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又被娘子克死了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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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职场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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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简介

男女主角分别是花釉,莫问的武侠仙侠小说《一不小心又被娘子克死了》,由网络作家“荆芥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花釉是天师世家出身,三岁开始跟随父亲打鬼,七岁时便能捉鬼,在天师这一行被誉为天才。虽然是个女儿身,性子却比男儿还要刚烈。花父与莫父年轻时一起结伴捉鬼,又恰巧二人的妻子一同怀孕,于是便有了花釉与莫问的一桩娃娃亲。哪知道在成亲前夕,未婚夫竟然被鬼怪给拉入了阴曹地府。于是怒气冲冲的花釉身穿丧衣只身来到阴曹地府,开始了寻夫之路……

《一不小心又被娘子克死了》精彩片段

花釉身上披着白色的丧服,手里提着一只红灯笼,微微眯着眼睛,目光在地府诸多飘来飘去的背影中寻觅着。

许久,花釉并没有瞧见自己要找的人,哦不,那个人现在已经是鬼了。

她不耐烦地深呼吸几口气,觉得自己实在无法抑制满心的煞气,眼下她只想做一件事,就是抓紧在这鬼魂成群的地府里找到莫问,然后将他拖回家,狠狠的打一顿。

莫问是花釉的夫君,严谨一点来说,是花釉还未拜过堂的夫君,用现代人的话来说,那就是未婚夫。

说起来,花釉和莫问原本是该昨日拜堂成亲的,可谁料到成亲这样重要的时刻,这从小就少根筋的新郎却突然不见了踪影。

花釉性子烈,在一众亲友面前折了面子,是以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提着自己用来对付鬼怪的银月短匕,不顾众人的阻拦,跟头红了眼的牛似的,直接冲进了莫府,那劲头,那架势,似乎要跟自己的未婚夫决一死战,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莫老夫人眼巴巴地看着躺在床上紧闭双目的俊秀男人,男人眉目生得软,身材虽高挑却又柔弱,若是扮了女装,这长安城里里外外的大家闺秀,还真没几人比得过他。

再看看穿着红色嫁衣,莽撞至极闯进房间的花釉,虽为女子,却英气夺目,看人时给人一种出鞘利剑般的锐利。

只看容貌,不由觉得花釉与莫问俩人男女性格互换了一下,或者是地府负责投胎的大官犯了些差错,把本应投胎成男娃的花釉错投成了女子,把本应投成女娃的莫问错投成了男儿,最重要的是,月老似乎还牵错了姻缘红线,男的柔弱,女的刚强,这又如何般配得起来。

看着自己未来的儿媳提着匕首冲了进来,莫老夫人涣散的眸子陡然凝聚了起来,哭丧着脸哀诉道:

“儿媳妇啊,莫问昨日接了个活儿,是去外边一个镇子里送鬼,结果出了岔子,反被送的那鬼魂给拖到了阴曹地府!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啊。”

花父与莫父乃是结拜兄弟,两个人年轻的时候结伴捉妖驱鬼,感情那是铁铁的,而且俩人的夫人又在同一天诊出怀孕的消息,便兴高采烈的说若同为男,就让俩人结为异姓兄弟,同为女,就义结金兰,若是一男一女,就给俩人定娃娃亲,两家也可以亲上加亲,结为亲家。

然而,世事总没有那么顺利,花釉降生的那天,一位老道就给花釉断了八字命理,说她命硬,必克夫,一生都不宜出嫁。

花父只当是老道胡言乱语,就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并没有当真,不久之后,便给花釉和莫问定下了娃娃亲。

花釉的天赋极好,学本事很快,但莫家的小少爷却从小少根筋似的,怎么也学不好,所以捉鬼除妖的本事和花釉比,自然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当花釉听到莫老夫人的话,倏地一怔,扶额站在一旁,实在是哭笑不得。

她是实在没想到啊,出自捉鬼世家的莫问,竟然连送鬼这样的小活儿都做不好,更离谱的是,还能被送的鬼反将一军,带到了阴曹地府。

但既然早就指腹为婚,莫问便是自己的夫君,哪里有妻子不管丈夫死活的道理,花釉连嫁衣都没来得及脱,披上白色的纸丧衣,找了个最近的鬼门关,就一个人闯到了阴曹地府。

阴曹地府寒气逼人,饶是花釉这样身强体健的奇女子也冻得牙关打哆嗦。

突然,花釉目光一凝,眼神也凌厉起来。

就是这个眼神,让身边所有的鬼魂齐齐打了个哆嗦。

花釉是天师世家出身,三岁打鬼,七岁捉鬼,乃是天师一行天赋最出众的天才,折在她手上的厉鬼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鬼和人不一样,鬼是没有六感的,能看却看不清,能听却听不清楚,鬼魂看人,全看脑袋上的气。

普通人头顶是一团白气,仙人佛陀转世的头顶是一团金气,屠夫杀手刽子手等含煞的职业的人,头顶是黑气,还有一种气运很低靡的人,头顶是灰气,也就是人们俗称的晦气。

而像花釉这样天生就是为捉鬼而存在的天师,头顶是红气,小鬼见了一般绕道走。

方才花釉脸色一凝,是因为她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恶鬼手里拎着一个柔弱的“小排骨”,“小排骨”在它的手里哆哆嗦嗦的,明显受了大惊吓。

“莫问!”花釉咬着牙齿,唤了那个哆嗦的人影一声,她尽量露出红灯笼下自己的脸,让莫问能看清楚自己,但她不敢脱下身上的丧服,一旦脱下丧服,身上的人气就会散发出来,就算她花釉捉鬼的本事比天大,一个大活人掉进了死人堆里,九死一生都是夸张了存活的几率。

再者,这里可是阴曹地府,一旦露了人气,得罪了鬼差,说不得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

莫问看着缓缓靠近自己的白色丧服人影,心里凉了半截,他天生胆子不大,现在浑身受那强壮鬼魂的约束,但眼睛没瞎,他能看见花釉眼底蓄势待发的怒气,那愤怒的眼神,让莫问心里拔凉拔凉的。

莫问悲惨的想,与其让他活着回去落在暴怒的花釉手里,还不如让他在这阴曹地府里自生自灭呢?说不定还能做个风流鬼,那可比做人要痛快啊。

然而,花釉越来越近,莫问默默叹了口气,他这位未婚妻想要做的事情,从小到大,还没有做不好的,想着,莫问便苦着脸,为提着自己的这位鬼大哥默哀,同时,为自己以后如何以男人的身份在家里立足而殚精竭虑。

一切都来的太快,莫问还没想出办法,这位鬼大哥的鬼头就已经被花釉打爆了,莫问一屁股坐在地上,愣了一愣,自己安慰自己,其实他也不必做那顶天立地的男人,或许,做一位安分守己、守“妇道”的贤内助也不错。

花釉不知道自己夫君脑子里想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俏脸一冷,搀住莫问的肩膀就要离开鬼门关,“莫问,快走!”

莫问慢悠悠的站起来,左顾右盼道:“急什么,难得来一回阴曹地府,总要多看几眼才划得来。”

花釉眉头一鼙,扬起手作势就要打,莫问这点花花肠子她还不知道,无非就是想找点能说的,到时候和朋友吃酒,随意夸大其词一番,别人那敬佩的目光,莫问最是受用,这男人,别的本事没有,面子倒是看的挺重。

“再不走,你我就得留在这地府做一对鬼夫妻了!”花釉扫了一眼四周,面色逐渐凝重起来,见莫问仍旧慢腾腾的,不由得生了些怒气。

莫问向来少根筋,看到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鬼怪,丝毫没有惧意,笑嘻嘻的道:“小花,不就一些小鬼嘛,以你的本事,还不就是几张符咒的事情,你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却带走一群小鬼。”

莫问似乎已经想到了日后的事情,一脸得意的啰嗦着:“这事情到时候在咱们天师道上一传!嘿呦!我莫家少爷和新婚娘子大闹地府,还安然无恙的离开,那些同行不得用仰望的眼神看我们夫妻?”

花釉嘴角一抽,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这二货夫君,但现在已经身陷重围,花釉哪里还顾得上教训他。

“莫问,现在开始,你若是想做人,就老老实实的闭嘴,若是想留在这地府做鬼,那我就先走一步,您慢慢在这享受。”

莫问愣了一下,他在花釉的脸上,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般凝重的神情了,心里紧的一寒,看来,这一次的确遇到了麻烦,于是,莫问也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做鬼再快活,终究还是比不上做人的,莫问打了个寒颤,声音极小的问道:

“娘子,我们......能出去吗?我想做人......”

花釉柳眉倒竖,手中夹着一张黄色符咒,神情凝重道:“莫问!”

莫问以为是在叫自己,赶忙答道:“嗳,娘子,我们能出去吗?”

“闭嘴!”花釉忍无可忍,怒喝一声,指尖轻轻一触,一滴鲜血落在符咒上,然后手腕一抖,符咒朝着前方飞去,“唰”的一声,一道由火焰铺满的路便出现在俩人面前。

花釉死死抓住莫问的手臂,沉着脸飞速往前奔去,一边跑一边叮嘱道:“莫问,等会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别管我,只管往前跑就好,只要出了鬼门关,这些小鬼就奈何不得你了。”

莫问知晓自己这未过门娘子的性格,老实巴交的点了下头,声音弱弱的问道:“那你呢?”

花釉不停拿出符咒清理着身边不断涌来的小鬼,声音略显嘶哑的回道:“不用管我。”

“可是......”

花釉眉眼一冷,回头盯着莫问,怒气冲冲的道:“你一个废物留在这只会连累我!让你滚你就滚,哪里这么多废话?”

几句话吼的莫问直缩脑袋,只敢低着头,怯怯的回了个“嗯”字,心里想着以花釉的本事,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就像小时候那次一样,他无力做任何能帮花釉的事情,只能做个懦夫,是的,就是一个懦夫,一个躲在女人后面的懦夫。


在莫问的印象里,花釉总是板着脸,从小手里就拿着一把短匕,据说是花家祖传的,叫银月短匕。

这丫头,目光像凶狠的小豹子,同样的法术,父亲教给他几十遍他都学不会,但花父只需稍微给花釉提点一下,花釉便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这是莫问从小羡慕,却始终羡慕不来的天赋。

莫问与花釉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但每一次见到花釉,莫问总会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缩一缩脑袋,恨不得将自己都给缩到衣袍里,这么多年,他从来不敢直视花釉那双圆乎乎炯炯有神的眼睛。

论起他与花釉的渊源,除却打娘胎里的关系,第一次相识,还是在他三岁的时候,他怎么也记不住天师的法术,但在其他方面,却有很多地方都超脱同龄人一截,比如读书过目不忘,看文章一目十行,吟诗作对出口成章。

他还记得自己三岁的时候,坐在大厅的台阶上看雨,花夫人抱着花釉在里屋同自己母亲说话,突然,他觉得什么东西轻轻拂过他的头顶,他抬起头,发现是一根巨长的红舌头......

“救......救命......娘!”小莫问吓得几乎晕厥,声音颤抖得都能赶上冬日在大风里摆荡的墙头草了,整个人浑身哆嗦,瘫软得恍若扶不起的烂泥巴。

没人来救他了,那时尚还年幼的他绝望的想。

结果一只小小的手从他头顶上伸出来,轻喝一声,将那长舌头的鬼就那么硬生生的从屋顶上拽了下来,左右各四次八段摔,将那鬼摔得七荤八素,只恨自己作弄了不该作弄的人。

不过那鬼好歹也是成了精的老鬼,缓过劲儿之后,一口就要吞了花釉,好在花夫人听见动静及时赶到,将那长舌鬼给收服了。

莫问呆呆地望着用手帕擦着手指的小女孩,哭得昏天抢地,哭得整个莫府上下鸡犬不宁,过来安抚的嬷嬷一个接一个,嗓子都劝哑了也不管用。

那时候小小的花釉,迈着步子,走到他面前,丢了擦手的帕子,用一根手指抵了抵他的脑门,小小脸庞上晶莹剔透的眸子带着勇敢与活力,很认真的说道:“我不害怕,以后我可以保护你。”

可怜巴巴的莫问吸了吸鼻子,红润润的眼睛望着花釉:“真的吗?可我爹爹说我命格奇特,很容易招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莫问眼睛里怯怯的,哭唧唧的一声接一声的抽泣着,收起眼泪时,用劲过猛,反倒让鼻子上起了一个鼻涕泡,傻得天真又可爱。

花釉拿出自己挂在腰间的匕首:“不干净的东西又怎么了,以后只要我做一天天师,我就帮你打走那些脏东西。”

“真的?”

“骗你是小狗。”花釉小时候很喜欢笑,笑起来眼睛糯糯的像瓷碗里的糯米圆子,让人欢喜。

“那就说好了,拉勾!”莫问晃了晃手指,花釉伸出手,两小孩小手勾在一起:“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王八!”

后来哪怕花釉忘记了三岁时候发生的事情,但像约定一样,她还不是真正的天师,却总是对他照顾有加。

花父在花釉五岁的时候出了意外,花夫人因此久病不起,不久之后也跟着一起去了,从那以后,花釉便拜莫问的父亲为师,在莫府住了下来。

莫问胆子小,别家的孩子欺负他,他也不懂得反抗,只是想着如果以和为贵可以平息是非的话,自己多挨几顿揍,多花几个铜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一次,莫问拖着一脸的淤青偷偷躲到书房里,结果花釉正好在这里抄录天师守则,抬起眼来,看了他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她自己常带着的金疮药。

“挨打就要反抗啊。”花釉将药粉涂在他的额头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莫问怯怯的说:“我要是反抗了,下次他们打我会打的更狠。”

花釉扫了莫问一眼,霸气十足道:“那我就打得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带路!”

莫问急忙阻拦:“不碍事的,我父亲常说,学会打人首先要学会挨打,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学会挨打是学会该挨的打,所以打人也是要打该打的人,你是莫师父的独子,那些臭小子当真是把你当软柿子捏不成?”花釉说完这话,莫问就被花釉的霸气感染了,便暗暗立志要做一个如花釉一般勇敢的人,于是莫问就勇敢地带着花釉去了。

花釉打小就习武,揍几个稍微大她一些的孩子不成问题,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孩子打得哭爹喊娘,一个个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

可是刚刚立志要勇敢的莫问,却怯怯的躲在竹竿后面,原本他想跟她并肩作战,但事到临头,还是跨不过心中的那道坎,害怕的躲了起来。

但当一个孩子拿着棍子要敲花釉的脑袋时,莫问笨拙地冲了出来,用头将那个孩子顶到了一边,自己没控制住力度,一头扎进了竹竿当中,被倒下来的竹竿子埋了个严实。

花釉从竹竿中将他扒拉出来,轻笑着,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谢谢你咯。”

莫问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红着脸讪讪道:“都是因为我你才和他们打架的,是我应该说谢谢才对,以后......以后还得请你多多关照我。”

花釉抬起手指,弯成一个九字,敲了敲他的额头:“以后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打回来。”

那时候的花釉还很爱笑,每日里活蹦乱跳地带着莫问去树上摸鸟蛋,或者带着他去山顶上看星星。

莫问的少年时代,花釉是挡在他身前唯一的勇敢。

只是后来,因为一件事情,花釉似乎不太爱笑了。

“莫问,到我后面去。”那是花釉七岁生辰的前一日,几个小鬼盯上了莫问。

当木匠银匠都要看天分,做天师也是如此,幼年时算命先生给莫问算过命,说巧不巧,给莫问算命的那先生就是断言说花釉克夫的那位。


那老先生说莫问是天上的某个仙尊转世,小鬼小怪会经常找他麻烦,想在他身上蹭一些仙气。

俗话说小鬼难缠,饶是花釉天赋再高,也不过是个七岁大小的孩童,俩人一起出去的时候,被四个小鬼抓住机会,围在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里。

若是换成寻常孩子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当然了,花釉身后的莫问早已经尿了裤子,哭丧着脸说:“小花,我害怕。”

“怕什么,几个小鬼我还对付不了么?你就乖乖躲在我后面,别碍我的事儿就行了!”

花釉取出自己的银月匕首,将其中一个小鬼拖了出来,毫不犹豫的一刀刮在小鬼的胸口。

这个被花釉划了一刀的小鬼揉了揉胸口,皮笑肉不笑的嘲讽道:“死丫头,你这轻巧一划拉,这是瞧不起谁呢?哥几个,把这小妮子好好收拾一顿,等把这小妮子的命索了,再吸干那小子的仙气,到时候咱哥几个在地府可就能横着走了。”

四个小鬼将花釉从地上拖到了半空中,其中一个鬼魂阴恻恻的笑着:“我还以为你是多么厉害的角色,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没用东西,还学着人家英雄救美?我一个鬼都觉得臊得慌。”

花釉的脸色骤然变得隐晦起来,稚气的眸子里燃烧着愤怒,小小的拳头狠捶在那些小鬼的身上,却像打在了棉花上,四个鬼魂见状又哈哈笑了起来。

“这小姑娘倒是块做天师的料子,只是还是个小屁孩,小胳膊小腿的,倒像是在给我挠痒痒。”

花釉似乎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她毫不犹豫地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将鲜血涂在自己的拳头上。

四个小鬼不再嬉皮笑脸,神情随即严肃了起来:“嚯,年纪不大性子却老道狠辣,宁愿折损自己寿命也想我们哥几个折在这里?”

花釉这咬破右手食指的做派,正是天师行当里常用的法术,用自己血液里的精魄为媒介,增幅自己力量,但是这种法术折损阳德,会消减自身的寿元。

明明是毫无胜算的战斗,花釉一步也不后退,因为她知道,若是自己退了,身后那抖得和筛子似的“瘦排骨”就会失去最后一道屏障。

“花釉,要不你走吧,别管我了。”莫问脸色惨白的喊了一声。

“别废话。”花釉坚毅地看着那四个向她靠近的小鬼,“放心!姑奶奶对付得了!”

事情哪怕过去这么多年,莫问还记得花釉那一战,现在想起来,一切都历历在目。

当时花釉也很瘦,瘦得甚至和他看起来差不多,个头小小的,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无所畏惧的朝着四个小鬼冲上去,像护食的小豹子,明明被打得狼狈不堪,却一次次咬牙站起来,满身血污,却一步不退。

那个瘦弱的小姑娘,展现出了莫问一辈子都攒不出来的勇敢,他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花釉,似乎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

他当时鼓起勇气,拿起一根粗木桩子,因为眼前少女的勇气,他觉得自己也连带着勇敢起来:“小花,我来帮你!”

花釉不知多少次被打到了地上,已经浑身软得爬不起来,她嘴角流出血来,听见莫问弱弱的声音,心中一慌,回过头来,眼神凶狠的看着莫问,怒道:“莫问,你不要命了!滚回去!”

莫问的勇敢来之不易,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一股子狠劲儿,他当时就想,不能让花釉没命,他自己的命没了就没了,就是不能让花釉没命。

他颤巍巍的拿起木头桩子,重重地砸在其中一个小鬼身上,可是他的力气还不如花釉一半大,对小鬼来说不过是挠痒痒,小鬼怪笑了一声,一拳打在莫问的头上。

莫问的眼睛和鼻子都流出了血,嘴巴里也不停的咳血。

那一瞬间,花釉觉得自己的耳朵里忽然没了声音,也尝不出嘴里鲜血的咸味,更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

莫问看着花釉朝他爬过来,然后紧紧抓住他的手,莫问从来没有听见过花釉那样惊慌无助的声音:“莫问,莫问......你怎么样了?没事吧,你没事吧。”

莫问的手被抓的有些疼,细若游丝的回了句:“疼......”

花釉顿时松了口气,焦急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不断重复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完,花釉缓缓站起身,却被莫问拉了一下:“小花,别管我了,跑吧。”

花釉倔强的摇头道:“莫问,他们伤了你,这个世上,除了我花釉能欺负你,其他任何人任何妖魔鬼怪都不行!”

话音落下,花釉两只手横握着匕首,咬着牙死劲儿一划,匕首上顿时涂满了鲜血。

四个小鬼顿感不安,互相对视一下,然后再看到花釉那杀伐阴狠的神情,想都不想,立马拔腿就跑。

花釉冷笑一声:“伤了莫问,还想跑?”

小巷子里,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四个小鬼几乎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瞬间就被花釉打的魂飞魄散。

等莫问的父亲赶来,莫问已经昏倒在了地上,而花釉则靠在墙上,脸色惨白,手指上还在滴着鲜血。

自那以后,花釉就不爱笑了,练功格外的认真,别人不知道缘由,但莫问心里却清楚,这丫头,愿意拿命来保护他。

......

地府的鬼魂越聚越多,动静闹大之后,惊动了鬼差,眼见着牛头马面拽着索魂链朝两人所在之处走了过来。

莫问站在花釉用道符铺展开的路上,浑身发抖的望着花釉,想为她做些什么,但面对着密密麻麻的鬼魂,那种无力感一如当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怎么办......怎么办......”莫问在原地急得团团转,额头上满是黄豆大小的汗珠,他不知道花釉下地府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吸引到了这些鬼魂。

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被鬼魂给包围了。

若不是花釉反应比较快,提前用道符打开了一条通道,然后挡住通道的入口,不让那些鬼魂靠近,那他现在也和花釉一样,早就陷入了那汹涌如潮的鬼群当中。

花釉再次朝着身前一丈之处挥出两张黄色的天师符,天师符落到鬼群当中,“噌”的一下燃起一团紫红色火焰,好几个鬼魂眨眼之间便被烧的灰飞烟灭,但这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并不能阻止鬼群前进。

鬼魂看到花釉身上露出来的人气,一个个眼中满是贪婪与疯狂之色,速度极快的朝着花釉所在位置扑来。

“吸了她的人气,老子就能重新投胎做人了!”

“她是我的!老夫好久没有看到过如此充裕的人气了......”

“如此美味的气息,谁都别和我抢!”

......

鬼魂们为了争夺花釉,根本就不怕死,任由花釉手段频出,也丝毫没有打退他们,此时后方的鬼差已经走了过来,一边控制着这些暴动的鬼魂,一边拿着索魂链往花釉这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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