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莫向阳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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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修真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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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简介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朝朝章颉张帅的现代都市小说《欧莫向阳》,由网络作家“宋朝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穆军扬长而去,顺着他离开的方向,我看到了一班的班主任,高一的年级组长,刘老师。他就是机会。我拔腿狂奔,赶在他办公室门关上之前挤了进去,一把拽着他的胳膊。

《欧莫向阳》精彩片段

穆军扬长而去,顺着他离开的方向,我看到了一班的班主任,高一的年级组长,刘老师。

他就是机会。

我拔腿狂奔,赶在他办公室门关上之前挤了进去,一把拽着他的胳膊。

刘老师,请您将我收进重点班。

我一定会好好学,我绝对不会拖后腿,我的成绩是够的,我在平行班排第六……

我知道这很为难,我求您,求您给我一个机会。

……

前世年少时,我耻于开口求人。

如今回头看,与一辈子的前程比起来,几句哀求算什么?

刘老师皱着眉,神色为难。

突然办公室门被敲响,章颉站在门口,身形笔直。

刘老师,按照成绩,宋朝朝本来就能……

刘老师眉头皱得更紧。

我赶紧打断他:章颉,你闭嘴。

紧接着,我转向刘老师:老师,我对章颉没有非分之想,我只想进重点班,哪个班都行。

如果您有顾忌,我深吸一口气,我以后可以跟章同学保持距离。

章颉神色暗了许多。

刘老师深深看我一眼:我不反对同学之间为了学习正常的交往。你先回家等消息,这件事,我会尽量为你争取。

我跟章颉一起下楼。

他嘴角抿得直直的,一言不发。

到了楼下,他甩开大步往前走。

我叫住他:对不起,章颉。我们这样在泥泞里的人,一定要有抛下一切拼命往上的决心,只有这样,才能成功。

我举起手,迎着阳光伸出五指做虚空抓握状:我必须拥有一块足够分量的敲门砖,你明白吗?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逆着光,他的表情氤氲模糊:我现在明白了。

他往前两步,我看清了他眼底的柔和:我理解你,但我更希望我们是作为共同进退的战友,并肩走出困境。

他成长得如此迅速。

与几个月前害怕抛头露面打菜的他判若两人。

让我羞愧。

回村的时候,张婶正在院子里杀明天要吃的鸡。

鸡身倒立,殷红的血滴落在破口的大瓷碗里,她不怀好意问我:朝朝,考得咋样啊?

还好,年级一百多名。



她神色一愕,讪讪着将那些已经冲到喉咙眼里的嘲笑,生生咽下去。

第二天就是过小年。

城里的堂姑回来了。

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吃饭。

当初她极力反对我去念高中,如今当着所有人的面 diss 我。

听说你分到平行班了,平行班能有什么出息,就是浪费时间。

桌上,好些亲戚纷纷附和。

女娃不用读这么多书哦。

你就是不懂事,看你爸妈累成什么样了。

嫁个好男人才是最重要的。

……

我语气平静:我这次期末考,是平行班第六,年级一百三十五。

桌上有一瞬的寂静。

堂姑脸色不太好看。

过了好一会她才遗憾啧啧:可惜你是个女娃,要是小暮考成这样该多好。

不过小暮也不错,听说这次期末考,是你们学校前五十?

还是很有潜力的,要加油!

……

亲戚们纷纷夸起了弟弟。

一中的一百多名和乡下初中的前五十,其中的分量高低他们真的不清楚吗?

自然清楚。

只是,在他们眼里女孩无足轻重,家族的希望一定是男孩扛起来。

堂姑瞟了一眼我,道:一次期末考说明不了什么,你还是得进重点班才有希望。

就在这时,爸爸的小灵通响了。

他不习惯贴着耳朵接电话,素来都是按免提。

电话那头,刘老师温和的声音传来:是宋朝朝同学的家长吧,我打电话过来是想告诉孩子,她下学期可以来一班读书了。

宋朝朝聪明懂事又上进,你们有这样的女儿,真是好福气。

不知他费了多少功夫,做了多少努力,才得到这样的结果。

我抢过电话哽咽地说谢谢。

刘老师笑笑:这是你该得的,安心过个好年吧!

挂断电话,满桌悄然。



堂姑似乎在磨牙齿,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运气可真好。

我是运气好。

可是我的好运,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

虽然大部分亲戚都不看好我,但还是会有人为我鼓掌。

是德伯。

他农历二十八也回了乡下,这里毕竟是他的根,过年他总是要回来的。

大年初一我去他家拜年,他趁着大娘去倒茶,欣慰地拍了拍我肩膀。

听说你考进了重点班,真是不错。

他偷偷将一叠钱塞给我。

赶紧收着,这是下学期学费。多的是给你的压岁钱。

高一期末,你得考入年级前一百哦!

大娘不太喜欢我。

或者说,她平等地不喜欢这乡下的每一个人。

因为身体原因,她生了一个女儿后不能再生育,无数人在背后指责她是下不出蛋的鸡。

也有人撺掇着德伯离婚再娶一个女人传宗接代。

别看德伯的小饭馆经营得有声有色,可村子里的人说起来都是。

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儿子都没有,以后难道都给外孙花啊?

大娘给我端来一杯姜盐豆子茶。

好咸。

我知情识趣,喝了两口赶紧起身告辞。

回家一数,德伯给了我 2100。

竟给了三百压岁钱。

他那个小店,一份辣椒炒肉盖饭,就卖五块钱。

.2100,不知他要炒多少份菜才能赚到。

正月里我也没闲着,去山上挖了很多冬笋。

赶在德伯回县城之前,给他送了一麻袋过去。

我送完就跑,大娘追了上来,塞给我五十块:我可不白要你的,拿着去买件新衣服穿。

这年过年发生了一件大事。



生孩子那天,情况危急。


我求张帅签剖腹产同意书,可他妈不让。


隔着门他急切大喊:「朝朝你加把劲,你一定可以自己生出来。」


后来,我羊水栓塞一尸两命。


再度睁眼,回到了十五岁。


张帅在村口拦住我:「朝朝,听说你也要去读中专了?」


咽气后有短短一段时间,我的魂魄飘在半空。


听到婆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着说医生杀了她的宝贝金孙。


之前她一直以为我肚子里的是个女儿。


看到张帅抱着我的尸体嚎啕大哭,眼泪鼻涕糊了我一脸。


看妈妈匆匆赶来,哭了一轮后,跟婆婆一起拉扯医生,让医院赔一百万。


一百万!


原来我的命这么值钱。


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你该去投胎了。」


可是,我真的很不甘心。


我的人生,为什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你想重活一次吗?」


「想啊!」


意识猛地陷入黑暗。


再睁眼,我回到了十五岁。


村里的大喇叭在播:「非典虽然暂时没有影响到我市,但……」


穿着喇叭裤的张帅在村口拦住我:「朝朝,听说你也要去读中专了?」


他年轻稚嫩的脸,把我吓得一激灵。


提脚就往家跑。


跑了几步又折回来,抬手甩了他一巴掌:「打死你个妈宝男!」


他都被打蒙了。


好一会才追在背后喊:「宋朝朝你干吗打我,什么是妈宝男?」


我朝着夕阳落幕的方向,一口气跑回家。


院子里很热闹,城里的堂姑回来了。


她早年中专毕业,分配到一个国企,后来嫁给了同事,单位分了房。


从此成了城里人。


她是家族里最有出息的,极有话语权。


此刻,她指点江山:「朝朝虽然考上了一中,可分数是垫底的。」


「女孩爆发力不行的,上了高中更是跟不上。」


「一中现在升学率不行了,要是没考上大学,书都白念。不如去读中专,两年就可以上班赚钱,到时候能帮着小暮出学费,你们夫妻俩也轻松点。」


当时我爸妈信了她。


眼看着她还要滔滔不绝,我大声打断:「爸,妈,我要去读高中!」


堂姑还在喋喋不休,我直接回她:「堂姑你放心,我们不会找你借钱的。」


反正你也不会借。


她被气走了。


夜幕低垂,院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爸爸责备我:「没大没小,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我重复着:「爸,妈,我要去念高中!」


我知道,这是一个充满机会的时代。


可是抓住机会,也是需要敲门砖的。


大学文凭,就是那块砖。


妈妈扯亮了堂屋的灯。


五瓦的灯泡,只比煤油灯稍亮一些。


爸爸大口大口吸着水袋烟,妈妈深深叹气。


「朝朝,高中一学期开学就要交 1800,我跟你爸爸没钱哟。」


「现在稻子卖不起价,家里养的猪又死了两头……」


「我跟你爸没本事,你弟读书也要钱……」


上一世,他们也是这样。


一遍遍诉说着自己的辛苦。


我那时年幼,见识短浅,心软良善。


最终妥协,去念了中专。


然后发现,班级的同学很多中考分数只有我一半。


后来弟弟中考,爸妈四处凑钱,交了五千块赞助费,送他去读一中。


那一刻,我的世界崩塌了。


可是人生就是如此,一步错,步步错。


我一字一句:「我一定要念高中,学费我会自己想办法。」



爸爸吐出最后一口烟,道:「你自己弄得到钱,那就去读。」


只有一个多月就要开学。


我现在去县里打工,就算是日夜不休,也不可能赚到 1800。


夜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法子。


总算想到了一个人。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出门去村头搭第一班车去县里。


盛夏天热,大家都起得早。


我碰到了张帅的妈妈张婶,前世的婆婆。


她堆起一脸的笑跟我打招呼:「朝朝,这么早去哪儿?还没吃早饭吧,我煮了鸡蛋,给你拿两个。」


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是愤怒是恐惧。


我与张帅婚前,她待我极好。


婚后才知道她两面三刀,尤其是我几年都没生出孩子,她更是没个好脸色。


后来怀孕她坚持找人帮我做 B 超,得知是个女儿,把特意养来给我坐月子的鸡,全给卖了。


我退后三步:「我吃过了。」


「你也要去读中专,那跟我家张帅读一个学校去嘛……」


「不,我要念高中。」


我转身就走,她在身后喊:「你爸妈哪来钱供你哦?女娃读那么多书干嘛?不如早点打工赚钱……」


我在汽车站,顶着烈日一个门面一个门面地找,找到了福德饭店。


我结婚那年,村里出了个新闻。


同族的德伯,资助了几个学生,其中有一个考上了清华。


那个孩子毕业后找到了德伯,坚持给他三十万。


当时电视台还来采访了。


村里的婆娘们议论:「有那个钱不分点给村里人,跑去帮外面的人。」


「难怪一辈子都生不出儿子!」


十点多,小饭店还没什么客人。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边抢过德伯手里的抹布帮忙擦桌子,一边说明来意。


「我给你打欠条,等我考上大学,会连本带利还给你。」


「我虽然现在成绩垫底,可我一定会好好学。」


「德伯,我知道你一直在资助贫困的孩子,求你帮帮我……」


……


话音刚落,大娘扯着大嗓门冲出来:


「什么资助?宋德福,你背着我给谁钱了,难怪店里的账一直对不上!」


她拿着菜刀就往德伯身上招呼。


德伯一把扯回我手里的抹布,解释道:「我哪有钱!」


「钱不是都在你身上,你听她瞎说。」


他凶我:「不吃饭就赶紧回去,莫在这里影响我做生意!」


我错了。


我太冲动太急切了。


可德伯不再给我机会,他拿扫把把我赶了出来。


我一连问了好多家店面。


就算是招人,一个月也只给六百块。


而且最少干半年。


烈日炎炎,我几乎被烤成人干。


水泥地面冒着烟,透明的塑料凉鞋踩上去滋滋作响。


难道重启人生,也无法改变我的命运?


我只能读免费的中专,只能去流水线,只能随便嫁个人,草草一生?


一整天没吃饭没喝几口水,我感觉自己脱了一层皮。


回去时又在村口碰到了张婶。


她啧啧道:「莫瞎折腾了,你就没那个命!」


「跟着我家小帅一起去读中专好得很!」


张帅从屋里跑出来,手里端着一碗凉茶:「喝点茶,莫中暑了。」


前世我们一起去了流水线。


一个月八百块,我们每人给爸妈寄六百,只留两百给自己。


厂里包吃住。


他把两百块都给我,自己有时一个月都用不了十块钱。


那时,我觉得他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他是很好,可架不住是妈宝。


我把凉茶推回去:「不用了,谢谢。」


回了家,爸妈和弟弟刚从田里回来。


宋暮阴阳怪气的:「你倒是知道躲,一整天鬼影子都没看见。」


「我腰都快累断了。」


从小爸妈就告诉我,我是姐姐,我得照顾弟弟,让着弟弟。


我一直这么被洗脑着。


直到他们拿着我这么多年寄回去的钱,给弟弟付了县城房子的首付,却只给我买了六床最便宜的丝绵被当嫁妆。


我才醒悟:原来,从宋暮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是被牺牲的那个。


爸爸看我脸色就知道事情没成。


他叹口气:「你现在知道 1800 是大钱了吧?」


妈妈摸摸我的头:「朝朝,爸妈能力有限,你莫怪我们。」


宋暮怒气冲冲:「饿死了,先搞饭吃行不?」


晚饭桌上,爸妈道:「你就跟小帅去念一个中专吧,彼此还有个照应。」


「我要念高中,我会搞到钱的。」


爸爸重重一摔筷子:「你是不是要打一顿才听话?」


「让你去念中专已经很好了,村里其他妹子都是初中毕业就去打工养家了,你还要怎么样?」


妈妈轻声细语的,也在说服我。


可是爸妈,她们都没有考上一中。


而且,这已经是我第二次人生。


如果我还让步,那我就活该生生世世在泥泞里,永不能翻身。


正是僵持,院子里的黑狗汪汪叫个不停。


月色黯淡,德伯推着自行车站在大樟树的树影之中,轻声唤我:「朝朝,你过来!」



德伯给了我一叠钱。


有一百的,五十的,还有五块一块的。


有些边角起了毛,却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


乌云让步,柔和月光落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


他将钱递给我,脸上竟还带着歉意:「我也没有更多,生活费你得自己想办法。」


我的眼眶一下就红了,颤抖着手接过钱。


「您等一下,我现在回去拿纸笔写欠条。」


德伯一把拉住我胳膊:「不用!」


「但你期末考试必须进年级前三百,只有这样你才能考上像样的大学,我才会继续资助你。」


他顿了顿。


「我的钱也不多,只希望能帮助到那些真正值得的孩子。」


德伯甚至不肯进屋喝口水。


他叮嘱我:「别让人知道是我出的学费。」


「我知道。」


笑人无恨人有。


乡下的人心,有时更为直白恶毒。


德伯骑着自行车,披着月色匆匆离去。


暑假我捡蝉蜕,在河里摸螺蛳,抓龙虾,用网兜在涨水的时候网野生的小鱼和虾子。


这些东西都可以换钱。


开学前,我带着一大兜虾干悄悄送给了德伯。


加上妈妈给我一百,我身上一共只有三百块。


哪怕是天天吃馒头,也不可能维持得了一个学期。


好在我眼疾手快,报到的第一天就去找了校长。


说明自己的情况,一再表示自己会好好读书,想在学校找个兼职。


他真的是个好老师,翻了我的成绩册思忖了一下,还是让我每周两次去打扫和整理图书馆,每个月可以给我一百五的饭票。


那时食堂荤菜两块起步,素菜才一块。


一百五的饭票,大大缓解了我的压力。


可不是人人都像他这么好。


我们这一届有 700 多个学生。


我排在将近六百名。


被分到平行班。


班里有很多都是赞助生。


我的座位被排到最后。


前面的女孩自己带了个高凳子坐,把黑板挡了一大半。


旁边的自费生从不好好学,一上课就递纸条讲小话。


我本来基础就不行,这样的学习环境实在糟糕。


我跟班主任老李反映情况,他却只是轻飘飘地说:「那你去跟她换个凳子嘛,再者好好努力,期中考出好成绩,我就给你换座位。」


从办公室出来时,我听到老李跟其他老师谈笑:「要成绩没成绩,要家境没家境,毛病还挺多。」


那一刻,我真的好想冲进去甩他一耳光。


可事实上。


生活向来如此残酷。


如果你没有钱,那就必须自身有实力。


不然,你的声音会被埋没,你的需求会被无视。


德伯和校长的善良,是珍稀的美德。


老李的势利,才是现实的境遇。


我一定,要倾尽全力改变命运。


我再也不要草草嫁人,最后一尸两命。


课间操时,我把英语单词做成小卡片贴在掌心,一边运动还能记下十来个单词。


午休时,旁边的人在嬉闹,我用棉花塞住耳朵,认真解题。


熄灯后,宿舍楼对面的民宅会亮灯,我就站在走廊窗户边,就着微薄的光,预习第二天的课程内容。


……


这天我在图书馆帮忙整理书籍,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红着脸过来。


问值班的汪老师需不需要兼职。


汪老师指着我:「你来晚了。」


男生看我一眼,失望离开。


汪老师一边往书架里还书一边低声跟我说:「刚才那男孩叫章颉,是你们这一届入校年级第一,听说家里条件也不好……」


章颉……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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