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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衣女子走至殿中,跪地行礼,而后回到座位含情脉脉的看着姜世骁。
安贵妃笑着说道:“定北侯,这是本宫的侄女,安舒晴,不知定北侯觉得,晴儿琴艺的如何?”
姜世骁起身行礼,严肃说道:“微臣不懂琴艺,也不喜音律,不便多言。”
“……”安贵妃脸色微沉,她不信定北侯猜不出她的意思。
淑妃见状,轻笑道:“安姑娘琴艺出众,无奈定北侯不喜音律。瑞王倒是精通此道,贵妃娘娘可让瑞王指点一二。”
安贵妃瞥了一眼淑妃,笑着转移话题:“陛下,瑞王妃已有三个月身孕了。皇上又要有皇孙了。”
皇上看向瑞王夫妻,而后大笑道:“好!好!皇家子嗣繁茂才是兴盛之象。”
瑞王妃也是一脸幸福的轻抚小腹。她因常年喝药,月信不准,自己也是两个月了才知道。如今她有了身孕,母妃和家中也不再提让庶妹进府了。
淑妃心里有些不爽,她就不愿见安惜月高兴的样子。她的眼光忽然落到低头不语的辰王妃身上。
“辰王妃,你与辰王已大婚三月有余,怎的还不见动静?贵妃娘娘可不能厚此薄彼啊!这都是亲儿媳,可不能因为瑞王妃姓安,心就偏了啊!本宫可听说辰王府的侍妾都有喜了呢…”淑妃笑着说道。
雪笙无语的放下筷子,她只想静静的吃点东西,怎的战火就烧到她身上了呢!
辰王脸色不虞,正欲开口。
雪笙抬头看向淑妃,轻笑一声,说道:“多谢淑妃娘娘关切 ,臣女体弱福薄。不过身为正妻,府中的孩子都是臣女的孩子。就如同宫中的皇子公主都是皇后娘娘的孩子一样。”
淑妃脸色一僵,心中恼怒……
皇后笑着看向雪笙,柔声说道:“辰王妃说的是!正妻就要有正妻的雅量!辰王妃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而且年岁尚小,孩子一事不必心急。迟早都会有的。”
萧承渊看着雪笙,在心里极其认同母后的话。小姑娘年纪还小,待她成为他的妻后,会生下与他的孩子。辰王他不配!
姜世骁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再看这勾心斗角的皇宫,愈发坚定了要带走妹妹的想法。他瞥了一眼太子,无耻之徒,休想染指他家阿笙。
庆功宴结束后,姜世骁安排人送白氏母子先行回定北侯府。而后又与将回辰王府的妹妹百般叮嘱。辰王几次欲搭话,却根本插不进去。
雪笙听着大哥一遍又一遍的唠叨,无奈的笑道:“大哥,我知道了,你不是还要去与人谈事吗?赶紧去吧。”
“好,有什么事,让人回府找大哥,大哥会为你做主的。”说完瞪了辰王一眼,骑马离去。
辰王与雪笙登上辰王府的马车离去。萧承渊才从暗处出来。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才能平复暴躁的心情。这种感觉真的不好,一次次看着她与其他男人离开,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林舟,定北侯是否对孤有什么误会?今日好像对孤尤为疏离,甚至有些气恼……”萧承渊想到方才定北侯好像还瞥了他一眼。
林舟犹豫一下,说:“应该不会,殿下对侯爷礼待有加,侯爷不可能对您有意见。估计是对安贵妃今日的行为不满,毕竟安贵妃应是想把安家女塞入侯府…”
萧承渊面露讥讽,说道:“哼!安贵妃母子的胃口太大了!给安国公府找些事!”
昭华宫
安贵妃看着安舒晴,原本她是准备让她进瑞王府的。但是瑶儿忽然有了身孕,倒是用不上了。还是兄长提醒,可让她入定北侯府。毕竟枕头风若吹的好,可省下不少心。
晴儿生的貌美,不似瑶儿端庄秀美,却更显的妩媚勾人。定北侯不过是整天泡在军营的粗人,不常与女子接触。那白氏又长相一般,她相信晴儿定能笼络住定北侯的心。
安贵妃思索一番,说道:““晴儿,本宫本想让皇上直接把你赐给定北侯。但辰王刚娶了姜家女,如此会遭人非议。你可想法让定北侯主动要你,本宫相信以你的美貌,定能拿下他。”
“晴儿知晓,定不让姑母失望。”声音也如人一般娇柔。
安舒晴想到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脸色微红,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
姜世骁来到清远阁,方才旧友着人传话说有要事商量。
小二引他至二楼雅间,推开房门,刚准备走进去,却发现里面有一女子。
他顿时收回脚,垂头低声说道:“抱歉,在下走错了。”说完欲转身离去。
“侯爷未曾走错,是本宫请的你。”德安公主公主转过身来。
姜世骁一愣,而后恭敬行礼:“微臣见过德安公主。”
萧景懿走至桌边,为他倒了一杯茶,说道:“是我借用周将军的名义,请侯爷来的…侯爷是准备一直站在门口和我说话吗?”
姜世骁犹豫片刻,走过去坐到德安公主的对面。
两人沉默片刻,德安公主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酸涩不已。而姜世骁则有些拘谨,毕竟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且都是有家室之人。
萧景懿苦笑一声,开口说道:“五年了,上次与你说话还是五年前。三年前你回京时,太子昏迷,我都没来得及去看看你。这些年,可还好?”
姜世骁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自然的说:“挺好的…不知公主今日找我有什么事?若是无事的话,我就回去了。否则被人看到了,影响公主清誉。”
“呵呵,五年未见,你就没有什么话与我说吗?”
“……”
德安公主擦掉眼角的泪水,有些哽咽的说:“自十八岁那年与你相识,我们相谈甚欢,相知相惜,纵使你回西北,也时常与我书信。若不是父皇棒打鸳鸯,胡乱赐婚,今日,我的驸马该是你的…”
姜世骁看着她,只得开口解释:“当时我不知道你是大公主…后来知道了,是我配不上你…”
萧景懿打断他的话,泪雨涟涟的说道:“你是定北侯世子,如何配不上?若不是白氏,若不是父皇赐婚,我们怎会各自嫁娶!”
姜世骁觉得有些话是该说清楚了。
他看着萧景懿,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关白氏的事,更和皇上无关。其实在白氏之前,皇上有意为臣与公主赐婚。是臣不愿,臣请皇上收回旨意。皇上是心疼公主的。”
萧景懿看着姜世骁,忽然听不懂他的话,问道:“父皇要赐婚,你拒绝了?为何?当时你明明是喜欢我的!
姜世骁沉默一瞬,直言道:“皇上给了臣选择。一旦臣尚了公主,就不能再去西北,只能在京城做您的驸马。皇上心疼公主,不忍公主独守京城,更不会让公主去往西北。
臣是姜家儿郎,应跟随父辈的脚步,为大周镇守边关。而且臣不喜欢京城,更不喜官场,边关的战场才是臣的心之所属!”
萧景懿张了张口,一时哑然,原来父皇给了他选择的。他在理想与她之间,放弃了她…
良久,萧景懿开口问道:“你当初爱过我吗?”
姜世骁抿了抿唇,抬头说:“初与公主相识,公主明媚张扬,臣少年心性,自然有过心动。然臣只是粗人一个,儿女情长于臣来说,如云烟…”
萧景懿明白了,他喜欢过她,只是不够爱。而她这些年却沉浸在与他的感情中,无法自拔。
姜世骁站起身,看着泪眼朦胧的女子,认真的说:“公主,如今你我都已成家。往事如风,就让它过去吧…臣是个自私冷情之人,不值公主心念之。唯愿公主此生平安顺遂,喜乐安康。臣告退……”
“白氏呢?你爱她吗?”萧景懿的声音让姜世骁开门的手一顿。
“她是臣的妻子,宴儿的母亲…”
姜世骁离开后,萧景懿一人坐在那,久久没有离开。原来这些年,只有自己一人活在过去…
辰王府 栖梧院
“小姐,兰溪院那位好像真的不太好。原来我以为她是装病争宠,可是今日路过兰溪院,我无意撞到宝月,她手中的东西分明是烧艾留下的。”芷萝小声禀报。
雪笙有些诧异,说道:“身孕不足三月,就烧艾保胎了…那是真的不太好。以后你们都离兰溪院远点。”
芷萝点点头 ,应道:“对,都要离那位远远的,否则一旦有什么,会被赖上的。”
兰溪院
辰王一回府,还未到栖梧院,就被请来了兰溪院。
辰王看着太医,抿唇问道:“李太医,你给本王一句实话,这个孩子到底能不能保住?”
李太医上前回禀道:“夫人的胎像确实不好…时常腹痛,已有小产迹象,不足三月就已烧艾保胎,能不能保到足月,臣不敢保证…”
“为何会如此?李太医,你是宫内专司妇产的圣手,否则本王也不会请您过来。”辰王问道。
李太医犹豫片刻,回道:“夫人的身体在遇喜前受过寒,应又服用过寒凉之物,本就不是遇喜的好时候。
且…夫人应是用了过于霸道的催孕之药,方才遇喜。药性太烈,母体承受受不住,腹中胎儿也会受其影响…”
辰王愣住,若兰之前落水是受了寒。但是寒凉药物?还有催孕药?难怪就那一晚,若兰就怀上了…
辰王回过神,问:“若强行保胎,孩子会怎样?”
李太医拱手,回道:“就算用尽好药保到生产那日,孩子出生后也会体质孱弱,难以养大……但夫人母体因药物损伤太大,若此胎不保 ,恐再难有孕…”
“既如此,就劳烦李太医费心,尽量保着孩子出生…”
李太医离开后,辰王叫来墨二,让他去查一查,那次若兰落水后,为她看诊的大夫,还有催孕药从何而来。
夜半时分,墨二才回来,将调查的东西递给辰王。
辰王看着大夫的口供。原来若兰为了留下他,当真服用了寒凉药物,才致高热反复…最后成功留下了他。
还有那催孕药,竟是翊王侧妃给她的…
她怎会如此好心!想必是翊王在背后指使。翊王不愿他与定北侯府亲近,这个孩子正好可以离间他与姜雪笙…
可这件事却怪不得旁人,毕竟无人逼着若兰用药。还有那夜,真的是那么简单的醉酒吗?若兰是否也在酒中放了东西?却无从查起……
他想去质问她!可是,她如今却是艰难的怀着孩子…
报应啊!都是报应!都报应在了这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林若兰,你若知晓,是否会后悔当日所做的一切…
东宫
萧承渊正在低头刻着一枚白玉簪。簪体已经刻完,此时正在仔细的雕刻着梅花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