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酒,王老五的武侠仙侠小说《凶铃禁忌我下边有人》,由网络作家“赤色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酒天生阴眼,自幼没有见过父母,一直与奶奶相依为命。在那个年代,孤儿寡母的日子应该不好过,可是他家的条件在村子里却数一数二,究其背后缘由,完全因为奶奶缝尸匠的手艺。长大之后,陈酒顺利的考上了大学,可是家里进账越来越少,学费成为了难题。就在此时,一个陌生男人登门拜访,直到那时他才知道自己与常人不同,才第一次真正的了解缝尸匠这个行业……
我叫陈酒,是一个缝尸匠。
这是一个十分古老的行业。
传说,人如果死的时候,肢体不全,来生是不能转世投胎的。
因此,那些被斩首的,或者出天灾人祸导致身躯分离的,都必须请缝尸匠帮忙缝合尸体,以“落个全尸”下葬。
我的这门手艺,传承于我奶奶。
奶奶给我的感觉,很慈祥,十分疼爱我。
自打我记事起,奶奶就只是种点蔬菜,从未种过主粮如水稻、玉米等物,也没有养过牲畜。
可我俩的生活,却从未落魄过,甚至顿顿都有肉吃。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家里精壮男人的多少,决定了劳动力,也决定了整个家庭的生活条件。
我和奶奶,一个老人,一个小孩,在没有“顶梁柱”的情况,还不挨饿,这在当时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大概十天半个月左右,就会有人带着酒、米、油肉等东西,来求奶奶。
奶奶就会背上一个黑不溜秋的布包,跟这些人出去,大概一两天左右,然后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当奶奶背上那个黑布包的时候,村子里的其他人,就十分惧怕她,连走路遇到,都要离她远远的。
我曾听村里有人背地里说,奶奶是个二皮匠,晦气,邪门,大家都不愿和她有过多的接触。
自打我能记事起,我就没见过父母,是奶奶把我拉扯长大的。
我也问过奶奶,父母亲去了哪里,奶奶只是摇头,从来不说关于他们的事情。
也因此,我从小就被同龄人嘲笑,说我是个没人要的孤儿。
加上我出生的时候,有一颗眼珠子比较特别,眼球上蒙了一层白膜,让我看起来像是犯了高度的白内障,看东西都是模糊不清,大家都叫我睁眼瞎。
这导致我从小性格就比较孤僻,不太喜欢和同龄人在一起玩。
直到我九岁那年。
那年冬天,村子的张屠夫喝醉了酒,在我放学回家的时候,正好遇到他,不小心撞到了他一下。
张屠夫半眯着醉醺醺的眼,忽然就拦住我。
“哼,我道是谁瞎了眼呢,原来是你这个睁眼瞎,呸!别人怕你奶奶,老子可不怕!”
说完,他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啪”的一声,这张屠夫力道很大,我被他一巴掌打得直接跌倒在地上,脸顿时肿的老高。
打完我,张屠夫摇晃着身子,哼哼的离开了。
我捂着脸,吓得不敢回家,生怕路上遇到张屠夫,再被他打一顿。
直到天黑下来,我才听到远处传来奶奶的喊声。
天色黑了,我一只眼睛看得不太明白,只能隐约见到奶奶拄着拐杖,蹒跚的走过来。
“奶奶……!”
听到奶奶的声音,我忍不住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奶奶来到我身边,看到我肿的老高的半边脸颊,以及那脸上的五个手指印,脸色马上变了。
她先是和声安慰我:“酒儿不哭,有奶奶在。”
奶奶带我回家,找了一些草药敷在我脸上,我脸上的红肿,就消下去大半。
这才找我问清事情缘由。
听我说完,奶奶咬牙,语气冰冷:“张屠夫,好啊!当真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无依无靠么?酒儿你等着,奶奶这就给你报仇。”
她随后去到里屋,拿出那个只有出门才使用的黑布包,走出门去。
我能清晰听到,奶奶在门外低声吟唱着一段奇异的咒语,其中穿插着一种断断续续的铃声。
那种铃声,有着类似催眠的功效,渐渐的,我合上眼睛睡去。
第二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奶奶正在床头,一脸慈祥的看着我。
她的头发原本只是花白的,可一晚上的时间,就让她满头银霜!
头发全白了!
“奶奶……你……”
奶奶摇了摇头:“奶奶没事,你这两天,先别去上学。”
第三天同样没上学。
直到第四天头上,才醒来,就听到门外传来杀猪一样的嚎声,以及重重的巴掌声。
打开门一看,张屠夫正跪在我家门口,一巴掌一巴掌的扇着自己,一边打,一边嚎着:“陈婆婆,我错了,醉了酒,一时糊涂,你大人大量,放过我吧。”
那张脸已经肿得像个猪头了。
张屠夫从早上跪到晚上,屋子里这才传来奶奶的声音:“滚吧,留你一家性命,下次还敢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话,你们家,一个也别想活。”
听到奶奶的话,张屠夫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跑了回去。
从那件事以后,村里人愈发的畏惧我们爷孙,张屠夫更是,哪怕远远见到我,都连忙躲闪。
从奶奶的满头白发里,我隐约猜到,奶奶为了给我出头,也是付出了很大代价的。
随着奶奶头发全部变白,奶奶带着黑布包跟人出去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
从十天半个月一次,变成两三个月一次,甚至半年或者一年才出去一次。
这个情况,持续到我读完高中。
我的成绩并不是很好,考了一个三本,光第一年的学费,一次性就要交三万块。
可光这个三本,在村子里,已经是佼佼者,数一数二的,录取通知书下来那天,奶奶拿着它,满脸掩不住的笑容,只是笑容里,又有着隐藏不住的焦虑。
这些年,我也知道家里的条件,奶奶早些年还能挣钱,现在年龄大了,连走路都费劲,更别说挣钱,三万块,是一笔天文数字。
我本是不打算继续读书的。
可晚上发生的一件事,却影响了我的一生。
那天晚上,我们家的门,被拍得砰砰的响。
开门一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他有些瘦小、皮肤黝黑、穿着套很有年代感的中山装。
汉子见到我,“咦”了一声,来来去去打量我几眼,很仔细的看了看我的那颗瞎眼,连声说:“好,好,好。”
奶奶出来见到他,脸色大变,拿起手里的拐杖,就把他拦在门外,口里说着:“你个晦气的家伙,可别进我家门。”
汉子倒也不以为意,见到奶奶,露出笑容:“陈婆婆,有笔生意,十万的,五五分账,做不做?”
听汉子这么一说,奶奶犹豫了一下。
随后扭头对我说:“酒儿,你先进屋子里面去。”
我进到屋子里,隐隐听到外面传来奶奶和汉子的谈话声。
什么“车祸”、“有钱”、“大凶”……
诸如此类的词汇,尤为刺耳。
但是其他的,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我正努力把耳朵往门上贴时,外面争执了起来。
这回,声音稍微大了些。
我听得清清楚楚。
“王老五!”奶奶厉声说:“我就这么一个孙子,是不可能让他继承阴行行当的。”
“那孩子天生一颗阴眼,命中注定就是吃这碗饭的人,陈婆婆,你这么久没出山,还要养个孩子,棺材本儿都没了,再不挣点钱,你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那也不能让他入阴行!我孙儿学习好,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学习好怎么了?有钱念大学吗?阴行,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
王老五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出去一趟,就能挣五万块,这是大多数人,一年都挣不到的钱!再说了,阴眼适合做阴行,不做阴行的话,那颗眼睛,就是废的!你能护他一时,你还能护他一世么?”
王老五说的这话,虽然扎心,但也在理。
我心中一横,咬咬牙,走出门去。
“奶奶,我……”
我犹豫了一下,看着眼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奶奶,握紧拳头:“我,想挣钱!”
“你……”
奶奶看着我,犹豫良久。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也罢。本来不想让你走这条路的,可王老五说得对,你这眼睛……”
奶奶顿了顿,看着我说:“我也没几年活头了,护不了你一世,这阴行的饭,虽然难吃,但起码能吃饱,不至于饿死。”
说完,奶奶便转身进了屋,带上黑布包,让我一起跟着。
王老五开了一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车门一打开,一股发霉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一眼扫去,就看到整个面包车的后排,都被拆了。
车上只留了三个座位,侧边还留着一个长条形的空位。
看起来,像个担架。
不知道为啥,看着那担架一样的空位,隐约之中,我总感觉有些人影附在上面,影影绰绰。
我正要凑近了去细看,却被旁边跟来的王老五拉住。
“小酒,你天生阴眼,再看的话,小心它们缠上你。”
它们?
“它们是谁?”我忍不住问。
“别着急,以后你会知道的。”王老五没有说明,开车离开山村。
夜里,开了三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临县地界。
这时候,天色还是漆黑一片。
王老五把车停在路旁,招呼我和奶奶下车,指了指前方:“就是那里了。”
我顺着王老五指的方向看去,隐隐看到,那儿散落着两截“东西”。
奶奶背着黑布包,提醒我:“酒儿,等下不能乱说话,看我怎么做,你就跟着学,奶奶只能手把手的教你这一次,下次,就是你和王老五去了。”
“嗯。”
我点点头跟在奶奶身后。
等上前,走得近了,看见那东西,我顿时惊呼出声。
那居然……是两截尸体!
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个年轻的女人,但是不知怎的,变成了两截,血流了一地。
王老五看了看前方:“她在这里出事儿了,如果留在这里不送回去的话,很可能变成煞,为祸家人。为此,劳烦陈婆婆了。”
奶奶冷着声,问:“她家人呢?”
王老五露出一个苦笑:“她家里人害怕,这不,全权委托给我来办。”
“怕?怕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奶奶语气依旧很冷:“就这么把尸体独自留在这里,这不怕死者寒了心,这本来不化煞的,也会强行变煞了。”
王老五抬头看了看天,说:“好了,天色不早了,陈婆婆你快动手吧。她家那边的事情,我去摆平。”
奶奶不再多说,来到尸体的面前。
我有些怕,可想到奶奶刚才的话,还是壮着胆子,跟在奶奶的身后。
奶奶打开黑布包,先是取出三根香来,点燃,对着尸体鞠了三躬,开口:“娃儿莫怕,我来帮你了。”
等眼瞅着,那三根香被烧尽后,奶奶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又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根看起来黑漆漆的骨针来。
她招呼王老五:“来搭把手,把她拼起来。”
等尸体拼起来后,奶奶又从盒子里拿出一根黑色的线,穿到骨针上,再次开口。
这次她的声音,变得十分尖锐,其中更是夹杂有种戏腔的音调。
“以吾精血,无常引之,缝汝残躯,补汝残魂,九幽之下,再世为人!”
念完这段夹杂着戏腔的口诀后,奶奶开始动手,缝合尸体。
她原本有些手抖的,但这一刻,在握住那根骨针后,整个手,变得十分平稳。
我就站在她的旁边,说也奇怪,在奶奶缝合尸体的时候,我的目光里,又出现了之前在王老五车上见到的那种影影绰绰的感觉。
那似乎是两个阴影,在奶奶的操作下,被缝合到了一起。
随着最后一根线缝下去,奶奶又伸手从那盒子里,摸出一把约莫巴掌大小的铜剪刀来,剪断黑线。
“好了。”
她将手里的线、针、剪刀,重新收回盒子里,放入黑布包,用一块毛巾,把尸体身上的血污擦尽,这才示意王老五:“该你了。”
王老五这时候,身上已经批了一条灰扑扑的、牛皮一样的毯子,他点点头,过去对着那女尸鞠了一个躬,口里也是念叨了几句:“身死异地,背尸送葬,恭请移驾,魂归故里。”
奶奶见此,扭头说让我别愣着,过去帮忙。
我虽然心中害怕,但已经决定吃阴门饭了,总得要迈过这个坎儿。
于是就走上前去,伸手扶着那女尸的手和背。
王老五伸手抓着女尸的胳膊,身形一蹲,就把女尸给背在了身上。
这时,女尸的手中好像掉了下来一个什么东西。
我蹲下身去,捡起地上这东西细细打量。
这是一块金属残片,巴掌大小,切口锋利。
“酒儿,你在干什么?”
奶奶在我背后轻轻叫了一声,把我吓得一个激灵。
而后,手心传来一阵轻微痛感。
“没干什么。”
我站起身来,看了一眼不算大的伤口,胡乱抹掉鲜血之后,就没再管。
王老五背着尸体,直接来到面包车上,将尸体送进去,抬头看了看天色,招呼我们:“走了,天亮前,咱把她送回家。”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王老五的面包车上,会留那么一条长条形的、类似担架一样的空位。
原来是用来安置尸体的。
上车后,我才发现,尸体就躺在我座位的旁边。
她脸色惨白,脸上的血污,虽然已经被奶奶擦尽,可身体里蕴藏的那股死意,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尸体,难免心里畏惧。
奶奶缝完尸体后,神色有些疲惫,坐上车后,就闭上眼睛,开始打盹。
我则死死盯着那女尸,生怕她忽然生出什么异变。
可有些时候,越不想看到什么,就越来什么。
女尸……动了。
我颤着嘴唇,本想把双眼彻底从那女尸身上挪开。
可那女尸,像是有什么魔力似的,紧紧把我的目光吸住。
女尸,就在我的注视下,缓缓坐了起来!
“奶…奶奶,人活了……”
听我这话,准备打火的王老五和奶奶脸色猛然一变,扭过头来。
“陈婆婆……”王老五停下打火的动作,面带急色。
奶奶没有回应,沉着脸站起身来,直接走到了女尸的前面。
打量几眼之后,开口道:“以吾精魂,修罗引之,缝汝残躯,补汝残魂,炼狱之下,不受苦轮。”
这回,奶奶的声音比缝尸的时候更加尖锐。
“老五!”
奶奶念完口诀后,轻喝一声,王老五就赶紧从驾驶位跑过来。
“姑娘,别着急,你家里双亲请我们来接你回家,既然我们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你放心。”
话音刚落,这女尸竟缓缓躺了下去。
王老五长呼了一口气,回到驾驶位,想启动汽车。
可这破面包车的火,就是打不着。
暗暗的车内灯,加上苟延残喘似的发动机声响,有些吓人。
几次之后,王老五扭过头来,看着奶奶,沉声道:“陈婆婆,我们的路,被人拦住了。”
奶奶听了王老五的话,看了一眼担架上的女尸,眼珠子一转,很快就想明了其中缘由。
“酒儿,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
“伤口?好像是有一个。”我把手伸到奶奶面前。
手心,还留着没擦拭干净的残血。
奶奶看了,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什么时候弄的?”
什么时候……
我想了想,“好像是先前跟老五叔搬贵人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
不等奶奶做出反应,王老五就抢先道:“小酒天生阴体,拦路的孤魂,个个眼红,这都是冲着他来的呀!”
奶奶和王老五的对话,我听得云里雾里。
这荒郊野岭的,哪儿来人拦路?
还有,天生阴体又是什么?
这时,奶奶从包里抓出一把黑色粉末状的东西,抹在我手心伤口处,让我撕点什么东西包着。
而后,奶奶转身朝着女尸:“贵人莫急,我们现在遇到了点麻烦,需要你帮忙开开道。”
说完,奶奶就看着安静的女尸,像是在等待她的回应。
可女尸,毫无动静。
这时,车内灯光,突然熄灭。
一片漆黑……
我赶忙把身子朝旁边挪了挪,却又听到,有人敲车门的声音。
咚…咚…咚…
停顿极长的三声过后,外面又传来一阵滋滋声。
这声响,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抓黑板一般。
刺耳,毛骨悚然的刺耳!
说实话,这种情况我是第一次遇见,心底终归是发憷的。
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闭上双眼,坐在原地,瑟瑟发抖。
“姑娘,虽然这些拦路客是跟你没关系,可这样耽误下去的话,你赶不上趟。不如互相帮一把,你帮我们开道,我们送你回家。”
黑暗之中,传来奶奶的声音,有些焦急。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身旁传来细小的摩擦声,窸窸窣窣。
即使闭着双眼,我也能感觉到,旁边的女尸,好像站起来了。
“多谢贵人开道!”
这声音,是王老五的。
几个呼吸后,车外狂风呼啸,车内温度骤降。
我不由得裹了裹衣服。
于此同时,车……好像动了。
这一切对我来说,像是在做梦似的,太过不可思议。
不知过了多久,再也没听到大风声。
风停了。
我想睁眼,又不敢。
生怕睁开双眼之时,看到的是那女尸死灰的脸。
对于缝尸,我心中的好奇是大过恐惧的。
可撞邪,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儿我是真憷。
“小酒,干啥呢?”王老五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下,我才缓缓睁开双眼,四处打量。
开车的王老五,正在安抚女尸的奶奶,车内的暖光灯也亮了起来。
眼前,是一座大山。
先前,奶奶和王老五没请女尸开道的时候,我们离这山脚,可还有很长的一端距离。
想到这儿,我的头皮翻起一阵鸡皮疙瘩。
但奶奶和王老五好像早就习惯这一切,都是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各自忙着手里的事情。
王老五点了支烟之后,再次试着打火。
而奶奶则在检查着女尸腰部的线。
看了一圈之后,奶奶扭过头来:“酒儿,过来给这贵人道谢。”
奶奶的脸色,不似先前那么阴沉了。
可这道谢,该怎么道?
奶奶好像知道我要问什么,直接让我跟着她念。
“贵人出手相助,我们感激不尽,现在道路已经通了,我们这就送你回家,您坐稳了。”
我依言跟着念了一遍,大概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和去世的人打交道,和跟活人打交道是一样的。
该道歉道歉,该谢也得谢,礼数一点不能落下。
“奶奶,五叔,刚才是什么东西拦着我们的路?”
我想知道,刚才王老五所说的,冲着我来的拦路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王老五一踩油门,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夹着香烟,猛吸一口之后,娓娓道来。
“拦路客,一般是枉死在路上的孤魂,见我们带贵人返家,也想上车,都说落叶归根不是?”
“但是咱今天遇到的拦路客,不是一般的东西,它们是冲着你来……”
“别说了!”王老五话还没说完,就被奶奶厉声打断。
可王老五也没停下来的意思,继续:“陈婆婆,你有没有想过,小酒这阴眼阴体,不吃阴行饭的话,怎么活下去?今天招来的那些东西能被赶走是因为有贵人在,那如果没贵人呢?怎么办?”
王老五说完,奶奶也没反驳,只是低头叹气。
一时间,除了汽车引擎声和风声之外,就再听不见第三种声音。
过了十来分钟,奶奶才抬眼看我:“酒儿呀,让你老五叔给你讲缝尸和搬尸的其中门道吧。”
说完之后,奶奶挪眼看向外面,眼神落寞之中还带了点自责。
我知道,奶奶这是彻底同意让我吃这碗饭了。
在这之前,她老人家的心中可能多少还有点顾虑,现在没了。
一路上,我听王老五讲了好些故事,听着都很玄乎。
可我一想,夜路走多了都会遇到这些玄乎事儿,更何况是死人饭的人?
等到地方,我一看时间,离天亮还有一个多钟头,时间正好。
那是城里的一家宅子,看得出,她家的家境,还是很殷实的。
门口站着两个老人,一看就知道是老两口,面色憔悴,想必是已经站在这儿等了有些时候了。
王老五刚下车就对两个老人说:
“二老,他人呢?怎么没来?”
老两口面面相觑,脸色看着有些尴尬,应该是之前答应过王老五一些事情,结果现在没能兑现。
这时候,奶奶坐在车里,笑了笑:“逝者,我们,主家,三方的事情,这姑娘和我们万事妥当,主家却人都来不齐,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王老五的脸色,也不太好。
他面色凝重地对老两口说:“他若是不来的话,恐怕这姑娘不愿意啊。”
两个老人身形一顿,显然被王老五的话吓到了。
就在此时,一个中年男人不知从哪冒出来,挡在两位老人身前,指着面包车骂道:“死了就死了,还那么多破事儿,拉回来随便找个地儿埋了不就好了吗?”
他这么一说,王老五可就不高兴了。
“哼,那你有胆就把她身上的线拆了,随便找个地儿埋了,到时候她要是化煞,可别哭着来求我们。”
王老五声色俱厉的说着。
那中年男人怒火中烧,提高了一个音调:“化!你让她化!老子还真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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