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蓝星河,韩舍的武侠仙侠小说《一夏星河》,由网络作家“莫离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韩舍是冷酷的陨石猎人,他眼中的世界冰冷又无聊,二十二岁那年,他遇到了自在如风的蓝星河,从此以后,他的眼中有了光。然而,他们在四年前分开,从此失去联系,再也没有见过彼此,失去了蓝星河,他的生活再次归于平静,四年后,两人来到同一个地方观测星星,阔别四年的有情人,就这样相遇了。在此之前,蓝星河一直以为他去世了,还偷偷的哭了几场,如今,他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蓝天白云之下,一辆黑色悍马在沙漠小道上疾驰而过。沙砾飞扬,泥石滚动,卷起的腾腾烟尘让这个夏日变得异常干燥。
蓝星河就坐在后排,她抓着头顶上方的拉手,才能在这崎岖的山路中寻得一丝稳定。开车的小伙子到底年轻,摇头晃脑地将车开出了拖拉机的轰鸣声。直到看见窗外闪过的白色里程碑,数字竟跟之前的一样,她这才蹙了蹙眉。
她也顾不上眼前大漠浩瀚、沙海苍茫的景色了,拍拍小伙子的肩膀:“我们是不是绕路了?”
小伙子“啊”了一声,回过头,一双惺忪的眸子里透露出一丝迷茫。
蓝星河内心长吁一口气,耐着性子问:“你是在睡觉吗?”
开车睡觉,命中缺命!
她一个外来人都知道路线不对了,小伙子还处在迷糊中。他虽然是混血,普通话却说得十分标准,浓黑的睫毛之下还生了一双不同常人的棕色眸子。
亮堂,清澈,对世界充满无限渴望。
她不喜欢。
她爱那种单眼皮,厌世,万物尽收眼底却始终守口如瓶的人。
蓝星河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看着外面,一脸“生者勿近”的样子。
小伙子太会演戏了,不知给谁打了电话,对方一接通他便苦兮兮地说被妖风迷了眼,自与那沙尘拼死一搏,离合片子险些踩碎了才杀出困局。
电话开的是免提,蓝星河听得一清二楚,对方音色低沉,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废物。”
小伙子万分尴尬地想去拿支架上的手机,急忙说道:“老板,车上有天文台的人呢!”车子一颠簸,他没拿上手机,这下可好玩了。
蓝星河面无表情地盯着那部手机,对方再次发声:“一车废物。”
晚上20:07分,太阳还在西边悬挂。
他们处于北纬四十三度,采用的同是北京时间,按照格林尼治时间纬度计算,这里与其他城市有两个小时的时差。
韩舍就站在小镇路口,背后是清一色的蓝色屋顶,还有终年积雪绵延不绝的天山。他穿着工装裤、黑T恤,有些不耐烦地摆弄着腰间挂着的匕首。
韩舍此时饥肠辘辘,还要等着迷路的兔崽子回来吃饭。待自己那辆洗干净出去,蓬头垢面回来的悍马出现时,他一脚踢飞了玩弄多时的石子。
他决定来个手撕小孩。
小伙子还坐在车里犯愁,后排的蓝星河先他一步下了车。
韩舍摸着瘦削的下巴,歪了歪头,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
他带着些许戾气,极度不爽地用舌尖抵了抵牙齿,对于兔崽子走哪儿撩哪儿的毛病他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韩舍上前一步,阳光晒得他肌肤黝黑,散发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喂。”
蓝星河闻声回头。
如行星偏离航道,如美梦突然惊醒,如明光黯然失色,两个人的视线跨越了四千公里,山河星辰,花海桑田,都在交替的瞬间让一切再次璀璨。
韩舍慢慢垂下手,步子再也不敢往前迈了。
路口的风有点大,蓝星河的发尾被风吹起,贴在脸颊,又痒又痛。她看着眼前这个黝黑的男人,一点也不惊讶。她的明眸温柔依旧,能在人的心上开出花来。
本该是旧人相见的美好瞬间,然而蓝星河迈步向前,响亮的一个耳光落在韩舍脸上。
打得真是谁谁都猝不及防。
车上的小伙子吓坏了,一看自家老板挨揍,想着大城市来的姑娘真娇气,就骂了句“废物”面皮就搁不住了。
他趔趔趄趄跑过去拉架:“姑娘、姑娘,他说的这个废物就是点心的意思,点心你懂吗?Honey,honey的意思懂吗……”
就在小伙子以为老板要反击的时候,蓝星河用力伸手去推他。韩舍一米八九的个子,体格健壮如牛,硬邦邦的胸肌都能挨砖头,哪是小姑娘能推得动的。
突然,韩舍就挪动了脚步。
一步一步,被蓝星河下狠手捶打。
她的眼中升起水汽,韩舍知道,那全是恨。
眼前人始终无言,蓝星河彻底发怒了。她眼明手快地拔出了韩舍腰间的匕首,毫不客气地直直刺下。韩舍虽面有忧色,但绝不是畏缩,他只怕小姑娘会受伤。
小伙子一看争斗升级了,只想保护老板,快速挥起手一个发力劈在蓝星河的后颈上。匕首的刀锋在距离韩舍胸膛的两厘米处停下,连人带刀落进韩舍怀里。
韩舍紧紧护着她,他睁大那双厌世的眸子,恶狠狠地说道:“你干什么!”
小伙子一脸蒙:“她刚要杀你啊!”
“我要你管!”
风未息,阳光像是被剪碎了一样,斑斑点点落在蓝星河的眉间。
韩舍心疼地划过,指尖颤抖,突如其来的一滴泪滑落。他紧紧抱住这个小姑娘,放在胸前。
有人说,左眼先落泪的人,一定是伤心到了极致。
在蓝星河十六岁的时候,她遇见了一个二十二岁的男孩。
他眼中的这个世界是无聊的,唯独看她有光。
她身边的很多人都会笑自己傻,偏偏他说那是过分的聪明。
喜欢这种东西,没有道理,也没有说法,喜欢就是喜欢了。蓝星河总是独自琢磨,怎样才能缩短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智商、喜好,甚至是年龄。
现在她二十二岁了,那个人却只有二十四岁,永永远远地停留在二十四岁。
痛苦的记忆在翻腾,蓝星河只想让自己再多沉睡一会儿。这个世界对她真是太坏了,夺走了最宝贝的东西还逼着她看每一日没光的太阳。
人活在世上就是戏剧性的。
蓝星河在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没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竟然被诓了。姑娘家心眼太小,小到放进去的那个人挤破头都出不来的那种。于是她天天在家磨刀,等着相见的那一天。
没死透是吗?如果找着你,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夜晚星子高挂,虫儿鸣叫。蓝星河醒后脖颈酸痛得不行,险些起不来。她抓着床沿打量周边,房间布置得简单,只有床、衣柜、书桌,以及挡住视线的书柜。
床前点着白色的香薰蜡烛,是清雅的薰衣草味道。
蓝星河盯着那豆大的火光看了许久,掀了掀眼皮。下床后,她心里的怒气未消,穿过书架走了两小步,像是感觉到什么,回了头。
韩舍就倚靠在书柜旁,双手环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时光漫长,年少的故事早已停留在某个狂热的夏天。
如今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带着无法言说的沧桑。蓝星河在这一刻突然又心软了,她发现自己依旧深爱着那个人。只盼他静好安稳,宁愿永不相见。
委屈、不甘、怨恨,还有不舍。
蓝星河红了眼,紧紧咬住下唇。
韩舍深深地凝望,那些习惯还是没改啊。小姑娘是发狠咬的,可能哄不好。
“你哭出来吧。”
蓝星河咬紧下唇,心想,四年未见,他竟然开始瞧不起自己,唇齿间顿时弥漫腥甜味。
见她未有所动,韩舍突然大步上前,单手捏着她的下巴,有些生气:“不准咬。”
女孩柔软的肌肤磨着他的老茧,产生了异样的反应。韩舍觉得指尖滚烫无比,还有那干燥的喉咙。
他咽了咽,面对这个倔强且沉默的人,自己总是输得一塌涂地。
韩舍突然低头吻上那娇艳的唇瓣,带着欲罢不能的思念。
蓝星河开始反抗,韩舍哪能让她动弹,扣住她的脑袋将人逼近自己的胸膛。
辗转依恋,缱绻温柔。
他抵着她的额头,喘着粗气:“我让你哭,听见没有?”
蓝星河是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吻弄哭的,眼泪刚掉落,韩舍又吻了上来,吻去了她的泪水。
此时房门“哐当”一声,那个欠扁的小伙子一脸愕然地看着自己的老板跟人家肢体接触。接收到那道冷箭后,他缩了缩脖子,来了个二指敬礼:“不好意思,我没有看到你们亲嘴……”
凌晨一点,天文台的大部队终于到达了十里镇。
他们所要暂居的房子正是韩舍现在住的,那是经过重新翻建的砖瓦房,有着蓝色的屋顶,褐红色的墙面,农园式的清新格调。屋内的整体格局是长方形的,分为两层,一层是房间含大厅,二层全是房间。每一间房都编了号码,韩舍的房间门口写着“13”。
他不管到哪儿都爱住带着“13”号码的房间。
大厅有些喧闹,西关和言泠正在给大家分配房间。西关就是带蓝星河先到的那个小伙子,言泠则是本地人,西关的好朋友,他带着剩余的天文台人员刚回来。
两个人都是韩舍的线人。
基本的介绍完毕后,韩舍和蓝星河正好下楼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都面无表情。
天文台的刘教授朝蓝星河招了招手:“星河,胃好点了吗?”
刘教授身后的李君泽把行李扔在一旁,“噌噌”地往楼梯处跑去,早早地就把手伸出去:“星河,你没事吧?”
韩舍瞧着那双殷勤的爪子,咧了咧嘴,笑得招摇。他用力拍着李君泽的手心,借助他的力,翻下了还有四五级台阶的楼梯。天文台的几个小女生发出“哇”的一声,捂嘴惊呼。
蓝星河下了台阶后,说了声“我没事”,就站到大部队里去了。
刘教授这才给大家正式介绍韩舍:“韩先生,圈内大名鼎鼎的陨石猎人。这次的项目研究,我们聘请了他作为领队。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中,他将协助我们一起完成工作,大家欢迎。”
天文台一行总共八个人,除了蓝星河和李君泽,其他人都热烈地鼓掌。
韩舍隔空画了几笔,说道:“韩舍,第四声。”说完看着这一张张年轻的面庞,露出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
蓝星河垂下眼睑,李君泽则翻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一个白眼。
一帮人又叽叽喳喳说了些话,这才拿着各自房间的钥匙去找房间。西关将钥匙递给蓝星河,大门牙都透着道歉的意味,他毕竟把人给打晕了。
“同学,你的房间在二楼,14号。”
李君泽一看布局,顿时不乐意了。他说:“为什么大家都在一楼,她在二楼?”
西关内心嗤笑,这城里的小家伙们个个脾气不小。蓝星河话少,接过钥匙道了声“谢谢”就上楼了。经过韩舍身旁的时候,她依旧半点目光都没有。
李君泽还想追上去,却被一只手拦住。
韩舍歪着头,笑啊笑啊笑,突地变了脸色,眉眼冷得吓人。
他靠近李君泽的耳畔,声音降了几个度:“别废话,不住就滚出去。”
李君泽倒吸一口冷气,妈呀,这个人是两副面孔!他一定要告诉刘教授!
韩舍太清楚他的心理活动了,压着他的肩膀,给了一个“你去告我看看”的眼神。西关和言泠就站在身后,龇着牙,一副“你敢去就把你的腿打断”的样子。
李君泽咽了口口水,深刻觉得自己进了黑店狼窝一样。
把人吓走后,韩舍转身就给了西关一脚:“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西关立马抓住言泠,脸疼得一抽一抽:“你难得对女孩感兴趣,我这不是在帮你吗?”
韩舍伸手佯装要揍他,西关立马躲到言泠身后,撇着嘴,感觉好委屈。
韩舍今天真是被吓到了,他指着西关郑重地警告:“你自己手多重心里没点数?你再动她一下试试,我不把你扔出去喂狼,老子跟你姓。”
西关怂得不行,只敢点头,不敢冒头。
等韩舍上楼以后,言泠嗅到一丝八卦的味道,问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事。
西关这才敢挺直了腰杆,大拇指一歪,指着14号房间:“这绝对是个小骗子,什么胃疼要先到大本营来休息,她是早有预谋的!”说罢咂吧两声,“小骗子配大尾巴狼,真是绝配啊……”
砖瓦房的房间是不带卫生间的,一楼和二楼皆有公共浴室,男生用底层,女生用楼上的。
蓝星河洗完澡准备回房休息,此时身心俱疲。她觉得自己活得窝囊,连一句大声的话都不敢讲,内心深处的卑亢让她只能沉默地守住那道防线。
门口的地上摆着一个香薰。
蓝星河盯着看了许久,李君泽跑上来,手里还拿着零食。
“星河,你洗完啦!”
李君泽看着蓝星河粉嫩的脸颊,还有些不好意思。她的长发柔软发亮,服帖地披在身后,领口处被水珠浸湿了一片。
那个胸口……李君泽红着脸别过头去。
他举起零食:“星河啊,这是我带的小饼干,可能有点压碎了。”
蓝星河漠然地看着他,吐出一句:“压碎了你还给我?”
李君泽“啊”了一声。
蓝星河自顾自地开了房门,饼干未接,人也不管,“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李君泽悻悻地下楼去,13号房间的人这才结束听戏,将门打开。
韩舍倚靠在门边笑得温柔,人情世故还是那么差。正想着,隔壁14号的门又被打开了,这一次不见人,而是只伸出了脚。
毫不客气地将门口的香薰给踢飞,再关门。
他的小姑娘啊,不仅人情世故差,脾气也依旧不美好。
香薰被踢到了一楼大厅,恰好落在了宽大的会议桌上。韩舍下楼去捡,捏着那残缺不堪的蜡烛缓缓吁了口气。
她难受了四年,踢一下又没关系。
韩舍抬头看向那个房间,夜深沉梦,万籁俱寂,他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明天的到来。
蓝星河几乎没怎么睡,天边泛起鱼肚白,她已在院中坐了许久。
院中有一小块花园,种满了紫苏。那些花朵密集又小巧,她蹲在那儿看了半天。花园的那一边种着蔬菜,西红柿、黄瓜早已压满枝头,一口压水井就横在两块地中间。
韩舍出门后,就看到辗转反侧、想念许久的小姑娘正弯腰在水井旁洗脸。
她捧着清凉的井水往脸上拍,可能是地下的水有些凉,冻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蓝星河抹去眼前的水珠,疲倦是消弭了,可是好冷啊!
三伏之中逢酷热,冰水来得也恰是时候。
蓝星河没有拿毛巾,只是心血来潮打了井水。她晃晃脑袋,像小动物甩动毛发那般自在。一回头,差点想龇牙咬上眼前的人。
韩舍就手叉腰站在花园旁边,视若无睹地看着她。
紫色的小花映得他有些柔软,天边升起了绚丽的彩霞。
两个人对望,无言又深刻。
韩舍还是开了口,他摸摸鼻翼:“怎么把井水打出来的?”
手动的压水井在乡下已经不多了,城里的孩子从来没有见过,更别说怎么出水了。
蓝星河当时只是看了几秒,就分析出了它的结构原理,舀来一点水,通过引水皮的压力把地下的水给引出来。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还是个生活白痴。
蓝星河缓缓偏过头,弯腰,将那个铜铝洗脸盆端起来,堪堪泼出去。
目标是韩舍。
这水可真是透心凉啊!
韩舍抹了一把脸,上衣简直湿透了。
李君泽也起得早,伸了个懒腰就跑到两个人中间,提起十二分警惕:“星河,怎么了?”
“没事。”
蓝星河放下脸盆,从二人身边走过。经过韩舍面前的时候,他挪了一下脚给她让位置,似乎对于刚才的挑衅没有任何脾气。
李君泽想跟上蓝星河,同样经过韩舍面前的时候,他被伸出来的一只脚给绊倒了。
“你神经病啊!”李君泽怒了,韩舍竟然偷袭他!
韩舍心里难受得不行,他咬牙,摆弄着腰间漂亮的匕首:“你说什么?”
李君泽四肢并用,吓得够呛:“星……星河,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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