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雪地中,声音都哑了还在喃喃:“我没有,是杨启陷害我……”可外面太监高唱:“吉时到!请太子,太子妃娘娘进殿!”余青瑭所有的声音,都被喜悦的乐曲盖住。...
可更让她疼的,还是最亲近之人的背叛,和背在身上的污名。
余青瑭强撑着身体挪到栏杆边,伸手想要向狱卒求助。
不想,一双金边飞羽鞋出现在眼前。
她抬头望去,竟然是陈逾征。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薄唇微启:“余青瑭,今天是太子妃的册封大典,本宫向父皇求了恩典,特许你前去观礼。”
余青瑭心口一缩,密密麻麻的疼涌上来。
出事后,她想过太子妃会换人。
却没想到,会是这么快。
陈逾征说的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还犹言在耳。
如今转眼就娶了别人……
她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剩下满嘴的涩然。
陈逾征眸子里闪过一抹极淡的情绪,但还是挥了挥手,招来两个侍卫将她拖了出去。
太子东宫。
封妃典礼奢华隆重,处处可见精心布置。
余青瑭带着手铐脚链,只看了一眼,就彻底愣住。
一阵难以名状的酸楚,带着回忆涌上心头。
她第一次出征的时候。
陈逾征曾紧紧牵着她的手,红着眼从怀里拿出一张画。
“阿瑭,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等你回来,我便按照这画上的模样布置布置成亲,让你高高兴兴地嫁给我!”
那画上,处处都是按照余青瑭的喜好布置。
红色珊瑚,圆润东珠。
她心里对陈逾征的爱在那刻满到快要溢出来。
甚至此后,她远去边境,数次生死攸关时,都是靠着陈逾征亲手绘制的这个梦撑下去。
她无数次抚摸着这张图纸,幻想着他们拜堂成亲。
却未曾想,如今珊瑚东珠皆在,处处仍是按她的喜好。
但陈逾征的新娘,却不是她……
余青瑭满目刺红,心口疼到说不出话。
那些青梅竹马的情谊,此刻便像那飘落在掌心的雪花一般。
一落便融。
再没留下任何痕迹。
心痛沉思间,文武百官陆续出席入座。
余青瑭陡然看见几个熟悉的面孔,是父兄生前,最为交心的几个同僚!
那些叔伯曾抱过她,带着她骑过烈马,挽过大弓。
她忽然升起一股希望。
如若让他们知道自己是被杨启冤枉的,他们是不是会帮她洗清冤屈。
余青瑭强行按下心中酸痛,叫住爹爹当年的副将:“李叔,我……”
啪——
话未说完,李副将便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你简直丢光了你父兄的脸面!”
武将力道大于常人,余青瑭当即吐出一口鲜血,耳边嗡鸣声阵阵。
火辣的痛感烧进心里。
她趴在雪地中,声音都哑了还在喃喃:“我没有,是杨启陷害我……”
可外面太监高唱:“吉时到!请太子,太子妃娘娘进殿!”
余青瑭所有的声音,都被喜悦的乐曲盖住。
她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向门口。
一瞬间,如遭雷击般呆在原地。
她的闺中密友,从小到大的手帕交,她四哥未过门却情投意合的未婚妻——李怡!
如今,正满脸幸福地牵着陈逾征的手参加封妃大典……
余青瑭通敌叛国罪被审判的倒数第五天!
京城,阴冷潮湿的天牢里。
鞭笞,辱骂声不绝于耳。
余青瑭一身囚服被铐在刑架上。
狱卒那沾了辣椒水的鞭子不断抽在余青瑭的身上:“一个叛国贼,谁给你的狗胆,昨日竟然敢破坏太子殿下的封妃大典!”
“竟然敢当众对太子妃殿下行凶,我抽死你!”
余青瑭旧伤还没好,又添新伤。
可就算身上的伤再疼,也抵不上被爱人和好友背叛的痛。
正想着,李怡的声音从远处缓缓传来:“余青瑭,我劝你尽快认罪……”
余青瑭艰难抬眸看李怡。
她穿着华丽的宫装,头顶的珠翠个个价值不菲,和阴冷潮湿的地牢格格不入。
那冰冷的饰品,像是针一样刺进余青瑭的心口。
她字字泣血:“李怡,你还记得我四哥吗?你明明答应过会一辈子爱他,守住将军府!”
“如今他尸骨未寒,你怎么能改嫁!余家……余家明明从未亏待你。”
李怡却冷笑着:“从未亏待?凭什么我们同父异母,你金尊玉贵,而我处处看人眼色生活?”
“无稽之谈!”余青瑭冷声呵斥。
爹爹和阿娘一生恩爱,从未纳妾,怎么可能会有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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