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独宠爱妾?我攻略婆婆来撑腰》陆令筠陆含宜已完结小说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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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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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独宠爱妾?我攻略婆婆来撑腰》陆令筠陆含宜已完结小说》精彩片段


陆令筠教训完这两个嬷嬷后,直接回屋。

她回屋后,两个嬷嬷脸上各自精彩。

万嬷嬷看着安嬷嬷那止不住的得意不禁冷哼,“你少得意,别忘了你卖身契还在谁手里。”

得了陆令筠势的安嬷嬷眼睛转了转,“你也别忘了现在是在哪里。”

她说完就出去,徒留万嬷嬷一个人在原地气得牙痒痒。

陆令筠先安置了两个嬷嬷,回屋之后,便把四个陪嫁的粗使丫头叫来。

她给她们全都抬了身份,成为侯府的一等丫鬟。

这四个丫头原是陆家的家生子,她们父母兄弟,卖身契在柳氏那边,但这依旧拿捏不住陆令筠。

她只要后面给她们寻个好人家,就嫁侯府家生子便足以收获她们的忠心。

陆令筠让四个丫鬟负责和各个院子的联络,多多认识人交朋友,打探府里每日动向,若是有看对眼喜欢的,日后她就给她们做主。

陆令筠的话叫小丫头们全都面红耳赤,羞得不敢应和。

陆令筠几句掏心窝的话,她们跟她一起嫁过来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侯府才是她们这辈子真正的家,她们但凡好好干,就是未来侯府里的掌事大嬷嬷,是陆家这辈子都给不了她们的。

陆令筠更许诺她们只要忠于她,日后她们成亲便把卖身契要回来还给她们。

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落下,四个小丫鬟全都哭着向陆令筠表忠心。

陆令筠知道她们这些人刚开始对她还没那么多的忠诚,不少心里还惦念着陆家,但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忠诚。

只有大家利益一致,是同一个绳上的蚂蚱才会有长久真实的忠诚。

不过时间还长着呢,只要她们在侯府久了,跟她久了,自然而然就会产生真正的忠诚。

陆令筠不急,她只要掌好舵,叫大家跟紧她。

当然,她以前也不是没想过自己重新招人,培养心腹,但实则那是下下策,最差的选择。

因为陪嫁的这些人虽然是柳氏捏着,但说到底还是陆家的人。

跟她的利益在核心上是一致的。

而一个外面招来的人,身份背景要仔细不说,人心更是难测,不管是独身的孤儿还是有家有业的都很难保证能拿捏住对方。

陆令筠上辈子就吃过信任外人的亏。

大家族只信赖家生子就是因为对方真的全家都在主家手里,绝不可能生二心,外面偶尔招来的丫鬟小厮在入府后地位永远是最低的,做着最苦的差事,只有寥寥一些从小选给小姐少爷当贴身丫鬟小厮的待遇会好一些。

那也是因为他们是从小就养在小姐少爷身边。

御下这事,不光要看人准,更得稳。

能用自己知根知底的人就绝不要随便用外人。

她将陪嫁的四个小丫鬟,两个嬷嬷安置了之后,想了想那两个头面大丫鬟。

春杏和春禾她暂时不知秉性和底细,这二人她还得好好考察观摩。

而芷染。

“芷染,从今天起,你出去找常嬷嬷,和她学习,开始管理我外面所有的铺子和田庄。”

陆令筠悄悄把芷染叫进屋里,将她最重要的差事给她。

芷染听到陆令筠要把她放出去,“小姐,你是嫌弃我了吗......”

“你少这般没眼界,没出息。”陆令筠狠狠戳她额头。

陆令筠除了是侯府新主母外,她自己本身也有不少产业和田庄,那可都是她自己的嫁妆。

以前是她的奶嬷嬷常嬷嬷在外看着,现在也该让芷染去接班。

“小姐,我......”芷染委屈。

她感受到了陆令筠是给她一项更重要的工作,可她不想离开陆令筠。

“过年的时候我再见你,你若是没有半分长进,别怪我把你嫁出去!”陆令筠吓唬道。

芷染听到这里立马收起泪水,“但是小姐,我走了,谁贴身伺候你?”

“霜红。”陆令筠道。

她原本那个粗使丫鬟。

“霜红她笨手笨脚,怎么能照顾好您啊!”

陆令筠又戳了她额头,“霜红笨手笨脚也比你冒冒失失强,你在外面跟你娘好好学着,不给我管好我家当,看我以后还要不要你。”

芷染捂着脑门,“别别别,小姐,我一定好好学。”

陆令筠见芷染这般,轻笑一声,她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镯子,塞在她掌心,“芷染,你是我娘给我选的,这世上,我最信任的只有你,所以你更要成为我最大的帮手。”

芷染握着镯子,眼眶渐红,“是,小姐。”

夜渐深,忙碌的第一天结束了。

第二日一大早,给陆令筠洗漱的人就换成了霜红。

春杏和春禾也在屋子里伺候着。

霜红给陆令筠梳头的时候就听得旁边春杏道。

“昨儿摇光阁又闹开了,听人说,有小厮不知情拿了我们赏的烧鸡和烧肉,回去就被那位发现了,那位气呼呼的当众惩罚了小厮,说他不敬自己,拿东西回来是没把她放眼里,可你们知道,她后面做了什么?”

“什么呀?”春禾问着。

春杏一脸哭笑不得,“她把烧鸡和烧肉扣了下来,和她婢女一起吃了,一边吃一边还说,烧鸡和肉又没犯错,不吃是浪费,是傻子。”

“她脑子有问题吗?”春禾脱口道。

意识到说错话后,春禾立马捂住嘴。

对着铜镜的陆令筠看了一眼春禾,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小薇的声音。

“少夫人,摇光阁的邢姑娘来了。”

“呦,说曹操曹操到,总归还是知道自己身份的,知道要给主母敬茶。”春杏扶着眉鬓。

陆令筠看完春杏和春禾两人的神态,淡淡吩咐,“叫邢姑娘在花厅等着,备上茶点,不可怠慢。”

“是。”

不消时,陆令筠便换好衣服梳好发髻,她还在新婚期,穿着一身正红绣金长裙,头上插着流苏坠金凤钗,配上几支王绮罗送她的碧玉簪,她模样虽不是角色,但生了一张国泰民安的脸。

眉目舒展,五官周正端庄典雅,绫罗绸缎金器翡翠于身,贵不可言,宛若一朵盛开的人间富贵花。

她一进来,便见花厅里拉着自己婢女坐下,两人大口大口吃着桌上茶点的女人。

那女子十六七岁的模样,身着一身藕粉色长裙,梳着未出阁少女发髻,头上只着一支珍珠发簪,盘着一条腿,大半边身子趴在小茶桌,懒懒斜斜的坐在方正的太师椅上。

光看这坐像,便知传闻属实,确实放z荡不羁,行事恣意。

那少女是背对着陆令筠坐着,她对面的丫鬟一眼瞧见陆令筠来,吓得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来。

“你起来干什么,还没吃完。”粉衫女子拉着她道。

小丫鬟忙向她使眼色,一个劲冲着身后摇头。

粉衫女子意识到人来了,懒懒散散的转头,一回头便看到盛装出场的陆令筠。

她眸色出现明显一滞,但很快就皱紧了眉头,眼底带满傲慢还有一丝怜悯道,“你天天打扮成这样不累吗?”

“大胆!”霜红在身后呵斥。

陆令筠淡笑的冲霜红摆手,示意无碍。

面前的粉衫女子看到这儿轻嗤一声,翻个白眼,“你们这些人就是古板,动不动这个大胆那个大胆,真没劲。”

陆令筠听着她这些话,心里只觉得幸亏昨天就把芷染支出府去,要不得现在芷染就得动手了。

她依旧淡笑的看着邢代容,“那你觉得怎么样才是不古板?”

“当然是人人平等咯,人本来就是平等的,我又不比你差什么,凭什么要听你的。”

陆令筠看向面前满身说不出傲慢和自信的女子,“你的想法很新奇。”

“那可不,我可跟你们这些老古板不一样。”邢代容说着拉起身边的婢女,“我对我的手下就像亲姐妹,不像你们,把人当奴才,当狗!”

陆令筠也不动气,走上主位淡定坐下。

她坐下,邢代容拉着自己婢女也坐下,“你坐呀,老站着干什么,不累吗?”

她那小婢女原是世子的贴身丫鬟,邢代容进府后,就贴身照顾她,说到底还是府里的人,她对上陆令筠的目光,顿时惶惶然,决计不敢坐下。

“姑娘,奴婢还是站着吧。”

邢代容拉拽了她两下,一点用没有,“无语死了,你们这些封建女人真是没救了,怎么教都教不会!”

陆令筠听着她嘴里时不时蹦出来的新词,刮了刮茶盏,“何为封建?”

“封建就是你们这样,被一堆规矩束缚住,不敢反抗没有自由的可怜虫。”

“有规矩不好吗?俗话说得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陆令筠刮着茶盏,淡然道。

“那是压迫!那是陋习!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

春杏翻个白眼,“就你懂,没规没矩,不就是没教养,也是,你是青楼出身的,谁会教你教养规矩。”

邢代容一听到青楼出身四个字立马急了眼,“我在青楼那也是身不由己!倒是你家夫人,一个体体面面的大家闺秀上赶着给人当小三!”

“小三?”陆令筠念着这两个字。

“就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还是知三当三!”

“你简直满口胡言!我们家大小姐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嫁进侯府的!”霜红怒道。

邢代容嗤笑一声,“你夫人明明知道我跟云朔已经在一起,还嫁过来,这不是知三当三是什么!”

陆令筠不禁想发笑,“那按你说的,我该怎么办才对?”

“你可以拒婚呀,追求自己的真爱啊!”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如何拒绝?”

“那你就逃婚呀!谁绑了你的脚吗!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去,你们这些被封建礼教荼毒的女人根本不是裹小脚是裹小脑,一点反抗精神都没有。”

陆令筠捧着茶盏看着面前滔滔不绝的邢代容,不见半分气恼,倒是身后的霜红还有春杏春禾几人全都气得不轻。

拒婚?逃婚?逃跑?

且不说她们能不能逃得掉,这个时代,她们这些女人为何要离开家族的庇护。

家族或许不好,可外面比家族险恶千百倍。

有银钱的,银钱能被人偷了抢了直接夺了,你一女子如何护住真金白银的家财。

没银钱的那更是寸步难行,人都是别人盘里的肉,被人拐了卖了撸了杀了谁给你做主。

这个时代,上上下下都得抱团组建家庭、家族、派系在残酷的环境中求活,女子独身一人生活简直是痴人说梦。

怎么到她嘴里,逃离家族是一件很轻松很快乐的事儿?

陆令筠耐耐心心听她说完,放下茶盏,“那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

“算是吧,”邢代容换上一副怜悯的眼神看着陆令筠,“其实你也是封建礼教的牺牲品,我不怪你,不过云朔已经答应了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绝对不接受一夫多妻,往后你在府里安生点,咱们就和平共处吧。”

“你简直......大胆!”沉稳敦厚的霜红气得大声呵斥,满脸通红。

陆令筠听完,忽然有些后悔昨夜就把芷染支走了。

霜红你别光生气呀,你上去撕她呀!

就在这时,一道急声从外面传来。

“代容!”

一锦袍少年急不可耐从外面冲进来。

“程云朔,我在这里。”

邢代容笑嘻嘻的跟他挥手打着招呼。

“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见她活蹦乱跳,程云朔显然松了口气。

这副模样全然落在了陆令筠眼里。

果然是传言那般,真真爱惨了这小妾。

“世子爷是担心我刁难你的心尖儿?”上座的陆令筠起身,温婉笑着。

听到陆令筠的声音,程云朔转过头来,在对上陆令筠淡薄坦然的目光时,他不自觉有几分躲闪。

一副小人之心度君子腹还被发现的样子。

是的,他就是担心陆令筠会趁他不在,发难邢代容。

只是他真没想到,陆令筠在遇到邢代容也不曾恼怒半分,有一点逾越。

一时间,他在她面前,倒是没了任何气焰。

“代容,我们走吧。”程云朔回避陆令筠的话,直接拉着邢代容离开。

邢代容被拉走时转头对陆令筠提醒,“你别忘了我刚刚说的。”

陆令筠只是浅笑,不置可否。

“你刚刚说了什么?”出了花厅,程云朔问着。

“我是提醒她,你是我的,别想打你主意。”

原本好颜色的程云朔听完忽然脸色一变,甩开邢代容的手,厉声道,“胡闹!”

“你怎么了?”邢代容看着头一次冲她发脾气的男人,也跟着来气,“这可是你答应过我的,难道你想说到不做到!”

“那也不用你来她面前说!”

“呵,不用我说你去说,谁知道你会不会说!”邢代容撅着嘴,一脸不服。

程云朔深深的看着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最爱的女人怎么有点蠢。

他一时心累,不想哄她了,只迈步往回走。

走开数百步后,还在原地的邢代容见他不哄自己,察觉到他真的生气了,邢代容咬紧下唇,快步跑上去,当着满院子的人,抱住程云朔的胳膊撒娇。

“你怎么了呀,我也是害怕你不爱我了。”

她撒娇的声音出来,程云朔的气便消了大半,“代容,我答应过你便会做到,这事你不要再插手,也别再来这里闹事。”

“行行行,只要你一直爱我,我绝不再闹。”

程云朔转眼彻底舒展眉宇,宠溺道,“我们回去吧。”

两人说说笑笑,腻腻歪歪的离开了陆令筠的院子。

真真如胶似漆,宛若一对新婚小夫妻。

院子里,陆令筠领着人走出来。

春杏看着邢代容那样子,呸了一声,“果真是个青楼出来的狐媚子!”

“若是世子爷喜欢这样的,那咱们也学不就成了。”春禾道。

“对呀,要不得她以后真的会骑在咱们头上!”

陆令筠浅笑着,微微摇头,“新奇,但有限,怪不得。”

说罢,她便回了自己屋子,只剩下春杏春禾两人面面相觑。

两次见面,她基本看清了邢代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确实新鲜有趣,但又浅薄得厉害。

这样的人一开始确实无比吸引人,可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她那层新颖下其实浅薄得一无是处。

一如上一世所见,她与程云朔私奔后的日子并没有风花雪月,反倒一地狼藉。

是的,陆令筠第一次见邢代容是上一世在江南。

已经私奔的二人在江南定居,她无意中撞见过一次,邢代容在街上公然拉着程云朔吵架要钱,穿着旧锦衣的程云朔一脸不耐烦和嫌丢人拖着她往屋里走,走两步邢代容便大哭大闹起来。

场面很是热闹。

事后才听人说那二人是京中闹得奇闻的宁阳侯府小世子。

陆令筠当时想了很久,为什么做出离经叛道私奔的二人会这样。

她如今明白了,一是初见时的邢代容确实新奇吸引人,可她除了表面的新颖独特,内里全是不切实际。

二是她那好妹妹,一点点把二人生生逼在一起,在爱的最上头的日子冲动私奔。

日子一长,两人就很快发现,生活除了风花雪月和爱情,还有柴米油盐鸡毛蒜皮,一个不切实际的奇女子和一个不知人间烟火的贵少爷又能有何长久的浪漫。

想明白的陆令筠微微一笑,这侯府里的难度当真是比上一世在李家低多了。

次日。

新婚第三日,回门的日子。

陆令筠在梳洗打扮时便听得春杏在房里讲府里的事。

如今她在府里打探消息是越发如鱼得水。

“昨儿世子爷和他那位回去之后可腻歪了,听人说到晚饭房门才开,下人们送饭进去,世子爷亲自在床边一口一口喂着那位吃,看得下人都要挖了眼去。”春杏酸溜溜的学舌。

春禾忍不住呸了一声,“真不害臊!”

“听没完呢!那位一边吃一边问着世子爷爱不爱她,说了爱她才肯吃。”

“咦!”春禾羞得脸不禁红起来,“你快别说了,这也太臊人了!”

“谁说不是呢,满院子的人都说那位就是个狐狸精转世,成天爱不爱的,把世子迷得神魂颠倒。”

只有霜红在听完后,一脸愁容锁紧眉,“世子那么宠她,今天会不会不跟少夫人回门呀。”

屋子一静,泛着酸气的春杏和春禾皆是沉默下来。

她们酸归酸,笑归笑,可不能忘了那是她们的身份处境。

陆令筠可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夫人,一直叫小妾压在头上这可如何做人!

今儿更是回门的大日子,陆令筠若是就一个人回去了,那绝对得叫人嘲笑死。

“不会的。”

陆令筠轻舒眉宇,无比笃定。

陆令筠在看人方面,极准。

她与程云朔接触不长,但对他已有七分把握,程云朔确实离经叛道,胆大敢为,可他并非无法无天,只顾自己之人。

要不得大婚之日他不会同她解释一句,已经许了邢代容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可能接受她。

更不会在昨日邢代容来她这儿闹,也同她置那么一小会儿气。

他那人,终究是讲些法理,也懂是非对错。

她入府之后,未曾招惹过他半分,事事忍让,不曾叫他半分为难,程云朔即便是对她没半分情谊,也该有两分敬意。

只这两分敬意,他就必然会陪她回门。

陆令筠话音落下没多久,屋外便传来小薇欢喜的通传之声。

“少夫人,世子爷来接您,准备回门了!”

在屋里的几人听到这里皆是惊喜,只有陆令筠露出一如往常,尽在在握的淡然微笑。

不消时,陆令筠便梳洗完毕。

今日,她更是盛装异常。

穿戴结束后,拿出秦氏赠她的彩云冠戴上,硕大的银丝掐花头冠上嵌着顶级祥云造型的和田玉和各色宝石,每一颗都华贵异常,耀眼夺目,直叫人看得挪不开眼。

外罩披着新作的浮光锦,如云纱舒展的材质每一丝在阳光照射下都折射出不一般的光彩,每走一步,流光溢彩,熠熠生辉,端庄大气,贵不可言。

“少夫人太美了。”春杏在一旁忍不住出声。

同她平日里那酸不溜秋的语气不同,她此时语气里只有仰望和满满的仰慕。

她能瞧不起邢代容,酸她笑她嫉妒她,总归是因为邢代容是同她一样的人,甚至出身比她还差。

这辈子都只能是妾,是府里的下人。

可陆令筠不一样。

她是主子,这辈子都跟她们截然不同。

春杏想要攀比想要出头,也不可能对陆令筠生出半分逾越。

“也不看看咱少夫人是谁,这通身的气派,哪个看了不得知道,这可是堂堂侯府家的世子夫人!”春禾仰慕道。

“正是如此!”霜红连连点头。

陆令筠戳她们三个脑门,“就你们嘴甜。”

几人言笑晏晏间,缓缓推开了房门。

在堂屋坐着喝茶的程云朔一抬眸便见到一道炫目耀眼的光华出现在自己面前。

只见一女子从光中走出来,她从上到下,华贵至极,富贵却半点压不过她,倒是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

她眉精致如柳月,凤目如双星,玉面带喜,一点正红色的朱唇,配上她浅浅淡淡上扬的嘴角,不谄媚也不严肃,贵气得如同九天之上的神明菩萨,富华得像一朵盛开的洛阳花。

一时间,程云朔脑海里只想到金玉之躯,贵不可言八个字。

他之前一直喜欢邢代容的新奇聪慧,古灵精怪,无人可比,可在这一刻,特立独行的她都显得轻浮浅薄。

毕竟世间一切特色,在绝对富贵面前都会暂褪颜色。

“少夫人简直是天仙下凡,与世子您金童玉女登对极了!”程云朔的小厮清风不禁夸道。

听到清风的声音,程云朔立马回过神,他这才发现自己盯着陆令筠已有一瞬,对上陆令筠一如往常的浅笑眸光,他赶忙挪开眼,冲不长眼的清风喝道,“胡说什么呢!”

清风立马闭嘴,低着头小声碎碎念,“没说错呀,世子爷这种贵人明明就跟少夫人这种谪仙似的大家小姐更般配。”

他声音小,可现场的人都听见了。

程云朔脸色越发不善,这时陆令筠开口了。

“世子爷,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

“嗯。”

程云朔不咸不淡应了一声,转头往外走。

陆令筠见此提步跟上,在经过清风的时候,她微微停住,“你叫清风?”

“对!少夫人,小的清风,一直跟着世子爷的。”

“上次你都没来领我喜钱。”

“小的那时......”

不消清风多说,陆令筠给春杏一个眼神,春杏便给清风塞一个红包。

“你跟着世子爷做事辛苦了。”

陆令筠温和冲他一笑,转身便领着人走了。

手里塞了钱的清风一时间开心不已,再看陆令筠的背影,“少夫人就是少夫人!这才该是我们府上未来的主母!”

此时,陆宅。

主母柳氏的院子。

热热闹闹坐了满屋子的人。

“咱们二小姐回来了!”

“这嫁了人就是不一般,能看得出长大了!”

“一看就嫁得不错!”

看着陆含宜长大的姨母舅母们纷纷打趣道。

在众人中心的女人身着一件正红色绣金线牡丹的回门服,头上挂满琳琅翡翠,身上珠串佩玉样样齐全,她用绣帕掩着嘴,嘴角是止不住的满意微笑。

嫁得好,她这次当然是嫁得好。

不说李闻洵日后要高飞成宰相,给她请封一品诰命,就说现在,李闻洵他是一个实实在在正正常常的男人。

两辈子为人,她终于尝到了做女人的滋味。

新婚三日,她可算过上蜜里调油,郎情妾意的日子。

这个夫君她抢得极好!

众人正打趣着,一位姨娘道,“咱们大小姐怎么还没到。”

听到此,陆含宜嘴角的笑更是挡不住,她放下帕子笃定道,“她不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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