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sn/z/extra][工口组/全员向]始于奇迹》雨*******清 ^第57章^ 最新更新:2016-09-30 20:29:41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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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玄幻小说

作者:雨*******清  

剧情简介

B

  “——消灭天上的孔!”
  令咒使用时伴随着的熟悉的疼痛感在此刻是如此令人欢欣。Saber高举起手中的剑,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你——”
  Archer的面色被摇曳不定的火光染上暗红,面目狰狞。失去了一切余裕,王者同样也不过是个会显出陋恶一面的凡人。
  Saber连注意力的一分一毫都欠奉。与令咒淡去同样的速度魔力沿着pass汹涌而来,始终包裹着她的爱剑的风之结界席卷散开,以她为中心将一切渣滓吹飞开去,约束胜利之剑展现出它如它之主相同清澈圣洁的光辉姿态。分明是正面迎着Archer奔去,在即将兵刃相接的瞬间之前,Saber高高跃起,手中的宝剑对准空中的“孔”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Ex——”
  而Archer因为惯性依然没有停下脚步,对着空无一人的面前砍下——
  ——真的如此吗?
  切嗣看着对着自己砍下的无名之剑。眼前的吉尔伽美什一切奢华的装饰都被洗净,只余下与人类不相上下的运动能力和头脑——不,怎么可能真是如此。
  失去余裕的王者。真正燃起怒火却保持着清醒头脑的王者。以留给他的如此短暂的反击时间,以他拿出王之财宝中宝具挡下Saber的速度和防御宝具的强度,以他发动手中开天辟地乖离之星真名的速度,不管对Saber做什么,都无法阻止她对“孔”砍下带有整枚令咒魔力的致命一击。就算拿天之锁缠住Saber的脚步,以Saber的能力绝不会错失方向,而Excaliber的攻击范围也绝不容小觑。
  所以Archer将一切赌在最后一击上。切嗣最后的一枚令咒并不是用于“强制Saber砍下天上的‘孔’”。那终究只是一个命令,令咒真正的用途是给予Saber足够发动目前为止最强的一次宝具攻击的魔力。没有减缓速度,没有丝毫犹豫,Archer的目标正是刚才为止都被Saber护在身后的切嗣本人——
  火光摇曳。
  看清切嗣表情的那一刻,Archer的面色变得凝重。
  而切嗣依然一言不发。他只是深深地看着眼前宣告自己生命终结的死神,深深地——一直透过Archer的身体,看向半空中金发的少女。
  剑,挥下。

  “——caliber——”

  切嗣并没有等来想象中的死亡。
  面前的绿斗篷的背影将一切阻挡在外,将他护在身后。
  不仅是身为Master的切嗣本人,Archer也没有意识到Avenger的出现。他们彼此都已经没有余裕去注意其他的事情。Archer的身后金色的涟漪一瞬间蔓延开来,Avenger握紧了手中的弩,一步也没有退下。
  随后降下的便是刀剑之雨。
  就算Avenger是英灵,也绝对无法对抗吉尔伽美什这以Archer职阶而自傲的弹幕射击;Avenger却丝毫不在意。他余裕的秘密随后就水落石出——粉色的花瓣舒展开来,将刀剑一个不落地挡在外侧。
  在那片金色的漩涡之后,贯穿天地的白金色光束四散消去,凛然的骑士王轻巧地落下;天上的“孔”被笔直贯穿,里面的黑泥不断翻滚着无法出生就这么胎死腹中,再也没有了兴风作浪的机会。是明白了这一点吗,弹幕依然如暴雨一般向Avenger和切嗣降下,花瓣不断颤抖、伴随着剑雨的持续而一片片缓缓凋零,却在最后一片也黯淡下去的同时停了下来。
  ——圣杯被破坏。这场战争终于尘埃落定,成为Archer无法改变的定局。

  Saber从Archer的背后走向他。不是伺机偷袭的动作,比谁都光明正大;这正是她会做的事情。而Archer也露出释然的表情,回头看着她,再也没有提什么侮辱她身为骑士王尊严的话语。
  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身形正在淡去。金色的粒子弥散开来,金色的王者仿佛被罩在奢丽的迷雾中。刚才的弹幕射击恐怕将他的魔力耗到极限,不再足以维持他的现世了吧。
  他重新看向切嗣。判断目前的Archer不会突然发出攻击,Avenger退到一旁让开了视线,但依然没有彻底放松警惕。同时切嗣的另一侧出现了红衣英灵的身影——刚才的炽天覆七重圆环正是他的杰作。
  “卫宫切嗣。”吉尔伽美什微眯起双眼,嘴角却奇异地上扬,“为什么不害怕。”
  “没有必要。”
  在旁人看来几乎是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对话。然而双方都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吉尔伽美什笑容更甚。
  原来如此。他输给的是凡人的觉悟——所以当他试图以攻击切嗣迫使Saber回头或者至少缓下步伐的时候,Saber没有丝毫回应。事实上这个问题不过是最终的确认,在看清切嗣毫无动摇的表情时他就已经明白了这一点。
  切嗣的目标从头到尾都只是毁灭圣杯——而Saber发誓成为他的剑。所以切嗣要Saber斩下“孔”,Saber便会彻底地执行——哪怕在这取舍过程中切嗣可能会失去生命。是的,即使明白Archer会将切嗣置于死地,Saber依然不会停下手中的动作去解救切嗣的危机;如果Avenger和Assassin没有及时赶到,切嗣的人生会和圣杯一起落幕吧。
  但Saber很清楚。切嗣和Saber都很清楚,这正是他们要的结果。
  这对召唤之初建立主从关系却立刻更改契约对象、保持着互相误解顾虑和错过相看两厌的主从直到这场战争的最后一刻终于心灵共通,成为了真正的主从。

  “不行……挡不住!黑泥太多了!”
  少年魔术师紧捏拳头,下嘴唇咬得发白。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但韦伯没有余力去顾及这些,视线死死地钉在被车厢抛在后头的沟渠中涌动的黑泥。
  “我知道。”
  驾车的彪形大汉同样失去了以往一贯的精神。借助着令咒本身的魔力,Rider重新召唤出了神威车轮,在清空周围树木的基础上围绕远坂府在地面开出一条深深的圆环沟壑。这也是无奈之举——只能采取间接的手段阻止黑泥。如果让神威车轮直接接触到黑泥,不光是神威车轮会被吞噬,连上面坐着的Rider和韦伯都很难逃脱。
  原本Rider提出过用固有结界将黑泥关在其中,韦伯却坚决地摇了头。
  “你在说什么呢?!你的固有结界里不都是你的部下和友人吗?!将黑泥关进王之军势,他们会被黑泥污染的!”
  Rider困扰地挠了挠脸颊,“但除了这个方法之外……”
  “一点都不好!而且Rider你也不是真的能够摒弃顾虑这么做吧?!而且又不能确定这样一定能行,说不定黑泥没法被困进去,很快就会吞噬掉王之军势然后再次涌出来,而且、而且……”说到这里韦伯的肩膀突然激灵一下、猛地抬起头,死死抓住Rider的小臂,“Avenger、不对我说的是那个第三次圣杯战争里召唤出的Avenger,他是留在圣杯里把圣杯污染了吧?!那么说不定王之军势被黑泥污染之后就算战争结束也无法回来了,那样绝对不行!Rider你听我说,我有办法——”
  伊斯坎达尔轻轻拍打着他的小Master的后背让他冷静下来。圣杯战争中召唤的并不是真正的英灵,而是英灵的分|身。就算王之军势真的被黑泥吞没无法还原,这对英灵座上的本体并不会产生影响——少年如果得知这点,大概又会为自己的无知闹别扭了吧。但那份为他和他宝具中的部下们着想的心意,伊斯坎达尔确实地收下了。
  “我明白了。说吧小子,你有什么主意?”

  韦伯提出的主意再简单不过——挖沟渠将黑泥圈住。
  而从现在的效果来看,确实有用;但有用得也十分有限。黑泥顺着山坡奔涌而下,在落进沟壑后堆积起来,着实安分了一阵子。然而这也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效果;随着更多的黑泥涌下坡来,沟壑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填满;更糟的不是这点,而是黑泥本身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尽管它们的头脑几乎只能与低等生物相比,却也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深坑之中,竟然开始翻腾着形成触手般的形状、试图直接爬出沟壑。
  “咿!”近处突然有一条黑泥触手跃起,几乎是从韦伯的鼻尖擦过。他吓得往后跌去,双手撑着自己总算没有整个人在车厢的地板上倒成大字,但已经是面色发白气喘吁吁了。同一时间牵着神威车轮奔跑的神牛突然仰起头长哞一声,青白色的闪电伴随着震耳雷鸣从天而降,将那条黑泥击得粉碎。
  “……呼……呼……”
  韦伯看着在一瞬间发生的这一切,只是一味地缓气。没等胸口完全平复下来,他先抓住了Rider长袍的下摆,示意他回头。
  “怎么了?”
  “……Ri…der,”少年魔术师又深呼吸一次,才顺利发出声音,“雷电……有效……!”
  “嗯。”Rider肯定了他的结论,随后眉头却耷拉下来,“可……剩下的魔力不足以支持神威车轮继续使用下去了。”
  “——骗人的吧?!怎么会……”
  韦伯瞪大了眼,条件反射地看向自己的左手手背——那里已经空无一物,只有火光从皮肤上掠过时才能勉强辨认出什么残留的痕迹,看起来似乎只是痣或旧伤的疤痕。
  “那样的话……怎么办?!要怎么阻止黑泥啊!”
  Rider却一反常态地沉默下来。就在韦伯窥向他的表情时,他突然抓住少年的腰,像抓小鸡一样轻松地一把抓起,随后停在了半空。
  “Rider?……Rider你要干什么?!”
  不知何时周围漫布起金色的粒子。在意识到这是什么的时候韦伯一瞬间明白了Rider行为的用意,拼命挣扎起来。然而大汉并不理睬他的抵抗——伊斯坎达尔生性自由奔放,决定做的事情决不会轻易被外界所影响。
  轻微的失重。
  韦伯知道那是什么。脚下的地面——现在他没有踩到,但不用去看都能明白神威车轮本身正变得越来越稀薄。他张开口想要大声呼喊些什么,就被用力掷向了远处的灌木丛——

  痛。
  落地时韦伯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身上裸|露在外的被衣服包裹的地方无一处不疼痛。就算瞄准的落地点是灌木丛,硬梆梆的矮植本身并没有多大的缓冲效果,韦伯确信自己的脸一定被刮花得一塌糊涂。
  可是他没有时间去顾及这些。为了阻挡蠢蠢欲动的黑泥神威车轮一直在沟壑的正上方奔跑,神威车轮消失即是意味着——
  “Rider——Rider!!”
  韦伯的脸上泪水横流,在转向Rider应该在的方位后才迟了一拍回想起重要的事情——落入黑泥中的英灵,无论本身有多么善良正义,都会被黑泥染成堕落的姿态——
  “Ri……”
  少年犹豫了。可是他做不到。就算知道看到的将会是残酷的现实,他却移不开目光……
  ……本该是这样悲伤的终末。

  ——那是什么?
  韦伯的眼瞪得越来越大。刚才还在张牙舞爪的黑泥现在竟退缩下去,一点点蒸发消失在空气之中——就算缺乏魔术知识,光凭皮肤传来的逐渐退去的压迫感他就能明白黑泥是真的消失不见了。而Rider就坐在这片不断蒸腾消失的泛着暗紫的黑泥之中,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那是被神威车轮和雷击挖开沟壑时的沉在沟底的污泥——愣愣地看着他的方向。
  “……Ri…der……?”
  “……小…子……?”
  “……”
  “……”
  后脚一使劲,韦伯像一颗炮弹那样冲进了Rider的怀里。死死地揪住他的衣服,少年闷在他胸口半天都没哽咽出一句话来,身体一抖一抖着抽泣。
  伊斯坎达尔犹豫着轻拍上他的背脊,“……呐,小子?怎、怎么……”
  “Rider你这大笨蛋!那算什么啊!把我丢出去……呜啊、啊啊啊、你算什么意思啊……”
  突然爆发出的哭喊声让他一愣。抬起头,韦伯的眼角发红着,揪住他的胸口一下又一下没力地晃动,也不知道到底是想要揪住领口还是捶下去。
  “……啊……”
  伊斯坎达尔自知理亏,只是一下又一下轻轻拍打着他的小Master的后背。他早就做好死的准备了。所以不管怎么样只有韦伯一定要活下去——他是活人,还有未来;而对自己来说,既然圣杯已经是这个样子,再去追求也毫无意义,能够在这百年后的世上度过几天自由潇洒的日子已经是再幸运不过。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奇迹真的出现了。切嗣他们做到了,真的击败了圣杯中的“此世全部之恶”。
  这个消息比什么都好。韦伯也是明白了这一点吧,虽然一时间对他的愤怒和悲伤爆发了出来,他的表情却早已因放心而松缓了。

  使劲地抽抽鼻子,韦伯顾不上脏,胡乱地抹干净鼻水横流的脸。
  “Rider。……圣杯战争,结束了呢。”
  “啊啊。”
  伊斯坎达尔的目光落在遥远的半空,口中流露出感慨似的叹息。韦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半空中什么也没有,只能看见这个夜晚降临之时就已经漫布在这个城市上方的阴云。
  ——要的就是什么都没有。
  四周的黑泥依然蒸腾着,在升起的途中就迅速消失不见,仿佛无法忍受继续停留在这个世上。原本韦伯疑惑拥有自己意志、将他们逼到如此境地的黑泥竟然会这么干脆利落地消失是否又是一个新的阴谋,却在看见远处那柔和的光时醒悟过来。
  纵使没有亲眼见过那光芒的源头,少年也在一瞬间明白了“那个”。而曾经见过一次的Rider则是微眯起双眼,嘴角舒展开来。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白光流泻。光芒遍及之处,黑泥发出无声的惨叫,连尸骸都留不下。
  “……真美呐。”
  少年魔术师喃喃着。眼前的景色他人穷尽一生也无可能遇见一次,可是他就是这样一个幸运儿——他见识了传说中的Avalon,见识了本不可能在同一时代相遇的古代英灵之间的战争,甚至参与其中、并成为了存活下来的一员。
  而他的身边有Rider,这个身材魁梧的壮汉,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丝却又胸怀宽广。因为有他韦伯在这场战争中活了下来,带着足以珍藏一生的经历和回忆。
  他偏过头想要对Rider说些什么,大概是感激,目光闪烁,然后他瞪大了眼。身边的壮汉的身躯正一点点淡去,韦伯能够透过他的身体看见远处山下注意到火灾而喧闹的居民家亮起的灯火。
  ——Rider?
  韦伯的嘴角颤了颤,他的口中异常地干涩,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这声呼唤化为言语出口。而Rider只是一味地眯着双眼看向“孔”曾待在的地方,连少年无意识地抓紧摇晃他的衣襟也没能使他移开注意力。直到他的身躯已经几乎透明,他才低下头来,抬起大手揉了揉少年的发丝。
  韦伯只是愣愣地看着终于回应他的大汉。明明平时再讨厌不过的举动此刻他却生不出一丝力气甩开那只手,只是一味地看见自己的视野如风吹皱一池湖水般波澜一下,然后反复地模糊又清晰。
  然后他看见他咧开了嘴,眼睛细成一道细缝。
  “小子,你可是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友人,怎么能是个爱哭鬼呢?”
  ——在听到那句话的瞬间韦伯的世界突然整个沉静下来。那么多的回忆在他的脑海中翻涌浮现,从召唤出面前的男人再到此刻的分别,波澜壮阔的一周间,他终于深切地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梦境一场幻觉,而是自己的亲身经历。
  而这场王者引领到陪伴的冒险,即将画上一个句点。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呜咽不断含糊不清,听起来实在是太没出息,可是他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
  “……有什么、不好、的……呜、跟朋友道别、呜、会哭不是……很正常、嘛!”
  伊斯坎达尔的表情有片刻的呆愣。随后少年的身子往下一矮——头顶大手的力道又加强了,仿佛要把他的头发彻底揉成鸟窝变不回来才肯罢休。他抗议地往上一顶瞪向大汉的方向,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就像那里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一样。
  酝酿已久的阴云终于开始洒下细雨,转瞬间雨点就变得豆大。韦伯怅然若失地捂着自己依然乱糟糟的头发,但也只是站着,没有腿软跪下也没有以为自己是大梦初醒。他深切地知道,自己正和一个友人道别完毕。
  韦伯·维尔维特的圣杯战争,就此圆满谢幕。

  红衣英灵和橙发英灵背靠背肩并肩,见证了最后的黑泥的消失不见。
  确切来说,那团黑泥是从倒在地上的代行者的伤口中涌出的。正如切嗣等人猜测的一样,让早已死去的绮礼动弹并试图吞噬Archer的是黑泥,“此世全部之恶”。
  一切真的都已经结束了。
  Avenger看着不远处急切地查看着切嗣的伤势,准备再次启动Avalon进行治疗的金发少女,嘴角爬上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抬起胳膊捅了捅身后人的腰,对方不负所望地还给他一击力道加强的肘击。
  “你对你前Servant兼好感对象对你的养父如此关切作何感想?”
  “我要有什么感想?”Assassin甩他一记眼刀,“他们和解了,再好不过。”
  ——当年他从少女口中得知的养父罪大恶极,可是上天赐予这份奇迹,让他看见两人终于互相理解。
  “啧啧啧,这气氛可太难插一脚了。”橙发英灵装模作样地咂嘴,转过身来,“你就没有什么想跟切嗣说的么?”
  “……”
  英灵Emiya无言地转过身来,和青年正面相对。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好久才吐出一句,“没有必要了。”
  ——是的,没有必要了。
  当年他还是卫宫士郎的时候就不知道该对切嗣的墓报告些什么,那么多年过去的现在也是一样。该说的想说的似乎都已经在一起生活的短短几天内全部传达了出去。卫宫士郎曾经在梦中才见过的一家人团聚的风景,已经变成珍贵回忆封存心底。纵使这份记忆也会随着磨耗而变成灰色或是被庞大而杂乱无章的记忆挤到脑海的一隅,这份温暖却不会散去。
  所以什么都不用说了——能够偷得这短暂的日常,已经让他心满意足。
  半晌,Emiya突然挑起一边的眉毛——看见他的招牌表情罗宾汉就知道某人的绑定技能又要发动——抬起右手恶意满满地用力抹去面前人脸颊上血迹,果不其然看见更多新鲜血液迫不及待地涌出,“你又如何?啧啧,能吸引村姑的脸已经被划上了一道了,作何感想?”
  罪魁祸首当然是弹幕射击手吉尔伽美什。就算Emiya的Law Aias能够抵挡下剑雨,杯具的罗宾汉却不小心中了招,左脸颊被拉出一道血口子。某人表示这道伤口绝对是某人的RP问题而不关他的技术问题。
  话题一扯到某个金闪闪的生物罗宾汉的表情就变得有点不好看。但很快他大大地咧开嘴角祭出一个笑容,“谢谢你的关心~”
  Emiya的表情顿时变得非常精彩。
  “让它去吧,反正好起来也挺快的诶诶诶疼别扯开——”罗宾汉可怜兮兮地捂住脸颊顺带把它从恼羞成怒的某人手中解救下来,顺势抓住。Emiya愣住,看向他,在近距离对上青年的脸时微微摒住了呼吸。
  明明跟刚才距离没变,气氛却莫名地暧昧起来,让他有些不自然。
  “——也没有好起来的必要了。”
  Emiya的眼眸一暗。他们彼此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事实上,他们的身躯都逐渐透明着,从刚才起就比上一刻更为虚渺。
  圣杯被破坏,圣杯战争结束,英灵自然要回到他们原本所在的位置——

  “那么,对我的回答是?”
  罗宾汉灿烂的微笑在眼前绽开时,Emiya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可以装傻,可以扯开话题,可以拖延时间——反正他们彼此都清楚他们下一刻就有可能回归自己的英灵座。说实话Emiya甚至不明白罗宾汉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他们的相遇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就算得到了回应,又哪来的后续?
  青年还在等待着他的回答。Emiya感觉自己的脸颊一丝一丝涨红起来,也许他从未如此感激过自己的肤色。
  张嘴,停顿,合上,又张开。
  可是他最终没有选择上面逃路的任何一条。

  “……如你所愿。”
  罗宾汉眨眨眼。他很想说自己几乎听不清Emiya嘟囔了句什么,强烈要求重来一遍。然而下一刻他看见青年的面庞在眼前放大,浅浅的气息扑在他的鼻尖。那是一个太过生涩的吻,睫毛微微颤动,白发青年紧闭的双眼泄露了他的紧张。
  于是他笑了,抬手扣住面前人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等到两人放开彼此,努力恢复着呼吸,他看见Emiya露出笑容,白色的发丝被打湿零落下来,在细密而逐渐变大的雨中绽开一个这场战争中他见过最美丽的笑容。
  “我也爱你,罗宾。”

  Happy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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