吸傅承洲的血,不过傅承洲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痛不痒。

等整个虫子吸成圆滚滚状态的时候,姜渺将虫子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然后在傅承洲的伤口上撒了些不知名的药粉,他伤口处的血便很快止住了。

“走吧。”姜渺淡淡道。

傅承洲二话不说,回到自己的座驾上发动了引擎。

“我让你陪我睡觉,不是想占你便宜。主要是因为我多年来一直患有失眠症,找了很多医生,尝试了各种安眠药,甚至还请来了专业的催眠师,可对我来说都毫无效果。

然而,昨天当我和你一起坐在车上时,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巧合,但当我们上了飞机后,我又在你身边安然入睡。

我觉得那不是巧合,我想今天再试一次。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姜渺听完他的这些话,低头沉默了一会儿。

她确实好几次注意到傅承洲的眼下有淡淡的乌青,想必就是因为睡不好觉导致的。

姜渺点点头:“我用你的血做实验。你用我的身体做实验,二者交换,很公平。”

傅承洲却噎了一下。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呢?

没过多久,车便开到了所处尚城边郊的著名别墅小区——翡翠湾畔内。

姜渺下车后,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四周。

这么大的小区,却没几座别墅,目之所及全是大片大片的草地,周围也十分静谧。

傅承洲直立在路灯下,昏黄的灯光映出他那非凡的容颜以及眼底藏不住的笑意。

“这是我在尚城的住处,走吧,带你进去看看。”

姜渺点了点头,跟着他走进了小区里其中一幢最大的别墅。

进门后,首先映入姜渺眼帘的是一小片波光粼粼的月牙状人工湖,月牙的凹处种满了兰花,她认出了那是黄金兰花,是一种特别珍贵的稀有花种,市场售价大约4万一株。

除此之外,别墅的院子里还有大片花园,种着的也全都是一些天价植物。

此时,一个身着燕尾服,管家模样的男人快步走到傅承洲面前,弯了弯腰,毕恭毕敬地说道:

“傅爷,您回来了。”

站在管家身后的几个保姆也跟着他一起鞠躬。

令姜渺微微有些意外的是,那些保姆,竟然都是男的......

傅承洲颔了颔首,以示回应,然后他侧身低头温柔地对身后的姜渺问道:

“你晚上只吃了点蛋糕,怕是没饱,要不要让他们再给你做点吃的?”

管家这才发觉傅爷身后居然跟着一个女人,心里一咯噔。

这是什么情况?从不近女色的傅爷怎么会把女人带回家?还对她这么关心!

还没等他理清眼前的状况,就听见傅承洲吩咐道:

“姜小姐今天在这过夜,你让人去把我房间的床上用品换套新的。”

管家:!!!

少爷和这位小姐的进展这么快的吗?!

姜渺:???

为什么要说得这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啊?!

傅承洲却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又接着轻声对姜渺笑道:

“走吧,我带你上楼。”

二人来到楼上的书房,一进门,姜渺就闻到一股好闻的淡淡书墨香气。

书房内干净整洁,还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她慢慢走到窗前,将楼下美如仙境般的月牙湖景尽收眼底。

傅承洲见她好像很喜欢自家庭院的景色,浅笑着问道:

“你有喜欢的花吗?我让人种一些。”

姜渺下意识地接过话说:“山茶花吧。”

山茶花,是婆婆生前最喜欢的花,她每次进城置办生活用品的时候,婆婆总让她顺便带一盆回来,久而久之,她也渐渐喜欢上了这象征着高洁的冬春之花。

傅承洲会意道:“好,我处理点公事,你先到处参观一下。”

姜渺点点头,走到沙发前坐下,默默拿出手机打起了游戏。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困意袭来,姜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正专心工作的傅承洲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时针已悄然指向了11点的方向,他赶紧合上了笔记本电脑,转过身一脸歉疚地说道:

“不好意思,今天事有点多,一时忙忘了,我先带你去洗个澡?”

姜渺倦倦的眯起双眼,没多想便跟着他进了卧室。

傅承洲在衣柜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套白色睡衣递给姜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抱歉,家里没有女人的衣服,你将就穿穿,我明天让人去买。”

见姜渺没吭声,他又解释道,“你放心,这个我还没穿过,是干净的。”

姜渺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接过睡衣就进了浴室。

傅承洲也转身去了二楼另外一件浴室。

姜渺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换好衣服走出浴室,坐在柔软的大床上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打量着傅承洲的房间。

她注意到正对着床的墙上,挂着一副中年男女合照,两人的眉眼与傅承洲有七分相似。

这时,傅承洲也洗完澡推门走了进来,姜渺听到动静下意识地朝门口看去——

贴身的睡袍将他健美的线条和矜贵的气质彰显的一览无遗,衣领半敞,露出一片健康的肤色,微乱的湿发不断有水珠低落在他修长的脖颈,蔓延至锁骨,最后滑落到胸膛内消失不见。

他就慵懒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浑身上下却透露着一股致命般的禁欲诱惑。

姜渺愣了愣神,睡意顿时全无。

她赶紧移开目光,看着墙上的照片转移话题道:

“这是你的父母?”

傅承洲的眼中划过一丝悲凉,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嗯,他们已经去世了。”

许是不愿让姜渺注意到自己情绪上的失控,他假装不在意地走进浴室,拿出吹风机递给姜渺。

“把头发吹干吧,就这样睡容易着凉。”

姜渺乖巧地接过吹风机,插上插座低头吹着头发,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她轻声说道:“你一定很爱他们。”

傅承洲垂下眼皮,一种无力感遍布全身。

他紧握双拳,深呼吸了一下,想努力遏制住自己内心的悲伤和痛苦。

这种时候,再愚钝的人都能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姜渺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但她不懂应该如何安慰他。

两人沉默了良久,最终,姜渺略一迟疑,朱唇微抿道:

“睡吧。我守着你。这是我答应你的。”

傅承洲苦笑了一下。

“我一个大男人睡在床上,却让你一个小姑娘守在床边。这让我怎么睡得安稳?”

“那就一起睡吧。”姜渺一脸平静地说,“反正你这床够大。”

傅承洲的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

“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姜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可以试试。”

她不介意把他腿打断。

傅承洲笑着摇了摇头,躺了下去。姜渺也毫不避讳地睡在了他旁边。

正如傅承洲所料想的那样,没过一会儿他就进入了深眠。

这一夜,他睡得十分安稳。

第二天,姜渺睁开眼,看着睡在身旁的男人安静的睡颜,实在有些怀疑。

这人确定有失眠症?

睡得比她还香,睡得比她还长。

然而,在她起身后片刻,傅承洲便立即睁开了双眼。

昨夜睡得很好。

他很满意。

看着姜渺去洗手间洗漱的背影,他眸光有几分晦暗。

他已经开始琢磨,要怎么长久的把这个女人留在身边了......

十分钟后,姜渺下了楼,发现下人们看向她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

她知道自己肯定又被误会了。

但这种事越解释越乱,还不如不说话。

她淡然走到餐桌前坐下,一言不发地舀着碗里的粥往嘴里送,却吃出了不对劲。

鲍鱼海参粥,大补的。

姜渺简直哭笑不得。

傅承洲倒是毫不在意,往牛奶里加了好几勺糖才递给姜渺,问:

“你昨天晚上没回顾家,告诉她们没有?”

“她们”,当然是指纪栀柔和顾婉婉。

姜渺接过那杯加了糖牛奶,懒懒地回复道:“我做什么还不至于事事向她们报备。”

看着她乖巧地喝下牛奶,傅承洲又忍不住笑了笑:“走吧,送你上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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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渺刚走进高三一班的教室,顾婉婉就迎上前,一脸关心地问道:

“姐姐,你昨天上了那辆跑车后,怎么一晚上没回家?你干什么去了?妈妈都快担心死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全班人听到。

果然,原本还十分热闹的班里瞬间安静下来,纷纷竖起耳朵想吃瓜。

一旁的林湘翻了个白眼,道:

“大晚上的男男女女,还能干什么?无非就是和金主的二三事呗!”

啪!

姜渺干脆利落地抬起手,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林湘捂着脸,满眼不敢置信。

“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姜渺声音极冷,“小小年纪思想那么龌龊嘴那么脏。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说这种话,我就直接撕烂你的嘴。”

狠戾的幽光从姜渺的眼中快速划过,林湘突然想到了孙元的下场,顿时不寒而栗,没敢再出声。

紧接着,姜渺又淡漠地瞥了一眼顾婉婉,带着森森的凛意。

“我去哪里,做了些什么,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责过问。”

她特意加重了“外人”这两个字的音量。

顾婉婉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低下头陷入了沉默。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上午,中午放学,姜渺刚走出教学楼没两步,就看到纪栀柔和顾婉婉站在一棵榕树下。

纪栀柔一脸焦急地问道:“婉婉,你姐姐上午去学校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昨天晚上她见顾婉婉一个人回家,还听她说什么姜渺上了一辆陌生人的跑车,硬是担惊受怕了一整夜。

顾婉婉正好看见姜渺路过的身影,努了努嘴:

“妈妈,你还是让姐姐亲自跟你说吧。”

纪栀柔顺着她的眼神看了过去,发现姜渺正一脸散漫地向自己走来。

她急忙拉过姜渺的手,语气中不自觉带了些埋怨:

“渺渺,你一夜未归,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妈妈吓死了,生怕你出事!”

姜渺抽出手,神情冷漠道:“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家里的电话号码?”

纪栀柔一愣。

自己好像确实没有和女儿交换过电话号码,甚至连好友都没加......

她突然感到有些尴尬和不安,还以为是自己的粗心大意才导致女儿对自己如此疏离。

不行,她必须得想个办法让姜渺与顾家快速培养出感情,建立起真正的羁绊,让她在顾家有归属感。

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或许,带姜渺去医院看看顾云起的话,说不定能缓和她和家人之间的关系?

想到这里,她换上一副温和的语气,轻轻揽过姜渺的肩,柔声说道:

“渺渺,妈妈中午带你去医院看看爸爸,好不好?你都回来两天了,爸爸还没见过你呢。”

姜渺对这些事都无所谓,也就点了点头。

到了特护病房,顾婉婉第一个快步走了进去。

“爸爸,我们来看您啦!”

她扑向病床上一脸沧桑倦怠的中年男人,不断地撒着娇。

顾云起一见到顾婉婉,脸上切换成高兴的神情,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沙哑着嗓音笑道:

“臭丫头,好几天没来看爸爸了,我看你是快把我给忘咯!”

顾婉婉嘟起小嘴,嗔怪道:

“爸爸,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把您给忘了!”

“顾婉婉,别折腾你爸了,他昨天才做的透析。”

说这话的是坐在病床旁边的另一个男人,语气中带着宠溺。

他是顾云起的弟弟顾云疏,年龄与顾云起相仿,但看起来却比顾云起年轻不少,十分精神的样子。

顾婉婉冲他吐了吐舌头:“叔叔,我看你就是嫉妒我爸爸有我这么个好女儿!”

顾云疏立刻做出假装要揍她的动作,被顾婉婉嬉笑着躲开了。

眼前闹哄哄的几人亲昵无间,姜渺在旁边像一个插不进去的外人。

不过她丝毫也不在意就是了。

这时,纪栀柔拉着姜渺也走进了病房。

“好啦好啦,你们几个别闹了,老公,我带咱们的亲生女儿来见你了。”

顾婉婉在听到“亲生女儿”这四个字时,脸色微变。

真烦。

为什么妈妈每次都要强调“亲生”这两个字!

难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就比不过姜渺在她心中的地位吗?

顾云疏在一旁看出了顾婉婉的委屈与不忿,起身笑着打圆场道:

“嫂子,恭喜你啊,又多了一位掌上明珠,唉,我可太羡慕你和哥了!”

纪栀柔打趣道:“你要是真羡慕,就赶紧找个合适人家结婚,别成天抱着你那些古董文玩过日子了。”

她又揽过姜渺,向她介绍着:

“渺渺,这是爸爸和叔叔。”

姜渺走近病床,脸上依旧没什么太大表情,淡淡问候道:

“爸爸好,叔叔好。”

紧接着,她吸了吸鼻子,嗅到病床上的男人身上散发出了一丝微不可闻的奇怪气息。

那是落实回的味道。

落实回,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慢性毒药,服用下它的人,一开始不会出现任何症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被其慢慢攻击先天之本,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最终会因肾衰竭而死。

究竟是谁,想要如此处心积虑地害他?

姜渺眉心微动,身为医者的本能让她没有多想便不自觉地说出了口:

“你平时在外得罪了什么人吗?”

大家闻言都是一愣:不明白姜渺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病,是中毒引起的。”姜渺解释道,“而且是慢性毒,这说明,你身边有人要害你。”

原本还欣慰地注视着她的顾云起,在听到这话后,倏地变了脸色,紧紧皱着眉头,满脸戒备。

纪栀柔更是惊慌失措,十分愕然。

“渺渺,你在胡说些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给你爸爸下毒!”

平日里照顾顾云起生活起居的基本上都是纪栀柔,姜渺这样说,倒像是指责纪栀柔给顾云起下毒似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阐述事实。”

顾婉婉忍不住出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讽意:“姐姐,你别在这乱说,你和我一样都只是个高中生,怎么可能懂这些东西呢?”

姜渺冷冷瞥了她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纪栀柔摇了摇头。

“渺渺,我明白你是关心你爸爸的病情,但是有那么多专业的医生给他仔仔细细做过检查,如果真的是中毒,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顾云疏在一旁沉默着,表情有点微妙。

顾云起则是眉头锁得更紧了,沉声道: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不懂装懂,我的病我自己清楚得很。你这样胡说八道,会伤了家里人的心你知道么!”

显然是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女儿感到有些不满。

姜渺见无人相信她的话,也就不再过多解释,只甩下一句“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随你们”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纪栀柔刚要动身去追,顾婉婉却拦下了她。

“妈妈,你还是让姐姐一个人冷静一下吧。”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估计姐姐是一时间接受不了爸爸重病的事实,也不愿意给爸爸换肾才会这样说,咱们不能逼她逼得太紧。”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听起来仿佛没有任何毛病。

可这无疑是在潜移默化地给他们洗脑——

姜渺不仅不愿意给顾云起捐肾,还满嘴瞎话。

姜渺离开医院后,自己打了个车回到学校。

见时间还早,她便去了学校里的小超市,准备买点甜食。

她在冷柜里拿起一个冰淇淋走到收银台结完账准备离去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讶异的声音。

“顾明哲,这是不是就是你那个从乡下找回来的亲姐啊?”

站在顾明哲身边的男生指着姜渺,嬉皮笑脸地问道。

顾明哲向来看不上姜渺,听到同学这样说,顿时觉得很没面子,;立即反驳道:

“什么狗屁姐姐,我姐姐只有顾婉婉一个!她算个什么东西。”

他身边的几个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姜渺,仿佛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不过姜渺就好似没听见一般,甚至根本没有抬眼看顾明哲一眼,就这样淡然离去了。

她这样不屑一顾的反应,却更加惹恼了顾明哲,他冲上前去对着姜渺吼道:“喂!你耳聋啊!没听到小爷在叫你吗?”

姜渺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冷冷道:“走路时听到狗在旁边吠叫了两声,我就必须停下脚步来跟他对峙么?”

顾明哲的脸涨得通红:“你骂我是狗?你别忘了,我们可是一家人!我是狗,那你是什么?”

“你刚才不还说你的姐姐只有顾婉婉一个吗?所以当然你们俩是狗,我是人咯。”

姜渺轻飘飘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准备离开,气到爆炸的顾明哲刚想拉住她,却被她回头的一个眼神吓得一个激灵。

“别烦我。”

那一瞬间,他居然感觉到后背发凉,出了一身冷汗。

直到姜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他的眼前,他才从那种震撼中回过神来。

“明哲,你这个姐姐好酷啊!”旁边一个人感叹道。

“就是,有种又美又飒的感觉,完全看不出来是乡下来的呢!”

顾明哲听着却是心中一阵烦躁,推开他们自顾自的闷头朝着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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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渺进了房间,淡淡道:“我要休息了。”

面对冷淡的女儿,纪栀柔有些尴尬,随即便想到今天出了这样的事端,想必女儿兴致确实不好,只得笑了笑道,“好的,那妈妈就不打扰你了,你先睡一会儿,等下妈妈喊你下来吃晚饭。”

姜渺点点头,阖上了房门。

她打开房间里的衣柜,果不其然,基本上全是夸张的粉白色系连衣裙。做工复杂,样式倒也华丽,却不适合她这个年纪,更不是她的风格。

想来,这也是顾婉婉刻意安排的。

她想看的,大概就是一个从农村来的毫无审美可言的土包子,顶着蜡黄的皮肤,穿着粉白的公主裙,走在人群里辣眼睛地惹人笑话。

姜渺有些不耐地翻找了好一会儿,最顺眼的居然是那套淡粉的睡衣。又拿了一套贴身内衣后,她走进了浴室。

今天处理那几个人渣时,手上和身上沾了一点他们的血,虽及时擦掉了,可还是让她很膈应,想好好洗个澡。

她放了一池热水,懒洋洋地泡了进去,闭上眼睛。

半小时后。

“渺渺,起床吃晚饭了。”

姜渺被纪栀柔的敲门声惊醒,条件反射般从浴缸站起,做出戒备姿态,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放下手,轻声应道:“知道了,马上出来。”

她走出浴缸,用浴巾擦干身体,快速穿好衣服打开了房门。

纪栀柔一脸关切地拉过姜渺的手准备带她下楼,无意中发现她的手指明显皱缩发白,一看就是在浴缸里泡了很久才有的痕迹,突然生出一阵心疼——

这孩子一直在乡下长大,肯定没见过这么高档的浴缸才会泡那么久吧......

姜渺浑然不觉她的想法,由着她带自己走进餐厅。

餐桌的主位空着,原本那是顾云起的位置,但他这些天状态不是很好,一直在医院住院。

主位的两边分别坐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子,约莫十二三岁,其中一个男孩的身边则坐着顾婉婉。

见到姜渺和纪栀柔走到餐桌前,顾婉婉赶紧起身招呼道:“妈妈,姐姐,快来吃饭吧。”

说罢她拉过自己身旁的椅子,“姐姐,来这儿坐。”

姜渺直接无视掉她,找了个身旁没人的空座漫不经心地坐下了。

顾婉婉只得讪讪地坐回座位。

此时,单独坐在一边的男孩神情淡漠地开口问道:“可以开饭了吗?”

纪栀柔面露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向姜渺介绍道:“这是你的弟弟顾明礼,坐在婉婉旁边的是顾明哲,他俩是双胞胎,刚刚才放学回来。

明哲明礼,这是你们的亲姐姐姜渺,快点喊姐姐。”

顾明哲不屑地别过头,“切”了一声。

而顾明礼早已将他面前的鸡翅塞进了嘴里,根本不理会母亲的话。

顾婉婉则是在听到“亲姐姐”这几个字后,心里有些吃味,但还是强撑着自己没有表现出来,乖巧懂事地对姜渺说道:“姐姐,两个弟弟现在跟你可能不太熟,慢慢就会好的,你千万别生气。”

姜渺本来压根懒得跟两个小屁孩计较,听她这么说反倒挑了挑眉:“你是说,我就是一个心眼小的人,他们不跟我打招呼我就要大动干戈发脾气么?”

如此“真诚”的反问让顾婉婉一愣,她承认她确实有这个意思,但是就这样被姜渺摆在明面上来,反倒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不是的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

顾婉婉急忙摆手解释,而姜渺懒得再搭理她,随手切着面前的牛排。

顾明哲此时看到了姜渺左刀右叉的动作,嗤笑出声:“真是个土包子,连牛排都不知道怎么切。”

顾婉婉立即装模作样地斥责道:

“明哲,姐姐是从乡下来的不懂餐桌礼仪可以理解,但你怎么能这样跟她说话呢!”

姜渺早已将牛排切成了一块块儿的,用右手叉起一块送进嘴里,细细咀嚼后吞咽,这才连眼皮都没抬,不紧不慢地回应:“我是左撇子。”

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姜渺却又不咸不淡地看着顾明哲开口道:“你就是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

但顾明哲却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无畏地与姜渺对视。

原本对周遭发生的事毫不在乎,只管专心埋头干饭的顾明礼突然放下了碗,大声嚷嚷起来,

“烦死了,怎么这么多破事儿,能不能安静吃饭啊你们!?”

吼完他还不甘心,用厌烦的眼神扫视了在场所有人后,愤然起身走出餐厅,“嗒嗒嗒”地上楼回房间了。

纪栀柔想教训他也来不及了。

姜渺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神色依旧平淡如常道:“你的儿子,都很没礼貌。”

顾明哲哪里听得这种话,当下就拍桌子大吼道:“你怎么跟妈说话的?真是乡里呆久了,没有半点教养!”

纪栀柔不满地皱起眉头,女儿的话确实不中听,但儿子也的确出言不逊在先。她正犹豫着怎么开口时,姜渺的话让在座的几人皆是一愣。

“我是没教养啊。

毕竟,我的亲生父母一天都没有教过我呢,

倒是你,一口一个没教养的,你爸妈和你的好姐姐就是这样教你的?”

姜渺淡然自若,没有半点慌乱和愤怒,还将“好姐姐”这几个字咬得很重。

顾明哲听出了姜渺话里有话,这不就是在变相骂自己全家没教养吗!?

他气得要死,却不知道如何继续反击,想了半天只从牙缝里挤出不痛不痒的几个字:“你给我等着!”

姜渺无所谓地耸耸肩,又用右手叉起一块牛排送进嘴里。

纪栀柔忽然没有心情再教训儿子了,因为女儿的话让她有些愧疚。

是啊,本该享受一切荣华富贵和优质的教育,在爱里被宠着长大的孩子是她才对,却刚出生就被抱错,无故地在那么偏远的地方受了十八年苦......

光是想到这些,她的心就一阵阵抽着疼,情不自禁地低下头,眼里竟闪烁着泪光。

顾婉婉看出了母亲的不对劲,自然是不希望她有这些情绪,这样会对自己更不利,于是急忙开口转移话题,

“算了算了,大家都少说几句吧,对了妈妈,您不是说要尽快安排姐姐上学吗?怎么样啦?”

她的话果然点醒了正在黯然神伤的纪栀柔。

虽然女儿受了苦,但是现在弥补还来得及!

于是她赶紧用餐巾拭了拭眼睛,真切地对姜渺说道:“渺渺,妈妈准备把你送进尚城一中念书,那里是尚城最好的中学。

你直接插班念高三,再过几个月就能参加高考,到时无论如何,我和爸爸都会安排你上大学拿到本科文凭,你看如何?”

顾明哲忍不住再次鄙夷出声,语气里饱含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从穷乡僻壤里来的人怎么可能跟得上高三的节奏,万一高考考个十几分,你和爸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又能怎么安排?

妈,不是我说你心可真大,要我看让她从小学一年级念起还差不多......”

“你能不能闭嘴?吃饱了就给我上楼写作业去!”

纪栀柔一阵头疼,生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这俩儿子,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也不知是随了谁!

顾明哲翻了个白眼,

“一想到要跟这种人待在一个学校就觉得对我是一种侮辱!”

他说完就溜,丝毫不给纪栀柔骂他的机会。

顾婉婉看到弟弟走远后,起身坐到母亲身边,眨巴着双眼,柔声说道:

“妈妈,没关系的,你可以让姐姐和我进同一个班,这样姐姐在功课上哪里不懂就可以随时来问我了呀。”

说完她又嘟起小嘴,抓起母亲的手轻轻晃了晃,一副撒娇的模样,

“别忘了,您的女儿可是年级前三名呢!”

纪栀柔自然对这套很受用,笑眯眯地摸了摸顾婉婉的头,

“还是婉婉想的周到,比那两个臭小子懂事多了!渺渺,你就和婉婉进同一个班吧,姐妹俩在一起也互相有个照应。”

姜渺无所谓地点点头,因为对她而言,去哪里上学,在哪个班里,根本没什么区别。

顾婉婉内心则发出一声冷笑。

开什么玩笑?她所在的班级可是高三一班——全年级最好的班级,班上总共五十个人,个个成绩排名年级前五十。

像姜渺这种货色来到她们班,只会被狠狠虐成渣渣,到时候与成绩优异的自己一对比,谁是天之骄子谁是垃圾一眼便知,看看到时妈妈还怎么向着她!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昂起头颅,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你就等着吧,姜渺,我要让你夹着尾巴逃出尚高,滚去读技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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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洲回到家的时候,傅老爷子已经清醒了,叶曼曦陪在他身边和他说着话。

傅老爷子慈爱地拍着叶曼曦的手,感慨道:“曼曦啊,这次多亏了你医术通天,我这个老头子才能熬过这一劫啊!”

傅老爷子醒过来时姜渺已经走了,只有叶曼曦在他身边照顾,再加上一直以来都是叶曼曦担任他的主治医生,所以他便想当然地以为是叶曼曦治好了他。

而叶曼曦也默认了这件事,微微一笑道:“傅爷爷,您这叫吉人自有天相,我可不敢居功。”

“你这孩子就是谦虚。”

听着二人的对话,其他几名医生无声地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他们心里明白,叶曼曦这是要把那位神秘少女的功劳占为己有了,不过他们谁都没有戳破。

毕竟,叶曼曦可是傅老爷子跟前的红人,他们谁也惹不起。

其实之前傅老爷子情况还好的时候,曾有人提出过给傅老爷子做开颅手术的提案。

可是却被叶曼曦否定了。

毕竟,开颅手术风险很大,只有10%的成功率。

叶曼曦可不敢冒这个险。

她宁愿把傅老爷子的病就这样拖着,也不想担这个责。

反正世界各地的权威医生踏破傅家门槛,都没能让傅老爷子好转,她治不好也不是罪。

但如果开颅手术失败,她作为傅老爷子的主治医生,就相当于傅老爷子死在了她的手上!

本以为拖到最后结局已定,没想到还有额外的变数。

如今外人都当傅老爷子是叶曼曦治好的,她的名声,绝对会震惊国际。

名利双收。

几个医生眼底露出隐隐的羡慕,他们怎么就没那么好的命。

“曼曦啊,我好渴。”傅老爷子舔了舔嘴唇,“你能帮我倒杯水吗?”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醒来以后,他就觉得特别渴,特别特别想喝水,仿佛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叫嚣着不断吸收着他身体里的水分似的。

叶曼曦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她还记得姜渺的叮嘱。

一天之内不能喝水,三天之内不能吃任何东西,甚至不能输任何的营养液。

可是,这叮嘱一点儿也不符合科学啊!

通常病人只有在大出血的情况下不能喝水,手术前不能吃任何东西,而在任何情况下,都没有说不允许输营养液的时候。

那女人估计就是为了和她作对,随口胡说的吧!

反正傅老爷子的病情已经彻底好转了,就算给他喝一口水又能怎么样?

叶曼曦心念一转,换上一副笑脸,倒了杯温水过来。

“傅爷爷,您跟我说话还这么客气,有什么吩咐直接招呼一声就行。来,我喂您喝水,您慢点儿。”

傅老爷子在叶曼曦的服侍下,喝了满满一大杯水。

叶曼曦刚放下杯子,傅老爷子的眼神就再度转向了水壶。

他还是觉得口渴难耐。

甚至,喝了水之后,好像比喝水之前更渴了。

他正想让叶曼曦再给他倒杯水,傅承洲进门了。

“爷爷,你怎么起来了。”

傅承洲见傅老爷子坐在床上,精神头不错的样子,眼里露出两分欣慰。

“您觉得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傅老爷子见到傅承洲心里欢喜得很,笑着说:“我好得很,哪里都好,没有不舒服!”

随后,他看向叶曼曦,把叶曼曦的手抓起来放到傅承洲手里。

“等我这个老头子病好了,就为你们两个办订婚宴!”

叶曼曦简直无法掩饰自己脸上的狂喜之色。

她等着一天可等太久了!

事实上,若不是老爷子身体一直不好,只怕她早已经和傅承洲订婚了。

然而,傅承洲却猛地把手抽了出来,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爷爷,之前我顾虑着你的病情所以没有说,如今你既然已经好了,我就直说了。

要是你实在喜欢叶小姐,收她做干孙女可以,但若想让我和她结婚,不可能。”

这话当着叶曼曦的面说出,可以说没有给她留半分面子,让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傅老爷子见状气得不行:“你个孽障!存心气我是不是?你和曼曦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我看着她长大,对她知根知底,她长得漂亮,人也优秀,你们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傅承洲淡淡地看了叶曼曦一眼,说:“她哪里都好,可我对她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强扭的瓜不甜,爷爷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我还有公事要处理,您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便在傅老爷子的怒骂声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而傅老爷子骂得嗓子都干了,又在叶曼曦的服侍下喝了两大杯水才罢休。

傅承洲回到书房忙起了公务,一忙就忙到了晚上十点,直到时裕提醒他医生来了,他才停下。

傅承洲有非常严重的睡眠障碍,除了服用大量安眠药之外,每晚入睡前还有专门的催眠医生辅助他入眠。

他想起白天在姜渺身边睡得香甜的两觉,心里生出两分期待。

今夜入眠,会不会容易些呢?

答案是否定的。

和往常一样。

即便提前喝了安眠药,即便有催眠师的辅助,他依旧辗转难眠。

后来,他终于勉强睡着了,却又进入了那个熟悉的梦境。

他又回到了十八年前,那个噩梦般的凌晨。

刀刺入血肉的声音。

爸爸倒下后重重砸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妈妈的因惊恐发出的抽噎声。

还有妹妹撕心裂肺的哭声......

而他。

蜷缩在密室里拼命捂着嘴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动静。

可是刺鼻的血腥气还是扑面而来,刺激着他的神经。

直到最后,外面没有一点儿声音了。

他跌跌撞撞推开密室门,看见屋内四处溅射的鲜红,和倒在血泊里的爸爸妈妈的尸体......

傅承洲猛地睁开双眼。

太阳穴肿胀着跳得厉害,心脏在嗓子眼儿扑通,他不想再闭眼,只要一闭眼,脑海中就会情不自禁浮现出那惨绝人寰的画面......

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凌晨三点。

傅承洲默默起了床,走到窗边,点了一支烟。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被雨雾继续笼罩的京城,璀璨的琉璃灯光被晕染得有些黯淡,虽然依旧车水马龙,但是比起之前,整个城市很明显安静了不少。

雨水可以洗涤这城市的污垢,却洗不掉他记忆里的猩红。

杀死他父母的凶手没能逃过傅家天罗地网的追捕,但对方派出的都是死士,被抓的前一刻就咬碎了牙间的毒囊自杀了,而他还在襁褓中的妹妹却是下落不明,不知所踪。

经过法医尸检,几个凶手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纹身标记,所有人都以为线索会就这样断掉。

可年仅六岁的傅承洲冷冷地站了出来,让法医剃光了那几个人全身的毛发,最后在他们头皮上发现了一个三头蛇的纹身。

经过这些年的追查,他得知这是海外一个神秘的黑恶组织“黑曼巴”的标记。

可是那个组织行事太过谨慎小心,藏头露尾,而且似乎有心躲着夏国势力,很难追踪。

而他查到的最新线索是,黑曼巴组织的人与地下世界第一杀手墨羽有过接触。

可墨羽此人也是神出鬼没,来去无踪,至今无人知晓其真面目。

香烟氤氲升起的淡淡烟雾拂过傅承洲皱起的眉眼。

他摁灭烟头,拿起手机,再次加重了暗网上的悬赏。

与此同时。

顾家。

正坐在床上飞速敲击笔记本键盘的姜渺收到了一条消息。

冰河:老大,暗网上又追加了五亿悬赏,想让您出马,搜寻地下世界第一杀手墨羽的下落。整整二十亿啊,这单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姜渺轻轻挑了挑眉梢,毫不犹豫地回复:不接。

随后她又点开下一条消息。

是逸阳会所总经理高阳发来的消息。

内容大概是会所最近又筹办了一场拍卖会,问她需不需要预约登记,并附带了所有拍卖品的详细介绍。

这些年她在逸阳会所拍卖了不少东西,是他们的大主顾,所以每次有这样的大型拍卖会之前他都会给她提前发个消息。

姜渺意兴阑珊地翻看着拍卖品的资料介绍,基本上都是些名画古玩之类的,没什么意思。

她正准备拒绝,眼角余光却瞥到资料的最后一页。

姜渺的眼睛瞬间瞪大。

居然有那个?

真的假的,她等这个东西出手已经等很久了!

看来,这场拍卖会她非去不可了。

姜渺给高阳回了个消息,准备合上电脑休息的时候,脑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自从她逃出实验室,这种情况就会时不时发生。

她曾在华国最顶尖的几个医院做过全方位的身体检查,可每个医生都告诉她,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出现周期性头痛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与幼时心理创伤引起的。

针对她的情况,只能给她开些止痛药缓解。

后来习得蛊术后,发现蛊术对她的症状也没用。

她也就只能接受这个事实,随身携带止痛药。

只不过,这种疼痛实在太过强烈,即使吃了大剂量的止痛药也无法抑制......

姜渺咬牙撑起身子,踉踉跄跄地起身在布包里翻出药瓶,就着水服下后,抱住双肩蜷缩在床上,任由冷汗渐渐浸湿她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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