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云湘严暮的其他类型小说《云鬓乱:惹上奸臣逃不掉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三尺锦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要是被慕容令宜发现了,又得重蹈上辈子的事!“我也听说镇国公府有一片海棠园,此间正是盛放的时候,远远的望过去,一团团一簇簇的,如云似锦。”柳云湘一边说着一边暗暗冲严暮使眼色,奈何他看都不看她。柳云湘气得差点厥过去,眼下只能硬着头皮道:“郡主,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慕容令宜皱了一下眉,这人怎么这么不通透,只能直白道:“三夫人去看吧,我和严大人有事说。”“那……我就不打扰了。”柳云湘说着转身,可实在不甘心。若让慕容令宜发觉什么,必定会针对她。而眼下她还没精力,也没本事对付她,只怕落得上一世的下场。这样想着,柳云湘故意绊了一跤,“哎哟。”她跌坐在地上,故意捂住小腹,装出痛苦的样子,当然是让严暮看的。可他竟理也不理,带着慕容令宜往外面走了。... 《云鬓乱:惹上奸臣逃不掉完结文》精彩片段这要是被慕容令宜发现了,又得重蹈上辈子的事!“我也听说镇国公府有一片海棠园,此间正是盛放的时候,远远的望过去,一团团一簇簇的,如云似锦。”柳云湘一边说着一边暗暗冲严暮使眼色,奈何他看都不看她。柳云湘气得差点厥过去,眼下只能硬着头皮道:“郡主,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慕容令宜皱了一下眉,这人怎么这么不通透,只能直白道:“三夫人去看吧,我和严大人有事说。”“那……我就不打扰了。”柳云湘说着转身,可实在不甘心。若让慕容令宜发觉什么,必定会针对她。而眼下她还没精力,也没本事对付她,只怕落得上一世的下场。这样想着,柳云湘故意绊了一跤,“哎哟。”她跌坐在地上,故意捂住小腹,装出痛苦的样子,当然是让严暮看的。可他竟理也不理,带着慕容令宜往外面走了。柳云湘心还是痛了一下,他是真的不管她和孩子的死活。这边,严暮和慕容令宜来到湖边凉亭。“我怎么觉得那侯府三夫人怪怪的,刚才你们不会在一起吧?”严暮挑眉:“在一起做什么?”“自然是……”慕容令宜话到嘴边,脸一下红了,气得跺了跺脚,“七哥!”“她是寡妇。”“寡妇怎么了,寡妇也有不守妇道的。”严暮举杯抿了一口茶,“也对。”“你不会是看上那个柳云湘了吧?”“令宜,你知道我的心思。”慕容令宜抿了一下嘴,“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一人,可她都是皇妃了,你总不能为了她一辈子不娶妻吧。”“不娶。”慕容令宜叹了口气,脸上闪过失落。“你到底找我什么事?”“皇上有意将我许配给肃平王世子陆长安,那个病秧子,我可不喜欢,你给我想想办法。”慕容令宜母亲当朝长公主,皇上的一母同胞的亲姐姐,父亲是威远大将军。严暮转着手里的茶杯,思量了一下,道:“太子意图谋反的证据是你爹呈给皇上的,虽然立了功,可皇上生性多疑,对你父亲和长公主反而生了嫌隙。肃平王是异姓王,而且手握重兵,皇上此番让你嫁给世子,一来是替皇家拉拢肃平王府,二来也是试探你们将军府。”“那我该怎么办?”“不能嫁,嫁了你就是皇上手里一枚棋子了,只能任他摆布。”“我娘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苦于没有办法推掉这亲事。”“所以长公主让你来找我?”慕容令宜吐吐舌头,“七哥最疼我了,不会舍得我往火坑里跳。”“亲事先应下来,向皇上表明你们将军府的忠心。”“啊?”“这陆长安活不了多久的。”慕容令宜见严暮这么说,定然是知晓什么,当下也就放心了。这时,她不经意晃到严暮的领口,那上面竟有一抹胭脂。其实,刚才看到柳云湘从花厅出来,还有她那副娇媚的样子,稍稍一想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慕容令宜眼里闪过一抹阴沉的晦色。宴席摆在海棠园,男席和女席中间只隔着一颗花团锦簇的海棠。柳云湘被国公府丫鬟安排入席,谢文晴和她一桌。这谢文晴一直有意无意往对面瞟,还一脸娇羞的,她顺着她目光望去,但见严暮坐在对面,姿态慵懒,一身墨色长袍,更衬得面若美玉。从这个角度望去,海棠花与他相映成画,只是不及他惊艳。宴席开了,那慕容令宜绕了一圈过来,同时倒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昨夜雨疏风骤,残花败叶吹落了满院。西窗支开,带着湿气的风吹进来,落在脸上凉丝丝的。柳云湘倚着罗汉床,望着那自窗角伸进来的一枝桃花发呆。“夫人,账房来了。”谨烟颠颠跑了进来,头顶着几片花瓣,一身湿漉漉的。柳云湘看到这般年轻鲜活的谨烟,不由愣了一愣。好一会儿才回神儿,是了,她重生了,重生到嫁进侯府的第三年。“让账房先生进来吧。”账房是个白胡子老头,在侯府管账三十多年了,很瘦,一脸精明相。他穿着青色长袍,手里抱着一摞账本。“胡先生,劳您走这一趟了,账本放这里吧。”柳云湘道。“三夫人为何突然查账,可是出了什么事?”胡账房若有所指的问。查账自然是账上的事,可账面再清楚明白,也有糊涂的地方,所以他是怕这三夫人故意找他的茬。柳云湘淡淡一笑,“侯府两年前被抄了家,如今这账面上几间铺子和果庄良田皆是我的嫁妆,对吧?”账房顿了一顿,“是。”“我查自己的东西,能查吗?”胡账房再无话可说,将手上的账册放到了桌子上,三年前,靖安侯带十万大军出征,与北金在雁归关鏖战。双方皆兵强马壮,可打了一年多,最终以他们大荣惨败收场。这一仗,国库打空了,死伤无数,还割让了西北三城给北金,自此后被这个北方强国压在头顶。战后追责,靖安侯府首当其冲。靖安侯是带着三个儿子一起上的战场,他和长子战死,三子谢子安也就是柳云湘的夫君在运送粮草途中被北金骑兵斩杀于马下,还将尸首踩得面目全非。只有二子谢子轩还活着,如今关在天牢里。靖安侯自建朝始便位列八大世家,皇上不想牵扯太广,于是只将靖安侯府抄了,罚没全部家财,并未收回爵位。经此打击,老夫人一病不起,大夫人回了娘家,二夫人去了尼姑庵,而下面还有大房二房的几个孩子,此时是柳云湘站出来,把这个家撑起来了。柳云湘把几本账册摊开,有胭脂斋,有绸缎庄的,有城郊果园的,这些都是她的嫁妆。当时,她刚嫁进侯府不久,嫁妆还未记录在册,也就逃过了抄家。如今的侯府,全指着她这点东西了。她将侯府日常花销这本册子拿了起来,一页一页的翻看着。看到其中一项时,瞳孔猛地一缩。“这一项。”她指给账房看,“每个月都支出一百两,做什么用的?”胡账房看了一眼,道:“这是老夫人接济远房亲戚的,您应该是知道的。”柳云湘确实知道,还知道这钱是送到石桥镇望石村的,可她活了一辈子,临到死才知道这门亲戚竟然是自己的夫君。“先停了吧。”“这……”“我打算开间米粮铺,回头会把账面上的银钱都取走,这什么穷亲戚的,接济这么久了,也够仁义了。”“老夫人那里?”“胡账房,你如今的月钱是多少?”柳云湘抬头看向胡账房。“三两银子。”柳云湘点头,“我给你涨到五两。”胡账房瞪大眼睛,竟一下涨了二两银子。“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没了,我这就回去将账面上的银钱归拢一下,等三夫人取时也方便。”“好,去吧。”账房离开后,柳云湘让谨烟扶着起身,在屋子里走动走动。这两日,她腰疼的厉害,坐一会儿就得起来走走。“夫人,您早上都没怎么吃东西,奴婢给您做完面吧?”谨烟有些担心问。柳云湘摇了摇头,她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哎,偏偏重生到这时候,若老天爷真可怜她,哪怕只早三个月……柳云湘不自觉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该留下这个孩子么?“对了夫人,您让奴婢打听着东院的动静,刚才老夫人出门了。”柳云湘杏眼转了一转,“我们也出门。”石桥镇望石村就在盛京郊外,坐马车一个多时辰就能到。柳云湘想,又不是天涯海角的,上辈子她怎么就一次也没有遇到过他。一辈子都蒙在鼓里,死前才知晓,活活憋屈死了。马车走到街上,不多久停了下来。“怎么不走了?”谨烟问外面的车夫。车夫回道:“文昌伯府外围了很多官兵,看热闹的百姓把路给堵住了。”柳云湘打开车帘,隔着层层百姓和官兵,她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那男人。他穿着玄色锦衣,面如冠玉,凤眼含笑,正把玩着一枝桃花,而他面前跪着一穿绯红春衫的女子,一边哭一边磕头,在求这男人放过她的家人。那女子是昌伯府的大姑娘元卿月,盛京双姝之一,才貌双绝。在各家宴会上,她常见到她,是个高傲的女子。柳云湘放下车帘,淡淡道:“调头走别的路。”看到元卿月,她想到了自己。那天晚上,她也是这么求他的。“夫人……”谨烟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有这元姑娘,严大人今晚许就不折腾您了。”严暮又是一愣,柳云湘竟然说不在乎靖安侯府的人?他可还记得当初,她是如何羞愤欲死,可为靖安侯夫人的性命,她还是委身于他了。“严大人,你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但我希望这孩子以后不像你。”严暮突然笑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他敢歪,我揍他。”这时婢女过来,说是元姑娘没有上吊,但哭晕过去了。严暮啧啧一声:“原来贞烈是装的。”柳云湘笑:“你输了。”严暮无所谓道:“明日你去瑞昌钱庄去取吧。”柳云湘歪头,“我们做笔生意如何?”“什么声音?”“你给我十万两,一个月后,我还你十一万两。”不久后,盛京会闹饥荒。她想在此之前多存一些粮食,到时必定有大用处。严暮挑眉,“你很缺钱?”“是。”“论私情还是在商言商?”“严大人言重了,我们可没什么私情。”“奸情呢?”柳云湘见严暮凤眼上挑,嘴角含着一抹笑,极不正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先前赢的那一万两银子是我的诚意。”“哦?不会是有备而来吧?”“严大人一个月就能赚两万两,这等好生意可不常有。”见柳云湘一脸严肃的样子,严暮摆了摆手,“你要钱去取就是,我会交代给掌事。”“既然生意谈成了,那春宵苦短,我就不打扰严大人了。”说着柳云湘起身要走。严暮拉住她,“敲了我一笔就走人?”“严大人,请注意言辞,从今以后,我不是你的女人了,而是你的生意伙伴。”“外面怪冷的,我给你暖床。”“不用。”柳云湘拍开严暮的手,大步往楼下走去。下了阁楼,走在游廊中,柳云湘突然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这味道香而不腻,十分勾人食欲。这时,几个婢女以此从拐角处过来,她们手里都端着食盒。那几个婢女一一走过,柳云湘突然叫住其中一个,又仔细闻了闻,问:“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那婢女愣了一下,道:“糯米鸡。”“你打开,我看看。”婢女知她的身份,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打开了盖子。那香气扑面而来,引得柳云湘肚子开始打鼓。她都好几天没有正经吃东西了,闻什么都恶心,吃什么都吐,难得见到能吃的,恨不得马上捧起来吃。“这是为……为元姑娘准备的。”那婢女顿了一下说道。柳云湘勉强咽下口水,沉着脸道:“这味道真难闻。”说完,她大步往前走去。走了一段,她回头跟谨烟说:“回府后,你让厨房给我做一道糯米鸡。”“啊?”谨烟一愣。“我都快饿晕了。”回到府上,谨烟把厨娘叫起来,给她塞了一锭银子,这才肯大半夜起来做糯米鸡。等鸡做好,已经是后半夜。谨烟把一盘糯米鸡端进来,“夫人,您赶紧吃点。”柳云湘一闻那味道就不对,勉强吃了一口,接着连吐了好几口黄澄澄的胆汁。这一下,可把谨烟愁坏了。第二天,柳云湘先去德昌钱庄取了银票,而后到张琪买的那宅院看了看。宅院挺大的,房屋也都完好,一千两银子就买下来了。“剩下的两千两按夫人的吩咐买了米,只是最近盛京的粮价涨得厉害,原先五百钱一石,现在都要六百钱了。”张琪道。柳云湘皱眉,六百钱一石的确太贵了,这样的话,她根本赚不了多少。“我朝各地都建有粮仓,各地的粮价根据本地情况也都不一样。去年粮食大丰收,除盛京外其他地方的粮价都降了。便比如安州,只四百钱一石。盛京的情况特殊,由户部定价,这个价格一般不会波动太大。”张琪道。“我们可以从安州运粮食。”柳云湘道。张琪摇头,“这马上要到雨季了,购进太多粮食的话,只怕会返潮发霉。”柳云湘笑,“这个不用担心,我们不会存太久的。”说着,她拿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给张琪。“这……全购进粮食?”“对。”张琪愣了愣,“夫人,小的必须再提醒您一句,这样风险太大了。”“放心,我自有主意。”张琪沉思了片刻,又道:“如今水路和陆路都不大太平,我们需要护送的人手。”这个问题,柳云湘在找上张琪之前就想到了。“你就没有一些会功夫的同袍?”张琪所在的村子里有一位老伯,少年时出外游历,学了一身功夫,世道不好当了强盗,喝酒吃肉快活了几年,随后被官军清剿住了大牢。一进去三十年,再出来时已满头华发,无处可去只能回老家。因他会功夫,便以教村里一帮年纪差不大的男孩子学功夫来换粮食,这帮男孩子变成了好兄弟。上一世,她将生意做大后,张琪把他那帮兄弟从乡下叫来,说来是跟了她一辈子的老伙计了。张琪忙道:“还真有。”柳云湘点头,“运粮这事不能闹出太大动静,暗中进行就好,你们口风都实一些。”不然偏在饥荒之前,她大量存粮,万一被有人揪出来,她不好解释。“小的明白。”张琪看着手里的银票,眼睛不由发热,不仅是因为这是十万两,更是三夫人对他的信任。这一觉没敢睡太久,等她醒来,赫然见严暮坐在床沿儿,手里拿着一把黑金弯刀把玩。她揉了揉眼睛,四下望着:“谨烟呢?”“我让她去外面守着了。”柳云湘皱眉,谨烟不会放下她一个人出去的,正要起身,那把黑金弯刀却架到她脖子上。“你!”严暮凤眼一眯,嘴角带笑,“你猜这刀刃上有没有毒?”“什么……什么毒?”“火蛇毒。”柳云湘心下一哆嗦,他在怀疑她。当然只是怀疑,如果确定是她下毒的话,此刻她估计都进鬼门关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不懂?”柳云湘抬头,无辜的看着他,“你别这样,我害怕。”他笑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的胆子变大了?”说着,他眸光流转,黑金弯刀往下,慢慢移到柳云湘衣带处,轻轻一挑。柳云湘忙要伸手捂着,被严暮抓住了,很用力的抓着,手骨都疼了。“严暮……”她软软的喊了他一声,眼睛都红了。严暮嘴角的笑更冷了,黑刀继续往下,又挑开了一条衣带。因为是春衫,只有一层,里面的内衣露了出来。他眸光愈深,戏谑中带着几分狠。柳云湘身体微微颤抖着,可她咬紧牙关,坚决不能承认。这时外面有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柳云湘一下慌了,用力扯住严暮的衣袖,“严暮,怎么办?”下一瞬,她被严暮搂住腰,在门推开时,藏到了帘子后面。那儿有个放花的花架,严暮将她放到上面,同时狠狠吻了她一下。柳云湘紧张的攥紧他袖子,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严大人,你在里面吗?”这……这不是谢文晴的声音!“呵,原来是你侄女。”严暮低低笑了一声。柳云湘看到自己衣衫不整,又被严暮这狗东西搂在怀里,脸不由爆红。“不能被她看到……”“哦?”“你不怕辱及官誉?”“你觉得我怕?”柳云湘咬牙,臭名昭彰的人当然不怕。“严大人,我看到你进来了。”谢文晴进了里间。柳云湘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再看严暮却笑的得意,似乎很期待被谢文晴撞破奸情。谢文晴又喊了一声,他竟要回答,吓得柳云湘忙堵住了他的嘴。情急之下,她用自己嘴堵得,随即后悔不已。严暮一声笑噎在嗓子眼儿,而后托起柳云湘,深深吻着,手也顺着解开的衣衫探了进去。谢文晴见屋里没人,失望的出去了。而这边柳云湘被严暮欺负的狠了,突然一阵恶心上来,止不住干呕起来。严暮忙放开她,“怎么了?”“我……难受……”说着,她就哭了。“哪里难受?”“哪里都难受,昨晚腰酸腿痛睡不好,你莫名其妙冲我发狠,我心里也难受。”越说越委屈,她小声哭了起来。严暮眯眼,“你想用这招转移下毒的事?”“什么下毒……我……呕……”柳云湘是真没忍住,一下吐了出来,而且准确无误的吐到了严暮身上。“你!”“要怨就怨你自己,谁让你……让我怀孕的。”柳云湘趁着严暮脸都青了,赶忙掩面痛哭:“我根本不知道下毒的事,你冤枉我。”“我怎么知道你那晚会受伤,怎么提前准备什么火蛇毒,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你不就是厌弃我,想杀了我,找什么破烂理由。”严暮已经脱下外裳了,吩咐守在外面的江远去给他拿衣服了,此刻被柳云湘哭得脑仁疼。“别哭了。”“我都要死了,还不能哭会儿?”“我不会杀你。”“今天不会,那明天呢?你这般阴晴不定,也许哪天不高兴就杀了我,可怜我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我怎么这么惨,呜呜……”柳云湘推拒了两下,但被严暮困住了胳膊。心扑通乱跳,犹如溺水般,不可自控。这是来自上一世的爱和恨,她以侯府寡妇的身份爱上这个强求她的男人后,身与心都交付,最后被他抛弃。她红了眼,惊措道:“我有孕。”他微微一怔后,动作轻柔许多:“我不伤你,不伤孩子。”柳云湘深吸一口气,“我那二嫂没有满足你?”严暮抬头,脸色沉冷,“真当我来者不拒?”柳云湘笑了笑,“哪能,自然要是美女,尤其是像小金妃……唔!”脖子被掐住,剩下的话,柳云湘说不出来了。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上一刻还抱着她温存,下一刻却要掐死她。严暮凤眼沉沉,“柳云湘,你在我面前太放肆了!”“你……有本事……杀了我……”她一字一句道。严暮轻嗤,同时手上力道加大,“我成全你。”而下一瞬,一滴热泪落到了他手腕上。他看向柳云湘,见她双眸满是泪水,却倔强的不服输的瞪着他。但她太柔弱了,一只可怜的小野猫而已。严暮沉下一口气,甩手放开她,看着畏缩到墙角的柳云湘,他冷声道:“我严暮杀人,不论男女,不论老少,不论对错,只论心情。柳云湘,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说完,他换上衣服,大步往外走去。来到外间,严暮倒了一杯茶,刚喝了一口,便听里面传来小小的压抑的哭声,他没有理会,再喝了一口,那哭声大了一些。等他一杯茶喝完,里面已经泣不成声。哭吧,大不了他忍一会儿。只是这一哭,竟是没清没了,而且哭得愈加凄惨,愈加悲痛,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他听着实在心烦,索性推门出去,却见好几个属下在院门口扒头往里面看。“滚!”他怒喝一声。那几个属下赶忙溜了,但有一个不怕死的道:“大人,我是打酒回来时,在外面巷子里听到的,这哭声传的还挺远。”“……”“一个老妇人走过时,往咱们后门巴望了两眼,还念叨着:谁家小媳妇,估计是被欺负狠了,可怜哟。”说完这话,那属下赶紧跑了。严暮一张脸青紫交加,怒气冲冲来到屏风后,见柳云湘蜷缩在墙角,见到他像是吓坏了,身子颤抖着,紧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只眼泪啪嗒往下掉。“还哭?”柳云湘不理他。严暮嘴角扯了一下,“你刚才不挺厉害的,让我杀了你?”“我不怕死,只是舍不得腹中孩子跟我一起死。”柳云湘一边抹泪一边说道。严暮走过去蹲下,见柳云湘头发被泪沾到脸上了,伸手想给她撩开,却见她吓得哆嗦了一下,看他的目光里满满都是恐惧。他蹙了一下眉头,更觉没意思了。“你们侯府那案子审的查不到了,这两天谢老二就能放出来,以后你不必再来兰园了。”“……”“至于你腹中的孩子,你爱生就生,与我无关。”柳云湘暗暗握紧拳头,便知这混蛋只比她想的更混。上一世也是如此,有了元卿月后,他便不怎么要她了,要不是因为孩子的事瞒了他,他气怒之下说了那话,出征回来后也不会接着缠她。只是每次她都偷喝避子汤,渐渐的伤了身体,不喝也怀不上了。“我……我能求你一件事吗?”严暮站起身,弹了弹衣服上本就没有的灰尘,“先去洗把脸再说。”柳云湘从后面出来,已有婢女送来了水,她洗了脸后,见严暮坐在罗汉床上,她过去坐到了另一边。刚坐下,便是一阵干呕。“怎么了?”严暮皱眉问。“女人怀孕时都这样,我饿的厉害,但又吃不下什么。”说着,她舔了舔嘴唇,不怪她没出息,实在是太饿了。刚才在里面哭,本来是想演一场,可哭着哭着就委屈上了,想着上一辈子自己多悲催,这一辈子破事不断,假哭变成了真哭。难怪说怀孕的女子情绪不稳,果然如此。严暮吩咐婢女,让她去准备一些吃食来。“你不是有事求我?”柳云湘看了严暮一眼,而后低下头,酝酿片刻,眼睛又红了,她拿出帕子,轻轻拭去泪水,“我在侯府的处境,你是知道的。”严暮把玩手里的玉吊坠,闻言并未接话。“今晚若不是我的婢女机警,那装在麻袋里的人就是我。”“呵。”他轻嗤。“我是真心寒了,事已至此,我能求的只一样,便是保住名声。过两日,二爷被放回府,天大的喜事,可喜过之后,脏名骂名还要我背。还有二爷,若他知道是我用身子讨好你这个大理寺卿才得以脱罪,以他那迂腐的性子,定会辱骂我,到时我的处境只会更难。”“你竟然也长了脑子。”柳云湘气的咬牙,但更多还是气上一世的自己,当时怎么就没看明白。“所以我想请你……今晚要了二夫人。”柳云湘说着披上外裳,来到院门口。门从里面拴上了,她透过门缝看到那二夫人竟领着两个护院在外面。“你们只管把她套进麻袋里,送到外面的马车上,其余的不必管。”“可到底是三夫人。”其中一个护卫有些为难。“那你们是听老夫人的还是听她的?”“自然是听老夫人的。”“那就麻利点,别弄出太大动静。”说着那二夫人退到一边,两个护卫上前来。柳云湘退到屋里,思量了片刻,招手让子衿过来,附耳与她小声说了什么。只见夜色中,两个护卫撬开内院的垂花门,偷摸潜入主屋,不多久抬着一麻袋出来了。一路来到侯府后门,放到等在那儿的马车里。马车从巷子出来,在空旷的街道上疾行,不多会儿来到兰园外,将麻袋送了进去。严暮接住朝他胸口刺来的刀,反手一转,夺了过来。而欲杀他的人倒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严暮凤眼浸着寒光,蹲下身子,挑起元卿月的下巴,笑了一笑,“想杀我?”“我元卿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即便囚我于此,即便杀我,我也绝不委身于你这个奸佞小人!”严暮喝了酒,酒气熏得眼尾发红,配上那张过分俊美的脸,竟有几分妖冶之色。他把玩着手里的刀,而后嘴角勾起,挑开了元卿月的衣服。“严暮,你休要辱我!”“有意思吗?”“什么?”“当初明明是你求我的,求我保住你们元家上下一百多条人命,求我帮帮你们,难道不是?”元卿月有些难堪,“你对我有那样的心思,才会害我们元家。”“想多了吧,你又不是什么仙姿绝色,再说,你爹卖官鬻爵也是我陷害的?”元卿月说不出话来,低头哭了起来。严暮甚觉没意思,将手里的刀扔给元卿月,“你既不愿意,便离开兰园吧。”“你让我走?”“现在就可以走。”元卿月忘了哭,连忙站起身,可刚往外走了一步,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我会不会被官差抓住送到善念营?”“呵,你是罪臣的家眷,自然要送到善念营。”“不……我不去!”那地方是吃人的。严暮笑了,“我严暮是恶人,坏的坦坦荡荡,反倒是你们这些人,实在虚伪可笑。我给了你足够的时间,你还拎不清自己的处境,那就赶紧滚,休要在我严暮的庇护下,装什么冰清玉洁。你元卿月算什么,老子太给你脸了!”说完,严暮转身离开。出了院子,一小厮上前,说道:“大人,侯府将三夫人送来了。”严暮想到柳云湘,她之前多硬气,说不伺候他了。“哦?”“装麻袋送进来的。”严暮一怔,随即大笑:“她这人运气不好,掏心掏肺喂了一群白眼狼。”来到柳月阁,严暮进门口看到屋当间的麻袋,里面的人发出唔唔的声音,正在剧烈挣扎着,而当他走进去,麻袋里一下没了动静。但随着他走近,麻袋里的人像是受了惊吓一般,连滚带爬的往后退。有意思!他脸上露出戏谑,故意围着她绕圈,脚步时而轻时而重,看着她因受惊为微微颤动,唔唔声变成了隐忍的哭声。这感觉就像在戏弄一只小兔子,不,更像一只小野猫。虽然牙尖嘴利的,可到底是宠物。玩够了,严暮走过去蹲下,笑问:“怕了?”这一声后,麻袋里的人又不动了。严暮微微蹙了一下眉,拔出腰间的匕首,割开绳子,随即露出一张因惊吓过度而苍白的脸。但不是柳云湘,而是靖安侯府二夫人。“怎么是你?”严暮凤眼一沉。而这二夫人在看到严暮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严暮理都没理,站起身就往外走,当下甚觉无趣。回到墨玉轩,推门进去,却见柳云湘坐在罗汉床上,一脸嬉笑。“侯府二夫人虽不如二八风华的小姑娘娇嫩,却是风韵犹存,不知严大人满不满意?”严暮薄唇噙笑,淡扫了柳云湘一眼,而后去屏风后面换衣服了。柳云湘笑容一敛,柳眉微微蹙起,严暮这疯狗被这般戏耍,竟没有发火?他不发火,那接下来的戏怎么演?柳云湘暗恼,思来想去也只好起身跟去了屏风后面。“我来帮严大人更衣吧。”她缓步走到严暮身前,故意靠近了一些,鼻息间再次盈满他的气息,她不由紧张,一颗扣子如何都解不开。稍稍一慌,她用力扯了一下。“急什么?”“没。”“我帮你?”“不,不用。”严暮嘴角轻扯,一把将柳云湘抱到后面的衣箱上,将她抵到墙上,低头吻住,同时扯开自己的衣服,连同柳云湘的。这位整日不学无术,整日游手好闲,还常混迹于风月场所,不久前还逼得一良家妇自缢了。她挺直腰杆,拿出侯府三夫人的气势来,冷声道:“胡二公子,请你放尊重,我靖安侯府再如何也是八大世家之一,可不是你侍郎府能惹的。”“哟,生气了,怪好看的。”见胡二竟伸手过来,柳云湘忙退了一步,“你无耻!”胡永舔了舔舌头,“你还没尝过男人的好吧?”柳云湘见威慑不成,当下转身小跑起来。她让谨烟去准备马车了,本想看一眼陆远安,若他没事,她便回府了,不想碰到这个无赖。刚跑几步,那胡永抄过去又拦住了她。“我是来还珠钗的,三夫人怕什么?”柳云湘看了一眼胡永手上拿的,还真是她的珠钗,她的东西在胡永这种无赖手手里往后定还有麻烦。“谢胡二公子。”说着,她手快去抢,可那胡永更快,连忙躲开,同时手搂了柳云湘一把。“你还我!”“我本就是要还你的,不过这可是我的彩头,你得拿什么换才行。”柳云湘看胡永色眯眯的样子,便知他不怀好意,当下道:“一件珠钗而已,我不要了。”她开始有些慌了,疾步转身要走,却被那胡永一把抓住!“你放开我,不然我要喊人了!”柳云湘急道。胡永看着柳云湘俏脸生怒,更加馋了,“你喊吧,等他们过来,我便说是你勾引我的,管他们信不信的,反正你的名声是坏了。”柳云湘咬牙,到时她走到哪儿都会被人戳脊梁骨。可即便如此,她也绝不会让胡永得逞的!见她张嘴要喊人,胡永用力捂住。柳云湘急得都快掉出眼泪,却怎么也挣扎不出!“嘿,等会儿让你喊个够。”说着这胡永拖着柳云湘往廊庑那边走。、“胡永,你做什么?”这时,陆长安自垂花门后走出来。他玉颜苍白,眼神也有些涣散。见到陆长安,胡永嘿嘿一笑,“我与三夫人闹着玩呢,没世子您什么事,哪凉快待哪儿去。”陆长安虽是肃平王世子,但因为身体原因,自小不得肃平王倚重,外人都看在眼里,所以对他这个世子也就不怎么尊敬了。陆长安咳嗽两声,道:“胡永,除非今日你敢杀了本世子,不然你就放了三夫人,我只当什么都没看到。”此话一出,胡永咬了咬牙。本来他也没想把事闹大,刚才也是一时没忍住馋。但现在……侍郎府再如何也不能一下得罪肃平王府和靖安侯府吧。他心思转了转,笑着放开柳云湘,道:“我就是还三夫人珠钗的,顺便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而已。”说着,他将珠钗送上,见柳云湘不接,便放到了地上,而后转身离开了。那胡永一走,陆长安体力不支的趴住栏杆,接着重重咳嗽起来。“世子,你怎么了?”柳云湘忙上前,见他竟吐出一口血来,“我去给您找大夫!”“别!”陆长安拦住柳云湘,“不能让别人知道……知道我病得这么重。”“这是为何?”陆长安摇了摇头,这时见一人自远处走来,他忙要柳云湘扶着他躲到垂花门后面。柳云湘看了一眼,来人分明是肃平王妃。想到二人的恩怨,柳云湘忙扶起陆长安,在肃平王妃看过来前,躲到了后面。“你的随从呢?”“他去拿药了。”柳云湘看垂花门后有块石头,扶着陆长安坐下了。他喘的很急,脸色又青又白,像是被掐住脖子呼吸不上来的样子。柳云湘身子一抖,不敢再胡来了。毒就在表面,而且他吃了保命丸,所以只要清理好伤口,很快就没事了。回到兰园,柳云湘给严暮更衣,洗漱,端茶倒水,忙得里外乱转。等严暮舒服服的坐到罗汉床上,柳云湘凑过去,道:“今晚算不算我救了你一命?”严暮挑眉,“说反了吧?”柳云湘暗恨,她原想给他抹点毒,她在旁照顾,他总要念着她的好。不成想那刺客坏事,倒成她欠他了。见柳云湘说不出话来,严暮笑了笑,“说吧,想要什么?”柳云湘偷瞄了严暮一眼,而后挤出一点泪,柔弱可怜道:“侯府贿赂你的那些银子其实是我的嫁妆,我就那点体己了。我一个寡妇,婆家算计,身无所依,往后可怎么过。”严暮勾起柳云湘下巴,“想要多少?”柳云湘抽泣一声,道:“我只要我那些嫁妆钱。”“要多少?”“我……”“钱进了我这儿便是我的了,我可不管怎么来的,你要想要,我就给你,多少都行,但记住了这是我给你的。”“哪有这道理!”柳云湘急道。她想拿回自己的,不是他的,这样才不亏不欠。严暮一手搂过柳云湘,让她趴自己身上,接着吻她。“你放开我!”“别乱动,小心伤到孩子。”“你混蛋!”“侯府给我三万两,你明儿去瑞昌钱庄取吧。”严暮受了伤,而柳云湘有孕,他只亲了她一会儿。怕他再胡来,她躲到里面装睡。夜深,江远来禀,说是追到刺客了,但他们都自尽了。“他们用弯刀,刀口淬火蛇毒,大人是怀疑这帮刺客是北金细作吧?”江远问道。严暮凤眼沉了沉,“他们来京城做什么?”江远摇头,“确实让人摸不到头脑。”“你再去查,我明儿去东厂,让他们也盯着点。”柳云湘听到这里,稍稍松口气,她不能明说,只能以此来提醒严暮防范北金,希望他能早一步查到废太子那儿。她不为别的,只希望上一世饿殍满地的惨象不再重现。当然,粮仓确实空了,总会有饥荒的,只是情况轻和重的差别。江远走后,柳云湘还真有些困了,不过这时闻到了糯米鸡的香味儿。她倏地睁开眼,忙坐起身。刚过来的时候,她就让婢女通知厨房去做了。“怎么了?”严暮问。“木槿送饭食过来了。”严暮挑眉,“我怎么没听到动静?”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他可一点声响没听到。柳云湘摇头,“我是闻到味儿了。”严暮不信,不过不多一会儿,木槿竟真的拎着食盒过来了。“你属狗的?”“怀孕的人鼻子都灵,你不懂。”说着,她利落的从罗汉床上下来,让木槿赶紧给她把糯米鸡分开骨肉。严暮看她吃得香,跟着过来吃了一碗粥。柳云湘肚里有食了,跟严暮道:“粮仓要卖粮了,我想买一万石。”“你买那么多粮食做什么?”“我要开粮米铺,粮仓一石米四百钱,市面六百钱,一倒手就能赚二百钱呢。”严暮看向柳云湘,轻呵一声:“你不知道粮仓的粮不能在市面上卖?”“这天下的米都一个颜色,谁能分清从哪儿来的啊。”“粮仓的粮放置时间很久了。”“还是能吃的。”“粮仓规定一户最多能买十石,你如何买到一万石?”柳云湘笑着往严暮碗里夹了一个鸡腿,“所以要请严大人帮忙。”严暮眯眼,“想做奸商?”“我也就这点本事,不像大人您杀人放火……咳咳,您英明睿智,来钱的路子多。”“一个寡妇总往外面跑,也不怕丢了侯府的体面。”柳云湘淡淡道:“我是寡妇不是囚犯,怎的不能去外面?”“长辈说教,你应着就是,哪儿那么多话。”“我应着,您多说点。”老夫人冷哼一声,经过几次交锋,她深知柳云湘牙尖嘴利,为了少生点气,她也就没再抓着不放。“侯府有一门远房亲戚,你是知道的。”柳云湘心下一动,“常接济的那家?”提到这事,老夫人又一股怒火,“先前你没与我商量,断了那家的月钱,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柳云湘哼笑,“母亲这么一说,我倒想去看看这门穷亲戚,许是男的没出息,女的四肢不勤,一家子不要脸,常靠远门的亲戚接济。”“你你……你这是刻薄!”“我在街上打发乞丐,至少还能听一句感恩的话,而接济这一家这么久,让他们登门给我磕个头不为过吧?”“你!”“莫不一家人是残废?”老夫人说不过柳云湘,便也不敢再计较之前的事。“此事过去就过去了,如今你不理中馈,便就别管这些了。”柳云湘轻嗤:“这些日子,我三房吃得都是白水煮菜,眼看侯府都要揭不开锅了,老夫人还要接济那家,知道的是远方亲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亲儿子呢!”“你闭嘴!”老夫人到底心虚,忙岔开话题,将那几块布放到条案上。“他家刚生了个小子,我做长辈的该做两身衣服给孩子沾沾福气,只是我老眼昏花的,连针都拿不住,实在做不了。你反正闲着没事,便替我做两身吧。”柳云湘脸色一沉,这老太婆竟然让她给谢子安和那女人的孩子做衣服,哪有这般欺辱人的!“这么点事,你也推脱?”见柳云湘不接话,老夫人皱起了眉头,“你吃侯府的,住侯府的,竟一点用处都没有?”柳云湘深吸一口气,“老话说的,长辈给晚辈做衣服,可以把自身的福气转给晚辈,护佑晚辈平安长大。大户人家也有这讲究,正房给偏房生的孩子做衣服,以展示主母的大度,给孩子添福气。”老夫人眼神闪了闪,“是有这些讲究,但你想的未免太多了,不过是做两身衣服罢了。”柳云湘一笑,“我做。”谨烟看着柳云湘拿回来的这几块布,简直要气炸了:“那禽兽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瞒着您不说,还要您给他们的孩子做衣服,这也太欺负人了。”柳云湘哼了哼,“人家说是为了沾我的福气。”“太不要脸了!”柳云湘笑笑,道:“既然他们要福气,我就给他们福气。”翌日,她去了一趟户部衙门。谢子安和那个叫丽娘的女子住在西郊,那一片是山地,在开朝之初,太祖分赏给了有功的大臣。后来几经沉浮,有些世家败落,将自家手里的山地卖了,亦或是犯了罪,抄没后归于户部。谢子安他们住的那块周围荒着,应该是还没主儿。她想买了那块地,但户部查过之后却说那块地有主儿。“谁家的?”“督公府。”柳云湘傻了,那块地竟然属于东厂督公上官胥。但一细想,倒也不难理解,上官胥虽为太监,但得皇上宠信,不但能离宫建府,还掌控朝政,得这么一块地做封赏也没什么。朝中及地方官员为讨好上官胥,金银珠宝一箱一箱的往督公府送,多到堆成山,自然也就不在乎这块地了,由它荒废着。上一世,谢子安应该是在上官胥被杀头后,才辗转买到这块地的,然后变成了桃源。晚上用饭的时候,柳云湘刚吃了一口就吐了,赶忙让谨烟把饭菜都撤了。“夫人,奴婢去请大夫吧。”柳云湘摆手,“不用。”“可您这两日都没怎么吃东西,这怎么行呢。”柳云湘摇头苦笑,“我是有孕了。”“啊?”谨烟瞪大眼睛,“您……您……孩子是谁的?”说出这句话,谨烟忙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还能是谁的,不就是那个大奸臣,大恶棍的。“我是侯府的三夫人,一个寡妇,却怀了当朝大理寺卿的孩子,说出去定让人戳脊梁骨,吐沫星子都能淹死我。尤其是我爹娘,若让他们知道了,怕是要逼着我上吊的。”柳云湘说着满心发苦,她爹是礼部侍郎,一向恪守礼教,侯府三爷战死后,他就跟她说了,决不能改嫁,必须为先夫守一辈子寡,要做贞洁烈女。她娘出身没落世家,很注重声名,从小教她妇德,不许她走错一步。以前的她也确实很听父母的话,在家深居闺阁,从不与男人独处,甚至说话。嫁到侯府后,孝顺长辈,关心小辈,即使一辈子守寡,也无怨言。可她最终是什么下场?这一次,她要换一个活法。谨烟握住柳云湘的手,红着眼睛问:“夫人,你该怎么办啊。”柳云湘冷笑:“该怎么办?自然是等谢子安回府,心甘情愿给我肚子里这孩子当爹。”当晚,柳云湘正要就寝的时候,老夫人急慌慌的来了。进了屋,劈头盖脸质问道:“你怎么没去伺候那奸人?”柳云湘眼眶发红,“母亲,您这是什么话,竟要儿媳去伺候别的男人?”老夫人噎了一下,“那……你二哥还在严暮手里……”“我愧对谢家的列祖列宗,愧对三爷啊!”柳云湘截断老夫人的话,捂着胸口痛哭起来。“若三爷在天有灵,一定会骂我是狐媚子,专门勾引男人。”老夫人脸腾的一红,“你你……”该不会听到她跟小儿子说的那些话了吧?也不可能,若她知道小儿子还活着,肯定沉不住气。“谨烟,你去给我准备一条白绫,我没脸活着了。”柳云湘哭道。谨烟站在一旁,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闻言也是悲痛不已,上前抱住柳云湘。“夫人,您是为了侯府才受这种委屈的,外人怎么说,奴婢不知道,可侯府上下只要是个人,长了心的,她都得念您的好啊!”“三爷啊,您怎么能这么狠心,丢下我这刚过门的新妇就走了。我父亲是吏部侍郎,母亲是世家贵女,若不是为了您,我能走到这一步么。您好狠的心啊,您在哪儿,可是那阴曹地府,我这就找你去,当面问问你,你有心没心啊!”“你又哭又闹的成何体统,我不过是问你一句,你倒咬着我不放了。”老夫人阴着脸道。“那母亲要我如何?”柳云湘擦了一把泪问老夫人。“我……”柳云湘红着眼睛看着老夫人,看她有没有脸把话再说一遍。老夫人也是世家出身,满口讲着礼义廉耻,当下还真说不出口。“行了,只当我没来过。”柳云湘压根不留,擦擦眼泪:“母亲,儿媳送您。”老夫人被噎得够呛:“不用了,看到你,我还不够烦的。”说完,气冲冲的走了。谨烟给送了出去,回来的时候仍哭着。“夫人,都说人心是肉长的,他们的心莫不是石头,硬邦邦的,捂不住热的?”柳云湘却没接这话,指着窗外那树桃花道:“明日让人把这桃树给砍了吧。”“为何?”“种一棵红梅吧,在数九寒天开花,百花不敢与它争艳。”当晚,柳云湘睡得并不好,晚上没吃饭,半夜就饿了。让谨烟做了一碗面,可刚吃一口,又给吐了,把胆汁都吐出来了。折腾了大半夜,临到天明才睡着。醒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夫人,五姑娘一早来给您请安,见您还睡着,便在东屋里一边习字一边等您。”谨烟扶着柳云湘坐起身,有些欲言又止。“夫人,恕奴婢斗胆……您这些天怎么不愿见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