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江家,我照常让司机送我去疗养院。半路上接到疗养院打来的电话:“江太太,沈夫人的情况不太好,您尽快来一趟。”我紧紧攥着手机,心脏猛然下坠。冲进病房,看到病床上形销骨立的女人,我的眼睛瞬间酸涩难忍。...
离开江家,我照常让司机送我去疗养院。
半路上接到疗养院打来的电话:“江太太,沈夫人的情况不太好,您尽快来一趟。”
我紧紧攥着手机,心脏猛然下坠。
冲进病房,看到病床上形销骨立的女人,我的眼睛瞬间酸涩难忍。
“怎么回事?”我前两天来,她明显好转了许多的。
护理师不敢看我:“对不起江太太,我没看住,夫人看到了网上……”
这几年,哪怕上一刻江弋刚往我心口扎一刀,见了她我仍能在说起江弋时,红着脸娇羞幸福。
我一直都演得很好的。
“囡囡。”她努力要抬起手。
我抓住她的手,开口先哽咽:“妈。”
她安抚地拍着我的手背,浑浊的眼睛也泛起了泪花。
“妈后悔逼你了。
“当初以为,你和那孩子青梅竹马,又那么喜欢他,自以为给你找了最好的归属,没想到……”
说这么多话,她喘息粗重。
我替她擦去眼泪,温声哄:“妈,过去的事,不提了。”
“江家本就不想认这门亲,江弋又这么对你,你在江家,很辛苦吧?”她的眼泪越擦越多。
“没有。”我弯唇笑起来,“江家少夫人,有名有钱,我过得别提多舒坦。”
她看我很久,不忍地转过头。
“囡囡啊,妈妈对不起你。”
气氛死寂得让人窒息。
良久,她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让江弋来见见我?”
我刹那心如针刺,绵密的痛感难疏难堵。
“好。”我走到门口,拿出手机给江弋打电话。
电话一通一通打出去,石沉大海,无半点回音。
我把电话打到他的办公室,秘书说:“江总从家里离开后,安排了去非洲的行程,这会还没下飞机。”
“他去做什么?”
“说是……说是去狩猎。”
我握着手机长久静默。
母亲昏昏沉沉地,偶尔醒来,念叨着:“江弋呢?”
我挣扎着一遍遍给江弋打电话,信息一条条发出去。
春天夜长昼短,她没等来江弋。
在这个寂寥难言的春夜凌晨,我永远失去了妈妈。
得益于我这个江少夫人的身份,沈家人把她的葬礼办得风风光光。
葬礼结束的时候,江弋回了电话。
我没接,任由铃声响起又熄灭,反反复复。
第二天我回了一趟沈家,一个人安静地收拾我母亲的遗物。
病了这么些年,她的房间已经落满灰尘。
人去物旧。
傍晚时,有人推开门,无声无息久久伫立。
我没回头,淡漠落声:“江弋,我现在不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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