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逃我掌心最新章节列表_难逃我掌心全文免费阅读(佚名)小说-半夏小说吧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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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简介

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婆丁谣的现代都市小说《难逃我掌心》,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难逃我掌心》,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婆丁谣,作者“佚名”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炼狱一般的缅北,割腰子不是最残酷的,真正可怕的是被制作成活体肉莲……我只想逃出魔窟,所以对他百般引诱。却不曾想,他如影随形,我插翅难逃。他织的网,在天涯,也在心里。...

《难逃我掌心》精彩片段

丁谣手握着车门,又缓缓放下了。
车内气氛逼仄。
云婆出差回来又跑了一趟陆宅,其实有些疲倦了,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揉着眉心,语带不耐:“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到现在,他只觉得她在闹。
丁谣心口发凉,她坐得笔直望着车前方,半晌她轻声说:“云婆,我是认真的!我不想跟你过了。”
云婆蓦地侧头看她。
他长得好看,五官轮廓立体分明,丁谣曾经相当迷恋这张脸,可是现在她没有感觉了,一点儿也没有了……
云婆黑眸盯着她,一手解开安全带:“下车!”
一道细微声音,他将车锁开了。
丁谣立刻下车,朝着别墅玄关走去……幽光里她的背挺得笔直,就跟她离婚的决心一样坚定。
云婆抽了根香烟,才下车跟着上楼。
他们闹得不欢而散,
当晚,丁谣睡在客房,云婆心里也有气懒得哄她……他换了睡衣就躺下了,只是睡觉时他摸了摸身边的空位,多少有些不习惯。
从前,他再冷淡,丁谣都喜欢从背后抱着他睡……
清晨,日光照进卧室。
云婆觉得刺眼,伸手挡了挡,人也跟着醒来。
楼下,传来细微声音。
他听出那是佣人在布置餐厅,平时这些事情都是丁谣跟佣人一起做的,他的早餐也是她单独为他准备。
云婆心情稍好些,下床,走进衣帽间换衣服。
下一秒,他目光顿住——
丁谣的行李箱不见了。
云婆拉开衣柜,果然,她带走了常穿的几件衣服。
他静静看了几秒后关上她的衣柜,如往常一般挑了套商务装换上,简单洗漱后一边戴表一边下楼,看见佣人随口问:“太太呢?”
佣人小心翼翼地说:“太太一早提着行李箱走了,连司机都没叫。”
“她出息了!”
云婆没理会,他坐到餐桌前用餐,是他习惯的黑咖啡加全麦吐司。
目光却被报纸新闻吸引,
铺天盖地,全是他和白筱筱的绯闻,标题一个比一个怂动吸人眼球,云婆看了半晌,轻声问一旁的佣人:“太太走之前,看报纸了吗?”
佣人老实回:“太太没用早餐就走了!”
云婆抬头看她一眼,随即拾起一旁手机打给了秦秘书:“报纸上那些,你处理一下!”
那边说了几句,正要挂电话。
云婆修长手指抠进领带结,轻轻拉松了点儿,语气很淡:“另外给我查一下丁谣把婚戒卖到哪了,下午四点前,我要拿到。”
对面的秦秘书怔了下。
半晌,她轻声说:“不可能吧!陆太太那么爱您,怎么可能把婚戒卖了?”
云婆的回答是挂断电话。
手机扔到餐桌上,看着那些新闻,他一点胃口也没有。
……
丁谣回到娘家,沈清正煲完汤,准备送到医院。
看见丁谣,沈清不淡定了。
她指着行李箱,语气不太好:“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男人偶尔偷吃也正常,那个白筱筱长得那么寒酸,腿又是瘸了的……我打听过了还是离过婚的,这样一个人根本不会影响你的地位。”
“我在云婆那里,有什么地位!”
丁谣自嘲一笑,将鸽子汤用保温桶装好:“一会儿,我去医院看看爸爸。”
沈清瞪着她。
半晌,沈清拿抹布擦了擦手,气道:“你爸爸知道你要离婚,大概会被气死!丁谣……咱们退一步讲,就算你真跟他过不下去了,那你离婚就能过得下去吗?乔家现在这样子,你拿什么来支撑?”
丁谣慢慢地拧着保温桶。
拧好后,她低头轻道:“总有办法的!婚戒卖的钱足够支撑爸爸半年的医药费了,哥哥的律师费……我打算卖了这幢房子,另外我也会出去工作养家。”
说完,丁谣目光湿润。
这幢房子是她母亲留下的,之前再艰难,都没有动过。
沈清呆住。
她没再劝了,但心里总是不赞同。
丁谣安顿好,两人去了医院。
经过治疗乔大勋的病情已经大致稳定,只是情绪有些低落,总归是惦记着长子乔时宴的未来前途。
丁谣暂时没提离婚的事儿。
下午,主治医生过来查房。
贺季棠,医学博士,年纪轻轻就是脑外科的权威,人也长得好,185的身高,气质和风霁月的。
检查完,他看了丁谣一眼:“出去谈。”
丁谣一愣。
随即,她放下手里东西,柔声对乔父道:“爸,我出去一下。”
片刻,他们走到一处安静的过道。
看出她的紧张,贺季棠给她一记安抚性的微笑。
随后,他低头翻看病案:“昨晚我跟外科室的几个主任商讨了下,一致建议乔先生后面接受订制的康复治疗,否则很难恢复到从前的状态……只是费用贵了点儿,每月15万的样子。”
15万,对于现在的丁谣,是天文数字。
但是她没有犹豫,开口:“我们接受治疗。”
贺季棠合上病案,静静看她。
其实,他们从前就认识,但丁谣忘了。
丁谣很小的时候,他住在她家隔壁,他记得每到夏日傍晚,丁谣卧室外面的露台就亮起小星星,丁谣总巴巴地坐着想妈妈。
她问他:季棠哥哥,妈妈会回来吗?
贺季棠不知道,他也没有办法回答,一如他现在注视她,就想起三年前归国看见她结婚的消息,他以为她嫁给了爱情,但她过得并不好。
云婆冷淡她,苛待她。
贺季棠正想开口,对面响起一道清冷声音:“丁谣。”
是云婆。
云婆身上一套商务打扮,深灰衬衣、黑色西装……看样子是从公司过来的,他朝着这边走来,小牛皮鞋踩在过道里声音清脆。
稍后,云婆来到他们跟前。
他伸出手,声音慵懒中带了一丝轻慢。
“贺师兄,好久不见!”
贺季棠看着面前的手,很淡地笑,伸手与之一握:“陆总,稀客!”
云婆一握即放,侧头看着丁谣:“去看看爸?”
两个男人暗流涌动,
丁谣没看出来,她不好在贺医生面前跟云婆黑脸,于是点头:“贺医生,我先过去了。”
贺季棠微微地笑了下。
丁谣跟云婆一起走向病房,谁也没有说话。
自打想离婚,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讨好他取悦他。
临近病房门口,云婆蓦地捉住丁谣的细腕,把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他的目光复杂。
刚刚,贺季棠注视丁谣的样子,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云婆轻摸丁谣的脸蛋,白皙细腻,招人喜欢。
他嗓音微哑:“跟他说什么了?”
丁谣想挣开,但是云婆稍稍用力,她又被压了回去。
两人身子紧贴,坚硬触着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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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谣觉得不堪:“云婆,这是医院!”
“我当然知道。”
云婆不为所动,他紧抵着她的身子,英挺面孔也紧紧地抵在她耳侧,声音更是带了一丝危险:“知道他是谁吗?”
丁谣猜出他隐晦想法。
他是陆氏集团总裁,有身份有地位,他不允许妻子跟别的男人太过亲近。
丁谣苦涩一笑。
她说:“云婆,我没有你那份龌蹉心思,我也没有那份心情……你放心,在我们离婚之前,我不会跟别人有染。”
说完,她推开他,转身进了病房。
云婆跟着推门而入。
他一进去,就皱了眉头,竟然不是单人间。
沈清给他搬了椅子,轻声细语:“快坐!我让丁谣给你削个水果……哎,丁谣你别愣着呀!等会儿你就跟云婆回去,你爸爸这里有我照顾呢!”
云婆坐下,陪着乔大勋说话。
他平时对丁谣冷淡,但在乔大勋面前表现得无懈可击,他又在商界打滚数年,只要他有心讨好,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乔大勋向来喜欢他。
只是云婆提出换医院时,乔大勋还是拒绝了,笑呵呵的:“就不折腾了!这里挺好,那位贺医生也很负责。”
云婆拿捏着分寸,并不勉强:“爸住着习惯就好!”
这时,丁谣削了个苹果递给他。
云婆却接过来放在了一旁,反手握住她的细腕,他起身对乔大勋夫妻说:“那我先带丁谣回去,爸您保重身体。”
乔大勋点头,看着他们出去。
沈清收拾东西,蓦地,乔大勋开口:“他们最近在闹,是不是?”
沈清手一颤——
她连忙掩饰:“没有的事儿!丁谣跟云婆好着呢!”
乔大勋轻叹一声:“你还骗我!小熏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从前她看着云婆的时候是有光的,现在没有光了。”
沈清怔了半响,轻道:“你劝劝她!”
乔大勋慢慢靠向床头,半晌,他低低开口:“不劝了!她不提只当我不知道!……时宴已经没有自由了,我不想小熏也没有自由。”
沈清欲言又止。
……
云婆带着丁谣下楼。
傍晚的夕阳,将黑色宾利染上一片炽红,名贵耀眼。
丁谣被推上车,她想下车,手腕被人按住。
云婆面色淡然,从车外绝对看不出他用了那么大的力道,丁谣丝毫不能动弹,可见男女力量的泾渭分明。
等她放弃挣扎,云婆才松开手。
他在车里静静吸烟。
丁谣气息微乱,看着他的侧颜,幽暗光线给他侧颜打上一片阴影,使得五官更为立体英挺,再有身份加持,轻易能让女人心动。
丁谣恍惚想起,
当初,正是这张脸让她鬼迷心窍,喜欢了那么多年。
云婆侧身看向丁谣。
他极少为了丁谣的事情烦心,他并不是很在意她,但是他并不想换太太,有身份地位的男人都不会轻易换太太。
半晌,他将香烟熄了,从衣袋里摸出一个丝绒盒子。
打开,里面是枚钻戒。
丁谣喉咙一紧,这是……那晚她卖掉的婚戒。
云婆把它买了回来?
云婆一直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任何细微表情变化,像是要将她那点儿皮肉看清楚一般。
良久,他淡淡开口:“手伸出来,把戒指戴上!然后跟我回家,之前的事情我当作没有发生过,你还是陆太太。”
他难得宽容恩赐,丁谣却拒绝了。
她微蜷起细白手指。
云婆耐心有限:“你究竟想怎么样?”
丁谣低喃:“离婚!我想跟你离婚。”
云婆工作忙碌、丁谣跟他闹不肯回家,清早他想找对袖扣都找不着,心里很不痛快,正要发作却见到了前面停车场一辆白色宝马前,贺季棠跟一个护士在说话。
云婆就更不痛快了,舌头顶顶口腔。
这时他手机响了,是秦秘书打来的。云婆接起,语气不是很好:“什么事?”
秦秘书尽责告诉他:“刚刚白小姐下床,不小心摔了一跤,有可能伤到腿部神经了,她现在心情很不好,陆总您要不要去H市看看她?如果您去的话,她一定会很开心。”
云婆握着手机,没立即说话,明显有些顾忌一旁的丁谣。
他手机音量不小,丁谣听见了。
她挺淡地笑了一下,打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阵晚风吹过,丁谣全身冰凉。
她想,幸好方才云婆拿出婚戒时,她没有动心没有回心转意,没有再想去过那种让人窒息的婚姻生活。
她想,幸好。
她的身影渐行渐远,云婆盯着看,一边跟那边的秦秘书说话:“给她找最好的医生!”
秦秘书挺意外的:“您不去H市看看吗?”
云婆已经挂了电话。
挂了秦秘书的电话,他再打丁谣的,发现打不通了。
微信,也无法送达。
丁谣把他电话跟微信都拉黑了……
云婆气地把手机扔到一旁,良久,他拿起那枚钻戒静静打量,现在他相信,丁谣是铁了心地想离开他了。
只是,他不点头,她还得当这个陆太太。
……
三天后,陆氏集团大楼,顶层总裁室。
云婆站在落地窗前,拿着手机跟陆老太太通话,老太太又想丁谣啦,叫他把人带回去看看。
云婆哄着应付。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陆总,您有一份专递。
云婆俊眉一挑,大概猜出是什么东西。
片刻,秦秘书进来,将一份快件放在办公桌上,轻道:“太太寄来的。”
云婆站在落地窗边看了几秒,这才缓缓踱过来。修长手指拾起那份文件拆开,果真如他所想,是一份离婚协议。
他大致扫过,丁谣挺有骨气,什么都没要。
净身出户!
他脸色越来越沉,半晌,低声问:“她最近在忙什么?”
秦秘书连忙说:“好像在卖宅子!看的人挺多,但是真正出手的还没有!另外太太找工作了,她大学时拿过国内奖项,有家不错的机构似乎有意向签她,工资待遇都是不错的。”
云婆坐到真皮办公椅上。
半晌,他举高那份离婚协议,静静看着。
他的声音冷漠到了极点:“找个人去接触那座宅子,把价格压到最低买下!”
他又嗤笑一声:“至于工作,她吃不了苦!”
秦秘书一怔。
她以为陆总会将乔家赶尽杀绝,没想到……并没有。
他不是最恨丁谣吗?
她只迟疑了几秒,云婆语带斥责:“还不出去!”
秦秘书退出去。
办公室外面,她握紧手指,犹豫片刻拿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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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谣把沈姨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乔父以为沈清有事儿出门两天,换护士照顾几天,他见丁谣坐着发呆不禁说:“你先回吧!这里有护士呢!”
丁谣摇头。
她现在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守在这里!
夜色沉静,
乔父是病人,终于熬不住睡着了。
丁谣独自坐在简陋的椅子上,静静出神。她的脸颊上,还有着一道淡淡的红痕,那是白筱筱的母亲打的。
病房外面,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
云婆静静站着。
他看着丁谣侧脸的伤,他看着她出神的样子,他看着她眸子里的木然……他又想起那天她从李太太家里出来,虽累但说话时的神采。
其实过去,我也是这样!只是云婆你一直没有注意而已。
云婆,那200万不包括陪你睡觉!我记得你向来公私分明。
……
那时的丁谣,是鲜活的。
其实云婆知道,只要他肯放手,丁谣很快就能鲜活起来。
但以后她不再是陆太太,有可能,变成贺委棠的太太,也有可能变成黎睿的太太……
在成全别人,跟成全自己之间。
云婆选择成全自己!
他悄然离开,他相信,丁谣会来求自己。
她一直,都很聪明!
……
医院顶层,风很大。
天际,显出一丝光亮。
丁谣静静地看着那一丝光亮,她知道马上天就要大亮了,可是那些亮光却照不进她的心里。
哥哥说过,人生有许多选择,但是丁谣现在却无路可走。
她只能求云婆。
即使他的情人陷害沈姨,她还得低着头去求他,付出什么代价丁谣再清楚不过了……云婆在她身上想要的,无非就是晴欲和表面的夫妻关系。
微光里,她身后一道修长身影。
那人陪了她很久……
丁谣无意中侧头,意外地看见了贺季棠,他一身风尘仆仆应该是才赶回来的……他望着她的目光,温润平和带着些许温暖。
丁谣鼻子一酸。
不需要言语,她猜出他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但是她不能脆弱,
至少,她不能在贺季棠面前流露出脆弱,因为她不想贺季棠再为她做什么了……他那些不求回报的付出,她真的还不起。
她也不想拖累一个好人!
于是,丁谣扬起一抹微笑,她对贺季棠说:“季棠哥好久不见了!”
贺季棠跟她并肩站着。
他们一起看日出,看天边的光……
清早的风,吹起了丁谣的黑发,她侧头佯装不在意地说:“我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回到云婆身边,其实当陆太太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不需要那么辛苦也不需要担心受怕!女人,总是需要找个归宿的……一个人很辛苦。”
她说完,直直地望着他。
贺季棠亦是。
四目相对,是道不尽的苦涩和无奈,还有他的怜惜。
他们不知道,这一幕被人抓角度拍下,照片看着挺暖昧……在清早传送到云婆的手机里。
清晨六点,云婆穿着雪白浴衣靠在大床上,看着那几张照片。
晨光中的顶楼。
男女深情对视,气氛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特别是贺季棠看着丁谣的眼里,满满都是爱意!
云婆看了很久,面沉如水。
……
清早八点。
丁谣照顾了乔父吃早餐,跟护士打了招呼才离开,离开时她偷偷塞给人一个红包,里面是2000块钱。
走出医院,她打了电话给云婆。
云婆正在开车,他接了她的电话,却没有出声。
彼此都沉默。
良久,丁谣先开了口:“云婆,我想见一见你。”
云婆声音冷冷的:“想回家了陆太太?正好青蟹上市了,林嫂手艺不错,晚上你陪我一起尝个鲜?”
丁谣抿了下唇:“我想谈谈沈姨的事儿。”
云婆声音更淡了些:“是吗?那到我办公室谈吧!”说完他就挂上电话,一点余地也没给!
深秋的街头,丁谣全身发寒。
这才是云婆!
过去那些日子,他偶尔的温柔只不过是哄她回家的手段,一旦发现不管用了,他就露出原本的样子来——
凉薄,不近人情!
丁谣放下手机,她没有犹豫,坐上公交车。
转了两次,来到陆氏大楼。
陆氏集团的员工都认识她,知道她是陆太太,但也知道她这个陆太太有多不堪!
秦秘书下来接她。
上到顶层,秦秘书推开总裁室的门,她的态度谈不上热络:“陆总有事外出,陆太太稍等!我去为您泡杯咖啡。”
丁谣独自站在办公室里。
她又看见了那把小提琴,如珍似宝地放在云婆办公椅背后的书柜中。
她看得出神。
背后,秦秘书进来她也没有发现。
秦秘书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浅淡一笑:“陆太太,知道白筱筱为什么这么恨你吗?您大概不知道,四年前陆总其实是想过娶她的,陆总没有特别喜欢的人,所以娶谁都无所谓,白筱筱正巧……从天而降,唤醒了陆总!”
她将咖啡放在茶几上。
直起身子时,笑意颇深:“但是陆夫人……也就是陆总的母亲很不喜欢白筱筱,嫌她出身差登不上台面!所以即使陆太太您不出现,白筱筱也绝对进不了陆家的大门!”
她俨然,不把丁谣放在眼里。
丁谣忽然问:“那你呢秦秘书!你这样子的出身,云婆的母亲会不会看上?”
秦秘书愣了一下。
她没有想到,她的心思丁谣能看得出来。
丁谣垂眸苦涩一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从前她深爱云婆,对他身边的人自然有一番了解,秦秘书对他爱慕的眼神有时甚至不加掩饰……丁谣又不是木头,稍稍想想就能明白!
……
云婆晾了丁谣足足一天。
傍晚四点,他才回到公司,推开门时丁谣正站在落地窗前注视着太阳西沉。
听见门口声响,她缓缓掉过头。
云婆看了她一会儿,侧身对身后的秦秘书说:“先下去!今天无论是谁,我都不接待了!”
秦秘书离开,带上门。
云婆站在门口,跟丁谣对视了一会儿,走向办公桌后面坐下。
他靠在椅背里,修长手指抠进领带结里,轻轻拉松,觉得舒服了点儿这才又看向丁谣:“想跟我谈什么?求情?”
丁谣背窗而立。
落地窗外,傍晚的彤云将天际染得通红,天地之大显得人渺小。
丁谣放低姿态:“是!我是来求你的!云婆,放过沈姨行吗?”
她知道他要什么,
而她只想给一样,于是开始解衬衣扣子。
室内没开灯,
她的肌肤在幽光中润白晶莹,像是上好的丝绸般引人抚摸……片刻,衬衣和裙子落地,她的身子微微颤抖。
云婆黑眸染上怒意。
偏偏他动怒时眸子尤其吸引人,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他把玩着桌上的金笔,嗤笑一声:“怎么不脱了?”
说罢,他起身朝着她走来。
他停在诱人的身子面前,伸手轻摸了下她的香肩,带了些狎玩的意思,根本不像是对待妻子反倒像是对待生意场上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
修长手指,轻摸狎玩。
伴着一声嗤笑:“想不到三贞九烈的陆太太,也有这么放荡的一面!怎么,想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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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谣来不及反应。
她被云婆转过身,让她面对落地窗,而他在身后紧搂住她的身子。
他逼她,看落地玻璃里的自己。
他说出来的话充满羞辱:“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想用身体来换沈清的自由?但是这具身体我睡过千百遍了,你觉得还那么值钱吗?……还是你宁可在这种地方跟男人苟且,也不愿意回去当体面的陆太太?”
他三两句,将她打得七消八散。
丁谣怎么会是对手?
再说,云婆深知她的身体,他一边言语羞辱一边折磨她的身子:“忍着,别把我裤子弄脏了!”
丁谣额头都细汗,青丝粘腻在上头看着狼狈,她终于熬不住哭了出来:“云婆,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不是你要陪我睡觉的吗?”
云婆明显生气了,
他贴着她冰冷小脸,字字清晰:“丁谣你一定觉得自己委屈,你也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肯离婚不肯放过你?对吗?”
丁谣有些失神。
云婆握住她精致小脸,语气轻喃:“我告诉你答案!”
他脱下西装外套,包住丁谣的身子。
丁谣挣扎:“云婆,你干什么?”
云婆打横抱起她,笔直朝着外面走去,他的声音冷漠又凉薄:“不是想陪我睡觉吗?有个地方,我一直想在那里再睡你一次。”
丁谣猜到是哪儿。
那是她跟云婆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地方。
希尔顿酒店6201房!
她怎么肯去?
她死命地挣扎,她甚至因为挣不开而哭出声来……如果人生重来,她但愿她永远没有推开那扇门,那样也就不会有今天。
但是,再多的挣扎和哭泣。
都阻止不了云婆。
丁谣很不堪,在他宽松的西装外套里面,她只穿着一套黑色内衣……即使经过公司大厅员工们不敢细看,但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云婆将她放进车里。
丁谣已经不挣扎了,
她坐着发呆,眸子里没有一丝生气,一副认命的样子。
云婆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简短地交代了几句……挂上电话,丁谣仍在发呆。
云婆面无表情,发动车子。
他想,他并不需要考虑她的心情。
车开得很快,不到20分钟就停在了B市的希尔顿酒店停车场,云婆解开安全带把丁谣抱了出来。
她窝在他怀里时,悚然一惊。
云婆没从大堂走,直接乘着电梯到了顶层,顶层只有两间总统套房。
6201和6202。
酒店经理站在门口候着呢,看见云婆从电梯里出来,立即取出房卡含笑说:“陆先生陆太太,夜晚愉快!”
云婆接过房卡,刷开了6202号门。
门板合上。
1600平米的套房,所有家具都是世界名品真的奢靡到了极致,除了主卧室和书房客厅,还附带了视听室、游乐室,所以房费很高一晚高达百万。
云婆抱着丁谣,笔直来到视听室。
这里俨然是个小型电影院,正中间摆放着一组名贵的深色沙发,看着就柔软舒服。
丁谣被扔在上头,接着光线变暗。
云婆坐到她身边,
他拿出手机连接了蓝牙,调出一段珍藏在手机里三年的视频。
屏幕开始有了画面……
微微晃动的视频,清楚可见一道纤细的身影推门进来,套房内灯光明亮能清楚地看清她的脸,正是丁谣。
丁谣全身冰凉。
云婆轻捏她的下巴:“不敢看吗?”
接着,他冷笑:“你不是一直坚持,你推开的是6201房间门?那你好好看到最后,好好地看清楚你究竟去的是6201还是6202房!”
画面里,丁谣朝着大床走去。
奢华的白色大床,云婆喝了酒,躺着安静休息。
那酒真烈。
除了宿醉,还有一点儿其他的感觉,让他急欲找女人释放,但是他向来洁身自好,即使在生意场上那么久也没有跟女人有过什么露水情缘。
云婆白皙喉结,轻轻耸动。
蓦地,一双柔软的手轻抚他的面孔,带着一丝丝凉意让人舒服。
云婆睁开腥红的眼。
女孩子脸蛋微红,倾身,吻住他的嘴唇。
这一吻就像是引爆了云婆压抑了25年的渴望,他一个翻身将女孩子压在身子底下……在那瞬间他看清了她的脸,是丁谣。
他不喜欢丁谣,
可是身体深处,那蛰伏的需求,却将他们带入深渊。
画面里,记忆里……
云婆很粗暴,他没有跟女人做过,即使没有喝酒大概也不会很温柔何况是喝了。几乎没有亲吻,他就跟丁谣深深地结合在一起。
少女白嫩的腿,缓缓流下殷红的血。
她哭泣叫疼。
他却食之知味,握着她的纤腰,弄了一遍又一遍。
后面的事情,他们都有记忆。
云婆调快了速度,放到次日清早的名场面,他跟丁谣出门时记者围观……画面清清楚楚,对门是6201房。
一切静止。
云婆把丁谣拉到怀里,刷刷两下将她外套剥了,露出白皙的身子。
经过三年,稍稍丰腴,更加诱人。
他贴着她的耳际,声音冰冷:“看见了吗?对门才是6201房,你进的是6202房,是我的房间……还敢说你是无辜的,还敢说那晚不是你蓄意跟我睡觉好跟我结婚?陆太太恭喜你,这个名分会跟着你到老到死,我们之间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想起她跟贺季棠的照片。
云婆说话越发无情:“哪怕有一天,我对你这具身体没有兴致向外发展了,你也要好好地守着这个名分,毕竟这是你千方百计算计来的,不是吗?”
丁谣身子颤抖。
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明明,明明当年她进的是6201房。
为什么变成了6202房?
怎么会……怎么可能……
她在云婆心里就是这样一个心机女,但是他还是跟她睡了三年,直到现在他也能忍着这份恶心跟她睡觉,可是他愿意她不愿意……
丁谣痛哭出声。
她不是软弱,而是哭那一场荒唐,到现在她竟不知怨恨谁了!
云婆嗤笑一声。
他轻搂她腰身,一个翻身将她按在沙发上……
约莫是被视频刺激。
他轻易来了感觉,皮带解开西裤细链滑下,他似乎没有要脱衣的打算就准备跟她这么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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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谣样子不堪。
云婆却仍是衣冠楚楚,只有深色西裤上,沾染了一点点润泽。
显出几分香艳浪荡。
丁谣的手抖得不像话,好几次,她都捉不住那米粒大小的精致扣子。
云婆站在一旁睥睨,没有帮忙的意思。
他习惯性地抚摸袖扣,却未摸着,眉头不禁一皱。
那对袖扣,他还是没有找着,但这当口他也不可能拉下脸问。
许久,丁谣终于整理好。
她抬眼看着云婆,云婆亦在看她,目光深邃得让人看不懂,但丁谣也不想弄懂,她的语气带了些心灰意冷:“云婆,我真的累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说完,她打开门走出去。
这一次,云婆没有再拦着她。
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丁谣离开的背影,许久,他垂眸笑得凉薄——
离婚夫妻,大多鱼死网破,
哪有那么多的好聚好散!
*
丁谣离开陆氏大楼时,腿还在颤抖。
被云婆摸过的肌肤,依旧灼热如火烧,仿佛还残留着云婆手掌的触感……她的脑海里,也不断地回荡着云婆说过的话。
跟我回家,你仍旧是陆太太!
你是觉得陆家大门可以随便进进出出,还是我云婆脾气好,可以让人轻易摆布!
……
那些话,让丁谣喘不过气来。
她在外面缓了许久,才回到租住的房子。
60平米的老旧小区,只有最粗陋的家具,跟从前的乔家别墅相比,简直天差地别。那天,沈姨站在狭窄的厅里沉默了很久。
丁谣知道她不习惯,但是目前,她也只有这个能力。
厨房里,沈姨又在煲汤。
见丁谣回来,她放下手上的活:“你哥哥怎么样了?”
丁谣没提云婆那一茬,她在门口低头换鞋子,轻声说:“哥让我找个叫孟燕回的律师,说他可以帮我们打官司。”
“孟燕回?”
沈姨一脸沉思:“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总之不管怎么样,想办法找到这个人,他要是真有本事,你哥哥也能出来。”
丁谣嗯了一声:“刚刚打电话给林萧了,让她帮我打听。”
她跟林萧打小认识。
林萧大学毕业后当了模特,全世界各地跑,人脉路子很广。
听见林萧的名字,沈姨神情复杂。
从前她不喜欢丁谣跟林萧来往,觉得林萧算是娱乐圈里的人,成分复杂……想不到现在也有用到人家的时候。
沈姨沉默了一会儿。
她给丁谣盛了碗汤:“喝了滋补下,这阵子你人都瘦了。下周你不是要去培训机构上班的吗?”
丁谣低头看着汤,轻道:“不去了!另外再找工作。”
沈清跟着坐下来:“怎么回事儿?”
丁谣不想她担心,假装轻松的样子:“是云婆!他跟人打了招呼……那边把我回掉了!没关系的沈姨,我可以再找工作,报纸上招聘信息那么多,总能找到的。”
她以为沈清会责备。
但沈清沉默了半天,只说了句:“你哥哥出来就好了。”
她起身去厨房。
但一会儿,厨房里传来沈清的声音,带了些压抑:“丁谣,你以为我那么心狠,非逼着你看云婆脸色生活,他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跟你爸爸怎么会不知道,可是能怎么办呢!万一你哥哥出不来,你以后怎么办?”
沈清说着说着,就哭了。
丁谣心里也难过,但她还是强压着情绪,来到沈清背后轻轻靠着她的肩:“沈姨,我长大了!没有哥哥,我一样能担起这个家的。”
沈清放声大哭……
丁谣找了几天,没找着适合的工作。
她心里明白,但凡高端些的机构应该都被打了招呼,不可能要她。
于是,她放低要求去了一家演出公司。说是公司,其实就是跑开业周年庆场子的,按表演次数拿钱。
丁谣长得好看,小提琴拉得好。
负责人给她单场300,活儿多时丁谣一天要跑三四场。她每天至少拉6个小时,纤长手指,起了薄茧跟水泡。
日子辛苦,来回奔波,但是丁谣从未后悔。
她没有给云婆打过电话,云婆也没有……偶尔她也会看见他的新闻,参加晚宴、收购公司。
每个场合,云婆都是英挺矜贵的。
这些场合,过去丁谣也会偶尔陪在他身边,看着他英姿勃发的样子,悄然心动。
但如今再看这些,丁谣只觉得遥远陌生。
……
傍晚,医院顶楼。
丁谣静静坐着,身边放着一昕才从小卖部买来的冰镇可乐,若是从前她不会喝这种饮料,因为不健康,但现在她偶尔会喝一点。
贺季棠就是这时候过来的,身高齐长,一件外科医生的白大褂。
他站在丁谣身边,静静地陪她看日落。
最后一丝金光消逝,
丁谣掉头,看见了贺季棠,她连忙站起身略带局促:“贺医生。”
贺季棠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久远的记忆,很温和。
丁谣不安。
这时,贺季棠目光投向远处,轻声开口:“小熏,你小时候都叫我季棠哥哥……夏天夜里,你喜欢睡在小帐蓬里,我妈总给你送冰粉,这些年她挺想你的。”
丁谣怔了良久,终于想起来……
她喃喃叫了一声:“季棠哥哥。”
这四个字,她说出来时带了一丝心酸,因为有“季棠哥哥”的年岁,丁谣无忧无虑,还是娇贵的乔家小公主。
再见面,却是物是人非。
贺季棠侧头,静静看她。
随后,他从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200万,密码是你生日,应该够叔叔的医药费了。”
丁谣不肯收:“我自己能挣钱的,真的。”
贺季棠看着她的手,上面贴了好几个医用胶布,不似从前青葱水嫩。
他喉咙微紧:“小熏,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
他拿了药膏,给她处理伤口。
等弄好了,丁谣轻轻蜷了细白手指,低低开口:“从前,我都活在旁人的庇佑下没有自我。是,我现在是一无所有,可是我才24岁,我想自己重新开始。”
说完,她仰头看向贺季棠。
他一如既往,目光温和,带了些许深邃。
……
丁谣在医院只待了两个小时,晚七点时,她赶去一间酒吧开业。
结束的时候,已近凌晨。
丁谣背着小提琴,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阵凉风吹过,她抱紧身子才不至于瑟瑟发抖。
深夜,霓虹暗淡。
摩天大楼的巨大屏幕,播放着花边新闻,支撑着夜晚的繁华。
B市商业巨擎云婆,特意飞往H市,陪红颜度过浪漫中秋。
画面里,秦秘书推着白筱筱,被记者堵在电梯间。
一旁,云婆一脸不耐。
丁谣想,大概是被拍到,他挺恼火。
后面,是白筱筱的采访。她对着镜头笑得甜蜜:“这个中秋节很开心,接下来希望我的腿能治好,另外,我还希望能跟音乐鬼才魏老师学习小提琴……您问陆先生?陆先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说完,白筱筱眼里有一丝心虚。
四年前,她冒充了丁谣,让云婆以为每天拉小提琴的是她。
她害怕云婆发现。
但是很快,她说服自己,云婆醒来的时候,是她白筱筱抱着小提琴坐在病房里,云婆不会知道的。
……
深夜B市街头。
丁谣安静站着,微仰着头,注视着大屏幕里云婆对别人的呵护。
直到身子冰凉。
她才恍惚回神,轻轻喃语:“原来,中秋到了。”
她背着小提琴,转身离开。
路两旁的路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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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白筱筱太高调,终于还是惊动了陆夫人。
陆夫人找上了丁谣。
当时,丁谣正在一家超商表演,身上穿着演出公司租来的廉价礼服,拉小提琴的手也贴了好几个创口贴。
如果不说,谁能想到这是陆氏集团的少夫人?
陆夫人站在台下,神情有些严厉。
丁谣看见她,指尖一顿,但随即她就专心拉琴。
中场休息时,陆夫人走了过来语气冷淡疏离:“外面有家咖啡厅,我在那里等你。”说完人就离开了。
丁谣继续擦琴。
旁边的同事不放心,凑过来低声说:“丁谣,你是不是有麻烦了?刚才那女的看着不好惹的样子!”
丁谣摇头淡笑:“没事!是认识的一个……长辈。”
那人半信半疑。
丁谣换了自己的衣服,去门口的咖啡厅。
陆夫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因为太贵气,所以很显眼。
丁谣过去坐下。
陆夫人给她点了一杯柠檬水,淡淡道:“喝咖啡对皮肤不好。”
她又看着丁谣的衣着,忍不住责备道:“你要体验生活,我可以给你安排最好的乐团!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这个陆太太该来的吗?还有……你身上穿的什么衣服,在云婆回来之前,必须一切回到原位!真是乱了套了。”
她说了许多。
丁谣就安静地听,末了她很淡地笑笑——
“我觉得这样很好。”
“还有,我跟云婆要离婚了,他去了哪您难道不清楚吗?”
……
陆夫人一窒。
这是丁谣首次,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而且丁谣没有叫她一声妈。
过去,不管云婆怎么冷淡她,丁谣见了她都是很尊重的。
一时间,陆夫人有些不习惯。
丁谣索性把话说开了:“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所以您今天过来找我,我挺惊讶的,我一直以为您比较希望我跟云婆离婚。”
陆夫人静静打量她。
许久未见,丁谣是不一样了。
不再唯唯诺诺,变得伶牙俐齿。
但陆夫人毕竟在上流圈子几十年,自然有些手段,闻言她笑了。
笑得风轻云淡。
片刻,陆夫人收起笑意:“是,我确实不大喜欢你!长得太漂亮了……太漂亮的女人不好!但是相比之下我更不喜欢白筱筱进门,那种乱七八糟的出身也敢肖想爬进陆家大门。”
她蓦地又笑了下:“不过她没机会了!腿断了又离过婚,平常的男人都不会要,何况是云婆!”
丁谣听了全身恶寒。
陆夫人却是从从容容。
她轻摸丁谣的脸蛋,低叹:“你很美!难怪云婆恨着恨着,都放不开手了!”
说完,陆夫人起身。
她环顾四周,淡淡道:“我会跟云婆谈谈!让他接你回去。”
末了她又挺嫌弃:“这里不适合你!”
陆夫人走出咖啡厅,外头,早有一辆黑色房车在等着。
司机恭敬打开车门。
陆夫人坐上车后,靠着奢华椅背缓缓舒了口气。
她知道丁谣怎么想的。
无非是不自由、如豢养的宠物,丈夫不尊重自己……可是谁不是从那样子过来的呢?又有谁年轻时不是容色倾城,依旧栓不住丈夫的心。
丁谣还是太年轻、太冲动!
想到这个,陆夫人又是一阵嫌弃,她靠窗而望……却看见一个人熟悉的人。
成熟英挺,气质出众,在人群中相当耀眼。
但是在陆夫人眼里,却如同眼中钉、肉中刺。
她喃喃自语:“这个小杂种!”
前头开车的司机,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夫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粗俗不堪的字眼,他一定是听错了。
……
陆夫人离开。
咖啡厅里,丁谣独自坐了几分钟。她没有时间去哀悼什么,因为她很忙,忙于生计忙于奔波。
深夜,回去时下起了雨。
怕小提琴淋湿,丁谣脱了外套包着,快步跑向公交站台。
她难得舍得打车。
但是下雨天,车很不好打,站在阴雨绵绵的深夜半小时……丁谣冻得发抖,最后准备跑回去。
但才跑了两步,她看见了云婆。
正前方,水光陆离的马路边上,停了一辆黑色锃亮的高级车子。
车窗半降,露出云婆那张矜贵的脸。
他穿着一袭黑白经典西装,样子像是从哪个正式场所才出来的,全身带着一抹淡淡的松弛感……衬得丁谣更为狼狈。
隔着雨夜,四目相对,静静凝望。
丁谣冻得双唇颤抖。
她的手死死抱着小提琴,像是抓住生命里最后一根浮草……她心里清楚,这是云婆给她的台阶。
现在,她只需要服个软,坐上车。
她马上会有干净的毛毯和热水,明早不需要再去商场表演,她会在豪华柔软的大床上醒来,当回那个陆太太。
但,那不是她要的!
丁谣站在雨里,静静与他相望。
雨势渐大,沾湿了眼睫,也模糊了彼此的目光。
约莫一分钟时间,她单手挡着头顶,在雨里向前奔跑……
雨水溅起,溅在名贵的车身。
她与他,在雨夜错身而过。
深夜的街头,丁谣在雨中奔跑的声音,一声声敲在云婆的心里……淡淡的,闷闷的。
他没有下车,他任由丁谣擦身而过。
他看见她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他看见她漂亮的手指贴上了医用胶布,他看见她身上朴素的衣裳,也看见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
但即使如此,丁谣也没有向他低头。
雨,继续下……
车挡玻璃前,雨刮器不停左右摆动。
车内,司机跟一旁的秦秘书都默不作声,因为都看得出来云婆心情很不好。
良久。
终于,云婆轻声开口:“秦秘书,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丁谣不在那家机构上班而选择这种不体面的演出公司?她是喜欢吃苦?”
秦秘书心头大震。
她斟酌半响,才低低地说:“我以为……这样能让太太早点回家!陆总,我可以去向太太解释,说这并不是您的意思。”
幽光中,亮起一点猩红在云婆指间。
他吸烟的样子很矜贵。
薄薄的灰色烟雾中,云婆语气带了一丝嘲弄:“在她心里,你做的跟我做,有什么区别吗?”
秦秘书心里一松。
但是随即,云婆侧身将烟头熄掉,声音变得冰冷凉薄:“下车!”
秦秘书愣住:“陆总,外面下着雨。”
云婆靠向真皮座椅,微微仰头,幽暗中他白皙的脖颈,喉结有力隆起。
他嗤笑了一声。
“丁谣都能在外面跑,你不能?”
“秦秘书,哪一点让你觉得,你比丁谣要娇贵些?”
……
秦秘书难堪不已。
她心中知道,这是云婆对她的惩罚,因为她自作主张打压了丁谣。云婆的意思很明白,要么下车跑要么就从陆氏滚蛋。
她,低估了丁谣在云婆心中的地位,也高估了她自己!
秦秘书颤着腿下车。
雨很大,打湿了她的职业套裙。
她满头满脸都是水,一咬牙,脱下高跟鞋。
冒雨奔跑!
前头开车的司机,看得一愣一愣的,要知道平常秦秘书最是高傲了,仗着自己是陆总的学妹,可瞧不起人。
想不到,她竟然也有这天!
云婆靠在后座,亦静静地看着,但他心里却在想丁谣。
他在想,为什么非得让丁谣回去呢!
丁谣的性格太柔顺,不是他喜欢的。事实上,他云婆至今没有喜欢过谁,即使婚前有过娶白筱筱的意思,也不过是因为醒来时,记忆中对小提琴声的惊艳。
只是后来,白筱筱拉的,他都不爱听了。
听了头疼!
至于丁谣,应该是习惯吧!
前些天他有对袖扣,一直没有找着,若是丁谣在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他具体位置,还有昨天清早,他去衣帽间换衣服,被衣柜上的金属拉手电了一下。
这是结婚以后第一次。
丁谣在的时候,她很注意家里的湿度,每到秋冬,她会将所有容易起电的东西用阻隔套包好……有丁谣在的生活,其实很舒适。
但他一边享受,一边不在意她。
雨夜,云婆靠在车里,想着丁谣的种种。
最后他确定,他之所以想让丁谣回去,是因为她适合当陆太太,而不是他喜欢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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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谣想得很简单。
治好爸爸的病,把哥哥从里面救出来,一家人好好开始新的生活。
但显然,命运不放过她……
云婆也不准备放过她!
当晚,她在皇霆演出的时候,接到了林萧的电话。林萧声音很急:“丁谣,你快到医院来!出事儿了!”
丁谣心里一惊。
她连忙追问:“怎么回事?”
林萧顿了顿,才轻声说:“沈姨跟白筱筱发生了冲突,动静闹得挺大的,局子里都来人了,丁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沈姨有可能要被带走。”
手机,从丁谣手里滑下来。
最后是路靳声开车送丁谣去了医院,还好不是很远,不到半小时就赶到了现场。
但丁谣还是迟了一步。
她赶到时,沈清已经被带走。
现场却仍是混乱,白家一大家子都在。白母捧着女儿烫伤的手臂,哭天叫地地说女儿的花容月貌被毁了,叫嚣着要让沈清把牢底坐穿。
白父闷头在一旁。
最让丁谣意外的是,云婆也赶了过来,身边跟着秦秘书。
他才来,白筱筱就投进他的怀里。
不胜柔弱。
白母也瞬间变得委屈不堪,哭泣道:“本来腿就不灵便了,现在手臂上又毁了容,我们筱筱下半辈子该怎么过啊!”
一护士提醒:“病人赶紧去处理伤口,不然会留疤。”
白筱筱的轮椅坏了。
死命推了两下,没推动!
云婆弯腰把她抱了起来,想放到担架上……但他抬眼时却正好跟丁谣的目光相撞。
丁谣轻轻眨了下眼。
她看着自己的丈夫,抱着其他女人呵护备至的模样。明显,在妻子跟情人之间,他选择了情人!
云婆亦看着她。
半晌,丁谣都没有开口……
蓦地,云婆放弃了担架,抱着白筱筱直接走进电梯,白筱筱手臂疼得厉害,但这一刻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她的小脸挂在云婆的臂弯里,冲着丁谣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四周,围观的人窃窃私语。
好浪漫,是公主抱啊!
瞧,正室长得再好看也没有用,人家是真爱!
我猜男的肯定会离婚!
……
现场还有很多记者,丁谣就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记狠狠的耳光。
白母见女儿得势。
她不依不饶,蓦地,劈头盖脸给了丁谣一耳光:“我们筱筱要有三长两短,我会让你那个后娘偿命!”
白母打偏了,打在了丁谣侧脸……
其实并不是很疼,
可是这记耳光,像是狠狠扇醒了丁谣的人生。这记耳光,让丁谣过去付出的感情变得更可笑,这记耳光,让丁谣隐忍的三年婚姻变得更为残忍。
那边,电梯门缓缓合上,云婆怀里抱着白筱筱。
云婆目光深深,晦暗难懂……
丁谣一动不动地站着。
她想:原来不被爱的下场,竟是如此狼狈!
……
电梯内,秦秘书都感觉不妥了。
丁谣再怎么样,还是陆太太,白筱筱的妈竟然敢扇丁谣的耳光……秦秘书是最了解云婆的人,她不禁看向云婆。
云婆面无表情。
白筱筱娇媚地唤他一声:“云婆!”
云婆看了看白父,白父还是有点儿眼色的,立即张开手臂接女儿:“我来抱吧,不敢劳动陆先生。”
白筱筱正得意呢,就不高兴了:“爸!”
云婆淡道:“好!”
手一松,不知道是不是白父没有接好,白筱筱竟然笔直跌到地上,那条动过手术的腿嚓擦一声又断掉了,手臂烫破的皮肤也被地面蹭破了一大块皮……血肉模糊的。
白筱筱疼得额头全是汗。
白父手忙脚乱,抱起女儿……
云婆垂眸,语气冷淡:“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电梯门开,他便离开了。
秦秘书连忙跟上去。
白筱筱在身后,娇嗔一声:“陆先生!陆先生……”
白父抱着女儿,轻叹一声:“娃娃,咱们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你陷害乔家太太不说,你妈妈还打大小姐……万一以后陆先生他不娶你,我们怎么办?”
白筱筱恨得牙根痒痒。
她咬唇:“我就不信,我抓不住云婆的心。”
……
林萧从局子里回来,正好瞧见丁谣被打!
林萧脾气多火爆啊!
她才不管丁谣什么谈判的筹码,扑上去就去扇白筱筱的母亲,一边打一边骂得难听:“狗东西就凭你也能打丁谣?你算什么东西,充其量也就是你女儿叉开了腿给云婆草的贱货,你全家上下给丁谣提鞋都不配!”
白母也只敢欺负斯文人。
碰上林萧这样泼辣的,根本就不是对手,一会儿她的脸被林萧扇成了猪头,惨不忍睹!
她叫着说要告林萧。
林萧直接踢她肋骨:“告啊!我就在这里你去告,你不告老娘回头照着你另一边脸再打成猪头!”
白母仗着云婆,还想张狂。
路靳声出面了。他把林萧拉开放到身后,他轻描淡写地问白母:“我现在把你打成残废,你觉得要判几年?”
白母被吓住了。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长相斯文但是眉宇间都是戾气,特别是眼角一颗泪痣邪门得很。
她迟疑了下,
林萧又蹦出来狠狠扇了她两耳光,出气是出气了,但是沈姨的事儿已经立|案,无法更改。
林萧怕丁谣想不开。
但是丁谣很平静,她洗了把脸,轻声跟路靳声道谢,林萧想留下来陪丁谣,路靳声却把她强行带走了。
路靳声的别墅。
奢靡卧室,地板上扔了一地的衣服……
林萧哭得惨烈,她又骂又哭最后说:“丁谣家里不能再出事了……你帮帮她,路靳声我给你生孩子都行!”
他们是露水情缘。
曾经,情浓之时,路靳声掐着她的下巴让林萧给他生个孩子。那会儿林萧才19岁呢,哪里肯?
但是这会儿却松口了!
路靳声也不是傻子,他停了下来轻摸林萧的脸,冷笑着问了句:“牺牲这么大!不过,你究竟是为了丁谣,还是为了乔时宴?”
乔时宴……
林萧有瞬间的失神,这个名字,是她心里的禁忌。
她以为没人看出来!
她恼羞成怒:“你管老娘为了谁?路靳声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会不会睡女人弄孩子?”
路靳声嗤笑一声。
他拽过她海藻般的长发,迫她抬头,他贴紧她的脸声音危险:“真当我是傻|逼好糊弄是不是?”
林萧疼得掉下眼泪……
路靳声的嗓音变柔,就像是情人般在她耳边轻喃:“跟我睡觉的女人,不管叫得有多浪,心里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何况你跟着我时毛还没有长全呢!跟我玩心眼,林萧你还早着呢!”
他发了狠地折腾她。
林萧被他弄得又哭又叫,但偏偏她是那样的烈性子。
她把路靳声手臂都抓花了。
她一点也不避忌地大叫:“行啊!那咱们就一拍两散啊,我重新再找个男人,我就不信以我林萧这样儿的找不着男人睡觉,你路靳声算个屁的东西,你是比其他男人多长了个田鸡还是怎么了?”
她叫得越凶,路靳声弄得越狠——
“还敢说!真想弄死你!”
整个晚上,林萧的嘴都没有停下来,别墅里的佣人都不敢细听……听了脸红心跳,每次先生把林小姐带回来,都要弄得惊天动地像是出人命案一样。
……
路靳声终于要够了,他抽身而退,去浴室冲澡。
出来时林萧还在。
身上套了件他的衬衣,扣子也没有扣两颗,就那样敞着大长腿靠在床头吸烟……整个一副烟视媚行的样子。
路靳声哼笑:“刚刚哭成那样,还敢浪呢!”
顺手拿掉她指间的香烟,自己却吸了一口,“女人抽什么烟!最好戒掉!”
林萧难得没跟他顶嘴。
路靳声靠在床头吸烟,她就柔顺地贴在他的小腹上,纤长手指在他腹肌上划圈圈,声音也软媚:“路总消气了没有?”
路靳声低头看她一眼。
哼笑:“消肿了,没有消气!”
林萧要去亲他。
她这样子的小伎俩,路靳声哪里会不明白,来来去去就是为了丁谣……不然她怎么会乖乖躺着,早就翻脸走人了!
路靳声一手揪住她的长发,一手熄掉香烟。
他淡淡道:“不管丁谣跟云婆感情怎么样,她现在还是陆太太,那个姓白的女人公然打丁谣,等于在扇云婆的脸!云婆当时没有发作,应该是想要丁谣低头求他吧!”
陆靳声笑了下:“她总不肯回心转意,是不是?”
林萧懵住。
她坐起来,还是没有缓过来:“你是说,云婆故意放任不管的?”
路靳声真想拿香烟烫她。
他下床利落着衣,扣上皮带时开口:“丁谣自己也清楚!这事儿,云婆是真够狠的!”
他看着林萧的样子:“累了就留这儿睡一晚!”
但是林萧立即起身了。
她当着路靳声的面儿就脱了衣服换上自己的,离开时,她还搭着他的肩说:“我从不在金主家过夜!”
即使她说得再烟视媚行,还是叫路靳声看穿。
他捏住她下巴,打量:“都脏了这么多遍了,就算乔时宴从牢里出来,大概也看不上你!”
林萧被刺了一下。
没人知道,她十几岁时就被人轻薄,那是她一辈子的阴影。
从来,她都配不上乔时宴。
但她面上却笑得没心没肺:“是啊!我这么脏就只能配路总了!”
路靳声冷笑:“你想的真美!”
林萧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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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婆开车回了别墅。
佣人见他回来很意外,她们不知道丁谣住院的事情,只以为男主人出差去外地了。
佣人打开车门:“先生是回来吃饭的?厨房不知道先生回来,现在准备的话大约需要一个小时的样子!”
云婆神情略带疲倦:“弄几样清淡的就行。”
佣人连忙去办了。
云婆下车,走进别墅大厅,家里佣人很上心,他几天没回来依旧窗明几净。
云婆忙碌了一夜,准备上楼冲个澡,但是才推开主卧室的门,他便看见床头挂着的巨幅结婚照。
照片里,丁谣笑得甜蜜动人。
当初他们结婚仓促,他又不喜欢她,所以根本不愿意陪她拍照,这张照片是丁谣花了80万请人合成的。
云婆笑她自欺欺人,丁谣却说他好看。
她说他好看时,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辰大海。
但是如今,她却哭着求他放过她。
她说他憎恶她,她说不想再互相折磨,她说她想当普通人不想再当他的陆太太……云婆觉得丁谣没说错,到现在他都没有原谅她。
现在,他就更不能原谅她了——
他还没有释怀,她却想走!
云婆站在床尾静静望了照片许久,这才走进衣帽间拿浴衣洗澡,找东西时,他依然不顺手花费很多时间……没有丁谣的生活,他其实很不习惯。
他心中也隐约觉得,自己太在意丁谣了。
哪怕是恨,都太过于在意了!
从前,他跟丁谣生活在一起,她每天在他面前晃,她甚至每晚都躺在他的床上由他摆布,只要他有需求他随时就能享用她细腻白嫩的身子,但那时……他工作时不会想到她,他睡觉时也不会想到她,他更不会在意她哭不哭。
他太在意了!
这对于云婆来说,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何况这个人,是丁谣,是他憎恨了三年的丁谣。
……
云婆洗完澡,佣人饭还没有做好。
他便靠在丁谣惯常坐的梳妆台前,点了根香烟,淡淡地吸。
丁谣离开,东西没有带走。
梳妆台上放满了瓶瓶罐罐,他记得她每晚洗澡后几乎都要坐这儿捣鼓好半天的,……所以丁谣拥有一身柔细的肌肤,手感很好。
云婆看了会儿,拉开小抽屉,想看看里面的东西。
结果,里面不是保养品。
而是一本淡粉的日记本,厚厚的,看起来有些年份了。
云婆轻轻翻开——
日记本上小字密密麻麻,都是18岁的丁谣对云婆的喜欢,那些言语直白热情又充满了傻气。
云婆一天都没有理我!
我送的小点心,他看都没有看,他是不是讨厌我?
他讨厌我,为什么我例假弄脏了裙子,他要将外套借给我……他是不是也偷偷喜欢我?我不管,明天云婆肯定会喜欢我!
……
云婆翻到了尾页。
日期,是乔家破产的日子,也是乔时宴进看守所的日子。
云婆记得,那天丁谣接到电话,
她没有经过事儿,眼里带着水汽,望着他无意识地轻喃:“云婆!”
他知道,她想求他帮忙。
可是婚姻中的冷落她怎么会不知道,所以她开不了口,她只能无助地用目光乞求丈夫的怜悯,而那天云婆正要往H市出差。
他提着行李下楼,丁谣细白手指,轻轻拽住他的衣角。
她都要哭出来了。
云婆并不打算出手,因为他不爱丁谣。
她再哀求,他还是坐车离开了。
他在H市待了大约一周,也是这一周白筱筱完成了腿部第一次手术,也是这一周媒体将他跟白筱筱的关系挖出来,也是这一周他第一次传出了婚内桃色新闻。
他出差回来那天,
丁谣没有提娘家的事情,她如同往日那样给他收拾行李箱,放洗澡水……云婆洗完澡后把她抱到床上做了两次,那次是他们婚后最沉默的房事,全程他没有出声,丁谣也没有,她把脸埋在枕头里压抑着身体的愉悦,不愿意叫出声来。
因为觉得罪恶!
云雨过后,他靠在床头吸烟。
丁谣小声跟他说需要钱用,云婆侧头看了她一会儿,给她开了一张10万的支票。
一年多了,云婆却还记得。
当时丁谣的手指颤得厉害,几乎握不住那张支票。
云婆想,应该是从那一刻起,丁谣对他就没有爱也没有喜欢了吧!也是从那时候起,她从云婆的小妻子变成了陆太太……
门口传来敲门声,打断云婆的回忆。
佣人的声音响起:“先生饭菜好了,您现在下楼用餐吗?”
“待会儿就下来!”
云婆应着,目光却看着日记本上最后一行字,也是丁谣写下的最后一笔少女心事,很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在云婆的世界里回荡了个震耳欲聋。
云婆永远不会喜欢我了!
……
云婆反复看了很多遍。
最后,他摸出一根香烟来,却未点上。
他在想,丁谣写下这几个字的心情。
外头,又传来佣人的声音:“先生您睡着了吗?刚刚宅子那边打了电话过来,说老太太想见见太太哩,问您什么时候带回去陪老太太说说话。”
云婆将日记本放回去。
他换了套衣服下楼吃饭,吃饭时佣人又小心翼翼提起方才的事儿,她还特意加了一句:“今天是太太的生日呢!往年这天,家里都要特意下碗长寿面哩!”
云婆手上筷子一顿。
他抬眼问:“今天是丁谣生日?”
佣人脱口而出:“是的呢!先生不记得?”
说完她就想起先生太太的感情不好,先生还在外面养小老婆呢,听说前一阵子还为小老婆生日放了一晚的烟花。
佣人不禁后悔多嘴。
云婆没有责备,
一会儿,他忽然说:“去厨房下碗长寿面!”
佣人以为他们夫妻感情转暖,很高兴,立即就去厨房下面了。一会儿就将一碗长寿面给端了上来,是苏式细面,汤头上撒了一层细细葱花闻着很香。
云婆安静将寿面吃完。
他想,这是他第一次给丁谣过生日,但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丁谣觉得痛苦,她想离婚。
如果说这是丁谣要的,那么他便成全她吧!
他想,这世上女人那么多,适合当陆太太的应该也不少,他何必执着于三年前的那点儿事情再将丁谣绑在身边……他不爱她,实在没有必要!
是,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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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婆在起居室,坐了一下午。
暮色黄昏时,
他终于动了动身子,拨了个电话给秦秘书:“请张律师到别墅一趟,替我草拟一份离婚协议。”
电话那头,秦秘书愣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陆总,您的意思是离婚?”
云婆直接挂了电话,那边的秦秘书轻轻眨眼,终于确定上司的意思——
一时间,她心中欢喜。
她不由得想,陆总离婚,她秦瑜近水楼台也不是没有机会。
她比白筱筱有优势多了!
……
半小时后,秦秘书带着张律师来到别墅。
书房里,气氛非常压抑。
佣人大概也察觉到了什么,送上咖啡后就连忙下楼了,她认得张律师,心中猜测先生要跟太太离婚了。
咖啡香醇,却无人喝。
云婆站在落地窗前,夕阳余晖将他的身影拉成一道孤寂的弧度,他轻声说出他的意思,让张律师草拟出协议书来。
他给丁谣的条件,不算优厚。
做了三年夫妻,他只给了她一套120平米的公寓,另外加上200万现金,陆家在B市是数一数二的,这种待遇传出去怕是遭人笑话。
但云婆只想给她这么多!
他不无苛刻地想:丁谣得到自由、就不该贪图太多,他们结婚时签了协议的,他这样待她已经仁至义尽。
可是,他内心仍是闷闷的。
云婆自认为不是心软的人,
但这次,他却做了心软的事,或许是因为丁谣趴在枕头上哭,又或者是因为她红着眼睛哀求他放过,又或者是看见她的日记本,看见她年少时对他的喜欢,让他想起那会儿她总是“云婆、云婆”地叫他。
其实他们的婚姻,也没有那么糟糕。
除了感情,其他的他现在都愿意给她,但丁谣都不要了。
她不喜欢他了!
云婆微微仰头,他眼眶莫名有些热,他想应该是佣人将暖气开得太足的原因。
身后,张律师将协议读了一遍。
“陆总,就照这样子吗?”
云婆沉默片刻,转身缓缓走了过来,他拿起协议看了两遍拿起笔签字,只是签字时他握着笔半天未动。
签字离了婚,他跟丁谣就不再是夫妻。
以后,没人再用那样的语调,小声叫云婆了!
云婆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叫舍不得,但在这一刻他是真的有些迟疑也有些后悔……不该下这个决定的!
就这样放过她,未免,太便宜她了!
秦秘书一直注视他。
她亦是女人,她怎么会看不出云婆对丁谣的那份特殊的情感,再不喜欢再愤恨,也是睡了三年的。她曾经无意中撞见,云婆在休息室里抱丁谣,明明距离年度股东会议只剩下半小时了,但是男人却将小妻子按在床尾,衣服也没有脱净,就那样一手扣住她细腕,一手握着她细腰地弄……
她看见,云婆一直盯着丁谣的小脸。
他的目光很专注。
后来开会,他心情很好很好……
想起那些,秦秘书心头发酸,轻声提醒:“陆总?”
云婆回神,他盯着那协议上的空白又看了几秒,终于还是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后,他让秦秘书二人离开。
他在书房,独自站了很久。
晚上,佣人在外面敲门:“先生饭做好了,您下楼吃吗?”
云婆没什么胃口。
他换了套衣服出门,因为心情不好,所以让司机开的车。
司机侧身问:“陆总,咱们去哪?”
云婆淡道:“去陆氏医院。”
他现在去医院,将离婚协议交给丁谣让她签字……等她签好字进入离婚流程,他们就不再是夫妻,所有的恩与怨都一笔勾销了。
司机看出他心情不好,一路上尽量少说话。半小时后,车停到了医院的停车场。
云婆是独自上楼的,保镖看见他过来轻唤一声:“陆总。”
云婆点了下头,
走了几步他又回头问:“有人来过吗?”
保镖先是摇头,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有家蛋糕店送来一个蛋糕,说是太太生日,一个朋友送的。”
云婆以为是林萧。
但当他走到病房门口,透过白色玻璃看见那蛋糕的样子时,他就知道不是林萧而是贺季棠……他亲爱的贺师兄。
小小的8寸蛋糕,非常可爱。
深蓝星空、黄色的小星星,迷你的小帐篷,还有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女孩,坐在帐篷里面,双手合十在许愿……
病房里,丁谣坐在沙发上,看着小蛋糕。
她的神情很少女,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藏着无数的小星星。
她整个人都很柔软,像极了新婚时的样子,那时候她看向他的时候眼神也是亮晶晶的……但此时,她的柔软因为其他男人。
一个蛋糕,就让她这么高兴!
云婆又想起她那句话,她说,云婆我不喜欢你了。
那么,她是喜欢上了贺季棠吗?
云婆面色越来越沉,最后化为一声嗤笑——
他忽然,不想放过丁谣了!
那份文件被他拿出来,直接撕成了两半变成了一堆废纸……
……
丁谣正要切蛋糕。
云婆推门而入,出现在病房。
她看见他小脸微微苍白,下意识想藏起蛋糕……这是丁谣被他软禁后唯一能拥有的珍贵东西,是她童年的美好回忆。
她知道是谁送的,
她没有发微信感谢,也没有打电话,她只是领了这份情。
丁谣仰头望着云婆。
半晌,云婆走到她身边坐下,他的目光落在蛋糕上又移向丁谣的小脸,声音出奇温柔:“生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中午佣人给你下了一碗长寿面,我吃掉了!现在我们一起吃蛋糕,给你过个生日?”
“云婆!”
丁谣很了解他,她仰头望他,嘴唇微颤。
云婆微微一笑。
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红唇,修长手指带了些轻佻的意思,等他摸够了才温柔轻喃:“贺师兄送的蛋糕,味道应该不错!”
他又问:“你喜欢他?”
丁谣轻轻合眼:“没有!云婆,我没有!”
云婆仍是淡笑。
他倾身凑到她耳边,嗓音低低哑哑的:“随便问问,这么紧张干什么!陆太太,我相信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否则我真不知道找谁出气才好!动你舍不得,动了贺师兄,你大概也要心疼!”
丁谣近乎崩溃:“云婆,你究竟想怎么样?”
话音落,她被他抱起来放到床上。
丁谣想反抗,随即他轻轻一扯就将她的病服脱了下来,轻易缚住她的受伤的手臂,不让她乱动伤着自己。
暗色床单,映着雪白身体。
云婆在灯下细细欣赏她,一直以来,他都很喜欢这副身子。
他没有粗暴地对她,
他慢条斯理、软磨硬泡,他盯着她的小脸,像是要将她那点儿皮肉都看清楚一般。
非但如此,
他还伏在她耳边,说着那些让丁谣不堪的下流话:“你第一次来感觉,是我们结婚三个月以后。明明那么对你、你的身体也能敏感成那样儿,真该让你看看当时的样子,荡得不行!”
而他,不会让旁人看见她那样子!
特别是贺季棠。
丁谣羞耻又难堪。
她被他折磨,小脸染上红晕彰显着女人韵味,她不想让云婆瞧见便深深地埋到枕头里。
……
云婆低头,黑眸注视着身下的女人,他的眼里甚至没有身体上的需求。
他轻嘲出声:“舒服吗,陆太太?”
丁谣紧闭着眼,她多多少少有些回避的意思,声音破碎:“云婆,我们不该做这样的事情。”
云婆嗤笑:“不该做、我们也都做了!”
他抽身而退,他看着丁谣倒在枕上微启着红唇,声音沙沙的特别性感:“云婆……怎么了?”
云婆当她面儿,将裤链拉上。
他倾身抚摸她的小脸,附在她耳畔的声音低而冰冷:“陆太太,记住这种感觉,记住这种想要又得不到的滋味,好好感受!”
丁谣身体冰凉。
原来方才的一切,不是男女间的感觉,而是云婆对她的惩罚。
因为那个蛋糕。
只因为贺季棠,送了她一个蛋糕……
云婆就像是过去那样对她,用身体征服她,随即看着她独自陷入渴求的不堪模样!
三年了,他一点也没有变。
而她,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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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谣跑回租住的房子。
老远,沈清打着伞,在楼下焦急地等。
丁谣放慢脚步:“沈姨,您怎么回来了?”
回了家,沈清拿毛巾给她擦头发,一边说:“我不放心回来看看。这么大雨……怎么也不打个车?”
丁谣轻道:“下雨不怎么好打。”
沈清催她去洗澡,等她出来又热了汤给她暖身子。
丁谣喝汤时,沈清犹豫了下问:“你跟云婆那个事情怎么样了?”
丁谣顿了下。
而后她继续喝汤,只低声说:“他不肯离婚!我暂时也找不着人肯接这个离婚案子,不过我申请分居了,最多两年……他不肯也是能离得掉的。”
沈清没再多说什么。
她默默给丁谣上药,看着那指尖的伤,沈清鼻子一酸——
当年,丁谣是音乐学院的高才生,多少名家都想收她来着,就是那个姓魏的音乐鬼才,当初也登门好几次。
现在却……在那样的地方拉琴。
丁谣看出她的心思。
她安慰沈清:“等爸爸病好了、哥哥出来,我会继续深造的!”
沈清这才有了笑容:“阿姨相信你!到时咱们也当音乐家。”
丁谣跟着浅笑。
她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她笑起来时候,隐约露出两颗小虎牙,其实很可爱。
回到房间。
她坐在床边,仔细擦拭着那把小提琴,很珍惜。
这时手机响了,是演出公司经理打来的,说是明天有个高级法餐厅开业,要求节目上档次。
经理笑呵呵:“我这一下就想起丁谣你!拉上4个小时挣5000块,天上掉下的钱啊!丁谣我知道你缺钱……这事儿咱们五五分!够意思了吧!”
4个小时2500块……
丁谣一下子站起来,她平时不爱交际的,这会儿也说了几句软话。
经理特意交代:“明天穿漂亮点儿!”
丁谣嗯了一声。
挂上电话,她情不自禁把小提琴抱过来,摸了又摸。
高兴一阵后,她去挑适合的衣服。
找了半天,她看见那套白色真丝衬衣跟黑色长裙……丁谣看着摸着,有些恍惚,这套衣服是她当陆太太时穿的。
已经很长时间,她没有再穿过了。
……
次日夜晚,位于B市精华路段的高档法餐厅,灯火通明。
侍者托着托盘,来回穿梭。
丁谣一袭丝质长裙,黑发挽在嫩白颈后点缀了一对珍珠耳钉,出奇好看。
水晶灯下,她拉小提琴的样子,温婉美丽。
隔着落地玻璃……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外头,云婆倚在车身吸烟,一身黑衬衣黑色休闲裤,比平时的商务打扮多了几分随性。
灰色烟雾吐出,立即被夜风撕碎。
云婆第一次看丁谣拉琴。
他看她的眼神,流露出一丝男人对女人的下流,还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占有欲。
他没进餐厅,就站在外面等。
他看见,不时有男士对丁谣惊艳还递名片给她,但丁谣都淡笑拒绝了,她只是拉她的小提琴……云婆挺满意的。
他想,只要丁谣跟他回家,这阵子她的反叛他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晚十点半,餐厅打烊。
丁谣将琴收好,跟餐厅经理道别。餐厅经理对她挺满意的,爽快地将钱结了,说下回有活儿还找她。
丁谣再次道谢。
她走出餐厅,云婆见她出来侧身慢条斯理掐掉香烟,正要叫她却有人先他一步。
“小熏!”
丁谣顺着声音望去。
几步远的距离,贺季棠才停好车,降着车窗给她招招手:“上车!我送你回去。”
丁谣觉得太过亲密了。
正想拒绝,贺季棠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出个保鲜盒:“我妈做的手工水饺,你最爱吃的芹菜馅,让我给你送过来。”
丁谣有点儿不好意思:“阿姨还记得!”
贺季棠很温和地笑,倾身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我正好顺路。”
丁谣不好再拒绝了。
她坐上车、系好安全带:“那麻烦你了。”
贺季棠双手扶着方向盘,侧头看她抱着保鲜盒的样子,目光温暖:“饿了就打开吃,还是热的。”
丁谣却不想显得太亲密,再说她也怕弄脏他的车,摇头:“我想回家吃。”
贺季棠没有勉强她,轻轻踩了油门。片刻他轻快道:“回家慢慢吃,也挺好!”
白色宝马缓缓驶离……
约莫十米的距离,云婆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面色沉得能滴出水。
他从车里拿了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很快他就收到回复。
果真,如他所想。
这家餐厅的幕后老板,是贺季棠。
……
约莫是太疲惫,丁谣竟在车上睡着了。
车停下,她还在睡着。
贺季棠侧身看她,看她精致却略显憔悴的脸蛋,看她蛰伏在丝质长裙下的柔软身子……他从未这样露骨地看过一个女人。
从前他的眼里,丁谣只是个小丫头。
但多年过去,她长成了成熟的女人,而且还是云婆一手把她调教成如今这样诱人的样子。
贺季棠心情有些复杂。
他忍不住倾身,轻碰她白皙软嫩的小脸,嗓音微哑:“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
丁谣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四下看了看:“这么快就到了?”
当她对上贺季棠的眸子,愣了下,抱在手里的便当盒不禁紧了紧。
丁谣是个成熟的女人了。
她并不迟钝。
200万的支票、特意送的手工水饺……硬说是过去的情分,未免太勉强。
丁谣斟酌了一下,轻声开口:“季棠哥,家里的事情我能解决的,以后你别再费心了!”
贺季棠静静凝视她。
都是成年男女了,怎么会听不出这点儿意思来,丁谣猜到他的心思,也拒绝了!估计是顾忌云婆,怕影响他。
贺季棠没为难她。
他轻敲了下她手上的便当盒,浅淡一笑:“行!有事儿可以找我!”
若说丁谣没有一点感动,那是不可能的。雪中送炭的情谊,任谁都会心怀感激。
只是,成年人的世界,总归顾虑太多。
稍后,丁谣在夜风里站着,注视着白色宝马缓缓驶离。等车开走,她才缓缓走向老旧的楼道。
楼道里的灯坏了好几天了,没有物业,所以修得有些慢,到处都漆黑一片!
丁谣正准备打开手机照明,身体却被一只结实的男性手臂揽住。
几个跌撞,
她被男人摁在楼道墙壁上。
透过窗棱一丝月光,丁谣看见云婆愤慨的脸,活像在捉奸。
她伸手推他:“云婆你放开我!”
云婆盯着她,黑眸冷得像是能淬出冰来。他男性坚硬的身体强势挤压着女人的柔软,整个姿态羞耻不堪……
便当,从丁谣手里滑落。
她两只细腕被人捏住举高,牢牢地钉在头顶。
带着淡淡须后水的男性体息,喷洒在她柔嫩的耳根后面:“因为他,才要跟我离婚?”
丁谣摇头,正要说话。
蓦地,她发出一声细细的绵长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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