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乔楚(GL女同小说)》夏天盛开 ^第34章^ 最新更新:2018-05-16 16:54:51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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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职场小说

作者:夏天盛开  

剧情简介

若水把脸贴到她脸上,马上被她的泪浸湿了,她于是转过脸,想要吻去她的泪。

  乔楚很激动,她觉得自己就像被人抛弃在一个冰窟里,本以为要困在这个冰天雪地里一边反省一边等死,而且还死得不明不白,忽然又得到了极大的温暖。她一头埋到若水怀里,像是一个迷路的人恍惚间找到了出口。她在黑暗中探寻着她,并且开始贪婪的吮吸着她的唇瓣和她的舌尖,她一心想索求她的亲吻以得到更大的慰藉和肯定,这令若水深深觉悟到是她让她受到那么大的委屈。

  “对不起,对不起…。”她彻底妥协了,张开双臂深深的拥抱住她。她们互相的亲吻对方。她透过衣服去抚摸她的身体,然后慢慢把手伸到她的衣服底下,这才发现她的身体原来是那么的冷。她只想让它变得暖和起来。她知道她需要抚慰,她愿意全心全力做好这件事。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她抬起双手替她抹眼泪,可是无论她怎么抹,眼泪就像喷泉一样源源不断。这恐怕是她认识乔楚以来,第一次接触到她如泉涌的泪水。她的肩膀和胸口也早被她哭湿了一大片。她梦呓似的哄着她,说:“小乔乖,乖,你可以停下来了么…….。”

  乔楚竟猛地一摇头,让更多眼泪掉下来。若水意识到了,她无非就是像想哭,最好可以痛痛快快、淋漓尽致、一发不可收拾的哭一场。她更知道,“哭包”,从来不是她的昵称,她不是一个会轻易落泪的人。现在她变成这样,说明她心里有多委屈,甚至叫做冤屈。

  若水只能任由她哭,她在黑暗中抱着她、陪着她、让她依偎着自己。

  等到乔楚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后,她才开始觉得有点无奈。明明这一晚是她深受打击的,要说难堪,是她更难堪;要说委屈,好像也是她更委屈吧?难道该大哭一场的人不是她吗?现在,情节竟然急转直下出现了相反的结果。

  或许,先哭崩的那个人总是胜利者?

  可是,谁叫她死心塌地的爱着她呢?她一哭,她立马就觉得自己成了坏人、衰人、是欺负她的罪大恶极的恶人。以后万一再遇到类似的事件,她必须抢先哭。偏偏今晚她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她纯粹只是需要一个沉淀下来的空间,没准天一亮她就彻底想通了也不一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后来,还是若水先打破沉默,她摇摇她,说:“我很惊讶,你体内哪来那么多的水?”

  乔楚不说话。若水又摇摇她,笑说:“你的眼泪不甜,是咸的,就像海水一样咸。”

  乔楚显然是哭够了,她突然清清喉咙,说出自己在午夜之后全程以哭泣取代言语的第一句话:“我宣布我的水分都流完了,现在口好渴啊。”

  若水简直哭笑不得,心想,口渴的应该是她,海水那么咸的眼泪她吞了不少啊。她马上要去给她拿水。乔楚并不放开她,而是更紧的抱住她,很是迟疑的问了她一句:“你还会爱我吗?”

  她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很想从她口里听到答案。她怕她不肯说爱,又或者说得太慢,所以也没等她回答就鼓起勇气一连问三遍:“还爱吗?还爱吗?到底还爱不爱?”

  若水只低声含蓄的回答一个字:“爱。”

  她并不满意,说:“为什么我问了三遍,只换来你一个字?”

  若水很意外她到这时候居然还会吹毛求疵,只好在她耳边飞快的说了一句:“我爱你。”

  这种若有似无的答案让乔楚很不满足,她又问:“你这是在敷衍我,还是在安慰我啊?”

  “如果可以不爱你,我会为自己感到骄傲,你懂的这个道理吗?”

  “爱我你就不骄傲了吗?”她拉长了脸表示不能理解。

  “我有什么可骄傲的?骄傲的是你,有那么多的人都在爱你,围绕着你,就像八大行星围绕着太阳,我只是其中之一啊。”她叹息着说。

  “你怎么不想想,你是其中之一,但我也只爱其中之一。而且,”乔楚顿了一顿,有点得意的问她:“你知道最靠近太阳的是什么星吗?”

  若水早把科学的知识都归还老师了,她问:“什么星呢?”

  乔楚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说:“水星。”

  若水并没有笑出来,还是坚持要起身去拿水,乔楚霸道的又把她拉回去,誓必要把事情搞清楚了才放开她。若水这时候才情不自禁的笑了,说:“小乔,我听到了,我都知道了。”

  乔楚皱着眉心,近乎于哀求的说:“所以,以后不准你再说刚才那些话,连想都不能想,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怀疑我们的感情可以吗?”

  若水低着声音说:“如果从来没有得到过,就不会害怕失去了。我只善于表达爱,不善于表达嫉妒的情绪,我真的没有你想象的坚强,你可知道?”

  经过昨晚,乔楚都知道了,也是经过昨晚,她才深深的意识到:周临珊带给她的创伤绝不是表面能轻易看得出来的。她把它隐藏得太深太深,然而它时不时久不久都会跳出来发出红色警报。表面上她坚硬如钢,事实上她内心脆弱的像玻璃。乔楚自责对她太粗心。她只是没有告诉若水,她无法抑制的哭了整个晚上就是对自己的过失痛心疾首,就像犯下了一个最低级的错误。

  “我知道我没有把安全感带给你。”她说着,突然把手举起来,用三根手指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说:“我保证,我乔楚以后不会再重蹈覆辙,誓必和那些人划清界限,不让任何人…。”

  若水没等她说完就拉下她的手,皱着眉头打断她:“做出这个动作和说出这些话的你真的很老土。”

  经过久坐身体是麻痹的,若水好不容易才从地板上挣扎而起。她先去把角落的一盏灯开了,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竟然已经凌晨四点半。

  她走到厨房给乔楚和自己倒了一杯水。乔楚接过水,一饮而尽。看着她那哭肿了的双眼,若水真的很心疼,她牵起她的手说:“我们睡觉吧,你至少还可以睡三个小时。”

  阴霾总算驱散,乔楚再困还是显得意兴盎然,她说:“不想睡了,你陪我去看日出。”

  若水什么都听她的,什么都随顺她,谁叫,哭的人最大!?

  于是,在天色还灰蒙蒙的黎明时分,她们去了绕佛山。

  这是她们第一次结伴来到这座山。凌晨的露水润湿了这里的树木,空气中透着潮湿的凉意。那些微微荡漾在杂草间和叶子上晶莹剔透的小露珠就那样的吸引了若水的目光。她蹲下身子,像孩子一样想趁着阳光出来前好好的把它们收在眼底。

  时间快到清晨六点钟。晨跑的人从寥寥几人到三五成群。

  乔楚寻寻觅觅,终于觅得一个日出的绝佳眺望点————一个可以容纳着两个人的木桐。她让若水坐在木桐的前方,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坐在后面,轻拥着她。

  这个坐姿让若水想起了坐在电单车上。她突然对乔楚说:“我想学骑电单车,你觉得好吗?”

  乔楚说:“不能学电单车,你只能学骑单车。”

  “骑单车谁不会啊,那是小学生就会做的事,我为什么就不能学骑电单车呢?”

  “反正不能学电单车,你去学开车吧。电单车如果发生意外,死亡率百分八十以上。我不想你死。”她说完,觉得此话不吉利,还一大清早的,马上用手往身下的木桐连拍三下。

  若水扭过头去,微笑着说:“小乔,你把我当成掌上明珠了。”乔楚听了,心头一暖,也不理有人随时会投来奇异的目光,她忘情的凑前去深深的吻她的耳垂,却故意叹着气说:“可是,有人还是觉得自己很渺小啊。”若水本能的缩了一下脖子,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袖子撸高,一派天真地高举自己的胳膊让她看。

  “怎么啦?”乔楚已经看到了,若水那雪白的肌肤上全是鸡皮疙瘩。她恶作剧的又凑到她耳朵上,若水却突然说:“哥哥最近想自己搞生意,昨天他传了一个信息告诉我,他有一个朋友在这里有工厂,过些时候,她想带妈妈一起到这里考察环境,了解申请执照那些事情…。”

  “他想做什么生意呢?”

  “爸爸当初给他留下一间工厂,这间工厂一直租给别人,现在他说想自己拿回来生产面粉。”

  乔楚笑了,“他生产面粉,将来你做蛋糕的面粉就由他供应啦。”

  若水伸出手,指着天际那个就像刚刚被孵出来、破壳而出的蛋黄。日出的色温没有日落的浓烈,是那种像在画纸上被颜料泼染后再晕开淡淡的紫红色。

  以前在老家她常和哥哥上山看日出,但自她离家以后就不曾再看过。

  东升的旭日,散发出无限的生机。新的一天就这样把许许多多的昨天都留在时光机的背后了,崭新的生命,又在循环不断之中延续着。

  “多久没看过日出了,好美啊!”乔楚赞叹的说。说了凑前去看了看若水,发现她不言不语的,就靠在她耳畔轻轻的问:“你在想什么呢小北鼻。”

  晨风轻轻往脸上吹送。若水凝望着那颗蛋黄,心里想着,既然都觉得自己像一颗“明珠”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不满意的地方呢?

  再转念去想,她觉得自己真的不该受到外境的影响。

  师傅曾说的:境随心转是圣贤,心随境转是凡夫,而她,竟然是凡夫中的凡夫。她又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太多以后只想更牢紧的握在手中。

  回到家,乔楚洗漱后换过上班服,经过饭厅,一眼瞥见江泇婴送的那个沙漏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摆在餐桌上。看见她送的东西,自然会想起她,想起那些不愉快的画面。乔楚一把抓起沙漏,只觉得它分外刺眼,一时却又不知道该拿它怎样,最后随手就把它扔到一个柜子里去了。

  倒是,若水把自己的沙漏拿到店里,放在咖啡柜台上,时不时都看上一眼。彭敏闲来无事也喜欢拿着它玩,翻来覆去的看着那些流沙在眼前流淌自如。

  那是乔江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

  她一边摆弄着沙漏,一边像念着什么魔咒的对若水说:“你知道沙漏代表着什么吗?是世间情,是世间物,不管好的坏的,终究会成空;不管坏的好的,终究也会周而复始、循环不息。它也代表了永恒,永无休止…。”

  若水觉得她说得都对,都没错。因此,那天她也是别无他念的就选择了这个沙漏作为圣诞礼物。

  彭敏停下来,看着若水说:“你抽到的圣诞礼物很有意思呢。”

  若水不禁有些好奇:江泇婴又为什么会选择了沙漏呢?

  过了圣诞的季节,一般就是旅游的淡季,《若乔》咖啡馆这段日子简直是门可罗雀。

  下午,若水在为那两株常春藤浇水的时候,彭敏突然好奇的打量起她,说:“我观察你整个下午了,今天的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若水看她一眼,没有回答她。她把盆栽拆下来,想拿到外面走廊去晒晒太阳。

  得不到她的答案,彭敏开始自作聪明的作出试探:“其实,一段像你们那样的感情,难免因为种种的不适合,一开始不是你哭,就是我哭,后来两个人都哭,哭到最后,再也没有人想哭,就分手了。”

  彭敏其实也只说中了万分之一,若水很想用手里的浇花壶去敲她头,她说:“自以为是。”

  “谢天谢地是我自以为是。对不起啊,我接触过的一般都这样,好像没有一个例外。”彭敏笑了。

  若水只问了她一个问题:“为什么爱一个人,就想占有她,让她变成自己的?”

  彭敏像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她说:“这是必然的现象啊,红尘男女和女女谁不是这样?要不然那些人就不用去结婚,又或者像你们那样,非要生活在一起,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爱怨情仇。当然你也可以认为婚姻的制度很不文明很野蛮。除非你是个圣者,除非你超凡脱俗。但超凡脱俗的人不会在红尘中打滚,也不会沉溺在情*欲之中。”

  若水觉得彭敏说的自有它的道理,但她也并不完全能认同,她说:“难道就没有圣者和凡夫之间的定位吗?”

  “你做得到你就不是凡夫了,生于平凡却有不凡的气度也是大有人在,但你做得到吗?你就在红尘中啊,傻瓜。”

  若水把盆栽抱了出去,放在柱子边,回来的时候,她看见彭敏少有的伏案沉思。

  若水从没想过自己后来能和彭敏成为好朋友。她是她在这座城,除了乔楚、胡诺羽之后的第三个朋友。

  彭敏年纪轻轻就在社会闯荡。她在美国工作过十年、日本五年,最后才走到台湾去。将近廿年的社会经验让她在为人处世上甚为老练和世故,但比较难得的是,她这个人够坦白、爽快,也没心机。

  到《若乔》不到一周的时间,她那双洞悉世情的眼睛一下就看出了若乔的关系。因此,她曾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试探过若水,说:“我是不是你欣赏的那种女人?”

  彭敏自觉长得还不赖,只要店里没事,她就会拿着手机不停的自拍,而且拍出来的效果都是同一种风格:凌乱的头发(她说那是凌乱美)、迷离的眼神、半张半合的朱唇。若水一看这样的照片就莫名的想笑出来。她让若水看她的Instagram,上面除了上传不少她得意的咖啡拉花之作外,就是一系列她的这些自拍照。有时候,为了生活里屁大一点事,她还爱在上面大作文章,发表感想,依然像个愤世嫉俗的小女青年。

  有那么一天,彭敏突然问她喜欢乔楚什么?

  “难道你只喜欢她那类型的女人吗?”她非常好奇的问她。

  接下来的时间,若水几乎是一边忙着店里的事,一边思索着她的问题。也许,当她找到答案的时候,她也同时间解答了自己后期的疑问——————周临珊和江泇婴到底又为什么被乔楚吸引呢?

  送走了店里的客人,她们坐在柜台边开始畅聊。

  若水说:“所有你爱做和你会做的的事,她都不爱,也不会做。”

  彭敏很机智又爽朗的笑了起来,问:“就譬如我爱自拍这件事吗?”

  若水说: “还有你会为了生活中那些芝麻绿豆的事,在社交平台上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的诉说衷情,这一点,她也不会。”

  “你其实就是想说,你喜欢和我相反类型的女人喽?”

  “我就是觉得,你做的那些事,她不会做显得她是独特的,因为那些都是小肚鸡肠的人才做的事。”

  彭敏忍不住白她一眼,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万一有一天她也这么做,你是不是就不喜欢她了?”

  “不是。如果有一天她也做了,我又会觉得,她做起这些事,还是比你可爱,或比其他这么做的人都可爱。”

  彭明随手抓起柜台上一个杯垫向若水扔去,她敏捷的闪了过去。

  “说来说去,就是我做什么都不可爱,她做什么都可爱。”

  “不是你而已,而是包括你以外的所有人。我只想说,是我无药可救而已。”

  忽然之间,彭敏觉得若水就是一个奇葩。她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说:“好吧,我接受这就是你独有的爱情逻辑。所以说,你是多么的爱她。”

  若水含蓄的笑了笑。她觉得今天的自己真的说得太多了,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对他人倾吐她的感情世界,因此不自觉的有点脸红起来。

  彭敏思考着说:“人是不是都这样呢,当你无法自拔的很爱某个人的时候,和这个人风格迥异的类型都不会是你的菜,但人有时候也会想换一下口味,尝试跟另外的人在一起,说不定又有另外的火花呢?”

  若水只是觉得,如果她有一只笔,她只想千篇一律地写着同样一个人,歌颂着同一种爱情,弹唱着同样的恋歌,天长地久,永恒不变。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彭敏所说的另外的火花会在她心里迸发。

  她们这么的谈着、笑着,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西沉了。

  一辆巨型的电单车就在这时停在门口,引擎声啵啵啵的响着。戴着头盔的骑士正朝着店里探看,还挥了挥手。

  彭敏从高脚椅上跳下来,一边舒展久坐僵硬的筋骨一边对若水说:“下班时间到,我不跟你说了,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彭敏走后,若水为店里打烊。

  她坐在阁楼的豆袋沙发上,看着手里的沙漏。她把沙漏颠过来,倒过去。时间好像突然就在这一刻静止了。

  流沙在她眼前就像设下了慢动作,一点点,徐徐的,在倒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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