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一水,孙小花的武侠仙侠小说《麻衣神算》,由网络作家“左弦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爷爷走的那天,下着大雪,前来吊唁的人很多,他们都穿着黑衣,提着白灯。张一水身为独子,又是长孙,只能由他背着爷爷进了棺材,然后捧着墓碑,浑浑噩噩的走在最前头。张一水想不通,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愿意为爷爷扶棺送葬,在他看来,爷爷是个怪老头,身上有着无数的秘密,无数解不开的谜题。后来,他继承爷爷的衣钵,也成了一名麻衣神算……
我爷走的那天,下着大雪。
分明晌午的时候日头还出了三千里,可眨眼的功夫就乌云密布,沉甸甸的乌云掉下来好像要生生压在人们的心坎子上。
那天来吊唁的人很多,他们穿着黑衣,提着白灯。
如水的人潮奔流而至,从四面八方而来汇聚在我们的家门口,摇曳的灯火透过纸面在雪幕中连成一片,晕染的雪白在夜色中好像是张开了一朵朵白色的梅花。
刚下火车的小姑一看,绷了一路的泪珠子唰的就下来了。
小姑知道,她爹没了。
我是独子,又是长孙,只得我背着我爷进了棺材,然后捧着墓碑浑浑噩噩的走在最前头。
周围的那些男人,女人们沉默的围拢在棺椁旁,视线落在上头,任凭下急了的雪片子拍打在脸上,落在肩头积住。
我不懂我爷凭什么会让这么多人为他扶棺送葬。
在我看来,我爷就是个古里古怪的犟老头儿而已,根本没什么稀奇。
要非说出点不同来,那就是打我有记忆起老爷子就喜欢蹲在家门口的大槐树底下帮人算卦,卜吉凶,端面相,修了闭口禅的老人家逢人三分笑。
来找他的人很多,但不一定都算。
他有两样宝贝从不让人碰,一个是挂在腰间的酒葫芦,而另一个捂在怀里头终日也不撒手的龟甲壳子。
那玩意我知道。
我爷把它当成了心肝宝贝,哪哪不撒手。小时候,我好奇心重,还趁着我爷没注意的时候偷摸的拿了出来。
也就是那一次,我爷破天荒的开了口,一顿好打哪怕到现在我都记忆犹新。
当时我很生气,恨上了我爷。
还是后来我小姑回来过年的时候告诉我,她说那玩意是我爷的命根子。
我爷的一身本事全在那龟甲上头。
上头哇藏着他老人家一身的精血,而老爷子当初没修闭口禅的时候,这一辈子用这龟甲一共开了八十次卦,卦卦都不落空。
我爷救了命,积了福报,所以人们才感恩戴德。
他们念着我爷的好,如今我爷没了,恐怕眼角也是带着笑的。
但其实我觉得不是。
我爷没了的时候只有我这么一个亲孙子在身旁服侍,临了的时候老爷子说了很多话,我听出来了,他大抵是不甘心的。
否则我爷也不会临死都闭不上眼,连咽气儿的时候眼睛都是我伸手合上的。
“一水啊,爷这心里头不甘呐。这龟甲跟了我一辈子,如今就差这么一口气,日子不留给我,爷是真想要开齐了这一卦啊。”
“爷真是看不惯呐,凭什么我张秋山过不了这个坎,一辈子的德性全在这里头,少了这一卦,爷这是死不瞑目哇。”
临了的跟前我爷还攥着我的手,他痛哭流涕,念叨着他有心愿未了,现在走了啊,那是死不瞑目。
那是我爷修了闭口禅之后跟我说话说的最长的一次,也是最后一句。
我叫张一水,这名我爷给起的。
据说当初我出生的时候我爷给卜过一卦。
他说我命里属阴,五行不全,唯独少了个兑字水。所以名里必须得带个字儿,要不然活不过二十岁。
我爷说的神神道道的。
那话我信了七分,但归根到底,里头有三分我是不信的。
七分信是因为我爹我娘没的早,从小我就跟着我爷屁股后头转悠,他教给我很多玄里玄乎的东西,都是实实在在的真本事。
老爷子常说这世上啊有妖魔,有邪祟,还有数不清的邪气儿。
但其实,我活了十八岁,已经学尽了我爷的本事,也压根没见过他嘴里头的邪气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至于我爷藏着什么未了的心愿,我其实是知道的。
他老爷子做的是风水先生这一行,这辈子一共开了八十卦,心里头是有讲究的。
算命出身的我爷算是道门。
九字是极数,意味着圆满,我爷最信这个。
如今他一口气没挺过来,进了阴曹地府,可还剩下了一个未开的卦,临了都未能补足这八十一卦的圆满,老爷子如何能够瞑目?
我跟在人头后头,沉默的看着赶回来的小姑操持着我爷的丧事。
这一套我在熟悉不过了,这些年我没少跟在我爷后头参与白事的流程。
跪在坟头前,我砰砰砰的开始磕头。
我以为我自己不会哭,因为我早就预料到了我爷会有这么一天了。可是当我当真看着我爷消瘦的脸进了棺材,土渣子盖在了棺材上,我还是没忍住。
泪珠子串成了线。
我心里头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帮我爷全了这八十一卦,让老爷子能含笑九泉。
这话我给小姑说了。
可没成想,一向最疼我的小姑变了脸色,一巴掌就甩在了我的脸上。
“张一水,你是昏了头了怎么着?老爷子死了,你非要掺和这一脚干什么?老爷子这辈子开了八十卦未能全乎,那是他的命数。”
“你要帮他续上这一卦,是非要一只脚踩进死人圈的泥坑里?你知不知道,干这一行的,没有好下场。”
那一巴掌打的极狠,我脸蛋子都肿了起来。
可我看着眼前的土坟包,拳头捏的紧紧的,我清楚,小姑这是在为我好,她看着我长大不想让我淌进死人圈的浑水里头沾的满脚是泥,拔都拔不出来。
但是啊......
我爷死不瞑目,临了了还在念叨,是睁着眼没的。
我的兜里是我爷留下的龟甲,我又如何能看着老爷子带着遗憾入土?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姑,心里头早已下定了决心。
我姑当时就气疯了,她就站在坟头当着众人的面对着我破口大骂,她骂我小王八蛋,丧良心的玩意。
小姑三天都没理我。
第四天的时候,小姑找到我,她冷着脸只问了我一句话。她说张一水你是不是非要进这一行,老爷子的未开的卦是不是我非得给补上?
我重重的点头,小姑看着我半天,最终咬着牙说好。
她同意我帮我爷了了这一卦。
但只有一条我得记好了,她只给我两个月时间,如果没有人愿意上门找我开卦那就作罢,等我寒假结束了就滚回去上学,不能再粘这行半点。
要是我不答应,她就立马踩碎了这龟甲壳子,然后少给老爷子一了百了。
我是个犟的,没打算反悔。
于是我接了我爷的班,坐在以前我爷总占着的大槐树底下终日不挪窝。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连地里的泥都开始翻了新,庄家都开始吐新芽子了也没有人愿意找我。
县里头那些人远远的看着,眼里头藏着我看不懂的意味。
我答应了小姑,急的嘴里起了火泡也没用。
就在我临近开学的头天晚上,我正低头收拾东西。
一个多月过去了我心里头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可是我刚抬头,却见到身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穿着大红色羽绒服的姑娘。
她外边披着厚厚的羽绒服,里头却穿着一件单薄的旗袍。
人很漂亮。
“有事?”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有事,你是张一水?张先生的孙子,他们说你这能帮人看事儿?”姑娘很羞涩,她手指紧张的交错在一起,好半晌才回道。
“对,我就是帮人开卦的,你叫什么?”
我心中一喜,连忙回道生怕对方跑了。
这可是我爷没了之后头一个上门找我看事儿的客人,眼瞅着小姑留给我的时间不多,如今客人上门,我脸上顿时带上了几分热切。
姑娘一怔,似乎很紧张,脱口而出。
“绮......绮梦。”
闻声,我明显愣了一下,待我抬头朝着她望去,这姑娘才粉脸一红,自知说错了话连忙摆手解释道。“小先生,对不住,我叫孙小花,绮梦是我的艺名,我在县里的夜总会里当跳舞的服务员。客人们问多了,就习惯性的报了艺名,你可不要见怪。”
艺名?
我皱了皱眉头,有点看出来了。
这姑娘生的水灵,大红色的旗袍里就穿着一件单薄的旗袍。
眼下过了二月,可乍暖还寒,这两日更是刚飘了一场雪正常人家的女子没人会再这大冷天的这么穿。何况县里头唯一一家夜总会干的什么买卖是个人都知道,那就是个声色犬马的消金窟,专做皮肉生意。
这孙小花啊干的恐怕是旁的活计,不是正经行当。
但我也没多说什么。
这年头笑贫不笑娼,一切向钱看,向厚赚,世道如此。孙小花这姑娘比我大不了两岁,笑的纯良,兴许只是误入歧途,而这也不是我该管的事儿。
“没事,我就随口一问,你说你找我看事儿。”
我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闻声,孙小花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稍稍凑近了一些,我一低头就能闻到一股子香风窜进鼻孔和孙小花光洁的额头。
“对,找你看事儿,本来是想找张四爷的,不过我听说老人家过世了。我打听了一下,说四爷有个孙子成天蹲在这大槐树下摆摊我才过来。”
“小先生,我......我好像是中邪了。”
孙小花解释了一句,紧张道。
“怎么讲?”
我挑了挑眉。
“年前吧,我开始做噩梦,每天晚上都做。梦里头,好多的女人都在撕扯我,她们拽我的头发,撕咬我的身子,我无论怎么逃也逃不掉。”孙小花一脸心有余悸,似乎被折磨的不轻,只是我听在耳朵里却是皱了皱眉头。
我好歹高中毕业,是读过书,受过教育的。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到底这是病,跟撞邪压根就没什么关系。我是个算命卜卦的,又不是街头游荡的赤脚医生如何能治这个病?
这姑娘怕不是在消遣我?
“小先生,这真是撞邪,要不然我也不能大老远专程跑过来找你。我......我有证据。”孙小花咬了咬银牙,眼见着我一脸不信,顿时解释道。
证据?
这玩意能有啥证据?
闻声,我明显愣了一下,可还没开口。
就见孙小花又上前了一步,凑得更近了,她几乎贴在了我的身前。
紧接着,她犹豫的左右看了一眼,然后肩膀一抖披在身上的羽绒服就掉了下来,然后当着我的面就开始解衣领子上的扣子。
我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我口干舌燥,有点蒙,不知如何是好。
我刚成年,但连个女朋友都还没谈过,孙小花这么漂亮的姑娘当着我的面脱衣服,哪怕她是做皮肉生意的,我也招架不住。
我面红耳赤刚想开口制止。
只是一抬头,目光落在她的肩膀上,我的瞳孔就猛的收紧了。
因为孙小花精致的锁骨下方,正有一排缠绕着黑气的齿痕,很细小,但很显眼,那细密的排列没有规则一直蔓延到她的胸脯处。
这是......
鬼咬人。
这事儿以前我听我爷讲过。
人有三魂七魄,稳定心魂,而心志不坚的怯懦者最易招惹邪祟。往往一股子邪风吹在身上,就容易有大病小灾缠身,脱身不得。
因为这样的人三灯不稳,最易让邪气上身。
而鬼咬人并不是说真的有鬼魅上身,而是邪气入体到了极其严重的才会在体表留下痕迹。
那玩意邪气很重,才会在咬过的地方留下细密的齿痕。
我就是再傻也清楚。
孙小花恐怕是被了不得脏东西缠上了。
只是一个在夜总会上班的姑娘怎么会沾上这种脏东西?
“果然是被邪气给缠上了。你别急,我帮你开一卦,鬼咬人还没到胸口,应该还来得及。”我吸了一口气,示意孙小花稍安勿躁。
然后扭头进了屋子,把我爷留给我的龟甲壳子给取了出来。
然后恭恭敬敬的点了三根清香。
这是请香。
我爷给我定下的规矩。
他说老张家的开卦和旁人不一样、
别人卜卦凭三分运气,但我们老张家得燃三柱清香,一炷敬先祖保佑,二炷请仙问神,三炷则是为自己点的。
只有这样才能卦卦不落空。
可是当我落了字看着洒落在身前头的几枚大钱,我整个人都怔住了。
“怎么样?”
孙小花看着变了脸色的我,突然变得很紧张似乎有点吓坏了。
她身子前倾,我甚至都能够嗅到孙小花身上传递过来的温热和清香,只是和这暧昧的情绪相比,我的脸色却很难看。
“没,没事。”
我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只是眼中惊疑不定。
卜卦基于周易,用的是六十四卦象。
有阴爻阳爻之分,共计三百八十四爻,每卦六象,分对乾、坤、震、巽、坎、离、兑、艮构成八卦。
只是眼前的这卦象纷呈,位坐西南,心向北,貌神离合。
别说是五行属性不全,就连八字的乾和兑字都落了半截,而中间儿代表生人的大钱却生生的立在了死门和生门中间的档口。
这事活死人的卦象。
早年间我也见到过我爷开挂,也算上是个学有所成的,但这样稀奇古怪的卦象匪夷所思,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真的没问题?”
孙小花趴在我耳边吐气如兰。
我脸一红,顿时让开了一点,然后心里头打着鼓没把实话说出来。我只能借口说时辰不对,让她第二天来找我,我到时候再帮她想解决的办法。
孙小花疑惑不解,但也没多说什么。
我松了一口气,只是盯着身前的卦眼犯了难。
忽的,一阵冷风吹在我身上。
我打了个冷颤连忙往屋里走,可就在我拎着包准备回屋的时候却怔住了,因为在我身边的香案上有两团风在打转,在朝香炉上看,
身前头本来好好点着的三支香不知何时已经燃了一半,而其中那根平白的高了半截,只留下中间的那根纹丝不动,
是两短一长。
我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只觉得一股子凉气从脚心一直窜上了脊梁骨,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头皮都在发麻。
都说人怕三长两短,烧香怕两短一长。
这其实是有说法的。
因为棺材有六块板子,有天地日月,彩头彩尾之说。
因为板子的长度有三长两短,所以代表不吉利。意思是人遇到三长两短那是遇到了灾,撞了邪,轻者破财破相,重则能危及生命。
而烧香烧出了两短一长,就更了不得。
这是天地香。
古时候就有;‘天地采香,急焚香火’的说法,说白了就是天地人神需要香火祭祀,让你赶紧送香火钱,不然多灾多难。
而我爷当初定下这规矩,是请香卜卦。
别人卜卦凭三分运气,但我们老张家得燃三柱清香,一炷敬先祖保佑,二炷请仙问神,三炷则是为自己点的。
两短一长,中间最长的代表我自己。
如今老祖宗和请的仙儿都自在安逸,而我的香却只烧了一点。我清楚的很,这是孙小花身上的邪气在警告我,它......
叫我别多管闲事。
不过我却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我爷死不瞑目,临了了都未能闭眼。现如今我好不容易得到了小姑的同意,如何能半途而废?
何况,我开了卦,就得了了事儿。
呼。
足足好一会我才镇定下来。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头琢磨着方才卜出来的卦象。
只可惜一整晚,我都毫无头绪。
分明是好好丢出去的铜钱可出来的却是我自己看不透的活死人卦,可我分明看得清楚,孙小花是人不是鬼。
做错了?
我仔细的回想着我爷交给我的本事,可这里头的东西太多太杂,我却怎么也看不破。
但不管怎么说,邪气还是要除的,要不然别说孙小花性命不保,恐怕就连我也得沾上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出了摊。
可是我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了日头偏西都没见到孙小花的影子。我开始以为孙小花到底在夜总会上班,人在欢乐场,身不由己。
可是我一连等了两天,还是没见到孙小花上门。
眼瞅着时间越来越晚,我心里越来越急,好不容易耐着性子一直坐到了晚上,最终还是等不住了。我按照孙小花留下来的信息我在家里给小姑留了张字条然后就坐上了大巴车。
我们县不大,虽然挂着县区的名头但其实就是个镇子的规模。
而县上的娱乐场所也不多。
除了几家只能斗地主的网吧之外就只有县南边的一家子夜总会了。
都说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我们县虽然不大但这夜总会却装修的十分奢华,听说这里的老板是个有能耐的,后台生猛的很,早年间是山上鼓捣火器的土麻子。
如今下了山,从了良,但干的事儿却脱不了声色犬马,生生鼓捣出了新花样、
所以我们县但凡有点应酬都愿意去那里。
我下了车,站在了富丽堂皇的大门前。
可我还没走进去,就被拦住了。
我刚成年,穿着衣服又不好压根跟什么富二代挂不上边,保安不让我进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心中记挂着孙小花,开口自报家门问了一嘴,可谁知我话说出来这保安脸色变了一下,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似乎见了鬼是的。
“孙小花?你没找错人?”
保安的脸都是绿的。
我云里雾里,还是耐着性子多问了一句,我说是,我找孙小花,就是长得很漂亮,艺名叫绮梦那个。
我说我不进去,就在门外等着就行。
可一听‘绮梦’俩字,这保安的脸更绿了,他用对讲机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里头走出来一个女人,俩人对着我指指点点。
就在我不耐烦准备往里走的时候,这保安才让我跟他走。
音乐很吵杂,充满着烟火气。
隔着老远我都能看到夜总会的池子里舞动的胸脯和白花花的大腿,我闭了眼,连道了几声清心经才算稳住。
我原以为这保安会直接带着我去找孙小花,可是这保安带着我左拐右拐直接进了二楼的一个包间里。我走近一看,里边等着我的不是孙小花,而是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胖子。
他四十来岁,嘴里头镶着金牙,手里头攥着文玩,一进来就斜了我一眼。我认得他,他姓陈,名字早就没人叫了。
因为嘴里头镶着老大一块金牙,所以得了个陈金牙的诨号。
“你就是张一水?张秋山的孙子?”
闻声,我愣了一下。
实在没想到对方会认识我爷,眼前这胖子衣着考究,无论怎么看都是有钱的土财主,根本不能和我爷一个算命的有交集。
不过我还是点头,
“有意思,张秋山在这儿一片也算的上是一号人物,当初扶棺送葬的场面到现在陈爷我也记得。没成想走得早,留下个孙子也干了算卦这一行。只可惜当初老子还是山上的土麻子,没来得及让你爷算一卦,倒是错了神仙。”
“你要借老子的场子寻人,陈某不能不给你爷这个面子,不过你小子总得付点买路钱才能借的了这个道。陈爷我也不为难你,更看不上你那仨瓜俩枣,不如你露上一手让爷乐呵乐呵。”
“若是算得准,这个忙陈爷我帮了。”
陈金牙起了身,站在我身前打量着我,可我分明在他眼中里看到了一抹戏谑。
土麻子,用白话讲就是山上下来的土匪。
这世道不太平,做惯了烧杀抢掠的行当,陈金牙的戾气很重。
哪怕如今过了几年太平日子从了良,也洗不尽他身上的血腥气,何况在山上陈金牙干的还是杀人放火一马当先的大炮头顶天梁。
那可是土匪堆里武功最狠,冲阵最凶的人物,神鬼易辟。
这样的人不敬鬼神,不尊佛祖,甭说我爷这一辈子开了八十卦,卦卦都不落空,就算是开了八百卦恐怕陈金牙也只会当成个热闹。
他让我帮忙卜一卦露一手,不是诚心诚意的询阴问事儿,而是想要看我笑话。
我抿着嘴不说话。
换做往常,我可能根本不会在陈金牙这地方跟他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土麻子顶牛,那是自个儿找死。
可我等了三天,孙小花仍然没有露面,再拖下去,事情就麻烦了。
“陈爷要我露一手,这当然可以,不过我这卦心诚则灵,陈爷这样刀口舔血的好汉神鬼勿进,想来是不信鬼神的。”
“都说面上挂青顶天梁,刀染红光十里妆。”
“曾经山头上的好汉从了良,我爷说不得最敬重的就是陈爷这样的人,但有一说一,陈爷面上挂青,看来最近并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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