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香君,宁逸的武侠仙侠小说《我绝不做王妃》,由网络作家“红白莲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香君自诩善良,从不害人,虽贵为皇后,却温婉贤良,与人为善。惨遭毁容,被鸠毒赐死,幕后凶手却是她的如意郎君,和她的庶妹。临死之前,她知晓所有真相,原来自己这一生都活在亲情和爱情的谎言里,被所谓的家人,爱人,一步步逼上那死亡金殿。再睁眼,叶香君重生回到十六岁,一切悲剧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这一世,她绝不跪舔亲情,绝不再做王妃!
“皇后你这又是何苦,横竖都是一个死,倒不如乖乖上路,死得还体面些。”如梅阴森森的开口,手里是一瓶恶臭的毒药。
“你怎么敢!”
叶香君喉中满是血气,悲愤得双眼通红。她十指俱碎,双腿也被生生打断,肺腑痛彻心扉。
“宁崇!你不是人!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忍心!”
她嘶声力竭,几乎要将喉咙撕裂。
“贱人不配给朕留后。”
宫殿后走出一个长身玉立,英武不凡的男子,身穿龙袍,厌恶的望着地上的叶香君,搂过身边的狐媚女子,眼神瞬间融化为春水。
“只有春儿才配给朕诞下龙嗣。”
他摸了摸女子略微凸显的小腹,语声温柔,没了方才的冷漠。
狐媚女子嘤咛一声窝在他的怀里,对着地上的人蹙了蹙眉,语气担忧,但嘴角藏着冷笑:“姐姐还是少吆喝几句吧,没准皇上能让你的儿女葬的好些。”女人转头面向宁崇娇嗔,“皇上,你就开开恩吧?”
宁崇宠溺一笑,将怀里的美人又箍紧了些:“朕的春儿就是心善,比你这姐姐好上千百倍。老天爷真是瞎了眼,本该让你是嫡女才对。朕也不必娶这蛇蝎妇人,看着她都心烦。”
叶香君冷声笑着,原来他要的只是嫡女,只是忠烈侯府的势力!
她伸出血淋淋的手,没有犹豫的狠狠剜下了自己的左眼!
“宁崇!我以血眸毒誓,诅咒你不得好死!若有来生,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粉身碎骨!”
一颗血淋淋的眼珠子掷在这对华服男女的脚下,黑瞳深邃,就像地狱的魔眼。
“快杀了这毒妇,给朕挫骨扬灰,让她不得超生!”
恶臭的毒液深喉入腹,痛如千刀万剐!
“啊!”
叶香君猛然睁眼,忽的从床上坐起,冷汗涔涔,心跳如擂鼓。
外头有人快步飞奔而来,是一个眉眼清秀的丫头,“大小姐是做噩梦了?”
叶香君脸色苍白,细汗打湿了她的内衬,风轻吹过带起阵阵凉意。她定睛一看,眼前是刚换上的雪白色玉罗纱帐,这是她的闺房。
这玉罗纱帐,是宁崇十六岁时送她的定情之物,怎会挂在这里?
“如今是何时?”
“大小姐?”
“何时?”
“丰元十三年。”
“我几岁?”
“十六岁,大小姐,你怎么了?”
丫头愣着神,如被吓到一般的担心看着她。
这一年,她记得,皇上下旨为她跟宁崇赐婚,叶春容跟她同时入了王府,她做了平王妃,叶春容做了平王侧妃。
叶香君冷声嗤笑,伸手将那玉罗纱帐撕了个粉碎!
“大小姐,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年仅十三岁的羽儿惊声叫起,连连阻止着,但已来不及。
她奇怪着,平日一向冷静稳健的大小姐突然发狂令她手足无措。
“好!好得很!”叶香君眸光冷冽,心中只觉畅快。
她的血咒应验了,她回来了!
三月初九,她瞥见了墙上的黄历。今天是宁崇上门正式提亲的日子,说是提亲,但皇上早已将圣旨拟好。是她要宁崇三媒六聘,是她想风风光光的嫁给他。
“小姐,平王殿下已到会客厅,老爷跟姨娘也都在了,还望大小姐快些。”门口一个老嬷嬷高昂着下巴,语气十分不客气,身后领着三四个丫头,各自托着玉盘,奉着翡翠装饰跟绫罗华服。
她是侯府老奴李嬷嬷,也是后院奴仆中的第一管事,近年仗着有吴姨娘撑腰,对叶香君这个大小姐丝毫不放在眼里。
十六年前吴姨娘入门已是怀胎几月,对于这莫名而来娇媚少妇,娘非但没有嫌弃还命人给她备了上好的屋子,年年雪中送炭。谁知那妖妇竟在自己的汤饭里下毒,诬陷是娘对她意图不轨。
爹听信了妖妇教唆,当真以为娘是嫉妒心起,一怒之下便将府中所有事务都交给管家。整整一年都未到娘院里去一次,渐渐的吴姨娘便开始目中无人,恣意妄为。
“平王,呵呵。他不配本小姐为他梳妆!”叶香君冷冷开口,嘴角勾起冷笑,随手抄起一根银钗便挽了头发。她随意换了一身素服,脸色苍白不施粉黛,眼眸冰冷,像千年雪山中走出的圣女。
老嬷嬷瞬间白了脸,呆立如木偶人。这还是平时那连下人都可随意嘲讽的叶香君吗,怎如此冷漠如霜,傲意凛然。
“嬷嬷不是说平王殿下在等吗?还不动身?”叶香君冷道。
老嬷嬷愣了愣神,忙道:“大小姐这副样子怎见得人,这会客厅里不止平王爷,靖王爷也一同来了。若不好好梳妆一番,丢得可是侯府的脸!”
靖王殿下,当朝三皇子宁逸,宁崇的异母弟弟。
前世,他是死在她手里。
宁崇声称这个三弟跟太子交好,一直记恨着他们谋害太子,留着他是个隐患,于是他们便在一次侯府家宴中对他下了毒。然而宁逸心思纯良,为人忠直,根本毫无二心。
谋害储君与皇嗣,这一条是宁崇登基后给侯府定的第一大罪。
叶香君眼眸闪过一丝凉薄,循着会客厅拂袖而去。
会客厅内传出谈笑之声,甚是融洽。叶香君眼眸如霜,听到了一些谄媚无比的恭维话语。
“能得平王爷抬爱是忠烈侯府之幸,老夫不过受祖辈蒙庇才得了这忠烈侯之位,多年来是功绩平平,这般受宠怕是要折寿了。”叶政舔着脸讨好,笑声里带着恭维跟虚伪。
“都是皇上圣旨,本王不过请旨赐婚罢了,还是多谢皇恩浩荡。”
这嗓音得意不羁,带着一丝丝的张狂,丝毫没有恭敬之意。
“既如此,那这婚事便免了吧。”叶香君缓步而入,长衫素雪,眉如翠羽,一双本该是灵动的眼睛里此时却满是寒霜,脸色苍白,像个从千年冰封里走出来天仙雪女。
“爹说得对,平王爷皇亲贵胄,香君位卑身轻,确实高攀不起。谢平王爷抬爱,侯府愧不敢当。”她低头颔首,不卑不亢,身姿傲然如玉,令人不可逼视。
宁崇见了佳人心中欢跃,没想到竟得到这样一句话,瞬间如被狠狠的扇了一记耳光,脸色扭曲。
叶香君望着他,眼眸微凛。
前世,她以侯府嫡女之尊许配于他。爹见她得为正妃便对她的百依百顺,也正因为此她才将叶家掌在手里,为眼前这个禽兽付出了叶家侯府的一切!
她曾为他挡下利箭,为他喝下皇上赐的毒酒,为他甚至不惜以侯府上下千人性命做代价!为他殚精竭虑!娶她时山盟海誓,如今竟是这般忘恩负义!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香君!”叶政一声呵斥,浓眉紧蹙,对着宁崇抱拳低声,“小女偶感风寒可能有些身体不适,这才胡言乱语,望平王爷恕罪。”
宁崇一怔,前些时候她还在自己怀里,口口声声说非他不嫁,但那森冷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那带着贪婪的视线让叶香君心里一阵恶心,她步至宁崇面前,轻声道:“敢问平王爷一句,您待我可是真心的?”
“当然。”宁崇毫不犹豫,比出三指,“本王对天发誓,对你矢志不渝,若有半句虚假之言,天打雷劈!”
女人最信这等山盟海誓,对他来说就是动动嘴皮子罢了。
叶香君眼底略过一丝凉薄,素手纤纤取下头上唯一的银钗,长发如瀑布般落下,衬得她更是肤白胜雪,美若仙子。
她反手紧握银钗,尖锋触脸,狠狠向下一划!
鲜血飞溅,殷红点点。素衣上红梅阵阵,刺眼夺目。
“这样,平王爷还愿意娶我吗?”叶香君的声音比那血更冷,眉眼冷淡,似是毫无知觉。
那血痕自眼角一路到下巴,鲜血直流可见伤痕之深,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保不住这绝美的容颜!
宁崇面色大变,惊身站起,躲开那滴落而下的血,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像是吞了一口苍蝇。
“平王爷不是说对我矢志不渝,既然如此,为何躲开?”叶香君冷冷逼问,将那带血银钗丢到他脚下。
她清楚看见,他躲了。
宁崇眼神闪烁,脸上神情僵硬,脸色渐渐白了。
“王爷真心,不过如此。”叶香君冷笑低语,脸还在淌着血。
叶政只是怔怔的看着宁崇,心底已是慌乱无比,双腿颤抖,想着如何给平王殿下赔罪再讨好他。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请大夫。”
半响,厅内传来一个温润儒雅的声音,略带着些苛责。
叶香君寻声看去,对上了一双冷鹰般深邃的眼睛,如黑曜石般闪着天地光华。这眼睛宛若有着什么魔力,眉宇之间似有大将之风,让人看着就挪不开视线。
“二哥,叶家小姐恐是真的病糊涂了,我们还是改日再来吧。”宁逸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语的沉稳大气。
宁崇被血腥味刺着鼻息,巴不得快点离开。他快步绕过叶香君像路过一堆垃圾,瞧着地上的血,皱眉跃过不让自己的鞋底沾到。
他走到门前又觉有些不妥,她到底是侯府嫡女,只有娶她才能获得侯府势力为自己效力,当即回过身来,温声道:“劳烦侯爷好好照看香君,本王即刻让宫中御医前来看诊。”
“好好好,老夫恭送二位殿下。”叶政一路小跑弯着腰跟出去,口中还絮絮叨叨的说女儿病了多有冲撞,请千万恕罪之类的话。
瞬间厅内便空无一人,叶香君勾起一抹淡笑,将脸上一张薄薄的皮给揭下。她划破的不是自己的脸,那血也不过是红花的花液。
皇家礼制有定,肌肤有损的女子按照礼制不得许配皇家,她那一纸婚约算是毁了。
不多时,叶政风风火火而来,见她安坐是火冒三丈:“你真是不知好歹!平王爷看中你,你就该三跪九叩感谢祖宗圣灵!你自毁容颜,简直是陷叶家侯门于不义!”
叶香君侧脸的纱布上透着淡淡殷红,她看见爹的眼里尽是怒火,对自己的伤情毫不关心。
“侯爷,香君生着病呢,你这么大声做什么。她不过是个十六岁的丫头,什么都不懂,您别气坏了身子。”吴姨娘扭着水蛇般的腰肢从后而来,故作姿态甩着手中丝帕,阴阳怪气,“没了她不还有春儿吗,春儿貌美心善,平王爷娶谁不是娶,春儿也是侯府千金啊!”
侯府千金,这四字相当微妙。叶春容是庶女,不可跟嫡女相提并论,但她这四个字硬生生将两人平起平坐。
侯府千金?妓女之后,也配?
叶香君心中毫无波澜,朱唇轻启,淡漠如霜:“我娘乃是将门千金嫡女,簪缨世家之后,圣上赐婚言明的是侯府嫡女!姨娘的意思是在皇上眼里,谁都可担得这嫡女之名吗?”
吴姨娘是青楼歌姬出身,是爹酒后乱性要了的姑娘,老鸨为了巴结侯府将她送给了爹。十几年后,很多人都忘了她的身份,但现在看来,妓女终究是妓女,巧舌如簧,俗气不堪。
“住口!”叶政毫不留情冷哼怒斥,“谁是嫡女本侯说了算!只要本侯一句话,春儿便是我忠烈侯府的嫡女!”
吴姨娘笑成了一朵花,脸上厚厚的脂粉险些掉下来,春儿是嫡女,那她就是名正言顺的侯府夫人!她终于等到今天了!
“侯爷您别生气,香君是您的掌上明珠,我也对她视如己出,没管教好她是我不好,她这臭脾气也都是我惯出来的,怨不得她。你要骂就骂我吧!”吴姨娘满口都是温情柔语,双眼几乎要滴出泪来。
“可惜,她根本不知你的良苦用心,真是枉费你的教诲。你好好劝劝她,平王爷那我还得花心思去赔歉呢。”叶政怒瞧了叶香君一眼,气得甩袖而去。
就在叶政转身一瞬,吴姨娘面目扭曲狰狞,再没了方才温柔和顺,眸色鄙夷:“你跟你娘一样都蠢笨如猪!女人学好功夫该讨好男人,越有本事的女人讨好男人的手段就越高明。你娘自命清高总端着架子,要是使些狐媚子手段多讨好一下侯爷,也不至于伤寒到死都无人关心,你也不至于被他时常冷落。”
吴姨娘尖酸欢笑,笑得眼睛都看不见,眼角的皱纹越发明显。
“娘确实笨,不然怎会容得你做姨娘,早先进府还不知是谁端着洗脚水来讨好,捡娘的旧衣服穿。我也确实愚钝,比不得风月女子生出来的女儿那般冰雪聪明。”叶香君冷笑摇头,做了皇后回来再见这俗女实在恶心,说出的话都是愚不可及。
在娘死之后,吴姨娘便成了这后院的主人。横柳院的丫头被卖了又卖,最终只剩下羽儿一个。冬日无碳,夏日无席,就是春季干燥想要些润肤清爽都只能得到下人用剩下的残品。
“哼!你也就剩嘴硬了!过不了几日你就得喊我夫人,到时我要你天天给我洗脚,让你知道谁才是侯府的主母!”吴姨娘指着她鼻子怒道,高高扬起手来想赏她一耳光,但见她一脸是伤,再打怕是她这身子骨受不了,死了她可赔不起。
当即冷哼一声,带着身后的嬷嬷跟丫头,趾高气扬嗤笑而去。
羽儿见吴姨娘走,这才怯怯的从角落里出来,禁不住双眼湿润。自从夫人病逝后,大小姐就在侯府受着白眼,吴姨娘背后处处恶语相向,没想到现在连侯爷都不站在小姐这边了。
叶香君替羽儿拭泪,眼底现出了暖意。羽儿随她嫁给宁崇,被他配给了一个属下,不到三月她便病死了。现在想想,这背后定然不这么简单。
“别哭了,以后换她们流泪。”
叶香君眼神一凌,今夜,就要她们尝尝吃亏的滋味。
夜晚三更,乌云沉沉。
侯府内呼声四起,火光乍现,脚步杂沓如潮水般涌起。
横柳院房中烛光未亮,叶香君水润光泽的眸子在暗夜中轻启。
十六岁的今夜,她记得自己屋中会闯入一位不速之客。
就在这时,房门猛然被撞开,一道黑影快如鬼魅,以迅雷般的速度冲上来,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刀锋尖锐,一刀下去便再无生路。
四目相对,一个沉静如水,一个冷意森然。
“床底可藏。”叶香君冷冷开口,毫不惊动。这屋里除了几件衣服什么也没有,所有之物早就被偷的偷,抢的抢,一件不剩。
前世此时,一名黑衣人闯入她的屋。他逃无可逃便从窗台潜逃,但吴姨娘却趁机诬她藏着入幕之宾。辛亏有圣旨赐婚在前,爹没将事情闹大,但她却而惹上了私藏情郎的污名,被指点了整整一个月。
今世,她绝不让恶人再得逞!
那人眉头一敛,冷鹰般的眸子内闪着疑惑。
“在这!”话音未落,门闩被一脚踹裂,侯府护卫鱼贯而入。
烛光微微燃起,叶香君披着一件长衫,冷眸寒光乍现,盯得那群护卫浑身一个机灵。
“搜!”叶政稍微犹豫了片刻还是下了令,潜入忠烈侯府的刺客就是藐视他,这种胆大的毛贼他怎能轻易放过。
叶香君上前一步,挡在了那护卫跟前,眼神凛凛寒意,冷彻肌骨。护卫们喉头一哽,不自觉的连连后退。
“这是我的闺房,你们几个进来本就犯了忌讳,还想妄动本小姐的私物,侯府家规你们敢不守?谁借你们的狗胆!”
叶政一惊,自己这女儿向来温驯,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雷厉风行。别说那群护卫,就是他都有些胆颤。
“姐姐,爹下令搜屋也是为了大家安危着想,护卫们也并无对姐姐不敬之意。”叶春容在后探出个娇媚笑脸,半躲在吴姨娘身后,“俗话说的好,身正不怕影子斜,都是侯府自家人,我的屋子也可搜得,不知姐姐在怕什么?”
众人视线都落在叶香君身上,她长身玉立,清瘦如柳,那些怀疑的目光如刺般扎在她的心上,她低头凄凉一笑。
叶春容,吴姨娘入府时便怀着她。跟她同年同月而生,算起来就比她小了几日而已。但见她艳若桃花,眼眸如水,身段婀娜水蛇细腰,就如她那风尘出身的娘一样,骨子里都透着深深的狐媚。
某年,叶春容哭说自己入屋抢了她的镯子,诬她仗势欺人,爹信了吴姨娘的挑拨,也是如现在这般闯入她的屋子搜查,在她的被褥底下找到了那不知怎么出现的玉镯。
她说这话时掩嘴偷笑,亮出了腕上那褶褶生光的金环九珠凤纹镯。那是宁崇偷偷给她的定情信物,在前世她曾对自己炫耀说出。
原来在这时她们这奸夫淫妇就勾搭上了。
叶香君嘴角浅笑,冷得渗人。
她举起手中三尺白绫,绕过房梁,环上那纤细雪白的脖颈。
“香君你这是做什么,若你真有了心上人也无妨,爹娘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咱们坐下来好好说!你容颜已毁,跟平王爷的婚约十有八九是不成了,你未必不能如愿嫁得情郎啊!”吴姨娘甩着帕子,双手颤抖,听着便让人觉得她是一片好心。
但是她口口声声都是在暗示那刺客就是叶香君的情郎,也在点出她容颜已毁嫁不得皇嗣,也无形中告诉大家,她的女儿或许才是应了婚约的人。
叶春容上前一步,故意将自己那妖娆姣好的脸露出来。只要爹看到自己的好,绝不会对那破脸女人有半分怜惜。
叶政瞥见小女儿那冰肌玉肤,皎洁如月,身段生得又是柔美绝佳,这样的女子送给哪家王爷都配得上。
他看了一眼那想要悬梁自尽的叶香君,厌弃道:“胡搅蛮缠不成体统!还拿死来做威胁!本侯是堂堂忠烈侯,何曾怕过威胁!没了你,本侯还有春儿!”
护卫见侯爷话语刚硬至此,底气也足了些,落毛凤凰不如鸡,一个失宠的嫡女不过风中的浮萍,案板上的鱼肉,心里不由得讥笑起来。
“爹,平王爷可给我看过圣旨,明明白白写着侯府嫡女许配平王。这嫡女是谁,皇上心中有数,难道爹想蒙蔽圣听?”叶香君冷道。
宁崇为了哄她,前世确实给她亲眼看过圣旨。
“虽未写上闺阁大名,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随便可以顶替。皇上还未下旨改赐,若是知道侯府嫡女不是大夫人之女,而是一个妓女之后顶替了上去,试问皇上该是龙颜大怒,还是高兴自己有了一个贱籍所出的儿媳妇?”
叶政面容大变,蜡白如纸。他多年来一直恪守这吴姨娘是妓女的秘密。在护卫下人面前,她怎么把这话说出来了!
娶了一个妓女是家丑,传出去最多就是被人笑话。但叶香君说的对,皇上赐婚是谁心中有数,只能由圣旨改名换人,若私下掉包再被那迂腐愚忠的张阁老弹劾,那别说婚事不成,他还犯了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既然爹如此不顾女儿名节,带护卫公然闯入,女儿也没脸再活下去。反正黄泉路上很快会相见,一家人在地府团聚美事一桩,女儿先走一步。”叶香君身子前倾,白绫渐渐收紧,她脚下的凳子歪斜,摇摇欲坠就要倒下。
“慢着!”叶政惊呼一声,抬手在空中瑟瑟发抖,双目诧异,胡须在下巴打颤。他吞了一口唾沫:“还不快将大小姐放下来!”
“都别过来!”叶香君嘶声力喊,“谁敢过来,我立刻咬舌自尽!”
她双目含泪,尽是委屈:“女儿知道,爹在娘死后就不忍心再见女儿,多年疏远是为了不再勾起伤心事。可爹您知不知道,这些年女儿是怎么过的!”
叶政心中一颤,恍然才看见这屋子竟像个雪洞一样,墙壁白的发光,老旧妆台,红木旧柜,还有一张挂着破损纱帐的床,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这哪里是一个大小姐的屋子!
他猛然看向吴姨娘,侯府一直都是她跟管家在打理,女子后院的开支都由她调遣,难道她在滥用职权克扣例钱?
吴姨娘被看得心虚,但嘴上还是强硬:“老爷,妾身自知愚钝,每月例钱都会跟管家算分明了再发,生怕有一点疏漏。后院的开支都是由管家记在账上的,再说了,横柳院就只一个丫头,例钱是够置办家用的!”
此话一出,叶春容白了脸,连连跺脚暗中着急。
“横柳院就只一个丫头?”叶政气得胡须发颤,看着在门外不敢进来,瑟瑟发抖的羽儿。这下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明白了。碍于下人在前,他忍住了要骂出口的恶语,免得让人看了笑话。
“传令下去,给大小姐挑选四个一等丫鬟,四个嬷嬷,吃穿用度多匀一倍。”这是嫡女的待遇,叶政态度已然明了,既然圣旨赐婚的人是嫡女,那他就不能有所怠慢。他转看向叶香君,见她还挂在那白绫上,怒气横生将那群护卫通通呵斥出去。
圣旨在前,他不得不先将叶香君给保下,不但要保还要费心思去讨好她,不然等她做了平王妃,侯府可占不到半点便宜。叶香君的命就是他的命,这屋如此空荡也无地可藏,搜不搜也无妨。
“老爷,香君今时不如往日了,平王爷皇亲贵胄怎容得了如此正妃坐殿?不仅丢了平王府的脸,更是丢了忠烈侯府的脸!老爷,妾身都是为侯府着想啊!”吴姨娘双眼通红,故意将叶春容拽到身边。
叶春容美若娇花,怯生生的样子更如含苞待放的花儿。这雪白的侧颜跟叶香君那带着伤的脸是天差地别。
“你闭嘴!”叶政烦躁不安,怒吼出声。
皇上圣旨在那,别说叶香君毁了容,就是她四肢残缺,又聋又哑也非嫁不可。看着吴姨娘那聒噪无理的模样,他叹息摇了摇头,果真是贱籍出身,无论怎样都上不了台面。
“爹,不要骂姨娘了,女儿平日多受她照顾。这屋里的东西都被姨娘搬到了二妹妹的红香园,不然院里就羽儿一个,那些首饰指不定要被手杂的丫头偷走了,姨娘是个好人。”叶香君低声细语,指着叶春容腕上的玉镯:“女儿的玉镯在二妹妹腕上如此光润,想来姨娘也是多上心了。”
叶春容面色惊变,护着自己的玉镯,这是平王爷送给她的东西,这贱蹄子居然想趁机占便宜,厉声道:“姐姐胡说什么,我要什么珍珠玉翠没有,稀罕你的东西!”
“那你到是说说,这玉镯是从哪来的?”叶香君一句话质问彻底让她哑口无言。宁崇暗中勾引她,送了这玉镯讨好,私相授受有失贞德,量她也不敢说。
“这……”叶春容面有难色,她一个庶女妄图攀高枝,让爹知道还不得将她一顿好打。忽然她身子一颤,觉得这玉镯分外滚烫,恨不得现在摘下来将它丢到九霄云外。
吴姨娘也成了哑巴,缩起了脑袋。平王爷的行踪是她打听的,也是她让春儿去亲近他,还教了她许多勾引男人的手段,这才好不容易有了点苗头可不能前功尽弃了!
但这关系到底见不得光,一时间俩母女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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