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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留守:男人蜕变从成人礼开始周远李芬芬》精彩片段
我是村里的留守儿童。打自我记事起,我就一直跟着我外婆。
那时,我小姨还在读高中,我每周最大的乐趣就是盼着周末我小姨回来陪我玩。
小姨身上总是很香,所以我总喜欢跟在小姨的屁股后头晃悠,就连她上茅房我都想跟着,但小姨不让,她说我是男的。
后来,小姨高中毕业也跟着去广东打工后,我也就只能跟我们村里的几个小伙伴玩了。
他们也都是村里的留守儿童,有跟着爷爷奶奶的,有跟着姑姑和姑丈的,也有跟着外婆的。
在大人的眼里,我们都很淘气。
毕竟父母没在身边管教,所以我们都跟撒了秧子似的。
不是满村的掏鸟窝,就是下河摸鱼,要么就总喜欢去人家地里偷凉薯吃。
后来这些都满足不了我们的乐趣了,我们也就总在琢磨着新的乐子。
再后来,我们最大的乐子就是去偷看村里的阿嫂或者阿婶上茅房。
其实,我们小屁孩也不懂什么,就是觉得好玩,也很好奇女的都是怎样上茅房的?
一开始,王大明说她们都是蹲着尿的,但郭华不相信,就说要去看看,也就这样,这事成了我们最大的乐趣。
后来证实了,郭华也就问王大明是怎么知道的,王大明也就说,他见过他姐蹲着尿。
我其实有点儿腼腆,有点儿害羞,感觉是被他们带坏的。
王大明最大胆,感觉他懂得也比我们要多点儿。
他这家伙后来最出格的举动就是,总喜欢冲着我们村里路过的女的尿尿。但凡村里好看一点儿的女的路过,他这家伙就总喜欢掏出家伙什来尿尿。
好像是在向她们炫耀或是展示,他也有男的该有的玩意似的。
但毕竟几岁的小孩,所以村里的阿嫂或者阿婶也不好跟他计较,只能臊红着脸给他起了个外号——小公猪。
公猪,在我们村里也就是种猪的意思。
意思就是想说,这小屁孩跟个小畜生似的,没羞没臊的。
有一次,我们偷看村里的秀珍婶上茅房被发现了,她也就告村长了。
可村长拿我们一帮小屁孩也没辙,只能揪我们耳朵,说让我们要听话。
可我们耳朵被揪痛了自然有点儿来气,尤其是王大明,说要报复秀珍婶。
第二天,秀珍婶上茅房时,王大明也就往粪坑里丢了个麻雷子,崩了秀珍婶一屁股屎。
至于村里的玉莲婶,她总喜欢上我外婆那儿去告状,说你家的周远怎样怎样了。
我外婆就拼命的给她拿鸡蛋或者鱼干,一边赔不是,说小孩子不懂事,要她多担待些。
玉莲婶尝到甜头了,后来我没偷看她上茅房,她也上我外婆那儿去告状。
王大明和郭华都替我气不过,就说也要报复一下玉莲婶。
当然,我们所谓的报复,也不过是往粪坑里丢麻雷子而已,同样也崩了玉莲婶一屁股的屎。
这基本上就是我的童年记忆。
后来,有一年暑假,我记得是五年级后的那年暑假,王大明他爸妈忽然开了一辆桑塔纳2000回村,然后就把他接走了,说是带他去广东那边读书。
好像是王大明他爸在广东那边混出名堂了吧,好像是当了包工头,赚钱了,也就在那边买了房子什么的,安家了。
当时,我和郭华眼巴巴的,可羡慕了。尤其是羡慕王大明终于可以跟着爸爸妈妈一起了。
不过,要走的那天,王大明并不是很高兴,他说,以后我和郭华就不能跟他一起玩了。
其实,我和郭华也挺舍不得他走,一直追到村口。
然后,王大明从车里探了个脑袋出来,冲我俩说,以后去广东找他玩。
郭华则对他说,到了新的学校,若有人敢欺负他,就打他玛的。
郭华还说,别怂,打不过,回头我和周远就去替你报仇。
我也只能说,对,回头我和郭华去替你报仇。
最终,我和郭华站在村口,也只能目送那辆桑塔纳2000沿着村前的土道卷起一路的灰尘,扬长而去。
吃了一嘴灰尘的郭华,忍不住‘呸’的啐了口痰,说,我以后开什么也不开这玩意,污染环境。
我则呆呆的望着桑塔纳2000扬长而去的方向怔怔出神,在想,我爸妈什么时候会回来也接我去广东那边读书?
说是不想爸妈,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大人问,我说不想,那只不过是我小屁孩的自尊心在作祟而已,想刻意显示我已经长大懂事了。
然而,就在我去镇上读初中的那年,十里八乡的突然都在传,我爸在广东那边与一个广西女人搞上了。
他们还传得有根有叶的,说是我爸就在他那厂里的办公室里,与一个广西女人搞上了,被我妈撞见的时候,他们还赤条条的,连衣衫都还没来得及穿上。
我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我爸在广东那边混得挺好的,都开厂了。
只是好像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他好像已经忘了我这个儿子。
再之后,十里八乡的又在传,说是我妈,也就是厂里的老板娘,为了报复我爸,也跟厂里的一个厂仔搞上了。
我当时听到这些,倒是也没有想别的,就是在想,我以后到底是跟我爸还是跟我妈?
郭华为了安慰我,也就拍着我的肩膀说,没事,你还有哥们我。
后来我才听说,原来郭华的爸妈在广东那边早就散伙了(离婚了),他早就处于尴尬境地,不知道是判给了爸还是妈?
反正在村里,他是跟着他姑姑和姑丈的。
而我,比他悲催的则是,我外婆越来越年迈了,甚至行动都开始有些不便了。
有时候,我在学校读书还得惦记着回去照顾外婆。
所幸的是,我小姨逢年过节还是会回来看看外婆和我。
但我问我小姨,问我爸妈的事,我小姨就说,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问什么呀?你只管好好读书。
她还说,你要能读大学,小姨管,管你读完大学。
后来,直到我初三那年,我妈突然回来了一趟,她在校门口见了我一面。
那次见面,我妈只是看着我,然后她一直郁郁不语,又像是忧心忡忡,但具体她心里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
后来她只是说了句,她说,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完了之后,她给了我500块钱,说要我省着点儿花。
再之后,我也就初中毕业了,那是2003年。闹非典的那年。
那年,郭华跟我说,我们不读了,去广东找王大明。
他还说,他给王大明打电话了,王大明说广东那边的妞老正点了。
我其实是有点儿想去,也有点儿心痒痒的,但我好像也没有想好什么,就说,我还要照顾我外婆。
郭华也就说,他反正是不读了。
我说,你才15,还是童工,去广东那边找不到工作。
郭华则说,你懂个屁呀,上工地去干小工,谁管你年龄呀?
后来,没过几天,郭华真的走了,真的跟着他的一个什么表叔去广东那边了。
他走的时候,连招呼也没有跟我打一声,我是后来去问他姑才知道的。
他姑说,郭华已经去广东了,跟他表叔去广东了。
当时,听到这话的那一瞬间,我忽然感觉世界好像有点儿崩塌?
那是那年暑假,我第一次有这样一种感觉,感觉大家都将我遗弃了。
王大明走了,郭华也走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候,我就整日整日的坐在村口的梧桐树下,望着远方,发呆。
有时候,我会习惯性的叼上一根狗尾巴草。
偶尔的,我也会在心里埋怨那么几句,郭华真不仗义,哼!
他去广东也不告诉我一声,哼!
再后来,没过多久,我就听我们村里人都在传,我爸妈已在广东那边闹离婚,分财产。
但就是没听到我到底是判给了我爸还是我妈?
只听到他们在说,我爸与那个广西女人已经组建新的家庭,已育有一个女儿。
然后,他们还在说,我妈与那个厂仔也同居在一起了。好像也怀孕了。
就是没说我今后到底是跟我爸还是跟我妈?
我好像就这样的被遗忘在了这个小山村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年迈的外婆好像也不怎么爱说话了。
再过没几天,我记得好像是八月份的时候,我竟然突然意外的收到了我们县四中的录取通知书。
然而,瞧着这份录取通知书,我好像并不怎么喜悦,反而是有着无限的怅然……
因为我并不知道要不要去上高中?
也不知道是该告诉我爸还是我妈?
也不知道接下来是该管我爸要学费还是管我妈要学费?
我外婆倒是突然有点儿高兴似的问了句:“考上了?”
我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然后,只见我外婆突然手脚有些灵便的翻箱倒柜,找出了她的老花镜来,然后翻出了一个电话簿来……
印象中,这是我外婆头一回要往出打电话。
家里的座机电话,是我小姨那会儿还在家读高中的时候去报装的,红色的,不过现在搁在家里已有些发黑。
起初,家里座机电话刚装上的那会儿,时不时的还会响起。
因为那会儿电话刚装上,联络突然方便了,我爸妈时不时的都会来个电话,问问外婆的身体状况,然后问问我的情况。
再后来,过了一年左右,也就是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吧,家里的座机电话也就不怎么响了。我爸妈那会儿就不怎么往家里打电话了。
但偶尔的时候,我小姨会主动给他们打电话,但他们都说忙,聊没几句就挂了。
这就是我对家里座机电话的记忆。
就在我几乎已忘记家里还有部座机电话的时候,只见我外婆戴着副老花镜,正在对着电话簿上的号码拨号……
我以为我外婆是给我妈打电话,结果她只是打给了我小姨。
等过会儿,我外婆将电话向我递过来,说,我小姨要我听电话。
等我接过电话,就只听我小姨说了句:“去读高中,听见没有?”
我当时听着,则是皱了皱眉头,在想,那学费怎么办?
我还正在想着,我小姨又说了句:“学费过几天小姨给你打到卡里。”
我这才舒展眉头,忙哦了一声。
然后,小姨问:“外婆身体怎么样?”
“不怎么好。”我说。
“那,大姨没去看外婆吗?”小姨又问。
“端午节的时候,大姨都没来。”我说。
然后,小姨也就回了句:“我知道了。”
“……”
就这回的这通电话之后,没过几天,我大姨与大姨丈突然开着辆倍儿黑亮的帕萨特来看我外婆了。
然后就说要接我外婆去城里跟他们一起生活,好方便照看。
我外婆则死活不肯去,说我还要读书,周末会回来。
但我大姨与大姨丈就是不说也将我一起接去城里。
尽管他们知道县四中就离县城不远,但他们就是不开这口。
当然了,就算他们开这口,我也不会去。
因为我知道他们看不起我。
这其实得从我爸那儿说起,因为他们打心里就看不起我爸。
因为我妈当时要嫁给我爸的时候,我大姨与大姨丈就很反对,说我爸家里穷,啥玩意也没有。
但当时我妈又怀孕了,没辙。以至于我出生后,就成了我大姨与大姨丈眼里的小野种。
现在的我,毕竟也15了,多少有点儿懂事了,我感觉我爸好像也不是很争气。
因为现在他在广东那边发迹了,赚钱了,也就另寻新欢了。连我这个儿子都忘了。
所以现在处于这种尴尬境地的我,我大姨与大姨丈不想多看我一眼,我也能理解。
当然了,自一开始,我大姨丈的优越感就爆棚,像是高人一等的那种。
当然,我大姨命也好。因为我大姨丈可是县水利局局长来着。
总之,我大姨与大姨丈他们家在县城可是生活得有滋有味,绝对优越感爆棚的那种。
反正就是看不起我们这种农村人似的。
不过,这回,他们好像是真心实意想接我外婆去城里。
只是我成了个拖油瓶,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我其实也懂我大姨与大姨丈的意思,也懂得我外婆的心思,所以我就跟我外婆说,不用担心我了,我已经自己会做饭会洗衣裳了。也会照顾自己了。
但由于这事一直僵持不下,我大姨也就给我小姨打了个电话,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很久。
最后,我大姨将电话递给我,说了句:“你小姨要你接电话。”
等我接过电话,我小姨就问:“你真的自己会做饭了?”
“会。”我回道。
然后,我小姨也就说:“那你把电话给外婆吧。”
“……”
这个时候,我听见了我大姨丈在跟我大姨小声的嘀咕着,说,我就说周大鹏不靠谱吧,现在怎么样?留下个小野种也不管不问的了,这难道还要我给他养儿子咋地?
我看这小野种将来也没啥出息?县四中可不是啥好学校,那里的学生经常打架闹事的。
这小野种将来肯定也随他爸。
还别说,还真被我大姨丈给言中了。
高考前夕,我入狱了。
这当然是2006年的事了。
入狱,成了我十八岁的成年礼。
原因则是因为我们班的一个女生,我同桌,李芬芬。
她在学校遭受了吴建华等人的欺辱与霸凌,其中还有两个社会上的人也参与了其中,他们打了李芬芬,还脱了李芬芬的衣衫,还要李芬芬像狗一样跪在另一个女生跟前,而且还有人在旁边拍照。
我当时气不过,也就拿刀把他们都给捅了。
被捅得最严重的则是吴建华,他当时就失血休克了过去。
不过所幸的则是,后来被抢救过来了,否则的话,我可能就不止被判四年吧?
还有社会上的那个叫山鸡哥的,也挺严重的,被我捅得,肠子都出来了,但后来听说也抢救过来了。
还有参与李芬芬事件的两个女生,也都分别被我给捅了刀子。
这个事件,当时在我们县城闹得很大,市公安都派人过来督办了,称之为‘县四中518事件’。
尽管如此,但我爸妈始终没有出现过。
其实,整个高中三年,我都没有见过我爸妈了,我好像已彻底的被遗弃了。
尽管我知道我有爸妈,但跟没有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虽然我在心里没有发过誓,但我想,我这辈子可能也不会再去找他们了。
不过,所幸的是,后来有给我派了一名援助律师。
我很感谢那位援助律师,因为她一直都有替我据理力争。
毕竟我的举动有见义勇为的前提在先,所以还是可以据理力争一把的。
后来我被判了四年,我也没有抗诉。
至于他们霸凌李芬芬那档子事怎么处理的,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人已经在监狱。
等到可以来探监时,我小姨第一个来探的监。
她见到我后,立马就问:“你是不是傻呀?”
见她这么问,我则没吱声。
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是不是傻,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高中三年李芬芬一直都是我同桌,我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喜欢她了似的?
但那种喜欢究竟是哪种喜欢,我也不知道?
反正就是看到她受欺负就是不行,我必须得做点儿什么才是。
要说漂亮,她也不是全班最漂亮的那个,但在我眼里,好像越看越漂亮,也愈发她可爱。
虽然她总喜欢在我们之间划道线,说不许我越线,但我真越线了,她好像也没有把我怎么样。
她只是会故作讨厌我的样子,嗔说那么一句,哼,癞皮狗!
我则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只顾冲她死皮赖脸的嘿嘿的笑。
后来有一次,她来月经了,没有带卫生巾,把裤子染红了,坐那儿不敢起身,我也就脱了我的外套给她系在腰间围挡着。
自那以后,她也就再也没有在我们之间划线了。
她喜不喜欢我,我也不知道?
只不过,她偶尔从家里带了好吃的,会羞涩的塞给我一点儿。
后来,她有跟我说,她要考省师大,要我也要努力。
只可惜我现在努力也没用了,等出狱的那时候,她可是也正好大学毕业了。
我小姨突然伸手在我眼前使劲的晃来晃去的,说:“你在想啥呢?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是不是傻呢?”
然而,当我再次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我小姨,我仍是不知道该说啥?
就好像我也看不到我的未来一样。
所以我就在想,傻就傻吧,反正未来会是什么逑样子,我也不知道?
而我小姨则在替我着急,问:“你知道那个吴建华家里势力有多么庞大么?”
接着,我小姨又说:“我可跟你说,等你出狱了,人家可能都还不会放过你,知道么?”
突然听着这些,瞅着我小姨替我着急的样子,我只是有点儿懵怔。
因为我这个年纪,还不过是个高中生而已,哪知什么社会之复杂与深浅?
我只是在想,我都入狱了,事情不是都已经了结了吗?
我还在想,家里势力庞大又怎么了?就能随意的肆无忌惮的霸凌学校女生么?
李芬芬怎么了?招谁惹谁了?凭什么?
不过,也没等我小姨说明白什么,探监时间就到了,她就被请出去了,我也被带回班房了。
里面的世界倒也没什么,就是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李芬芬后来都怎么样了?有没有考上大学?
也不知道吴建华他们和那两个女生还会不会再去找李芬芬麻烦?
不过,他们的矛盾起因我知道。就是有一次,许艳娇那个死八婆去食堂打饭要插队,李芬芬没让,没给她插队,然后她就扬言说,你给老子等着。
称许艳娇死八婆,不是因为我恨她,而是我们同学都对她没有好印象。
在我们同学眼里,她就是十三太妹那种女孩形象。也有同学私下里称之为十三点。
一见到她,都小声的说,十三点来了,我们走吧。
她总觉着自己酷酷的,但在我们同学眼里,她就是根搅屎棍,特爱挑起事端的那种。
反正不怎么样的一个女生。听说,她高二的时候,就在外面跟男人睡了。
她不引以为耻,反而引以为荣似的,老是宣扬自己已经是女人了。
但也奇怪,还是有男生愿意跟这样的女生混在一起,好像他也能占一份子似的。
甚至她指手画脚的,还真有男生舔狗似的听她的。
也许她那副皮囊生得还不错吧,发育得也可以,胸很大。
反正我不喜欢这样的女生,尽管我也不是什么三好学生。
还是继续说我入狱的事吧。
坦白说,在狱里这四年怎样熬过去,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这里是真失自由没自由。
反正那种滋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很想出去,但又出不去的那种。
整天老盼着有人来探监,能说说话,聊聊天,趁机大致的打探一下外面的世界都怎么样了。
然而,我爸妈都不来探监,又会有谁来探监呢?
外婆可是已年迈了,八十多了。
但后来,突然有一天,我没想到的是,我外婆竟是突然来探监了。
也不知怎么了,在见到我外婆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崩溃了似的,突然哭得一阵稀里哗啦的,且深深的愧疚着,感觉自己对不起外婆,给外婆丢人了。
只是当时我泪眼模糊的,有点儿没看明白的是,竟是我们县公安局长像个长子似的,很是小心翼翼地搀着我外婆进来的,生怕老人家磕着绊着了……
“您老慢点!小心点儿!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