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惜言,萧御的武侠仙侠小说《重生后我成了摄政王的朱砂痣》,由网络作家“丹凤朝阳1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世凄惨而死,家破人亡,一朝重生,乔惜言只想护好家人,手刃仇人,报前世之仇。却不料,她在报仇虐渣的同时,招惹上了未来的天下之主萧御。本就是故意招惹,互惠互利,无关感情,一切都尘埃落定时,萧御却缠上了她。原来,乔惜言在某人的心头种下了一颗朱砂痣,生根发芽,肆意生长,待到发现时,她早就成了他的逆鳞和软肋!
繁花始开,青州城中春雨淅沥。
乔府里,南窗微凉,乔惜言倚在竹榻上,对着墙上一幅古画发呆。
堂姐乔雨琬突然打起珍珠帘子,喜滋滋地喊道:“府里今儿个来客人!都在祖母院子里热闹着呢!时辰还早,你躺在这里犯什么懒呀?”
乔惜言下意识地起身。
珠圆玉润的乔雨琬,像往常一样大大咧咧跑进来,爱不释手地捏了捏乔惜言水灵灵的包子脸:“这两日你好像瘦了点,是不是哪个胆大的丫鬟私底下贪了你的茶食?”
乔惜言拂开她的贼手,望向不远处的菱花镜。
镜中的少女神清骨秀,眉眼如画,任凭谁见了,都会赞叹一声。
只是她为何如此稚嫩,十来岁的青葱年纪,还未沾染半点世俗的磨难与不堪?
她不由得在心底叹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重生机会,她还在这里挑三拣四,是不是有些矫情了?
被乔雨琬一路拖着,来到祖母居住的荣华堂。
乔惜言一记闪身,躲在黄花梨折叠玉屏背后,悄悄地张望。
祖母端居上位,突然将手中的青花瓷茶盏重重地磕在茶几上。
“老二啊,张氏才走了刚刚一年不到,你就急着将外室领进门来,你有没有考虑过乔家的名声,有没有考虑过惜言的感受?”
站在下首的中年男人,看似英俊儒雅,苦口婆心地劝道:“娘!白氏不是什么刻薄的人,等她入了门,肯定会将惜言视如己出,有我在,她绝对不会亏待惜言!而且你瞧,咱们烟儿不就是被她养得极好?”
乔烟若立即应声而出,朝着老夫人恭敬地行礼。
“烟儿给祖母请安!恭祝祖母万事如意,健康长寿!”
她也是正值十几岁的芳华,生得艳若桃李,看起来礼数不缺,嗓子里冒着蜜糖一般腻人。
玉屏背后,乔惜言脸色煞白。
前世也是这样,在父亲一番软磨硬泡之下,白氏领着一子一女入府,做了他的续弦夫人。
白氏确实很宠她,看似处处呵护,实则却是故意捧杀她,在白氏精心运作之下,外界逐渐传出她纨绔草包不学无术的恶名。
乔烟若趁势而起,在各种场合大出风头,一步步将她衬得愚蠢顽劣,凭借出众的美貌与才华,最后夺走她的姻缘前程。
她与青州刺史的嫡次子辛连城原本是指腹为婚,乔家是商户,如果能嫁给一州之主,这门婚事绝对是她高攀了。
前世她欢欢喜喜嫁给心仪之人,没想到,那是她一生的噩梦。
原来辛连城早就在诗会上对乔烟若一见钟情,暗通款曲。
两人迫于所谓的联姻压力,在她婚后,上演一出出棒打鸳鸯的戏码。
所有人都觉得她配不上珠玉盈辉的辛连城。
所有人都觉得,她恶毒,冥顽不灵,霸占着别人的真爱。
她进退两难,举步维艰,为了讨好新婚丈夫,她只能忍着,替他求娶心上人,让乔烟若以平妻身份入府。
然而,她一番好心,得到的却是与管家私通,背德不洁的悲惨下场。
乔惜言伸手,颤颤巍巍地摸了摸修长笔直的小腿。
前世她遭人诬陷,被辛家活生生地打断腿……
“惜言,你怎么了?”
乔雨琬在一旁察觉到她脸上的痛苦。
乔惜言缓缓吁出一口浊气,凤眸中逸出一丝坚毅。
既然老天给了她重活一世的机会,她第一步要做的,就是不能让白氏和乔烟若进门!
她怯怯地从玉屏背后转出来:“祖母!这位小姐姐是谁?”
老夫人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你昨儿个贪玩,从花知楼门里摔下来,还磕坏了脑袋,怎么没有在暖阁里好好养着?反而到处乱跑?”
乔惜言笑容乖巧:“祖母,你屋里藏着药膏,我特地来跟你借一盒呢!”
她美眸盈盈,看向乔烟若:“小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就跟爹爹屋里那本画册上的姬女一般……”
众人顿时脸色一变。
乔丰私藏的画册,那些姬女都是不入流,上不得台面的青楼女子。
拿乔烟若来作比,这不是羞辱是什么?
乔烟若也循着众人的目光,看了看高居上位的乔惜言。
对方梳着可爱的丫髻,簪着红珊瑚宝石,一袭轻盈华艳的浅粉襦裙。
浑身透着掩饰不住的矜贵与高傲。
明明都是乔丰的女儿,她凭什么低人一等,处处守着规矩,就连对方的讽刺,都不敢当众反驳?
她咬了咬红唇,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在心底迅速弥漫。
乔惜言将她脸上的怨恨与不甘尽收眼底。
她莞尔一笑:“爹爹,你平日里看那本画册也就罢了,怎么今日买了一个活的人进来,是不是打算在府里搭个戏台唱戏呢?”
乔丰很尴尬:“惜言,乱说什么呢?她,她是你姐姐……”
乔惜言蓦地神色一凛。
泪水喷涌而出,她掏出一块锦帕,捂住眼睛大哭起来。
“祖母!爹爹不要我了!”
老夫人一向宠爱她,急忙给她抚背顺气,一边狠狠剜了乔丰一眼。
乔丰硬着头皮,状似好心地规劝道:“惜言,她是你的嫡亲姐姐,将她接回府里,以后就会多一个人疼爱你,好不好?”
“何况你姐姐到了议亲的年纪,若是有个身份镇着,将来更容易寻到一门好亲事,惜言,就看在爹爹的面子上,懂事一点,帮帮你姐姐!”
乔惜言不为所动,趴在老夫人怀中抽噎着。
乔丰无奈,递给乔烟若一记眼色。
乔烟若立即从服侍她的丫鬟手中接过一只红木匣子,小心翼翼地上前递给老夫人。
“这是烟儿的一点心意。”
老夫人没接,正要发怒,却见乔惜言伸手推了乔烟若一把。
“啊!”
乔烟若心念急转,顺着乔惜言的手势,故意狼狈地摔倒在地。
乔丰赶紧将她扶起来,对乔惜言怒目而视:“你做什么?这是你姐姐,不是什么外人!你再这样刁蛮无礼,休怪为父无情!”
乔惜言呆了一呆,好半晌,她才迟疑地收回自己的小手。
刚才在碰触到乔烟若的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
就像乔烟若的心声一般,她说,匣子里装着一包强身健骨的黑虎膏。
不过……那是假的。
趁着乔惜言正在愣神,乔烟若将摔落在地的匣子捡起来,委委屈屈地回道:“祖母,这是我从白云堂里买来的黑虎膏,听闻祖母每逢雨天便会膝盖生疼,烟儿无意中听说黑虎膏对祖母的腿脚有奇效,便自作主张买了一盒。”
乔丰趁机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娘,这是烟儿孝敬你的。”
老夫人脸色稍霁,白云堂的黑虎膏确实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
她抚了抚乔惜言的小手,劝慰道:“别怕,祖母不会让她欺负你。”
乔惜言鼻尖一酸。
祖母年纪大了,平时总有这里那里的小毛病,有时候挺折磨人的。
但是乔烟若所谓的心意,恐怕只是一盒掺了料的假药!
乔惜言想起刚才听到的心声,不动声色地笑道:“祖母,这药,用在您老身上,怎么能随便呢?”
老夫人闻弦知雅意,立即将乔府的专职大夫叫过来。
陈大夫背着小药箱,丫鬟替他打起门帘。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乔府规矩多,他丝毫不敢眼神乱瞟。
乔惜言示意荣华堂的大丫鬟将黑虎膏收下,交给陈大夫鉴别一番。
乔烟若颇为自信地挺直腰板,美眸中藏着一丝灼热。
陈大夫仔细检查一番,迟疑道:“老夫人,这好像是白云堂方神医亲手制作的黑虎膏……”
老夫人不悦地呵斥道:“什么叫好像,究竟是不是真的?”
陈大夫顿时冷汗直冒,回道:“药方瞧着应该没错……”
乔烟若就像扬眉吐气一般,得意洋洋地笑道:“祖母!若是不信,可以先涂抹几天试试,有没有药效,一试便知。”
乔惜言凤眸骤冷,亲自起身,来到陈大夫跟前。
她必须确认黑虎膏的真假,万一白氏母女暗中使坏,岂不是害了疼爱自己的祖母?
陈大夫态度恭谨,将药包递给她,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
乔惜言蓦地心神一震。
她再次听到一个类似心声的声音。
这包药膏有问题,但是他不能贸然出头,得罪了三老爷,三老爷会将他去燕春楼喝花酒的事捅出去,到时候他就惨了!
乔惜言愣了愣,凤眸一瞪:“陈大夫!明明药方有问题,你为何隐瞒不报,是不是心里有鬼?”
陈大夫抬起头来,被她犀利如刀的眼神吓了一跳。
扑通一声,陈大夫跪倒在地,不敢解释,只一个劲儿磕头。
大家都不是傻子,看到陈大夫反常的动作,顿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老夫人气得白眉倒竖:“我就知道这个外室生的女儿不安好心!”
乔烟若泫然欲泣,表面上委屈得不行,心底却是极为震惊。
就凭乔惜言这种蠢货,怎么可能瞧出这包药膏的真假?
一旁的乔丰赶紧替她辩解:“不可能!娘,这是真的……”
“闭嘴!”
老夫人气得将茶盏掷出去!
乔丰被甩了一脸茶水:“娘!白氏陪伴儿子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何况烟儿到了议亲的年纪,不能流落在外无人照看,您要宽宏大量,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
乔惜言幽幽地冷笑道:“她的难处,就是给祖母呈献假药?万一祖母身体出了毛病,爹爹打算如何处置这对居心叵测的母女?”
乔丰狐疑地瞪向乔烟若。
乔烟若急忙示弱,哭哭啼啼地回道:“爹!我也不知情啊,这药是我从二道贩子手中买来的。”
乔惜言立即揪住疑点:“可姐姐刚才说,这药是你精心准备,莫非你一点都没有发现二道贩子手中的猫腻?”
乔丰突然一巴掌扇在乔烟若脸上,打得不重,他也舍不得。
“烟儿!你糊涂啊!给老祖宗的药,怎么能如此马虎大意?”
乔烟若吓得跪倒在地,掩面而泣。
老夫人嗤笑道:“你喜欢养着这外头的豺狼,我也不想干涉你,但是白氏休想进门!”
乔丰重重地叹了口气,满脸疲惫:“娘……那我下个月再来探望你,到时候再商量,成不?”
说完,他拉着乔烟若逃也似的溜走了,只留给乔惜言一记仓惶背影。
老夫人抚了抚隐隐作痛的胸口,差点晕厥过去。
乔惜言陪在祖母身边,替她端药送水,好不容易让她缓过气来。
乔惜言留了一个心眼,将陈大夫的事告诉老夫人。
老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惜言,是祖母对不住你娘,没能守住二房的清誉……”
乔惜言乖巧地依偎在她怀中:“祖母,以后换我来保护你!我要保佑你长命百岁呢!”
从荣华堂出来,春雨绵绵,天色灰暗。
丫鬟替乔惜言撑着伞。
从天问阁路过的时候,她眼尖地看到一抹如松似柏的身影。
这人是……乔府故友之子,暂居在此的萧御。
据说当年萧家对乔家有恩,萧御父母双亡之后,他就被大伯抱回来,这些年一直养在大房名下。
只可惜大伯在战场上失踪,导致萧御的地位一降再降,就连府里下人都敢踩他一脚,昔日的恩情早就无人提及。
然而乔惜言记得很清楚,前世,这个萧御连中三元,以状元之才成为皇帝钦赐的帝师,一步步掌权,立下赫赫威名。
后来他解开身世之谜,飞黄腾达成为先帝遗诏中的摄政王,真正把持朝政,权倾天下。
乔惜言沉浸在回忆中,冷不防他转身望了过来!
未来的摄政王眼下还只是个少年郎,身姿挺拔颀秀,皮相绝美,肤色欺霜赛雪,轮廓华贵峻丽,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淬着阴郁的寒芒,薄唇紧抿,透着冷艳的色泽。
乔惜言不禁暗暗赞叹。
不愧是将来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就连雨水打湿了长发都不会影响到他的绝世风采……
丫鬟在一旁提醒:“小姐,萧公子还欠着你一只扑蝶的团扇呢!”
乔惜言顿时醒悟过来。
前两天她还没重生回来,在府里一向都是横着走,她在花园里扑蝶,不小心撞到萧御,手中的团扇被他踩在脚底下。
她追着萧御,跑到花知楼里打算好好戏弄他一番,结果自己莫名其妙地从楼梯上摔落,磕破脑袋,在闺房里躺了许久。
祖母在气头上,就罚萧御亲手给她做一只团扇来赔罪。
乔惜言回忆着,望见少年手中的团扇,蓦地小脸一白。
未来的摄政王,竟然降尊纡贵,亲自替她做这种女孩儿家的玩意。
到底是重生回来的乔惜言,心智绝非从前可比。
将来她要对付刺史一家和青州权贵,光靠自己和乔府怎么能行?
远的不说,就连白氏母女,对她这种娇娇女来说都是极为凶险的。
如果有机会抱大腿,那眼前这个萧御不就是现成的?
于是乔惜言吩咐丫鬟去小厨房煮一碗姜汤。
她凑到萧御跟前,微微踮起脚尖,撑起伞,替他遮住风吹雨打。
“萧哥哥……”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示好。
可萧御不动如钟,眉眼沉郁。
乔惜言也不觉得尴尬,从衣兜里掏出蜜枣,讨好道:“萧哥哥在这里等谁呢?不如吃颗蜜枣,我自己晒熟的,很补!”
少年目光锐利,凉薄地落在她身上。
乔惜言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辩解道:“我没有骗你……”
少年突然扬起手中的团扇,冷漠道:“还给你!”
不等乔惜言反应过来,刺啦一声,他面无表情将团扇撕碎!
乔惜言望着四分五裂的精美丝绢。
未来的摄政王大人,脾气有点坏。
“这件事不怪萧哥哥的,是我自己太淘气了!”
她捏着蜜枣,小心翼翼地送到少年唇畔:“你饿不饿?这个金丝蜜枣是乔家跟皇宫进贡的好东西哦!”
萧御冷着脸。
眼前的小姑娘语笑嫣然,修长莹润的指尖宛如翡雕玉刻。
从前她在府中将他当奴才使唤时,可不是这样甜笑。
他毫不留情打开她的小手。
碰触的一瞬间,乔惜言隐约听到一个模糊的心声。
他最近忙得很,哪有空搭理她这种不学无术的草包……
乔惜言捂住吃疼的手指,他力气很大,打她的时候没有半点收敛。
“萧哥哥,以前是我不懂事,你不要跟我计较,好么?”
萧御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乔惜言急忙追上前来,却不小心崴了一脚,顿时摔倒在地!
丫鬟端着姜汤急匆匆地奔过来,招来两个婆子将晕倒在地的乔惜言抱起来,恶狠狠地瞪了萧御一眼:“又是萧公子干的好事!等会儿奴婢去禀告老夫人!”
雨幕洒落在乔府,雕栏玉砌,景致优美。
少年依旧站在偏僻的角落里。
他盯着不远处人声喧闹的锦绣阁,唇角挽起一丝冷酷。
乔惜言幽幽醒来,暖阁里添了琉璃灯,窗外天色黯淡。
她从衾被里拱出来,不顾虚弱的身躯,哑着嗓子问道:“荷角,那碗姜汤有没有送到萧哥哥手里?”
荷角端着刚刚煎好的热药汤,不忿地回道:“小姐对他太纵容了!他害得你感染风寒,奴婢怎么可能替他着想?而且老夫人得知此事,又赏了他一顿板子!”
乔惜言震惊!
敢情她费尽心思讨好萧御,不仅没能打好关系,反而惹得他更加怨恨自己?
她掀开衾被,披上衣裳:“我去看萧哥哥!”
“时辰不早了……”
“无妨。”
乔惜言正要出门,突然瞥见梳妆台上的玉蟾膏。
她以前贪玩顽劣,经常跌打摔伤,祖母特地花费重金从白云堂那里买来玉蟾膏,抹在伤口上不会留疤,相当神效。
她凤眸一亮,抓起玉蟾膏一溜烟儿地跑出锦绣阁。
丫鬟丝毫不敢大意,在她身后追得很紧。
可她浑然不顾,冒着夜色中的春雨,一路气喘吁吁跑到天问阁。
这座院落是大伯失踪之后给萧御安排的,环境简陋,位置偏僻。
她看到破损的屋檐和凋零的花木,很是惭愧。
难怪前世乔家出事的时候,他袖手旁观,甚至没有过问半句。
在乔府,他寄人篱下,一直都是众人欺压的对象。
她沿着台阶,做贼似的绕到寝房。
屋檐底下,挂着斑驳褪色的灯笼,屋里静悄悄的,恍若无人。
这是她第一次参观萧御的寝屋,比想象中干净整洁。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苦松冷香,书架和书案上堆满古籍经典,有点学富五车的意思。
少年趴在竹榻上,衣衫半褪,露出受伤的脊背,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都是她惹下的祸事!
乔惜言蹑手蹑脚地凑上前,在他耳畔嘀咕:“萧哥哥!我来探望你!你行行好!可不要怨怪我!”
假寐的少年猛地睁开眼。
修长如玉的五指毫不留情掐住她脆弱的脖颈,仿佛下一瞬,就能听到脖子扭断的脆响!
乔惜言吓了一跳,满脸惊惧:“是我!我是言言!”
萧御听得清楚,便松手不管。
乔惜言见他一脸冷漠,不由得想起前世与他有关的传闻。
他有状元之才,也上过战场,文武兼备,杀人如麻,就算在京城也是人人闻之色变的一代枭雄。
曾经有人与他敌对,派出刺客暗杀他,结果次日一早,十几具尸体被剥皮悬挂在城门口!
这就罢了,据说他对那些倾慕他的女人也是极为残忍,毫不怜惜。
外域进贡的美貌公主对他有意,为了嫁给他,不惜在酒水中下药。
可是第二天那位公主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随即帝师在酒宴上进献了一件惊世骇俗的美人灯,正是活人头骨制成!
乔惜言昂起头。
萧御爬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灯火照耀之下,他的容颜有一种澹月梨花的绝艳。
她心中发怵,可怜兮兮地捧着白玉盒子:“这是,玉蟾膏,可以祛疤,很贵的……”
萧御抿唇,神色警惕。
一顿板子,他不至于放在眼里。
眼前的少女哆哆嗦嗦,清丽的眉眼间盈着一团稚气,包子脸很可爱,他忍不住捻了捻指尖。
以前她总是对自己颐指气使,仗着乔府嫡女的身份,变着法儿折辱他,逼他跳水抓鱼,逼他跪下玩骑马游戏,逼他吃那种恶心的乳汁……
今儿个却像是变了性子?
是挖坑给他跳,还是……对他另有图谋?
他丹凤眼深沉如夜:“滚!”
乔惜言失落,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受伤的脊背。
“萧哥哥,很疼吧?”
虽然他态度恶劣,但是考虑到今后万人之上的尊贵地位,只要他愿意保全乔家,保全她,她做什么都可以!
肢体碰触的一瞬间,乔惜言听到一个模糊的心声。
他马上要乡试赴考,还缺几本秋明堂的策论集子和一些文房四宝。
最近有点头疼,他懒得应付这种黄毛丫头……
乔惜言愣了愣,连重生这种事都碰上了,诡异的读心术,对她来说,勉强可以接受?
她想到做到,立即放下玉蟾膏,兴冲冲地跑回锦绣阁。
取了祖母给自己采购的名贵端砚,诸葛笔,徽墨,她捧着这些东西,像小旋风似的跑来天心阁,邀宠一般递给萧御。
“送给你!我知道萧哥哥需要这些礼物。”
萧御一愣,他刚才确实在考虑这些事,但是她怎么猜到的?
他没有矫情,示意她将礼物搁在书案上。
乔惜言就像偷了腥的猫咪,乖巧又满足地翘起唇角。
“给我上药!”
少年趴在竹榻上,露出劲瘦的腰身,看似清瘦,实则脱衣有料。
乔惜言狗腿子一般爬到榻上,挖出药膏,专心致志地给他疗伤。
她的读心术,并非每时每刻都会生效,总是出其不意,防不胜防。
萧御微微拧眉,少女的小手在他背上蜿蜒游走,明明可以缓解伤痛,偏偏又点燃了一团古怪的火焰,惹得他呼吸一窒。
他突然捏住她纤细的手腕。
乔惜言瞧见他湛然若神的尖锐目光,忍不住哆嗦一下。
“萧哥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御沉默,她的指尖美若莹玉,散发着一股恬淡的清香。
他忽然低下头,重重咬住她的指尖。
又香又软。
乔惜言顿时大惊失色,眼睁睁地看着一缕血丝渗出,染红了少年阴郁绝艳的脸庞。
她不敢贸然挣脱,只能顺着他:“萧哥哥,你饿了?我的手沾着药膏,不干净,不好吃的。”
萧御松开嘴,舔了舔唇角的血迹:“你可以跟老夫人告状。”
乔惜言戏精上身,故意梨花带雨地哭起来:“我不敢!我再也不会跟祖母告状了!我以后要爱护萧哥哥!”
萧御慵懒地斜倚在榻上,神色冷傲。
气氛变得僵滞起来。
荣华堂的大丫鬟莺歌突然敲门,在屋外笑道:“四小姐,老祖宗那边叫你过去一趟。”
乔惜言立即顺坡下驴,谄媚道:“萧哥哥要一起么?”
萧御刚开始没有搭理她。
她下了榻,穿好鞋子,整理好衣衫,将寝屋的熏香点燃了。
这是她从锦绣阁里顺手捎来的冰水香,价值不菲,也是乔府的贡品。
就连她的锦绣阁每年也只能分到二两左右。
萧御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迟疑一下,便起身,缀在她身边。
他要看一看,乔惜言这个怂包究竟想干什么?
一路来到荣华堂。
乔惜言回头张望,见萧御没有半途逃跑,心中变得极为安定。
老夫人端居上位,陈大夫跪倒在地板上,埋着头,脸色难看至极。
乔惜言像只小黄鹂扑到老夫人怀中,撒娇道:“祖母!好想你!”
“才见着没多久,你呀,就是娇娇脾气。”
老夫人神色一厉,冷笑道:“陈大夫家里的事,我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他最近逛花楼,欠了一些银子。”
陈大夫之前替乔烟若作伪证,被乔惜言用读心术听到他的秘密。
老夫人原本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命人去暗中查访一番。
结果却牵扯出陈大夫在乔府克扣药材,替换假药的腌臜事!
包括乔烟若孝敬老夫人的黑虎膏,陈大夫明知有假,却担心被二老爷打击报复,便当众撒了谎。
一切都是为了银子。
乔惜言听完祖母的讲述,小脸严肃:“像这种吃里扒外的家伙,祖母不必对他客气!”
老夫人赏罚分明,很快就下令,将陈大夫驱逐出府。
萧御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神色变得十分古怪。
他印象中的乔惜言,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呆子,看起来聪明,实则天真愚顽,很容易遭人欺骗。
老夫人转头看向萧御,不满地呵斥道:“你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来荣华堂!”
乔惜言生怕老夫人将萧御得罪狠了,这未来的摄政王大人,据说睚眦必报,手段狠辣,有一万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乔府万万得罪不起!
于是乔惜言挽住老夫人的手臂,撒娇道:“祖母!萧哥哥是我们府里唯一的秀才,下半年他就要参加乡试,他这么聪明才华满腹,你怎么舍得将他赶出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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