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熙,凤儿,鸾儿的武侠仙侠小说《穿越当皇子》,由网络作家“背着家的蜗牛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赵熙,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越了,穿成了一个疯癫皇子。原主出身高贵,却因为是个疯子,惨遭豪族奚落。穿越过来的赵熙,一改之前的疯癫形象,逆袭人生。他不想腹黑,不想争霸,只想安安静静做个皇子,却不料,竟有敌人来犯,既然如此,那便让他们有来无回,心惊胆寒,再也不敢挑衅他的威严……
“死亡率接近百分之百,确定要进行吗?”
X研究所。
混合着酒精和消毒水味道的房间里,赵煦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
“确定。”
年初失业后,他摆过地摊,送过外卖,为了生活四处奔波。
半年前,他找到新的工作,入职当天却飞来横祸,一辆失控的汽车把他撞伤。
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医生告知他高位截瘫,只剩下脑袋能动。
答应和他白头到老的女友得知这个消息,仅仅探望了他一次,之后不辞而别,再无音讯。
他的人生进入至暗时刻。
就在这时,他收到一份来自X生物芯片研究团队的邀请。
参与他们的试验,他有可能恢复健康,还能获得格外的益处。
而代价是极高的失败率,失败的结果就是死亡。
对于这么扯淡的事,他自然不信。
但他答应了。
毕竟,余生无趣。
“手术开始,推入麻药。”
“植入芯片。”
“芯片植入成功,连接脑神经成功,数据传输中。”
“报告,过载警告,实验体脑电波正在减弱…消失了。”
“可恶!又失败了,人类大脑的容量真的无法承受这枚生物芯片的知识吗?”
……
大颂。
燕州。
燕郡。
燕城。
卯时的更打过,燕王府里的家丁和婢女们忙碌起来。
“昨晚燕王又发疯了,说了许多疯话。”
柳树下,一个婢女见四下无人,偷偷与一个家丁八卦。
家丁伸长了脖子:“什么疯话?”
“我的腿能动了?我的手也能动了,难道我在做梦?不对,还是穿越了?我现在是谁……”
“穿越?这个词倒是新鲜。”家丁嘿嘿笑了两声,“真是疯话,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他是不是连凤儿和鸾儿也忘了。”
婢女瞪了眼家丁,骂道:“瞧你这死样,你们男人都一样,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你是不是也惦记她俩。”
“我只是可怜凤儿和鸾儿花一样的女子,身子给了这么一个疯傻的皇子,暴殄天物!”家丁狡辩,心虚地握住婢女的手,“我心里只有你。”
婢女哼了声,但因妒忌而恶毒,“只能怪她们命不好,刚刚张王傅又一个人去了后院,不知道这次他能不能得手。”
“禽兽!”家丁啐了口。
“……”
王府后院。
寝殿。
赵煦坐在床上,又脏又油腻的被褥,挥发阵阵酸臭味,格外提神。
刚醒来时,他怀疑自己身在梦中。
但被熏了半夜,又融合了这具身体的记忆,他最终确定自己穿越了。
和他的名字一样,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赵煦,不过身份却是大颂的九皇子。
记忆中,这位九皇子在京师经常遭受其他皇子的欺凌。
十三岁时,又一次冲突中,他被六皇子一棍敲在脑袋上,之后便疯傻了。
三年后,也就是今年初春,皇帝赵恒生了场大病。
宫中谣传九皇子乃不祥之人,皇帝龙体有恙,是因他命犯帝星。
而解除厄运的法子便是将其逐出京师,遣往北方。
皇帝赵恒子嗣众多,本就不喜这个疯傻的皇子。
谣言他虽半信半疑,但终究上了心,于是彻底厌弃了他。
仅仅按皇家祖制,封他为燕王,在燕州划了块最残破的封地给他。
又胡乱凑了些王府官员,令一个叫张寒的人担任王府王傅辅佐他,离京就藩,前往封地。
这个张寒不过一个市井泼皮,王府王傅的职位是花银子买的。
见赵煦疯傻,母亲又在宫中地位卑微,无法给他撑腰,这个张寒本性暴露。
抵达燕郡后便将赵煦关起来,美其名曰防止燕王发疯伤人,实则幽禁,自己独掌燕郡大权。
更对他的贴身婢女动了心思。
但因凤儿性子烈,每次以死相抗,张寒又怕闹出人命,只得作罢。
不过张寒不死心,时常哄骗两人,想让她们就范。
这些都是凤儿偷偷来瞧赵煦时候说的。
赵恒疯傻,自然听不懂这些,凤儿和鸾儿只能伤心抹泪。
可这些画面却被他继承下来。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赵煦的回忆。
每日给他送早饭的王府家丁到了门口。
将桌上的砚台握在手里,他闪身躲在门后。
记忆中,寝殿的门只有送饭的时候会被打开。
每次赵煦跑出去都会被张寒安排的家丁抓回去。
如今穿越了。
他还是个皇子。
岂能被当疯子关到死。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才是正道。
再者,他死过一次的人了,有什么可怕的,这辈子自,他就四个字,“不服就干!”
“嘎吱。”
门开了,一个青衣家丁走了进来。
“这傻子跑哪去了?”家丁第一眼没瞧见人儿,嘟囔了一句,“王傅今日下狠心要把凤儿和鸾儿弄到手,嘿嘿,不知道会不会如愿?”
“砰!”
家丁的淫笑凝固在脸上,直挺挺倒地。
扬了扬手中的砚台,赵煦啐了口,“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燕王。”
陡然想起家丁的话,他暗道一声不好。
小婢女凤儿和鸾儿此刻似乎有危险。
记忆里,凤儿和鸾儿自小便负责服侍赵煦。
赵煦疯傻后,二人没有像其他宫人那样轻慢赵煦,依然仔细照顾。
只是来封地后,张寒把她们与自己隔离了。
“王八蛋,敢动我的人,反了天了。”赵煦大怒。
快步出了寝殿,他径直来到厢房。
凤儿和鸾儿住的地方就在寝殿斜对面不到三十米。
这时,就听见张寒的声音。
“凤儿,鸾儿,难道你们真要为这疯王守身如玉?”张寒言辞猖狂,“告诉你们,今日,本王傅还就不走了,即便用强,也要你们做本王傅的人!”
“混账!你竟敢如此轻薄我们,今日拼了命,我也要去找常统领评评理。”凤儿怒斥。
“哼,你以为你出的去吗?我劝你们还是乖乖从了我,否则便把你们卖到青楼去。”
“你敢!”“姐姐。”
凤儿的声音发颤,鸾儿几乎带着哭腔。
“呵呵,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燕郡上下唯我马首是瞻,与其说那疯皇子是燕王,不如说我是燕王……”张寒忽然闭上了嘴。
他看见一个人负手走了进来,正是赵煦。
“张全,你死哪去了!怎么让这疯子跑出来了,快给我抓回去。”张寒只是望了赵煦一眼,他根本不把这个疯傻的皇子当回事儿。
凤儿和鸾儿则吃惊地捂住了嘴。
“叫,继续叫。”赵煦从背后拿出砚台,轻拍手心,笑容阴森。
端坐在椅子上的张寒身穿银色长衫,一副人模狗样的儒雅模样。
没想到却这么卑鄙无耻。
欺负赵煦疯傻,霸占了王府,现在竟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婢女身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现在,是该和他清清帐了。
“殿下,你拿砚台干什么?”
张寒注意到砚台上的血迹,登时吓的结结巴巴。
“来人,殿下又疯了,把他给我抓回去!”
他的话戛然而止,赵煦一砚台敲在他的脑门上。
“咚!”的一声,张寒两眼翻白,倒在地上,头上的血流了出来,不知是死是活。
凤儿和鸾儿面色惊恐,退了数步。
在她们看来,赵煦的疯症又犯了,下面可能会轮到她们。
赵煦怔了怔。
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他呲牙露出一丝笑容。
这两个小婢女,一个桃花脸,丹凤眼,姿容妩媚。
一个杏花眼,鹅蛋脸,神态娇憨,俱都肌肤赛雪,绰约窈窕。
但赵煦不知道的是,此时自己的笑容对她们而言,更像是杀人魔的微笑。
于是两人像小兔子一样挤在了一起。
“凤儿,鸾儿,你们这是怎么了?本王很可怕吗?”赵煦摊了摊手,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拿着砚台,他丢在了地上。
“殿下……”
凤儿和鸾儿闻言,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自九皇子疯傻,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只会发出“啊啊啊”这样的声音。
“怎么?本王的疯症痊愈了,你们不高兴吗?”赵煦在椅子上坐下。
他必须向王府上下宣示,他不疯,也不傻了。
如此,他才能顺其自然拿回自己燕王的权柄。
“殿下真会说话了!”凤儿紧紧抓住鸾儿的胳膊,赵煦又一句正常的言语让她们瞬间泪流满面。
她们没有亲人,来到这遥远的边疆只有九皇子为伴。
哪怕九皇子的疯症有一点改善,她们都能高兴上几天。
何况现在九皇子有了正常的言辞。
凤儿胆子大,向前走了几步,眼中满是期待,问道,“殿下若真的痊愈了,那可知自个的身份?”
“本王乃是大颂九皇子赵煦。”赵煦嘴角上扬,“如果你们不信,可以问些更私密的事。”
二人闻言,红云飞上脸颊。
婢女与婢女不同。
打扫烧水,浆洗做饭的只是杂使婢女。
而她们则更近些,专负责赵煦的饮食起居。
“快快快……“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就见被赵煦打晕的家丁捂着脑袋,和七个青衣家丁冲了进来。
“王傅大人!”
监守赵煦的家丁瞧见张寒倒在血泊中,悲叫一声。
指向坐在椅子上的赵煦,他扭头对其他家丁恶狠狠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疯王抓回去。”
家丁们以为这又是疯王往常一样的闹剧,就要冲上前来。
“本王疯症已痊愈,不怕死的就尽管过来。”赵煦喝了一声,摆出王者姿态。
越是危急关头,越不能怂。
王府的形势很险恶,他必须孤注一掷。
“殿下会说话了!”
闻言,家丁见了鬼一样,退了好几步。
“放肆!你们都退出去,殿下现在好好的。”凤儿娇斥道。
她们不会再让这些人把九皇子锁在寝殿。
“胡说八道!燕王疯症好了,怎会把王傅大人打成了这样。”监守家丁顿时慌了。
这三个月他和张寒背着王府上下是怎么对待赵煦的,他心知肚明。
若燕王恢复正常,他必死无疑。
所以燕王疯了最好,不疯也得疯,绝不能让他掌握王府大权,
“哼,大胆狗奴,现在还敢在本王面前摇舌鼓唇,颠倒是非,你在本王病中多番羞辱本王,这是死罪,来人,将他给我拿下。”赵煦大声怒斥。
“哈哈哈…疯子的话也能信吗?一定是这两个贱人利用疯王谋害王傅,窃取燕郡大权,将她们一并抓起来。”监守家丁目露凶光,大步上前,就要抓赵煦。
只是他还未走出第二步,就听一声“咚”的一声闷响。
监守家丁又直挺挺倒了下去。
一个二十出头,方头方脸,面色如枣的家丁此时站在监守家丁身后,手里的棍子还停在半空中。
“呸,小小家丁,竟敢冒犯燕王,找死。”青年家丁面露讥讽。
寝殿中的人都怔了一下。
赵煦回过神来,笑问,“你叫什么名字?有前途,从今天开始,本王封你为王府上等家丁,随侍本王。”
有家丁选择站在他一边,让他信心大增。
立刻奖赏他来动摇其他的人的心志。
“小的刘福,谢殿下恩典。”青年家丁喜的满脸是笑,棍子一丢,跪在地上连连谢恩。
其他家丁见了,相视一眼,撸起袖子对着监守家丁一阵拳打脚踢,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平时这位监守家丁仗着张寒,没少在王府横行霸道。
如今王府这风向眼见就要变了,当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还能向燕王趁机表忠心。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错,也升你们为上等家丁,只要你们对本王忠心耿耿,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赵煦给了他们一个“你们懂”的眼神。
“谢殿下。”家丁跪下来,俯身磕头。
燕王言语如此犀利,正是恢复如常人了。
“把张寒和这个狗奴拖下去,隔日处斩。”赵煦这时挥了挥手。
他赌对了,一个头脑正常的皇子在王府还是令人生畏的。
“封地不知道被这个张寒祸害成什么样了?”
目送家丁离去,他忽然想起当前的处境,心中又一万头草泥马奔腾。
从记忆来看。
他来的这个世界似乎是个平行时空。
除了一些上古神话传说相同外,这里的历史和当代完全不同。
在这里没有秦始皇一统六国,也没有汉武帝北逐匈奴,同样也没有盛世大唐。
这里有自己独特的发育轨迹。
所以,无法用当代历史的目光来衡量这里的历史。
毕竟历史的发展有偶然性,一个历史人物的选择就能让整个文明跃进或是倒退。
而这里的历史上又恰恰出了不少奇葩人物。
“大颂立国二百四十余年,皇权与势族共治天下,如今皇权衰落,权利几乎被八大势族掌控。”赵煦在记忆中搜寻着。
二百余年,基本上是一个王朝寿命的周期。
大颂也一样,经过二百余年,积弊难除,土地兼并已到极致,可谓富者连田阡陌,穷者无立锥之地。
近些年,王,窦,马,韩,梁,范,谢,萧,八大势族更隐约有割据之势。
而北方,一个叫北狄的女真族崛起,有入主中原之志。
西北,一个叫西凉的鲜卑部族与大颂也是年年交兵。
西南方向的吐蕃,南方的交趾蛮和骠蛮同样不是善茬。
海上,来自东瀛和高丽的海寇猖獗,据传在海洋深处还有来自西方的,装载火炮的私掠船横行。
于是,为了防止沿海奸商与海寇勾结劫掠沿海,大颂在百年前禁了海。
以上种种,如今的大颂可谓屋漏偏逢连夜雨,随时有倾覆之危。
而他的封地很不幸处在了这些冲突旋涡中的一个里,还是最危险的一个。
大颂全国二十一州,每州七郡。
他所在的燕州燕郡位于大颂疆域最北端,直面号称拥有百万铁骑的北狄。
尽管大颂有山河之险,使北狄暂时无法攻破北境。
但每年秋冬,还是有大股北狄骑兵从燕山小道进入燕州大肆劫掠。
在燕州西面,西凉已经蚕食到与燕州比邻的晋州。
若是晋州陷落,燕州将两面受敌。
在这种地方,他的封地不说由于劫掠而变得贫瘠,怕是马上要城头变换大王旗了。
“这开局也太难了……”赵煦一脸懵逼,比起当前的危机,张寒不过杂鱼一条。
畸形的历史让大颂的科技水平相当于当代的宋元时期。
但西方已有了装载火炮的战舰,这至少也是当代十七、十八世纪以后的样子。
他正喃喃自语,这时忽然感觉脑袋一震,瞬间无数的数据,公式,图画,技艺流程在脑中如火山爆发。
“生物芯片!”赵煦心中骇然。
原来,这是一项前沿科学研究,比某国马克斯什么所谓的脑机接口更为先进。
在这枚生物芯片里储存了从古至今的所有知识,以及当前最为先进的科技。
只要将芯片与人脑链接,人脑便等于加载了个硬盘,掌握了里面的全部知识。
“原来试验不是一场骗局。”赵煦的心脏不争气地跳动起来,毫无疑问,生物芯片中的知识随他穿越而来了。
有这个,或许一切还没那么坏。
“殿下,请用膳。”
鸾儿把两碗红枣粥摆在桌子上,侍立在旁。
眼睛却瞟着碗里的米粥,吞了吞口水。
凤儿和鸾儿平日照顾赵煦已成了习惯,想起他还没吃早饭,鸾儿便去让厨房准备。
“殿下大病初愈,膳房没准备点好的吗?”
凤儿望着桌上简单的两碗红枣粥,俏脸上尽是不满。
若是平时她也不会说什么,王府拮据,她是清楚的。
但燕王好不容易恢复了,理该让他吃丰盛点,补补身子。
“没别的了,膳房说王府里只剩下米和红枣,就是连米也不多了,还问什么时候给他们银子买米呢?”鸾儿苦着一张脸。
凤儿叹了口气,担心赵煦责怪鸾儿,于是解释起燕郡的情况。
“北狄骑兵年年劫掠,百姓被杀,被掠走,一年积蓄的粮食也常被抢的一干二净,饥寒冻馁,苦不堪言。”
“燕郡的豪族,不但不去帮助百姓,反而为趁人之危,拿几个馒头,两三碗粥诱使饿的要死的百姓拿土地换,让百姓沦为其附庸,为婢为奴,为其耕田。”
赵煦点了点头。
十三岁前,赵煦接受过正规宫廷教育。
当时负责教授他的学士便同他讲过。
这种情况不是一州一郡的事,而是整个大颂当前面临的问题。
这个世界由于历史的原因,中原王朝内部的地方势力根深蒂固。
势力小者,被称为豪族,掌控郡县之权利,比如当前的燕郡豪族。
势力大者,掌控一州甚至数州的权利,势力庞大,被称为势族。
这些势族豪族在王朝鼎盛时期,皇家尚能压制,他们也服从朝廷的统治。
但随着皇家衰落,对各州郡掌控不足,他们便隐隐有自成一方的割据之势,与皇家分庭抗礼。
大颂立国初,吸取了前朝亡于势族的教训,所以极为重视宗室的壮大,允许分封皇子,为的就是对抗豪族。
这才有了大颂二百余年的国柞,否则大颂估计也无百年之运。
不过近些年,皇家的实力在对抗异族中不断消耗,此消彼长,这种平衡还是被打破了。
而他所在的燕州因为处于边境,天高皇帝远,又兵荒马乱的,豪族势力更视皇家如无物。
为了壮大自己的力量,他们也是竭尽所能压榨百姓。
“王府的税是不是也收不上来?”赵煦沉吟了会儿,问道。
“殿下怎么知道?”凤儿微微讶异。
“百姓食不果腹,无力纳税,豪族有钱,燕郡官员又俱都出自豪族,他们自然相互勾结,逃税漏税。”赵煦搅着碗里的粥。
两个世界的历史发展轨迹不一样,但人性还是相通的。
“的确如此,这三个月王府用的都是从金陵带来的银子。”凤儿轻轻摇了摇头。
“不止如此,燕郡的豪族为了逼迫百姓卖地给他们,故意抬高米价,让原本能吃上饭的百姓也吃不上饭,逼他们卖地,咱们王府也受到波及,再继续下去,米都吃不上了。”鸾儿怯生生添了句。
赵煦记忆的画面中,来到燕郡后,王府里的人渐渐变得面瘦肌黄。
估计和王府不宽裕有关系。
税收不上来,自然没钱,何况即便有点税钱,也得先经过燕郡官员的手,最终到张寒的手里。
而张寒这个混蛋,定然中饱私囊,岂会留给王府。
“刘福,把王府的账册拿来。”
赵煦喝了米粥,决定接管王府事务。
燕郡再这样发展下去,除了西凉,北狄和本地豪族,怕百姓也要揭竿而起了。
到那时,他便只能躺着等死。
刘福去了一会儿,带了个头发半白的老者过来。
这是王府的秦账房。
“殿下,小的也是受张寒胁迫,请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张寒遭到拘押,消息传遍了个王府,这个老账房自然明白现在谁是正主。
“只要你老实交代,本王饶你不死。”赵煦来到老账房面前。
这些小人物都是做事的人,自然张寒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没必要赶尽杀绝。
“是,殿下。”秦账房颤巍巍托着账册一页页翻给赵煦看。
他见赵煦一番言辞果真如常人,更是不敢欺瞒。
“到燕郡三个月,王府从燕郡府衙一共得了五十两税银,都被张寒以修葺王府的名目取走了。”
“王府属下的三千亩良田,张寒以王府拮据,需要银两为由分别卖了,每亩卖了一钱银子,这钱也被张寒取走了。”老账房说。
“什么!”赵煦听完几乎晕过去。
这三千亩良田是他出藩燕郡时候,按皇家典制,划给他的私产。
为的就是一分赋税没有,王府也能靠这三千亩良田的田租过得舒舒服服。
张寒竟直接给他卖了,还是如此低廉的价格,不知道这混蛋吃了多少回扣。
“张寒醒了没有,醒了就给本王狠狠地打。”赵煦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皇家的田产也敢卖,就这一条便是死罪。
“对,狠狠地打。”刘福立刻点了两个家丁过去。
赵煦犹然心痛。
赋税没有,良田也没有了,等于王府什么收入都没了,怎么养活这上上下下。
骂过之后,他希冀地看向老账房,问道:“王府目前还有多少银子?”
“不到四十两,如今米价昂贵,省着点用,也就够王府再用个五六日吧。”老账房不敢说假话。
赵煦听完,一屁股坐下来。
这四十多两若一个人用尚可,毕竟在大颂一两银子足够普通之家生活一个月的。
但他的王府奴婢家丁,幕僚官都是要吃饭给例银的。
除此之外,还有从京师跟来护卫他的一百个侍卫。
这几十两银子简直什么都不够干的。
更要命的是,王府没了收入,现在只出不进。
也难怪鸾儿对着两碗粥发馋了。
再这样下去,他就得解散奴仆,吃土都吃不起大碗的了。
长叹一声,赵煦让老账房回去。
自己踱着步子出了寝殿,望着王府因为年久失修而破败不堪的院墙,屋顶,游廊。
他皱眉苦思起来。
很显然,他目前所处的情况相当糟糕。
燕郡的豪族,他指望不上。
这些混账皇家都不鸟,怎么理会他这个没权没势的落魄皇子,饿死了更合他们的意。
他想要掌控燕郡,还得依靠燕郡的百姓,他们才是燕郡的基石。
只是,想让这些百姓归心,不是靠嘴就可以的。
毕竟在他们眼中,自己和那帮盘剥他们的燕郡豪族没区别。
唯有让他们有地种,有饭吃,才能得到他们的支持。
想做到这点,前提是王府得有土地分配给他们,毕竟在古代,土地就是百姓的命根子。
但当前,土地又在燕郡豪族手里,这是似乎是个死循环。
而唯一能破这个死循环的就是以毒攻毒,王府购置大量田产,让百姓依附于王府,自己成为燕郡最大的豪族。
待他羽翼丰满,再彻底掌控燕郡,消灭违逆自己的势力,掌控燕郡。
“银子!”
赵煦心里初步有了自己的计划,无论怎么做,他先得有大量的银子才行。
抬头望着六月的烈日,炽热的阳光让他感到一阵燥热。
忽然,一个能让燕郡豪族心甘情愿把银子送给他的办法冒了出来。
而他所使用的不过是一点微小的化学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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